佐藤大树进门的时候我还在房间里看电影。
一个人在家的时候可以肆无忌惮地窝在被子里看、开着外放看、想什么时候暂停就暂停一下、不想暂停就一直看下去,可也正因如此,意外被开关门声音分散走注意力的时候更令人厌烦。不过好在这人除了开关门之外也没发出过多声响,把精神重新集中到面前的小屏幕上还是能津津有味地看到切换场景,也没算太恼人。等镜头切换到下一个场景,我摁下了暂停,又在床上磨蹭了一会儿,这才慢悠悠地打开房门走出去。
“打扰到你了吗?”佐藤大树这时候蜷在沙发上,回过头来的时候眼睛里好像有光似的,目光相接的时候仿佛能感觉到温度上升。明明他只开了盏沙发边的阅读灯而已,客厅里还是黑黑的,却意外地能感到他所处之处的温度。
我摇了摇头,意识到他或许看不清我的动作,才说“没有的事。”
他抬起手来对我勾了勾手,我便走到沙发边上。他把身体展开了,我就坐到他的怀里去,往后一靠,人型的靠垫很舒服。
“实话说呢?”声音的距离比刚刚拉近了太多,好像更能听见其中微妙的起伏。
“嗯……?”
“我回来有没有吵到你……”
“有那么一点吧!”我比了半个指甲盖的大小举到侧边,下一刻我的手就被身后的人用手包裹起来了,好暖和。好像是发现了我的手冰冰凉的,佐藤大树伸手去抓沙发另一头的毯子,想给我盖上。贴得更紧了,呼吸就在我的耳边,我不禁稍稍屏住呼吸。
“那就好。”把毯子拉到腿上,手被牵着塞进毯子里,然后一颗头就在我的颈窝里蹭了几下。我没敢乱动,他却转过了头,气息好像就在我的动脉边上,然后轻轻啄了一口我的侧颈。
他其实常会这样做,可我还是下意识地挪开了一点点。他倒也没把头跟过来,反而就顺势安静地靠在我肩膀上。我这时候又觉得该说些什么,“你那边的电影怎么样?”
“很好看啊”,他把头抬起来了,也松开了我的手,用双手比划起来,“我到那个大反派死都要之前都没有想到是他,不过他死掉的样子可太酷了,就像变成粒子一样消失在空气当中……”我看他兴奋地挥动着手,轻轻笑了起来。佐藤大树突然好像突然意识到什么似的,把手放了下来环住了我的腰,“如果能和你一起看就更好了。”
“可算了吧,我才不喜欢看这种电影呢”,我把手放到他结实的小臂上,“而且明明我上周才刚陪你去看过电影!”
“人家只是想和你在一起嘛……”他低了点头,声音全都被我的衣服吸走了,“你今天干什么啦?”
“嗯……睡到中午才起床……”我犹豫了一秒要不要说实话,决定还是如实交代,“中午就随便吃了个泡面,然后下午看了会儿书”,听到他发出“诶”的声音,我还是继续说,“之后刷了会儿手机,晚上到你回来前就在看电影了。”
“没有出去吃点好的吗?”腰上环住我的力气稍稍大了点,体温在毯子里升高了,手脚也开始逐渐有了点温度。
“也不知道吃些什么,反正我那边生日的传统就是吃面嘛!”
“哇,搞不懂呢……”他伸过头来用脸蹭了蹭我的耳朵,“晚饭也还没有吃吗?”
“嗯……还没有吃”我稍微抬了抬头,用脸颊去碰了碰他的脸颊,“难道你没有给我买蛋糕吗?”
佐藤大树用鼻子发了个“嗯”的声音,头又往前挪了点,呼吸好像要汇在一起了。他用舌尖点了点我的嘴角,又问,“你看的书好看吗?”
“当然好看啦,”我说着,“我一下午就看完了……”
没说完的原因是身后的人不安分地用嘴唇在我的脸颊上蹭着,见我不说话了才抬起来问,“讲了什么?”
“一开始是说女主一见钟情了,然后两个人超级合拍,就恋爱结婚了。”
“婚姻生活不幸福?”
“没有,结果婚姻生活也挺合拍的,很相爱……”这人又开始不老实地轻轻舔我的鬓角下面,不算太敏感的地方,但是吐出来的气却打在脸上,湿湿热热的,“……你到底要不要听我说?”
“当然当然!”他揽着我往后面倒去,靠在了沙发扶手上,几乎要把我围了起来,“然后发生什么了?”
“然后她老公周末出去跑步的时候出车祸死了。”
“哈?”他的呼吸停顿了一下,随后抬起了点身子,“你没骗我吧?”
“干嘛骗你哦!”虽然说到底这种书绝对是他没兴趣的类型,真的骗他他也不会知道,不过倒也没有这么做的必要性。等他惊讶的劲儿过去了,我又整个人被他收进怀里。
“然后呢?”他把话吐到我的耳边。
“然后她上司喜欢她,可她也不喜欢她上司。”耳垂被轻轻用牙齿磨了下,我知道自己的呼吸节律在加快,然后才发现有人已经从睡袍的缝隙中把我衣服的下摆弄乱。他的手指沿着肚脐画了两个圈,然后用手掌摩擦着我的腹部,又若有若无地擦过小腹。毯子里的温度在升高,尽管是在冬日,我却开始觉得有些热了,甚至想掀掉碍事的毯子。
我又接着说,“然后她很突然地在办公室和下属接吻了。”我侧过头去,想问身后的人索要一个吻。佐藤大树当然是知道,垂着眼帘靠近了我。在他吻上来之前,我又补充道,“虽然她不知道为什么自己要吻那个人。”
可我知道我为什么要吻佐藤大树,我的呼吸、心跳和体温都知道,而我无比希望他也能知道。但此刻我想他不可能用言语告诉我他的心情,我也不可能用言语告诉他。侧着头接吻不太舒服,舌头之间的接触总是浅尝辄止,无法顺利地交融得更深一点,让我有点着急。他的手再往上摸了点,我却因为侧着头扯着身子没法舒服地挪动,就作势翻过身来。他倒是没有阻止我,还伸出手扶了扶我的腰。顺利地翻过来了,我用手撑在他的身体两侧,堪堪维持了一点距离,虽然把毯子给蹭掉了,但这也就更容易接吻了。他用手轻轻拂过我腰上的脊椎,摩擦了一下,温度上升得很快,但手一离开就迅速回落。
看着他的时候我总是忍不住去看他的眼睛,想着他的眼睛可真漂亮啊。我伸手去摸他鼻子边的痣,像是被眼睛吸引过去了似的,又俯身吻了下去。这次的吻总算可以更深入一点了。我感受着嘴唇相依的感觉,把舌头一点点探进去,又被他热忱地欢迎了。我向来贪恋口腔中那比身体表面高一些的温度,闭上眼睛继续用舌头在他的舌头和牙齿之间探索着,贴着他的舌头纠缠着不愿意放弃。直到他在我背后的手往上一点揽住我的上半身,我才发现我似乎又被人困在了怀抱里——我也不讨厌这样的感觉就是了。只是身体一旦被控制住,在吻里也无法争夺到主动权了,战线被一点点打回自己的口腔,慢慢地空间被夺走、空气被夺走、连思绪也被夺走,我控制着鼻子的呼吸想把这个吻拖得更久一点,直到不得不分开的时候还靠在他的肩头轻轻喘着气。
佐藤大树把我的脸转过去,本还以为他想继续亲吻,或是继续接下来的动作,没想到他却眨了一下眼睛,问我:“然后呢?”
我花了点时间才反应过来他还在问小说的情节,“……你真的还要继续听吗?”我扭腰蹭了蹭他的身体,“你都硬了。”我忿忿地想,别装得好像这个空间里只有我脑子里装着身体关系似的。
“他们——我是说女主角和下属——他们做了吗?”
不知道为什么这时候他会问出这样的问题,更不知道为什么这时候我还在好好回答他的问题,“嘛,总之后面发生了很多……”我尝试无视他手上的动作去看着他的眼睛,“到最后确实是做了啦……”
“那就好。”佐藤大树一只手挪到了我的后脑勺把我的头把我的头摁在他的脖颈间,另一只手往下摸到我的身后,用很小的力气捏了下屁股后就把手放在了那儿。我享受着他的体温,即便我根本不知道他在好些什么,明明这只言片语里也说不清这本书讲了什么,但此刻好像也不太重要了。我伸了下头刚好可以碰到他的耳朵,于是我便毫不犹豫地咬上了他的耳垂——更像是一种报复心理,我用牙齿磨着他的耳垂不放开。他的耳朵几乎是肉眼可见地红了起来,我顺着耳垂往上沿着耳廓舔过去,把他的耳朵舔得湿湿的,再去舔耳根,又回到耳垂的地方,再把耳垂含进最里。不能忽视掉他的呼吸变得更快了,好像能觉察到他的下身比刚才更硬了,我突然地想伸手去摸,结果却被人抓住了手腕。
“别动,交给我吧。”
还是那种自然到不能再自然的服务精神,放在这里好像也是恰好的。他把我的手往下拉,然后就翻身把我压到了他身下。阅读灯现在打到了我的脸上,倒也不算是刺眼,但因为背光的关系好像看不清他的脸了。
“关灯吗?”我问。
“不要,我想看着你。”大树用坚定的声音回答道。“你的脸”,他的手擦过我的侧脸,“你的身体”,他解开了我睡袍的纽扣,“想自私地据为己有……”,他停顿了一下,突然俯下身子抱紧我,“我……可以吗?明明我自己的工作就是要把自己给别人,无论如何你都无法占有我……却这么想、占有你。”
他好像是真的很在意,我是知道的,否则我不会感觉到他靠着我的身体微微颤抖着,也不会把我的手腕都抓疼了也像是不知道似的。可我很喜欢这样有一点手足无措的他,甚至比起电视上能看见的那个光鲜亮丽的他更喜欢一点。也对,哪有人生来就圆滑呢?都是一边观察一边试探,才慢慢找到平衡点,只是心中不安不容易被镜头捕捉到,只有通过我的神经末梢才能转化成电流才能游过细密的人体组织抵达我的心中。
“这是工作而已啦,我不在意的哦。”我用力去回应他的拥抱,伸手去轻拍他的背,尝试着再多给他一点点安全感,“只要你在我身边的时候,只想着我一个人的事情就好了。”我继续补充道,“像是现在,我想要你的心为我跳。”
“那是当然!”他把我的手摁到他的心口上,那勤于锻炼的心脏跳得很慢,一下一下震在我的手上,好像要把我的手臂震麻,“感觉得到吗?我的真心。”
“隔着衣服感觉不到的哦,真心什么的。”
佐藤大树露出了无奈的表情,嘴里嘟囔着“好好好”就把自己身上的衣服给脱掉了,在把我的手重新放在他的心口。直接接触身体的触感和隔着衣服接触当然不同,他的心跳离我又更近了。我的手在他的胸口放了会儿,渐渐就没有了温差,便开始挪动着划过他胸肌的轮廓,再往下一些去摸他的腹肌。
“好明显。”我的手继续往下,一边摸摸着他的人鱼线一边说。
他看起来有点沾沾自喜的样子,“因为一直有在练习。”
趁着他今天似乎格外有耐心,我又多在他的腹肌上停留了一会儿,他甚至用了点力让腹肌摸起来更明显一点,我也便不留情地继续摸了几下,又返上去去摸他的胸肌,最后再故意用食指和中指夹了一下他的乳头。
“喂……”男生的乳头没那么敏感,不会容易被轻轻的挑逗弄出反应,不过作为性暗示总也够了。他抓着我刚刚还在乱动的手俯下身子来咬我的耳朵,和刚才略显随意的摩擦并不相同,这次是具有进攻性的。被啃咬的感觉像是耳朵过了电,他张嘴把我的半个耳朵都含进了嘴里,故意用舌头挑拨者着发出水声。耳朵向来是敏感的地方,舌尖掠过的每一寸都清晰地穿进大脑,刺激着我的敏感的神经,几乎是逼迫我张开嘴稳定呼吸。而这位罪魁祸首一松开嘴就在我的耳边放下作战宣言,“如果你要做这些小动作我可就不客气了。”
他顺着耳朵往下舔舐着我的侧颈,我条件反射地抬了抬下巴,反而把脖子送到了他的嘴边。他轻轻用牙齿触碰了一下,没咬下去,还是用柔软的嘴唇吻着,用舌头带出一条湿湿的痕迹。他的手揭开了我的睡袍,隔着里面单薄的打底衫开始从下往上揉捏胸部——一天都在家我可没穿内衣。
“又不大……”我小声地说。
他好像没听到似的,慢慢从脖子往下去舔到锁骨的下方,再把我打底衫的领口又往下扯了点,才用牙齿咬上了我的皮肤。这会儿又感觉到他把我的皮肤吮吸起来一点,再轻轻转了半个圈。有一点点疼,我还算是耐疼的,选择尝试支起脖子去看他,不过他很快就松了口。大概真是能留下吻痕吧,我想。
继续往下吻去,他开始隔着衣服挑逗我的乳尖。比不上直接来要敏感,反而让他做得肆无忌惮,直奔主题地隔着衣服去吸乳头,即便吸到嘴里的是打底衫,重新贴回身上的触感也变得不同了,黏在身体上,倒也说不清是不是舒服,由着他又把另一边的衣服也弄湿了。直到他的用双手重新抚上我的胸口,用大拇指一圈一圈地搓揉着我的乳头,我才知道摩擦所能带来的快感是如何像浪潮一样一阵一阵涌入脑海。我觉得自己的身体热得不像话了,可全身上下好像只有胸前还有触感,我只能顺着他手指的动作喘息。
“你看,这和大小又无关的。”他低下头去咬了一下我的乳头,我根本无法控制住自己身体随之战栗。好像能听到他轻轻笑起来,我伸手去推他的额头,可事实上又没有什么力气,只能听着他说,“没关系的,我喜欢你这样。”接着又去咬另一边的乳头——是被人拉入情欲的感觉。
大树拉住我睡裤的时候我没感觉到他有一点犹豫。抓着睡裤和内裤一起往下脱,我稍稍抬了点腰,就感觉到内裤和私处黏在一起的触感。我不知道我的脸能不能更红,但这样的触感着实让我觉得更害羞了一点。“你是不是不知道你有多湿?”他把我的睡裤和内裤丢到了一边去,手上便开始把分泌的体液往阴蒂上抹去。即便我在心里大喊“就算刚才不知道现在也知道了”,我也没有办法真的喊出声来——他好像已经太了解我的身体了,手上湿湿粘粘的就故意上下摩擦着阴蒂,让我的嘴里只能发出细碎的呻吟。即便理性上知道阴蒂的神经末梢多得惊人,可每每被触碰总是又被刺激到没有办法作出什么反应。更何况手上在动作的人没有打算轻易饶过我,又来亲吻我,把本来就支离破碎的声音全部都堵回了我的嘴里。温度越来越高,呼吸越来越不通畅,头脑里残存的理智逐渐被快感湮没,世界都变得模糊了。凭着本能去回应他的吻,却好像什么也做不到,只是身体变得越来越无法控制。和他的身体贴得太紧了,我几乎都能肯定自己的每一点微小的动作都会被他感受到。
可就在下一刻,在我觉得自己马上就要攀上巅峰的时候,他竟然毫不含糊地抽离了。我努力伸手想挽留他,但没有什么用,于是我只好咬着嘴唇努力让自己显得不那么可怜,可又怎么能抹掉脑海中正在追寻快感的神经递质。好想要、好想要,可大树只是笑着想把我的打底衫从身上褪去,好像察觉不到我身体的颤抖似的。
“不、不要……”我只能在他要扯下衣服时恳求着。
他把衣服揉成一团丢到一边去,“不要什么?”
“唔……”我的从混乱的大脑中寻找出所剩无几的逻辑,“不要停下来……让我……”
大树的吻又来得我猝不及防。算了,反正说什么都是相同的意思,就这样溺死在他的吻里好了。
这个吻结束的时候大树又跨到了我的身上。塑料包装被撕开的声音传进了我的耳朵里,我想伸手去帮他戴上套,可他摸了摸我的小臂阻止了我。我看着他把套戴上在了勃起的性器上,又觉得自己没法一下吃下一整根开始有些担忧。不过在其他地方再急,在性事中大树也算不上是急性子的人。食指和中指闯入阴道的感觉理应是柔和的,可我的身体几乎立刻热到快要烧毁,刚才我以为要退潮的快感又一股脑地全部涌了回来——还想要更多,想要更多地被进入、被占有,想要更多的热量和爱意通过身体直接传达。
“看来也不用润滑油了。”他抽出手指了之后又在自己的性器上抹了两下,然后用一只手撑在我的头边上,另一只手扶着性器进入。我稍稍抬了点腰,不过进入还是有点不适感。
“疼吗?”佐藤大树停下了动作揉了揉我的眉心,好像要帮我抚平眉间的皱褶。
“不疼,没关系”,我伸腿环住了他的腰,示意他可以继续。
他舔着我的耳廓进入了我的身体,慢慢地深入了我的身体,直到把我全部都填满了。
“都进去了,不疼吧?”他直起腰的时候问我。我摇了摇头。
只是明确地感受到身体相连已经足以让我觉得满足了,可等保持了一会儿之后他真的开始抽插起来时又给我带来完全不同的猛烈快感。好讨厌,被最熟悉的人攻击自己最敏感的地方,本来就被推到极限的快感瞬间就冲破了临界值,我只好用力抓他的背想让他停下。大树好像接收到了我的信号,停下了下半身的动作,抬起上半身摸摸我的脸,“舒服?”我用力点了点头,再把他拉回来,靠着他的胸膛。
佐藤大树可没打算让我休息太久,又再次运动了起来。刚刚高潮过一次的身体变得分外敏感,每一下的顶撞都会卷起新的风暴。他低下头咬住我的乳头往外扯了点,快感混合着一点点的的痛感刺激得我叫出了声,而大树又去对另一边的乳头做同样的事情。身体上的快感迅速累积了起来,可总觉得还少点什么。我伸手去攀上他的背,把他的上半身揽过来,在他的耳边说,“好喜欢你。”
我不能错过他听到这句话时候呼吸短暂的错拍,更不可能没有感受到下身他突然的加速。他伸手来抓我的手,两个人手里都是汗,黏糊糊的,一点也不舒服,可我却觉得安心极了。这空间里没有更多交流了,心跳也绝不会同步,可相连的手掌好像可以打通彼此的血管,比任何时候都更紧密地连结着。直到他重重出了一口气停下动作,流着汗的身体贴紧我的时候,我听到他对我说,“我也好喜欢你。”
事实上,我也不可能再要求更多了吧?
他身上都是汗,可我还是忍不住上下抚摸他的背肌,直到他的呼吸平顺了下来也不想松手。他的头发在我的耳边挪动着,有点痒,等回过神来之后气息又吐在了我的颈边,又伸手去戳刚刚他自己留下的吻痕。
“真想留下更多、更明显的……”他说,“可是会给你造成麻烦的。”
我握着他的手,抚摸着他明显的指关节,“是不放心我吗?”
“我不是这个意思!”他急着抬起了身子,“唔……你就当是基因里的占有欲。”
他这时候才看到我戏谑的笑容,发现我只是在开玩笑而已,一下又轻松了下来。
“我去洗澡。“他说。
他洗澡的时候我闭着眼睛休息了会儿,等他一身清爽的沐浴露气息出现在我的面前的时候,我又赖着不想去洗澡了。他用力把我从床上拽起来,把迷迷糊糊的我拖到了浴室又打开了淋浴。确认我真的可以自己洗澡了才离开。
等我擦干身体重新穿回睡衣的时候,发现佐藤大树没在房间里,想着他或许会在客厅看电视,便推门走进了客厅。没想到迎接我的是餐桌上摇曳的烛光,和大树一个人为我唱的生日快乐歌。我在这背景音乐中走到了桌子的旁边,然后听到大树说,“许个愿吧!”
该许什么愿好呢?总不想许得太大,也不想许得太小。
希望明年的生日他还在我的身边就好了。
我双手合十默念了愿望后就吹灭了蜡烛,听到他在不远处说“生日快乐”,开灯之后还拍起了手。一个人的掌声总是寡淡的,我转过头去看他的样子,却发现他笑得灿烂。
我似乎很少想留在哪一刻,但此刻我去却想把这个人的笑颜永远地记录在我的人生记事板上。我无法奢求什么东西永远不变,可拥有过这一刻也足够了,哪怕不再会有下一次。
佐藤大树看我在原地没动便走了过来。他伸手揉了揉我的头,“想什么呢?”
我摇了摇头,稍稍低下了点头。他用两只手捧住我的脸,用大拇指摩擦着我的颧骨。等我抬起眼睛才发现他也正看着我的眼睛,对视了没几秒,他就笑了起来,好像是没有什么来由的,可我也忍不住笑了起来。
“别担心了,我会在这里的。”佐藤大树说,“我会一直在。”
既然他都这样说了,我当真了也没关系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