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在这…”慧人退推了一把把脸埋在他颈侧的夏喜,“堀!”
“这里有什么不好?”夏喜置若罔闻,径自拿脸在慧人颈窝处拱拱,环抱着把慧人把他推向床边——夏辉的那张。
难得家里除了他俩没有别人,慧人本来是打算回家拿训练服就回公司,没想到夏喜突然就从房间钻了出来,见到他的第一句就是:“来做吧!”
做是可以做,只是不该在此时,不该在此地。
『不应该是这样的』
“其他人知道你这么阴险吗?”
飒太说这话的时候,慧人正给自己下单了一套新运动服,和平时宽松的周边卫衣不同,能贴紧肌肤的柔软布料可以包裹着身体,勾勒出浑圆的臀部和流畅的肌肉线条,价钱有些贵了,胜在好看。
“你不说就没人知道。”
“切、心机。”
余光瞥见夏辉走进的练习室,慧人赶紧把手机收起,转身扑向地上坐着的飒太,和他扭打在一起,果然夏辉叹着气走了过来,一手一个地把两人分开。
“还小吗?”
“他欺负我!”慧人赶紧恶人先告状,忽视飒太不可置信的愤怒目光,一把抱住夏辉大腿,“要给我做主啊~哥哥!”
“我……”飒太气极挣脱开夏辉揪着他衣领的手,又扑向慧人。
夏喜进就看见飒太和慧人围着夏辉“互殴”,把夏辉显然是打理过的发型弄得凌乱不堪。他三步并两步地过去,在慧人经过面前时一把拉住慧人手臂,把自己格挡进夏辉和慧人之间,一本正经地说:“要开始练习了。”
夏辉隔着夏喜看不见慧人,慧人脸色忽地阴沉下来,眼神晦涩地盯着夏喜。夏喜很自如地仗着高慧人寸许的身量,把视线悬浮在慧人头顶,转身揽着夏辉肩膀往外走,走了没几步却突然回头勾着一边的嘴角对着慧人笑了一下。
『可恶!好气!』慧人狠狠跺了垛脚,对着夏喜竖起一根食指(到底是没胆量竖中指)比划了好几下。
阎王打架小鬼遭殃,飒太受够了夏喜和慧人的争风吃醋,翻着白眼又躺到地上,求他们仨赶紧做一做吧。
“夏辉,待会有时间吗?想再排一下编舞。”
“没问题。”
慧人不过慢了一步,夏辉便被世界预定了练习后的时间,飒太待会要去见力也,勇征和黎弥都要去健身房,慧人不想回家单独对着夏喜,赶紧跑到收拾好物品马上要离开的大树身旁:“大树,待会要去干嘛?”
“桑拿。你要来吗?再一起吃饭。”
“来!”
“我也想去。”
一股热源贴近慧人身后,夏喜几乎是贴在慧人耳边说话,练习后湿热的气息汗味夹杂着香水味道扑地涌过来,让慧人打了个寒颤,不断向后挥舞着毛巾抽打到夏喜身上。
“离我远点!”
夏喜瞅都不瞅慧人一眼,利落地把落在身上的毛巾攥在手里:“带上我吧。”
“来呀来呀,好久没一起吃饭了,正好。”
大树话音刚落,慧人就看到夏喜脸上又出现了那令人讨厌的挑衅笑容。
『烦的』
或许是因为都裸露着多少有些不好意思,桑拿房两人分坐在大树两边,难得保持了一份平和,循环几次冷水浴后就爽快结束桑拿。饭店是大树定的,说馋这里的烤串、天妇罗,慧人已经可以预料到大树会点一堆然后只尝一口便全让别人吃,一年三百六十五天几乎都在控制体重的人,不能指望他太多。
果不其然大树对着服务员,几乎把两页纸的菜单点完。
『没问题,我还小还在长身体能吃!』
慧人暗自给自己打气,手掌偷偷在胃部画着圈按揉,为接下来的暴食做准备活动,抬眼就看到对面的夏喜脸上挂着讥笑的神情,对着他摇了摇头。
“干……”
“嗯?怎么,有什么想吃的没点到吗?”
“没有,够多了。”慧人瞬间笑得灿烂,仿佛刚才差点脱口咒骂的人不是他一样。
大树的饭局总是愉快的,几乎没有冷场的时候,慧人蹭吃蹭喝得开心,但果然吃了太多,从座位上起来的时候差点直不起腰。
“啪!”
“喂!”后背被人重重拍了一巴掌,食物仿佛堆积到喉部,重击差点让慧人吐了出来,赶紧用手压着胸口。
夏喜幸灾乐祸地从后面出现,用在柜台前结账的大树听不到的声音小声地对着慧人说话:“笨、蛋。”
“你…”
“你们怎么回去?”
“坐出租车。”“走路。”
“走路。”“坐出租车。”
“行了行了,就两个人都不能统一意见啊。不早了打车回吧。”大树无语地看着互瞪的两人,从包里掏出一万块递给慧人,“不要到处乱跑。”
“嗨~”“当然!”
捧着钱上车的时候是很开心的,等两人真的坐到逼仄封闭的车后座,慧人白日积攒下来的对夏喜的怨念就不断膨胀,安静的车厢里蔓延开的不明的焦躁和紧张感让人坐立难安。焦灼的气氛里两人各自偏头看着自己那边的窗户,投瞄着窗户里倒映着对方的身影,保持着沉默。
夏喜先下了车,头也没回就往宿舍走,先一步踏进宿舍的门,等慧人付完钱拿到找零下车时,夏喜的背影已经快消失在门后,晚餐喝的酒正是燃料,把胸口的火烧得旺盛,驱使着他愤愤追了上去。
“你什么意思!”
“哈?”慧人在玄关走廊拽住了夏喜,被夏喜不耐烦地咂咂嘴,谴责地看着他未来得及脱下的运动鞋,“鞋,下回换你拖地。”
“别给我岔开话题,你最近什么意思,老缠夏辉哥。”慧人顿了顿,“还给我使绊子!”
“有吗?”
“别装傻,你明明知道我对夏辉的想法。”慧人逼得更近一把揪着夏喜的领口。
“所以呢?”夏喜却面无表情。
慧人对夏辉的想法,夏喜当然知道,只是这么听慧人说“natsuki”时,难免有时会歪到自己身上,是不是对他本人有什么念想。
慧人成年之前虽然黏着夏辉,但属于亲近又不过于亲昵,夏辉依旧是大家的夏辉,夏喜尚且可以忍耐。但成年后的慧人突然变得急躁,屡屡对夏辉出手,以至于队里的人很快都看出来慧人的“那点”心思。而夏辉,好像不并是无动于衷的。
『紧迫感』
面前的慧人已经长得快和夏喜一般高,所以两人的脸贴得很近,慧人看起来很生气,瞪得浑圆的眼睛却又透出几分委屈。
『烦死了,你有什么好委屈的,明明是我先认识夏辉先看上夏辉的』
要宣战吗?夏喜很犹豫,他并不讨厌慧人,至少在不牵扯上夏辉的时候是喜欢的,如果他现在说出“我喜欢夏辉”,两人会反目吗?他舍不得破坏对内团结友爱的氛围,破坏了队内团结不要说两队长不会放过他们,夏辉要是知道缘由绝对会很生气——但生气的夏辉好少见,也好想见一下。所以,要宣战吗?
夏喜一直不说话,就盯着他不知道在思考什么,身上的阴沉气息都快具现化,慧人有些怵,又不想失去气势,手劲更大把领口揪得更紧。
“姑且确认一下,你是在和我吵架吗?”良久,夏喜就说了这么一句。
“哈?”
“就说是不是吧。”
“算、算吧。”搞什么啊~这样吵架都吵不起来,真是酒精的效果退散,慧人松开手,随意抚了抚夏喜被揪得皱巴巴的领口,“算了,我先去洗澡。”
“吵架了就要和好。”
随着话音落下,慧人突然被猛地推了一下,脊背狠狠砸到墙上,生痛。黑影袭到面前,浓郁的酒气扑面而来,胯间被卡进一条腿,胸膛被一只手掌用力按住,另一只手则是卡住了他的下颚,唇上忽然温软。
夏喜不觉得这是接吻,他只是在宣战,用这种绝对不会发生在两人之间的事情来打破平衡的假象。
『你绝对不会先得到他』
夏喜牙齿叼着慧人下唇,伸舌舔舐唇缝,粗暴地攻破慧人的防线撬开唇齿,耳中响起一阵嗡鸣,他听到了血液蓬勃的鼓噪声。
慧人这才回过神开始挣扎,却被夏喜用弯曲的膝盖抵住鼠蹊部,几次试探地用力向上抬举、挤压让慧人裤子里的性器发痛,他不敢再乱动。夏喜趁机机把舌头伸进慧人口腔里打转,探索到口腔深处、舌根底部,慧人禁不住发出细微的呜咽声。
“下周吧,这几天都没时间……”
门外传来飒太的声音由远及近,夏喜在门锁拧动的同时向后退了一步,大拇指捋过慧人湿润的双唇,擦去上面多余的唾液。
“哦,你们在啊,干嘛站在这里。”
“我们也刚回来。”
“我先去洗澡。”慧人低下头,左脚踩着右脚鞋后跟把鞋脱了下来,再重复一次把左脚鞋子勾在脚上甩到门口,匆匆离开。
“慧人!鞋子要放进鞋柜啊!”
“没关系。”夏喜蹲了下来,捡起两只鞋,轻轻放进鞋柜属于慧人的区域,“我来。”
夏辉在练习室熬夜,慧人因为这样那样的事草草洗过澡上床睡觉,睡了就不用见到夏辉,所以在床上翻滚几圈后依旧睡得很好,心大有时候也不差。
醒来的时候,一眼就看到隔壁还睡着的夏辉,脑子里一下浮现出昨晚夏喜凑近的脸,心情唰地低沉下去,成年人为什么有这么多烦恼!他轻手轻脚地从床上起来,睡得早起得也早,随便收拾了一下,没有被任何人看到就独自出门。
大清早在街上溜达,咖啡配面包,在公司附近好好吃了份早餐,慧人才踩点去练习室。
“早上好,夏辉哥。”
“早。今天怎么一个人走了?”
“睡醒了去清晨散步。”
慧人惊讶地发现他竟然可以脸色如常地和夏辉打招呼,昨晚上发生的事情完全没有影响到他在夏辉面前的表现,对自己“这就是成长啊”倍感欣慰时,下一秒夏喜就出现了,提这个大挎包,时尚腰带老长地垂到膝盖,慧人脸色骤变,僵在原地,手中刚打开的矿泉水瓶一个没抓稳重重砸到地上,水花从瓶口炸开,侧翻涌出的水打湿了慧人的鞋,淌了一地。
夏喜比离得近的夏辉动作更快,快速走到慧人身边蹲下,把还在出水的水瓶捡起,瓶子里只剩下一半的水,也不能喝了。夏喜就着蹲下的姿势,把右手食指伸进慧人半握的手掌心,在慧人呆呆看着他的时候,从里面抠出盖子把水瓶口旋紧。
慧人的视线随着夏喜手指的动作忽上忽下,直到夏喜用手左右弹了弹他裤腿上挂着的水珠才惊醒,慌张地后退几步走到一旁。这种突然的亲切让慧人很不适应,皱起眉头盯着夏喜,夏喜却没看他,拿着水瓶走去放行李的地方。
“水洒了!慧人你不行啊!”飒太在远处看到了发生的一切,愉快地冲了过来对慧人进行一番“嘲笑”,慧人却没有像往常一样“反击”,反而老老实实地低声道歉。
『奇怪』
飒太的视线在慧人和夏喜背影上游移,看着慧人从夏辉手里接过一包纸巾,抽出了几张,却站着不动。夏喜很快就放好东西回来,慧人的视线一直没离开夏喜,等夏喜走到他们面前,突然把纸巾砸进夏喜怀里。夏喜把纸巾稳稳接住,没有任何抱怨地抽出几张纸巾,又蹲下吸取地上的水渍,慧人盯着夏喜脑袋顶把手里的纸巾越攥越紧。飒太看看慧人,又看看夏喜,余光不小心瞥到也没离开的夏辉,也和他一样晦涩的视线在两人身上游移——这三个人有问题!小狗雷达哔哔作响。
真正进入排练就没那多功夫瞎想,光是把繁复的动作和走位记进脑子里就很费力,更不要说大树老是拉着慧人开小灶扣动作。休息时间和亲近的队长待得久了一点,慧人的嘴巴就闲不住,憋闷在心里一整晚的事情想倾诉的冲动控制不住。
“大树。”
“什么?”大树拉着慧人占着没人角落的镜子重复不熟悉的动作,和自己的胳膊腿搏斗,分神发现慧人脑袋耷拉着站在一旁,拿脚尖一下一下蹭着地板,“累了吗?”
“不累。”慧人环视一圈,大家都在干自己的事,音乐也开得很大声,没人在注意他们,便贴近了大树,“就是想说说话。”
大树动作顿了一拍,干脆地停下来走到镜子前坐下,拍了拍一旁的地板,慧人两眼发光呲溜一下坐到大树身旁,眼疾手快地打开一瓶水递给大树。大树小口小口地抿水,这才搭话:“想说什么?”
“没什么,就是想问一下,我有个朋友那里突然被一直不太对付的人吻了,你怎么想?”
大树心下了然,不知道该不该对这件事表现出震惊,还是选择了冷静面对:“夏喜吻你了?”
“为什(么)…才不是!都说了是朋友!”
“是、是,是朋友。你当时没揍他?”
“都说了不是我!”音量稍大了些,慧人慌张看向周围,除了夏辉远远地撇了他和大树一眼很快又收回视线,没别人注意他们他又低声道,“没揍又怎样?”
“诶~我还以为你们迟早会直接打一架,没想到是这种流程啊。”大树看着旁边愁眉苦脸的慧人笑了。
夏喜、夏辉和慧人的三角关系大家看在眼里许久,夏辉没人知道他在想什么,但夏喜和慧人的明争暗斗已持续有一阵子。老实说如果真的摆到明面上来敞开了说,大树作为队长也不知道能怎么办?队内禁止恋爱根本行不通(看看他自己),他们三里成了哪一对,仿佛都不好,他曾和世界讨论过这个问题,世界倒是很是轻描淡写地说:“顺其自然啦,我觉得他们仨没什么大问题。”。现在看来,也不是没有问题的。
“恶心吗?”
大树的笃定让慧人否认都没有意义,他回想起昨晚的吻,冰凉、柔软、带着酒气,却没有恶心,他摇了摇头,抱着腿把自己蜷缩成一团,脸深深埋了进去。后脑被安抚地摸了摸,就算他保持沉默,态度也很明显了。
“聊聊?”慧人把最后一个碗擦干放进碗架,对着客厅里休息的夏喜说。
夏喜把视线从漫画移到慧人身上,慧人抱着手臂站在流理台后方冷冷地看着他。家里除了在洗澡的夏辉,没有其他人,夏喜放下手里的漫画指了指楼上:“去我房间。”
行吧,至少被夏辉发现的可能性更小了。慧人跟着夏喜上了二楼,他不常串他人房间,有时找飒太进去过,那也是很久以前了。刚一进去身后就传来“嗒”的一声,后进的夏喜把门反锁了。
“干、干嘛锁门!”
“比较方便。”夏喜越过慧人坐到自己的床上,拍拍旁边,“坐?”
“不用了,飒太应该不会介意我坐他床上的。”慧人定下心神,一屁股重重坐到夏喜对面飒太的床上,
『抱歉飒太,下次帮你洗衣服』
“我…”“你…”
“你先说。”“那你先说。”
尴尬的气氛让慧人要发疯,他和夏喜从来没有过这种古怪的感觉,他宁愿和以前一样被夏喜怼到还不了嘴也不想像现在这样。
夏喜大约能猜到慧人想要问什么,无非就是为什么要吻他,对夏辉有什么打算之类的。要是昨晚问他,老实说他也不知道自己想的什么,但是今天练习休息的时候,夏辉问他“和慧人发生了什么吗?”。他突然意识到,夏辉应该早就知道他和慧人的举动,却对比保持沉默,放任自流,这大抵就是夏辉变态的地。那时夏辉看他的目光是不会在慧人面前出现的审视的目光。
『输了』
夏喜说“没有”时,那目光变得充满怀疑,至少夏辉不是完全向着慧人,觉得自己输了哇凉的心情突然又活络起来,只是暂时输了。
但,不公平。
夏喜第一次对喜欢夏辉这件事生出怨念,凭什么只有他和慧人在焦躁,在慧人不知道的地方,夏辉心里“喜欢”的天秤都已倾斜。他自认不是什么纯洁良善之人,长期内向封闭的心滋生的妒忌膨胀,干脆破坏吧,把三人的关系弄得乱七八糟、纠缠不清,谁都离不开谁的融为一体——就从慧人开始。
“再试一次吧。”
“什么?”
“在飒太的床上还真不好意思,还是来我这边吧。”
“什么(意思)……”
慧人没想到夏喜有这么大力气,不过拉着他的手臂一拽,就让他离开了飒太床铺,踉跄着往夏喜那边扑,被夏喜稳稳地搂进怀里。
“你干什么?”
“吻你。”
还未松开的手向下用力,慧人被拉拽得向下歪曲了身躯,低下的头被夏喜稳稳按住后脑勺,正是个适合接吻的高度。慧人遇事容易宕机的特性在此时发挥得明显,鲜少接吻的他被年上的夏喜亲得晕乎乎的,慧人脑子里满是“甜甜的”3D立体大字在旋转,是有别于昨晚成人的吻,大概是夏喜餐后喝的可乐味道。
牙龈内侧、凸起的上颚被舌面划过阵阵发痒,唇齿间的津液变多,慧人后知后觉耳中听到的“啧啧”水声是舌头滑腻地进出搅和在一起发出的。
害羞。
但是,好舒服。
慧人曾经被人评价“是凭直觉干事的小动物,相信自己的直觉。”,思绪还没法在这种情况下思考“为什么”,但相信直觉能够实现“怎么做”,既然舒服,那就继续吧。
原来被吻技太好的人会失力,慧人双腿颤颤,被夏喜察觉到拉着他岔开腿坐到夏喜大腿上,双膝跪在床上,股间正好接触到夏喜胯部细微隆起。夏喜宽大的手掌垫在他后腰,几乎就把整片腰握完全了。
『真瘦啊』
还很软。手掌在慧人单薄的后背游走,带着薄茧的手掌滑进衣服里,身体在手掌游移中微微发颤。夏喜追着慧人的唇又吻上去,厚实的下唇口感极好,夏喜不由得把唇瓣含反复在齿间啃咬,直到吸吮得微微红肿才挑逗其他地方。他的手掌从下往上,从后往前,终是缓缓移到胸前两点。
“嗯!”
料着慧人可能会出声,夏喜在摸上去的同时用唇把慧人的嘴封住了,惊呼闷在嘴微张的口马上被夏喜舌尖侵略。双手在衣服下起起伏伏,敏感的乳尖被手指划过,被转着圈揉捏、扣弄……
“慧人!要吃水果吗?夏喜?”
门外远远传来夏辉的呼喊,被点名的两人同时吓了一跳,理智瞬间回笼,慧人蹭地从夏喜身上弹起,双膝一软直直跌坐到飒太床上。
比起双唇红肿、衣衫凌乱的慧人,夏喜站起来抻抻被坐皱的衣裤,就和之前没什么两样,所以他先一步走到房门:“你整理一下再下来吧。”
“哈?”
夏喜只好指着慧人衣服,再点了点自己的唇,转身离开。
手指触摸到嘴唇发热变硬,慧人在夏喜就要离开房间的时候叫住了夏喜:“你这算什么意思?”
“把剩下的做完说不定就知道了。”
『剩下的』
剩下的什么?夏喜留下这么语义不明话语转身离开,留下慧人一人。
结果接下来的一个月慧人都没能知道夏喜口中“剩下的”究竟是什么,巡演排练把日程表塞得满满当当,每个人都恨不得一人分两份时间掰成两半用,短时间大量情报被塞进脑袋里,超负荷运转的大脑终于发出抗议,在秋高气爽的季节里,慧人突发高烧。
“你这是智慧热吧?”夏辉把白粥煮好,临出门前装了一碗加上小菜给慧人端到房间,他平时不许慧人在房间吃东西,今天看在生病的份上可以特许。
慧人奄奄一息地躺在床上,把自己包裹在被子里,夏辉把他那床被子也加盖在慧人身上,把慧人热出一身汗。
“起来吃点东西再吃药。”
“不……”
“难受也要起来。”夏辉艰难地从被子堆里扒拉出慧人的脑袋,脸在被子里捂得又热又红,高热把双眼氤氲出水气,精神恹恹眼睛倒是闪亮的。退烧贴在慧人额头上一边高一边低,汗湿的头发打着凌乱的卷,看起来分外可怜。
夏辉确实心里一软,好说歹说把慧人扶起来,他靠在垫着枕头的床头,“还有多的在厨房,待会饿了自己去热了吃,不要不吃东西又不吃药。”
“我知道啦~又不是小孩子。”慧人挪挪屁股让自己靠得更舒服一点,指指白粥张开嘴,“喂我,啊~~~”
“还说不是孩子。”嘴上这么说,夏辉确认时间路上快一点应该也不会迟到便坐在床沿,端起煮得绵软的白粥,往白粥上放下一块腌黄瓜,才舀上一勺小心地吹了吹,“张嘴。”
慧人“啊呜”一口把勺子含进嘴里,双唇一抿米粥就被舔舐干净,纯纯米香混合着咸鲜的爽脆黄瓜,本应是好吃的,奈何高热让慧人丧失味觉,嘴巴里寡淡得很,吃得他直皱眉头:“没味道…”
“抱歉,病好了给你做好吃的。”夏辉又舀起一勺,这次换成几颗腌豆。他一口接一口的把一碗粥都喂完,最后看着慧人把药也吃掉。慧人不过是生病撒娇想和夏辉呆久一点,本就病着强打起精神,到夏辉一定要出门时,已经在被窝里意识不清。
“练习完马上回来,有事打电话。”
慧人最后的意识,是感觉被角被掖得更密实了。
“慧人、慧人,起来吃点东西……”
慧人其实没有睡得很沉,中途起床在客厅呆了会,松散了一下躺过久变得僵硬的骨头,实在没什么胃口又重新回房躺下。可能是太久没有生病,简单的发烧竟让他浑身难受乏力,提不起精神,在床上躺着也是睡了醒、醒了睡的昏昏沉沉。到底是年轻,几乎游魂一样过了一天,状况逐渐变好。
“慧人?起来,快起来。”
耳边还是吵吵嚷嚷的,叫他起床的声音没有停歇,慧人抬起眼皮看了一眼,又马上闭上,把被子拉到眼下,是夏喜。
“为什么是你?夏辉呢?”
“还不是因为你病了连你的份一起排练,还回不来。”夏喜粗鲁地拉扯慧人拽着的被子掀到一边,从被窝里掏出闷得热烘烘的慧人,“赶紧给我起来,夏辉要我拍你吃饭的认证照。”
“就不能换个人吗……”听到是夏辉要求慧人才放弃挣扎,从床上下来又不死心,“黎弥不在吗?”
“别想了,只有我有空照顾你。”夏喜从衣柜里随意拿了件厚外套扔给慧人,“穿上,退烧了吗?”
“不知道。”
慧人乖乖坐在餐桌边,夹着探热针等夏喜热粥。夏喜在厨房的身影看起来很别扭,即使从背后看他有和夏辉多少有些相似,干起活来的笨手笨脚无一处不昭显“我不属于这里”。看这样的夏喜怪有意思的,慧人来了精神,对着夏喜就喊:“我想吃炒鸡蛋!”
“吃你的白粥!”
嘴上是拒绝的身体倒很诚实,夏喜真的给慧人炒了半生熟的鸡蛋,嫩生生的鸡蛋碎还带有生蛋液的湿润,加了牛奶的软滑鸡蛋有微辣的胡椒味,和白粥一起吃味道竟然还可以,慧人没法昧着良心说不好吃,只好默默进食。
夏辉原本就没做多少,夏喜非要蹭吃给自己也装了碗粥,把一包海苔片揉碎撒了进去,搅和两下,就着腌菜几下就把吃完,托着下巴无所事事看着对面的慧人小口小口的吃东西。
『大概是好吃的』
难得能和慧人这么安静地呆在一起,夏喜注意到他拿给慧人的外套应该是夏辉的,肩线下落到手臂部位,不是慧人能撑起的衣服,健身成效还很弱的身板穿得衣服空荡荡,睡了一天天然卷的头发比鸡窝还乱,怎么看都像偷穿大人衣服的小孩。
“体温?”
“嗯。”慧人咽下最后一口鸡蛋,“36.7℃,明天日程没有问题。”
“身体就恢复了?”
“你干嘛老问,都好了。”
夏喜扬扬手里的手机:“给夏辉汇报。”
“哦~那你说我还有一点烧,不对,还是说我好得差不多了,就是没什么精神。”慧人匆匆改口,并示意夏喜按他说的发送。夏喜点点头,在手机上按了会就放在桌上。
“人都酸了快去洗澡,我把碗了。”
“诶~还想吃点水果。”
夏喜咂咂嘴,从冰箱里找到个苹果,洗干净甩了甩上面的水珠递给慧人。慧人开心地接过没削皮的苹果,咔嚓咔嚓啃着去放洗澡水,走动的时候风灌进睡衣,扑出来的气息有浓浓的汗味,他不免自我嫌弃一番,把水龙头拧开得更大,加快嘴里咀嚼的动作,边吃边往厨房走。夏喜刚打扫完流理台,擦干净桌子,才坐到沙发上就看到慧人踢踏着脚步准备把果核完全没吃干净的苹果扔掉。
“过来。”
“干嘛。”慧人警惕地向夏喜那边移动,夏喜坐在沙发上一动不动,等到了他够得着的距离突然抓住慧人的手腕。
一口、两口……果核上残存的果肉被啃去不少,有点洁癖的夏喜这么做属实把慧人吓了一大跳。
“好吃吗?”
“太浪费了。”夏喜抬起慧人的手,露出果核下半部分,舌尖擦过慧人的手指,口齿张合又吃了一口。
湿热的手指让慧人差点就把果核扔了出去,被识破意图的夏喜牢牢抓住动弹不得。餐桌突然传来信息提示的叮叮声,夏喜回头张望放在餐桌上的手机,有人在用信息轰炸他。慧人趁夏喜分神时赶把手紧抽出,嫌弃地看着被啃得差不多的果核,腕骨忽地又被大手掐住。
“你手机响了!”
“没关系,大概知道是谁。倒是你,浪费食物。”
看着比之前小了一大圈的果核,慧人觉得夏喜大概又犯了捉弄人的病,既然抽不开手干脆把果核往夏喜嘴里用力一塞,然后松手,果然夏喜叼着果核放开了他。
“笨蛋!”慧人头也不回地跑了,“我要去洗澡。”
夏喜坐在沙发,仔细地把果核上的残存肉吃干净,这才扔了洗手,慢慢走向手机。
“叮。”屏幕亮起,提示夏喜有多条未读,他划开信息页面,果然是夏辉的信息。
【托你的福慧人好得差不多了,不过我怕他洗澡会晕倒,待会和他一起。】
发出的第一条信息是二十分钟前,夏喜看它变成已读状态许久都没被回复,才接着发了第二条。
【慧人皮肤好好,果然腿比女生的好看】
这次是被迅速阅读却还是没回复,但从速读的情况看,夏辉大概失去了淡定。夏喜把最后一条发了出去。
【受不了】
【慧人身体还好吧?】
【这样洗个澡不会晕的。】
【你别闹他,待会着凉。】
……
【堀夏喜】
【你受不了什么】
夏喜看完手机里质问的信息,夏辉如果从练习室赶回来的话也快到家了,他对接下来发生的事情既不安又兴奋,整个人躁动起来。夏辉会回来吗?会生气吗?会怎么做?他放下手机走向浴室,拧开了没有上锁的门。
“夏辉你有事吗?感觉你有点……”
“抱歉,有点事想先走了,剩下的等慧人明天回来确认吧。”夏辉和staff打过招呼,迅速离开了练习室。起先夏喜的信息还很正常,但接着传来的信息却出乎意料,不知如何回复,回复了又没有答回答,让人很烦。他花了点时间才拦到一辆出租车,手指在发送出【堀夏喜】三个字后便顿住了,不知道接下来想说什么。
堀夏喜对于泽本夏辉来说,一直是特别的。
毕竟难得一个公司里有同名艺人,更别说还在一个组合。浪配的山本前辈把名字让给了年下翔吾,自己改叫山彰,夏辉原也想着夏喜叫“Natsuki”,他换个称呼就好,只是不知怎的后来大家就用泽夏、堀夏的称呼,反而是“Natsuki”被人叫得少了。所以在夏辉注意到慧人只会称呼他为“Natsuki”时,对夏喜平生出几分抱歉,好像他把属于夏喜的东西给剥夺了一样。明明陪伴极度认生的夏喜度过出道前艰难的时期,他早就应该要知道逗弄这个和他名字一样、身形相似的内向男人,不是什么好事。
【你受不了什么】
你受不了什么了,堀夏喜。受不了对我挑逗的慧人,还是一直不表态的我。
到家了。
夏喜小心翼翼地拉开洗漱间推拉门,他进到室内的时,玻璃隔断上雾蒙蒙一片全是水气,他既看不清玻璃后的人,里面的人同样看不见他。他便静静的站在原地,浴缸里水波荡漾的声音。
“哗啦、哗啦……”
慧人肯定又把水装得太满,人进入浴缸大量的水便溢了出来,从没有关严的隔断泼到外间。夏喜不由得想到舞台结束后的冰水浴,在哀鸿遍野的池子里,慧人总是披着毛巾,把自己缩成一团,直到被催促了才会伸展开手脚,拉伸僵硬的肌肉。但此刻慧人想必已经在热水里舒适地摊开四肢,懒洋洋地泡得脑门冒汗。
『这样不好。』
才退烧泡就泡澡难免冷到,夏喜暗暗对自己说,将在别人洗澡的时候冲进浴室的行为合理化,很是淡定地开口:“慧人。”
“呜哇哇——咳、咳、咳……”
“你没事吧?”
夏喜一把拉开隔门,就见慧人吓了一跳,整个人滑进水里边呛着水边挣扎着起身,浴缸壁湿滑,慧人手没抓稳又重重砸进水里,夏喜见状赶紧俯身抱住慧人上身把他从水里捞了出来。水浸到眼睛,鼻腔和喉咙都是生水的胀涩感,慧人咳得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全蹭到夏喜打湿的衬衣上。
“谢、谢……不对,你怎么进来了!”
“总比你在浴缸淹死好吧。”夏喜倒打一耙,完全忽视慧人是因为他才呛到,扶着慧人在浴缸里坐好。
在夏喜面前全身赤裸过于害羞,慧人赶忙从水里捞起掉入水里的毛巾块抖开,在夏喜向下飘的视线里马上捂住下体。
不是那么有效。
夏喜赤裸的视线骇人,目光让人无所遁形,明明已经未着一缕却好像又被人脱去全身衣物,慧人恼羞成怒吼了一句:“出去!”
“不要。”夏喜干脆地拒绝慧人。光的折射让慧人的身体看起来比实际离人更近,脱毛做得很好的光裸小腿和毛巾漂浮露出紧致的大腿根被看得分明,慧人生气瞪大的双眼因进水而湿润泛红,晶亮的水珠从发尾坠下顺着凸起的锁骨混进浴缸的水里,一滴、又一滴……
如果说夏辉是神秘的男人,夏喜则是因为内向常被认为高冷难相处——“搞不懂他在想什么、可怕”。不擅长和人交流是什么罪吗?所以即使是深思熟虑才做的事,也会被认为是出人意料,可也没有人想要了解他。最近倒是有些人说他变了。
『我变了吗』
夏喜想着这个问题解开袖扣将已经湿透的衣袖挽到肘部,半弯下腰将手探进水里,紧掐住慧人捂着下体的双手手腕。
“是你的错。”
夏喜忽地凑近慧在他唇上啄了一下,慧人吓得连忙向后仰倒,呲溜一下沉入水里又呛着了,夏喜熟练地架着慧人腋下把人托起。慧人比刚才还要难受,一时忘记顾及下体,双手紧紧扒着浴缸壁怕再滑下去。
“你有病啊!”
“你才有病。”夏喜的前襟全被慧人弄湿了,轻薄的白色衣料遇水变得透明贴到肌肤上透出肉色,“洗太久待会又烧起来。”
慧人被夏喜的话噎得一口气梗在胸口,气得将泡在水里的毛巾捞出来用力向夏喜挥过去。
“啪!”
吸饱水的毛巾很沉很重,拍打在夏喜身上发出巨大的响声把两人都吓了一跳,夏喜松开了慧人扭着手去勾痛得发麻的后背。
“你这家伙。”
“我、我怎么,要不是你……(吻我)”慧人把后面的话吞了回去。
夏喜最近在减重,下颌线变得比以往更加分明,最近爱戴的挂坠耳环,十字星形状的金属挂坠因为他的动作不停晃荡,在发间若隐若现。慧人难得这么近的看夏喜,盯着他的耳钉走神,可能是因为几乎天天见面所以才会忽略夏喜外貌明显的变化,有点不认识此刻分外狼狈的人了。
“为什么盯着我?”
“你好像变漂亮了。”
慧人想什么就说什么,但不该说这话的,他眼看着夏喜眼神变得深沉,脸上被夏喜卑鄙地泼了一捧水,在他闭眼闪躲时被人近身欺上。
却不是接吻。
夏喜唇舌在慧人锁骨处游走,热水浸泡过的柔软肌肤,在唇齿的玩弄下变得更红,舌尖抵在锁骨窝沿着血管向上勾,麻栗感顺着神经游走到身体各处。慧人的手指在水底蜷缩,水流从指缝中穿流而过有种无力感,和夏喜变得精致的外貌不一样,他的动作强烈而有攻击性,顺着锁骨向上,用舌头一下下按压跳动的血管,牙齿刮擦皮肤,仿佛要被拆吃入肚。
“不要……”慧人很害怕,夏喜一手掐着他的下巴,一手按着他的肩膀,脆弱的颈部稍不注意就会留下印痕,“停下,堀。”
“你为什么不愿意叫我夏喜。”夏喜没停下,追逐着慧人不安晃动的脑袋吻上他的唇,手指挤压脸颊显得唇部更加肉嘟嘟的口感极好。夏喜齿间叼着慧人下唇时轻时重地啃咬,在上面留下浅浅的牙印。
慧人不想承认夏喜的吻技高超,只当时洗澡水泡久了让人身体发软,他被亲得脑袋晕乎乎地,人止不住向下滑,被夏喜屡次从水里捞起来压在浴缸壁继续。慧人一手揪着夏喜胸前衣襟,搭在夏喜手弯,毫无防备的的性器在失神的时被夏喜握在手里,用并不色情的手法很随性地在手里把玩,慧人却还是硬了。
“剩下的下次继续。”夏喜突然停下,抽离双手站起,拿了条毛巾边向外走边擦水,尤其是握过性器的那只手,“你最好快点出来,夏辉要回来了。”
慧人一脸发蒙地差点又沉到水里,他嘴巴发麻,胯间的性器肿胀,不敢相信就这么被晾在浴室,虽然继续下去也不对,但此情景也太奇怪了。一股怒火心中燃起,他抄起浴袍草草披上就追了出去。
“堀夏喜!你神经……”慧人裸着胸膛就从浴室里冲了出去,没料到夏喜竟然杵在门口他毫无防备地一头撞上,鼻尖被撞得生痛嗷嗷叫了起来,“你站在这干什么!”他一掌拍在夏喜后背,夏喜却不如平时一般马上反击,注视前方一动不动。
慧人好奇的视线越过夏喜,惊喜的看到夏辉站在过道口,头顶洒下的灯光给他罩上一层阴影,慧人看不到他的表情,那惊喜转变为惊吓心头莫名颤了颤:“夏辉哥,我……”
“慧人你赶紧把头发弄干,夏喜,过来一下。”夏辉眼神扫视浴袍乱裹的慧人,大步走到他面前将慧人没有裹好的浴袍重新整理一下裹紧,顺手就将人推回洗漱间拉上门,“没弄干不许出来。”
慧人一脸懵地看着门擦着他鼻尖关上,害怕地后退了一步。夏辉虽是笑着但眼底根本没有笑意,是发怒的前兆。他把手搭在门把手,正犹豫着要不要出去,低头看到还高昂的胯间,默默地垂手,努力忽视门外逐渐走远的凌乱脚步声,乖乖按照夏辉的指示打开风筒。
夏喜被用力推搡着远离洗漱间,奇妙地是他的心情却挺好,好像被打开了某处奇怪的开关,夏辉越是生气,他情绪越是高涨。没等夏辉开口,他停下脚步转身抓住夏辉手腕,趁人不备一下将夏辉推到墙上压住。
“放开!”
啊、生气了。
夏喜心底燃起一小撮火苗,原来夏辉生气的时眼睛会眯得更小些,漆黑的瞳仁盯着人时气势惊人,紧抿的双唇,向下撇的嘴角,竟也嘴角露出大笑时才会有的小小梨涡。
“不、放。”
两人就以古怪地姿势对视,身量相近,凑得近时呼吸喷对方脸上,夏辉被温热的气息弄得鼻子痒痒,手被夏喜钳制,实在是没忍住吸了一口气张大嘴——
“阿(嚏)——”
喷嚏没能爽快地打出来,夏喜手快地用他空着的手捂住夏辉的嘴,那个喷嚏便闷闷地打在夏喜掌心。夏喜拿下湿漉漉的手掌在自己湿透的衬衣上擦了擦,调笑地看着夏辉:“脏脏。”
饶是夏辉再生气都被夏喜哄小孩一般的语气弄得哭笑不得,气氛诡异,这气到底还能不能生?夏喜看起来完全没觉得自己有做错什么,那他能说什么?用什么立场?用何种身份?
“你。”
面前的人莫名其妙地突然吐出一个单词,夏辉疑惑地看着夏喜,夏喜便又说的一次。
“是你。”
福临心至般夏辉这次一下明白夏喜在说什么,是对他信息的答复。
【你受不了什么?】
受不了你。
夏辉了然,然后脸上露出迷茫纠结的神情,夏喜看他这表情就来气,他不相信夏辉不知道他对其抱有什么样的感情,不接受不如直接骂他“神经病”还会让人爽快些。心底不爽人就容易暴躁,夏喜顺从本能,偏头对着唇部吻了上去。
夏喜吻得急,就是想让夏辉沾染上他的味道,莽撞地用舌头顶开夏辉牙关,舌头灵活地在口腔里游走。没被吻几下夏辉就回过神用力挣扎挣脱开夏喜钳制他的手,猛地将人推出去。夏喜却丝毫不受影响地又一次黏上去,头使劲往夏辉脸部凑。到底是两个大男人, 势均力敌,一个不愿被亲,一个就是要亲,唇齿便在空中打架,亦触亦离。夏喜一时亲不到人,生气地一口咬住夏辉颈窝处。
“你是狗啊!”
“汪!”
『堀夏喜疯了!』夏辉后背一身冷汗。
两人从墙边拉扯到客厅中间,双双倒在厚重的地毯上,最后以夏辉将夏喜推倒在沙发结束这次纠缠。夏喜湿透的衬衣形同虚设地半挂在身上,敞露出过分白皙的胸膛。夏辉在离夏喜几步远的地方居高临下地看着他,大口喘气。
夏喜也累了,干脆将调整了姿势窝进沙发,他瞟了眼夏辉,拿刚才捂嘴的手掌盖在眼睛上,呲呲笑出声。笑到将自己躬成弯虾,埋进沙发身体发颤背对着夏辉。
夏辉竟然从那半露的脊背看到几分可怜。他摇摇头将这种诡谲的想法驱逐出脑子,抬脚就想踩无法无天的夏喜,那边洗漱间的门“卡啦卡啦”地被拉开,慧人一下窜到客厅。
“你们在干什么?”慧人一脸疑惑的表情。
夏辉收回抬高的脚,悄悄放下,快步走向慧人:“没做什么。你还有烧吗?饿不饿,要不要再做点什么给你吃?”
“我都好啦,不饿,不过明早能不能吃夏辉哥做的早餐?”
“想吃什么?”
……
谈话声渐行渐远,周边的空气一下变得冷清,夏喜停下身体的颤抖,将濡湿的手掌挪到嘴边,狠狠咬住食指关节,这样才能用疼痛抑制眼睛不受控制流出的液体。衣服上的水汽透出丝丝冷意钻进身体,却比不过被人晾在客厅的空虚。空虚躁得人心火旺,他不知自己是在嫉妒得到夏辉关爱的慧人,或是埋怨忽视他感受的夏辉,还是心底对失去慧人关注的不满……鼻尖萦绕着慧人沐浴露桃子香味,嘴皮一抽一抽地痛,他伸舌一舔,有股血腥和夏辉薄荷唇膏的味道。
『全都想要』
“一定有什么不对劲!”
彩排后的空档,慧人在休息室角落发了好一会呆,突然跳起来喊了一句。勇征和黎弥去拍负荷饭还不会回来,慧人便跑到Vocal的休息室里玩。说是来玩,慧人也不过是寻了个阴暗的墙角默默蹲下。
飒太对慧人的抽疯习以为常,很是淡定地喝了口冒着热气的红茶问道:“什么不对劲?”
“不知道。”慧人毛躁地坐到飒太身边,抢过飒太的杯子喝了一口,马上被茶水烫到直吐舌头,“烫死了!”
夺回杯子的飒太吹了吹热茶,呷了口,满足地呼出一口气:“你不知道还这么咋咋呼呼地。”
“我就是知道。”慧人一脸凝重对飒太摇摇食指,“有问题。” 他这么说是有理由的。
生病的那几天,慧人即欣喜于得到夏辉无微不至的照顾,又怵于夏喜耐人寻味的行为。夏喜总是一脸深思地看着他,或是看着夏辉,也不再和他拌嘴,甚至和颜悦色地对什么都有问有答。就是夏喜这种和以往不一样的态度,让慧人这几天都只黏在夏辉身边,寻求一些安全感。可就算这样,夏喜也没有因为他和夏辉的亲近显得不开心,甚至会诡异地微笑。
这算什么?暴风雨前夕的宁静吗?
“夏喜最近发生了什么吗?”
“夏喜?”飒太诧异地回问,他还以为慧人在意的是夏辉最近对他异常紧张的态度,恨不能将慧人别在裤腰带不让人离开视线半分,慧人不是因为这个激动吗?
“夏喜怎么了。”
“他最近好像……很亲切?”
说的这个啊。飒太吹了吹滚烫的茶水,垂下眼帘低头不语,他倒是不太想触及这个话题。
对飒太来说,年长的夏喜和他,比起前后辈更像是同龄朋友,他们一起逛街、一起讨论当季的流行趋势、一起看电影和吃好吃的东西,但只有一样是他们不会谈起——有关爱情。倒不是说一定想知道,只是在他们众多相似的喜好里培养出的无所不谈,只避开这个显得有些奇怪罢了。
与之相反的是慧人,很快就被飒太察觉出对夏辉的感情,马上就把飒太当成感情导师,什么都想商谈一下。所以他很容易地从慧人的描述中发现,夏喜逃避开的究竟是什么——夏辉。
“亲切不好吗?”
“也不是不好,就是很不习惯嘛。”慧人寻了个茶杯,给自己倒了杯茶,呼呼地吹凉。
飒太看着毫无自觉的慧人很是担忧,夏喜那哪是亲切了,眼中的深沉看得飒太心惊,和夏辉同处时的暗涌,精明如他也猜不透他们三人究竟是状况。直觉告诉他不要深思会比较好。
“慧人,不要习惯夏喜的亲切,离他远点吧。”飒太最后给了同龄友人一个忠告。
“哈?”
飒太好奇怪啊……慧人一身汗地抱膝窝在休息室的椅子里,失神地看着大家忙忙碌碌地收拾东西。身体不想动,脑子却转得很快地思考飒太之前说的是什么意思。饶是他再追问,飒太都不愿意多说一句。亲切,真的不好吗?他看向放在一旁的背包,里面还有夏喜说买多了送给他的桂花喉糖,夏喜究竟是无心之举,还是看出了他这两日喉咙不适?
“抱歉,今天要在这边住一晚了,台风警报天电车全停运。”经纪人一身水汽地走进休息室,刚说完就听到一阵长吁短叹,有人欢喜有人愁。
这边旅店大多带有温泉,慧人之前还可惜没机会泡一下,这就开心了,瞬间来了精神三两下收拾好东西,欢欢喜喜地跟着众人移动。
大家先冒雨先吃了饭,再移动到住宿的地方。大概是不少人都被困在这座城市,旅店房源不足,给大家订房的房间单人间和双人间都有。作为团内年纪小的那位,慧人很自觉地提出他住双人间,甚至胆大地看向夏辉。
“夏……”
“你和我住。”飒太拉着慧人抢在他前面开口。
慧人很是诧异地看向飒太,刚想发问,一条手臂勾着他的脖子往后一扯,他向后踉跄两步,撞进一个人怀里。
“他和我住。”
仿佛夹杂着冰凉水汽的声音,慧人一歪头夏喜挂着水珠的脸就在旁边。他挣扎着想逃出夏喜的禁锢,却被稳稳抱住,又推又拖地被带走。
“喂!放开我,谁要和你住啊!”
“闭嘴,乖乖走就是了。”
两人吵闹着走远,夏辉看着两人神色一凛,手中忽地被经纪人塞了一张门卡。
“夏辉住单人间,没问题吧。”
“好的,谢谢。”
两个单人间,夏辉占了一间,飒太占了一间,世界和大树意外又不意外地住到一起,勇征和黎弥约着要在房里健身。夏辉心情沉重地走向房间,看着不远处紧闭的双人间房门。
“都说了放开——”
直到被推进房门慧人才挣开夏喜的手,转身就看到夏喜故意堵在房门前高大的身躯。他对比了一下双方的力量,也知房间已经安排妥当很难更换,愤愤地将包甩在靠窗的单人床上。夏喜嘴角悄悄翘起,很快又压下笑意,将房门上锁,面若冰霜地将行李放到另一张床旁。
慧人不想和破坏了他美好愿景的夏喜说话,径自将不大的房间巡视一圈,临窗那面墙有一扇推拉门,拉开就看见外面是一个半张床大小的温泉池,被几乎和天花板一样高木板围起。温热的水流从木板凿开洞口穿出的竹管流进水池,数个橙黄的大橙子漂浮在水面,温热的空气充斥着清新果香。
这一隅小天地带来的惊喜冲淡了慧人的不快,他自顾自地从衣柜里找到一套浴衣,向门口走去。
“去哪?”
“你管我。”
“单人间没配温泉池,别想用这个借口找夏辉。”夏喜凉凉地开口。
“骗人——”
慧人瞬间失落,怎么能没有温泉呢!他早听说这旅店除了房里的温泉其他全是露天的,这种坏天气也不可能约夏辉去露天。
“把夏辉叫过来怎么样?你和他说的话,他马上就会来哦。”
这人该不会早就算计好了吧。慧人皱眉死盯着夏喜,夏喜的提案很令人心动?就怕夏辉过来后成了他人嫁衣。
“这么犹豫的吗?”夏喜躺在床上,单手撑着头好整以暇地看着慧人,“还是说你怕我吃了他。”
被激将法刺中心事,慧人内心窘迫,又觉得就算夏辉来了有他在场估计也做不出什么。纠结中想见夏辉的心情占了上风,他掏出手机,才把邀请信息编辑好还未发送。
“咚咚咚。”有人在敲门。
慧人匆匆跑过去打开房门:“夏辉哥!你怎么过来了。”
“我那边没有温泉,介意我来这里泡一下吗?”
慧人连连说着完全不介意把夏辉迎进门,没什么比夏辉自己找上门更惊喜了。慧人有点激动,踩着小碎步给夏辉介绍温泉池,完全忽视了同在房间的夏喜。
“池子不错嘛。”
“对吧,夏慧哥我们一起泡吧。”慧人眉眼弯弯地看着夏辉。
“好啊。”
“那加我一个。”夏喜横插到两人中间,手臂搭上慧人肩头,“毕竟,这是我的房间不是吗?”
一个人宽裕,两个人刚好,三个人就逼仄了的温泉池一下进入三个成年男子,溢出的大量水流泼了一地。慧人不愿夏喜贴着夏辉,自己坐到两人中间。中间位就像汽车后座的中间,坐得不适更感到空间的狭小。稍微动动就会碰到旁人,他手臂环抱曲起的膝盖,乖巧地一动不动坐在中间,发出满足的叹息。
“好舒服——”
夏辉宠溺地看着慧人像只餍足小猫的样子,在温水里放松了身体。外面是狂风暴雨,雨丝透过围板顶部的空位飘进,落在发烫的皮肤上,带来丝丝凉意。内室宁静和室外的喧嚣被一层木板分隔成两个世界,像此刻夏辉狂躁的内心,硬生生被封印在假装冷静的躯体里。他也想下一场大雨,浇灭对面夏喜挑衅的神情。
“挤到人了。”
“我又没有动。”
“我是说你挤到夏辉哥了。”
夏喜抓着慧人裸露在水外的手臂一拽,慧人在水中一个不稳就滑进了夏喜的怀里,被夏喜抱了满怀。
水中的肌肤异常滑腻,慧人整个人都散发着柑橘类酸中带甜的清醒气味,夏喜低下头,凑近慧人脖颈处深深吸了一口。
“哗啦——”
水花四溅,慧人猛地从夏喜怀里消失。夏喜抹去溅到脸上的水,就看到慧人已被夏辉环抱在身前。
被抓着的手臂很痛,狭小的水池不便转身,慧人看不到身后夏辉的表情,倒是能看到蒸腾热气后的夏喜,凑近他一脸坏笑。
夏喜一手撑着水池壁,一手顺着慧人胸膛向上抚摸。滚烫的手掌贴在慧人被水泡得温软的身体,仿佛能感受到慧人逐渐加快的心跳。
“夏辉哥,我这个人很贪心。”夏喜目不转睛地看着夏辉,手掌游移到慧人后脖,托着慧人脑袋向前一扳,“今晚留下来好不好?”
吻落在慧人唇上。
夜还很长。
『要化了』
因着泡温泉的缘故,舌头探进来时慧人明显感受到口腔温度比以往高出许多,他被强迫昂头接受了这个吻。和夏喜之前数次亲吻不一样,这个吻凶狠万分,口唇被吸得发痛,更像是要把人拆吞入腹他因为惊吓一直睁着的眼,看到夏喜偏过头,视线越过他落在了身后的夏辉身上。
果然、果然……
突然,他腹部被夏辉用力抱住,腾地从水里站起,脱离了夏喜的吻。
夏喜被两人站起的水泼了一脸,向后避了避,在他退后的同时,夏辉率先跨出池子,把慧人也捞了出去。
慧人的脚才跨出去一只,手腕就被池子里的夏喜死死拉住,身体顺势向后一沉。
“夏喜,松手。”
“为什么?”夏喜借力站起从后环抱着慧人,手掌划过慧人裸露的胸膛,一路向下解开了慧人胯间毛巾,毛巾扑通掉进水中,“你一直很想要他吧。”
『哪个他?』
没等慧人明白夏喜说的什么意思,耳后一阵温热湿滑,忽地对面夏辉看着他的眼神就变了。却,又不是在看他,是在看他身后的夏喜。
夏喜宽大而指骨分明的手掌,他的手指,简直像是羽毛从身上吹过一样轻柔,若即若离、似有若无,欲擒故纵地像在把玩他最爱的易碎珍宝,细密地游走过全身各处。他的唇舌在敏感的脖颈处磨蹭,落下一个个轻吻。
慧人明知道他不该,但控制不住地,因为赤身裸体展现在夏辉面前,被夏辉冰冷的视线凝视着,心底深处竟然涌起一股莫名的兴奋,更何况夏喜手掌翻飞,在他身上四处点火,生理上不可避免的起了反应。
“被夏辉看着有感觉了?”夏喜贴在慧人耳边低语,手指灵活地握上慧人的性器,“你想要吧。”
“夏喜!”
夏辉上前拉开夏喜的手,却听见慧人痛呼一声,夏喜仍将慧人的性器握在手中不啃松手,脸上露出你奈我何的笑容。夏辉不敢硬来,有些无措地看着夏喜玩弄慧人的性器,看慧人逐渐染上情欲的眼睛。
“夏辉哥、夏辉,好难受……”别扭的姿势和越来越强烈的快感让慧人直想瘫坐在地,人往下坠的瞬间,他攀上夏辉的肩,将头抵在夏辉胸前,哀求道,“帮帮我。
慧人的清理和扩张是坐在夏辉身上完成的。夏辉坐在木质池边,他则一丝不挂地坐在夏辉身上,被夏辉掐着大腿根抬起双腿,面朝夏喜大大张开,露出最隐秘的私处。门板缝隙吹进的冷风和蒸腾的温泉热气交替扑到慧人身上,激得穴口阵阵瑟缩。夏喜稍长的甲缘,压在穴口时有点刺痛,冲射过温水穴口肌肉稍显松软,手指顺着水流探了进去。
粗硬的男人手指一点点地插入时,光是指节的凸起刮过甬道就已让慧人颤抖不止,手指缓慢又坚定地进出,直到没入整根手指,进到深处的手指抽动中还曲起向四周抠挖。夏喜毫不理会慧人难耐的求饶,一根、两根十分有耐心地,直到同时塞入三根手指,将穴口撑得满褶皱都变得平滑才停下动作。
“我会坏掉的,夏辉哥,让他抽出来……”
慧人泪光闪烁呜咽着哀求身后的夏辉,他的角度看不到夏辉的表情,只能讨好地将手覆在夏辉手掌上抚摸。夏辉回应却是将他的腿掰得更开,更方便夏喜行事。
夏辉抱歉地亲一口慧人发顶,“别怕,只是清理一下。”
夏辉的声音低沉喑哑,将情欲深深压下,神情复杂地看着夏喜。就在刚才,夏喜威胁不和他接吻的话,他就不会放开慧人。许是温泉泡久了脑子泡迷糊了,又或许是慧人因情欲迷茫的神情太诱人,亦或是想将慧人和夏喜两人赶紧分开的想法过于强烈,夏辉不过思索片刻,上前两步,抓着夏喜后脑的发向前按,狠狠地吻了上去。
是个狂暴的吻。
毫无章法地交换两人的唾液,舌头和舌头的搏击,仿佛无关情欲,只想让对方屈服。夏喜没有停下在慧人身上做乱的手,慧人变得急促的呼吸夏辉听得分明。夏辉想停下的念头才起,夏喜马上察觉出他的想法,双手从慧人腋下穿出,越过慧人抱着夏辉。
三明治夹心一样被夏辉和夏喜夹在中间的慧人,因脚软攀附上夏辉的肩膀,数次滑落又被夏喜捞起,这次换夏喜抱着夏辉不放手。接连的吻声在慧人耳边无限放大,淫靡的啧啧水声刺耳,让人心痒,更让人不安。
『不要丢下我』
只属于两人的亲吻营造出的独特旖旎氛围让人心悸,在两人稍作喘息的瞬间,慧人忽地就凑近夏辉,吻上那还带着夏喜口津味道的唇。他急切地想要和夏辉接吻,掠夺那片刚被夏喜侵略过的唇舌,试图用他的味道占领。
夏辉被慧人的动作弄得心惊肉跳,本就因突然看见肉体香艳的情景心神不宁,主动的吻像是一把猛火,瞬间点燃他苦苦压抑下的欲望。
“慧人,停…”
“不要,凭什么只亲夏喜,明明我更喜欢你。”慧人瞬间委屈上了,攀附夏辉的手指用力至泛白,吻得愈发用心,更衬得夏辉的拒绝苍白无力。
夏喜愉悦地观赏一会夏辉和慧人接吻,突然抓着夏辉胯间毛巾的搭扣,稍稍用力就把毛巾拽了下来,露出蛰伏在两腿间,已然有了抬头迹象的物体。他更是欢喜,夏辉有了反应才是让他继续下去的绿灯,他就是要将夏辉拉进他和慧人怀抱同样情感的漩涡当中,和他们一起沉溺。他的手插进夏辉和慧人身体中间,稳准地两手分握两人的性器,让两人同时两人倒吸一口凉气。
“你们继续,我随意。”
夏辉想制止夏喜,奈何慧人抓住他双臂,放任夏喜对两人性器的摩擦,没几下就让他们硬了。慧人的吻密实地落在夏辉嘴上、脸上、落在他能触及的每一寸肌肤。这份主动加上下体连绵的快感,最终让夏辉全线溃败了。夏辉叹了口气,暗自做了个决定,反手握着慧人手臂贴近慧人吻了上去。
距离更近的三人让夏喜能够将夏辉和慧人的性器握到一起,他两手合成环顺着两人互相挤压的性器从上到下、从下往上地来回撸动,用掌心研磨溢出津液的性器顶端,不时揉搓底部的双球,将手活做到极致。他的动作让两人呼吸变得急促而沉重,一直态度不明的夏辉明确地表现出渴望,他加快手上动作,娴熟地榨取性器的精液。他听见慧人小声尖叫,然后匆匆被夏辉捂着嘴,舒爽的呻吟声便闷在夏辉掌心。他了然,这里还是半露天的环境,就算外面下着雨也不太隔音。
幸好夏辉的预判,慧人射精时的叫喊声才能不为人知。那射出的精液很快就被夏喜用手将夏辉的产出搅和到一起。
“量真多啊,你们两个很久没纾解了吗?”
夏辉定睛看向夏喜故意伸到他面前的手指,指缝里全是白色粘稠的精液,偏偏夏喜还要张合相连的手指,让精液拉扯成丝。他眼看着夏喜突然坏笑一下,将手指凑到软趴趴伏在他身上的慧人嘴边。
“乖,张口。”夏喜诱劝道。
还沉浸在快感余韵里的慧人,神志不甚清明十分听话地张开嘴,带着咸腥味道的两根手指就塞了进去。手指夹住柔软的舌头在口腔里胡乱搅动,精液和大量产出的唾液,不要说弄干净手指,反而让手指变得更加黏腻湿滑,忽地慧人干呕一声,夏喜捅得太深了。
“够了。”夏辉皱着眉头握住夏喜手腕,将夏喜手指抽离慧人口中。
“不够、完全不够。”
夏喜挣开夏辉钳制他的手,放开两人向后退到夏辉能看到的地方,没有预警地一把将他胯间的毛巾扯下。他满意地看到三人终于全部赤裸地展示给对方,故意挺了挺下身,硬直性器剧烈地晃了晃,他甚是满意地看到夏辉略微诧异的神情,幽幽开口,“轮到我了。”
“你会下地狱的。”夏辉对着夏喜认真地说。
“没关系,有你们一起。”夏喜托着慧人,对着夏辉的性器缓缓坐下。
圆滑的头部先进入了甬道,被充分扩张过穴口将性器缓缓吞纳,夏喜用力掐着慧人的腰,没有赘肉的腰部,仅有的一些软肉从他指缝中溢出,灯光落在慧人光洁的背部,他凑得极近,嗅到慧人身上不算好闻的温泉水味道,这和他想象中的第一次相去甚远,也就是温泉旅馆这个地点多了几分旖旎。他痴痴低笑出声,忽然松开手。粗长的性器一下进入紧窄的甬道里,令夏辉和慧人都惊呼了一声,久久不能动弹。
“夏喜。”夏辉的声音带着谴责,他环抱着慧人,手掌缓缓摩挲慧人背部,安抚地用掌心在尾椎骨画圈,自己忍得额上冒汗,“慧人,还好吗?”
慧人发出细碎的呜咽声,尾椎被温热的手掌摸得很舒服,缓解了甬道的不适,他深吸了几口气,刚一动身体就被进到性器粗硬惊到,再次紧张。
“不行就算了。”
慧人很是犹豫,不敢想象身体里的东西会做些什么,双臂却突然被掐住,耳边拂过一阵温热的气息:“如果你敢说不,就换我来。”——是恶魔的低语。
『夏喜认真的』
强烈的不安向慧人袭来,夏喜言出即行,那掐着他的手已在隐隐用力,好似要将他从夏辉身上拉下。恐慌让他的完全不能放松,甬道阵阵紧缩,箍得夏辉更难受了。
夏喜的指尖落在夏辉紧蹙的眉头,一时心疼便埋怨起慧人的不懂事,要是他绝对会把握住机会,让夏辉就此沉沦。
慧人被夏喜的话激得急急攀附上夏辉肩头,他不想给夏喜机会,脸颊贴在夏辉颈窝黏糊糊地说话:“夏慧哥,我想要,给我。”
夏喜便又笑了,来吧,都一起下地狱吧,谁都逃不掉。
慧人像三明治夹层一样被夏辉和夏喜夹在中间。夏喜亲昵地贴贴慧人,手指玩弄着夏辉的乳头,又不时将慧人的性器在手里揉两下,两人的情欲到底是让夏喜点燃。
“放松……”
夏辉的手掌很宽大,一掌就罩去慧人臀部半边,他缓慢地耸动下体,一点点抽离性器又一点点送进去,有力又缓慢地进出。慧人环着他的脖子完全抱住了他,大概是适应了些,腿上有了力气跪在夏辉身体两边,随着夏辉的动作上下。夏喜没有闲着,一手玩弄着慧人的性器,将囊袋捏在手里揉动,一手握着自己的。
逐渐湿滑的甬道让进出变得顺畅,夏辉加大了挺送的幅度,性器一时从甬道滑出。
“过来。”
夏喜像是等了很久一样将慧人从夏辉身上拉起,一把将慧人推倒在床上,让慧人向着床边跪趴着翘起臀部。夏喜下了床,站在慧人面前,将性器抵在慧人嘴边,看着夏辉缓缓说道:“不继续吗?还是要看我们干。”
挑衅的话语令人心很烦,夏辉沉默地跪在慧人身后,迎着夏喜的目光,一口气将性器沉进平时难以触及的深处。
“全部进去了,抱歉,很难受吧。”
“不、”慧人摇摇头,“不要拔出去,不要放开我…”奋力又笨拙、谄媚地挽留。
夏喜的手指在慧人微颤的唇上摩擦,轻轻撬开慧人的牙关,粗硬的性器在慧人唇上停留片刻,顺着被手指撑开的嘴进入湿热的口腔。夏喜教着慧人像吃冰棒一样吮吸性器,避开坚硬的牙齿,不断将性器顶向柔软的咽喉。
慧人难受得想吐,生理性的泪水氤氲眼眶,他眨巴眨巴大眼,泪珠就从眼眶落下,砸到夏喜性器上。
夏喜被慧人含泪的神情激得性器又涨大几分,抓着慧人的头发挺动下身,弄得慧人呜咽不断,将顶部溢出的清液全吃了下去。
慧人甬道里粗大、不断搏动着的滚烫性器,随着动作抽插得越来顺畅,从两人紧密相连的地方可以清晰地听见越来越响亮的水声。
夏辉的手掌在慧人光裸的躯体上游走,触碰过的地方带起一阵又一阵的电流,窜过全身上下,让慧人战栗不止。他控制不住地呻吟,声音却被夏喜的性器顶着喉头闷了回去。可就算如此,他仍旧卖力地吞吃口中的性器,手臂搭在夏喜手上被稳稳托住。
『你不会有机会的』
性爱的声音高高低低地在房间回荡,慧人在意乱神迷中先达到高潮,夏辉加快速度很快也射入甬道。
“咳、咳、咳……”
没有防备的慧人被猛地灌进喉管的精液狠狠呛到剧烈咳嗽起来,夏喜略有抱歉地拍拍慧人的背,看到夏辉明明一脸餍足却还要对他露出不满神情时,有种浑身舒畅的快感。他大概哪里不对劲了,性器在在刺目的视线中又有了抬头的迹象。他扶起慧人,让慧人靠在夏辉怀里,修长的手指又一寸一寸慢慢推进高潮后敏感的甬道,几下探索就触摸到略微凸起的一处。
被指腹揉搓的淫靡部位让慧人感到一阵触电,陷入一种无法言喻的失控感。夏喜抬起慧人的下巴凑到夏辉面前,夏辉微微低头就噙住慧人双唇,口腔里还带有精液略微咸腥的味道,在两人唇齿交缠中逐渐吞咽干净,滚烫而厚实的舌头剐蹭上颚细微的凸起,让人连着头皮都发麻。
全身上下都在被人照顾着的慧人,在细致而强势的入侵中一片瘫软,自身都不曾发觉的敏感点,被夏辉和夏喜一个个找出来。夏喜已经不满足于只使用手指,他蹲下身体,将头埋入慧人胯间,温软又湿热的舌头从下往上舔过穴口,先在穴口处转着圈,再慢慢地舔过穴口周边,不时在穴口进出,黏腻炙热的唾液都灌进甬道里,被滚烫的舌头将唾液和夏辉留下的精液搅合到一起。
被湿滑的舌头舔弄着,慧人清晰地感受到夏喜刻意控制的温柔吸咬的力道,腿根一阵刺痛,被留下数个暗红的吻痕。夏喜故意没对慧人性器有丝毫关照,甚是满意地看到慧人被舔得躁动不安,穴口翕动,情欲重燃。
“慧人,你想要谁上你,夏辉?我?”夏喜说话时,手缓慢地从下向上抚摸夏辉光裸的小腿,从慧人和夏辉身体的缝隙中插入探向夏辉胯间——手臂一下被抓住了。
慧人盯着夏喜,湿漉漉的穴口在空气中发凉,在夏辉视线盲区,他看到夏喜的口无声张合。
【我要上他】
“夏喜…”慧人顿了顿,“抱我,夏喜。”
夏辉觉得眼前的一切都那么不真实,慧人明明在他怀中,却因夏喜的动作一下又一下地撞击到他身上。不知是舒爽还是难耐,慧人反手勾着他的脖子,呻吟得比刚才还大声。
“抱歉、抱歉。”
慧人晃荡的后脑勺无意中撞到夏辉的鼻子,痛楚让夏辉鼻尖酸软差点落下泪来。夏喜匆匆的抱歉听起来毫无诚意,动作没慢下半点,夏辉只好将慧人稳稳抱在怀里,定住慧人身躯。可耻的是,看着这样的夏喜和慧人,夏辉心底深处翻滚出的情感,却不是厌恶,十分诚实地反映到身体上。
夏喜马上察觉了夏辉的变化,夏辉的一分动摇在他眼中变成十分肯定,他欢快地笑了,探身凑近夏辉偷得一个吻,在夏辉陷入混乱的眼神中更加卖力。
如果说和夏辉的性爱是初恋般的悸动,那和夏喜的性爱就是刺激的不伦。因着夏辉怀抱的安全感,才让慧人不至于被疯狂的快感吞噬。夏喜的狂乱透着冷静,没放过慧人每一处敏感的地方。
要高潮了。
那感觉和痛楚截然相反,从下体传来的热度席卷了全身,酥麻的触电感一直蔓延到脚尖,慧人能感受到身体正在臣服于性爱。
“太深了吗?要不要停下来?”话虽如此,夏喜却停,将慧人汗湿的额发撩到一旁,露出的慧人满脸既痛又爽的神情。
慧人是真怕了夏喜,只要有空隙,夏喜就会赤裸地看向夏辉,即使夏辉正和他亲吻,正含着他的性器,但仿佛只要有可能,夏喜就会马上将夏辉拆吞入腹。
“继续、继续……”
『是我的、夏辉是我的』
到现在最用力的一次顶撞,一口气将性器送到最深处。
透过压在他身上的夏喜,慧人看到夏辉自慰时充满情欲的脸庞,明明和平时相差无几的脸,因为那份情欲变得陌生。
属于三人的回忆在夏喜的一次次的冲撞下变得模糊,慧人听到夏喜询问他能不能再激烈一点,恍惚中他点点头,接着迎接了夏喜极力克制之下愈发沉重的顶撞,用夏喜健身有成的健硕身体,一下又一下地重击。甬道自发地把性器吸附,所到之处犹如火烧,完全被变成夏喜的形状。因为夏辉抚弄穴口而兴奋,淫乱摇晃着的屁股,自己主动用下体在夏喜身上晃动磨蹭着,如此淫乱的行为完全不敢相信是自己做得出来的,说不定会被人讨厌,却更停不下来。
越来越快的频率,夏喜低声在慧人耳边说着秽语,将慧人弄得神志不清,无论是羞耻心还是其他思绪都被抛诸脑后,慧人快没体力了,性器在甬道又变得更巨大坚硬时却突然拔了出去。
还没等失落到来,性器复而又插进去,却是换了一人。平时稳重优雅的夏辉,此时风度尽失,疯狂地摆动腰肢。不管这场性爱是如何开始的,但不做到最后已经不行了。和慧人的性爱实在是太舒服了,舒服到让冷静如他也完全失去理智释放出野兽般的情欲。
但谁又不是呢。
慧人难以自已地配合着夏辉进出晃动腰肢,快感直冲头顶,浑身战栗着在下体激烈相撞的同时和夏喜接吻,密集得和抽插的频率相近。这快感让慧人无处躲藏,痴痴地淌着唾液,无助地哀求。
“对不起,我也许完全不是慧人你想象中的样子。”夏辉耸动下体和他抱歉的话语毫不匹配,“我根本不成熟,摇摆不定,既脆弱又容易不安,这样的我也没关系吗?”
刚刚还在和夏喜接吻的慧人,没做喘息寻着夏辉就吻上去:“什么样的natsuki都没关系,只要是你。”
一段感情应该是循序渐进的,至少慧人在很长一段时间里是这么认为。然而,他的“暗恋”却突然从高中时代的纯爱校园剧,跳转到了深夜档的剧情,而且还带着狗血情节。第一次做爱就是和两个人,木村慧人你真了不起!慧人每每想到这时就会自嘲,到底是怎样才会走到三人纠缠不清的地步。
这个问题显然不能归咎于夏辉,也不完全是慧人自己的原因,那么只能是堀夏喜的责任了。最近,堀夏喜总是满脸春风的样子,和慧人的惶惶不安有鲜明对比。试图揣测夏喜的想法是徒劳的,他总将想法藏在他名为内向的外皮下,不到非必要时都不会轻易开口。好吧,这样说偏颇了些,慧人纠正了自己的想法,夏喜确实有认生的一面,也有些懒于解释,他是有迁怒于夏喜在他和夏辉间掺上一脚。但对于夏喜来说,或许他才是那个多余的人。
感情本就没有对错之分,那么现在的情况又算是什么呢?
每一个与夏辉独处的夜晚都会让慧人心跳加速,他既不知道夏辉会做什么,又隐隐期待着夏辉会有所行动。但夏辉似乎什么也没做,表现得好像一切都未曾发生过,甚至还有些不经意的疏离。这种现况让慧人不由得产生会失去的恐惧,上次那场情爱是被夏喜和他强迫的吗?
当人陷入恐慌的时候,往往会做出一些匪夷所思的事情,比如决定和夏喜好好谈一谈。
见面的地点选在了一家离公司和宿舍都有些距离的咖啡厅,慧人特意穿得很低调,黑色休闲裤和印花T恤,还戴着口罩和鸭舌帽,提前到达了咖啡厅。刚坐下没多久,就听到了咖啡厅门铃的声响,一个带着墨镜的大高个走了进来,他的穿着就像是要告诉大家他是艺人——裤管镂空的宽大牛仔裤、层叠穿着的T恤衬衣外罩着间网状衣物、精致的发型和闪亮的耳钉,大咧咧地站在门口四处张望。
慧人尴尬地低下头,用手捂住脸,挥了挥手招呼夏喜过来。
“你怎么找的这家咖啡厅,这么偏僻。”夏喜咚地一声坐在慧人对面,他高大的身形几乎遮住了慧人这边仅有的一扇窗户,让坐在角落的慧人更加隐秘在昏暗之中,却也让夏喜整个人都沐浴在阳光下。
慧人感到有些烦躁,起身一把将夏喜身边的蕾丝窗帘拉上,语气中带着不满:“你就非得这样子来吗?”
“哪样?”夏喜低头看了看自己今早花了二十分钟精心搭配的衣服,“这样很正常啊,倒是你,像个怪人。”
夏喜手一抬就将慧人的帽子轻巧地拿下,手在慧人口罩上点了点,慧人只好也将口罩摘了下来。他没有错过点餐的服务员在两人身上流连的狐疑视线,努力保持镇定地坐直身体,冷冷地看着水杯里的冰块。
夏喜点完餐后,用食指勾着慧人的鸭舌帽搭扣在手里转着玩,忍不住对慧人一脸愁苦的表情笑了出来:“你这样子,我会以为我们在搞地下恋或是偷情。”
慧人的回应是翻了个大大的白眼,从夏喜手中夺回帽子,愤愤地用勺子挖去了夏喜还没来得及吃的芭菲上的大颗草莓,一次性塞进了嘴里。
“我只是想问问你,夏辉哥这几天有什么不一样的地方吗?”慧人问道。
“当然有,都做了那种事情怎么可能和以前一样。”
“果然不是我的错觉。”
夏喜用细长的勺子刨开芭菲顶部的奶油冰淇淋,挖着下面的水果慢慢吃了起来,不负责任地说着自己的揣测:“夏辉哥大概后悔了。”
“哈?”
“可能会觉得自己不应该那样对你,虽然不想承认,但他很疼爱你啊,第一次是那样的场景,难免会陷入混乱。”
“还不是因为你!”
“我可不会这么说,慧人,你的罪过更大啊。”说着,夏喜拿着装满芭菲的冰冷勺子忽然抵住了慧人的嘴唇,冰淇淋很快在空气中开始融化。夏喜用力将勺子往前送了送,慧人张嘴想要呵斥,勺子就这样塞进了他的口中。
“好吃吧。”
慧人被满嘴冰淇淋冻得太阳穴突突地跳,难虽然难受,但又确实觉得芭菲很好吃,心情变得复杂起来。他在桌子底下踢了一脚夏喜,拍开了夏喜递过来的第二勺。
“说正经的,再这样我就把这个扣你头上。”
“你才不敢。”夏喜用慧人难以听清的声音喃喃道,但也没有再逗慧人,继续吃了起来。“我没有在开玩笑,你才是罪魁祸首。”
夏辉会喜欢这个——夏喜挖到底层的饼干碎和蛋糕胚时不由得想到,这款芭菲不会过分甜腻,冰淇淋和应季水果混合得很好。如果和夏辉一起来吃,夏辉大概能说出用的是哪款草莓,并且转头就会尝试在宿舍里仿制。但是和慧人一起来吃,其实也没有那么糟糕。
夏喜看着慧人明明被冻得眉头紧皱、双手按着太阳穴,眼神却偷偷瞟向菜单,很明显是觉得芭菲很好吃也想点一份。于是,他将自己的半份芭菲推到了慧人面前,换来了慧人的巧克力蛋糕。慧人瞬间就眉眼舒展,开心地用夏喜刚才用过的勺子吃了起来。
『我就是喜欢慧人这种无忧无虑的感觉吧。』
我喜欢他?这个突然产生的念头让夏喜的手一顿,叉子上的松软蛋糕啪嗒一声落在桌上,浓稠的巧克力夹心很快和木制桌面融为一体,和木纹紧密结合。
人为什么会对自己缺少的东西心生向往,比如慧人那种对生活的热爱和积极向上的心态,柔软的发丝和灿烂的笑脸……真想狠狠揉碎,化为己有。
“笨手笨脚,嘿嘿嘿……”慧人傻傻地笑着。
夏喜无视了慧人的嘲笑,这家伙根本就没意识到正是他让三人的关系变得更加混乱了。那份长久以来对夏辉纯粹的心意,竟然有了第三者的插足。
『不甘心。』
“有一件事你还没有意识到。”坏心眼渐渐在夏喜心底滋生。
“什么?”慧人意犹未尽地用勺子刮着杯底最后一点残留的饼干碎屑,疑惑地问道。
“你喜欢我。”即是欺骗人又仿佛揭露了什么秘密般,隐秘快感从夏喜的身体深处涌向四肢,让他感到一阵颤抖。夏喜站起身,俯身凑到慧人耳边坚定地说,“木村慧人,你也喜欢我。”
“神经病啊!谁会喜、喜欢他……”慧人咒骂着,将脏衣篓里的衣服一件件拿出来,又一件件狠狠塞进洗衣机。这是第三次从滚筒里刨出误放入的浅色衣物,混乱的思绪让他连这么简单的活都做不好,心情糟糕透顶。这一切都怪夏喜,他说完那些笃定的话之后,干脆利落地离开了,将慧人独自留在咖啡厅里。不解、生气、难以置信……大量的复杂情绪将他的大脑搅成一团浆糊,以至于他不得不又吃了一份芭菲平复心情。
慧人记不清自己是如何回到家的,他努力想要忘记夏喜说的话,却反而将当时的场景记得更加清楚。明明难得大家都在家,夏辉也有时间下厨,但慧人看到夏辉的脸时却忍不住心生愧疚,难以直视夏辉,尽管他自己也不知道为何会有这种感觉。他草草地吃了几口就说没什么胃口,离开了餐桌。沐浴后精神好转了一些,但这会儿肚子又开始咕咕叫。他不好意思再去厨房找东西吃,只能忍着饥饿在这里洗衣服,饥饿感让慧人对夏喜更加埋怨。
“他就是脑子坏了。”
“谁脑子坏了?”
“夏辉哥!”慧人受到惊吓,腾地站了起来,膝盖上堆积的衣物全都掉到了地上。他慌乱地蹲下,将衣服一股脑塞进滚筒,然后按下启动键。
夏辉看着慧人涨红的脸,一言不发地等他忙乱完,然后抬了抬手里装着的小饭团餐盘:“我看你晚上没怎么吃,所以我做了这个,你要吃吗?”
如果在平时,夏辉给慧人开小灶他会高兴得不得了,但现在的他还没有自信能和夏辉平静独处。他本想去饭厅吃,但夏辉说他只做了这几个,被其他人看到很可能会被瓜分掉。于是盘子便出现两人床中间的床头柜上。慧人坐在床边,目不斜视地盯着盘子一口一个地吃小饭团,夏辉就坐在对面。
“所以,要和我说说谁脑子坏掉了吗?”
话音刚落,神经紧绷的慧人就被吓了一跳,手中的饭团不慎从指间滑落,被夏辉眼疾手快地伸手接住。“你在紧张什么?”
“没、没有啊。”
夏辉低头看着手掌上按照慧人口味特制的满满海苔碎内里裹着酱肉的饭团沉思。自从从地方回来后,他明显感觉到自己还没能调整好面对慧人和夏喜的态度,这几天对两人都有些不自在。今晚他拿饭团示好,没想到慧人却显得更加不对劲。短短几天里,又发生了什么事吗?
试探性地,夏辉问出口:“是夏喜吗?”说完就看到慧人像受惊的小猫一样双目圆瞪,身体绷紧。
“你和夏喜怎么了吗?”夏辉语调变得更加轻缓。
或许饭团熨帖了饥肠辘辘的身体,又或许是此刻的夏辉太过温柔,慧人就那么将困扰了他一下午的问题抛了出来。
“我、喜欢夏喜吗?”
『还是这样了』
夏辉心里猛地一沉,收紧手指握拳掐碎了自己精心制作的饭团。他第一次那么痛恨自己对慧人的了解,慧人迷茫的发问和他的神情只说明了一件事——木村慧人喜欢上堀夏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