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歡」這種話,如果一直掛在嘴上說的話,就一點價值都沒有了。
山本世界聽過這樣的說法,也不是不理解這句話之所以會出現的道理,只是每次有人跟他提起這件事的時候他都只想笑;他通常也不會勉強忍耐,而是選擇直接哼哼哈哈的一笑置之。
「跟我說這個幹嘛?」他手指磨蹭著可樂罐上的水珠。
「不常聽到嗎?明明戀人是那樣的個性。」
對方沒什麼惡意,自己戀人是交際手腕高超的萬人迷也是人盡皆知的事實,但山本世界還是覺得有點厭煩。
說到底,這些人又了解佐藤大樹什麼呢?
「嗯,完全沒有。」他笑了笑,「他可不是你們想像中那麼簡單的傢伙啊。」
*
佐藤大樹意外的不怎麼常對山本世界說喜歡,愛這個字更是少之又少。
「雖然不說出來也能感受到,但你還真的什麼都不說啊?」
山本世界扯著嘴角,雖然是抱怨的內容但一點都沒有抱怨的意思,反而帶著打趣。
「啊?世界桑指的是什麼?」
房間裡的空調開得很足,佐藤大樹洗完澡後索性裸著身子跑回臥室擦乳液。他一邊在手心擠上一坨乳液、摩擦手心後塗到身上推開,一邊用著開朗的語氣反問。
一年也就365天,就算工作再怎麼忙也盡量一日不落地往健身房跑,算下來缺席的日子可能一隻手數得出來,如此勤奮鍛鍊也沒見他體型有多少變化。薄而緊實的肌肉包裹著細瘦的骨骼,看起來還是當年那個小小隻的乾癟少年,而努力扭著身子想塗勻背部的樣子一點都沒有跳舞時靈巧輕盈的模樣,反而有點笨拙也有點好笑。
空氣裡飄散著佐藤大樹的乳液的淡淡香氣,細細密密地把坐在一旁的山本世界也裹入其中。他推了推眼鏡,審視眼前這一片大好風光,覺得佐藤大樹不設防的樣子可愛到有些不講理了。
「怎麼不說話了?不能開了話題就退出聊天啊!」佐藤大樹嚷嚷,手還彎在身後把背拍得啪啪響。
伸手制住對方拍打自己的動作,山本世界把佐藤大樹拉到身邊,似笑非笑地說:「不是還有一個大活人在這嗎?你這樣是要塗到什麼時候?」
一絲不掛的跑來跑去都沒有感到羞赧的佐藤大樹卻在此刻紅了臉,「不要──!」他聲音拖得長長的。
「哈?」
「很害羞哇。」
「有什麼好害羞的?」
山本世界搞不懂佐藤大樹對於害羞的定義和標準。可以全裸著在他面前晃悠,可以在床上纏著他哭叫呻吟,卻沒辦法開口要求自己幫忙擦保養品,這是什麼道理?萬人迷的欲擒故縱嗎?
「哎、」性格外放的佐藤大樹少有的支支吾吾,扭捏地說不出話來。
「大樹?」
「沒有要做愛卻被世界桑摸遍全身什麼的......」
噘著嘴巴嘟嘟囔囔,紅著臉的佐藤大樹有點尷尬,山本世界被他逗得樂不可支。
「如果是要做愛就沒關係嗎?」
「......也不是這麼說。」
「大樹,有時候我是真的不知道你在想什麼。」
佐藤大樹皺了皺眉一臉委屈,「要是沒有要做,但我硬了的話,不是就超級羞恥的嗎!」
山本世界哈哈大笑,他伸手摸了一把佐藤大樹乖巧的軟趴趴垂著的性器,惹來對方一聲驚叫。
「世界桑!」
「只是被摸身體就會有反應嗎?明明這麼純潔的動作?」
山本世界的手停留在除過毛的光滑柔韌的大腿上下輕撫,指尖捏了捏結實的大腿肌肉。真的上手了就會知道對方的健身還是有所成效。
「......才不是。」聲音顫抖。
不曉得是在回答哪個問題,但也不是那麼重要。山本世界笑了笑,手終於握上那個逐漸有了回應的器官。
佐藤大樹喘了一聲,克制不住的夾了夾腿,膝蓋跟著嗓音微微顫抖。
「都是、因為世界桑啦......嗚、」
對山本世界來說答案得來全不費工夫。
佐藤大樹就是這麼喜歡自己啊,這種顯而易見的事實,不說出口也可以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