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reface

要什么自行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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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ating:
General Audiences
Archive Warning:
No Archive Warnings Apply
Category:
M/M
Fandom:
EXILE (Japan Band), Fantastics from Exile Tribe (Band)
Relationship:
Sato Taiki/Yamamoto Sekai
Character:
Sato Taiki, Yamamoto Sekai
Language:
中文-普通话 國語
Series:
Part 8 of 在平凡日常中流淌着的……
Collections:
世界树的多重宇宙0422联文活动
Stats:
Published: 2023-04-21 Words: 6,824 Chapters: 1/1

要什么自行车

Summary

世界树的多重宇宙0422联文活动

也都有____了,还要什么自行车呢?

要什么自行车

今天佐藤大树来舞室的时候气喘吁吁的,一放下包就拿起桌子上的水猛喝了两口。旁边的慧人其实也才到没几分钟,挂在椅背上的外套还带着体温,就探过头来问他是怎么回事。大树摇了摇头,又对上慧人炙热的目光。大概是不能不说了,大树望了望四周,确认这边只有慧人一个人之后,才叹了口气说:“我刚把自行车拿去修了。”

这自行车佐藤大树也不常骑。好像是去年的生日礼物,这么一算已经在家里已经落了有几近一整年灰。今年这才开春没多久,佐藤大树觉得是适合骑车出行的日子,才重新把车拿了出来。是不了解怎么保养,所以也没进行什么特殊处理。只是更没想到没骑两次链子就掉了,佐藤大树踩的时候只觉得奇怪,再用力蹬了两下踏板,才把车搞得快散架了,只好赶忙又找自行车店把自行车留在那儿修。早上赶忙着来练舞,本来自行车坏了就耽误事儿,没等自行车检查完就匆匆离开了自行车店,这会儿掏出手机才记起来自己连联系方式都没有留下,那么在下次去自行车店前,这车能不能修好就完全是未解之谜了。

自行车是有必要的吗?也不是。平常大部分工作都有经纪人开车点对点接送,是直到最近,佐藤大树才和经纪人说去练舞的日子可以自己骑车去。事实上,佐藤大树昨天还发短信提醒了经纪人今天会骑车去,经纪人的回复是「还没放弃骑自行车啊」,好像大树总是这么个三分钟热度的人似的。大树没回信息,直接把手机扔到一边就开始看起了综艺,经纪人那约第二天出发时间的消息也没来。

明明大树也知道不是那么非它不可的东西,练舞时却还是因为总在想坏了的自行车而走了神。本来他就不算是学舞很快的那种人,夏辉教的时候没认真听漏掉了几个动作,等到休息时间又和慧人来来回回磨了好几次才确定了。还没休息一会儿,又看到山本世界在那拍了拍手说来弄整体队形了。没有喊累的理由,又回到舞室的中间,尝试把心里的杂念驱到一边。当脑子里需要记的动作和动线足够多了,自行车的事情好像就被挤到了注意不到的角落里,到晚上差不多解散的时候,大树差点主动提案去自己家喝个酒吧,才猛地想起自己还是得去趟自行车行。反常地摇着手说今晚还有别的事,大树在大家的目光中收拾了东西回家去了,剩下几个人也就嘟囔着各回各家了。

总是急急忙忙的人又哪会注意到自行车行的营业时间呢?练舞结束的时间不算太晚,可自行车行的关门时间要更早一些。其实隔着一整个街区就发现自行车行的灯没亮着了,可佐藤大树是不会死心的,非得走到自行车店门口看到手写的营业时间才拿起手机确认自己确实是错过了。叹了口气,四下看了一圈没看到店外面有留下电话,后退了两步看到二楼的灯还亮着。犹豫了几分,其实也不能确认自行车行楼上住的就是店主,觉得贸然去打扰别人也不好,还是遵循了社会常识选择就此打住。觉得有些丧气之余还记起了给经纪人发了消息,说明天得搭经纪人的车了。经纪人也没多问,仿佛是意料之内,两人三两条消息就商量好了时间。

第二天的早上,经纪人的车从佐藤大树家开出来之后,自然而然地停在了山本世界家楼下。山本世界没料到今天车上已经有个人在那了,愣了下和还是点头大树打了个招呼,在他身边坐下来。深受花粉季困扰的佐藤大树在车上也不摘下口罩,心想着山本世界或许不会发现他那有一点点躲闪的眼神。

放下手刹挂到前进档,打个灯之后观察后面没有来车,车平稳的往前驶了出去。两个路口都是绿灯,到了第三个路口前灯突然转黄,经纪人犹豫了一下还是踩了一脚刹车。两个人都往前倒了点,坐直起来的时候山本世界开口问道,“不是要骑自行车么?”

“嗯……不小心弄坏了。”大树小声地看着地说。

世界有些吃惊地转过头来盯着他侧脸看了一会儿,才拉长音说了个“诶——”,把注意力转回自己的手机上,继续扒拉着。

“……已经拿去修了。”大树底气不足地补充了这么一句,听到世界回了个“嗯”。红灯翻绿,车驶了出去,不再有更多对话了。

佐藤大树面对山本世界时感到发怵不是没有缘由,毕竟这自行车本就是来自山本世界的生日礼物。回想起来,当初得到这份礼物的时候他也感到意外——自己明明只是在飞机上翻着附赠的杂志满口胡话地说着如果有辆自行车也不错,就数着下面标价上0的数量笑了起来,哪会想到那时在飞机上坐在边上的山本世界在一个多月后真的把看起来差不多的自行车推到了他家门口。佐藤大树的生日在冬天,虽然去年的那天没下雪,但怎么想也不算是适合骑车的日子。可世界站在门口,好像不想放下车就走,大树想把他迎进屋子他也不肯。于是大树也只好跟着他一块儿,两人又一块楼下试新车。

上了手推起来才发现这车比一般的自行车轻巧得多,大树在心里惊叹怪不得价格要比其他自行车高出这么多。和学生时代骑过的自行车不一样,这车竟然也不能调节座椅高度。想着有什么地方可以放心骑车,虽然夜间的街上本也没什么人,不过两人还是走到了家附近的公园里才放心地在绕公园的跑道上试了车。大树跨上车的时候发现车的高度刚刚好,还没问出口怎么挑出这么合适的高度的,马上就意识到自己的身体数据从经纪人那儿随便就能问得出来,便又把问题咽回了肚子里。脚蹬着地马上就要起步,佐藤大树冲着山本世界说“要不要来追我?”山本世界抱着手臂走到秋千那边,说着“才不要做这种事呢”,一丁点蠢蠢欲动的样子也没有。佐藤大树在心里说好吧,但一点也没觉得丧气。

右脚踩出第一个半圈,左脚随之踩上踏板,随后的动作就都是刻在血液里的惯性。佐藤大树觉得这车快得要飞出去了,绕着公园转了整整一圈又回到山本世界的身边。站定时不会感受到的风在骑起车来时打在脸上,大树冷得流鼻涕,在车上就吸了吸鼻子。“我是不是骑得挺不错的?”不顾温度也一定要面子的大树还还一定要炫耀自己的车技,“要不要来坐我的后座试试看?”

世界走了过来给他把车的踢脚踢了下来,大树顺着他的动作下了车。“这车根本就没有后座。”大树顺着世界的声音去看车后面,用自己的双眼确认了之后才说“对哦”。不知为何又觉得好笑,大树笑得面前的空气都是呼出的水雾。世界伸手给大树脱头盔,摸摸他被风吹得冰凉的脸颊,打开外套把那颗毛绒绒的脑袋摁进自己的怀里,用温暖的风衣裹住他,再来来回回揉着他后脑勺被头盔压扁了的头发,等了好一会儿,才小声朝着大树的头顶问出了“喜欢吗?”这个季节的提问能被看见,大树在雾气后点着头。暖意从身体蔓延到大脑,会低下头去吻对面的人是荷尔蒙下的指令,末了还要补充道“这是附赠的礼物。”若不是夜晚,大树或许能从世界眼里发现多一丝温存。这天有樱花吗?大树记不得自己又没有拍过身上落着的花瓣,也不太重要了。

没有人会说不喜欢自己收到的生日礼物,哪怕真的不喜欢,也得说句客套话。可只是点点头没什么说服力,哪怕说一句喜欢也就是在舌头上打个滚,算不上是什么真心。日历翻过几页到了春天的时候,大树没什么机会骑车出门。去年春天时家住得离舞室更远一些,骑车去练舞有点太费力气了,周末去影院总有人一同上路,去钓鱼就更不可能骑车去;到了夏天,骑一小会儿就要出一身汗,佐藤大树更喜欢去健身房在可控的环境里出汗;秋天的时候,连山本世界都不会问起来自行车怎么样了,好像是默认大树才不会骑车出行了。

真正骑车出去的日子少到一只手都用不上。勉强能想起的,只有在某个阳光明媚又有风的日子骑了一次。那天醒得特别早,躺在床上清醒得不像是能睡回笼觉。原本就因为疫情没什么安排,爬起来突发奇想骑车出了门,阳光洒在黑发上有些发热,幸好骑起车来耳边的风让人觉得清爽。好像是停在舞室边上的樱花树下了,等到要回家的时候坐垫上落着不少花瓣,用手拍了好久才弄得干净些,只好想着幸好没下雨。再然后,自行车就只剩下关在家里的机会了。以前的屋子玄关还有些空间,自行车摆在那儿不动夜算不上碍事儿;等后来搬了个家,自行车在搬家的时候被放进了储藏室里,就再也没拿出来过了。

这可不,再一骑,年久失修,就弄坏了。

佐藤大树到了后一周才有空趁着拍戏时午休的间隙去了趟自行车店。去的时候店长正在吃午饭,也不知道吃的是么,但敲门的时候就能闻得到香味。来应门的店长刚刚咽下最后一口食物,看到大树就说了句“哎呀,是你呀。”

“我那车……能修吗?”大树原想问修好了没,然后才意识到好像上周才让人检查呢,还没到那步。

店长摇了摇头,“你这车不能修啊,骨架都折了……”大概是看到佐藤大树有点失落的表情,又补了句“这还挺贵的吧?可惜了。”

“……啊,这样……”

店长好像理解错了佐藤大树的欲言又止,“我也可以帮你处理?如果你不想把这堆废物弄回去的话。”顺手就把那辆车从里头搬到了佐藤大树面前,给他指指车架上的裂痕。大树不懂自行车,但那裂纹清晰得连他都看得明白,好像他再稍稍一用力就能把整个车架折断了。

“不不不……谢谢,不了,我自己来吧。”

佐藤大树和店长推脱了一番到底还是给了他检查费。自行车不沉,扛起来对健身的人来说是小菜一碟,只是时间上不太充裕。回到片场时经纪人问他怎么不把车骑回来,佐藤大树说这车坏了、报废了。经纪人一脸难以置信地说那你把它搬回来干嘛,这不是白费力气嘛。佐藤大树不置可否地稍微点了下头,抬起头之后又问经纪人自己能不能吃点蛋炒饭。经纪人不让他吃碳水,结果午餐就吃了两根蛋白棒,不好吃也不难吃,作为能量补充足够了。蛋白棒是巧克力味的,可大树没觉得甜,喝了两口水,嘴里剩下的味道有点发涩。

晚上回家的时候也扛着自行车。幸好收工的时间足够晚,撞不上晚高峰,佐藤大树才能放心地在电车上把车放在自己面前。可话又说回来,眼前这车已经实打实地是一堆废品了,大树也搞不清自己为什么非得把它弄回家。弄回家之后放哪呢?大概还是得放进储物室。也不是没了地方,反正多半也不会去买什么新自行车,往本来的地方一丢,和本来一样继续闲置。没什么差别。

从车站回家的路上也得继续扛着。在还亮着灯的便利店门口碰到住在楼上的阿姨,阿姨说新买的自行车不用这么宝贝,骑回家不就好了。佐藤大树笑着说新东西不舍得,这就当锻炼身体了。阿姨在走向另一个方向之前还劝他说早晚要用的,佐藤大树看着她消失在夜幕中的背影,倒是也没后文了。

糊弄别人是能糊弄过去,糊弄自己要难得多。放进储物室本来放自行车的地方,佐藤大树关上储物室的门终于觉得眼前清净了。卫生间厕纸用完一卷,打开储物间的灯要拿新的,蹲下时又看见车上的裂痕,总觉得又比之前要大一些,也不知道是不是错觉。说到底,这裂纹大小根本也是无关紧要的,死刑都已经判了,只是倒计时不知道该设到哪里。

山本世界再问起自行车的时候又是在上班路上。没等佐藤大树开口,经纪人抢着答道,“大树没跟你说吗?那车报废了啊。”于是又是一声熟悉的“诶——”,大树甚至都不知道世界有没有看向自己就点了点头,赶紧转头尴尬地往窗外看。沉默再次一直持续到两人下车为止,今天工作的地方没地方停车,经纪人把两人赶下了车说等会再来找他们。没带额外行装的世界也不帮着大树拿他的背包和手提包,就站在边上看他手忙脚乱地整理自己身上绕在一起的带子。

“本来打算什么时候跟我说?”世界看他差不多快整理完了,突然冷不丁地说。

大树终于把手提袋转移到了手里,下意识地说了句“什么?”,就马上意识到了世界在说自行车的事。站直了身子,像小学生回答老师的问题似的,大树不敢直视世界,“本来……也是打算今天讲”,又有些底气不足,“大概。”

世界说“哦”,转身就往场地里面走去了。大树跟在他的身后,不说话,却又忍不住腹诽,就算是你送的生日礼物,也不是事事要跟你报备,东西已经是我的东西了,我想说就说,不想说就不说,问问就问问,为什么这么不客气。在心里碎碎念了一路直到休息室,在前面的人停下脚步的时候正撞在他的后背上,实打实地发出嘭的一声。即便如此,竟然也什么都说不出来,对不起也好,怎么停了也好,言语还是没能在此刻准确地出现在现场。

事实上佐藤大树也是真的不知道,如果山本世界不问的话自己什么时候才会跟山本世界说这件事。即使知道是要说,也找不到合适的机会。是某个醉酒后的深夜里,佐藤大树吐完之后在沙发上盯着自己发送的消息边上的已读标志晃了神。脑子是清醒的,更觉得自己像在做梦。可能是同一个夜晚,可能是下一个,佐藤大树偶然地读到自己曾不屑一顾的互联网伤痛文学,“成年人的告别仪式很简单,你没有回我消息,我也便默契地没有再发”,竟然没法一笑而过,也会觉得心脏有点发紧。可以安慰自己说原本心脏就是要跳动的,收缩了之后也会松开,不然血液就会堵塞在身体里,可总会有一处地方叫嚣着并非如此。天亮之前也没能把沙发捂热,更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睡着的,醒来的时候闹钟也还没响,没盖上毯子的脚冰冷,洗漱一下又得出门了。

山本世界当然不可能不给佐藤大树发消息,也不可能真的不和佐藤大树说话。只是消息的内容只剩下公事公办的编舞演示和工作时间,对话也是不痛不痒,上车的时候惯性地说一句“抱歉,我来晚了”,在休息室里也是闷头玩手机。大树有时候会想,好像在这以前他也是在这样自顾自地打手游,非要说没什么不一样的话,也是能勉强说服自己的。

醉酒之夜之后,手机上的对话也仍在继续。坐上经纪人车的时候佐藤大树还在盯着对话框想要不要发一条消息说自己昨晚喝醉了,可又觉得有点此地无银的意思,输入的文字被他自己删掉,又换了种语气打出来。手机的震动的时候,车还没发动,结实地把他吓了一跳。对面发来的消息是「起晚了,别等我了。」佐藤大树说不清自己是不是真的松了口气。

比起被冷处理,佐藤大树更害怕山本世界像现在这样在下班的时候有意无意似的问起“那现在自行车呢?丢了吗?”大树只好如实回答“还在我家呢。”揣揣不安地等着世界的回复,对方明明什么东西都不用收拾,但却好像被其他东西拉走了注意力,过了漫长的半分钟才说,“那我去你家看看吧?说不定自行车还在保修期。”世界顿了顿,可能是为了强调些什么,“毕竟那是我买的。”理由正当到不行,大树没法拒绝。

终究还是有些不安。上次山本世界来自己家的时候没发生什么好事,只记得起因是一个月前收到的生日礼物还没拆封安装,结果是世界从家里夺门而出,中间发生了什么,为什么变得这么严重,实在是记不起来了。世界今年给大树送了投影仪,大概也是听闻他说要看电影,投其所好地送了点高级货。大树收下的时候说真是实用的礼物,虽然后来忙着工作也来不及装,家里的电视墙也没安好幕布——可大树在夸奖礼物的时候绝对是出自真心的,世界也应该感受得到才对,怎么想也不至于生多大的气。不论后来又喝了多少次酒,大树还是想不明白事情怎么变成现在这样。

不过至少今天投影仪是已经装好了的。佐藤大树并不是自己装的,也不好意思找山本世界来装。下单幕布的时候也同时下单了安装服务,等人来了又问能不能加钱把投影仪也装好,没想到对方竟也答应了,还在校准的时候说这个投影仪看起来挺高级,下午时分不拉窗帘也投得挺清楚。大树支支吾吾回答不上来价格,就说是朋友送的生日礼物,对方说有这么大方的朋友得好好珍惜啊。除了“嗯嗯,是啊”大树也说不出什么别的话,只是在心里想把世界定义为朋友是不是诚实的行为。至少在送礼物的时候还是高于朋友的存在,也不能算是撒谎了,大树想。

等到了佐藤大树家里,山本世界忍不住开始想自己有多久没来佐藤大树家了。他之前也没认真算过,反正有一段时间了。玄关倒是没什么变化,甚至自己穿的拖鞋也没摆到鞋架上,还是零散地摆在外面,不知道是不是故意的。房间里也还是熟悉的样子,洗手台料理台、餐桌椅子、沙发……哦,电视换成了幕布,投影也装好了。世界看着投影问“这东西好用吗?”大树点着头说,“好用,你花了不少钱吧?”心里也根本不是疑问句,他查过价格,投影仪也查了,顺带连自行车也查了,才会狠不下心去把东西扔掉。

说到底,要不是因为突然闹起别扭来,根本就不会突发奇想去骑自行车。投影仪装好了也不好意思叫人来家里看电影,想到生日礼物才想起要骑自行车,就这样还把车给骑坏了,真是越做越错。

佐藤大树叹了口气,问山本世界要不要一起看电影。“我们可以再看一遍……你配音的那个,史莱姆?”大树提出了这样的意见。世界低下头,或许是有那么一点点害羞,大树捉摸不透,听到他说,“你不是要看外国片嘛?”大树下意识地点了点头,又听到世界继续说,“算了,还是先看看自行车好了。”

把自行车从储物室里弄了出来,世界把车摆正了,蹲下身子看了眼车身。裂痕当然清晰可见,大树都不用指给他看,明眼人都能判断这车的损坏有多严重。

“丢了吧。”世界盖棺定论。

“……不是说保修?”大树忍不住反问了一嘴。

“早就超过一年了,哪还能保修啊?”世界不可置信地转过头来看大树,让大树觉得自己的大脑变成了透明的颜色,要被眼神射穿了,“何况,这不是你自己弄坏的嘛?”

“话是这么说……”

“嗯?”

“可是,这是生日礼物……”大树的声音越来越小,“就算不能用,也可以就这样留着嘛……”

世界这时候站了起来。大树觉得他脸上有些笑意,但也不能确定,毕竟这根本也不是什么好笑的话。比自己略高一点的人影移动了过来,大树听到他说,“礼物再送就是了。”不过又补充了一句,“但不会再送自行车了。”

大树歪了歪脑袋反问,“那你要送什么?”

“再说吧。”世界揉了揉大树柔顺的黑发,“我们先去把这个扔了吧,别把旧东西留在家里占地方了。”

佐藤大树不知道自己为什么点了头,甚至不知道自己有没有点头。反应过来的时候世界已经一只手提着自行车,一只手牵着自己走在大街上了。能处理大件垃圾的回收站不太近,得走好一会儿。天已经开始热了,大树被人握着的手有些出汗,可就算想松开,对方也不让自己松开。手心变得有点黏糊糊的了,好像要和对方的手黏在一起,变得难以分开了。不过等到了回收站,世界还是松开了他的手,说让他站在边上别动,自己去找工作人员处理自行车的事了。

等山本世界处理完自行车回来,很顺手地就把手臂搭到了佐藤大树肩膀上,把人围在自己的臂弯里。大树小声说着热,但也没躲开,就这样又往回走。走过了两三个街区,大树又忍不住问,就真的把这自行车处理掉了吗?世界说,那当然啊,你现在再回头去回收站,说不定已经变得粉碎了。

你骗人,不会这么快处理掉的。大树扭了扭身子从世界的怀抱里钻出来,看到世界耸了耸肩。

还是止不住觉得有些可惜,但说不出口。大树停下了脚步,世界又走了几步才发现人不见了,转过头来看着大树。大树注意到了世界的目光,却没挪动腿跟上去,直到世界又走回来走到他的身边。

“呐。”大树不敢看世界的眼睛,“我大概真的不需要自行车的。”他这样说。

“我知道”,世界小声回应他,“应该说,我早该知道的。”

“但是……”大树的脸颊有些泛起红色来,“附赠品,能重新给我一份吗?”

“附赠品?什么附赠品?”

“哈?”大树理解不了为什么世界会不记得自己在暗示什么,迈开步子就往前走起来,甚至越想越气,走得也愈发快起来,好像要赶上骑车的速度似的。

被身后追上来的人扯住衣服,硬生生把身体转过来,大树企图反抗,却还是被稍稍高一些的人的按住了肩膀。世界的吻落在他的鼻尖上,有点痒痒的,和花瓣落在身上是一样的感觉。往下一点,世界说,“这是特别赠品。”

 

END

Afterwor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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