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reface

泽堀/双夏-杀手合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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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ating:
Mature
Archive Warni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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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ategory:
M/M
Fandom:
Fantastics from Exile Tribe (Band)
Relationship:
Hori Natsuki/Sawamoto Natsuki | Sawanatsu
Character:
Hori Natsuki, Sawamoto Natsuki | Sawanatsu
Additional Tags:
泽堀
Language:
中文-普通话 國語
Stats:
Published: 2023-03-14 Words: 13919

泽堀/双夏-杀手合约

Notes

特别特别ooc
泽堀前后有意义
22岁初入职场泽×18岁大公司继承人dk堀
有mob堀提及

泽堀/双夏-杀手合约

泽本夏辉看着手机上传来的airdrop,在接与不接之间,想当然地点了接收。
事实证明,他会后悔一辈子的。
他是个在进行就职活动的大四学生,今天上午刚在隔壁大楼面试完,换了身轻便的衣服坐在家庭餐厅吃饭,准备下午去打工。
刚点完餐没一会儿,他就听到一家三口落座到隔壁的声音:“其他餐厅都没空位了,就这里吧。”“正好呢,我好久没和小夏一起在家庭餐厅吃饭了。”
很正常很温馨的家庭,除了夏辉发现年长的男人是他面试公司的老板以外。老板肯定是不认识他,可他认识老板,一瞬间便觉得坐立不安,仿佛回到了面试现场。
“natsuki,上次工作的照片,传给你。”老板说道。
听到自己名字的泽本夏辉一个激灵,表面虽波澜不惊但还是偷偷抬头看了一眼前桌。堀老板带着一个看上去不到二十岁的男孩,男孩旁边坐着过于年轻的女人,一点也不像他的母亲。那男孩神色平淡,不,应该说是阴沉地打开手机,瞥了一眼他的父亲,说道:“传吧。”
过了几秒钟,夏辉发现自己的手机被人隔空传了张照片。
鬼使神差地,真的是鬼使神差地,泽本夏辉后来真的后悔自己当初为什么要摁下这个接收,可他就是接收了。
他没有偷窥欲,不想恶作剧,更不觉得大老板给儿子传的工作照片能有什么不对。大脑接收到眼睛看到的信息是需要时间的,这个时间没有跑赢手的速度。然后在手已经摁下去的瞬间,他发现这照片有蹊跷。
这张照片里一个中年男人被割破了喉咙,惨死在素色的床上。而现在坐在那桌的男孩,分明就盘腿坐在尸体的旁边,抽着烟。他的白衬衫大敞遥开着,露出好看的肌肉来。这些并不是主角,主角是床上一摊收据,泽本夏辉看不懂,他的目光全被后面这诡异的画面吸引了。
手在颤抖,他却一脸镇定地将手机塞进包里,去拿菜单看。
隔壁的堀老板在问儿子:“natsuki,收到了吧。”
那个名为natsuki的男孩,微妙地抬了抬眉毛,用余光确认了一遍周围情况后说:“再传一次,不知为何没存到我相册里,父亲。”
“...知道了。”
后来那个男孩借着去洗手间的机会,又环视了周围一圈,而泽本夏辉非常自然地叫来了店员结账。在他从后门走出去的那一刻,被一只手强有力地拉了过去。
“我认识您。”那个男孩说道。
“抱歉,我不认识您。”汗珠顺着泽本夏辉的太阳穴下落,他不敢有一点闪失。
“您是来堀商事集团应聘的大学生吧?我在公司里看见您了,表现不错。”
“这样吗,谢谢。那我去打工,赶时间,先走了。”不太明显的体型差让挣脱变得困难起来,泽本夏辉又不敢太大力,惊扰在餐厅里坐着的老板。
“您别急着走,我叫堀夏喜,这是我的名片。认识一下吧。”
泽本夏辉拿到名片时,发现堀夏喜的手在抖。
“堀老板家的公子啊——”
“您不是想进我们公司吗?这样吧,我帮您进,您也帮我一个忙。”
泽本夏辉眯起眼睛来,比起刚才的慌张,他现在多了一丝审视被抓到把柄的人的兴趣。
“您别误会哦,那张照片您想曝光出来,我们大可以把您不动声色地干掉。”眼前的少年笑了笑,用无辜的眼神说着最恐怖的话。
“但是,你单独出来找我,没有告诉你父亲真相,就是有求于我。”泽本夏辉一针见血地指出。
堀夏喜没有否定,他看了看表,说道:“再不回去父亲会问的。不想死就在line加我那串电话的好友,我会跟你再约时间的。”
果然是小孩,这么正式的事情,谁会用line啊?

下午打工的时候泽本夏辉罕见地切伤了手,老板得知他一大早还去求职了,便让他提早回家休息休息。回到家里泽本夏辉望着自己手上的纱布,又看了看那一摞为接下来的公司准备的材料。那些公司都没有今天这个集团有钱,也都没有这个集团给的工资高。他犹豫了一下,在思考在餐厅里的一切莫非都是错觉。打开相册想去看早上截图的时间表,却又看到了那张触目惊心的图。上网搜索老板的信息,他看到有关于堀夏喜的消息零星散步在网络上,说他是堀老板的儿子,还没满18岁,高中在读,毕业后应该会去父亲的公司工作。
被安排好的命运,没什么好羡慕的,只是这么小的孩子就坐在尸体旁边抽烟,怎么想都不正常。
还是添加了他的好友,对方跟他讲,恭喜你进入复试。
泽本夏辉感到头大。他已经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了,被牵着鼻子走的感觉真的不妙。忽然他意识到自己现在是掌握秘密的人,怎么能被高中生威胁呢?
他再一次犯下了错误,他问堀夏喜,如果我发出去那张照片,会怎样。
“会死。”
“我不信。”
“我会死。我会被我父亲杀死。”堀夏喜发来信息。
泽本夏辉感觉自己被拉入了不得了的深渊。他打出了一句“可是这关我什么事呢?”,想了想又把这句话删掉了。怎么对他有了恻隐之心呢?都是肮脏的货色,老的是,小的自然好不到哪儿去。
“但是你也会一起死。这是我唯一能拿来威胁你的事情,抱歉。泽本先生,进入我父亲的公司无疑是你人生现阶段最大的机会,我们合作吧。”
“合作?”
对方仿佛输入了很久,最后发来一句:“你需要钱和稳定的工作,我给你钱且让你畅通无阻地进入公司,你来帮我复仇。”
他看到对方转来的数字,吓得手机差点掉了。缠着纱布的手一阵疼。
“这只是一部分,见笑了。”
后来泽本夏辉才更加感到,自从按下那个接收键,两个natsuki的命运就紧紧缠绕在一起。或许,natsuki本来就会相遇。

其实泽本夏辉不是很想要钱,钱财乃身外之物,保命重要。如果照片上没有那么血腥的画面,他自然不会冒这个险。
他真的进入了复试,打开门就是未来的大老板坐在面试官的位置上,他知道这里一定有监控,所以提心吊胆地完成了面试。他不知道的是堀夏喜比他还紧张。
躲在公司的卫生间里,堀夏喜换了一部手机送给他。
“既然如此,我这里就没有你们犯罪的证据了。这不是两清了吗?我不要你的钱了,放我自由吧。”泽本夏辉说。
“你傻啊,现在这部手机就是抓住的你的把柄。”堀夏喜晃了晃手机,放进了兜里,在泽本夏辉看来挺憨的。
夏辉心想你才傻,我有云端备份。

他真的通过了这家公司的最终面试,老板拍着他的肩膀说你就是我要的人才,我儿子钦点的你,你千万别说出去,总之从此以后来当我儿子的秘书吧。
上岗头几天堀夏喜仿佛忘掉了他们的合约,像个普通的公子哥一样下学后随便在公司坐坐办公椅,接送堀夏喜上下学反而变成了泽本夏辉最大的任务。他会对秘书发火,然后被路过的老板呵斥,说夏喜不应该这样对新人,容易使新人迅速厌恶职场环境,而且他发火的内容明明就是小孩子闹脾气,一点也不成熟。泽本夏辉笑了笑,没有向着堀夏喜说话,而是对老板点头称谢。
某一天堀夏喜和同学喝得烂醉,打电话让泽本夏辉来接。夏辉费了好久劲才把这个庞然大物扶上车,在同学眼中堀夏喜好像是外冷内柔的大少爷,是大哥或是校草。在车上泽本夏辉轻声说,高中生不能喝酒。堀夏喜翻了个白眼,被泽本夏辉通过车里的镜子看到了。后来他睡着了,泽本夏辉听见这家伙在梦里轻轻地喊着妈妈,语气像是哀求。
不知什么时候堀夏喜悄悄地醒了,突然开口说话吓了泽本夏辉一跳。他要求泽本夏辉找个酒店让他睡一宿,理由是什么醉醺醺的样子不想回家。泽本夏辉最多只是个秘书,无权干预这些选择,便同意了。
“夏辉哥扶我上去吧,我走不动。”堀夏喜说。
没办法,泽本夏辉觉得今夜一定会发生一些事情,但他只能答应。

“车上有监听器,我爸新装的,等我找到它之前都得小心,当然我们俩的身上没有。”一进门,堀夏喜就恢复了清醒的状态,或者说也许他本来就是装的。
泽本夏辉熟练地找到酒店的水壶,简单冲洗后接水、烧水。
“任务,从现在开始可以做了。”
泽本夏辉闻言,转过头来看他。
“杀死我的父亲,这是我与你的合约内容。”
“堀少爷,杀人是犯法的。”泽本夏辉面不改色地说。
“当然是无论用什么方法把他算计死就行咯,”堀夏喜倒向软绵绵的大床,“一场意外的车祸?”。
“凭我一个平平无奇的新入员工?”
“凭我一个平平无奇的高中生啊。”堀夏喜笑得明媚,搓了一把柔软的头发,倒把自己的头发揉成了鸡窝一样乱。
“...知晓了。”泽本夏辉没再反驳,而是转身去浴室往浴缸里接水。
“时间不早了,堀少爷赶紧休息吧。”
“哦?这也是秘书要做的工作吗?”堀夏喜好奇地站在浴室门口看着。
“你醉了,我肯定要照顾...”
泽本夏辉正中规中矩地回答着,却被不小的力道从身后拦腰抱住。堀夏喜比他高一点,看上去还会长个儿,此刻将下巴靠在泽本夏辉的颈窝处,竟还蹭了蹭。
“这是唯一的,最大的机会了,泽本先生,”堀夏喜喝完酒的鼻音听着软糯糯的,“我必须要他死,必须...”说着说着,堀夏喜头一歪,差点砸进浴缸里。
万般无奈之下泽本夏辉将堀夏喜扶到一旁休息,尽管堀夏喜再三保证他不会在浴室里晕倒然后将头撞向坚硬物体由此去世,但泽本夏辉显然不太相信。
“那泽本先生看着我洗呗。”堀夏喜不像开玩笑的样子,一边盯着泽本夏辉骤然愣住的眼睛,一边一颗颗解自己的衬衫扣子。
赤裸的手臂上是一道道触目惊心的伤,有刚结痂的,也有看上去有些年头的伤痕。
混迹于黑白两道的孩子,从小就参与危险的工作也不奇怪。只是泽本夏辉看着这些疤痕,不由自主地联想到那张血腥的照片,突然有点恶心。
“想什么呢,这是我父亲留下的。”堀夏喜扶着墙站起身,缓慢地脱掉外裤。
泽本夏辉在想自己是不是该出去了。他尴尬地别开视线,一直盯着脚下的瓷砖。
“泽本先生——”堀夏喜背对着浴缸,张开双臂,“我喝醉了,要照顾我哦。”
噗通。
几乎是本能地反应,泽本夏辉立刻向前冲了过去。堀夏喜身形太高大了,导致摔进去的时候貌似真的磕到了头,现在一手捂着头,一手被夏辉攥着企图拉出水里,场面一点也不浪漫,混乱极了。拉扯了几个回合,泽本夏辉的衣服都湿透了,也跌进了浴缸里。
“很脏,劝你现在脱掉。”
“这里是酒店,根本没有可以换的衣服。”泽本夏辉给了堀夏喜一个眼刀。
“你想湿着我也没意...”
泽本夏辉突然摸了摸堀夏喜的后脑勺。
面对堀夏喜不可置信的目光,夏辉只是笑着说:“磕到了吧。还疼吗?”
“没...没有...”
跪好,将湿掉的衣物一并脱掉,然后捏起堀夏喜的下巴,咬了一口他的嘴唇。
堀夏喜紧闭着双眼,妄想逃避一切,他恍惚间听到近在咫尺的男人说:“堀少爷,你知道你拉了个什么人上你的船吗?”
他很快就会知道了。也许确实有勾引的心思,泽本夏辉是个帅气的男人,但他没有那方面的爱好。他的人生近十八年,没什么称得上让他感兴趣的新鲜事,直到在那家餐厅,发现那个和他名字发音一样的男人接收到了自己整个家族最肮脏的秘密的时候。体内有一股热流向上涌,接近那个男人的时候他激动得手都在颤,放下手,走回座位上,他可以放任这个男人去选择自己今后的路,然后等待宽恕或是毁灭,可是——
“对不起,拉你下水了。”堀夏喜说。好像只是在为刚刚的举动道歉似的。
泽本夏辉还扣着堀夏喜刚刚撞到的后脑勺,像摸猫一样缓缓地揉着,然后不由分说地吻住他的唇,这次是霸道的长驱直入,堀夏喜很自然地为他松开牙关,享受泽本夏辉的吻技。他好像任人摆布了,明明作为提出合约方的自己应该是在主导位置的人。
这个男人绝对不简单,堀夏喜想。
泽本夏辉觉得这个男孩蛮可爱的,尽管他是个小疯子。他沿着男孩的锁骨向下摸,揉了一把练得不错的胸肌,获得堀夏喜一记拳击,然后抚上他的腹肌。挺好摸的,以后多摸一摸,泽本夏辉心想。手握上性器的瞬间,男孩隐忍地轻哼一声,被泽本夏辉听得一清二楚。
他笑了,应该是温柔的笑,堀夏喜突然觉得泽本夏辉每个温柔的笑容背后好像都有点变态。
“都这么硬了...”夏辉说着让人脸红的话。
堀夏喜想说废话,不硬的那是不举,但是他还是没有说,而是也去摸夏辉的性器,在水中摸了两下还摸错了地方,着实在泽本夏辉的腹肌上抓了两把。在对方依旧游刃有余的笑容和注目下,终于触碰到那处炽热,是意想不到的温度,被烫得抖了一下。
泽本夏辉拖住他的大腿根部,将他拽向自己,突然不受自我掌控的感觉不好受,堀夏喜一下子支撑不住,脸部就要沉入水里了,慌乱之下他只好抓住泽本夏辉的肩膀,后知后觉上了对方的当。一个一米八的大男人怎么能担心在浴缸里淹死呢?
就着这个姿势泽本夏辉细心地给堀夏喜扩张,堀夏喜现在仿佛挂在泽本夏辉身上,肚子以上都离开了浴缸,正好方便眼前的变态了——夏辉一口咬住堀夏喜肋骨,把男孩激得“啊”一声叫了出来。
“你是狗吗??”更像大型犬的人反倒问夏辉。
“我是堀夏喜先生的走狗。”泽本夏辉用开玩笑的语气说。
果然,怀里的少年笑了出来,笑着笑着主动亲了他一口,说道:“进来吧,泽先生。”
托着柔软的臀部,泽本夏辉进入了这个大个儿男孩。和男人做爱的感觉如此不同,更何况是体型差不多的人。两个人占据了几乎全部的浴缸空间,随着抽插的动作,水浪不断涌动,有那么一瞬,堀夏喜觉得自己好像漂浮在湖面上的孤舟。夏辉掐住腰的手力气很大,他试着放松自己,性器进得更深了,夏喜再也无法抑制,呻吟都变了调。夏辉仿佛受到了鼓励一样,加快了速度,惹得堀夏喜连呼吸都变得不均匀,让自己的秘书听到自己充满媚态的声音,比他们在做的事情本身更羞耻。湖面掀起层层波浪,就要掀翻堀夏喜的小舟了。
夏喜完全不是传统意义上容易被骂娘娘腔的精致小巧的男生,他身上的每一处都标榜着即将步入成年的,健康帅气的男人的身份,只是脸长得有些秀美罢了。泽本夏辉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看上他,可能是想亲自看看他是如何坠落深渊的,也可能只是——他想要个弟弟了。
堀夏喜听不到泽本夏辉内心的想法,他感觉自己在飘浮着,湖面的水在托着自己,但这样让他没有安全感。需要,需要一个归宿——高潮来临时他忽地松开了抱着夏辉的手,直直坠入了水里。
怎么会有人在酒店的浴缸淹死呢?但如果想,好像真的可以办到。过了一秒,两秒?还是一个世纪呢?他完全被水吞没,泽本夏辉好像在说什么话,他听不到,也不需要听到。
庞大的身躯迎面而来,紧接着自己猛地被抱出了水面。
“你在干什么!?”泽本夏辉此刻十分严厉。
“我好像真的醉了。”他如是回答。

在浴缸里让泽本夏辉看不清堀夏喜的下半身,直至裹着毯子躺到了酒店的床上,泽本夏辉才得以欣赏这副修长的身躯。说是欣赏,也有不便于欣赏的部分,比如令他震惊的,那充满狰狞的伤痕的大腿内侧。还有个纹身,貌似是堀家的家纹。出于秘书泽本先生较好的职业素质,他没有过问。
“难看吧?”堀夏喜问,回归了那副冷淡的样子,只有泽本夏辉知道他只是在装成熟。
听到这个问题,泽本夏辉只能木纳地摇了摇头。
“虽然难看,但我以前还挺喜欢的。毕竟留下疤痕就是留下证据,对吧?”堀夏喜笑着说,“大家都当没看见,其实他们什么都知道。于是我拿着这些‘证据’去找那些看上去可靠的人,他们却只是惊恐地捂住了我的嘴,告诉我他们什么都没听到,什么都没看到。”
泽本夏辉坐在床上静静地听着,他留出一半脑子来消化这件事,另一半脑子在想待会儿穿什么走。
“是在某一天杀死自己的父亲罪恶深,还是在长达五年的日子里强奸自己的孩子,再逼迫自己的孩子去折磨人,去杀人,罪恶更深呢?”
都会下地狱的,连带此刻正在聆听这一切的自己,泽本夏辉想。他恍然大悟一般抬起头说道:“这样吧,我穿上你的衣服,然后回家取一身衣服过来。”
“...真是个馊主意。算了——没办法,我就把我那套衣服给你吧。”说着,堀夏喜指了指自己的书包。
泽本夏辉脸都要黑了,他真的想问堀夏喜就这么想睡自己?花还没出口,男孩就嘿嘿地笑道:“马上就是我的生日了,所以送你的礼物,可以吧?”
你露出牙齿的样子一脸也不高冷,夏辉想。
“真是独特的庆祝方式。”夏辉说。

泽本夏辉曾在大学里听过有关未成年性侵与性同意的讲座。看起来柔弱、幼小的男孩女孩都是变态的目标。而堀夏喜呢,可能一般人永远无法把他和这些事情联系到一起。可是年龄、地位、阅历的悬殊,都会造成这样长时间的单方面压制。自己又何尝不是在用年龄和阅历去压制他呢?他的一切行动,自己早有预料,看似是堀夏喜单方面提出的不容拒绝的合约,其实泽本夏辉可以在这段关系里轻轻松松地主导所有。
从那一晚起,他发誓会小心地避免自己利用自己的优势的。也是从那一晚起,泽本夏辉意识到,堀夏喜真的缺一个哥哥。
哥哥会和弟弟做爱吗?
好像又回到了大学里的那个课题。
总之他决定送堀夏喜一个十八岁的礼物,但是又由此产生了很多顾虑。最终他只是送了一本纯黑色的手账,从某一页开始是长达二十多页的杀人工作计划。

他们照常过着平淡的生活,只是在一起的时间变长了。不仅接送的任务做得得心应手,还负责在放课后照顾性格又闷又窝里横的堀夏喜,公司的其他业务也信手拈来,为此堀先生很是看好泽本夏辉。
有一天,堀先生对他说,你把下学后的夏喜接到某会馆一趟吧。
泽本夏辉听到会馆的名字后,心中已经有了答案。他平淡地接下任务,平淡地开车到堀夏喜的学校门口等候,已经几天没见到泽本夏辉了,堀夏喜本来在揣着手安静地低头走路,看见熟悉的车的瞬间,竟有点忘记了自己的形象管理,开心地差点跳着走过来。
泽本夏辉承认,他被这只一米八的大动物可爱到了。笑着打招呼,接到带着寒气的公子哥,被问到直接回家还是去吃饭的时候,泽本夏辉的笑容僵住了。
“去会馆吗?”堀夏喜在这时候反应能力意外地强,“...你干什么不高兴啊,我只是去会馆。你以为我是被叫去杀人的?”
“喂...”泽本夏辉连听都不想听到那些事情。
“快走吧,我这是帮他打打工罢了。”堀夏喜仰头长舒一口气,把西服外套解开后懒洋洋地叫夏辉把车载音响的声音调低,他要睡觉。
这是不想沟通,泽本夏辉想。他无奈地照做,导航到会馆,踩油门出发。一路上泽本夏辉开得很稳,堀夏喜睡得也很舒服。
如堀夏喜所言,他好像真的是去“打打工”而已。刚下车就有人来迎接,那人看到泽本夏辉后也礼貌地鞠了个躬,然后让他在车里等候接堀夏喜回家,原话是“堀少爷应该去去就回”。
堀夏喜见泽本夏辉一脸迷茫,便折回来拍了拍泽本夏辉:“我就是去查账的。”
这下泽本夏辉也明白此行的目的了,坐在车里无所事事地听起了音乐——在外人看来。他一直在帮堀夏喜策划事情,策划一些只有两个人才能知道的事情。来会馆就要查清这里的构造,他要看遍所有可以犯罪,不,可以“发生意外”的地点。
小心谨慎总是好的,他看好了时间,大概二十分钟后从车里出来,东张西望地叼着烟漫步。不一会儿就有安保人员过来询问,他很抱歉地问哪里有卫生间。
假模假样地走进去,再假模假样地出来,经过一扇半开半合的门时他停下了脚步。里面大概是工作区域,并不宽敞,堀夏喜还穿着那身高中制服,却非常严肃地翻阅着什么,想必是账本。泽本夏辉只是静悄悄地旁观,他头一次觉得这个男孩好厉害啊。如果换一个环境,那他会不会成为将来最有潜力的富商呢?
堀夏喜只是对门外站人这件事十分敏感。他抬起头来,撞上的是泽本夏辉慌忙来不及躲闪的目光。他好像在微笑,希望不是自己搞错了,堀夏喜想。
泽本夏辉只是愣住了,随后给男孩行了个礼便离开了。两个人的思绪都被打乱,却总觉得刚刚好像还蛮开心的。
回到车上后又过了一些时间,堀夏喜十分抱歉地向泽本夏辉走来,敲了敲车窗。
“还没有完事儿吗?”泽本夏辉问。
“嗯,抱歉,你下来和我进休息室等吧,”堀夏喜说完刚要起身,好像又想起了什么,“就在刚刚你看到我的那个地方的隔壁。”他说完还不好意思地挠头。这着实把夏辉可爱到了,想都没想就揉了把堀夏喜的头发:“好啊,知道了。”
“喂...都乱了,我刚抓的发型。”
下车后泽本夏辉才发现眼前的人把学校制服换成了一套好看的西服,头发也确实做了造型,甚至戴了耳环。精致,别有目的,泽本夏辉如是评价。
起初只是共处一室,堀夏喜皱着眉头看资料。泽本夏辉这时候突然意识到小说里的美女秘书是什么概念,就是像他这样只能在大老板(未上位)面前干坐着端茶倒水整理纸张的存在。后来堀夏喜将一个工作人员叫来,问了诸如“多久了”“上面什么态度”“我可以处理吗”“他在会馆吗”“那个带来了吗”的问题,最后来了一句“带我现在去吧,准备好密室。”
泽本夏辉抬头无辜地看着堀夏喜,也许堀夏喜也有和刚刚夏辉同样的想法,所以对着他哈哈地笑了出来,说夏辉哥你就跟上吧,该知道的总会知道。
进入的是一间打麻将的屋子,里面坐着四个中年男子。泽本夏辉迅速打量了一下,一个瘦高精明,一个肥胖猥琐,一个看起来保守且胆小,一个中规中矩,且有点中年沧桑的帅气。
堀夏喜抱着手臂,身后站着两名安保和泽本夏辉。他的到来让所有人都安静下来,那个中规中矩的男人首先起身示意,其次是精明的高个子。堀夏喜眼神紧盯着那个肥胖的中年人:“田崎先生,还有钱打麻将呢?”
不等对面解释,他就自顾自地说了下去:“人家说,是拿你的私生子抵押的。你想让他上位吧?”
被唤作田崎的男子手里的水都洒了。
“可...可以下周再...”
“田崎先生,你还不明白自己的处境吗?”
“我...我跟您走!拍...拍那个是吧,他的话可以...他的话可以的!”田崎的手脚和嘴一起哆嗦,泽本夏辉瞥见那个有点帅的中年人偷笑了一下。
“其他三位老板都作证啊,这是他自己要求的。”
三个老板一齐点头,让田崎的脸更白了。
打开密室的门,是瘫坐在地上的年轻男人,他大张着嘴睡觉,可以看得到两颗大板牙。听见声响后他慢慢醒来,见到自己的父亲后立刻崩溃地尖叫起来:
“啊啊啊父亲!他们虐待我!他们,他们绑架我!接我出去!!让我出去!”
堀夏喜皱着眉,快步走上前一脚踹到他的脸上:“闭嘴,录完像你爹就带你走。”
“录...像?”
堀夏喜给了泽本夏辉一个本就在房间里的录像机,其他老板也都坏笑着举起了手机,其中一个人像是开了直播。只是那个胆小的人果真如夏辉猜的那样,早早避开了眼睛。保安去按了一个红色按钮,后来泽本夏辉才知道这是连接堀夏喜父亲电脑的摄像头开关。
将精神状态不佳的青年绑在一根绳子上,堀夏喜去黑暗处的柜子取了几只鞭子。
一根鞭子挥下去,那人惨叫了一声。
几根鞭子下去后那人已经什么话都开始胡说八道了,从骂堀夏喜、骂堀氏集团到骂他自己的父亲。堀夏喜熟练地运用了多种鞭子,等那人身上没一处完整的布料和皮肤,他命令一个助理帮这个人脱衣服。
脱衣服是最煎熬的。泽本夏辉心里不停地吸气,却没对堀夏喜有半点的负面想法。
接下来貌似就是给那个人试了很多奇怪的sm玩意儿,泽本夏辉没意思得直打哈气,结果旁边的几个老板连带堀夏喜都特别好奇地看着他,那意思好像在说怎么会有人初来乍到一点也不怕的。
泽本夏辉想,又没杀人,他害怕什么。
直到那个人已经奄奄一息,堀夏喜却叫来田崎先生,指着血淋淋的身躯命令:“让你儿子给你口。”
堀夏喜得以坐到一旁,漫不经心地刷着手机。泽本夏辉做了一件他自己也不知道是不是越界的事情:他把相机放在差不多高度的柜台上,走到了堀夏喜身边,蹲下,给他递了落在车里的方巾。
“哥,你得好好做拍摄工作。”堀夏喜故作无奈地说。
世界好像又回归两个人了,只是在这个场景下实在不易调情。一个电话打破了局面,是堀夏喜的父亲,泽本夏辉的老板。
拿起来打了招呼,堀夏喜的表情越来越严肃,最后默默地挂掉电话,猛地回头看向天花板。
泽本夏辉发现他在看的是摄像头,这才恍然大悟。
起身前去扒开田崎,他揪住田崎私生子的头发向一旁甩过去,然后用戴好的皮手套捅了一把早就调教好了的那个穴口,脱掉自己的裤子,跨了上去...
泽本夏辉的相机回到手里,却在这一刻不受控制地开始抖动。仅仅用作暴力和惩罚的性,注定没有任何美感和观赏性。
时间仿佛真的过了很长很长,等堀夏喜收拾好了起身打算做结尾工作,又接到了一个邮件。现在他眯着眼睛看向一旁的田崎,拿出手机示意他自己看上面的是什么。
“这个合约,该履行了吧。”

田崎被砍了一只手。
堀夏喜处理完一切后昏昏沉沉地坐进了车里,泽本夏辉在启动前往后座扔了两颗糖,得到了“我不吃”的回复后也没有理睬,于是糖果最终还是被吃掉了。避免了男孩低血糖后,他启动了车子。
很快到了堀夏喜的公寓,见后座如此安静,本以为是睡着了,便下车去确认情况,结果是堀夏喜发烧了,还哼唧出不明的声音。泽本夏辉仔细思考了他现在应该执行的治病措施,却先被堀夏喜的手拉住。
他听到堀夏喜说,陪陪我。
他还说,亲亲我。

堀夏喜每次做类似于这样的工作后,都会发烧或恶心呕吐。有时候是他单方面压制、强迫,有时候却是他真的去和人玩sm。这些都是他父亲安排给他的。
泽本夏辉不会在非工作时间和他谈任何这类事情。他可抱不起来堀夏喜,凑上前去亲了一口后让他自己起来,堀夏喜好像也习惯了这样的处境,整理了一下便下了车。堀夏喜只是靠着车望向夜空,没有丝毫离开的意思。
“不舒服的话我扶你进去。”泽本夏辉仍保持着体面和距离感。
“有烟吗?”堀夏喜问。
于是旁边的人给他递来一样东西。他想也没想就接过来了,原来是方才的糖。
“没有烟,有糖,”泽本夏辉说,“堀少爷,在我身边我不会让你喝一滴酒抽一口烟的。”
“...真是固执。”虽是这么说着,堀夏喜却笑了。他和夏辉挥了挥手,便走回了那间亮堂堂的别墅。
虽说亮堂堂,但也只有他和他的养母在住罢了。
回到家后,堀夏喜往往会进行一个漫长的沐浴。他的养母曾笑着说仿佛养了个姑娘,这么注意自己的清洁。养母是个温柔的女人,父亲干的最有良心的一件事就是没把这些黑暗的秘密给他养母过目。他没有心思吃饭,回屋静静地躺着,也睡不着,迷迷糊糊的感觉有人进了自己的屋子,以为是养母便翻了个身没有管。
“不舒服? ”
是父亲的声音。
“我给你检查一下吧。”
堀夏喜了然,撑着身子努力坐了起来。
父亲碰了碰他的颈部,又抓起他的胳膊,给他号脉。在汉医学方面他确实是懂一些的,所以经常扮演一个好丈夫的身份,给他养母熬汤药。
“张嘴。”
堀夏喜乖乖地张嘴。
只是看了两眼,男人便跨上了床,揪住他的衣领对着嘴唇啃了上去。睡衣被缓缓褪下,露出充满疤痕的身体来。男人离开自己儿子的唇,重新换上审视的目光。堀夏喜已经比自己的父亲高出半头了,也有层好看的肌肉,于是男人只是轻轻地揉着这些触目惊心的痕迹,看不出半点心疼的感情来。胸前有一个牙印,他摸到这里时顿住,慢悠悠地询问道:“怎么弄的?”
他的父亲会检查他每一处“伤”。
堀夏喜只是垂着眼眸,他脑海中有一些零星的拼凑不齐的片段,比如那个人戴着眼睛笑着亲自己的样子,将自己的双手系上本属于自己工作用的红绳,还有在他快要高潮时使了狠劲儿的啃咬...
于是他回答,“被不听话的狗咬的。”
父亲沉默了几秒,回道:“以后注意点,记得消毒。”
将自己已经长大的儿子揽到怀里,像安抚每个孩子一样轻轻拍头。以往这是堀夏喜最抗拒的事情的开端,但现在的他会笑着回抱父亲说,那父亲就帮我消毒吧。

再次一个人躺下,已经是深夜了。打开手机是泽本夏辉23:57发的“身体如何?明天早上我会提前电话确认您的出行安排。”以及十分钟前发的“小夏,早点休息。”
零点以前是泽本先生,零点以后是夏辉哥。这人还真是坚守着自己奇怪的原则。
堀夏喜想回复一句,随便什么都行,只是现在迫切地想和这栋宅子以外的人交流。但他最终什么也没回复,只是把对方发来的这句“小夏,早点休息”给单方面删除了。泽本夏辉也会做同样的事情的,他想。
为了能变成完美的搭档,他们也许需要借住更安全的联系方式。

这是一个漫长的冬季,但在东京才不会有太大的感触。堀夏喜马上就要毕业了,他花了更多时间在私人工作和学校上,泽本夏辉除了固定的接送,几乎变成了公司谁都可以借的司机。他很乐意做这些,在公司落得个老好人名声,就是大众印象已经从“秘书”变成了“司机”。
“实施前一个月,我会争取减少和你相关的工作。”被改了又改的方案上这样写道。
是的,方案是泽本夏辉一个一个字手写到堀夏喜的手账上的。这些最后会被烧掉,无影无踪。
“实施前三天开始,除工作外不要见面。”
于是在今晚,堀夏喜又照常被接去办公室。他刚坐进车里,夏辉便接到电话让他带着堀夏喜去参加一个晚宴。堀夏喜在后面听着,眸子暗了下来,却没说什么,只是突然从后面抱住夏辉,让人吓了一跳。
挂掉电话后是堀夏喜主动吻的夏辉。泽本夏辉只是想转头笑着问他的小少爷刚才这是怎么了,堀夏喜像是看准了这个瞬间,将嘴唇凑了上去。
他们在逼仄的空间里吻得情动,夏辉本想见好就收,而堀夏喜偏要下了车打开前车门。即使这辆车足够大,堀夏喜仍然光是坐进来就费了劲。他跨坐在泽本夏辉的身上,后者只好将座椅向后撤。随后堀夏喜把座椅放倒,骑在泽本夏辉的身上就开始扒人衣服。
“别扯,一会儿不好整理。”泽本夏辉想爬起来,显然他想做主导地位,只扒裤子就行的那种。
“这身衣服穿一天了,泽本先生,”堀夏喜低语,“后备箱有替换的套装,出席晚宴就穿得正式一点吧?”
“...我不进晚宴里去。”那种地方,不是他这个职位应该进去的。
堀夏喜了然,沉默地点了点头,便趴下来,什么也不做,只是静静地保持着这个姿势。
“喂,要迟到了。”
“等等,”堀夏喜说着,在泽本夏辉身上扭动了几下,“我好像能听到你的心跳声。”他侧着头,果然,听到了高于正常速度的嘭嘭声。
“那是自然的,我又不是死人。”泽本夏辉笑道。
“很重吗?”堀夏喜问,“我说,我很重吗?”
“很重啊,你那么大块头,”泽本夏辉笑得更开心了,手却摸到了堀夏喜的臀部,“啪”地打了一掌,“那么重,每次做这种事情却要蜷成那么小一团。”
但今天趴在他身上的可不是那么小一团堀夏喜。他不顾堀夏喜被打蒙了的脸红,而是迅速扒下堀夏喜的裤子,将一瓶润滑液递给了他。
“乖,自己扩张,今天没空做前戏了。”
看到堀夏喜撇嘴,泽本夏辉心里偷偷开心起来。如果堀夏喜只是想保持着合约和肉体关系并行的状态,那他怎么会有这么多小情绪呢?堀夏喜依恋自己,依恋自己给他的温暖和承诺,即使这个承诺有点特殊,要见血的。
大男孩在身上自慰,泽本夏辉自然没有不好好欣赏的道理。他很快把自己的裤子脱掉,性器已经完全勃起,他顺手拿了个套,用牙撕开、给自己戴上。
“夏喜......”他情动的时候会这样叫他的名字。
堀夏喜没管他,自己抬起屁股,颤颤巍巍地坐在了泽本夏辉的性器上,却在后穴那里打滑了起来。泽本夏辉来了兴趣,也不帮他,就看着他自己来。
等真正进入的时候两个人都舒了口气,泽本夏辉撇了一眼表,开始高频率地打起桩来。上来就这么快速让堀夏喜完全招架不住,他跨在泽本夏辉的性器上,让他自己的空间变得更狭窄,后背都不能挺直。泽本夏辉看出来了这点,怕他磕到,就拍了拍他的后腰。得到讯号后堀夏喜乖乖地趴下来,可就在这个瞬间,泽本夏辉朝敏感点一顶,让他瞬间软了身子,一边呻吟着一边趴到泽本夏辉身上了。
抽插,射精,让堀夏喜一边平复一边慢悠悠地开启车,这一切都和以往没什么两样。只是今天。堀夏喜的心情好像真的很低落。
到地点后,堀夏喜还是那副云淡风轻的样子,泽本夏辉扮演一个卑微的打工人。这个夜晚应该就这样结束,泽本夏辉被告知不用等他了,堀夏喜会坐自己父亲的车一起回家。
他在便利店里接到的这个消息,为了更像样子而叼着烟走回停车场,却撞见堀夏喜和他父亲地位悬殊的争吵。或许应该说是父亲单方面的输出,他得仰起头才能拽住堀夏喜的衣领,却毫不犹豫地打了堀夏喜一个耳光。堀夏喜捂着脸不说话,对面的男人也不说话地看着他,不一会儿堀夏喜便跪下来。
你看吧,力量和身高的差距什么都不算,年长者永远能让你轻易地服从他。
堀夏喜哭了,他的父亲像所有父亲一样弯下腰来,帮他拭去眼泪,对他说了什么话,泽本夏辉听不清。
但他听清堀夏喜主动勾上父亲的后颈,对他说,后面已经湿了很久了。

没在场,没动手,就是没犯罪。
堀夏喜是最知道父亲的死对头们都是谁的,他冷静地向警方叙述这一个月来叔叔们都干了什么,最后一切矛头指向一个中年男人。泽本夏辉记得那是第一次去会馆的时候,站在旁边的有点英俊却让他捉摸不透的男人。
泽本夏辉唯一被传唤到警局的一次是叫他去认这个男人。
这个被堀夏喜冤枉的男人看上去没有任何抱怨,他还是那副游刃有余的样子,好像确认自己能无事而归。
“他和被害人是学生时代就认识的好友,你知道吗?”
泽本夏辉摇头:“我对这位先生的印象不深,只在会馆见过。堀先生也很少和我聊私事。”
“那就你看来,他和被害人的儿子熟悉吗?”
泽本夏辉继续摇头。
“你这个秘书当得可真是令人担心,”那个人突然发话了,“我可是从他这么小的时候,”他比划了一下高度,“就邀请他来我家玩了呢。是个很乖的孩子哦。”
泽本夏辉笑着摇摇头,配上他那副黑框眼镜,俨然一副什么都不爱打听的老好人形象。
“问话就到这里了,如果还需要您的帮助,到时候还麻烦您配合一下。还有,泽本先生,生日快乐。”
泽本夏辉愣了一下,然后笑着接受了祝福。

打开家里的日记本,这是堀夏喜上个月送他的,说是要“还”个相同价值的东西,左挑右挑还是个日记本,让他生日的时候再打开。
日记本挺沉的,打开后发现被固定着的是他以前那部手机。
他期待着日记本上有什么,可什么都没有。
“在那之后,我将强制解除合约,我们可以不再见面。”这是泽本夏辉在堀夏喜的日记本上写过的内容。泽本夏辉有些希望堀夏喜不那么听话。
他把泡好的咖啡拿来,靠在沙发上,静静地等手机开机。他真的怀疑过打开手机就是什么倒计时,但马上就笃定这个男孩一定是有重要的东西要“送”给他。
打开相册,是几百张的照片。照片上总有个男孩,年幼的或是长大了的,拿着雪糕的或是拿着带血的刀,笑着的哭着的睡着的,脸上带血或是白色半透明的液体,是个男人都知道那是什么。
长期的相处,他们仍然是保持心理距离的合约关系。他知道这个弟弟在有意无意地勾引自己,方法极其青涩,终归是因为那副高大的身躯而失去了勾引的意味,只像个笨拙可爱的企鹅。而现在,堀夏喜好像想跟他聊聊了。
泽本夏辉一张都没有落的看完了,他忘记自己在拿咖啡,等意识到的时候已经洒到了手上和裤子上。他的心没有乱,他想,只是身体的反应不由得他自己。打开通讯录,他最想看的东西果然被置顶了。
“不愿意沟通的孩子只是不善于表达或者不信任你,他会通过别的方式在确保你是正确人选的情况下向你坦白,这需要过程。”台上女老师的演讲让人昏昏欲睡,平淡没亮点,只有泽本夏辉歪着头一直看ppt。此时他的脑海里又响起这个声音,他看见堀夏喜拿着他的手机打下的一行字:“生日快乐,泽先生。听说在以前你杀了王,王的所有物就是你的了。你可以不要,毁掉,但我的推荐是你收下。”
有人在按门铃。泽本夏辉下意识地问是谁。“您订的蛋糕”—— 门口传来熟悉的有点带着软糯鼻音的男声。
他慌忙地拿起纸巾擦拭手上的咖啡,暗笑自己确实是乱了心,走到玄关了却突然想逗一逗他。
“我不记得我订蛋糕了,您送错了。”说着,泽本夏辉透过监视器看到了门口站着的人。他拿着蛋糕,都做好了被打开门的准备,却颤了一瞬。泽本夏辉想听堀夏喜还会说什么,可他只是深吸一口气,真的要往回走了。
坏了,好像当真了。
他迅速地打开门,堀夏喜便也急切地回过头来,看到他的一瞬完全忘记了平时端着的样子,笑着向前扑了上去。
而泽本夏辉只是向后退,将他拽进了门。
扑了个空自然不会多高兴,堀夏喜将蛋糕往玄关的地上一放,便直勾勾地看着他。
“我说过我要收吗?”
“你是指什么?”堀夏喜的声音已经在打颤。
再逗好像真的不行了,这个男孩回应自己的都过于热烈,到底是谁在勾引谁,泽本夏辉决定不合时宜地扪心自问一下。他抱着手臂靠在自家墙上,俨然一副主人审视私闯进来的小狗的模样,看到小狗的尾巴越来越不敢甩了,于是上前一步——现在是站在台阶下的堀夏喜和高了一点的泽本夏辉,泽本先生很满意这个位置,将人托住下巴狠狠地亲了上去。
太久没有亲吻了,泽本夏辉又那么发了狠地折磨他的嘴唇,他想抱怨却让人钻了空,泽本夏辉的吻技真的不错,舌头卷起舌头,然后再去照顾口腔里的某颗幸运的牙齿,最后大力地吸了一下,松开的时候堀夏喜的嘴唇亮晶晶的,两个人的唇间甚至还在拉丝。
太羞耻了,太没有以前西装革履互相恭恭敬敬的样子了,堀夏喜突然有点生气,气急了脚下一软,也可能是被亲的,便坐了下去。
泽本夏辉倒是笑了:“大少爷,你可别坐蛋糕上。”
“你不是不收吗。”堀夏喜小声嘀咕。
“我也没说不收啊。我没表态。”泽本夏辉倒是潇洒,扭头向屋里走去。

“你看了这些。”堀夏喜指着桌子上。
“这是我的手机,我能不看吗?”
“泽本夏辉,你在逃避什么?你现在说不收,我立马走人。”堀夏喜像是突然闹起了脾气,提高了音量质问起来。
期待的不是说我收下,而是一句回应而已,可泽本夏辉依旧没有说话。这下堀夏喜真的泄了气,客厅不太大,他就把自己缩在更小的角落。房间里越来越安静,彼此的呼吸声被放大。
原来你泽本夏辉也不是那么镇定,这是堀夏喜的第一想法。
“......那些照片,”泽本夏辉终于开口了,“为什么要给我看呢。”
堀夏喜抬眼看向桌子,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那杯咖啡貌似被主人洒出来过。
“我说过吧,那些伤我找人倾诉也是白搭,他们会假装什么都不知道。也有例外...那个人知道,今天警方向你打听的那个人。他听说后告诉我可以保护我。”
“所以这些照片是他照的吧。”泽本夏辉坐会沙发上,用手指点了点桌子上的手机。
“你怎么知道的?”
“你的父亲不喜欢看你在现场做这些。能在现场的人多半是他。我也是要杀你父亲的人,怎么可能一点都不去了解呢。小夏啊,我也是个刚步入职场的人,很多东西我也是从头开始的。我和你一样。”
泽本夏辉就这么盯着堀夏喜,对方显然也不敢移开视线。
“我和小夏一样,我们是平等的,所以你不用去揣测看到全部的我还愿不愿意在你身边,你比我高,却越来越从下往上看我。你站在门外,要给我一个抛弃不抛弃你的选择权,可我没有这项权力的。”
他试图给堀夏喜一个可以站得更直一些的理由。谁料堀夏喜突然哭了出来,一个一米八的大男孩对着泽本夏辉掉眼泪,着实让他乱了手脚。
“我的父亲没了,夏辉哥,我的父亲被你杀了!被你啊!”
一阵心绞痛,泽本夏辉张了张嘴却发不出声音,半年多前坐在家庭餐厅吃饭的一家三口再也不会全员出席。可这不是什么伤感的故事,从开头就是个恐怖故事。他终于知道堀夏喜想要什么了。
“再定一个合约好不好,”泽本夏辉尽量放轻声音,将堀夏喜带着坐到了沙发上,自己却跪了下来,抓起堀夏喜的手,“我做你的哥哥,也做你的秘书,但你要听我的话,因为我是你的哥哥。”
“好,你是我的哥哥。”堀夏喜哭得脸都皱成一团。
“你送我的礼物,我收下。属于你父亲的东西,我抢过来。但本就不属于你父亲的东西,”泽本夏辉摸了摸他哭红的脸,“需要本人同意才能让我据为己有。”
对一个对自由没概念的人说你应该是自由的,这是对牛弹琴。但泽本夏辉就是要把这把琴弹定了。
“夏辉哥。”
“嗯。”
“你是不是把咖啡洒在了这里。”堀夏喜指着他腿上的污渍。
“嗯,是的,因为当时我很慌张。”泽本夏辉坦言。
“你在慌张什么?”
“怕我失去你,怕我自己不敢拥有你。我们互相拥有,一方不作数都不行——”,戴了一天的眼镜终于摘掉,“就像合约一样,哪一方都不能毁约。”
得到答案的堀夏喜很满意。他撇着嘴答应了泽本夏辉的拉钩,这比当年他拟的合约规格差远了。他让夏辉坐下,夏辉本以为他会跨坐在自己的腿上,而堀夏喜只是蹲下去,啄了一口留有咖啡渍的地方。
“因为我才洒的,帮夏辉哥擦擦。”
看着堀夏喜慢条斯理的要解开他的裤子去摸或者舔,泽本夏辉知道自己的那里就要在堀夏喜面前迅速起立,但他还是一把推开堀夏喜,说道:“去吃蛋糕。”
“...你脑子有问题。”堀夏喜给了他一个眼刀。
别看刚才一脸要被抛弃的小狗样儿,现在还是凶巴巴嘛。泽本夏辉也不理他的控诉,径直去玄关拿蛋糕,这蛋糕被堀夏喜提得打开已经不成样子,堀夏喜看了一眼就老实了,不再是那副想吃吃不到的怨恨脸,泽本夏辉倒不介意,说了句“水果的?谢谢哦。”
“名字我用罗马音标的,然后发现我们两个名字一样。”堀夏喜说。
“...亏你还能发现啊。”
“我们第一次见面,就是因为名字一样吧?”堀夏喜笑眯眯地,不知道要干什么事儿。
“是的,被你拉下水,签了杀手合约。”
“所以你作为杀手,刚刚提出的合约,就叫natsuki合约吧。”
作为natsuki的每一天,合约都继续生效。
泽本夏辉假装思考片刻,然后抬头:“好啊,所以说好了,natsuki也不要抛弃natsuki。”
“嗯?”堀夏喜歪着脑袋看他。
“大少爷,我现在可是杀人犯。”
哥哥不能抛弃弟弟,大老板也不能抛弃买来的凶手。杀人之间的合约,永久生效。

Afterwor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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