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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早晨播放的今日运势里有说，敏感的双鱼座们今日过得总体不错，但是只有一点需要注意。小心那些不同寻常的事物，这会是双鱼一生中或好或坏的转折。黎弥当时要迟到了，更别提公寓到大学还有一段车程，他急忙忙挎上背包往外走。甜美的女主持的声音也渐渐远去。
——要是留下来接着听就好了。今日发生的事切切实实地证明了万物都有迹可循，如果有人能切断它的回路，掌控世界也会变得容易。跟着漫研社吃了这么多周烤肉，经费不见底真是一件跳出规律的奇迹。
所以今日，正是最后一顿免费烤肉。黎弥吃到嘴里多多少少不是滋味。烤肉不是烤肉，是香菇一类世间难以下咽之物，梗在喉咙，没有落进肚子的趋势。
“大家也不用摆出这一副脸，又不是解散。只是没有经费了而已。”
“世界桑说得对，我们以后要注意经费支出罢了，也不是很大的事。今年的新社员也少，也不见有什么产出才会这么快没钱。”
“没错。所以后两个月的同人展，我们需要出一本同人志来赚钱。接下来的两个月内，大家的烤肉活动只能取消了。”
社长和经理一唱一和，像报春的鸟一样捎来消息。大树从储物室里拖出一块写满字的白板。包括两位新社员，白板上头详细罗列了任务的分配情况——同以往大约没有不同，只是多了两名干杂活的小工。
“我和世界桑负责宣传、联系印厂和申请场地；黎弥，当然是主笔；小夏和勇征来当黎弥的助手；新加入的飒太和小慧负责场贩，你们两个到时听夏辉君的指挥。这次翔太不在，人少就会多干活，这样的分配可以吗？”
“全员现充帅哥的漫研社有人来才怪吧？虽然说入社每周有免费烤肉，可是也微妙地花光了我和小慧的入社费呢。”
“飒太的吐槽，太大声了。”
以世界和大树为中心，秉承着“可以是现充，也可以是二次元”的信念创立的漫研社，至今已经有一个年头。陆陆续续招进的七位社员没有一个不是热爱动漫，热爱绘画的现充帅哥，他们都同热爱生活般热爱动漫，积极参与社团活动——这是来自山本世界的美好设想。
实际上，除去在国外留学的翔太、直系学弟夏辉以及他自己，其余的社员都有过度丰富美好的纯现充生活。
而充实的生活和二次元不共面。
烤肉钱不是大风刮来的，幸好二次元的钱很好赚。一本大热门动画角色的同人志的所得往往可以顶上好几月的烤肉钱。只要简简单单地画上几页再放上展子售卖，源源不断的钱自然会出现。这帮狡猾的现充正是对二次元打着这样的算盘。
山本世界无能狂怒，山本世界对天花板嚎叫，山本世界用自己的万粉推特账号宣传同人漫画。和社员们在社团活动室的时光不是假的，成功卖出漫画的喜悦也不是假的，世界觉得自己实在没必要和烤肉过不去。
最后一次免费烤肉快要被吃完了，社团又要陷入没钱的窘境。世界想起从前一起出主意画漫画的时光，不由得暗暗生出期待。
他相信社员们也都是这么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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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的大热门动画和从前没什么差别。冒险、男女主、伙伴、反派，一个应有要素都没落下。让人不禁怀疑，难道地球人只能讲好一种故事吗？又或者说，征服与被征服从古至今一直都是人们喜闻乐见的命题，以至于在动画中也被呈现。
不过这不是漫研社考虑的范畴，他们要考虑的问题一般是更肤浅一些。
“我找隔壁社团借了许多漫画作为参考，这次也是以主角为对象的黄色漫画，稍后大树等一会发两到三本供大家阅读，阅读完成后照例是观看动画的精彩剪辑以及总结大会。大家请在大会上畅所欲言。”
“没错，这次情况比较特殊。翔太去国外学习了，我们的进展肯定会慢一些。但是困难也是可以克服的。”
以笔为雕刀，纂刻的并不是能够摆在教堂里肃穆的宗教雕塑，而是富豪的下流私人收藏。情节、人物、情感流动通通忽略，只是为了发泄对主角的浓厚爱意而存在的黄色漫画就是赚钱的最佳选择。
创作者甚至不用了解角色的性格和过往，只需要知道长相就可以进行。因为对于狂热者来说，性和爱相伴相生，“我爱你”和“我想拥抱你直到七零八落”并没有冲突，这时候对象的还原程度倒显得不那么重要了。
黎弥环视一周，心说原来这就是今天的不同寻常。他完全可以接受，更不至于会成为人生的转折。毕竟在这之前，他有过好几次成功的经验。
漫画被依次发放下来。隔壁就座的勇征从大树手里接下一本，接着他的神情在接触到书本的一刻变得古怪，耳朵飞快地涨红，看起来还有点疑惑。
太嫩了，勇征。见过的黄色漫画还是太少。黎弥自信地接过一本，却几乎立刻把书本扔了出去。
“封面是、是男的被！？”
“要爱护书本啊，黎弥君。”
“飒太说的没错，这些漫画是隔壁女生们非常爱惜的宝贝，我和大树好不容易借到的。顺便一提，这次和以前有一点不同，我们要疼爱的角色不是原作的女主角，而是里面的男主角。”
“欸——”
“没办法啊，男主角的热度实在比女主角高太多了。大家都很喜欢这个男主呢。”
虽然不是没听说过这类型漫画的存在，但是实际见到还是被狠狠吓了一跳。人类的想象是无穷大，这句话不是没有道理的。
漫画封面的男人顶着一头散乱的金发，双腿大张，几根藤条把黝黑的胸部挤压得颇为饱涨。粉色奶头夸张地凸起，让人疑心下一秒奶白的乳汁就会从孔里流下来。明明已经是十分严峻的情况，销魂的表情却隐隐带来一种违和感，半张着的嘴好像要说话。
——“别磨蹭了！大家快点看！”
“不不，世界桑。还是留点时间给大家做心理建设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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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在愉悦的时候过得很快，在痛苦的时候却慢得不像话。在连续恶补几部只有男性的黄色漫画以及动画剪辑后，大家终于迎来了沉默的大会。气氛陷入一种低迷中，每个人的灵魂正站在新世界的大门口徘徊。
前进还是撤退，这是一个值得思考的问题。
“大家看那个动画，不觉得主角很像小夏吗？”世界首先提出话题，“很时尚啊、手长脚长啊、脸很好，之类的。”
夏喜却扶额道：“谢谢世界桑，但是这个时候我完全不想被夸。我们为什么不换个动画呢？应该不止这部受欢迎吧。”
“说的也是，为什么不换一部动画，换一个角色呢？”大树扭过头问。 “这个角色是断层大热门，男生女生都很喜爱。卖一次的钱应该不少吧。大家难道不想抓住这个机会吗？”
“二次元宅男可真不挑对象呢……”
“我倒是觉得这和以往的漫画没什么不同。在我阅读的这几本漫画中，被疼爱的男性角色都娇小可爱。说实在，除了性器官不一样，别的几乎没有区别。”夏辉举起手，他晃了晃手上印着糟糕封面的书，“这本漫画讲述了角色雌坠的过程，以前我们也画过。无论是描绘了雌坠还是其他性癖好的漫画都有一套男女适用的模板，当成一次普通的创作就好了。”
勇征摇了摇头，“我的这本里的男性角色体型强壮，并在一起很壮观。不过最主要还是尽量尊重动画原作，但是我自己可以接受这个类型的故事。”
“我也可以接受，虽然画的内容真的很糟糕，”慧人说。他把书本摊开正面展示给大家，这是一名男性正在给人口交的大图，被含住的射了精，体液通通留在了男性嘴里。他的脸颊鼓起来一侧，布满了代表红晕的线条，瞳孔变成一个实心的爱心形状。
“如果不提的话，只看这幅图也会混淆角色的性别。我也认为性别不是黄色漫画的关键。”
“关键是氛围吧，要有看起来很厉害的动作，要很多爱心和喘息，还要偶尔的细节。总之要给人一种‘是黄色漫画呢’的印象。从这点上看，黄色漫画之间根本没有差别。”飒太说，接着立刻半捂嘴巴，“实在不想说，突然对这个很有兴趣。”
感觉是不可多得的挑战——怀抱着奇妙的想法而较劲的年轻人们，毅然决然踏出了走向新世界的第一步。
然而——
“等等大家！猎奇归猎奇，真的要画吗？”夏喜问，“明明是原来女性为主角的黄色漫画比较稳妥吧！”
世界却高声问道：“作为主笔的黎弥，你是怎么想的？”
“完全可以，就画成男性主角吧。”黎弥从漫画后面探出头，绯红色在黑皮肤上也看得清楚，不难想象漫画内容的劲爆。
夏喜连忙叫起来：“你的脸都这么红了！就别逞强了！”
“脸红和画漫画有什么关系，我没有逞强。”黎弥也不甘示弱地回答他，“再说了，你的脸也很红！”
“我脸红很正常，我看黄色漫画就是会脸红。谁看黄色漫画不脸红？”
大树看两人就“读黄色漫画会不会脸红”这个话题，朝着爆炸的趋势愈演愈烈，就出声打断道：“好了好了，别吵啦。每个人都有不同的体质，有些人脸红，有些人不脸红——另外，这次的大会时间结束了！下一次开会就是来讨论题材了。大家可以拿一两本漫画回去读，请一定要好好保管啊，这些都是相当贵重的宝物。”
于是大家收拾好桌面，结伴回到原来的生活里。黎弥取了一两本漫画放进背包，临走前把读完的那本触手和金发黑皮拍到夏喜胸前。他露出一个格外灿烂的笑脸，说：“这本给你看，保证会让你脸红。而我画出来的…”
“绝对会让你的脸更红。”
“在奇怪的地方热血起来了。”飒太在两人身后悄悄吐槽，引起一串善意的笑声。而夏喜无语凝噎。他看着触手漫画的封面，那名吐着舌头的男性也哀愁地望着他。
算了算了，他心想。
看一下又不会少块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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漫画的流程其实比普通人想象的要复杂很多，先不提印刷和出版，光是绘画这一步就累得人够呛。播着动画的屏幕被熄了屏，黑幕里映出黎弥苦恼的脸。
因为不是动画的粉丝，看了几集也没什么想要画画的欲望。他的床上放着几本男性角色的本子，已经被翻过几遍了。现在黎弥对着再夸张的图画也可以做到内心波澜不惊。他以前可不是干“创作”这个活的，充其量只是“把主笔告诉他的内容画下来”。他不知道这份工作会这么艰难。
画本子，就是要爱角色，要理解角色的可爱，然后放大。对一个天真的角色，就画他懵懂无知，不知节制地渴求；对于一个成熟的角色，就更多刻画他的妩媚。腋下是干净的，小腹是柔软的，当你爱他时，他的可爱之处就和天上的星星一样多，他就是一切美好品质的代名词。
但是完全理解不能！黎弥对主角，毫无欲望！
男主是个帅气的傲娇社恐，衣品很好，四肢纤长，虽然有着不为人知的过去，但是却善良地对待每一个人，正是这样的男主带领着伙伴获得了胜利。很可惜，显然黎弥更喜欢温柔活泼那一卦的人物。
说男主像夏喜，而夏喜明明比男主鲜活许多，诚然他有动画男主所拥有的一切优点，但是男主可不会就黄色漫画的问题和人吵架。
黎弥无奈地笑了笑，提笔画下了一张熟悉的脸。这大约不能称之为画，只是跟着想象在纸上来几笔。 他的呼吸随着画笔的滑动变得急促，脸烧起来一样烫。到底是在干坏事，门也好好的上了锁，不然黎弥没法解释画笔如何散落一地。平心而论，他也觉得夏喜好，但是他不能说。谁坦诚谁就输了——两人就是莫名参与了这个无聊的竞赛。
于是他当了很长一段时间的瞎子，却在今夜里突然睁开眼。欲望的形状并不只有女性，当柔软、细腻的特质放在特定的男人身上，黎弥照样认为这是美的。
他的笔忽然停下，人顺理成章地困在彷徨之中。他原来在爱着夏喜吗？
这也是爱吗？怀有欲望的感情是爱吗？那么人们将每日每夜，千千万万次与万物坠入爱河。
爱这个东西，分明是聪明的人类创造出来的极不负责的代称，一切雀跃和酸涩情绪的结合说成是爱，大大咧咧的表白也说是爱。然而具体去问它的定义，每个人都支支吾吾。
算了，先把这个放一放吧，黎弥心想。先把这次的烤肉钱赚到手里再说。
画画有一个小小的好处，当人只在为自己画画时，就能画得又快又好。他深深地呼气，停滞的笔尖重新在纸上滑动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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漫研社的氛围最近变得很奇怪。随意两人稍微靠近，暧昧的氛围就从两人身上溢出来，但是一旦有人意识到，两人就会飞速弹开。
“因为看了很多bl动漫和本子，所以对接触有点敏感。我不是故意碰到你的手，也不是故意逃走的。”世界远远地对大树说道。
大树也对他喊：“没关系世界桑，我可以理解。但是请你再靠近一点，不然我们商量不了场地。”
“这里是靠近就会bl宇宙吗？”飒太悄悄问。
而小慧指着在窗台前画画的三人，“但是黎弥君和夏喜君完全没有受到影响的样子。”
“如果只是指黎弥和小夏的话，我和门口盆栽在一起的可能性还大一些。不过一般画画的人这个时候基本上已经疯魔了，对外面不是很在乎。大家最好也不要打扰他们。”夏辉提醒说。
飒太看那两人距离极近，应该是在商讨什么。他不自觉地去在意，也听到一些咕噜咕噜的说话声。随后讨论声越来越大，几乎到了争吵的地步，连大树和世界都停下来抬头看。
“勇征，这些画完了！拿去扫描一下再贴网点。”黎弥大声说，“飒太！你过来顶替一下夏喜的位置，夏喜说他做不下去了！”
两位队长起身去调节矛盾，三位比较闲的对视一眼，飒太只好离开了座位。不一会，夏喜气鼓鼓地走过来，在飒太的位置坐下，活像一个涨了气的河豚。
“欢迎小夏加入我们场贩组。别在意，黎弥也不是故意的。”夏辉重新倒了一杯果汁推给夏喜。
被果汁打开话匣的夏喜开始絮絮叨叨，“绝对是故意的吧。本来好好的，拿起画本就生气成那样。我还以为那本也是要拿去扫描的而已……难道是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说不定里面画了一群光着身子跳舞的香菇，香菇原来有穿衣服吗……”
“认真点小慧，”夏辉在下面轻轻踢了慧人一脚，立刻引来慧人不大不小的叫唤。他继续说，“听起来没有好好沟通呢，找个时间好好说一下吧。”
“小夏以前都是画画组的，这次换到场贩组会轻松一些。有什么想要知道的问题就尽管来问吧。”
夏喜点头应下来，他抱着果汁不甘心地往原来的位置看，飒太已经好好在那儿坐着了。黎弥站在旁边，低着头和他讲话，声音叽里咕噜的，听不太清。等黎弥回到座位上，勇征却把头抬起来戳了戳飒太。两人小小地打闹了一阵，很快又投入到工作中。
那个位置的太阳很好，静下来盯着一处看，很容易就可以看见漂浮的细小灰尘——但是这几个月里，阳光和尘埃大约是与他无缘了。
他并不总是有意要和黎弥吵架，但是两人间只要有一人有斗嘴的念头，另一个总会陪下来，这是今天吵明天好的小打小闹。只是这一次他却看不懂了，他有预感这是一次漫长的和好，更别提这几天内黎弥总有意无意地远离他，多少令人心生寂寞。
果汁很快被喝了精光。夏喜盯着正在画画的背影发愣，心里想着，黎弥到底在逃避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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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夏喜的梦，蛮横地席卷了夏天的夜晚，为夏喜带来了困惑和躁动。他的身体笼罩在一个家伙的背影之上，那家伙和临睡前那本黄色漫画的男主角如出一辙。
金发黑皮，也很像那个谁。
梦境在变，景色也不稳定。他一直和那个人一起在不同的环境中穿梭。他们时而躲在一个大舞台的幕后休息室里热吻；时而身着校服挤在一个狭小柜子里，人群急冲冲的脚步越来越近；时而跪在一座宇宙空间站的落地窗前，当夏喜抬头，窗外就是大轮清晰而洁白的圆月。
掩住口鼻能躲避迷宫里独眼怪物的追赶。海洋隧道里的鱼，也是乌云和篝火。成群巨大的长角蓝鲸撞破钟塔，化成大把大把落在两人身上的樱花，随后褪色成白雪，盖在头上瞬间让两人白发苍苍。
无论周围如何离奇，那人只一直在夏喜左右。从他身上散发的温度是如此真实，拥抱他就好像站在屋顶上抱着夏夜的热风。
然后一同坠落——
突然间，一根有力的枝条把那个人高高地挂起，周围又瞬间变成茂密的森林，最后却逐渐融于黑暗，剩下瘫坐在地的一人。大批模糊人影把那人围起来，对着他上下其手，夏喜便急急忙忙奔上前，把他从人群中拽出来。
“你疯啦！”夏喜拉着他的手冲那人大喊。
但是夏喜没有得到回应，景色一幕一幕地闪。车站、神社、田野、美丽的烟花，每一份都迫不及待地来，又不做过多停留地离开。直到他一脚踩空，落进了无边的大海里。
时间忽地按了暂停键，气泡在向上，夏喜却直直地下沉。来自大海深处巨大的窒息和悲伤造访他，视野里满眼的深蓝慢慢也变得模糊。 隐约间，一个人影快速地朝他游过来，抚摸他的脸，亲吻他的嘴唇，给他带来源源不断的氧气。只是他的世界仍然一点点黯淡下来。
再次清醒又是另一幅场景，但是这次夏喜感到安心，因为这里是他们社团活动室的会议桌上。阳光像往常一样亮，他的怀里还是熟悉的人。
夏喜轻轻地抽动下体，背影便跟着颤抖起来，等他深深地埋进去，热情的黏膜就拥上来亲热地同他的阴茎接吻。他伸手去压那人的肚子，问道：“不会很痛吧？”
顺着脊椎骨一路向下摁，大约在含着他的小口上方泛了红。夏喜也揉了揉那里，有些疑惑地继续问：“你的那条魅魔尾巴呢？”
「什么…尾巴、噫呀♡酥、酥服……嗯啊♡嗯夏、夏喜~要再快♡、一点啊~」
一行漫画样的字体从两边冒出来，缀着爆炸的不规则边框。但夏喜听不见声音，只是看见这些羞耻的语言变成文字出现。他心里突然有了不好的预感，直接叫他夏喜的人笼统也就两个。啊，是那个家伙的话，他绝对是会萎的。
夏喜捏着那个人的下巴，把他的头抬起来。在前方莫名出现的镜子里果然看见——身下的男人长着黎弥的脸，眼睛是一颗粉色的小爱心。
“真的是你。”夏喜喃喃自语，“但怎么会是你呢？”
他更加用力地挺身，把两指探进黎弥的嘴里刮挠那条烦人的舌头；同时也埋在黎弥的肩颈处尽情嗅闻他的气味，全身就像浸在温暖的泉眼里一样舒服。
「不要……啊♡酥服、那里♡那尼、麻麻的……喜欢♡」——越来越多字涌到夏喜的眼前，几乎他的视野完全遮蔽。他不耐烦地用手把它们打散，对着黎弥通红的耳朵调笑道：“哼、都口词不清了啊，哈啊….就、这么舒服吗？”
这个人面对性原来会变得这么坦率，看着这些字直率地为自己的动作变换，夏喜不免得高兴起来。他让黎弥翻身正对自己，并亲吻胸前勃起的乳珠。两人身下被各种各样过多的体液沾染，一塌糊涂。紧贴的小腹随着动作一次一次分开，带出一丝一丝牵连的线，模模糊糊向下望，某人的肚子明显被阴茎顶出一块小鼓包。
应该不会很疼吧。他小心翼翼地去看黎弥的脸，被赤裸裸展现出来的欲望一惊。潮红、唾液和眼泪，一副爱心瞳孔正专注地看着自己。见到自己望过来，还要故意伸出舌头舔一舔嘴角，假装很有余力地笑。
这色情的家伙。天堂或者地狱，差不多也就是如此了。
“糟糕，里面比想象的还要舒服……嗯啊，等、等一下，可能要射了也说不定。”
“不行啊黎弥君，好好叫出来……嗯呃、让我、听听你的声音。”
「啊啊♡~慢一点♡……我也要、射了~♡♡」
本就漫天蔽野的文字井喷式爆发，空洞的爱心、感叹号、破浪线和对话框一下充斥了所有空间。
直勾勾的对视显得人不解风情，于是黎弥有些难堪地别过脸，他的耳后慢慢伸出花枝，一朵石楠花颤颤巍巍开放；与此同时，相连处的软和肌肉也霎时绞紧了，颤抖不止。
夏喜茫然地看着黎弥的变化，耳朵里却只有自己的喘息和啜泣。但高潮仿佛是迷雾里海面上的明灯，引人靠近却使人落入鮟鱇鱼巨大的嘴里。一路颠簸，他的心脏开始狂跳，海浪在脚底向头顶翻涌。夏喜的精液，还有什么别的体液像压下弹珠的波子汽水，射出来的被黎弥沉默着接受，他自己的也喷出来，忽地溅满身下人赤裸的上身。
一切都结束了，夏喜的眼泪恰好滴在他的脸颊上。
红气球从地板升上半空，巨大的鱼影从窗外游过，环境逐渐转变成空白。夏喜伸手拔掉了他耳朵上别着的花。在甜美的余韵里，黎弥攀上他的肩膀，眷眷地亲吻起他的下巴。一行字从他的唇边出现——「你怎么哭了？」
“我听不到……你的声音。告诉我，你在想什么？”夏喜托着黎弥的手，把脸埋进他的掌心。亲疏在这个瞬间变化，爱恨也是。即使尽在眼前，夏喜却前所未有地无比思念起他。
「那你离我近一些，我说给听你。」
于是他乖乖地靠近，几乎到了鼻梁碰鼻梁的程度。然而黎弥说出的并不是一种语言，而是一阵机械丁零当啷的吵闹声。夏喜感到莫名的熟悉，那是属于……
夏喜从床上惊醒，天已经亮了。闹钟停在起床的点，仍然在孜孜不倦地响个不停。他的脸和床单都湿了，不知道在出门前能不能收拾干净。
床头柜上还放着那本黄色漫画，用树叶充当的书签不知为何从里面掉了下来。他拾起树叶和书本，把它们放进了背包深处。
还是不要再读比较好，换一本换一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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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调入场贩组后，夏喜的日常一下子变得松松垮垮。飒太已经很能帮的上忙了，上课和打工之外，他不再需要勾线、扫描、贴网点，回到社团里只是坐着小声聊聊天。他逐渐注意到画画地狱之外的氛围，在“靠近就会出现bl气氛”的时间里，和大家保持着微妙的距离。
黎弥仍然离他很远，夏喜也习惯。毕竟也不是靠斗嘴活着，有没有夏喜过得都很好，远离春梦对象能让他过得更好，这段时间就允许自己也逃避一下吧。
但是别扭并没有持续很久，转折在一个普通的下午，起因是世界突发奇想，说让夏喜出着cos做贩卖。
“感觉这样会赚更多。”世界认真地说。
“衣服和道具已经买回来了，但是衣服的尺码不太合适小夏，需要修改一下。你们谁去给小夏量个尺寸？”
这项任务莫名其妙理所当然落在黎弥身上。他拿着卷尺进来的时候，夏喜的cos衣服正脱到一半，紧绷的连体衣只褪到腰间，长袖子搭在屁股上。黎弥的脚步莫名一顿，心里猛地烧起来。
背对着他的夏喜低头在摆弄着什么，听到有人的脚步便转过来求救。
“这个卡住了……啊。”
“那个，因为他们说什么没有bl氛围之类的，所以让我来帮忙。真听不懂他们在说什么。”
“那群家伙……漫画的进度如何了？”
“差不多，放一会没关系。”黎弥含糊道，“你哪里卡住了？”
一块塑料腰带的暗扣缠住了裤子线头，在夏喜的暴力拉扯下隐约有报废的趋势。黎弥蹲下来观察了一阵，终于把腰带从混乱的线头里解救下来。
而夏喜只觉得耳热。他在梦里也见过那样认真专注的神情，在现实里也如出一辙，只让人忍不住把紧皱的眉头抚平。他愣愣地盯着黎弥的鼻头，差点把手伸进黄发里乱揉一通。
“好了，别发呆了。剩下的不是也让我帮你脱吧。”黎弥站起来，他熟稔地拍拍夏喜的小腹，腰带已经攥在手上。“把衣服穿好之后量一下尺寸。”
“说到底为什么不提前量好去做一套呢？”
嘟嘟囔囔的小抱怨也许是被听见了，从黎弥那边听见了熟悉的笑声，“听说定制一套花的钱更多，直接少几顿烤肉。改的话自己就能改。”
黎弥把软尺拉开，打头那一端贴在手腕上量臂展，量好一项就往白纸上记点什么。从他身上传来一股卷着暖浪的香，一会靠近，一会远离，但终究还是萦绕在身旁，在散漫的下午闻得人直犯困。
“你的数据真漂亮。”黎弥由衷称赞。他抬头看到眼前的夏喜一副昏昏欲睡的可爱模样，不自觉笑起来。
“对不起，上次突然吼了你。”黎弥垂着眼睛，慢悠悠地说道，“是我的不对。当时我很烦躁，所以对你态度不好。”
“什么？…那个没关系，我可以理解。”
一阵迷人的沉默，和后槽牙都要咬碎的尴尬。夏喜努力瞪着墙上的挂钟，不知道要继续说些什么。
黎弥的手适时伸了过来，“和好？”
“和好。”夏喜和他僵硬地握手，接着开玩笑似地补上一句，“下次请我吃烤肉补回来。”
“你小子真是……行，我请你吃。”
围绕着胸膛的软尺猛地收紧了，但造不成什么实际伤害。胸前窸窸窣窣，和他的心尖尖一样痒。夏喜放松地吐出气来，轻轻地一拳擂在那人的肩上，而黎弥往后狠狠退了几大步蹲下，受到重击般捂着被碰的肩膀，一副立刻就要咳血的样子。
那双明亮的眼睛却狡猾地紧紧盯着夏喜，一派轻快。
心跳。喜欢。觉得可爱。想要靠近的心情既甜蜜又苦闷，完全无法组织成语言表达，但是突如其来说爱更会令人觉得轻浮，所以只好藏在心里。这份心意暂且无人知晓，却在两人共有的空间内蔓延。
夏喜摆出一把枪的手势，假装吹灭指头上的青烟，然后赶紧把黎弥扶起来。两人随即大笑出声，结果惹得在门外偷听的大家不小心挤开门栓，一个接着一个摔进门里。
垫在最下面的慧人被压得龇牙咧嘴，其余几双眼呆呆看着惊愕的两人。还是大树最先反应过来，连忙解释：“那什么，为了防止你们再打起来所以稍微偷听了一下，和好就好了。我们就回去做事了。”
“你们继续，继续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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飒太：夏喜君，你注意到了吗
夏喜：？
飒太：现在你和黎弥君的氛围是我们这里最奇怪、最gay的了
夏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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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同人展开展的时间已不足半月，大家的工作差不多都进入了收尾阶段。这个时候也是各种大型活动开展的时间，所有人呆在社团的次数肉眼可见地减少。因为大家都是现充帅哥，在二次元之外的现实才是真正的生活。
社团活动常凑不齐人，大家有空的时间零零散散，黎弥是最不常在的那一个。
充实的时间忽然变得轻飘，人的意识也在这段时间里模模糊糊的。夏喜开始偶尔在活动室里落下一点东西，但这不是故意的。
他回家走到半路，忽然想起家门钥匙忘在活动室的书架上，于是折返回去取。开门的时候发现空落落的桌面上多了一个包。
“有人回来了吗？”夏喜大喊。
“我回来了！我在冰箱前面。”黎弥探出头，“我放冰箱的柠檬沙瓦哪去了，这儿全是小零食。”
“再找找吧。都没人爱喝，就你喜欢。”夏喜走到书架前，把钥匙塞进包里，有一搭没一搭地说，“社团时间都结束了，现在才回来。你那边的足球队怎么样了？”
“足球队的事暂时交给别人了。世界桑说下个星期漫画一定要送印厂，我就想回来画快点———到底谁说二次元的钱好赚的，我画的要累死了。”
画画的窗前又铺满了用具，今天的阳光照样很好，忽略黎弥翻箱倒柜的噪声，阳光添在画具上的画面很令人触景生情。
夏喜试探性问：“要不要我来帮忙？”
“噢！帮大忙了夏喜！谢谢你。帮你也拿一罐柠檬沙瓦。”
“柠檬沙瓦的话，不用也可以…”
夏喜放下背包坐回原来的位子，拿起电容笔感到一阵恍惚。他第一次执笔时身边的人是翔太，因为本人不像翔太和黎弥一样是绘画专业，所以对自己感到很不自信。
但是他的所有疑虑在相处时间里，被热刀切开的黄油一样瓦解了。翔太君，黎弥君，还有大家，无一例外都在竭尽全力实现目标的路上。夏喜对这点认知感到无比的安心。
“黎弥君怎么会答应大家画这个呢？”夏喜说，“在我的印象里，你不像是会画这种类型的人。”
“很了解我嘛，”翻箱倒柜的声音暂停了。黎弥盘腿坐在地上撑着脸，“以前都是翔太做主笔，我是副手，你和勇征来帮忙。心里总是会有想要和翔太并肩的念头。作为翔太发小的话，这个你绝对可以懂吧。”
“是第一次主笔，也是第一次尝试的题材。就算是逞强也想要被大家夸。”
“好像有点自私，不是很为团队着想。”黎弥总结说。冰箱里只找到一瓶柠檬沙瓦，钻心的凉意在夏日尤其舒服，他贪心地把整只手掌贴上去，一下就觉得坦诚带来的窘迫减淡不少。
沉默了一阵，夏喜接过话。他说：“是有一点自私，而且很幼稚。”
“但是如果是我的话，我也会这样做，”夏喜继续说道。他在屏幕上漫无目的地画线条，竖着的，横着的，缠绕延伸。反正一会也会删掉，现在怎么样做也没关系。
青春对于他们来说，因为唾手可得而不算宝贵。这一首正到高潮的赞歌里，在睁闭眼的间隙中，两人终于意识到，对方的舞步和自己有多么的合拍。
电脑旁边放着黎弥的画本，是最初碰了之后被训了一顿的那本。夏喜的好奇心疯狂地跳动，直觉告诉他里面绝对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但画出来的还能是什么顶大的事，最多就是裸体而已。于是夏喜恶向胆边生，他故意向黎弥问得含糊，“黎弥君画好的这沓，可以给我看看吗？”
得到允许后，他小心翼翼翻开画本，里面无外乎是一些速写，有景色有人物，不算栩栩如生，但很有黎弥本人自己粗犷的风格。再往后几页更偏向于漫画，有各种各样性感的女性和男性，应该是黎弥为画漫画做的练习。
这些还不足以构成一个秘密。夏喜继续往后翻，空白的前页是一些动画男主的黄图，大约是颜射和爱心眼的啊嘿颜之类，十分生动。夏喜低声嘀咕道：“明明画得非常好看，不过那个男主脸上好像没有这么多痣吧…啊”
“画的是我啊。”
夏喜把画本举起来，心里诡异地升起一阵狂喜。明晃晃的页面正对着愣住的黎弥，他刚刚从冰箱里成功找出两瓶啤酒，不过现在没有喝冰啤酒降温的必要了，因为他的心比啤酒还凉。
柠檬沙瓦砸在地上，风扇吹动他的松背心和大裤衩。一场战争不可避免要发生。
“我以为你说的是画完的漫画……画本，还我！”
“不行，”夏喜把画本合上，带着一个阴测测的微笑，“你先回答我，为什么画我？”
黎弥先行一步，把活动室的门锁上防止夏喜逃跑；而夏喜警惕地把画本小心护在怀里，紧紧观察着黎弥的一举一动———他正慢慢靠近夏喜，与夏喜之间只隔一个桌子的距离。
两人绕着桌子转了几圈，黎弥首先发出攻击，加快速度甚至到了跑的地步。夏喜只好也跑起来，硬质的画本硌得手疼，被他更用力地揽在怀里。
这是最奇妙的较量，不大的空间里升起看不见的硝烟。迈出的每一步都是发射的子弹，横亘在两人之中的每一张凳子和柜子都是堡垒或障碍，争取的是什么也尚且不明，只知道跑着便是希望。夏喜忽然冷静下来，相爱如此困难，要是知道了绘画的理由到底可以证明什么？
可以证明黎弥对他，也有感觉吗？
夏喜有意把黎弥引入内部更衣的小房间里，他主动放弃逃跑，靠在一旁的小桌上喘气。于是黎弥恶狠狠地把他圈在双臂之中。
“抓到你了！不出家门的社恐还想跑过足球队队长？夏喜，你真该好好练练。”黎弥洋洋得意，画本也被他拽回来。
他跑得太兴奋了，身上浮起一股带着热气的熟悉香味，松松的领口垂下来，从胸部到小腹一览无余。夏喜被他困在怀里，心脏砰砰直跳，于是他努力忽略眼前的胸部和小腹，直视黎弥的眼睛，问道：“为什么画本上会画我？”
“我说不清楚…也不太明白。”黎弥说，“等明白的那天，我大概会主动告诉你。”
气氛陷入一种低迷之中。但是他们靠的太近了，因此不可避免地带上了一点暧昧。黎弥后知后觉起身，有点尴尬的样子，“那…我就先走了，改天再多请你一次烤肉。”
他拿起画本慢慢向外走，显得很落寞，好像有谁辜负了他一样。夏喜咬牙抓着人的手腕朝着胸膛推了一把，把人结结实实地摁在桌上。
“就你这德性，放你走了就绝对没故事了吧。”夏喜不满地看着他，但脸颊连到耳垂一片通红，草莓馅从面皮里透出来似的可爱。黎弥不太用心地推他的肩，反而使他更加凶狠地压下来。
“啊碰到了，裤子好薄！”黎弥叫起来，语气里满满不可置信，“你硬了，骗人的吧。好饥渴，这上面画的是你，你看硬了啊。”
“为难你这样还要被我追着跑。”
黎弥本来也没有拒绝的意图，心里更是直接渴望亲密的接触。就算是有点欠揍，他自己也无法遏制地兴奋起来。
“你不也硬了，你也饥渴。你还画我的黄图，怎么可能是我在下面？”夏喜快要被这个人搞崩溃了，“再说我又不是看到画才硬的……”
夏喜的眼神慢慢游离到身下人的嘴唇上，几乎是在用视线临摹他的线条。现实令人颤栗，他看到比梦中更多迷人的细节。那些无自觉的引诱和被吸引，终于在这一刻使两人坦诚相见。
黎弥下意识反手挡住嘴唇，直白的视线让他忍不住看向别处，“…你以为看我看硬了就不饥渴了吗？”
“那我帮你吧。”他继续说，“就当是收集素材了。”
“不是快画完了都…”
“那你要不要来？”
夏喜悄悄往黎弥两腿中间挤。他有意靠得极近，身影让人看起来很有压迫感，“黎弥君很饥渴啊。”
“你也饥渴，别废话了。”
内裤上的松紧带拉开小段距离后松手，回弹时可以听见夏喜的闷哼。黎弥露出一个相当恶劣的笑容，放佛吃饭前理应向万物表达感恩似地开口——“那我开始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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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梦里被模糊的动作变得无限清晰。对方阴茎上的脉络，膨大的龟头明明和自己的别无二致，但是当他亲眼看见却还是忍不住一阵瑟缩。
说到底都是男人，梦里被美化的一切如今真实地摆在他眼前，反而令人像含羞草一样胆小。他看着黎弥的眼睛，只觉得被一种粗鲁的欲望划过脊椎尾。
“不、等等。这个冲击还是很大的。”
黎弥却横了夏喜一眼，牵着衣角把他带得更近些。勃起的下体紧密贴在一起，奇妙的触感让夏喜不知所措。
“亏你一副兴奋的样子……”黎弥捉住两根阴茎，一只手成环拢住两根上下滑动。不一会清亮的腺液就从头部流下来，这让黎弥的动作更加顺畅。黏腻的水声、粗重的呼吸、每一样都柴火般灼烧着心脏，提示着他当下的处境——夏喜和他在小房间里，正在做着一些快乐的龌龊事。
因此他的眼睛看向哪里都格外不合时宜，那颗长在嘴边的痣好像一粒靶心，要他把吻印在那里。再往上走就是快乐地蹙起的眉头。是的，夏喜曾经和他去山间蒸桑拿，浸入到美妙的冷水里也像这样，皱着眉，头一点一点地向后仰着。
——看起来真的很舒服，这真是太好了。黎弥重新专心致志照顾起两人的小麻烦。
长手指灵活且充满恶意，顶端乃至冠状沟处连接的外皮被扯带，连灵魂都震悚的快感就一波一波地反应出来。很难形容肉和肉的紧贴给他带来的感受，夏喜只感到一阵飘飘然，脑袋却像大花盘一样沉。他低下头虚伪地称赞道：“哇……接受良好啊，黎弥君。”
他看到那副认真地动作的模样，在听到称赞后好笑地看着自己的脸，被那一挑眉的性感刺激得难以自抑。
“我每天都在观察哈啊、画这玩意……什么都看淡了。”
“不过碰别人的…呃嗯、倒还是第一次。好了……快点、射出来。”黎弥笑得暧昧极了，话语断断续续。柔软的指腹慢慢地拨动马眼，好像在催促他射精，另一只手却持续野蛮地上下撸动。夏喜渐渐意识到黎弥的诡计，但他绝不会就范。意思是，在黎弥给他的阴茎开小灶的情况下，在黎弥射精前，他绝对不会被摸到射出来。
首先，夏喜不能坐以待毙。他把着黎弥的腰，手从衣服底下伸进去，几乎是不由自主贴着赤裸的背摩挲。他的手法差点意思，但对黎弥来说已经够了，被手指掠过的地方长了芽一样痒，酥酥麻麻的，很不令人满足。
他的腰只好追着手指浮起来。然而黎弥预感到不妙，因为夏喜的其中一只手慢慢移到他的胸前，宽大的手掌轻易就把左胸肉盖了一半。挑起的乳尖被两只手指夹在手里，一下一下地用指甲盖拨动。细微的痛感夹杂着难以言喻的感觉往上堆，连喘息都因此变了调，从他鼻腔里哼出的那些语气，都像抹了一层奶和蜂蜜似的甜。
羞耻心这才姗姗来迟，黎弥恨恨地瞪他。夏喜却调笑道：“噢、腰…扭起来了。”
你看，我们是势均力敌的，没有谁能超过谁更多的半分。为了和对方并肩，维持在一个微妙的平衡点里上下摇摆着。
射精的预感越来越重，夏喜咬牙忍耐，额头沁出一层薄汗。要是有哪个不长眼的倒霉蛋突然闯进来，他不能保证他会停下。夏喜几乎拼命地拥抱着黎弥，那只被遗忘的安分地紧贴后背的手终于动起来，拉开了包裹着屁股的裤子。
“…啊！”
黎弥的屁股忽然被轻轻地打了，也许是轻轻地。但是清脆的声响比人嘴里发出的色情喘息还要大，他的身子跟着抖了一抖，主动把胸部送到夏喜手里似的。被打的地方没过一会开始火辣辣发热。失去对疼痛和快感的判断是一个缓慢的过程，大脑无法处理从身体各处同时反馈的感觉——痛或快乐，在夏喜面前变得无比相似。
被打屁股的认知使他的脸也烧起来，雾汽充上眼眶，偶尔闭上眼就能在眼角形成一个小水洼。夏喜看着感到一丝微不足道的歉意，他终于伸出手把那滴要掉不掉的眼泪抹下来。
“喂，”黎弥皱起眉，“舒、舒服吧。”
“你呃唔……介意接吻吗？”
夏喜还没有消化他的意思，只是下意识做出回答：“欸、不……”
接吻，这是当然的。因为获得了同意，所以立刻直起身子衔住了夏喜的嘴唇。他把舌头推出去，用舌尖舔另一位的上颚，惹得夏喜一抖，继而有力地同他纠缠在一起。
这唇舌的博弈中，现实、感情或眼泪统统缄口。亲吻就像在吃掉对方的气息，尖叫和喘息从嘴里渡过来，含到融化，再咽进肚子里，转化而成能量变成心跳的动力。如今正在两人胸腔里跳动着，共鸣着，宣告着。
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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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理衣服的时间漫长而窘迫，从对方的脸上多多少少能读出类似于局促的意思，黎弥把沾满精液的背心脱下来，对他说：“还好全射到我衣服上了，不然肯定要被骂……别担心我，我还有一件带过来的衣服。”
夏喜呆呆地点头，只是应了一声却没有接话。
这个混球，不要让我也尴尬起来啊。黎弥愤愤不平地把衣服套上，意外听见夏喜说：“我以为你喘起来的声音，像捏着鼻子尖叫那种。”
“……你对我误会很深吧。”
“也许是。”夏喜低着头露出常有的冒着傻气的微笑，“烤肉还算数吗？我想现在马上去吃。”
黎弥顿了一顿，答应他：“…算，等我一下。”
漫画不必描述END后的生活，人的关系也并不如太阳一般稳定地东升西落，靠近和远离是常态，有爱意也不用说，不要错付一颗真心。但是，如果是这个家伙的话……
扣扣子半途，黎弥悄悄抬眼看夏喜，却恰巧对上他的双眼。于是两人立刻把眼睛移开，生怕再看一眼心脏会跳至爆炸。
干什么啊，这个人。
两人红着耳朵不约而同地想。
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