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时候意外就是来得不早不晚。
礼物比预定的时间晚一天抵达事务所,刚刚好错过了山本世界的生日。虽说知道送礼物重要的是心意而不是卡在点上,可错过了重要日期还是难免让佐藤大树有一丝丝失落。
今天的妆容发型做得很漂亮,直播也展开地很顺利。期盼已久的Arena巡演消息终于解禁了,粉丝的名字也确定下来了,选在山本世界生日这个节点公开,让佐藤大树觉得是再好不过的了。就连读信的片段被粉丝截出来发在推特上来回品味,即便隔着手机屏幕,也可以感受到直播视角里世界那一点微妙的害羞,一切好像都很完美。
除了那份没有抵达的礼物。
昨夜山本世界先一步回了东京,佐藤大树自己在京都过了夜——也正是因为这样,没有第一个在生日给山本世界发消息,也没能把第一句生日快乐送到他的耳边。虽然确实是微不足道的小事了,但也还是觉得……有点沮丧。
结束了直播活动,终于回到家的两个人刚走进家门,世界就用玩笑的语气质问起了大树,“所以,我的生日礼物呢?不会生日礼物真就是昨天发的照片吧!”当然了,世界收到的可不是社交平台上那张为了过审把关键部位遮得一干二净的照片,营业时还不忘了照顾对象才算得上合格。
只是大树极速变得更加低落的情绪引起了世界的注意,原本一下了班话就会变少的人现在更是不再说话了。世界手肘碰了碰大树的手臂外侧,对方的回应只有一声叹息。
喂喂,这可是我的生日啊,世界腹诽着,可转念一想,这何尝又不是个肆意妄为好机会呢?毕竟生日这天寿星最大,他转过头就去和大树说“别在我的生日这么难过啦,昨天的礼物我也确实收到了!”
“可是……觉得还不够。”回应依然是低落的。
“那不如,今晚来试试‘那个’吧?”世界用试探的语气说道。
“那个?”大树没能马上理解到,不过这时候他倒是抬起头来看着世界了。世界赶紧眨了两下眼睛,透过镜片大树也能察觉到到目光里的兴奋电波,“那个那个,穿裙子给我看。”
哦对,是还有这么回事儿,大树挠了挠头。之前世界也提出过好几次要看大树穿女装,大树也认真拒绝过好几次。虽然自己是比世界矮一点、瘦一点、骨架小一点,做爱的时候确实是被进入的那一方,可是怎么说穿女装也太过分了吧?自己好歹也是堂堂正正的男子,怎么能说穿裙子就穿裙子呢?虽然为了工作不是没有穿过,但工作是工作,生活是生活,这点上不想退让……
但是就今天难得一次……也是可以的吧?毕竟是这位世界的生日呢。
在山本世界炙热的目光下,佐藤大树勉为其难地点了点头。他可没有想到,身边的人竟然飞一样地窜去了自己的房间里面,留下大树一个人在客厅里面不知所措。等了一小会儿,世界的脑袋从房门里面探了出来。他招了招手,对大树做出了快进来的动作。当然了,另一只手被他藏在背后,大树还不知道他手上拿着些什么。
算了,还能怎么办呢。大树将信将疑地跨入了世界的房间,房门被世界转身关上的时候,一抹红色映入了大树的眼帘。世界后知后觉地想要把裙子再重新藏起来,可是已经为时已晚了。大树顺势一把把裙子抢了过来,一边还质问着世界说,“这裙子你是什么时候买的?我怎么没见过?”
世界摸了摸鼻子,“嗯……总之不知道什么时候就在衣柜里了。”
男人的嘴,骗人的鬼,佐藤大树根本就不相信世界找的借口,毕竟他三两下就把裙子从衣橱里面找了出来了。但佐藤大树顺手提起裙子来回看了看,面料、版型、剪裁,这裙子怎么也不可能是便宜货,他竟开始觉得这裙子也确实是不错的。
“换上它吧?”世界循循善诱的话语抵达了大树的耳畔。
那既然如此,穿就穿呗。大树点点头转身想去卫生间关上门换衣服,却被世界伸手拦下来。“就在这换啦。”明知是恶魔的低语,但大树似乎无法拒绝。
脱掉蓝白条纹的毛衣放到一边,再脱掉自己的长袖白色打底,上半身就脱得干干净净的了。最近在健身房努力颇有成效,新年时吃到身上的肉早就已经消失不见了,现在肌肉线条又变得饱满起来,总算是达到满意的标准。俯身去脱掉裤子,露出光溜溜的两条腿——就算不开演唱会也在好好做体毛管理,更不用说正在开演唱会的现在。脱到身上只剩下内裤了,不由自主地在世界面前转了一圈,像是在炫耀什么似的,28岁这还算是年轻的肉体,摆在橱窗里也不为过。拿起裙子想往身上穿,还没做完动作就听到世界在身后说,“把内裤也脱了吧?”
“嗯?”
“哪有人穿裙子还穿着内裤的?”
这完全就是强词夺理。大树在心里想着哪有人穿裙子不穿内裤的,那才是实打实的变态吧?可是实际上还是乖乖把内裤给脱了。今晚,也就今晚,就让着寿星点嘛,毕竟一年就这么一天。
脱到精光了终究还是有点害羞了起来。阴茎还没开始有反应,倒是因为离开了温热的巢穴感觉缩成了一团。大树赶紧拿起裙子,开始往身上套着。确实是女款的裙子,把拉链拉开往里面跨,再把两边肩膀提上来,拉链就到了背后。大树伸手去够,想着总能拉上一半再求人帮忙,不过这动作马上就被世界用“我来给你拉”给截断了。顺从地转过身去,把后背交给世界,拉链被丝滑地提起来,一下拉到了顶端,世界更是贴心地拉了拉肩膀的位置把衣服调平整。
“嗯,这条果然大小刚刚好啊!”是满意的语气。看来这裙子就是照着自己的身材买的了,大树觉得其中多少有点居心不良的意思,但说实话,确实腰线挂在身上也算不上突兀,肩宽竟然也是刚好的。裙摆落在膝盖上方一点点,低头还能看得出健壮的小腿肚。大树伸手扯了扯侧边的裙摆,憋了半天说了句,“嗯……是挺合身的。”
被人把着肩膀转过去,大树终于对上了世界的双眼。接吻之前说的是“今天的眼妆真好看”,一边被人的唇齿入侵口腔一边迷迷糊糊地想着这个直男到底懂什么眼妆了,可还是心情愉悦地迎合着对方的吻。被人托住上背部,不像被摁住后脑那么强硬,但也没有除了让吻变得更深的选择。拉链摩擦着背部意外地有存在感,但总不比吻更吸引注意力。明明吃蛋糕已经是好一会儿之前的事情了,可还是觉得世界嘴里有糖的味道,但算了吧,甜味又不会让人长胖,没吃够的蛋糕可以从他嘴里再品尝到一些也好。
人都要被吻得融化了,总算是松开了嘴。世界的视线在大树脸上停留了一会儿,再往下移一点儿,粘在脖子上,挂在锁骨上,从肩膀边上滑过去,又灵敏地顺着锁骨跑回来。再往下一点儿,胸口被盯得要把布料灼穿,却久久不愿离去。
“怎么了?不是你喜欢的巨乳不满意吗?”大树嘴上是这么说着,却也没有伸手去遮掩。毕竟这还是为女孩子设计的裙子,即便有那么一些胸肌也远不足以撑起裙子的形状,胸前的设计还是显得有点空落落的。大树看到世界摇了摇头,说“没有,也很好看”,又看到他伸出手朝自己的胸前袭来,却只是小声重复了一下“也”。世界一边说着“是我不够努力”一边把手从领口这儿伸进裙子里,用手掌抚摸着他的胸口——当然不会瞬间变得更大,只会让大树因为能够清晰感受到身体和裙子之间的空隙而变得更害羞一些。小声抗议着让人别摸了,可掌握了主动权的寿星不可能轻易停手,反而变本加厉地紧贴着下半身继续蹂躏着人的胸口。
“别摸了、世界……世界桑,别摸了……”
肯定是已经察觉到了。世界也好,大树自己也好,肯定已经察觉到了大树已经开始兴奋起来这件事了。大树自己都不知道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但是在世界贴上来时,磨擦的感觉变得异常明显。隔着布料的刺激并不直戳重点,何况世界也只是有一下没一下地蹭着下面。手还继续在胸口游走着,开始变本加厉地开始揉着乳尖,一圈一圈之后又突然掐一下,让人更难耐了起来。扭动着身子想再多摩擦一些下半身,让感觉更明显一点,可世界却又及时地后撤了一步,从大树身上离开了。
世界上下打量了一番眼前的人,终于说出了一句中肯的评价:“你看,现在多漂亮啊。”
情欲中的果实当然是最漂亮的了。红色的裙子里面包裹着开始泛红的人,像是已经熟透了的草莓,一层层的红,红得要泛出汁水了,这时候吃正是最甜的时候。但世界有的是耐心,他还想再欣赏一会儿。胯部凸起部分是草莓最甜的尖儿,通过视线便能传送养料,再生长一点,直到溢出的汁水透过布料,印出顶部的轮廓,这才到了采摘的最佳时机。再往前一步,用手去触摸,握住那儿隔着布料再上下摩擦一番——不能太用力,熟透了的果实也是最容易溃烂的——直到果实自己出声了、开始抗议了,再听听他的请求,像是真的等不及了,才能进行下一步。
没多久前亲手拉上的拉链这时候又被用相同的手拉下来。扯扯肩膀这儿,上半身的裙子就这样堆积在了腰部。先不急着继续往下脱,照顾一下已经挺立着的乳尖,用嘴润湿了再往外拉,组成呻吟的绝大部分是舒爽。听人喘着气小声地说另一边也要,并不是什么难事,拉扯的时候故意用牙齿摩擦着,变调的声音从上方传来,松开嘴换上双手,轻轻按压着,看到对方比刚才显得更水润的双眼,忍不住又在眉心留下一个轻轻的吻。
拉着腰线往下扯一扯,不像女孩子似的有丰腴的臀部,却一样有着阻力。顶起的地方湿润地有些粘着了,虽然要拉开也不是什么难事,但这只取决于脱衣服的人想不想。非得一点点扯着布料拉出一丝细细的银丝,大树早就别过脑袋了,可世界自己看得开心,听到人说“都弄脏了”,还动手托起阴囊,不轻不重地捏了下。
裙子终于没什么阻碍地顺着双腿滑到地面上了,回归赤裸的人却和刚才感觉完全不同了。想要,都这样了当然会想要,可残存的一丝理智还在计算着,觉得今天全部交给世界就好。幸好没有被为难,被人托起了腰放到床上趴着,再感受到身后的人的时候,两人之间已经没有任何其他阻碍。身体和身体的碰撞能激发出巨大的热量,明明已经体会过无数次,今天只是再一次计算而已,是恒等式,不论多少次总得出相同的结论。
被手指温柔地探索过了,再被进入的时候不觉得有一点难受。就算什么都不想,身体也自然地配合着身后的人的起伏,头要把枕头都压扁了,却能把屁股送到最合适的角度。腰再往下压一点,一下又被人用手抓住,往后拉了一下。叫声被枕头吸走了,脸上的红晕也被枕头吞噬,被观察到的是无法控制的颤抖着的手臂和脊背。被快感的浪潮推到海面上,要抵达目的地就不得不去抵抗西风带涌起的巨浪。
还是想抓到什么。大树对着枕头呢喃着,“……想看着你。”
这样是听不见的,可身后的人停下了动作,俯下身子凑到大树的脸边上问“你说什么?”
是暂时风平浪静了,于是举起欲望的旗。然后在下一波狂风暴雨中旋转了半圈,再好好被放下了,确实能看见世界的表情了。想要呐喊南纬60度万岁,到了嘴边都成了意义不明的呻吟。但此刻也没什么关系,眼前的人嘴角微微上扬着,手穿过变软的腰,提起一点点,继续抽插起来。快感顺流而下,在血液里一刻不停地奔波着,要抵达身体的每一个角落。
最致命的终究是亲吻。感官被强行聚集到一处,可身体时时刻刻提醒着自己它的一致性。被亲吻时怎么还能感觉到如此的快感呢?应该要吐出的声音被溶解了,只有空气不再进入这个空间里。就一点点,要呼吸不上来了,快感才变得更加强烈,直至喷涌而出。
身体里被注入了液体,已经没力气去想是怎么回事。两具汗湿的身体总算是离开了彼此,但却又觉得有些不舍,还是靠在了一个枕头上,把汗液蹭在彼此的身上。这时候连安静都是温热的,想要说些什么,又觉得好像什么都不用说了。等大脑重新运转了起来,大树才说了句“生日快乐”,然后得到一句“谢谢”作为回礼。时候也不早了,也不知道现在还是不是生日当天,但好像也不那么重要了。
再躺一会儿,再一会儿,趁着睡着前洗个澡。那裙子呢?等明天再洗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