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辉眼前的头发湿的要滴水,利落的鬓角也挂着汗珠,随着身下挺动的动作一甩一甩的,于是凝结成更大颗的水珠滴到了身下人的胸膛上,滴得饱满的胸肌上满是汗水,在昏黄的落地灯光下暧昧地泛着光。
没人在意这些细节,没人说话,只有低哑的呻吟声和大床跟着他抽插的动作吱嘎作响。这具在床上低喘起伏的身体在一开始时还有些凝滞干涩,被泽本夏辉温暖的唇舌手指灵巧地抚慰,在前戏里渐入佳境,然后渐渐湿润,酥软。做了太久床伴就是如此,有深深的默契,了解,加上努力取悦对方的心情,快感越来越多,越来越快,两个人交叠的喘息在夜里渐渐加重,交融的不分彼此。
酥麻感沿着脊椎和结实的背肌爬到后颈,夏辉的动作不由得更加用力起来,劲瘦的腰越动越快,往让人发狂的地方使劲捣弄,信息素不受控制的溢出四散,整个屋子闻起来像雨林般野性,潮湿,植物生长和腐败的气味充满了整个屋子,虽然只有一个人的气味,但浓重地盖住了精液的淫靡。他的犬齿在席卷脑海的快感中变得越来越痒,不由自主地伏下身用双臂把人紧紧禁锢在怀里,抱得肋骨都发痛,不让他逃脱,但心知肚明的没有去找那个人的后颈,只是咬在了锁骨,于是在那人快高潮的急促喘息的夹缝中逼他发出一声痛呼。那紧紧箍住他性器的地方在进攻下避无可避,只能更细密地收缩着,然后又被坚决地破开、撞击得溃不成军。伴着高潮到来的层层痉挛,两个人舒爽地喘息着迎来了同时攀顶的高潮,夏辉从鼻腔里哼了一声射进了那人还在抽搐的体内,几乎同时那人的精液溅到了夏辉的小腹上。
高潮让夏辉释放,但也让他麻痹。他头顶发麻,牙齿发麻,尾椎发麻,还有一处在麻痹中隐秘地发痒。他的喉结上下滑动,为了掩饰这种麻痹他只能伏下身去亲那片嘴唇。
“小夏。”他温柔地咬着那个饱满的下唇,闭着眼睛凭感觉亲吻他脸颊上的痣,用汗湿的额头贴着额头,不知道在想什么。
他的心剧烈的跳着。被他唤着名字的人是他的亲密爱人。不仅如此,还是他的团队成员,也不仅如此。是他一直照顾的弟弟,是各种意义上的伙伴。
但堀夏喜也不知道他的秘密。
即使他们刚刚无比亲密,用酸软的身体在汗水和黏腻中相互依偎。即使堀夏喜现在用起伏的胸膛企图承托他电流乱窜的身体,着迷的在脸上啄吻,求得他的温存。即使他们一塌糊涂的下身贴在一起,在这信息素已经紊乱掉的空间。
泽本夏辉突然庆幸堀夏喜是个Beta。
哪怕随便来个Alpha或者Omega成员都能察觉到异常。但是贴得最近的堀夏喜无知无觉。这不是一个高潮过后的Alpha应该散发的气味。没有被Omega信息素强制发情的Alpha的信息素应该在性爱后得到出口而由浓转淡,而不是像现在这样————
宛如一切都没得到满足那样,夏辉的木质调越来越重,甚至重到带上烧焦的腥气。然而堀夏喜只是在猛烈的高潮后两条长腿伸展在床上平复着呼吸,抚摸着夏辉汗湿的后脑勺,手指在散发信息素的发间穿梭。他不知道夏辉的麻痹由后脑又流窜回下身,让他小腹发烫,后颈上的腺体猛烈发热着像高烧,甚至带着整个后脑都跳动着头痛起来。身体上的秘密在折磨着这个向来强硬的Alpha,不知道已经折磨了他多久,给他带来永远无法满足的情欲与疼痛。
夏辉刚射过的阴茎贴着堀夏喜的大腿根控制不住的抖了一下,他像倾诉的开场白般忍不住痛苦地哼出了声。堀夏喜以为他哪里不舒服,于是伸手下去摸索,在黑暗中他修长的手指路过僵直的性器,擦过不知为何抖得厉害的大腿根,隐约抵到了一处软腻湿滑。夏辉在他四处摸索的时候更剧烈的抖了起来,像是在跟本能做着痛苦的抗争,但是又把腿间慢慢打开了,像在暗示一个深处难以启齿的秘密,往常那有力的肌肉完全失了力气,不知道是无法抵抗那试探的指尖还是无法抵抗自己。
“堀夏喜。”
没有叫昵称,郑重的语气在这种时刻有些可笑,泽本夏辉的脸颊贴在堀夏喜的颈窝,嘴唇靠在他的脖颈。那声音低得在颤抖,快要听不见似的。他能感受到堀夏喜的指尖在自己的下半身疑惑的探了一下又惊诧的缩回去,那美丽的手指一定沾上了糊满了自己那处的神秘的黏液。
“堀夏喜。”
在信息素逐渐凝结成风暴的房间里,对着这个懵懂的人,在经年累月的忍耐与无视后终于失控的信息素和理智突然都不想再忍了。
“…你帮帮我吧。”
泽本夏辉的声音更低了,几乎刚说出口就散了,被这个有剧烈风暴的夜晚吞噬了。即使他终于打定主意要求助,但也已经决定好假如堀夏喜没听到,他绝对就当自己永远没开过口一样。他是如此罕于软弱,以至于被请求的堀夏喜在努力辨认清他在说什么之后觉得这比刚刚自己意识到的事实更加难以处理。他白皙的肌肉起伏着,线条优美,像一直被朋友同事,被粉丝被大家称赞的那样,像Alpha般健壮有力英俊。
但他可不是Alpha。
曾经他庆幸自己是个Beta不用有麻烦的发情期和一堆情爱破事,但也会在和夏辉滚上床之后明白自己只是Beta,所以永远不能被夏辉标记。而如今,如今,是Beta的自己,跟是Beta的自己在一起的是Alpha的他,掌握了所有不管是生活还是性爱的节奏和主动权,无数个夜晚闯入他的世界和身体给他酸痛和快感的他的年上情人,浑身滚烫而无助地贴近自己,喃喃自语。
“哥….”这字刚出口堀夏喜就咬住了自己的舌尖把称呼吞下去。他知道开这个口对夏辉有多难,不想再令他难堪于是马上闭上了嘴。他沉默着再探出两指去触碰那片湿润滑腻的地方,艰难地回忆着该怎么做。他的指尖小心翼翼在那片滑腻上抚摸,摸到蜷曲的花瓣般的肉唇,不由得捏在指尖交叠把玩,然后夏辉立刻双手一软跌下来,发出低低的异样的呻吟声。
这呻吟声马上就被他有点薄的嘴唇关在了齿间。即使这样,还是让灵敏地捕捉到了的堀夏喜感觉到头皮电流乱窜。此刻摆在眼前的夏辉在前所未有地流露出脆弱。堀夏喜立刻翻起了身,去观察他的表情,把哥哥平放在床上,好好地让他躺平在没被汗和体液弄脏的地方,虽然下一秒夏辉身上亮晶晶的汗液就又把枕头和床单弄湿了。夏辉一手挡在脸上,为刚才溢出口的呻吟感到羞耻,颧骨上挂了红晕。夏喜不想戏弄他,但又觉得他可爱,不由得低下头亲在了他挡着脸的手心。他感到身下的人在这个吻中变僵硬但甫又柔软,于是一下下的啄吻着手心,直到夏辉被亲到痒地蜷起了手指,虚握起了拳,被逗笑了,从两颊升起了熟悉的梨涡。
夏喜的手再伸下去的时候摸到的是更柔软的触感。
“你湿了。”
堀夏喜冷静地说着,像是发现他外套没扣扣子帮他扣上那样,只是更虔诚地亲着他的手掌。泽本夏辉的牙齿咬紧了,更加用力地咬住了下唇,但结实的臀大肌却放松了,甚至稍稍抬起了胯,好让夏喜修长的手可以钻过去前后抚摸。被珍视对待的人只会更心知肚明这份体贴,于是夏辉也坦诚出喉咙深处的呻吟,闭着眼睛细细体会堀夏喜的动作。他的动作并不娴熟,看起来是从记忆深处翻出类似的技巧,但却如此认真,生怕把他惹痛了,惹害羞了,惹不开心了。
堀夏喜都讶异自己对于这项不同寻常的委托接受度如此之良好,除了最开始的一点惊讶之外,感觉不到任何其他。他的心甚至酸软发胀起来,一边用纤长的手指在那恐怕无人知晓的会阴处绕着越来越小的圈,随着身下人的抖动而起伏,一边在最秘而不宣的地方想着:
“幸好夏辉哥问的是我。”
在亲吻夏辉的乳尖时堀夏喜也一直在想着,不知为何从心口涌出饱胀的热流。于是他用上舌尖和手指一同捏着那饱满的胸肌,在夏辉的喘息中他也快迷失了。他的反应就是最好的奖励,堀夏喜像小孩子拼命做作业只为那一朵小红花一样用尽全力,把小小的褐色的乳尖舔弄的充血红肿,把越捏揉越软的胸乳抓出了红痕。小孩子不知道的是,他闻不到的东西理应是更高更好的奖赏,是终于柔和下来的木质调的香气,从坚硬枝干最中心流淌出的汁液,混着香气的主人如蔗糖般带着微微的甜,在汗液里,又蒸发到天花板,柔柔软软的落下来,盖在了撑在上方的堀夏喜的背上。
“轻点,轻点…”那两只迷茫的双眼终于睁开了,有气声从那黏糊的喉咙里发出,被胸上的快感和刺痛提醒,勉强在残存的理智中想起要阻止身上的人,结果那人放过蹂躏那两颗乳尖,又重新回到最要命的两腿之间。堀夏喜用手掌包裹住了隐隐又抬头的性器,安抚了熟悉的这根东西,看它的主人没有什么不适后就又往那先前过于惊慌失措的地方探去。
感觉更热了,更湿了,有力的大腿又想要合拢,被他固执的掰开了。他的手指在泥泞的表面抚摸,抚过一个肉粒时明显收获了与众不同的反应,于是公认的好学生当机立断的用细腻的指腹轻轻捏住狎玩。夏辉的喘息陡然大了起来,还混着从呼吸不畅的鼻腔深处发出的哼声。比他说话的声音柔软许多,并随着那几根手指逐渐用力越变越高,几乎像在哭了。
“嗯…哈,不,小夏……”
夏辉受不了的把额头抵上堀夏喜的锁骨,下嘴唇快被牙齿咬破也没办法忍住那尖锐而陌生的快感,每一寸的骨肉被乱跳的神经电流完完完全全的掌握了。夏喜的手指轻轻夹着揉捏小小的凸起,用指腹快速抖动手腕摩擦,那殷红的肉粒里面密布的神经诚实地让他发疯,崩溃,肌肉发抖地厉害。生理性眼泪溢满眼眶,堵塞鼻腔,和他身上爆发的汁液和味道一起,让他几乎窒息昏聩。泽本夏辉勉强睁开的双眼无意识地盯着堀夏喜的胸口,他的胸肌随着手部用力而拉扯出线条,很漂亮,比小时候结实很多,像雕塑一般。
“你…小夏…”被压在夏喜胸口下的夏辉在他怀里受不住地粗重的呼吸,哼声越来越高,愈发急切地想开口但又难以启齿,但夏喜马上就明白了他的意思,几乎立刻就把湿热的舌头和阴茎同时挤入了。夏辉被塞的一哽,顿时无法呼吸似的呜咽起来,被同时夹击的忘了反抗,只能被动地承受夏喜有意为之令他无处反悔的入侵。他感谢夏喜的体贴,令他可以自欺欺人的伪装成脆弱和不可反抗,就像他之前无法接受的这副身体和欲望,在堀夏喜的这份体贴下变成了得天独厚的利器,让他在本来忐忑羞耻的初次体验时不仅能在陌生却切实的快感中沉醉,也能心安理得的躲在堀夏喜的坚实拥抱里。
体内第一次被好好照顾的敏感点越来越软,像是植物被温柔地榨出汁液。泽本夏辉的目光难以聚焦,平直的睫毛上挂着快感的泪水,近乎痴了,只能感受到下身的一阵阵酥麻和堀夏喜离得极近的嘴唇吻在眼皮上。他没意识到他的性器现在有多硬,也不知道自己一直在呻吟,从眼皮到耳后到双颊红成一片,内里的肉壁生疏又贪婪的绞紧那根青筋暴起的家伙,被这第一次却席卷一切的快感完全打败了。眼前堀夏喜的脸越来越模糊,想要抬手去摸摸他肉肉的脸颊也毫无力气,只能一边被推上高潮一边想着,啊,原来是这孩子。是这个闻不到我味道但一直这么喜欢又信任的这个家伙啊。
泽本夏辉在不知道什么时候射过后过了好几分钟才回神,任由堀夏喜趴在他身上紧搂着他。理智慢慢回笼的他眼睫闪躲,不敢注视堀夏喜的脸,活了这么大年纪第一次觉得面皮羞得有些发热,刻意地盯着天花板。他游离地想着,这房间里沉沉压下来的是什么,是我的信息素吗?
还没等到他想出答案,堀夏喜像小狗般不顾几乎要湿透两人的汗水把脸拱上来。他干渴的喉咙催促着他去找哥哥的嘴唇,用鼻尖蹭着鼻尖,想要听到他的奖赏。在绵长到仿佛无尽的吻里,夏喜呢喃着:
“夏辉哥,你怎么这么香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