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慧人！慧人——”背后有人在呼唤。
年轻人扶着栏杆伫立在阳台上，低头翻动手机页面。消息还是未读。
他烦躁地把手机塞回裤口袋里，望向远处的车流。路灯一对一对地立在路边，延伸至很远很远的地方，与路面一起形成斑斓的光河。
“在发什么呆呢？喂，你这家伙，你过生日啊。”同事在身后拍拍他肩膀，“喝多了吗？”
“哪有，继续继续。”他转过来，依然是如常的灿烂的笑容。
家里办着生日会，同事们来喝酒，都是年纪差不多的同期年轻人，气氛确实热烈。然而寿星本人却不太热烈的样子，不仅中途时不时翻看手机，还偶尔把客人丢在屋里自己跑到阳台上，并且醉倒了，送客也不是很积极。索性大家都是一塌糊涂，笑嘻嘻地也不是很在意。
慧人窝在沙发上，从混沌中醒来，家里太安静了。不是因为完全的寂静，而是因为有细微的声响。他觉得口渴，胡乱地伸手摸到茶几上的杯子，侧过身喝了一口。
啊，是甜酒，酒精的醇厚混着温柔朦胧的椰香，调酒的人大约还配了柠檬和可乐进去，清新明朗又有微醺情调。
他捏紧了杯子，心跳加速，不知道是因为酒精还是什么。
“马利宝啊……呃？马里布科克？”他嘟囔着，嘴角已经悄悄勾起，但还要吐槽，“谁要喝啊……”
把酒杯放回去，还没有碰到桌面，就被一只手揽住。
“喝了别人的酒还这么理直气壮吗？”
夏辉慢悠悠掰开他的手指，把酒杯拿回来，沿着杯口液体经过的痕迹覆上自己的唇，俯视着他，抿了一口酒。
慧人立刻坐直了身子仰头看他，“已经十七号了。”伸出一只手晃晃悠悠地指着墙上的钟，“都过了十二点了……”
“后来又临时开了会。”他脱下西装外套挂好在衣架上，又开始理行李箱。
慧人依然盘坐在沙发上，但注视着夏辉，视线随他的动作移动，“那你也不和我说，还是我生日，你都没陪我过生日……诶，明 天再整理吧，明 天慧人帮你一起。”
“不用了，现在就得弄干净。”他在房间之间穿梭，回应的声音模模糊糊，“笨蛋，开车呢，怎么回你消息。一结束就回来的。”
“哦，好吧。”慧人站起来，从客厅晃荡到房间，依偎在他身边。
他却开始打电话，一个人踱步到书房里。
“嗯嗯是，已经回来了，不好意思，没有提前说。文件明 天再看……嗯……”
“这么晚了还打电话啊……”慧人故意大声说，然而大概只有他自己听见了，于是没趣地站起来，很幼稚地又大声道，“我去洗澡了！”
夏辉进卫生间开始洗漱，那家伙正站在帘子后面哼着歌，水哗哗地流。
“喂，喝了多少啊。”他忍不住笑。
里面没有回答，反而大声提要求：“没有洗发液了，泽本先生快帮慧人拿！”
“那你刚刚洗了那么久在干嘛呢？”他这么说着，还是放下牙刷去拿。储物柜里一片混乱。“才出差几天啊。”他教育慧人，“东西要归类……”
把瓶子给他，终于开始刷牙了。
结果慧人把帘子拉开，伸出一只手，“这个不是慧人的洗发液！”白色的乳液在他张开的手心里流动，顺着指缝滴落下来，甚至还有些拉丝。而他赤裸着站在水雾里，光照在他身上，好像天使雕像。
“怎么不是了？”夏辉拉过他的手，接住那些正向地板滴落的乳液，是强烈的茉莉花香味。抬眼看看那张正狡猾地微笑着的脸，他把帘子拉上，“快点洗！”
夏辉从浴室里出来的时候慧人正坐在卧室里的椅子上荡着腿，头发还在滴水。
“月色真好啊。”他望着窗外。
“快把头发擦干。”递给他一块毛巾，他乖乖地擦起头发。
收拾了一圈回来，他还坐在那边，毛巾拽在手里。
“诶，给我来吧。”
“不要。”
“嗯？”
“不要你碰我。”慧人站起来，但是马上被按住肩膀坐下来。
夏辉抽走毛巾兜住他的脑袋擦着头发。
“不要我碰？”他低头问。
慧人把脖子搁在椅背上往回仰着看他，“嗯，现在慧人讨厌你。”圆圆的大眼睛在月光下泛着水光，睫毛几乎都是闪光的。
夏辉放下毛巾，托住慧人的下颚，俯下身就这样错位地吻他。
两人的鼻息喷洒在对方的喉颈处，在夏末的夜晚都显得有些灼热。
慧人红了脸，推开他站起来。
“不要我碰？”他还在重复那个问题，声音很低很含糊但是格外暧昧。
“快祝我生日快乐，不然不让你做。”慧人酒醒了大半，但也许是更醉了，跌坐到床上。
对面没有回应，利落地把他按倒，慢慢解着睡衣，同时大力地揉弄着他的身体。
“小混蛋……”夏辉跪在他两腿之间，张开膝盖把腿的角度开得更大，“你想要吧？”
慧人已经讲不出话了，期待了太久的重逢叠加了兴奋的程度。他瘫软着，只是喘息，努力克制自己不发出更羞人的声音。
“是不是坏孩子？刚刚在浴室暗示我什么呢？”胯下所有最敏感的部位完完全全袒露开来，被反复玩弄，然而得不到释放。
“快说，小混蛋。”反反复复慢慢悠悠地撸动抚摸和挤按抽插，慧人颤着声乞求他快点，他却执意要他回答。
“是，是坏孩子，坏孩子想要夏辉哥哥……”于是终于说了，慧人在快意中几乎不能相信是自己用这样的声音讲出来的。
“诶呀，刚刚是想模仿这个吗？”他松开手，伸到慧人眼前。粘稠的液体淌满了他的手心，滴落到慧人的脸颊上。
夏辉轻笑着舔吻那湿滑的面颊，沾满液体的手指则猛地又塞回去。
“差不多了吧，等你好久了小坏蛋。”于是他坐起身。慧人听见他在做准备，努力撑起上身想看看他，堪堪能分辨那月色下淌着汗的躯体，就又被按下去，被快速地入侵了。隐秘的部位被毫不留情地碾压挤按，最不为人知的敏感点也被熟稔地挑逗，最凶猛最具强制性可是又最温柔最热忱。
慧人不自觉地回应，得到更迅猛的动作和更紧密的拥抱。夏辉把头埋在他肩颈喘息，
“生日快乐，慧人……总之很抱歉。还有，我很想你……”他的手按住他的侧腰，摩挲着向上，制造出叫人疯狂的温度。
“我也是……我好想你……”他勾住他的肩胛，这么回答道。
小别后的相会，别扭之下的欲望，最原始的贴合……夏夜的一切浪潮般涌来，叫他们头晕目眩，叫他们神魂颠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