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店房间里就亮着一盏灯,还很贴心的降低了支数。
布置的旖旎艳冶的空间里却不合时宜的传出咒骂声。
黏稠的液体布满了佐野玲於的手掌,他勉强撑起自己的身体,试图润滑开拓。
他的脸上发烧般的滚烫,嘴上却还是不饶人。
“我从来没有自己弄过!”
山本世界坐在阴影处一声不吭,侧耳像是在细听着什么。
台风快来了啊。
风暴裹挟着雨滴撞击敲打着窗户,炎热的感觉还停留在记忆里,现实却提醒着自己夏日气息的消逝。
玲於的抱怨没有得到反馈,他不耐烦地跪行上前,强势地用双手围住了正在发呆的山本世界。
山本世界想起刚酱的吐槽。
玲於从小就总是喜欢有意无意的挑战大人。合照的相片里,不动神色地搭上前辈的肩膀,彷佛自己才是年上,占尽了便宜也无人怪责。
这样受尽宠溺长大的玲於,也会爱而不得吗?
还是因为占有欲的自私作祟?
屋子已经被玲於甜腻而霸道的信息素占满,山本世界的脑子却还在天马行空的想着些乱七八糟的。
“你到底做不做?”佐野玲於终于忍不住,开始发脾气了。
世界吸了吸鼻子,“他们两个是怎么做到的?我真的开始佩服起他们了。”
玲於愣了一下,失去了力气,跌坐在了床上。
语气尽是自嘲:“是啊,他们是怎么做到的……”
他们几个是自小就并肩作战的好友,舞台后的开心击掌,练舞时的汗水挥洒,失败时一起抱头痛哭,成团时的激动拥抱,彼此熟悉到快要作呕的地步。
不谙世事的青葱少年,因为分化,眼底开始不再清澈。
有人无从适应, 有人同流合污。
佐藤大树能在快要发情的时候,镇定自若地敲开休息室的大门。
“面桑,请过来一下。”
曼迪竟然也真的神情轻松地跟着他走,留下世界一人,尴尬又不能失去礼貌地装作视而不见那些好奇八卦的眼神。
山本世界知道他们在哪里,做些什么。虽然这两人默契般地连呼吸都在极力摒住,场面搞得诡异般的安静。
曼迪的一切动作都是温柔无声的,只能在最激烈的时候听到些许和门板间的撞击。
佐藤大树连在紧要关头发出的难耐嗓音都只有细细的几声,很快很急促地叫了一下,像是某种乞食的小动物一般。
但是山本世界还是忘不了捕捉到的只字半语,那些片段持续萦绕着他,怎样都摆脱不了。
“面桑……进的太里面了……”
曼迪竟然还能分心地回应一句:“抱歉。”
这两个不正常的变态,山本世界每每回想到,都会攥紧了拳头。
“算了,我还是随便去找个前辈,Naoki桑也好Kenchi桑也好。”
佐野玲於划开了手机页面。
“反正无论是谁,都会好好‘疼爱’我的。”
世界苦笑,原来任何人都有后备。
而他,却实实在在地被吊在了一颗树上。
佐藤大树啊。
山本世界的人生在还没有分化前太过顺风顺水,一点波折都没有,想要的东西都能唾手可得。
他想要的东西其实也并不多,定期发行的JUMP杂志,环球比赛的冠军宝座,限量销售的动漫周边,从小向往的舞蹈团体。
还有,还有,能够携手一起出道。
他不是贪心的人,他有效率地运用自己的才能,感觉一切都朝着自己的目标前进着。
直至如常所愿,事情却开始朝着反方向如过山车般呼啸滑行,拦都拦不住。
他的心情时常阴晴不定,无法自己掌控的人生,真的好不爽啊。
无论是大人还是自己种下的恶果逐渐开始反噬,在体内生根发芽。
山本世界的手指修长,骨节分明,现在这双堪称漂亮的大手正慢慢抚上佐藤大树纤细的脖子。
手掌包覆住细小的喉结,感受到皮肤下脉搏鲜活的跳动。
“你在他面前是什么样?”
”也是这样露出湿润渴望的眼神吗?动情时会流出不知羞耻的表情吗?”
“真是讨厌呢。”世界的手掌向下压按,有意识地加大了力气。
对面的佐藤大树却露出了近似灿烂的微笑,那么的平静,不见恐惧。
真是讨厌,山本世界想着,圈住了大树的脖子,似乎已经能听到颈骨交错的声音。
大树流下眼泪,窒息的痛苦激起本能的反抗,却也只是流泪而已。
山本世界松开了一点。
“世界桑,其实能够死在你手里,已经是最完美的结局了。”
“我早就死了,被你摁在那张圆桌上的霎那,当你无视我的无助呐喊,当你只会在门外偷听而从来不进去阻止的时候,我就已经死了。”
山本世界死死地咬住大树的腺体,这是他们时隔几年后第一次完完全全的互相占领,那么彻底,大树一度以为自己会死在床上。
他既然没有死掉,那么还要活下去。
佐藤大树慢慢系上扣子:“我要去医院了,现在拿事后药的手续很繁琐,尽早去解决掉。”
“不,你出不去了。”
世界木着一张脸挡在了他的身前,一字一句地说着:“omega的怀孕周期一周后就能验出,这一周你别想去别的地方。”
“等有了孩子之后,你就再也不能去找别人了。”他的声音低了下去,不可思议的温柔。
佐藤大树不可置信地瞪大了眼睛,他终于明白山本世界并没有在开玩笑。
明白现状的大树情绪逐渐歇斯底里,却又挣扎无果。
他声嘶力竭地做着最后一搏。
“那我的梦想呢,我的追求呢,这对我不公平!”
山本世界慢慢蹲下,拨开大树被汗水浸湿的刘海。
“你和我之间,还谈什么公平呢?”
“我们之间的羁绊,早已碎裂开了。”
他把大树拥入怀里。
他找到了一切的答案,
摆脱深渊的方法就是跌入更深的阿鼻地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