路过厨房就能看见他,几乎每晚如此。灯光下,相同的背对,相同的单腿支撑身体,相同的围裙腰带绑在腰后的结,松懒、安适的。
“欢迎回家。”他说话了,没有回头。手上烹调着,声音低如是琴弦的鸣震。
略长的发贴在后脖,使人看了想埋入颈脖闻嗅,像一种对肌肤接触的饥渴,橘有这样想法,也想立即这样做。
“换衣服,洗手,消毒,吃饭。”不过登坂发话。
登坂的料理是常常荤素不适宜的。餐桌不远堆有好几个纸箱——莫过于是卫生纸等日用品——储物间满溢的结果。置物全权由登坂掌握,疫情以来,他囤积的癖好越发严重。
平日定期有家政上门,除了做饭,登坂不太沾其余家务;热爱购置家电,十个空气清新器正是他的成果,一面全开着,一面点香薰。
一天当中,几个小时是登坂作为自由职业者的有价值时间,其余的,他便依性而为。他过那样的有“质量”的生活,因而橘得配合他许多“不准”。
通常吃完饭不多久,时间就不早了。登坂习惯于比橘先洗,今天也照常。他吹完头发,上床做自己的事,十几二十分钟,橘回来后看他趴在枕头上,被单一角掖在后腰,双腿赤裸在外。
橘说着“不把被子盖好会着凉”,便在床的自己一侧背对坐下,自顾自拿过手机。
“你不吹头发……明早会乱成一团。”登坂默默说,明显压制声音。
“一会儿,一会儿吹。”橘看着手机答应。
接着无言持续,几分钟后,橘又才念道:“是你的手机吗?一直在震动。”他语气疑惑,态度却无心。正是这话落音,登坂将枕在手下的枕头扔了过去,砸了橘一个没头脑。
“怎——怎么了?”于是橘慌张问。
“你长眼睛了吧。”
登坂肘撑于床,似乎动气。橘得看他脸色——却发现他那不满于受冷落的微愠掩不住已生发的欲色,两种神情在他脸上交织,偏偏非常悦眼。橘听到了震动声从何处传来,忍不住吞咽。
于是跪立上床,欺身于登坂之上,手掌覆去锁定的位置,一摸就是裸露的双臀,里面藏着运作的玩意。
橘探到玩具的一端在登坂体内弹动,一端渡过会阴,和他性具同振。它的遥控就在一侧,橘到手,推上高档。大拇指伸进登坂的嘴里,抽出,再插入。
几欲咬下之后,登坂吐了他的指头,转头来吻。
湿漉的指头从衣领伸入直到捻动登坂的乳头。登坂爬起来,跨上橘的腿。接吻,一直接吻,一直热切地接吻,直让橘一手撑在身后也招架不住他的架势。
橘把玩具扯出,分神一瞥,心里只管笑叹。这样的东西,登坂不过是一时新鲜买来;他可不害臊。
于登坂身后代替以并入两指时,登坂握着橘下体就在催促,然后他嫌烦弃慢,索性俯下身去,把嘴送到它旁边。
他们不常口交,况且登坂用的是他自己的方式:并不吞进嘴中喉咙里,因为那会让他不舒服;只是用舌头从上端舔到底部,连舔的方法也相当随意;重点不过是舔时要抬眼看着橘——偏偏橘就是吃他那张脸和他那一套。
这让它很快完全勃起了,然后登坂便立刻坐了上去,使橘填满了空缺。
登坂喜欢大开大合,不吝啬一分体力,他就那样上下颠动着身体脱下仅剩的上衣,重重地喘气。
橘很佩服他不爱锻炼还有这种精力,不会累一般地,想要就索取。接着登坂就埋怨他不动作。
橘倒是想配合,而实在没有发挥空间,只能说:“你动得这么用力,我的腰说不定都会被你坐断掉。”
“少找借口了。”登坂轻哼。
事实上说哪一次结束后都是橘在腰痛。他将登坂推倒在床,肩膀架上那双腿,拾起长长的黑发吻了吻,才开始打楔般凿入。
登坂抓橘的头发,抓橘的手臂和背部,而橘撕咬着登坂的耳尖,刚好听他的喘吟,如大提琴一样的奏鸣。橘贴着他的湿颊,抓来冷落的玩具,提上档,震动一头,靠在他鼓胀的性器上,再不断地顶往腺体。
登坂紊乱地吸气,显出要高潮的表现。“但你不准射。”他还说,还要求更多。
但只要他能尽情,那……
橘早晨醒来时,像被汽车碾过一样的果然腰很痛。扶腰起身时他回头看了一眼,登坂翻了个身又睡了。
没错,橘想,登坂就是提前计划过做爱,知道他今早起不来才昨晚就准备了便当冻进冰箱。
中午橘拿便当在公司微波炉转了转,打开要吃时后辈藤龙一如既往地来瞅了瞅。
“啊部长又是浓油赤酱的便当。”藤龙叫着,“虽然羡慕死了有每天都给自己准备便当的人,但有时也让‘妻子’搭配一下蔬菜平衡营养嘛部长。”
橘笑:“没办法,家里那位就喜欢这样。”
便当是昨晚的菜色,入色入味的肉块香浓厚重,荤腻得一如烹饪它的人在床上。
放进嘴里时,橘便这么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