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reface

【辉慧】在梦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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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ot Rated
Archive Warni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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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ategory:
M/M
Fandom:
Fantastics from Exile Tribe (Band)
Relationship:
Kimura Keito/Sawamoto Natsuki | Sawanatsu
Characters:
Kimura Keito, Sawamoto Natsuki | Sawanatsu
Additional Tags:
辉慧 - Freeform
Language:
中文-普通话 國語
Stats:
Published: 2023-08-16 Words: 5,534 Chapters: 1/1

【辉慧】在梦里

Summary

他在巴黎,等来了他的归期。

Notes

以19世纪末欧洲历史时间轴为基调的架空背景

非专业考据,如有偏颇先行致歉

全文6k

祝慧人24岁生日快乐!

【辉慧】在梦里

19世纪末的法国巴黎,在变革中抹去旧迹,摇身一变成为了现代之都。奥斯曼化后的城市新貌,是林荫大道上拥挤的人潮,是街头巷尾琳琅满目的咖啡馆,是商业圣殿,也是帝国的纪念碑。

木村慧人穿过繁华的香榭丽舍大街,在路的尽头转身走入了一条狭窄、弯曲的巷弄,顺着门洞走上了二楼。这个骑楼开张的茶室内饰古雅质朴,与街市上乖张的商业之气有些格格不入。时年24岁的慧人主业是学校的一名教师,而他的另外一重身份便是诗人,他来到此处也正是要参加友人牵头召集的诗会。

他们在寻常巷陌的楼栏之上,碰撞着不可一世的梦想与灵光。

而木村慧人就是在这里遇到了年长自己6岁的泽本夏辉。

他说你是浮沫,雪白然后溃散。

她说你是织梭,游离然后消亡。

只有你,只有你。

你是穹顶与麦芒,或将世纪执掌。

诗人大抵对自己的作品自视清高,慧人虽不完全如此,但骨子里也刻着文人特有的寡合,不擅与人交欢。他喜欢来诗会听诗,却甚少与自己友人之外的其他人有所谈,像是一株汲取养分的植物,只是默默,只是陌陌。倒也没有特别在意谁的笔作,但夏辉的这句诗却好像海纳百川奔流的力量,从慧人听到的那一刻起源源不断地向他输送力量。

这是泽本夏辉第一次参加诗会。近来与家中的矛盾愈发激烈,从商的父亲对他以笔为刃的未来构想嗤之以鼻,抨击他理想主义的不切实际,加之已到而立之年,母亲也万般催促他的婚配之事,甚至试图直接替他与父亲友商的千金定下媒妁之言,讲求门当户对。这使得夏辉万般愤慨,也万般焦急。世俗的大网劈头盖脸地铺下,他必须要付诸行动,就如同灵动的鱼苗能够从渔网的孔洞中挣脱一般,随着时间推移,他也将会被捆绑得越来越紧。

船壳,我剥落。暗礁,我挣脱。

在死亡的摇床上,冲波,冲波。

像白日尽头的一把火,烧过。

我是我的锚,我是我的舵。

只是在纸案上瞥见这首诗的一隅,夏辉便感知到自己的灵魂在与之共鸣。目光小心地移动到署名,便是慧人二字。慧人,慧人。夏辉低声念着,却没想到他此刻就坐在自己身边,慧人听到有人在唤自己的名,偏头一望。

一见如故,眉目成书。

在那次诗会相识之后,两人又私下里约见过几次,偌大的巴黎城,在两人的脚下好像也就不过是衔接无数个花园的幽径,没了嘈杂与细碎的街市琳琅,更没了灯红酒绿的靡靡之音。于夏辉而言,在他对家庭矛盾的剖解与自白中,总会有慧人的理解与安慰;在他对文学天马行空的畅想中,也总会有慧人锦上添花般的灵光乍现。而于慧人而言,在他对资产阶级当权声色犬马的不满与抨击中,总会有夏辉的共感与附议;在他对教书育人与共和制社会的展望中,也总会有夏辉的声援和希冀。

似是高山流水的倚仗,在蜿蜒入海的过程中淌过旱季雨季,断流过,倾泻过,籍籍寂寂地走到入海的道口,将好与月色重奏。

对了,就好似现在,他们漫步在塞纳河畔……

几多情愫,怎堪别离?可他们却偏偏不惧。

终是家庭矛盾再次激烈爆发的当下,夏辉决定抓住最后的机会出走柏林。想来这被繁荣如钢筋铁骨般包裹地看不见内里的巴黎城,他也没什么放不下,独独就是慧人,令他五内如焚地不舍。他也思忖过是否应当邀请他同行,但普奥战争之后的普鲁士像是一头不知道何时会爆发的猛兽,他并不知道此去会有什么棘手的问题将要面对,草率地邀请极有可能让慧人陷入不可预知的危险,于是夏辉将这个念头作罢。

慧人是万分理解夏辉所想的人,对于夏辉要离开巴黎前往柏林的决定,他表现得无比冷静且支持,在依依惜别之际,他将一封折好的信件放进了夏辉大衣前胸内侧的口袋,叮嘱他一定等安顿好了再打开。

蒸汽的轰鸣,曾经划时代般改变了时间与空间的距离,而如今,它也承载着慧人的目送,和夏辉的远去。

但就在夏辉刚刚落脚柏林的时候,传来了德法开战的消息。彼时夏辉刚刚通过朋友的关系在柏林市郊找到一处居所,稍作整顿后坐在窗前,拿出临行前慧人交给他的那封珍宝般的信件。

夏辉哥,

亲启。如果你有好好遵守我们的约定,那你打开这封信的时候,应该已经居有所安,我也能够稍微放下一些担忧。当你告诉我你要与乱麻一般的家庭关系割裂的时候,我为你感到欣喜,却又为你在异国的生活感到担忧。但我无比信任你,必定能够在自己认定的路上走到灯火通明。我会一直在巴黎等你。如若方便回信,请寄……期待虽不知何时却必然会到来的相见。

慧人

独在异乡的怅惘好似一下被慧人的文字所抹平,夏辉用指腹温柔地扫过信纸上的每一个字迹,试图以此来提取落笔时慧人曾经遗留的体温。那么远,又那么近。

楼下卖报人的吆喝无疑像是一道疾风般吹熄了这短暂的温存。“号外号外,德法开战了……”

而在巴黎的慧人得知这个消息的时候,正在校舍里为一些对文学颇有兴趣的学生们上课。突如其来的消息让慧人有些慌乱,眉头不由地紧皱,学生们甚少看到他状态如此,担忧地问候,“慧人老师,你怎么了?”慧人收拾了一下心情摇了摇头,嘴里说着继续可心里依旧在惦记着远在柏林的夏辉……

“慧人老师,有你的信。”战事中的巴黎经历了普鲁士的轮番轰炸,双方交战不久普鲁士就已然占据了绝对的上风,先前繁华的巴黎城早已在硝烟中迷失,到处都是断壁残垣,慧人和学生们已被安置到此前建造的防空避难所有些时日。战事的突然暴起让本就迟缓的邮递之路愈加漫长,慧人已经不住在原先的地址,好在由于他教师的身份让附近的邮递员都有所熟知,所以当辗转数月的信件终于送达手上的时候,他甚至都不敢相信。轻轻擦去眼角因激动而沁出的泪滴,他无比宝贝地拆开信封。

慧人,

见字如面。你是否能够理解我怀着怎样的心情写下这四个字。怎知战事突起,听闻是狡黠的俾斯麦利用埃姆斯密电激起德法间的矛盾点燃了战火,普鲁士来势汹汹,每每听闻巴黎的消息,我都心如刀绞,难以入眠。我本是无神论者,可近日我试图用尽一切办法祈求你的平安,祈祷也好,诵经也罢。我甚是懊悔,如若有先知,我不会选择离开巴黎,哪怕要面对一切疾风骤雨,我也希望在炮火生灵涂炭的轰鸣中有我陪在你身边。一切一切,都只祈望你的平安。我会一直等,等你的回信。

夏辉

夏辉字字泣血,慧人肝肠寸断,泪眼迷离间提笔回信……

灵魂同频共振的人总是有着超脱世俗的默契,柏林的冬日寒冷无比,因它位于施普雷河宽阔的冰川山谷中,白天多是沉闷多云,不到四点天色就暗了。因自身家庭带来的高知背景,夏辉本就有一些德语基础,加之早前有过赴德设想之后他也在语言上预先下足了功夫,来到柏林之后有语言环境加成的情况下他的德语水平突飞猛进,已基本没有交流障碍。而在语言壁垒逐渐稀薄之时,他便马不停蹄地朝着文学进发。近来他正和在柏林认识的文人们一起,张罗着诗会。诗会里没有当权者所谓的政权割据与斗争,就是纯粹的文学的现场。夏辉也曾经在不知慧人生死的苦痛挣扎中迷茫与无望过,可他总是会想起与慧人谈论文字,谈论诗歌时他眼中的奕奕神采,和阳光通过他的明眸折射进空气中的绝美景象。既然选择了这条路,踏出一步,便不能退。

你笔锋所指之道逶迤迂回,却也无路可退。

诗会散场之时,夏辉收到了慧人的回信。信件置于掌心,宛若千斤,好似大地不语,却将万物托举。或是上苍垂怜,夏辉如是想到,这是他日夜祈盼而来的最好消息,慧人还平安,这比一切都重要。他将信封对折放入贴着胸口的大衣内袋,蹚着柏林寒冬的暮色回到了住处,才小心翼翼地打开。

夏辉哥,

见字如面。我还安全,甚是挂念。战事像一把野火烧尽了巴黎的浮华,帝国已然覆灭。国防政府成立了法兰西第三共和国,可这无疑是螳臂当车,自欺欺人。普鲁士大胜已是时间问题,唯一让我感到欣慰的,便是远在柏林的你应当是安全的。这好似当权者的游戏,受苦的终究是万千平民,不知道战事何时结束,也许你收到信件的时候已值隆冬,请务必防寒添衣,保重身体。我在安置的地方教孩子们文字与诗歌,我想这是聊以自慰的最好方式,因为我始终相信当一个民族沦为奴隶的时候,只要好好保住了自己的语言,就如同掌握了打开自己牢房的钥匙(注)。春天会来的,我如此坚信着,虽然现在只能在梦里与你相见,但我会一直期盼着,下一个春夏秋冬,定有一个季节属于我们。

你的慧人

你的慧人,你的慧人……夏辉像是被夺心摄魄一般喃喃自语,慧人的名字对他来说何尝不是一道咒语,为此他愿意付诸生命。寄递的时间差让他们近乎错落了一个季节,可那又如何,就如慧人信中所写,在不久的未来,总会有一个季节,他们将再次重聚。借着暖黄色的油灯,就着柏林突然落下的大雪,夏辉提笔……

仲春起蛰,万物生长,三月的巴黎仍旧阴雨绵绵,如若不是炮火轰炸之后的残痕颓垣还随处清晰可见,或许人们印象中的巴黎城应当还是繁华的景象。那被战乱与政府的无能所推着脊梁向前的平民终于在沉默中暴起,意识觉醒的他们终于认清资产阶级政府无法带领他们走向光明,于是蒙马特高地的炮响,宣告着无产阶级的里程碑式反击。

慧人自然不会缺席,他本就是无政府主义的拥护者,而此时笔锋成为了他最好的武器,挥毫泼墨地抒发胸臆,激昂民意。“慧人老师,夏辉先生的信来了。”他曾经教过的学生,其中稍年长的一些也都参加了巴黎公社,比起和别人一样称呼他慧人先生,他们更愿意继续喊他慧人老师,而夏辉的名字也在几次书信的往来中被他们熟知。此时的慧人正在帮助起草一份妇女权益文件,信件送到之后被放在一旁,到他终于将文件修缮完成后才终于打开它。

我的慧,

见字如面。我在柏林的冬夜向你问候,如不出意外,你会在巴黎的春日里收到我的信。在等待关于你消息的日子里,我如坐针毡过,夜不能寐过,放纵买醉过,也勃然醒悟过。如同与你说过的那样,我开始继续文学的行迹,像是修行的僧侣,一路磨砺。在柏林遇到了不少与我们有着同样期许的文人,我们虽生长于不同的土地,掌握着不同的母语,可在文学里这都不算什么。我们一起举办着诗会,甚至还创办了诗刊。战争即地狱,我们这样谈论着,抨击着。资本家的罪状罄竹难书,但我们坚信苦难中的人民必将奋起。我想春天的巴黎,或许会产生什么新的转机。无论如何,想你,想飞奔去见你。千万照顾好自己,爱你,千千万万遍。

你的夏辉

料峭的春寒吹不熄燎原的野火,像是一整个冬日的冰封盖不住生长的力,总有新芽在旧土中蓬勃而起,并奋起于每个朝夕。夏辉的文字再次给予了慧人无穷的动力,而他也再次提笔落笔……

春末夏初的柏林褪去了阴冷,施普雷河从南面缓缓流过市区,人们渐渐脱去厚重的大衣换上轻装,本该草木繁茂,可却又有人坠入冰点。德国刑事法第175条(注)生效,自由与人权再次被蒙上了一层厚厚的阴霾,夏辉同诸多文人一道,奋笔疾书为其鸣愤,可收效甚微。他无法想象,此后的岁月里,将会有多少人因为其锒铛入狱并深受迫害乃至郁郁终生。这也是他第一次为自己选择文学而感到挫败与无力。他的灵魂像是被挖出肉体投掷于万米高空又狠狠抛下,惊悸且战栗,愤懑而不平。而又一次,慧人的书信将他从泥潭里扶起,并冲散了滞淤。

我的夏辉,

见字如面。我想如果是你,一定会允许我这样唤你。如你所料,巴黎的春天带来了你的回信,也带来了民众奋起的消息。我很欣喜,自己也成为了其中之一。尽管我知道,可能不一定会是一个不一样的结局,可我只想尽己所能地去贡献自己的一点微薄之力。或许在那些主张以武力解决一切的高高站在云端的当权者眼里,德意志和法兰西的疆域大小是他们虚荣的证明,可只有脚踩这片土地的人民知道什么才是故土难离。听闻你继续文学之旅的消息,我更是再次为你感到万分欣喜。能够在异国他乡坚持走认定的道路,真的很了不起。你要相信自己,如同我从来都很相信你。也许我们真的真的只能做到力所能及,那便不要让自己后悔就好。想你,爱你,希望很快能相见,不止在梦里。

你的慧

读完慧人的信,夏辉久不能平静。他为自己先前的不坚定感到羞愧。他的慧人啊他的少年,不惧天崖远,不惧绝壁悬,总是径直向前跑去,管他是丛林荒原,风雷雨电,他只是伫立着,就是一个战无不胜的春天。

他的慧就是他的一万个春天。

一切悬而未决与惑而不解都在顷刻间消散,夏辉迅速提笔写下字字句句,生怕误了一点时间……

寄出信后,夏辉很快将柏林诗会及诗刊的工作与友人进行了交接,友人都很诧异,明明起色不错,为何如此突然。夏辉只是笑笑,“我的缪斯在等我。”友人再问,他也不再继续。等到终于安顿好一切,踏上回程的火车之时,夏辉环视着站台上的一切。

又是蒸汽。送他来,又接他去。从柏林的夏日,到巴黎的春天里。

巴黎公社最终在五月流血周的惨痛代价里以失败告终。慧人在学生们的掩护下得以逃生安顿,却陷入了生命从未有过的低迷。在避难的一个个夜里,他不知几次地梦到夏辉,可醒来,除了泪痕,连梦境也依稀。在数月的自我求索之后,他再次提振精气,那时的巴黎城在颓然之间还隐藏着一些生机,这是从未屈服给时间的文学带来的。在一些文人的牵头下,星星之火般的诗会又在窄巷中复生。

如此巧合的命运安排,夏辉的信经由慧人学生的手送到了诗会,而刚刚抵达巴黎就在友人的消息下马不停蹄赶来的夏辉,竟与信同时抵达。夏辉和近一年未见的友人在楼下拥抱寒暄,看到他手上拿着自己的信件,鸟肌四起。

造物者创世的草图,一笔一划都算数。

夏辉反而停下了上楼的脚步,请友人先一步将信件送到慧人手中。而慧人哪里知道夏辉就在楼下,收到信件的激动早已将所有的情绪掩盖,他迫不及待地拆开。

我的慧,

见字如面。这将是我的最后一封信件,也将是我最后一次写下这四个字。无数个日夜我将对你的惦念化作墨迹融进这短短的四个字里,随着时光迁移,满溢又满溢。听闻巴黎公社失败的消息,我只想抛却一切到你的身边拥抱你,一刻也等不及。我不会再给你写信,因为我要回去巴黎,去见你,从此哪也不去。

你的夏辉,搁笔

慧人显然没有想到信件的内容竟是如此,诧异的同时止不住泪滴。可他又不知道要如何期许,按照寄递的时效,夏辉应当已经快要到巴黎,他要去哪里问得他的消息。可就在此时,他抬眼,就看到梦中的人撞进了自己的眼底。

“慧。”

我的慧,我已归。

他们拥抱,亲吻,在满载诗意的祝福里,在巴黎的燥热之夏独属于二人的春天里。塞纳河畔的粉色郁金香支吾着展示着这无关紧要的季节与天气,这不重要,他们彼此眼底只有彼此,和这超越真实的真实,以及臻于极致的爱意。

谁将问权这片土地?

不期许。

如何描述它的花期?

不知悉。

我们从何处来?到何处去?

不在意。

只要我和你,相依。

不惧无居,不望琉璃。

在梦里,亦或在天地。

终。

注:

1.文名《在梦里》启发自法国象征主义画家、版画家奥迪隆·雷东为他从19世纪70年代开始创作的近200幅石板画所起的总标题《在梦中》。

2.“当一个民族沦为奴隶的时候,只要好好保住了自己的语言,就如同掌握了打开自己牢房的钥匙。”出自都德的《最后一课》。该文讲述的是在普法战争中被普鲁士强行割让的一所乡村小学在上着告别自己母语的最后一堂课,通过一个孩子的眼光来展现整个沦陷区的屈辱和对自己故土的深切的思念。

3.德国刑事法第175条于1871年5月15日颁布,于1994年3月10日废除。此条例将男同性之间的性行为定为刑事罪行。此条例曾经作了多次的修订。纳粹德国于1935年将该条例所适用的范围扩大,并加强逮捕触犯第175条的人士,导致数千人死于集中营,不论是有罪或无辜。此外,秘密警察可以将涉嫌人士直接关入集中营而无须经过法庭审讯 (甚至是那些已获判无罪释放或已经完成服刑的人士)。

4.“归”字,几经思忖之后决定用归来押韵,灵感来自日语的“かえる”,既是“青蛙”也代表“回家”。

5.部分为原创诗歌,属实为了文旨班门弄斧,望大家海涵。

Afterwor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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