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哪里……”木村慧人伸手,却抓了个空,摸到空空的床单,快撑到极致的身体让他敏感的不行,他鼻子一酸,眼泪就掉了下来。
“嘿,别哭呀,我在这呢。”泽本夏辉停下动作,抓住了他的手,吻上他湿漉漉的嘴唇,轻声在他耳边安抚着,“怎么了……”
“突然感觉很不安,找不到你了,”木村慧人紧紧抓住泽本夏辉的手,眼睛紧闭着睫毛上挂着泪水。泽本夏辉把他抱了起来。
“我在这呢……”
后背贴上胸膛,温柔的肌肤相贴让木村慧人呼吸渐渐平缓,泽本夏辉见状便又开始了动作,汹涌的情潮把木村慧人淹没,他们十指相扣,木村慧人向后仰,靠在泽本夏辉的肩头高潮了,泽本夏辉也射在了安全套里,他们气喘吁吁的,木村慧人转过头去索吻。
月亮升在半空中,迷蒙的月光从窗户外映入房间里,木村慧人从泽本夏辉的怀里坐到床上,和他面对面,泽本夏辉看见小慧身上的薄汗反着月光,亮晶晶的,向前倾了吻他,木村慧人乖巧的回应着。一个不带情欲的吻结束后,泽本夏辉的手抚上木村慧人的脸,摩挲了一会,叹了口气。
“我们分手吧。”
所有人都在有意无意躲着两位低气压,泽本夏辉和平常一样,礼貌的交流和工作,和平常不同的便是笑容稍微少了些,而木村慧人就不同了,他脸色很不好,平时在队里充当的开心果也没熟没开口,还崩牙,冷脸慧让所有人都紧张了起来,安静地完成了工作,下班后,中岛飒太看见分开的两个人,联想到白天就知道一定发生了什么,软磨硬泡下中岛飒太跟着木村慧人回了家。
几杯酒就把木村慧人的嘴撬开了。
木村慧人黏在中岛飒太胳膊上,哭的稀里哗啦,控诉着泽本夏辉的无情和自己的困惑,说到底他还是不知道为什么事情会变成这样,自己做错了什么,那天说完分手后自己慌张的挽留,紧抓的衣角从手中抽离,泽本夏辉除了不停的道歉什么都没说。
“为什么啊啊啊啊啊!”木村慧人把眼泪抹到中岛飒太胳膊上,白色的衬衫洇湿了一片,然后挣扎坐起身还要去够桌子上的啤酒,被中岛飒太拦了下来。
中岛飒太看了看自己湿漉漉的胳膊,塞给木村慧人一张纸巾,用手把他禁锢在自己怀里轻轻安抚着,过了一会,木村慧人从他怀里仰头向上看,突然上前亲了中岛飒太一下。
“别闹,”中岛飒太用手背抹了一把嘴唇然后把手盖在木村慧人眼睛上,“泽夏哥他之前就没有表现出什么吗,要不然怎么会突然分手啊?”
“就是说嘛……不知道,我什么都没做,真的是突然和我分手,明明……”他又哽咽了,中岛飒太给他抹了一把眼泪,示意他不用再说了。但是木村慧人刷的坐起来,盯着中岛飒太用很认真的语气对他说。
“我不管,我一定要知道是为什么,一定……”他没说完就一闭眼倒在旁边睡着了。中岛飒太无语,倒也不跟失恋的醉鬼计较,在沙发上安置好木村慧人后,他决定去找泽本夏辉聊聊。
然后他被泽本夏辉用各种理由搪塞了过去,绝口不提木村慧人。这让他起了疑心,好不容易在巡演后的庆功宴让他找机会逮住了泽本夏辉,后者正因为包间里的木村慧人晕乎乎直勾勾盯着他而不得不出来透透气。
“泽夏哥。”
他转头,看见随他而来的中岛飒太,无奈叹了口气,认命般的笑了。
“还是躲不过你啊。”
“是因为慧人吗,这孩子属实是倔的不行,让他忘记就是不听话啊。”
“他怎么会忘呢,你也知道他有多喜欢你吧,夏辉哥,到底发生了什么让你提了分手?”中岛飒太给他递了一瓶汽水,他接过去但是没喝,放在手里把玩。
“我想了很久很久……”
“你不觉得太影响他了吗,这一切,无论是恋爱还是工作,我们都是成年人了,并且我们的身份是如此特殊,我无所谓,可他呢,他才23岁,是我当年的年纪啊。”说到这泽本夏辉顿住了,他抬头望向天空,圆圆的月亮挂在上面,东京的霓虹灯太多,月光便显得暗淡,他脸上没什么表情,目光从天空转到中岛飒太脸上,笑了,笑的自嘲又无奈。
“我太喜欢他了,飒太,这会束缚住他,慧人是会有无限未来的小孩,你们都是,而我已经过了向前冲的年纪,在一个地方太久,就会变得庸碌然后迟钝,我不得不承认木村慧人给我带来了快乐,可是那是木村慧人,我想但是不能私藏。”
泽本夏辉喝了酒,话不自觉的多了起来,对中岛飒太一股脑的把话说了,说完似乎像如释重负般趴在栏杆上等待着中岛飒太的回应,他本以为会遭到谴责,类似不负责任什么的,但没想到中岛飒太只是笑了笑。
“你想的太多了,也太复杂,你肯定没和木村慧人聊过这个,让他知道了肯定又要哭了。”他喝了一口饮料,斟酌了半天,“他这几个月的状态你看到了吧,分手不见得是个好办法,你和小慧好好谈谈吧,我觉得总不能让他这么不明不白的就被你分手了啊!”
“最好别让他知道。”泽本夏辉摇头。
“为什么不能让我知道!”
突然木村慧人从后面出现吓了他们一跳,泽本夏辉向中岛飒太投过责怪的目光,中岛飒太似乎也不知道,回他一个疑惑的眼神。
“不是我,不是我哦,”中岛飒太看准了时机溜了出去,“正好你们好好谈谈吧。”
现在就剩泽本夏辉和木村慧人两个人了,在那晚过后第一次两个人的独处,泽本夏辉有点心虚,他不敢看木村慧人睁得大大的亮亮的眼睛,木村慧人借着酒劲喊他。
“夏辉哥,你凭什么替我做主?所以我对你的爱不值一提吗?”
“我没有这样说过,木村慧人,趁着还没到不可挽回的地步,我们就……就这样吧。”泽本夏辉咬咬牙说出回答。
“我刚刚在外面都听到了,对不起……都是我的错,是不是我太黏人了,我会改的,能不能不要离开我……”说着说着木村慧人嗓子酸疼的不行,断断续续絮絮叨叨说了很多,但后面几乎都听不太清了,他还是仰着头看泽本夏辉,倔强得不行。
泽本夏辉看不得木村慧人这个样子,明明不是小孩的错,看木村慧人眼里欲滴不滴的眼泪,他还是心一软抱住了慧人。
“不是你的错呀,你都听到了就知道,不要哭啦,抱一下好不好?”
“我现在要去你家。”木村慧人躲在泽本夏辉肩膀点点头,然后说出了自己要做什么。毋庸置疑的陈述句,泽本夏辉不知道怎么拒绝。
“走吧。”泽本夏辉拉着木村慧人离开露台,他进去和门把们告别,他们都表示理解,佐藤大树还催他让他快点走。堀夏喜一脸疑惑凑过去问中岛飒太咋的了这是?中岛飒太没回答,然后给他嘴里塞了一块西瓜。
已经过了通勤时间,大街上人寥寥,木村慧人静静跟在泽本夏辉身后,到了他家,上了电梯,进了家门后他看见了泽本夏辉家里还是和上次来一样的陈设,没有一点变化,沙发上甚至还摆着他的毛绒小熊。
“你……”他一句话卡住说不出来,转了几圈,这里全都是他的痕迹,泽本夏辉没有抹去一丁点木村慧人,然后他想到自己回了家后一点泽本夏辉的东西都没有,他终于明白了。
“你是故意的!你从一开始就没想和我好好在一起!”木村慧人没忍住大叫起来,可还没等他继续谴责什么,泽本夏辉就搂住他了。
“听我说好吗?”
木村慧人一下就泄了火,让泽本夏辉牵着在床边坐下,室内灯盏微亮,盈盈笼住他们两个一侧,泽本夏辉轻轻握住木村慧人的手,安抚似的,用大拇指搔过木村慧人的手背。
“你已经在露台上听见我说什么了,我这样做是对你好,我们特殊的身份,特殊的性别,我承认,我是真的爱着你,但是我不能因为我爱你而自私地毁掉你,你才23岁……”
“凭什么我不能和你一起面对这一切呢?你如果和我谈恋爱就是自私的话,那你现在这样做更自私……”木村慧人缓缓说。
泽本夏辉没有想到木村慧人会这样回复他,如此果断,对自己所求那么清楚。
“你是不是一直还把我当小孩看,那个12岁的?你也说了,我长大了,我自己想要什么愿意做什么,那都是我自己的选择,所付出的后果,我自己承担。”木村慧人边说边掉眼泪,大颗大颗的,滴在泽本夏辉的手上。
“所以说,你能不能不要放弃我……”
“求你了……”
泽本夏辉被他说的震惊到了,他没有想到小孩对自己的爱是如此热烈,也没有想到他这么做会让木村慧人觉得是放弃他了。他突然觉得自己很虚伪,明明谁都不舍得放手,他到底哪里来的权利去结束本来就没有什么问题的感情。
他终于伸手把木村慧人揽进怀里。
“就让我们这样生活下去吧,一起工作,一起努力,时间还长,你也不是老头子啊……”木村慧人说到“老头子”突然瘪嘴,泽本夏辉想笑又不敢笑。
“那以后到了结婚年龄该怎么办?”泽本夏辉想逗他。
“那我们就去私奔,我们去别的地方,你带我走,去哪里都好。”
木村慧人把脑袋埋进泽本夏辉的颈窝里,手臂收紧,没有安全感的动作,让泽本夏辉一阵自责,胸口发酸。
“其实不去哪里也可以,我只是想让你带着我,不要放弃我……”
泽本夏辉应了一声,凑近慢慢吻了木村慧人,嘴唇的轻触,感受对方久违的柔软和温暖。他用一只手捧着木村慧人的脸,另一只手被木村慧人紧紧牵住。
“我答应你,答应你。不会放弃你。到时候我们就私奔去。”
“你再也不擅自做决定了。”
“嗯,再也不了。”
“那我们和好了?”
“和好啦。”
【之后】
堀夏喜:“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中岛飒太:“你好烦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