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公司绕去公园散步着回家,又在路上便利店进行惯例采购,毫无逻辑却一直能对上调持续下去的对话组成了他们琐碎的日常。
顺着坡度不大的街道晃到公寓楼下,中岛飒太问他要不要上来再喝一点。
明天没有工作,其中的意味大家心知肚明。
电梯打开走到楼梯间,飒太一路跟在八木勇征后头,仿佛他才是客人。
站在家门前勇征回头看了他一眼,然而中岛飒太双手拎着塑料袋背在身后,像小狗一般歪着脑袋装傻。用眼神在他和锁孔间来回,示意他快开门。
勇征无奈地笑了掀起oversize的卫衣下摆,从裤腰上数量寥寥的钥匙串里找到了飒太家的钥匙。房门刚打开一条缝,他背后便受到了巨大的推力。中岛飒太反手甩上门,玄关夜间常亮的昏暗灯光下,一只手垫在勇征脑后,将他压在门板上急切地吻。
八木勇征并不习惯这样冲动的飒太。是因为巡演多太累吗 还是因为自己最近忙着拍戏吗,脑子里混沌的问题像处在高温高压下一经冒出便扭曲变形,大概也没察觉到自己此刻闭着眼眉头却皱得很紧。
“在分心吗,ゆせ”
低哑的耳语让八木勇征瞬间睁开了眼,飒太近在咫尺的瞳仁中只有他的倒影。
“没……”呼吸交错间刚开口一个音节,剩下的又被中岛飒太的吻堵了回去。
刚刚没用敬语呢,飒太好像从来都更适合唱那些中低音的歌,下次巡演如果唱high fever能不能唱整首呢,想听飒太晃晃脑袋唱HiAiA,啊,好奇怪我是变态吧……没来得及闭上的眼也因胡乱又缤纷的吻开始逐渐涣散。
哐啷——杂乱的声音落在地板相互碰撞,是中岛飒太松开了手中的购物袋,捧着他的脸吻。小动作摩挲着耳垂,四角星形的耳坠被夹在食指与中指之间。
塑料袋里的生啤滚了几圈撞到一袋润喉糖又停住,角落保险套上001是有荧光涂层吗,冰激凌要快点放冰箱啊。
唇齿间全是炽热的气息,让人有种行走在夏日阳光下的避无可避。
如果是漫画的话,现在两人周围应该有很多软乎乎的云朵气泡说明他们刚接了不止一个激烈的吻。
涣散的目光重新聚焦,看着彼此然后突然毫无预兆地大笑起来,又狼狈地一起收拾地上散乱的零零碎碎。
明明是飒太的家,但从玄关的拖鞋起就都是成双成对的,鞋柜上各式各样的相框里摆着许多年的合照。
八木勇征正企图用节目上夹26分小熊的的架势把十几瓶啤酒一把抱去沙发,就被中岛飒太先行阻止。“啤酒还是冰的好喝嘛”,最后他只拿了三瓶再抱了几包零食去,剩下的都被飒太送进了冰箱。
粗毛线的地毯上勇征靠着沙发盘腿坐下,啤酒零食迷你垃圾桶无序得铺在矮茶几上。伸手在茶几抽屉里翻,乱七八糟的有积木 有入耳式耳机 还有几颗落单的独立包装润喉糖,半天终于摸到了电视遥控器。
中岛飒太最开始不认同勇征什么都往抽屉乱丢的行为,但久了也就随他去了,因为勇征说太整洁像巡演后住酒店,不像家。
中岛飒太握着两个大啤酒杯回来时,桌上的啤酒已经空了一瓶。“飒太好慢呐”,他打趣地抱怨着,又拍拍自己身旁的位置让他快坐下来。
两只手才能圈住的啤酒杯里金黄色的生啤还冒着小气泡,冰块藏在其中,整个外壁湿漉漉的。“好厉害!”抱着杯子就灌下一大口的勇征举着杯要和飒太干杯。
像一种小小的仪式,碰完杯就和外界建立起了一种结界。两个人看着电视机里的漫才一边喝一边笑作一团,八木勇征会突然拉着他讲那些讲到烂的老梗,而随时开始的小剧场老是以中岛飒太大舌头罚酒收尾。
中岛飒太第三次端着空杯去冰箱拿酒时,八木勇征跟了上来。他贴过来的一刻,正在向自己杯兑苏打水的飒太惊地一抖,下意识想把苏打水往后藏。
好在他的恋人虽然不算醉但也已经有些小迷糊了没有留意到他在作弊。和他咬耳朵黏黏地叫他,“ね~そた”,脚背还在上下蹭他的小腿肚。
先前只是一些自然又有趣的前摇,大家都知道今晚的重头戏是什么。“不再喝一杯吗”,中岛飒太敲敲刚满上的两杯用迷离的眼神懵懂地问,一副乖巧任人摆布的模样。喂……不会还没开始就直接醉倒吧,八木勇征凑近想看清他还剩几分清醒,但很快就被中岛飒太用一种惯性带进卧室。
摔进床里的时候勇征被飒太压得有些难受下意识地想移一下身体,却被中岛飒太用不容置疑的力气重新摁回被单承受暴风雨般的吻。是醉了吧?飒太酒量没有自己好勇征是知道的,今天好像格外急又黏糊。
“そた?你醉了吗?”中岛飒太双颊漾着红专注地解勇征居家服的扣子。
“没有喔”
好吧 精准快速的动作确实也有力地证明了这一点。
如果真要说醉,大概是醉氧。
接下来和过往每个缱绻的夜晚一样,八木勇征在看到中岛飒太从口袋里拿出保险套的时候狡黠地笑了,“诶,飒太明明一直在等吧,还说什么再喝一杯”,说着抬腿勾上了对方的腰。
意外的飒太没有反驳,“嗯,一直在等,在等ゆせ开口向我要”。果然醉了吧,八木勇征几乎瞬间别过脸去避开他炽热的视线。黑暗温暖的房间里,中岛飒太直白的目光大概有46.8°c,好烫。
这一夜所有姿势都是相拥着的,醉了的中岛飒太像要把他揉进身体里,用力但又珍惜,ゆうせい、ゆせ、一遍一遍唤他的名字,着急地自我奉献又疯狂地向他索取。不同于在外无论关系多好都带着敬语的后缀,此刻念着他的是只属于八木勇征的恋人。
在无边的颠簸中八木勇征难得清明了一瞬,喝多到意识胡乱的人好像硬不起来吧。但还没多想被飒太察觉到走神,换来的又是一记深顶。
客厅被丢下的啤酒已经消了气泡,卧室里的粉红泡泡还在持续产生。
一般和飒太过夜的第二日清晨,勇征会把惯例的健身往后延几小时,允许自己因飒太犯下的错多修养片刻。朦胧的视野里,勇征起身感觉到身体很清爽,不愧是飒太啊,醉了也记得事后清理吗。摸了摸床单上还残留这些许热度,听见外面煎锅滋滋的声音知道中岛飒太在准备早餐了。
洗手间洗漱的声音停下后,棉拖鞋磨着木质地板懒洋洋地挪到飒太身后,八木勇征双手环上他的腰,将脑袋埋在他颈窝蹭。
好像嫌不够,他倾身试图从侧边亲亲飒太的脸颊,却被灵活的小狗一个转头躲开。
勇征锲而不舍地从另一边再次发起攻击又被成功防御,于是重新埋进他脖颈。闻到属于飒太的奶茶色的安心气息,
“そたを、キス”
闷闷地开口再次索吻。
“诶 不要” 中岛飒太在他怀里扭了扭以示拒绝
“ゆせくん好黏人!”
中岛飒太把做好的早饭端去餐桌,八木勇征一脸不可置信地站在一旁,圆溜溜的眼睛死死锁定着在移动的他。
“飒太明明昨晚不是这样的!!”
随意的一瞥就能看见勇征居家服宽敞的领口下锁骨颈侧遍布红痕。
然而中岛飒太在餐桌前坐下,还是那样微微歪着头眼神专注地望进他,轻轻一笑,
“ま~昨晚我醉了 什么都不知道喔”
太阳会照常升起,中岛飒太又装回了那个冷静自持温柔得体的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