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reface

慧子小姐的青春期性别认知障碍治疗方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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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ating:
Mature
Archive Warni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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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ategory:
M/M
Fandom:
Fantastics from Exile Tribe (Band)
Relationship:
Kimura Keito/Seguchi Leiya
Character:
Kimura Keito, Seguchi Leiya
Additional Tags:
性别认知障碍, Gender Related, Gender Dysphoria
Language:
中文-普通话 國語
Stats:
Published: 2023-03-14 Words: 7670

慧子小姐的青春期性别认知障碍治疗方案

Summary

仍然是左右有意义的故事,这次是女装哭哭小慧和顽固的乡下小子leiya

Notes

故事是可以整理完的吗......

慧子小姐的青春期性别认知障碍治疗方案

1、

树上的风景不如慧子想象的美好,远处的山和云被繁茂的叶遮挡。枝干越长越细,末梢只能撑起一片叶子,掉下去的风险也就更大。慧子并着腿老老实实坐在较粗的部份上,春风穿过树叶的缝隙吹向她。

冬天过了,春天就要来。时间的洪流里裹挟了不少扎人的石子,她还学不会和时间共处,于是这害人的东西把她弄得遍体鳞伤。从城里回到乡下已有把个月的时间,她仍然想念着那些被捐赠的旧衣服,里面有很多好看的小裙子,不知道哪个女孩会重新占有它。

 

“木村!木村!你又在树上吗?”

 

新班级里的傻小子又来找她,自从濑口第一次在树上找到慧子,便逐渐有了第二次第三次,也说不清到底是找人的厉害,还是藏起来想要被找到。也只有这个傻小子——慧子叹了一口,叫濑口向上看——在知道“她”是男生之后,还冒着被孤立的风险一个劲儿贴上来。

濑口适应得倒是快,从“慧子”到“慧人”的转变飞快,名字的主人还没熟悉自己的新名字。说真的,“让城里来的慧子快点适应班里的生活”这个指令像代码一样刻在濑口的运行程序上,日复一日的坚持运转,这多多少少让慧子有点恶心。

 

慧子不是不能接受男人的身份。相反,在被爸爸当成女孩养育的十几年里,她原本的样子在她身上几乎要破壳而出,慧子更爱穿帅气的衣服,比起明星和美妆更愿意关注地下舞团的更新迭代,这也许不能称之为刻板印象,但是事实如此。话又说回来,她已经成为了几近二十年的女孩,那头飘逸长发也蓄了这么久。要求她一朝一夕间立刻改变未免过于苛刻,更只会令她无所适从。

“濑口君没必要这么听老师的话”,慧子托着脸看濑口,他上树比自己快很多,不一会就可以坐在自己身边,“我想要一个人静静,这样可以帮我更快适应乡下的生活。”

 

“不是这个问题。这次的体检真的很重要,每个人都必须参加。”濑口挠挠头,他在班里人缘好,吃得开,人人都愿意和他交朋友。只有隔壁这个孩子,漂亮得像西洋来的娃娃,其实不比树林子的野兽温和。他爱看美人,看着这个城里来的漂亮孩子本来秉持着远观的态度,但是既然老师把照顾人家的任务交给他,那他就好好做;直到她的秘密被好事者暴露出来,他也还是这么真诚地想着。

这人真是漂亮啊,濑口出神地看,她有一头美丽的,泛着柔光的长发,也有一双与钻石比肩的鹿眼。那时,别班的小子通通跑过来看这个离奇漂亮的女孩,女同学也愿意围着她,伸手摸那头令人骄傲的长发。

 

不过那也是之前的事了。

 

慧子跳过濑口的请求,她还不想看到体检单上白纸黑字的结果,那太残忍了,一下子完全否定了她已有的人生,难道她已有的生活就是绝对错误的吗?那如何阐释她感到快乐的那些瞬间呢?

“濑口君觉得,我是男孩、女孩还是一个不知道性别的变态?”慧子问道。

濑口满脑疑惑。他本人对别人的心理问题没有什么探究的兴趣,对女孩的额外关心更是因为被动架在他肩膀上的责任。如果可以,濑口甚至愿意直接把慧子绑过去做体检。

不过他本人总是愿意温和一点。濑口再三挑词捡句,话语显得有点犹豫:“你愿意是什么,我就觉得你是什么。”

 

意识到慧子没有回应,他就继续解释道:“我平常又上树又下河,没人会来拦我。轮到你也一样。你想当女生,那我就认为你是女生;想当男生也同理。”

至少濑口这么认为,他知道慧子过得不是很好,也听说过有调皮点的小孩在她回家的路上向她扔石头,还有那些流传在同学间的坏话和谣言。他怕贸然挡在骄傲的慧子身前会更加引起她的反感,更害怕连交谈都变成奢望。慧子正需要独自面对这些诘难。

好好说出支持的心情就是濑口能做到的极限了,他希望没有正好踩中慧子心里的警戒线。

“濑口君直接叫我慧子就好了,但不要叫我慧人。”慧子把垂下的几缕长发拨到脑后,她指了指树干意识濑口看过去,“谢谢你,濑口君。现在请带我到医务室去做体检吧,我其实还不太认识路。”

 

2、

体检很快结束了,应该是很快结束的。完成任务的医生提着一袋资料离开医务室,黄昏的光从门后照下来,又被阖回去的门挡个严实。濑口只能目送医生走远,他继续站在门口等那个也该出现的女孩,然而他隐约听见房里传来一阵啜泣声。

他一旦打开房门,慧子就惊愕地抬起头,双手胡乱抹掉面颊上的泪珠。地上有一张纸,也许是体检单,被揉成一团纸球,浓浓的墨印透过劣质纸张上的褶皱诉说着主人的心情。新一轮的眼泪在濑口开口前就再次滚下来,让他将要说出口的安慰通通化成烟雾。他也感到心疼,以及巨大的无力感。

 

濑口把纸巾递给慧子。他轻轻把手搭在慧子头上摩挲,柔软的发梢穿过他的指间,却没做过多停留就抽回手。当他静静地坐在白色小床上等到哭泣声停止,那股美好的香味还留在手上。此时黄昏的光已经趋于温和,没有最初耀眼了。

 

“男性的身体长什么样?”

慧子的声音听起来很疲倦,她哭累了,但终于舒畅了一些,只是深深吸气时嗓子里仍有痒痒的冲动。她转过来面对濑口,眼眶周围又红又肿,鼻头还因为粗鲁的擦拭破了点小皮。

濑口浅浅地叹气,“男性的身体长我这样。”

也长你这样,他的心里补充道。

 

濑口不喜欢好好穿学兰制服,有时他不扣制服扣子,里面的衣着也不是常见的衬衫,看起来像一个地痞流氓,但乡下的学校毕竟没多大讲究,老师们就由他去了。他把外套脱下来叠好放在一旁,站起来向慧子展示他的身体。濑口的手臂上有美丽匀称的肌肉,胸部可以把薄薄的背心撑满,腰身的线条向下收紧——这具身体可以称得上是“漂亮”。

慧子慌慌张张要把将接触身体的手收回,她意识到这个行为不太礼貌。但是濑口的身体却更加靠近她一些,那双比她大一点的手把她的手按在小腹上,热量立刻通过那层薄布料传达过来。

 

紧绷的,坚硬的肉块、藏在皮肉下奔涌的血液的力量、还有花枝抽芽时细微的颤抖。这是慧子的感知,她被带着一路向上,肌肉与肌肉之间有一点小小的沟壑,小河掀起了波浪似的。接着她来到左胸膛,这里更要柔软,热量更甚,仔细地感受还有心跳的搏动。

咚、咚。

最终她来到喉结,这才结结实实地和濑口的肌肤接触。这个突兀的凸起可以算是真实可见的男性的象征,她自己也有,可是没有这么明显。校医说她的发育偏迟缓,应该是营养不良引起的。她的心理医生也这么说。

 

“我不知道你的故事,我猜你应该也听见过那群人的胡言乱语,我不信他们。我愿意听你自己讲。”濑口每讲一句,慧子的感受就更加深刻,“说出来真的会好一些。如果有一天你想要开口,那请尽情来找我。”

慧子手下的温度一下变得滚烫,就好似在抚摸一串火苗。她立刻把手挣脱出来,攥成拳缩在前胸,脸颊和耳朵变得与哭过的眼眶一样红。

 

3、

慧人回到了原本的生活之中,也许不是“原本”,但可以说是“原本但崭新”的生活。衣柜深处多了几件不会再穿的旧衣裳,他打算和街坊邻里再熟悉一点,就找个顺眼的妹妹送了。那些花哨的发绳也被收进盒子里,只留几根纯黑的还在用。显然慧人已经对大部分旧生活做了告别,只是这头长发还不太舍得。

黎弥说他留长发很好看,那就当慧人为了他和自己留着长发。上学或干活时就把头发梳起来,看着干练又精神,谁见了都很喜欢,他的新朋友也是——最近他们学校在准备一个足球比赛,他们的人数还不足以凑齐一个足球队,黎弥愁了一整天,最终还是慧人抱着应该不会很难的想法占有了一个名额。

 

足球队颤颤巍巍组建起来。这是慧人踏入正轨的第一步,每天下午他会和黎弥一起去训练,一起在太阳下山时回家,在路口说明天见。他逐渐开始和黎弥以外的人交流,足球队没有人不爱和这个可爱且心思活络的小子说笑。

 

这不是说慧人远离黎弥了,他们的关系反而在无意间愈发紧密。教练有时看到他们在队伍里挤眉弄眼,就单独把这两人拎出来加练。两个人抵着对方的头,抓着相互的肩膀做上下蹲。在被体罚的背景里,教练大叫:不是喜欢做小动作吗!让你们在大家面前做个够!都什么时候了!……,伴有几声来自同伴的压抑的笑声。

慧人轻轻用头顶去蹭黎弥的,后者感觉到他的动作就在捏着人肩膀的手上加了点力气。在筷子倒了都会发笑的年龄里,为了不再加重训练,他们小心翼翼地不为对方的动作笑得更大声。跑步、进球、等待日落。日常的时间就如同这般不断流逝,无论对谁来说都格外快了许多。

 

黎弥也由衷地为慧人感到高兴。

体检那天结束得仓促,那女孩脸红极了,体检表都没收好就急忙离开。黎弥没有叫停她,他自己穿好衣服把纸团放进兜里。太阳下山了,再不回家可能就没他的饭。于是他也关了校医室的门往家里回。兜里的那张体检单黎弥是必不会看的。他等着慧子愿意了,再郑重地把表还给她。

他也是一个男生,当时他还把慧子当成一个女孩。黎弥没咂摸出味,那双嫩嫩的手是如何如何靠近他,想要触碰他的。他把那双手放到自己的身体上,深处竟翻起一阵来自大海的汹涌的浪。幸好他背对着光,不然也该被慧子看见他的红耳尖。

 

黎弥把心里的遗憾藏好,他对自己说:我由衷地为慧人感到高兴。木村是男是女,到底和他没有关系。

 

4、

后来足球队的征途断在半路,半吊子队伍走到现在实属不易。黎弥除了惋惜也只剩下一个想法:慧人已经变成一个袜子堆三天不洗的男人了,他到底什么时候可以把体检表还回去?

可能对别人来说这个问题永远得不到解决,问起来就像强揭开将好的痂。但是他是濑口黎弥,他不是别人。在最后一天的训练的末尾,他不经意地对慧人说:“之前你在医务室落下一张体检表,我帮你收起来了。你有时间就过来拿。”

“什么体检表?……噢,我想起来了,”慧人把头发绑成一个团子,天气太热了,“那这个周末可以吗?我顺便拿作业过来一起写。”

 

5、

慧人几乎不记得体检表上的内容,诚然他有过一段不太坚定的时光,不过都过去了。只是当他回想起那时的感受仍然会心头一颤,那张无辜的表算是对旧生活的封印,理应回到他这里。他从衣柜里翻出一条旧裙子套在自己的身上,又久违地为自己扎了一对双马尾。这是慧人以前的模样,对现在的慧人来说,已经没有特别的感情了。

他提了提裙腰,把那条过紧的松紧带卡到腰腹上方。这里是他最窄的地方,但是紧绷的带子仍然让他难受,明明几个月以前这条裙子非常适合她。

 

这条裙子最后被慧人收进袋子里,不出意外地话将和其他最后的旧衣物一起送进松下家的孩子手上。他挎上袋子和一些作业来到黎弥家,在今天的约定结束后,这袋子就该启程,送到下一个主人那里。

这是他转学以来第一次以朋友的名义进入另一个男生的家。濑口妈妈说家里的小子还在洗澡,说昨晚打工耽误了时间,回来的很晚,于是起床也很晚。慧人只好坐在人家的卧室里等。这间房整洁又干净,连被褥也叠得利落,透露出一股主人的精神气。慧人把包包放在床尾的柜子上,绕着房间行走,各种各种小杂物被合理安置在自己的位子上,看着很令人舒心。

 

绕了一圈,慧人又回到床边。一个红色小角从素色的枕头底下漏出来,像一块格外突出的斑马线。他把那块颜色抽出来捧在手里。

这是一本“枕边读物”,像其他青春期的男生一样,这本书是一本情色漫画。只是漫画的题目无法不引起慧人的注意。

“男の娘…”

 

他的手指轻轻触碰着那块烫金的标题。纵使“女孩”面容姣好,长发飘飘,却只有平坦的胸部和薄纱裙下翘起的生殖器。他大可以放回去当做所有都没有发生,但是慧人暂且无法放下封面的孩子,她的双眼正无助地望着自己。

慧人无法抑制地想起从前。他在自己的想象中溃不成军,明明他从前一直把濑口当做一个小小的港口。慧人不确定,但是他害怕。黎弥也许就是这样看待他的——慧子从来没有离开,她又漂亮又脆弱,像供养在玻璃罐里冬眠的花蝴蝶。

 

慧人还在看着那本黄色漫画发呆,突然有一股力量把他推倒在床上。书本因此被摔了出去,最终被黎弥皱着眉头捡起来。

黎弥的生命中鲜少意外,或者说他的生命长度暂且短暂,还不足以支撑起能够改变他轨迹的小故事,今日算是一个。他应该感到生气,为某人随意翻看他的秘密,但更多的是窘迫和悲伤,目所能见地,他的感情通通因为某人而哑火。

“这本书是……隔壁龙太郎借我的,”黎弥的解释显得格外无力,“我并不是……对不起,我不该推你。”

 

“黎弥君喜欢这样子的人吗?”慧人哽咽着说,他勉强露出一个傻兮兮的微笑,“……我的包里有几条裙子,你想试试做漫画里的事吗?”

慧人其实怕痛,而黎弥也不是不怕。慧人背对他换衣服,换得相当吃力,应该是裙子小了许多的缘故,甚至慧人转过身,黎弥就看到那些柔软的肚子肉从裙子头上溢出来。他一把把慧人拽到自己身边,伸手给人整理裙子。

“你这件未免也太不合身,就别系拉链了。”黎弥埋怨道。

 

几滴眼泪溅到手背上,他随手抹到裙摆里,那老实掖进裙里的衬衫也被拉出来垂在外面。最后黎弥拉着慧人一起倒在床上,他翻身撑着床虚虚压在慧人身上,直直地注视慧人的双眼,他问:“你为什么不拒绝我?”

黎弥心思细,他就知道慧人在想什么,于是就觉得恼火。他向来不喜欢不做抗争的妥协,不喜欢无缘故的牺牲。他揪住慧人的衣领大声质问说:“既然你觉得我背叛了你,那你这又是在做什么?”

 

现实像倾泻的瀑布,那些隐秘的欲望是一串一串毫无保留地向下冲击着的水珠。黎弥如何了解觉醒的癖好,他忍耐着,唾弃着,又和解的过程,这是一个比慧人的想象还要坎坷扭曲的故事,不比任何勇者的征途轻松。歇斯底里真的让人看起来可怜又可笑。这太奇怪了。黎弥感到前所未有的负罪感,但慧人已经被他推下了悬崖,那他拼上命也要把慧人拉回来。

楼下传来黎弥母亲模模糊糊的询问,他们家隔音不太好,最终被含糊搪塞过去。他在慧人耳旁低声说:“我从那之后一直一直一直只把你当成木村慧人,慧子已经离开了!——但是要是你真的有点什么习惯自毁的毛病,那我命令你立刻脱掉内裤,而且只脱内裤,然后来抱我。”

 

6、

床头的抽屉里有一管昂贵的护手霜,平常黎弥都不太舍得用,现在却险些要见底。那些温和的纯白膏体本来也不该做这种作用,一旦被放进身体里就绵绵地化开,几滴盛不住的从指缝间滑下来,在裙子上留下一个溜圆的水痕。

到底都是自己所在位置上的新手,没有谁比谁更有余裕。黎弥咬着牙把手指和膏体送进自己的屁股里,光滑的肌肉的触觉让他头皮发麻;当他用两指把甬道撑得更开,像把自己从深处剖解了洗干净呈上餐桌似的。

 

“哈,你顶到我了,真有精神啊。”黎弥不无得意地笑笑,接着把下体压得更低。大约在他的会阴左右的位子,慧人勃起的阴茎盖着一层裙子抵着他。这怪味的角逐里,黎弥逐渐体会到一种接近胜利的狂喜,他抓起慧人掩眼睛的手去摸自己同样勃起的部位,却被慧人避开。

“你还是处男吗?这几个月没开荤?”黎弥满不在乎。慧人的裙子被大刺刺地撩开,他扶着慧人的阴茎,湿润的龟头堪堪卡进那个狭窄的小口里。

 

排山倒海的眩晕笼罩着慧人,他的心跳如擂鼓,呼吸困难,只够机械地对黎弥的话作出不加修饰的反应:“是又如何?我不觉得丢脸。”

“我本来想把第一次给我喜欢的人。”

暧昧的空气瞬间冷却了几度,连黎弥向下坐的动作也因此停止了,只有小半截阴茎被包裹黎弥里面。慧人直直地盯着他插入的地方,那个正妥帖吞吐着他的奇妙的小口,再往上点肉眼就看不见,身体却真实地感受着湿与热的他的应许之地,从其中流下一点色情的体液出来。慧人不得不承认他的心里无比地迫切着想把阴茎全部埋进去。

 

好在黎弥没停留很久,停在半空的动作实在很累人。黎弥屏着气息继续坐下去,几乎是在和排斥的本能搏斗,直到慧人的阴茎完全挺立在他的身体里。这时,他的发尾都被细密的汗打湿了,额头前的刘海被他掀上去,很快被汗液定了型。这让他看起来很凶,眼神像一只狩猎中的猎豹。接着黎弥用手撑着慧人的小腹稳定自己,说着道歉的话却毫无诚意:“你爱的第一次给了我,真是对不起啊。”

黎弥确实还很笨拙。他知道的不多,不了解怎么让自己舒服起来,“爱心瞳孔”级别的快乐真的存在吗?和男性做爱真的可以舒服吗?当他勉强模仿上下的活塞运动,高高撑起自己再重重落下,便只觉得大腿的力气都被抽去,只剩下那股鲜明而令人苦闷的违和感,甚至令前面都有些疲软了。

 

慧人还在瞪着那块泥泞的部位。他的泪很早就停下,鸦羽状的睫毛湿漉漉的,可爱的泪痕还留在脸颊上,但整张脸像泡在红糖浆里。他眨眨眼睛,伸手握住了黎弥的性器。

这是向快乐的妥协,但不是对黎弥的。向着黎弥的感情始终带着愤懑,终于体现在不知轻重地掐着性器的手里,拇指和其余四指紧箍成的圈从头部一路滑下来,只要每完成一个来回,甜蜜的、姗姗来迟的快慰和钝痛就一波一波地向上涌,一种甘美的酸胀由此在黎弥的腰身下驰骋开来。这热度蛮横地溶解着黎弥的理智,让他几近停止了动作——

 

“黎弥君,腰停下来了。”慧人用那只空闲的手轻拍黎弥的屁股,过后就一直把着几近脱力的大腿,像是无声催促着什么。他也许扳回一局,也许没有,黎弥似乎并不觉得冒犯,反而真如慧人要求,腰带着大腿和臀部再次摇晃,照着慧人的节奏一下一下主动把阴茎送到他手里。

 

终究还是年轻,蜕下一层人的外衣就可以知道内里写满了荒唐的欲望。黎弥攥着慧人的裙子,热热的低声喘息也不加遮掩,直接烧红了后者的耳朵。当他发现这点后愈发乐此不疲,被听见的也不再仅仅是无意义的原始单音,更多是诸如“好棒!好舒服!要快点!”等等羞耻到造作的赞扬。一场完整的性爱非得是有劣质的小表演作为调剂,就像华美蛋糕上的塑料饰品,只是慧人越听越觉得牙酸,耳朵更加发热。

 

“不用演,黎弥君。听起来很假。”在短暂的喘息间隙,慧人小声提醒他。

“诶,可是里面涨大了一圈。”黎弥意有所指。他的手向下探,摸到小口外挤挤挨挨的一对肉丸,于是他大胆地卡着两颗球往里推,柱体顺理成章顶到更深的地方去。那块胡桃状的神秘腺体因此被找到了,当头部轻轻摩擦过那里,就只像指尖轻轻划过皮肤,但是他的身体里真实感觉到了不同,让他毫无防备发出令他自己难为情的闷哼。黎弥突然有些害怕了,他不得不紧抱慧人,弓着身子抵抗酥麻的余韵。

 

温暖甚至于灼热的拥抱,没有得到抚摸却正勃起的乳尖。慧人窝在黎弥的肩颈处,立刻就被淹没在无尽的香香的热气之中。

“变态。”慧人没什么底气,啐道。

黎弥只耸了耸肩。他才缓和过来,整个人都有点懒洋洋的,“我们是一样的,慧人。”

在各种各种意义上。

 

他一下变得很不愿动。于是他打开对慧人的怀抱,毫无顾忌地拉着慧人向后倒,整齐的被子立刻被压塌一角,但是黎弥并不太在意。慧人的长发也被大动作带散了,紫藤花群样的黑发的瀑布被放下来,厚实处几乎不能被光穿透。毛绒绒的发尾扫在黎弥的皮肤上,他伸手把长发挽到其主人的耳后去,并笑嘻嘻的就这个有点温情的动作解释道:“有点痒。”

 

慧人只好先直起身子整理头发。黎弥好奇地看着那双手,它们带着头发上下翻转了一会,一个完美的丸子就出现在后脑勺上。接着他的身影覆下来,颇有压迫感的样子。在这之后追逐快感的本能终于在慧人身上得以体现,他迫不及待地打开黎弥的双腿,更深地向里面前进,仿佛在下方的体位委屈了他似的。过膝裙的裙摆也被掀上来搭在黎弥的肚子上,这使两人都看不到连接的下体被飞溅的体液湿得一塌糊涂,每次的后退都带出黏腻的透明液体,一些还粘在臀部,一些融进床单里。

 

但是慧人可以感觉到,他曾经听说过:男人身体里确实有不得了的地方。那紧紧箍着他的肛口肉轮在抽送间分出点高热的软肉来挽留他;当他撞进来却显得过于迟钝,肥嘟嘟的穴肉无力地簇拥在一起,直到他的阴茎再次将它们破开。而黎弥的阴茎正因为冷落稍显无助地夹在两人中间,不知名的淫液从头部淅淅沥沥地流下来。他终于说不出什么话了,或者说,他把那些将要冲出口的叫床声统统咽回了肚子里,只留下那些一些仿佛从天灵盖里出声的闷哼,和汩汩的搅水声一块落在慧人的耳朵里,倒像是什么臣服的交响乐。

被柔美的外表掩藏的、篆刻于本能之中的强势在这里初见端倪。慧人着迷地望着黎弥的脸——那张皱着眉头忍耐快感的脸,快感令殷红的舌尖都捋直了暴露在口腔外。这个可恨可爱的淫荡的混蛋,慧人快活地想,他还是击穿那层令人生厌的游刃有余的面具了。

 

“喂,说、说些什么吧。”黎弥要求说。他捧着慧人的脸拉进距离,因为拿不准力气而将慧人的脸颊挤得变了形。最终他在被挤压到嘟起的嘴唇上落下浅浅的一吻,“说点我爱听的。”

 

“李会被唔操撤的……或者撤出精液以外的别的什么液体,唔保证。”

慧人的话因为并不标准的发音而显得滑稽,他从黎弥的魔爪下挣脱出来,却发现插入的地方更缴紧了他。慧人振奋精神,紧绷着腰腹做最后的冲刺。这个奇妙的感觉有些陌生,他预见了那令人恐惧同时也在心中暗暗期待的高潮就在某次高频的冲撞之间,天生的感受快乐的权利从自然的海里翻涌过来,激烈地冲击着这块新生的海岸。他手足无措地看向黎弥。

 

“哥哥,我……”

“射进来,”黎弥咬牙勉强回应他,“呃……不许弄湿我的、被子。”

慧人紧紧扣住黎弥的手,那名属于女孩的跌宕的灵魂也终于从这具男性的身体里完全独立出去了。

 

7、

快感从来都不给人留面子,它来势汹汹,让人哑口无言,走的时候顺带抽走了人的力气。慧人筋疲力尽地从黎弥身上起开,他自己的衣服已经一片狼藉了。离开了裙子的遮掩,下面的糟糕的情况一览无余。

慧人挠挠自己的脸,有些尴尬:“你还没有射哎。”

 

“没关系啦,我第一次被上,你又从来不碰我前面,我能射才有鬼了,”黎弥说,对着眼前的一团乱麻很头疼的样子,“你先坐着写会作业吧,我去处理一下我自己,和你射进来的东西。”

黎弥离开的姿势很奇怪,慧人的心中多多少少有点感到抱歉。随着他的走动,几滴精液顺着大腿一路滴在地上,黎弥本人似乎没有注意到。但是这几乎瞬间使慧人性唤起了,他不想表现出食髓知味的蠢蛋模样,同时他也想这无可厚非,何况他知道黎弥一定会答应他。

 

于是慧人下意识舔了舔干燥的嘴唇,然后起身拉住了黎弥。

End.

 

Afterwor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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