萩原利久喜欢上了啤酒店一个穿粉色卫衣的小妹,长得很高,铂金色卷发,笑容很甜,头上戴着大大的蝴蝶结。萩原利久的喜欢很简单,只要对了眼缘,就能称得上喜欢,他对于喜欢的出击速度也很快,只要给对方一点好处,吃喝都供着,再几句甜言蜜语哄哄,没什么是他追不上的人。
只不过这次的啤酒妹在这片很有名,算是一个小名人,由于性格好,业务强,还会唱歌卖笑,生意也红火的不得了。酒馆很近,就在萩原上班的那条街上,就算是加班出来放风,喝上一杯也没什么大不了。所以萩原利久一旦有事没事,都会去那家店喝酒,他也正好爱喝啤酒,很会喝,啤酒妹周一到周日都在打工,还说喜欢这份工作,萩原利久乐了,他举着酒瓶子和啤酒妹干杯,啤酒妹工作着没法喝酒,他就拿杯子碰人家的大粉蝴蝶结,还喊Cheers。
啤酒妹脾气也可好了,笑得很羞涩,一边责怪他干嘛呢,一边又笑嘻嘻的,给他拿酒,拿下酒菜,每次萩原利久发现,啤酒妹都会给他多放点东西,同样的东西,啤酒妹全给他放得满当当的,还能溢出来。萩原利久很高兴,啤酒妹笑,他也笑,问啤酒妹叫什么名字在哪里住,从哪儿来的呀?
啤酒妹笑笑,托着脸在吧台后面坐下,店内的装修很像拉斯维加斯,啤酒妹也漂亮得像个荷官。不过是笨笨的那种,听到萩原利久的问题也全盘托出,什么住在世田谷啊,什么其实是东京人啊,还有什么没有上过大学啊,来这里也不是打工,是一直在工作。
萩原利久还知道啤酒妹名字叫Yusei,写成汉字大概叫什么优世吧。萩原决定试探地叫叫,他一叫,啤酒妹就在那边应一声,还说对对,是优世哦!别提多可爱了。萩原心里乐开了花,这段时间工作乱七八糟的疲惫都消除了,本来喝啤酒就解压,看长得好看的人也更解压,有时候啤酒妹会坐到外边来陪萩原一起喝,穿着牛仔裤,脸上软软的,腿又特别细,大腿紧小腿细,裤腿还是宽宽的喇叭花样子。
萩原越看越喜欢,越喜欢还越想拐回家,但他又不知道优世的酒量如何,旁敲侧击也难套出来,啤酒妹像是知道他怎么想的了,也许就是单纯的傻,喝得脸红彤彤的,还一个劲儿笑,一会问他叫什么名字,一会又说萩原名字好听的。萩原忍俊不禁,伸手过去想拨弄拨弄啤酒妹的刘海,说我还没告诉你我叫什么呢,啤酒妹就把脸凑过来,把下巴放他手上闭上眼睛,一副很享受的样子,还晕乎乎地说,我好像醉了,好困呀,你为什么要转圈啊。
后来萩原自我介绍,说自己叫利久,就在附近住,还说自己爱吃什么,夸啤酒妹长得好看。但优世是一个字都没听进去,知道名字了就一个劲儿利久利久的叫,出店还整个人都靠在萩原身上。萩原纠结了几秒是去酒店还是去家里,后来觉得还是去家里好,去家里显得感情好。
感情好了当然也要做点什么,啤酒妹浑身都香喷喷的,萩原嘴里也都是啤酒味,他刚打开门,啤酒妹就睁着大眼睛问他,这是哪儿啊,萩原不回答,只是亲,把人亲得晕乎乎的,直接要倒在地上。房子是萩原租的,高楼的平层公寓,两室一厅,地上太硬,玄关没有地毯,萩原又搂着腰,把啤酒妹拽起来。
啤酒妹喝多了,腿软,只能全身贴在萩原身上,像一层桃子果冻,萩原往沙发那边一靠,啤酒妹就咕叽一声躺到沙发上,萩原凑过去给脱衣服,还从上往下摸。粉色外套很大,牛仔裤又很紧,摸两下啤酒妹就哼哼唧唧说痒。都是成年人了,萩原心想,这次也算是吃到好的了。
萩原利久吃的是挺好的,他解开啤酒妹的衣服,还亲了亲发育不是很好的乳头,是贫乳,不过也不碍事,萩原凑过去咬咬乳尖,还舔,手开始往下摸,摸了摸又觉得不对劲,这才两只手扯掉啤酒妹的裤子。裤子里已经湿透了,下面有个艳艳的嘴,最上面还有个蓄势待发的器官,萩原捏了一下,还觉得有点像猫的丁丁。
但啤酒妹不是猫,是人,啤酒妹不是女人,但好像也不是男人。萩原利久傻眼了,他又把手往后深,看啤酒妹的脸,这会儿人也不装醉了,长着嘴巴,顶着跨让萩原摸他,还说,不能继续吗,不可以吗,觉得优世讨厌吗?
大眼睛眨巴眨巴的,假睫毛长长的也在贴着,大粉蝴蝶结晃来晃去,萩原轻轻一拽,假发就掉了,露出个棕不棕,金不金,亚麻不亚麻头发的男人,也挺漂亮的,嘟着嘴,还醉醺醺地说,利久,是不是不喜欢我了?
萩原利久感觉要被吓死了。他呆滞地把啤酒妹推了回去,还问他“优世”到底写哪两个字。优世就是优世啊!啤酒妹笑盈盈地说,哪儿都流水,湿乎乎的,眼睛里也水光满满,穴口一缩一缩的,很讨人喜欢。萩原居然妥协了,他觉得优世的脸还是很可爱,假发掉了,脸颊反而瘦瘦的,嘴巴鼓鼓的,嘟嘟的,萩原想了想还是亲了上去。
况且优世也长批,就是多了个可爱的男根,萩原捏了捏,搓了搓,优世就昂起头啊啊嗯嗯地叫几声,萩原说我还没进去呢,优世舔舔舌头,撑起手,抬起下巴说哎呀,因为我爽到了嘛。还挺骚的,萩原笑了,问他喜欢哪个姿势,还问他户籍上是男人还是女人?优世有点不高兴了,好像有点烦他说些破坏气氛的话,也不哼哼唧唧了,横眉冷对一番,萩原只好哄哄他,把手塞到他嘴巴里让他吸。优世吸人的技巧很好,又舔又轻咬,还用上目线看萩原,搞得萩原想和他狠狠地来一发,至少要操到他不会卖弄这些小风情,顾不上勾引人。
他也的确捅进去了,没戴套,他还发现优世有处女膜,居然没玩过前面。优世眨眨眼睛,反倒不像是经验少的样子,一边喘着,一边还说,我一直在等一个命中注定的人来,那个人好像就是利久呀!他提到利久这个名字,声音更甜美了,嗲嗲的,还想让萩原进去更多一点。萩原发现他没有流血,虽然穴口很小,但是没过一会儿分泌的液体也就流畅了运动,萩原一顶,优世就叫,一开始是装着情色片里的小声呻吟,后来萩原使劲了,优世就开始大喊起来,是真的爽到了。
萩原的手指很长,优世的小豆豆也突出,已经完全鼓起来了。萩原拿手掌轻轻地扇了两下,还用手捏,优世爽到了,两腿不自觉的缩紧,脚趾蜷起,体内的通道也紧了不少,把萩原差点夹射。而且,萩原很大,不仅尺寸惊人,长度也很恐怖,优世看到不但没退缩,反倒是面露精光,馋得不行。嚷嚷了一晚上想要,萩原要看他的身体,他还害羞地咯咯笑,捂住脸,一会儿又捂住胸。萩原拉开他的手,才发现他的乳头有一点点内陷,可能是因为有两个性器官的缘故,乳晕也小小的。
两个人做了一晚上,第二天萩原起来上班,优世还在睡,萩原洗了个澡,出来一边擦头发,一边翻优世的包,看到他包里的驾驶证,还看到他还留着中分发型时候露出的额头,头发还是黑色的。他的名字叫做八木勇征,年纪甚至比自己还大两岁。
萩原咋舌一声,又把驾驶证放回去。他觉得自己还没操够,还想继续保持联系,于是也没赶人走,还小心翼翼留下便利贴,说冰箱里的东西可以随便吃。写完了以后,脸上也不知道什么表情,心里还想,啤酒妹也得工作,不知道那个假发还能不能戴了。
走去上班的路上,萩原还一个劲儿的想自己的一夜情,他还想起来自己以为的假睫毛好像是真睫毛,啤酒妹一开始还趾高气昂地骚,后来就哭兮兮的,一会疼一会爽,高兴死了。萩原觉得自己的技术还是不错的,就是有点使劲了,把人弄的又惨又叫,怕嗓子也有点不舒服了。萩原有点后悔,觉得自己应该再倒杯水放旁边。
萩原这天下班比较早,他还是去喝酒,到了店里,雷打不动的啤酒妹八木勇征消失了,多了一个长相彪悍的男人,说是这里的店主。萩原懵了,问八木哪儿去了,店主笑起来更恐怖了,像个黑社会,声音粗厚地说,Yusei啊,生病了,在家养病呢!
好像是得了流行感冒。店主的话几乎围绕了萩原整个回家的路,他想是不是自己做的太过火了,把人弄生病了,他又觉得有点折磨,想不就是一夜情吗,怎么身体这么不尽如人意。他甚至有点烦了,可还是舍不得断联系,几次来回之下,他才想起来自己没有啤酒妹的电话。等打开密码锁,回到家一开灯,又给吓了一跳,什么心情都扫空了。
啤酒妹八木勇征正戴着假发笑嘻嘻地端坐在玄关,还叫他利久,回家啦,晚上想吃什么呀!萩原很震惊,啤酒妹还催他换鞋洗手,和他说自己稍微准备了点东西,不知道萩原喜欢不喜欢。啤酒妹长着甜美的面孔,居然还会做饭,便当上都用紫菜做成可爱的小装饰,什么炸肉饼肚子啊,什么芝士片耳朵呀,萩原从来没有这样被待遇过,心头还一阵感动,等吃了一会儿,才想起来问啤酒妹怎么没去上班,不是生病了吗?
“怎么可能!”啤酒妹眼睛眨眨,满脸写着心满意足,他还达令达令的叫萩原,说达令需要我啊,我怎么可以跑掉呢?“不是喜欢工作吗?”萩原想起来自己之前问过的话,有一个很奇妙的想法出现在他脑子里,他没问,想听八木说。
八木的确傻兮兮的,喜欢人也就是喜欢,讨厌人好像也只是讨厌,但萩原根本没见过八木讨厌什么人。八木的回答也很傻,感觉很好骗,脑子很呆那种傻,他说自己脑子不太好,长大了好像摔伤了,从楼梯上被人推下去了,还说自己一会儿清醒,一会儿糊涂的,说完了又捂着嘴巴偷偷笑,歪着脑袋,挺可爱的,他还说但是利久需要我啊,我想要成为利久最需要的人!
“因为利久和我做爱不害怕我。”八木还有点害羞,他摸了摸自己的下半身,还坐的端端正正的,萩原利久听了解释,还内里腹诽道,其实也被吓到了,要不是你长得太可爱,换个谁都被吓一跳吧。萩原只好说我觉得挺可爱的啊,优世很美!
叫我勇征吧!八木开心死了,恨不得拉起萩原跳一支舞,他蹦蹦跳跳地趴过来,凑到萩原肩膀上,硬生生在萩原脸上吧唧亲了个炸猪排酱汁口味的一口,又闪电般地回去吃自己做的饭。八木的食量很大,一晚上几乎都是他在吃,萩原很害怕他吃吐了在做的时候大吐特吐,八木又说没事,他经常吃这么多,肠胃也很好!
萩原觉得这个人还真是奇怪。但萩原享受被人追捧的感觉,也享受追人的感觉,现在平白无故多了一个性别不明的“女朋友”,给自己做饭,还能让自己操,就算是只看看,也怪赏心悦目的。萩原当然万事都说好,啤酒妹说什么,他也不拒绝,两个人晚上照例大做一场,做到啤酒妹都晕乎乎了,手撑在他身上一通乱摸,萩原还在往上顶。他技术不错,大开大合的,啤酒妹傻了,后面除了哭就是傻笑,一会儿泪痕在假发下面藏着,一会那浅色头发又被动作给甩起一部分,嘴巴亮晶晶的,全是刚吞下的精液和唾液。
啤酒妹要趴下来和萩原接吻,萩原还有点嫌弃,不让他亲,那手给他往外堵。啤酒妹伤心了,只好伸舌头舔他,达令达令地叫,达令长,达令短。萩原不听,把大手放他腰上换了个体位,八木尖叫一声,萩原那个巨大的东西就在里面转了一圈,屁股抬高,腰塌低,抓住床单抱枕还说里面麻麻的,有点奇怪。
不奇怪。萩原回答他,继续动,一晚上做了两三次,啤酒妹做完都要捂着嘴巴,好像要吐了,萩原怕他吐自己身上,在想把他赶到浴室里,啤酒妹听了,就傻兮兮地笑,眼睛亮亮的,又没什么焦点,说可能是怀上了,怀上利久的孩子啦。
萩原一阵寒颤,他觉得有点恶心,啤酒妹这样的身体,好玩是好玩,但玩玩得了,如果真是女人,还能变成女朋友,可惜不是,本体也是男人的样子。等把啤酒妹抱到浴室里的时候,萩原立刻放下就出来关了门,让八木自己清理。萩原觉得是时候了,这么来三四天,如果啤酒妹不走,那就用态度把他赶走,反正这样的人很脆弱,而且喜欢玩他的又不止萩原一个。
不一会儿,啤酒妹裸着湿哒哒的出来了,萩原怕他着凉,怕他生病了赖在这里,让自己照顾,更怕弄脏自己新买的地毯。他只好过去拿大浴巾把啤酒妹裹住,把他搬床上去。八木可高兴了,眼睛大大的,缩到毛巾下面,手也蜷起来,像只大号小动物。八木说,如果想要做,利久可以随时做,他还说自己不穿衣服也可以,利久开心就好。
简直是脑子有问题嘛。萩原利久腹诽,面上还记得哄哄,但一天两天还行,三天四天过去,萩原居然不想回家了,他觉得啤酒妹工作也丢了,自己还莫名其妙得养个人,这说起来都压力山大。萩原不想这样,他虽然没什么追求,但也不想靠租房子活一辈子,而且现在的房子的确太小了。啤酒妹八木呢,可不嫌弃这样的萩原,他觉得萩原哪儿哪儿都好,里面都被萩原泄愤一样,快顶到子宫口了,还在一边又哭又笑,说喜欢啊,喜欢啊,我好喜欢你啊!
萩原不知道他喜欢自己什么,但现在萩原觉得那点爱都没有了。八木是长得挺好看的,只不过萩原更喜欢那个自己够不着的,没有招惹的,远在天边的啤酒妹,他现在看到八木,连打飞机都嫌累。八木倒是真的很乖,三个口都可以操,疼了也哭得不恨,反而很有情趣。但萩原还是想把他丢掉,回归正常清净的生活。
于是有一天,啤酒妹出门买菜,萩原装作去上班,看到啤酒妹走出小区了,就立刻回去换了钥匙,反锁了门,手机也关机。这天没什么事,萩原难得一个人在单人床上睡了一觉,不挤还安静,他也难得做了梦,梦到啤酒妹哭着求他不要丢下自己,梦到啤酒妹问自己哪里不好,萩原利久记得他自己很高傲地,居高临下地看着跪在地上痛哭的啤酒妹,对他冷哼一声说,没人和你说过,烦人的女人不能要吗?但我不是女人,他记得啤酒妹可怜兮兮地哭着说,哭得挺好看的,萩原利久发现自己还是挺想上他的,只不过这个人没边界,太恐怖了,萩原又觉得自己做了个无比正确的决定,毕竟漂亮女人那么多,没必要非得和谁在一起。
萩原利久喜欢吃方便食物,八木去超市,基本上也会多买一点面包啊,速食面啊,再买一些蔬菜之类的,他觉得萩原太瘦了,营养也跟不上太多,他想让萩原健健康康的生活,最重要的是和自己生活。这天八木去超市,更是买了比之前多许多的量,他人瘦,不装扮成啤酒妹,就是街上染了头发,长相漂亮的那种男生,笑起来还很甜。
他没爸妈,也没有妹妹,整天一个人生活,住在河岸旁边一栋老一户建里,不大,但好在八木喜欢收拾家,整体安排的都挺妥当的。他不是一个有故事的人,生活也只是自己高兴,和萩原在一起,是他觉得最高兴的事情,所以他不能离开萩原,怎么都不能。
萩原利久醒了,他躺在床上,他的床不大,睡眠情况也日益下滑,以至于他每次醒来,都得想想自己做了什么。噢,做了什么。萩原又困又想笑,觉得那好像是上辈子的事情:起先他追到一个啤酒妹,啤酒妹是个男人,却长批,还疯疯傻傻的,他怕了,直接把人丢开了,啤酒妹买菜回来就在他门口哀嚎,狂哭,蹲了两天终于走了,邻居吓到出来问他怎么了,萩原笑笑说,跟踪狂啊。
他本以为八木会对他纠缠不休,也做好了每次错峰回家的打算,但八木一直没有出现,久到萩原都以为他寻死觅活,不知道投河到哪儿去了。不知道为什么,萩原总觉得八木能做出这种事情,他还一个劲看新闻,养成了早晚看新闻的习惯,就怕看到一女装男子失心疯跳了。
但还是没有,等这件事过了一周多,萩原有一天终于放下警惕,还带了新的暧昧对象回家的时候,打开楼道灯,竟看到有人蹲在自己家门口。这个人长得很眼熟,缩下去很低,站起来又很高,戴着铂金色假发,头戴粉红色大蝴蝶结,穿着喇叭牛仔裤,粉色卫衣,笑容可爱极了。但萩原害怕死了,因为这个人手上拿着一把刀,还笑吟吟地问萩原,是不是家里那把刀不好使了,于是就买来了。
那个带回来的姑娘还是萩原在酒馆认识的,看到八木尖叫一声,不等萩原劝就跑了,高跟鞋哒哒哒哒哒的,萩原想挽留,回头也一句话都说不出,反而是八木可怜兮兮地说,利久喜欢穿高跟鞋的女孩子吗,我也可以穿高跟鞋呀。
按理说萩原回一句“你够高了”或者“没有”就行了,但萩原还在害怕八木捅他。他觉得八木精神不正常,以为他会自杀,但没想过八木要把自己杀了,再自杀。他想起之前歌舞伎町的伤人事件,那个捅伤人以后安静打电话报警的女生的脸,莫名其妙在此刻和八木重合了。萩原想哄骗他,把刀夺回来,但没想到八木劲儿好大,怎么都不肯给他,还说要给萩原做饭,萩原只好开门,门还没开好,倒是大事不好了。
醒来以后的萩原已经被捆在床上了。他全身动弹不得,就听见八木在厨房哒哒哒哒的切菜,脚上还穿着高跟鞋,走路也哒哒的,人还没过来,影子都过来了,看起来有两米,眼睛还是亮晶晶的,话也疯疯傻傻的,跪下来扑通一声就给萩原喂饭。
萩原不吃、反抗,八木就掐住他,按住他的脑袋,把他往碗里塞,萩原被呛得狂咳嗽,八木在一边可怜兮兮地说,达令,怎么吃得这么急啊,达令,达令,好吃吗?萩原沾着一脸酱汁抬起头,觉得自己像个豚类,而八木是阴晴不定的饲养员,给他擦身子,给他洗澡,还去上班。他还把买来的新刀放到抽屉里,说这可是爱情的见证。真是够怪的,之前萩原还能哭笑不得的感叹,甚至厌恶的腹诽,现在简直像是把冷汗变成了一根一根稻草,生生被八木塞到麦田里去。
而八木呢,爱上了在萩原身上的感觉,他趴在萩原的腿边使劲舔他那根,舔好了就骑着,他还问萩原喜欢他做什么工作呀,如果喜欢买啤酒,那就还去继续上班,不喜欢的话,就去做别的。他还和萩原承诺,如果你想要好多好多钱,那么我去做爸爸活也可以,利久要是讨厌他们用我前面,那我就只让他们用后面。
我的前面是利久一个人的。八木说这个话的时候,还在起伏着用萩原的阴茎操自己,他越说越激动,动作也就越大,骑在萩原身上乱晃。八木又去做啤酒妹了,穿着制服就和萩原做,萩原动不了,只得眼睁睁看着,有些时候他会辱骂八木,八木不想听,就把嘴拿东西给他堵住,还亲他说达令不要急嘛,多夸夸我呀。
这样一来二去,萩原实在拿他没辙了,现在自己失踪了这么久,也没个人来找,那群暧昧对象全跑光了,甚至父母也觉得他好好的。也难怪嘛,他不是那种喜欢回报近况的人,就是太有个性了,八木恰巧喜欢的是萩原的全部,觉得他哪儿哪儿都长得好看,长得恰到好处,非说萩原是他宿命中遇到的人,他们天生就该在一起,生生世世不分离。
八木越承诺,萩原越想跑,他不绝望了,甚至有些时候能说话的时候问八木,你到底喜欢我什么?八木反问萩原,问他利久呢,利久喜欢我什么?萩原说我不喜欢你,八木笑了,一边笑,一边哭,他还可怜地用脸蹭萩原,用批强奸他,对他说,可是我喜欢你啊,你讨厌我,我也喜欢你啊?
萩原觉得这是一种病,精神病,他问八木是谁把你推下楼的,八木说不记得了,但好像是一个很喜欢的人。萩原突然明白了,在八木看来,喜欢就是一种伤害,如果喜欢谁,就非得要伤害谁不可。而且八木并不知道什么叫做好聚好散,不知道什么叫做一夜情,他还觉得自己喜欢谁,谁就是自己的,谁都抢不走。
怪可怕的。萩原不知不觉都已经习惯了这种可怕,八木的瘾很大,每天都要找萩原来做,说这样就离不开自己了。萩原觉得这都是好话,实际就是想做了而已。但是萩原又觉得好像自己之前对八木也是这样,想做了就做了,用所有的甜言蜜语哄骗,还给自己的行为正当化。
原来我也不是个什么好人。萩原想,但他不会悔改,他的人生都这样了,有几个瞬间,居然觉得这样还不错。八木每天上班下班的时间也很准,萩原一觉睡到九点多,突然想起那个放在抽屉里的刀,那是一把菜刀,但萩原够不着它。八木捆他捆得很紧,只让他在床上操自己,什么都做不了。喂的饭必须得吃,想做的时候也不能拒绝,萩原像个工具一样属于八木,还不能自杀。
不过萩原从没有想过自杀,他觉得好死不如赖活着,他已经腻了和八木做爱,但很好奇每次八木会从外面给他带什么东西回来。他有些时候上头了,还自己往上顶八木,问他是不是被人操了,去爸爸活了,八木很委屈,他说才没有呢,我一直都是利久的,达令必须相信我啊!
萩原信不信都不重要了,八木怕他自杀,把刀锁起来,但有一天萩原解开绳索,发现抽屉根本没有上锁,刀也不见了,萩原被吓了一跳,他怕八木去杀了那个和他一起回家的女生,还怕八木无差别杀人再回来把自己杀了。但后来他在厨房里看到了八木那把刀,刀很锋利,八木用它切菜,萩原想了想,还是拿起了那把刀。
八木勇征的脑子不太好,总是过着被人哄骗的生活,他的愿望也很简单,想要寻找一个自己的爱人。只要自己爱就好了,单方面爱也就好了。八木从来不奢望别人爱他,或者说,他觉得谁都能爱上自己。在他空空的脑子里,那个前十几年正常的自己逐渐远去,他开始靠着情感生活,分不清梦境和现实,或者说,现实就是一场梦境。
这天八木回家的时候,看到了萩原站在玄关处,手里拿着一把刀。那是他们爱情的见证,他把这把刀放到抽屉里。在八木仅有的记忆里,抽屉是放珍贵东西的地方,比如日记本,比如护膝,比如奖状,再比如球队的照片。但现在他一个纪念都没有了,那把刀还被人拿出来了。
八木想哭,但他还在笑,傻笑,像个小孩一样,头上戴着粉色蝴蝶结,手里拿着晚饭的食材,还对萩原说,我回来了,达令。
萩原看了看八木,举起了刀。
八木看了看萩原,蹲下把刀拿了起来。
八木把刀放到了抽屉里。
八木把萩原也放到了抽屉里。
FI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