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岛飒太打开家门看见一个裸男坐在沙发上的心情他也没法描述,只觉得有种荒诞的惊恐。他冷静地扒着门框,想万一这个男的从沙发后面掏出一把刀要钱要命他立刻拔腿就跑,但依旧声线颤抖地问了一句:“您…哪位?”
要说中岛飒太也是什么大场面都见过的人,他脑子里的假象已经迅速设想过最差后果不过是被先奸后杀,但是他为了稳住气势定了定神看他,觉得这个男人好像有点眼熟。接着看到他挠了挠一头乱糟糟的银色头发,想了好久才开口,说“啊…这个…我也不知道!”
好像是个傻子。中岛飒太松掉一些防备,一只脚踏进自己家房门,将门轻轻带上,但还是握着把手不敢放。眼神在家里逡巡一圈,迟疑地问前人:“那头…狼呢?”
“不知道哇!”语气还有点可爱,中岛飒太一个大叹气,确认面前的生物对自己暂时构不成生命威胁,才在玄关换了鞋进门,打算仔细盘问一下这个不速之客出现在自家客厅的来龙去脉。
他踩掉鞋跟还没站稳,听到背后前言不搭后语的一句“不会就是我吧!”
妈的,真的是个傻子吧。
想了一下也不是没可能,毕竟一头灰狼消失而一个裸男出现。中岛飒太人有点麻,又不是在电影片场,这辈子还能给自己遇上这么荒诞的事情啊。
中岛飒太是个摄影师,前段时间拍腻了人像就找了个野生动物保护区去感受自然。在一片浓郁的绿色里他的镜头中出现一抹银色。有点害怕,但更好奇,中岛飒太举着相机慢慢靠近的步伐印证了他的恐惧,最后发现灌木丛中起伏地卧着一只狼。奄奄一息却依然保持警惕,中岛飒太松了口气,想还好这次遇到的是一只受伤的猛兽才得以保住小命。绿中的银很亮眼美好,想要记录下这个画面的心情却没有占据上风,中岛飒太在它身边蹲下了。
靠近了查看伤口,能感觉到面前的猛兽害怕地朝后挪了挪身子,可是实在体力不支,像战斗力被削弱到个位数的游戏角色。
“怎么伤这么重啊…”中岛飒太叹了口气,试探性地摸了摸它的脖子,哄它讲别害怕,我带你去处理伤口。
已经不记得是怎么把这只巨物弄到自己车上的。中岛飒太好像天生和动物亲近,但以往不过是一些小猫小狗之类的温驯良宠,最大型也就是好友家那只站起来比他还高的阿拉斯加,轻言细语地跟这只狼交谈,差不多是半抱着将他带回车边用医疗箱紧急处理了伤口。发现是猎弹,但不知怎么被击中的狼没有被当做猎物带走,看到他腿拖着血,想到底要怎么才能在那种情况下艰难地躲避搜寻。
中岛飒太心里觉得难受,抱了抱这头狼,跟他说我带你回家,找兽医把腿治好再将你送回来好不好?
怀里的猛兽已经没了回应,飒太发现他是已经卸下防备地睡过去。弄上车一路开回了家,还在想自己迟早要被抓起来。
找了熟悉的兽医朋友来家里进行专业包扎,中岛飒太特意将整个餐桌清的干干净净让它躺上去。飒太哄那头狼半天才让他乖乖躺好,刀划开肌肉将子弹取出来的时刻飒太在一旁看得心惊肉跳,还要安抚它不要乱动。手术完大概花了一段时间,飒太每天结束工作之后回来的第一件事是给猛兽消毒伤口换绷带,出门前还给他准备好食物和水,像在训狗。
哪怕狼也是通人性的,尽管中岛飒太有时候在家里也会觉得后背凉飕飕,看着它一天天好起来,什么时候把它送回森林也逐渐提上日程。
后背的凉飕飕确实是因为那头狼总是趴在暗处看他,但这跟把他撕碎吃掉全然无关,不过后来事实证明并没有什么很大差别。
中岛飒太只是觉得很离谱。本来他料想里这头狼应该是那种冷酷帅气的狼王之类,毕竟能够在受伤情况下躲避猎人追踪的猛兽一定有相当的魄力。
是很帅,这个人——还是这头狼?但是看着很傻。男人站起身来,于是原本挡住他下半身的毛毯就掉在地上,中岛飒太大喊一声然后捂着眼睛转过去说你把那个毯子围上。
“哦…”应一声好,然后想人类真的好奇怪,明明做狼的时候每天的都在裸奔也没见他反应这么大。
中岛飒太半捂着眼睛闪进卧室,面对着自己一衣柜的衬衫一筹莫展。他估摸了一下灰狼的体型,觉得自己的衣服他肯定穿不下,但这一时半会到底去哪里给他找合身衣物啊!中岛飒太自暴自弃地随便扯出衣服短裤扔给他,然后讲“你…将就一下,我明天带你去买…”
结果灰狼端详很久这到底是要怎么顺利地穿上,中岛飒太只好又靠近了给他将衣服抖落熨帖。
好大…
要死啊…
好危险…比他当时带回来一只狼感觉要危险得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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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事情很棘手。中岛飒太把他摁在椅子上,和他面对面坐着,问他怎么突然变成人类了。面前这个生物一副我也不知道诶我一醒来就发现是这样的傻白甜表情,中岛飒太只好一下接一下地叹气。他好想问你能不能把衣服穿穿好,衬衫扣子也扣不上。猛兽的肌肉应当是很漂亮的,也确实是很漂亮。
中岛飒太捂着脑袋想大叫,莫名其妙就会有人在家里等自己回来做饭,去逛超市要多称几斤肉,然后在商场买了更宽松的男装回家他依然不好好穿。
飒太吼他说你到底是为什么啦!这头狼很无辜,说我是猛兽,不习惯穿衣服的…
后来发现整天呼来喝去的实在太不合适,问他“你以前在狼群里有没有什么名字?”
他说:“我要叫勇征!勇气和征服的勇征哦!”
像养只大狗。
喜欢吃肉,一顿可以吃掉五斤。很粘人,尤其粘中岛飒太。还是喜欢光着身子在家里乱跑,会扒拉在窗户上等中岛飒太回来。
不明不白地同居了一两个月,中岛飒太始终没有想明白到底是什么诱发了狼变成人类的机关,像那种农夫与蛇的童话故事一样荒诞,现在得叫他勇征。
他问勇征之后想怎么办啊,总不能一直住在我这里吧…勇征还在用尖牙撕扯一块牛排,嘴里咀嚼着含糊不清地回答他“也可以啦”。
但如果不变回狼就没办法回森林,可是一直是人类的形态总是被关在屋子里会出问题。其实飒太是害怕寂寞的人,所以有人陪着也不觉得怪异。可是勇征实在太粘他,即使是睡在客厅早上也会毛毛躁躁地用脑袋把他蹭醒,然后下巴顶在床沿看中岛飒太醒来。
他真的很奇怪啊,狼是这样的吗?
直到有天他不在家,叫了快递送货上门,在外拍摄忘记提前跟勇征解释“快递”是什么东西,差点弄出大事故来。中岛飒太是被警察的电话喊回家,说你家发生一起故意伤人时间,飒太一听就脑子嗡嗡地响,勇征在他面前表现得太温驯,差点忘记他是头狼变来的。匆忙从拍摄现场赶回家,勇征一个人坐在角落,警察在给快递员做笔录。
中岛飒太一来就开始赶忙道歉,说朋友最近情绪有点不稳定,对于陌生人攻击性比较强。仔细查看了快递员脖子上的伤口,飒太赔完不是说一定承担所有治疗费用和赔偿,好说歹说配合完才送走警察。
勇征一直窝在客厅角落他最喜欢的地毯上一言不发,见到飒太想说很多话却开不了口。飒太关上门站在他身边蹲下,也没责备,就是轻声温柔问怎么了嘛yusei?是不是哪里不舒服啊?伸手揉捏着勇征的后颈,一如他们第一次相遇那样。他当然知道勇征不会随便攻击人,不过想了想自从把他带来人类社会他除了自己根本就没有见过其他人。
一言不发的,就这样盯着中岛飒太看,用狼样的眼睛却是柔软的目光,中岛飒太一下没忍住搂住他,说没事的,下次不要这样了,没事的。
等到中岛飒太被勇征欺身压上的时候,中岛飒太才想起这是初秋时节,在他贫瘠的凭借动物世界节目获得的知识告诉他,狼的发情期到了。
中岛飒太是要推开他的,但是他怎么能够推得开一头发情的猛兽。在那点混乱的时间里中岛飒太想到很多事情,想到勇征把他的家当做领地圈起,想到快递的来访对他来说相当于私有地的入侵。
那自己呢?他不敢细想下去,但也不是完全没有设想过和他做爱的场景,指在看到勇征洗完澡之后围着浴巾出来非要贴在他身边坐着,皮肤蒸腾出来的热气都让中岛飒太心慌意乱。每每这种时候就会骂自己说中岛飒太你在想什么啊?人家是保护动物诶,你不至于欠到这种程度吧?
但保护动物要上他,确实是没有办法的事情。
勇征对这幅身体的运用远比他想得要熟练,指用指尖拨开他的衣物,或者用两根指尖揉开了他的后穴这样的事情。想来其实不管是人还是狼,在欲望支配下的动物行为都没有什么差异。
中岛飒太呜咽着讲你…太大只,压到我了!
勇征急忙撑起身子说对不起。真是完蛋,哪有这种时候还说抱歉的。中岛飒太又觉得这头狼实在是很温柔,于是依然抬手搂他后颈,抚慰一般地摸了摸勇征乱七八糟耷拉下来的银色头发,吻上去,吻到锋利的眉眼,想等这一天到底有多久。
他不知道是人的性器抑或是狼,但如此滚烫,像一场经久不退的高烧。其实自从他发现勇征变成人的第一天就相当迅速地接受了这个现实,就更不在意到底是什么生物和自己滚在一起。
飒太能感觉到吮吸时不经意咬在他肌肤和乳上的尖牙利齿,却没有任何一个瞬间想过会不会暴死在狼的牙齿下。勇征对他永远都是温柔的,甚至带点幼稚的可爱,跟飒太说明天想要吃牛肉的样子甚至摆出撒娇表情,等他回家开门扑上来的拥抱太认真了,太像动物了。
他只觉得自己会被捅死。
太大了,虽然也不是没有见过,但真正进出在自己身体里,却是全然另一种感觉。中岛飒太想润滑在哪里,又把套放在哪里,他断断续续地跟勇征说好疼,又想都到这份上了还要让他去拿套是不是太过分。
结果勇征先停下了,趴在他身上呜咽地问怎么办,sota,痛,搞得好像不是中岛飒太反倒是他自己在痛一样。
中岛飒太还要安慰他说还好的,你记不记得我卧室床头柜,第一个抽屉…能不能把里面的东西拿过来。
勇征咬着那片套的样子实在是让中岛飒太无法自持,锋利牙齿扯开包装的模样实在是太性感,飒太仔细给他戴上。润滑淋了满手,教他怎么弄进去。
中岛飒太是最好的人类导师,教他穿衣教他使用餐具教他看电视里狼群交配的画面最后亲手教他怎么操一个人类。
很胀,却很缓慢,缓慢到中岛飒太终于适应,也溢出细细密密舒服的喘息,他搂着勇征宽阔的背,在想连物种都不再分辨得清更何况性别。
被操到昏厥过去之前,中岛飒太恍惚间看到自己抱着一只真切的猛兽,而它在身体里进出,他看到狼的眼睛和狼的占有欲,全都在高潮射精一瞬变成浓郁的绿色。
是他初见勇征那一眼。
那么到底谁是受伤的猎物。
Fi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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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岛飒太醒来之后问他昨晚是不是变回狼形了,勇征说没有呀,没有的,没有变回去,我没有地方去的,飒太还是要继续养着我哦。中岛飒太问他那你之后再发疯攻击别人怎么办啊,勇征回答他,那你找条链子把我拴起来。
中岛飒太怎么会真的把他拴起来,但搞得越多越是花样百出,为了做爱情趣买的皮质项圈被套在狼的脖颈,勇征亲手把钥匙和牵引的锁链交到他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