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木勇征问他,要是我们不唱歌的话,有没有想过自己会做什么?
拍电影吧。中岛飒太答道。
啊…so酱演电影啊,八木勇征盯着天花板想了想,接着说好难想象sota演电影的样子呢。
不是演电影,想拍电影,做摄影师,或者导演。中岛偏头去看八木,侧颜起伏的线条切割明暗光线,八木的胸口起起伏伏着呼吸,好像真的有在认真想象飒太成为导演会是什么装束什么表情。
中岛见他这样扑哧笑出来,接着对上八木柔软的目线,听到他轻声讲,那sota一定可以把人拍得很漂亮,因为sota总是把我拍得很漂亮。
八木翻了个身,趴着望向中岛,中岛飒太往前挪了挪,亲了一下他,笑着告诉他是你本来就很漂亮。
八木勇征被吻的时候总会闭眼睛,他在中岛面前相当乖巧,即使是撒娇也不是无理取闹的,只要他微微摆出那样的表情,中岛便会立刻无奈地缴械投降。
“不要老是用那样的表情看着我啦。”
八木勇征问为什么,中岛飒太吻他细密如雨落猛烈如浪滚,再在换气间隙用缠绵的余韵回答他太美丽,yusei…太美丽。
这是sota的愿望吗?如果可以的话,sota想拍什么样的电影?
中岛飒太撑着一边脑袋侧躺在八木身边,盯着他的恋人看了十秒钟。
“会在海边吧,夜晚...没有人的海边。我偷拍你一张相片被你发现。”
“那我应该会问你能不能把相片给我看一眼。”八木勇征接道。
“当然可以。”
八木勇征托着下巴问接下来呢?
中岛歪头想了一会儿,“接下来一个人的旅行就变成两个人的了。”
“啊…”八木感慨着翻身滚到床垫上,“那岂不是会变成一夜情…”
中岛飒太点他的脑门,“想什么呢——才刚开场就拍到床上去了,两小时时长都凑不够。”
八木在床上滚来滚去,最后贴住飒太的身体,睁圆了眼睛看他的恋人,一字一顿地说“是够的”。
每逢这种时刻,中岛总是肉眼可见的慌乱,八木的直球总是把他打得找不着北。后来他慢慢习惯八木勇征无时无刻带着纯净表情的调情,甚至偶尔也能回击。
譬如现在,他说Yagi Yusei实在是谢谢你,要不然计个时试试看?
他们本就是趁着休假时间跑出去玩,俩人在海边定了住宿两天一夜。八木一进房间就把自己摔进床里,招呼sota也和他一起躺下。
“在房间里就能看到海诶。”八木说。
床榻被环绕的目光所及之处全是海。窗户是半开的,窗帘是纱样的。海水淌出潮骚,海风撩起八木的额发,中岛下意识去包里摸相机。
说好了要去海滩散步,却因为旅馆房间太过舒适一直搁置。八木问记不记得以前他们录那个选择题,出去旅行的提问,俩人都选了“在旅馆待着”。
当时结束录制后中岛还吐槽说都出去旅行了居然还选择在旅馆,真是一些奇怪的默契。后来真不信邪了一起做短途旅行,中岛和八木都全然懈怠地睡到大中午,醒来仍然会躺着,抱着,或者做什么都好。
实践证明他们面对企划录制的诚实,心生疑窦了他们也一起讨论过为什么会是这个相同的答案。八木勇征说可能因为做artist需要面对太多人了,才更珍惜和sota的独处时光吧。
中岛飒太想了想也是,他喜欢在路上观察人类,总拉着八木陪他出门散步。他也记得八木是喜静还有些社恐的人,出门前总要黏黏糊糊地抱上好一会儿,在他脖颈间不停地蹭。
再往后的旅行,都成了换个地方睡觉,因此中岛飒太定旅馆时总会挑视野开阔的房间,他会说只是和yusei换了个地方做爱。
八木也会在深更半夜和他牵着手在街上漫游,然后在中岛飒太的相机里留下无数热切或者冷淡表情,无数清晰或模糊画面里,八木勇征最迷人最撩人一面。
无一例外。
这次也不会是例外。
中岛飒太摁始秒表,从前戏做起。
八木勇征摸到手机,关掉计时,找到录音机。中岛问他是想做什么,八木笑着回答他说今晚海水涨潮的声音很好听。
中岛飒太并不答他的话,兀自继续着手上动作。风也好看海也好听,浪潮扑上岸来,卷起白纱帘在窗沿拂过去,中岛飒太的亲吻轻柔而散漫。
无论是手还是下身,都挖出肉与肉相贴的羞耻水声,中岛飒太直到此时才俯身吻他耳垂,软舌灵巧地舔弄着耳廓问他,
“涨潮的声音好听吗?”
“好听。”他答这话,肌肤潮湿,身躯颤抖,像一尾被冲上岸的鱼。
声色光影画面,中岛飒太操他,像拍一场看不到结局的文艺电影。
导演在他唯一主角的身体里留下印记,最后一帧是高潮与射精同时到来,中岛飒太摸到胶片相机盲目拍下八木勇征的脸庞。
录音机也摁了暂停。
贤者时间总是要抱着的,八木搂着中岛的腰,贴着他。中岛拿过手机,给这段音频起名为“海”,听到八木闷闷地说“万一以后有人玩你手机以为这是芬达新歌的demo就完蛋了。”
中岛飒太说只有你会玩我手机,不要在人前断线地外放就好了。
他去看刚拍好的照片,一贯是他的风格,也一贯是八木勇征的姿态。
“很好看。”八木窝在他臂弯里评价道。
没有抽事后烟的习惯,于是这点从造物那里偷来的时间变成了欣赏sota camera里的Yagi Yusei。
“想拍所有样子的yusei,趴在我身上撒娇的,做奇怪动作想要引起我注意的,用那种似是而非的眼神望着我的,赤裸的,坦诚的,暧昧的表情面对我的...八木勇征。”中岛飒太翻着他们印出来的相纸,话说得缓慢且断续,说一个形容词便要接着思考下一个,怎么也描述不尽八木的风情。
“可是你拍的我,已经是这个样子了。”八木勇征指尖掐着相纸一页页翻过去,余下的都散落在中岛的身躯上,他拎出其中一张对他讲,“这张也是做爱的时候拍的。”
中岛飒太顺着他的手指看过去,说“yusei高潮的时候,很漂亮,那天没有忍住就拍下来了。”
“今天也没忍住吗?”
记录八木高潮时的样子像是一种眼球经受刺激的简单反射,中岛飒太回复他,和射精一个道理。
是那种迷离的表情,微微皱起眉头,眼睛半睁不睁着,嘴唇却微张着吐息,额发全都在枕头上蹭得乱糟糟,脸上还染着潮红。
“yusei,高潮的时候发不出声音呢,嗓子像已经叫哑,sota、sota这样不停地喊,全身肌肉都绷紧了。射完会需要我抱,甚至会掉眼泪。yusei是爱哭鬼,贤者时间搂着我的脖子不放,有时候甚至哭得抽抽嗒嗒的,问你也讲不出为什么…”
“好啦!不要说了...”八木去捂他的嘴。
“很可爱呢...yusei,这样子。”中岛飒太说,“如果问我最想记录下什么画面,大概也就是这样了吧。”
“你有没有听说过夏娃是亚当的一根肋骨造出来的?”
“上帝拿我的肋骨造了个男人。”中岛仰面躺着自言自语道。
“sota...要是去做导演,岂不是就是潜规则我了。”
“你怎么知道不是你自己来勾引我的...”
“顺利成章的吧...”八木回想道,“你有天喝多了,我大概也喝多了,你像只小狗一样端坐在我面前,眼睛亮晶晶的,sota的眼睛是亮亮的。我想亲你一下,你也没拒绝我。”
“无法拒绝呐,本来就没法拒绝yusei了,更何况是喝醉了的yusei。”中岛扒拉开一堆相纸,找出一张因为酒醺而迷糊的照片,推到八木面前,“就是这样。”
“难得是张合照。”
八木迷迷瞪瞪地把脑袋搁在中岛的肩膀上,双臂从后面将中岛的腰搂得紧紧的,中岛侧脸去看他,忍不住想亲亲他的额头。原本也只想拍他喝醉了的模样,前置镜头在他偏头吻他时候晃着偏移永远留下一瞬。
太模糊,可是太氤氲。
“sota拍我,总是这种雾蒙蒙的感觉。”八木评价道,“有一种很难以描述的...情色感。”
“会吗?”中岛翻看着散落的相纸,“那大概是因为yusei在我眼中...就是这样带着欲望的特质吧。”
“明明没有什么特别的装束和背景,可是在sota camera里就会很不一样。”
其实中岛飒太不知道有哪里不一样,可是人人都这么讲,他也只好相信,他拍的八木勇征就是特别一点。
他觉得他什么样子都是美丽的,他又确实知道他怎么样最美丽。
在昏暗灯光下若隐若现的身姿,似是而非的表情,摇摇晃晃的画面,过曝,低饱和和唯一中心八木勇征,都被揉在胶片的噪点中。
中岛飒太拍完会给他看,告诉他那几张一定要发社交平台。
八木问为什么一定得发?
是啊为什么呢?中岛想,想大概是想告诉所有人,这是只有我才能拍出来的八木勇征。
是我大发慈悲将他这样一面记录下来公之于众。他要拥有千千万万的爱,可他只有在我面前才会有这样的表情。
“我知道——”八木勇征说,“所以就算是所有人都能看出这是sota镜头下的我,也还是要打只属于你一个人的tag。”说完这句话还向中岛讨要一个吻的奖赏。
中岛飒太对他的占有欲清楚明白且坦荡赤裸,可怕的是八木勇征全盘接受,甚至助纣为虐变本加厉恨不得中岛飒太的相机里全部的照片都是自己。
用万种风情。确然是,只在中岛飒太面前才会有的风情。
他想,喜欢中岛飒太的人那么多,可他最爱我。
八木勇征忽然问他:“上次在迪士尼拍的合照,怎么不见sota发我啊?”
中岛回:“发给你了你又要兴冲冲地往ins上发…”
“为什么不能发?”天然八木问道,“以前不都是这么发的嘛?喜欢发so酱呐,so酱和so酱拍的照片。”
一连串的亲昵称呼让中岛晕头转向,八木还贴着他在他身上找手机,摸得他又开始浑身起火。中岛飒太捏住他的手腕说别乱摸了,发给你发给你。
“真好看呐,sota。”八木勇征反复放大图片,纵使画面里只能看到飒太的双眼和卧蚕,看到他毛茸茸的金色卷发,八木勇征还是能够想象到口罩下飒太笑起来的模样。
“so酱,以后,也请多多让我拍你。”八木忽然用了敬辞,吓中岛一跳又笑问他怎么突然讲这话。
八木诚恳地回答他,“美丽的他,在我眼里是sota的样子。”
-
“yusei有听过《映画监督》吗?”中岛飒太问。
“斋藤先生的那首?”八木勇征确认着回问,又哼了两句歌词,“如果我拍电影的话,你会是唯一的女主角。”
中岛闹起来说yusei抢我的词,这句话明明应该是sota camera的拥有者来唱。
八木不听他话,兀自一句句唱下去,唱完了跟飒太讲,“这辈子能和sota一起唱歌已经太幸运了,如果可以的话,中岛先生执导的电影请一定要为我留一个角色。”
中岛飒太骂他笨蛋,接着说,就算不拍电影,你也是我唯一的主角。
Fi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