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reface

将熟烂继续分开
Posted originally on the Archive of Our Own at http://archiveofourown.org/works/45943264.

Rating:
Mature
Archive Warning:
Rape/Non-Con
Category:
M/M
Fandom:
美しい彼 | Utsukushii Kare | My Beautiful Man (TV), Fantastics from Exile Tribe (Band), 美丽的他, 相约九八
Relationship:
Hagiwara Riku/Yagi Yusei
Character:
Hagiwara Riku, Yagi Yusei, 八木勇征, 萩原利久
Language:
中文-普通话 國語
Stats:
Published: 2023-03-22 Words: 6066

将熟烂继续分开

Summary

美津山宗介x园宫莲
金主x小演员

“他看向我,说我太像猫了,像极了那只因为怀孕而死在他家门口的母猫,他接近恶毒的嘲笑我,说那只母猫是被他踩死的。但是他其实不是有意的,他其实不是想杀死那只母猫的,因为太喜欢了。他对我说,因为太喜欢了。”

将熟烂继续分开

我觉得自己吃掉的东西全都黏在胃袋上,只要有人碰我一下,我就会掉到地毯上。美津山家的地毯是红色的,旁边有些花的纹路,他的眼睛却湿漉漉的,像是雨淋过的地毯,只要我踩到上面,就要被那种东西吞噬似的。

美津山宗介穿着黑色衬衫,把袖口挽起来,手腕的骨节很大,脖子上什么都没挂,一直在注视着我。在这样的注视下,我把外套脱掉了,缓慢走到他面前,对他说是现在吗。他还在看着我,然后摇了摇头,他惜字如金,但我也是不会主动搭话的类型。要坐回沙发上吗,我想,就在这时,他站了起来,他说他不喜欢我穿白色,因为显得太轻了。

他说这句话的时候,也配合一般,说得又低又重,然后把手放到我的脖子后边。他走来了,冷着脸,毫无波折地靠近我。很糟糕,他的手掌有点冷,我抖了一下,觉得他要把我为数不多的体温吸走了。

美津山宗介比我高上几厘米,他垂着眼看着我,把手慢慢地移到了我的发尾去。我的头发是白金色的,后来染成了银色,在灯光下,他说我看上去就像是一团透明的光,连空气都不是。从车窗前见面的时候,他一直都是冷着一张脸,第一次见到我,就对我没什么好脸色,既不迷恋我,也不喜欢我,但他又十分坚决地对我的经纪公司说,之后我由他负责。他不是我的经纪人,不是公司的员工,只是顶着姓氏游手好闲的名门之子。我的经纪人对我说,这是多少人得不来的机会,我都懂得。

他看到我的第一眼,就对我说我别笑了,他说我的笑看上去十分僵硬,不算常规意义上的好看。他的手一直在摩擦下巴,他的下巴上有青色的胡茬,接着他说,但是不难理解,有人觉得你这样很好看。我的经纪人喜欢让我穿浅色的衣服,她说黑色太厚重了,难以有亲近感,她说我这个人天生就十分有距离感,站在那里,好像就要被光吸走一样。我很听话,穿她挑的衣服,唱她选的歌,出演她挑选好的节目。我其实没有什么恋爱的经验,我对她说,但这样失败,很抱歉。她的眼里绝对有些怪罪吧,抬起眼睛,充满怒意地瞪着我,后来她说莲就是这样,每次都好像别人欺负了你似的。

没有人欺负我,我眯起眼睛,皱起鼻子,轻轻地笑了一下。她看到我这样笑,就会原谅我,看着我的粉丝们,女孩们,工作人员们,也会因为我的礼貌和笑容,愿意再度接近我。不算不想笑,我对美津山宗介说,但只要这样做,任谁都会原谅我的。他看着我,被我逗笑了,表情出现了第一次的松动,他本想继续说我僵硬且难看,说我的工作完成的差劲,他愿意给我更多的资源,却全然不管我做的如何。他对我说,抽出时间去做就好了,做成什么都没关系。他说每句话的时候都在注视我,想要和我做的时候,又会把我的眼睛捂上。

美津山宗介的手很大,骨节碰到脸,也不会觉得柔软吧。我扬起头,觉得自己浑身都缩紧了,他喜欢咬我很小的喉结,然后咬我的锁骨,玩我漂过以后的头发。他问我漂头发的时候疼吗,我说头皮会有一点,就像是走进火山一样,他又问我,如果要去火山边上,你会跳下去吗?

我会。我说,我想看看下面究竟是什么样子。火山很热,他还塞在我里面,说完这句话,亲了亲我的下巴,把手从我脸上拿开。他的手上有汗,我因为太疼了,脸上有泪,那些不算舒服的液体贴在一起,我觉得脸上雾蒙蒙的,就对他说,火山也会下雨的,偶尔也会浇灭里面的东西吧。浇灭了还会叫火山吗,他突然说,然后自顾自地大笑起来。

我有点想哭,但十分想笑,我觉得眼泪和蹭到不知道什么地方的口水都变成了我身体的一部分,让给我变得更加狼狈和可笑,他对我提出请求,我从来都是温顺的,他让我张开嘴,我抬起眼对他说,我之前做过这件事。这样他就不会失望了,我想,但他不太高兴了,他狠狠地捏住我的两颊,把我整个脸都抬起来。我的脸皱皱巴巴的,他盯着我的眼睛,突然对我失去兴趣地说,又是这副表情。

究竟是哪副表情?我对着镜子想,他看着我岔开的大腿,把我的脸按在镜子上,我看自己更清楚了,真是糟糕的表情。我冷酷地想,他掐住我的腰,掐住我的脖子,他要把我勒死吗,我闭上眼睛,朝后仰头。这场性没有任何人受益,他自虐一样的上我,直到现在,我没有得到任何快感,只觉得眼前凉凉的,身后却热的可怕。他下了狠手,又在我身上摸来摸去,我不安地抖动着,忍不住睁开眼睛看他。

我看到了我自己,一丝不挂的,浑身都是浅浅颜色的园宫莲。我只愣了一瞬,就接受了这个事实,我也突然想吻他。我凑过头去,张开嘴,想讨一个吻。他看了我一眼,没有亲我,又退出去,塞了进来,我叫了一声,他低下头来,扭过我的脖子,开始亲我。他的舌头滑溜溜的,我有点分不清是谁的舌头,只管张着嘴巴,感受着体内一阵一阵的冲击。

我想让他勒死我,这样我就不用想之后的事了,他把脸埋在我的金发里,我突然很想吐,我扭动着身体,不安地对他说,我想吐,放开我。我连续说了好多次,我觉得体内好像有什么不一样了,这种感觉真恐怖,让我无法沉浸其中。是有点什么,不是什么都没有,是他做的,我从来没有体验过的事。我朝前爬去,死命抓住镜子,我的表情真丑陋,惊慌失措地叫喊着,告诉他别做了,我头一次拒绝他,巨大的快感顶撞着我,我不停地蹬腿,但他还是把我按住了。

我的脸在地毯上,我的手脚都在那说不清的毛质上,让我想到小时候住大房子时,房间里的奶油色的毯子。我喜欢披着它睡觉,看漫画书,我觉得只要把它铺在床上,我的床都会变得那么那么柔软。美津山宗介还是那副表情,他就像扑克人一样,单薄、锐利、冷漠。他也从不抽烟,做完后,就把我丢到原地,坐在一旁瞧着我的丑态。

我想他是瞧不起我这类人的,他既不喜欢听我唱歌,也不像其他人一样享受我的服务。他时刻提醒我,我是受他益处的,要时刻忍受他的坏脾气。直到他慢悠悠地对我说,你的脾气也挺大的,只不过看上去没有脾气罢了。他说我现在的样子就像个破瓷娃娃,给其他人,都会想摔碎吧。我有点生气,问他,那你不想吗?

我想,但你不是已经坏掉了吗?他突然笑了,一直盯着我裸露的身体,我躺在地毯上,皮肤上很糟糕,头发也很糟糕,我坐起来,理了理头发,对他挤出一个笑。我故意激怒他,我想让他闭嘴,他的表情还没有松动,维持在笑容间,我站起来,背过身去,我又看到了镜子里的我。我呆愣了几秒,弯下身捂住嘴吐了出来。

第二天演戏的时候,我还是没有精神,我吐了一晚上,在地板上打滚,美津山宗介把我身下的地毯抽走了,我就像被丢弃的鱼一样,翻着肚皮,又趴伏着,惨白地靠在什么地方。但他特别高兴,他露出那种,看吧你就是这样的人,这样的表情。他仿佛在说,他和我一样——和我一样冷酷,和我一样冰冷,和我一样所见的一切都没有色彩,和我一样讨人厌。

我对着摄像机,抿了抿嘴,笑了起来。莲君的招牌笑容,大家都很喜欢呢。经纪人给我买来了咖啡,我的手放在兜侧,看着窗外,她注意到了我脖子上的指痕,特地叮嘱化妆师要把那块遮掉。我涂了黑色的指甲,她说这样更好,我没有拒绝,我看着自己的指甲,问她可以立刻卸掉吗?你不喜欢吗,多适合你啊,大家喜欢莲也从来不是温柔感,你也知道吧?那是什么呢,我垂下眼睛,轻轻地问她,是因为可怜我吗?你在说什么话啊,她还盯着我被遮住的指痕,突然不说话了,我扭过头去,笑着问她,不是吗?不是,她说,拿出她工作用的文件夹,立刻刷刷刷地翻给我看,说他们喜欢的是你的距离感,说你好像在天边上,被这样的人温柔的注视,会觉得反差感很强,更喜欢呢。

托美津山先生的福,我望向她说,突然什么都不想说,什么都不想想了。下午的时候,我再度站在摄像机前,一句台词都说不出,我僵住了脸,想要奋力做出那种笑容,什么都做不出来,我的脸好像就停留在了那个镜子前,镜子把我剥夺出来,让我变成了虚幻的影子。导演又一次喊了停,注视着我,又把怒火收了回去,拍了拍我的肩膀,安慰我说状态不好啊,莲君,这样可不行啊。还不是走美津山家的后门,他又小声说,旁边的人笑了一下,诡异的气氛瞬间传遍了整个片场。到处都冷嗖嗖的,我想,但我的心却没有停止跳动,我甚至不觉得愤怒,我望向他,突然能笑出来了,我笑着点点头,鞠躬对他说,我会努力的。

莲君的笑容很漂亮呢。共演的女演员对我说,她说比起让莲君保护我,是我更想要保护莲君。我笑着说,但我比你高上好多,还有肌肉呢。她开玩笑地拍了拍我的上臂,对我说这不是已经瘦成一条了吗,有时候真的觉得莲君好像会随时晕倒啊。

我没有晕倒过,就算被做的再怎么凶,也没有这样过。从小时候开始,我就知道我的母亲是个疯子,她是被父亲抛弃的,什么都做不了。但是母亲就是母亲,母亲就是妈妈,我不想在她面前高声说话,不想在她面前,穿色彩浓艳的衣服。她说我最适合干干净净,什么都没有的样子了,但是没说几句,她的笑容就僵在脸上,开始痛哭流涕,她大声地指责我,恨不得要把我重新塞回肚子里去。她抓住我的头,捧着我的脸,眼泪全掉到我的脸上,她爱我又恨我,她还在怀念过去。

我其实有一个妹妹,我对美津山宗介说,他把我叫过去,请我去窗户很大的房间吃饭,他问我想吃什么,我说想吃沙拉,他凑过来,摸了摸我的胸口,手指朝下滑,摸到了我的腹部。瘦了不少,他对我说,你不喜欢吃饭吗。喜欢,我盯着盘子,还是想吐,我又笑着对他说了一次,喜欢,他的表情消失了,把我桌子前的盘子推开了。你不喜欢吃,他笃定地对我说,露出一个很恐怖的笑容,我眨了眨眼睛,把视线移开了,我觉得那双冰冷的手抚过我的脸颊,他垂下头来,接近温柔地对我说,那就不吃了。

我想吐,但我什么都没吃,我的眼前乱七八糟的,总觉得颜色融合在了一起。蓝色红色还有黄色,绿色的海洋狼狈地转在我的周围,我张开了嘴,美津山宗介的舌头是紫色的,他的眼睛是白色的,好像一团沙子。我伸出手,想要把沙子倒掉,我张开嘴,我们的吻带着颗粒,我扬起头,搂住他的脖子,夹住他,美津山宗介更喜欢我的抵抗,喜欢我叫他,让他别这样做了。他会为拽住了我的头发道歉,他说我的金发很虚飘,银发又很冷酷,像是一颗金属宝石。我没见过那种东西,喘着气,想问他要一支烟。

他喜欢看我抽烟,别人也说过,我不像是会抽烟的人。我披着他的那件黑色的外套,坐在餐桌上,用打火机点着了烟卷,用两指夹着,吸了一口,又吐出来。美津山宗介关掉了所有的灯,我们所见的只是落地窗下发着不同光的霓虹街道,那些灯照到我的脸上,可能也没照到吧,我突然突发奇想,翘着腿,手撑着桌子,问坐在椅子上的他,我美吗?

我说得很认真,他看着我,从脸看到腿,然后伸出手去,握住我的脚腕,摸到我的大腿根。我笑了一下,我又问他,我美吗?你很美,他搂住我的腰,在吻我前说。

他在撒谎,我总觉得他在撒谎,他从不肯这样说我,他的眼神看着我,没有迷恋、没有痴迷,甚至没有热切。我来不及点头,就被他推在餐桌上。上面有高脚杯,有酒,有装着食材的碟子,我觉得自己好像被切开了,我的骨头和肉体都被摊开在了这样的地方,像是解刨桌,像是工具箱,像是一台白织灯不停地闪着光。

但我没有什么过去可以怀念,我真的想要报复人吗,我对美津山宗介说,他们看到了你的指痕,他趴在我身上,汗淋淋地望向我,他说你要去告发我吗,我立刻搂住他说,我不在乎。我想让他再对我差劲一点,我想让他把我完全摔碎。他直白地对我说,这样的脆弱的样子,只会让人在你的裂痕上再踩上一脚。他也没想要把我黏起来,他说我已经不成人型了,我也一样,他说,又和没说一样,动了起来。

我突然有点讨厌这样脆弱的他,我觉得这里有一样这样的人就够了,我推开他,把烟按灭在了盘子里,也不再搂着他了,我听到他叫我莲,我睁开眼睛,看着他有点气愤,又有点好笑的脸,他说咬牙切齿,又十分高兴地对我说,你真惹人厌。

我捂住他的嘴巴,想完全沉浸在这场性中,我已经感觉不到身体的疼痛了,他依旧是接近自虐的虐待我,让我看他,对我说他看过了那几张色彩明艳的画。那是我的妹妹,我没忍住,对他说,我听到我的声音在抖,可能是太爽了,可能是太难过了,我断断续续地对他说,不要提她,不要提她,我一声一声地说,他堵住我的嘴,我发现我的身上也滑溜溜的了,各种各样的液体从我们连接处淌出来,他说这是我接受他的证明,我不想听,我知道那些画很漂亮,他说黑发不适合你,还是现在更好看。

我们第一次见面,我是金色的头发,有点发白的金发,他看向我,说我太像猫了,像极了那只因为怀孕而死在他家门口的母猫,他接近恶毒的嘲笑我,说那只母猫是被他踩死的。他还十分享受我涂着指甲油的手撑在床单上的样子,他选了很多深色的床单,只是想让我看着没有那么多颜色。黑色就像是我的眼睛,他对我说。我觉得黑色更是他的眼睛,他的眼睛很黑,很深,我听旁人说他先前是一位调酒师,开了一家酒吧,后来在家族争斗中胜出,继承了家产。

美津山宗介不是什么好惹的人,我听太多这样的话了,可是我也没想惹他,明明是他先招惹我的,是他先伤害我的,是他站在我面前,对我说想要让我跟他走。我没有第一时间上车,我在想如果我走过去了,现在他对我会不会和之前不一样。

也许呢,但也不一定。他们这种有钱人,大概是很讨厌人的拒绝吧,他说我高傲,说我讨人厌,他又说那些都是在指责他自己。我不相信他说的任何一个字,我觉得只有他的东西捅进来的时候,他才是真实的。不是那个非要用言语把人划伤的,对我说,但是他其实不是有意的,他其实不是想杀死那只母猫的,因为太喜欢了。

他对我说,因为太喜欢了。

我有点承受不住了,我抓住他的肩膀,他使劲朝前,使劲上我,到最后把我填得满满的。我还是很想吐,我张了张嘴,有点可怜兮兮地对他说,我想吐。美津山宗介捂住我的嘴,直起了腰,去拿放在一边的酒。我张开了嘴,他粗鲁地把塞子弄出来,把整瓶酒都倒在了我们连接的身体间。

他说他看了那个节目,泳池的吻。他说我的金发更好看,采访的银色头发也不错,黑色显得太好欺负了点。浅色头发就不好欺负吗,我问他,他说不好欺负,他突然说,就像什么非人生物,一点生命迹象都没有。

可是我的心在跳啊,我捂住心口对他说,想让他听听我心脏的声音。我想想尽一切办法讨好他,可这个瞬间,我想拉他下水,让他体验我的感觉。他面无表情地把手放到我的心间,说手是没有耳朵的。但耳朵是可以的,眼睛也是可以的,我冲他讲,搂住他的脖子,想让他听我的心。我不想要你的心,他说,把耳朵贴了过去,我从他的耳朵里,听到了我的心跳声,我觉得我们连成了一个整体,真正的,完全的,我们连在了一起。我突然觉得很恐惧,我推开了他。

他说他上我,就像靠在剧院的座椅上,我就是那成群座椅的一个,他可以变得法的了解我,但座椅不会疼,不会腐烂,也不会在夏天融化。但电影院会播放夏天的电影吧,我望着他说,大家一起吃冰激凌,在沙滩上晒太阳,把身体晒得很黑,等着冬天再白回去。就像是白色的草莓一样,我说,我们之间隔了一点距离,谁也没有靠着谁,我突然问他,如果有人现在拍到了我们的照片怎么办,他心里好像只想着我,和我的身体,他抬起我支撑着身体的手,把我的手指塞到了嘴里。

他就像是我口袋里不知道哪儿来的糖纸,可能是塑料的,可能是锡纸,都是我偷吃的证据。我回敬似的把我结论告诉他,他抱住我不肯放手,从我的手指亲到了乳头。我们终究是没吃一口饭,坐在各种地方等待黎明的到来,等到早上,他会进去洗澡,或者是我先洗,他留给我时间,让我自己把自己身体里的东西清理出来,有些时候不耐烦了,就会亲自来,这样的话,我希望我晕倒在浴缸里,我希望充满水的地方就是我的家,让灯光把我泡得皱巴巴的,让他把我塞到白色的毛毯里。

他把我从浴缸里捞出来,对我说我看上去像是快要死了,我说我还没有想到死,是不会死掉的,他伸出手来,探我的鼻息,我和他说,太阳好像烂掉了。他笑了一下,我从未觉得他这么和蔼可亲过,相对而言的是,我变得很讨人厌,这也许就是我原本的样子,我又补充道,像苹果一样腐烂掉。我说,经常做的话,身体连接的地方也会烂掉吧,他思索了一下说是的,但他还是会来找我,和我做,亲我的嘴巴,听我说不明不白的话,那些话不是我想说的,那些想法也不完全是我的想法,有一天,我举着我妹妹为我画的画对他说,是谁更像真实的。

他正在喝咖啡,这也是我头一次自己去找他,大家都在看我,觉得我像个神经病一样出现在这栋宅子里。但美津山宗介不介意,就像我不介意他的虐待,不介意他狠狠地就像要把我掐死,他没有像周围人看我母亲一样看我,他指了指画说,如果你一直保持这个发色的话。我不喜欢黑色,他还是有点冷酷的告诉我,黑色就像是你的指甲。

黑色就像火山的灰一样,火山旁边的石头,在独处的时候,他对我说,很不在意地跨过那幅画,连端详都不想给予。这幅画很好看,是我最喜欢的一幅,我说,之后再说吧,他打断我,却一直盯着我。我有点讨厌他了,在摄像机前,在他面前,或者在那个窗子前,他笑了,眼睛很黑,有雨的味道。我和他的感情熟透了,我和他的关系腐烂了,在我们的尸体被人发现之前,我不能死,我对他说,他没做出行动,也没有刀能给我,我在脑海里把他杀死了无数次,但现实是,他要把我掐死无数次,然后放过我,我们分开,直到最后,我觉得他有一点孤独。

他一动不动,眼睛眨也不眨地看着我,他看着我,从头看到脚,眼神冷漠而又热切,他的眼睛好黑,眼睛里只有我,我背诵了许多台词,但还是觉得太恶心了,我想吐,心脏就像是坏了一样,说什么都没有用。我于是对他说,我想吃掉你的眼睛。

 

FIN

Afterwor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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