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
泽本夏辉醒来的时候看到的是陌生的天花板。
工作原因,他并不夜夜都睡在家里。即便已经很多年如此,也无法保证自己每夜在不同的床上安然入睡。所以如果能回家的话,泽本夏辉还是会选择回家,差不多在东京周边能赶上末班车的话都会回家的。在调到舒适温度的房间中,闭眼时闻着熟悉的香味,睁眼时看到卧室的顶灯,那才是最理想的生活。
对泽本夏辉来说,现在的情况很显然这是一个错误。昨晚的工作在东京,今天的工作也在东京,如果没有搞错的话,他现在应该看到那个和自己房间设计不算太搭的圆环艺术吊灯。但他看到的是波浪纹的墙纸,从头顶蔓延到四周。所以,现在这个情形这一定不对。
他揉了揉头,好像是打算为自己找个借口。但他根本没有宿醉的感觉,也不觉得头疼,甚至感觉睡得不错,身体肌肉状态也很好。所以眼下的情况归结为酒后失态也不行,其他理由更是沾不上边。
他不过是在表演后演播室的门口想要拒绝队友的邀约却不知如何开口,就被明明是第一次见的人拍拍肩膀说“好久不见”带离了事发现场。那时候,也就是大约十个小时以前,他心里多少有些感谢对方的,至少对方帮他解决了燃眉之急。但现在怎么想,这都是走错的第一步。
不管怎么说,这些都先放到一边去。泽本夏辉确信从现在到上班时间之间还有回一趟家的余裕。他好像也没有期待在家见到谁或是做什么,如果只是要洗个澡整理仪容在这个陌生的酒店里也完全可以,可他还是觉得该回一次家。所以他打开手机软件,点击回家就查到回家的路线,从仍然整齐的房间中拿上自己也没打开过的包,把房卡留在草草写了“不用担心房费”的便签纸边上,就这样下楼坐地铁了。
他倒是也没想过木村慧人会在家里。好吧,诚实地说,他也并没有那么意外。昨天是木村慧人主演的剧首播的日子,成员们说要一起喝酒实时观看,木村慧人本人当然是要在场的。即便是看到了深夜,这个家距离他们聚会的佐藤大树家也算不上远。在夏天的时候,有些一起喝完酒的日子里泽本夏辉会和木村慧人一起走回家,也就一个小时的步行距离。到了冬天,这点距离好像就不得不打车了,但也差不多刚好起步费左右,花不了几个钱。
聚会和留宿是两码事。发起观影会的佐藤大树是喜欢和人聚会的,但他却不喜欢别人在他那儿留宿,就算在凌晨看完电视也是这样。他是那种把信用卡递给对方也要让对方打个车好好回家休息的人,所以成员们反过来都变成了每天都会回家的好孩子。这样分析的话,木村慧人出现在家是算不上意外。
所以到头来,现在这个场景中的意外只能是现在才回到家的泽本夏辉了。他和木村慧人打了个招呼,说好久不见昨天那个朋友了,有几年没聊过了,有好多话要说,就直接在那边留宿了。他连这几句话都没说完呢,木村慧人就噔噔噔地跑到他身边,“看我的剧了吗?”像是摇着尾巴乞求夸奖的小狗。
“看了,当然看了。”泽本夏辉下意识地把木村慧人揽进怀里,又揉了揉慧人刚睡醒还没整理过的头发,“演技真的比想象中要好哦。”
那就太好了,木村慧人说,不过你是不是要先洗个澡?
02
泽本夏辉发现自己忘不掉松村北斗邀请他的那个眼神。
松村北斗的眼睛里写着他看懂了正在发生的事情,但那里同时也写着他不在乎正在发生的事情。正是因为他不在乎,泽本夏辉才能够答应他的邀约,即便泽本夏辉和他根本就只是点头之交而已。如果非得要形容的话,泽本夏辉觉得那个眼神是空的,仅仅只是个容器而已,把往里装什么的权力完全交到了自己的手里。
等两人队友都已解决先行离开了,泽本夏辉本想和松村北斗说再见的,可松村北斗却问他要不要一起。
“你本来也没什么安排吧?”
“不……呃”,泽本夏辉和松村北斗的眼神交汇,发现对方根本不可能对自己的回答买账,“确实没有什么安排。”也对,否则干脆利落地拒绝邀约就好了,自己也不必纠结。
设身处地地考量,如果自己站在松村北斗的位置,泽本夏辉是那种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人,肯定不会“感觉气氛不对”就贸然向不认识的人搭话。也或许只是因为自己长得不够像那种典型会乐于助人的人,如果不是像松村北斗那样自然而然地搭话,大概很容易就败露了,因为不自信也好、因为不信任也好,出错的方式有一百万种。
松村北斗本是提出要喝酒的,可泽本夏辉事实上也不想错过木村慧人新剧首播。他只是不想和其他人一起看,并不代表他不想看。他觉得连解释这些都很麻烦,更别说讲清楚前因后果,所以跟松村北斗说的也就是想要回家看电视而已。
泽本夏辉是想就这样离开的,松村北斗也根本没有阻止他。只是没有什么理由的,在松村北斗自言自语说“一个人看吗……”的时候停下了脚步。泽本夏辉想不通自己怎么会冒出“和人一起喝酒看电视或许会比一个人看更好些”的念头,也没有想到这个念头会把他和松村北斗带到一个房间中。
松村北斗似乎是这里的常客。从地铁站出站之后要走过长长的地下通道走到另一边的站厅,乘电梯上楼后过马路走进便利店买一提酒,出来后直接右转就到了酒店前台,而泽本夏辉只是跟在他的身后。这里算是城市的核心商圈之一,泽本夏辉因公因私也没少来,可也完全做不到像松村北斗这样熟练地行动,走到前台时甚至不知道自己进了哪间酒店。也没在听松村北斗和前台打交道,直到被带到套房里才过于迟钝地意识到,“这样不好吧。”
泽本夏辉自己长了腿,所以也可以说是他自己选择留在这里的,房间里有几瓶酒不是什么非留下不可的理由。在剧正式播出前,也只是普通朋友聊天的氛围。最近参加了什么节目,拍了什么杂志,巡演去了什么地方,成员之间的趣闻,这些安全牌似的话题,在这个圈子里的人永远也不会聊完。一瓶酒喝了一个小时也不见喝下去多少,温度和气氛也没什么变化,直到开始播放电视剧。
在一条广告之后,电视机开始播放他们正在等待的剧集之后,泽本夏辉就不怎么说话了。他只是盯着电视机看,不喝酒也不进行移动,像是被人施加了定身术一样,只是还维持着呼吸这样的基本体征而已。
“啊,那孩子是你们团的吧?”松村北斗拿起啤酒瓶喝了一口,扬了扬下巴,其实也没有在关心泽本夏辉有没有看他,“原来是这种类型的剧吗?BL吗?最近好像蛮流行的。”
泽本夏辉过了好一会儿才意识到自己应该回答才对,“啊……是呢。”他这样说,“第一次W主演?”
“这样啊……”松村北斗说,“是可爱的孩子呢?”
泽本夏辉点了点头,只回答说“嗯”。
03
如果不是木村慧人坚持要求和泽本夏辉一起看这周的实时放送,泽本夏辉大概也会和前几周一样不会选择在家看。但是他向来不太能拒绝木村慧人的请求,好像从很多年前开始就不太能对他说得出“不”来,明明对待别人总是很有边界感的人,但对木村慧人是不太一样的。
大概是认识的时间跨度太长了,对方在自己眼里也总还是小孩。泽本夏辉已经习惯了和木村慧人在一起的时候不喝酒,虽然木村慧人也成年好几年了,这种琐事上的习惯也改不过来。好在木村慧人并不沉迷于喝酒,所以家里并不常备含酒精的饮料也无所谓,唯一的问题是看剧的时候只能喝甜甜的汽水。虽然大部分时候并不影响观看节目,但泽本夏辉此刻快要把手里的易拉罐捏碎掉。木村慧人只是演员而已,即便理性上知道都是演技而已,但剧中的剧情还是令他觉得难以忍受。
坐在另一边的木村慧人忙碌于在手机上进行实时观看推特的活动。泽本夏辉看他抬头确认剧情进展之后地下头开始打字,又有些困扰地停下手指动作,好像删掉了一些字,又打了一些,眼珠上下滚动确认过,再点击发送。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完全没有在专心看剧,只是在看身边的人完成工作而已。只是这样各顾各地行动的话,只是在同一个空间里一起看剧又有什么意义呢?
“看剧啦,别看我了!”现实里的木村慧人露出的笑容并不是伪装的,露出牙齿眼角下垂,和往日一样充满活力。泽本夏辉又喝了一口碳酸饮料,气跑掉了点,比刚刚要更甜腻了。
泽本夏辉还是没忍住问木村慧人为什么会邀请他看这一集,木村慧人笑着说给你打打预防针,后面还有尺度更大的。泽本夏辉说剧是剧,也不会对你生气。木村慧人说,那你也不一起来看实时放送,也几乎不和我讨论,感觉最近都在躲着我。
木村慧人说得没错,所以泽本夏辉才会觉得有些恼火。自己想要掩饰的无名妒火被戳穿,而对方还是小了自己好几岁的那个木村慧人,那个他总认为还很小不怎么懂人情世故的木村慧人,才是让自己变得哑口无言的人。平日里能轻松应对是因为总有余裕,而余裕正是眼下的泽本夏辉缺少的东西。
左手抓住慧人的手腕,夏辉凑近了慧人问尺度有多大。慧人回答说这个动作要在床上做,于是就被人掐着手腕带到床上去。把衬衫剥掉,露出白净的肌肤和练到合适拍摄程度的肌肉线条。泽本夏辉问然后呢,慧人指着脖子说这里,夏辉照着他指的地方吻下去。泽本夏辉早就不是第一次感受慧人的身体,他吐在自己耳边温热的气息很熟悉却又有些陌生。上次做是什么时候呢,是不是有一个多月了,泽本夏辉的脸颊被人触碰,他看向慧人。
“想什么呢?”慧人说。
“嘛……”泽本夏辉想了一下,好像说在想上次什么时候做爱有点奇怪,所以他说,“是无关紧要的事情。”
“那不要想了,看我吧。”慧人用手把夏辉的头转向自己,说,“留下痕迹也没有关系的,戏也已经拍完了。”
泽本夏辉不会拒绝慧人的,所以他说好。
04
和松村北斗的关系里泽本夏辉算不上主动也算不上被动,只是刚好可以顺水推舟。后来在年末舞台又遇到了,再后来到年初还能在舞台遇到,对同在一个不大的娱乐圈的人来说,不罕见但也不常见。在工作场合点头问好,下了舞台之后见面的理由也不用特别去找,喝酒也好,看剧也好,反正一周见一次也算不上太多。
做爱倒是每一次都会做。如果第一次是在房间里就那样做了,那之后的一次两次也不能这样来解释。泽本夏辉不是没有经验的人,但他以前的对象只有木村慧人而已,做来做去脑子里想的也总是木村慧人。喝酒时再清楚不过旁边坐着的人不是木村慧人,过不了一会儿等做爱了就开始假装不知道了。就算这个人的身高不一样,发型也不一样,腰围不一样,手指和手臂捏起来也不一样,泽本夏辉也老觉得闭上眼睛就可以忘掉自己在和谁做爱一样。
松村北斗是那种不太声响的人,平时其实话不多,大概得说到有兴趣的话题话才多些,在床上话就更少了。第一次做的时候泽本夏辉只是觉得有些奇怪,被对方挑逗了几下之后全是按照自己的喜好进行,对方没抗拒,事后才想起来自己的喜好从不是为对方量身定制的。不幸的是,泽本夏辉也不是做爱过程中会说很多话的那种类型,随心所欲地掐着人的腿根就往里进,明明是第一次做,却也没有问对方能不能,只觉得如果不能应该会被阻止才对。
等反应过来的时候,发现甚至不知道该从何说起。维持萍水相逢的关系依靠的不是温柔而适当的距离,所以泽本夏辉在问对方是不是舒服和问他为什么不说话之间,最终选择了什么都不问。该洗澡的时候洗澡,该睡觉的时候睡觉,不问多余的问题,大人的处事方式便是如此。
毕竟他也不是真的在乎。
在下一周又在后台遇到的时候只是打了个招呼,过了一会儿收到之后喝酒的消息还有些意外,本以为这样的交集只会成为最后一次,没想到还会有下一次。泽本夏辉并不会因此收敛些,只是凭着直觉变得更野蛮了一些。被含得舒服的时候狠狠按住对方的头让对方用喉头反射性的吞咽取悦自己,故意冷不丁从后面插入只为了感觉到被进入一瞬间对方的颤抖,只有在这样的瞬间里才会产生做爱的实感。他觉得自己变成了一个不太讨喜的性爱对象。
他偶尔也会对木村慧人做些过分的事情,但木村慧人的全部买单和松村北斗的完全不同。木村慧人好像从刚开始就觉得泽本夏辉的做爱方式是唯一正确的做爱方式,即便泽本夏辉觉得自己超过了些,木村慧人好像也从不觉得有什么不对的,所以泽本夏辉还会在事后反省一下,虽然其中愧疚不太多。松村北斗的不反抗是基于自己的选择,知道自己被如何对待了,但还远远没有抵达极限,所以他的接受只会换来泽本夏辉更粗暴的对待。或许他根本就是希望自己这样做的,泽本夏辉想。
在切实射进松村北斗的后穴之后,泽本夏辉还是道了歉,即使没有人说他做错了。那好像是他们第三次见面。
松村北斗只在翻下床时对他摆了摆手,说,“没关系,我自己就可以处理。”
05
除了第一次那天,泽本夏辉都会在洗澡后直接回家,毕竟即便睡下来也不能在早上享用另一个人的体温,回家还能睡得更舒服些。他不得不承认木村慧人存在的这个空间里才更容易找到属于他的安心感。
电视剧的进程当然还在继续往前推进,木村慧人没有叫泽本夏辉一起看,大概是又和其他成员有约,泽本夏辉也就继续顺势答应着松村北斗的邀约。他不想拒绝,拒绝显得他更在乎,除非木村慧人叫他。至少他在乎木村慧人没有什么错,但在乎松村北斗的话仿佛有错。
和木村慧人做过那次之后,泽本夏辉好像更容易想起他了。不知道有没有人生来就会做爱,至少木村慧人是不会的。泽本夏辉觉得自己花了好长时间才让他习惯口交的感觉,可就算直到现在,他也不觉得木村慧人称得上技术好的那一种。不过技术好又有什么用呢?松村北斗技术再好也不能阻止泽本夏辉在脑子里逐帧对比他和木村慧人的动作,而两人分明没有一点可比性。
恶劣地把人按到浴室的镜子前面,洗漱台冰冷而棱角分明,一定不是适合做爱的地方,但想要勉强的话比其他地方更合适。一直做到镜子上被呼出的气描出轮廓,小腿的前面磨出红色的印子,精液挂在摆在镜子前的杯子上,泽本夏辉才像玩够了一样退了出来。这次他有记得戴套,所以可以打结丢进垃圾桶。至于其他行动,也不过是伸出手给人借把力下来,不会去做更多了。
如果是慧人的话,大概会把他抱进浴缸里,泽本夏辉想。不过如果是木村慧人的话,被这样欺负应该反应会更猛烈一点,会让人更想欺负一点,但也会让人欺负完更愧疚一些。泽本夏辉会想象木村慧人的乳尖贴到镜子上时叫出声来,想象他因为温度太低而身体变得更敏感,一进入就会射出来,然后被自己勉强着抽插很多次然后又再次高潮;泽本夏辉也会想象自己给他用温热的水清洗身体,抚摸他身上留下的红色印子,抱着他直到睡着。泽本夏辉还没这样和木村慧人做过,但他趁着这松村北斗清洗的时间的想象让他觉得下次也该试试。
泽本夏辉总是后进去淋浴,他只需要冲一把澡,所需时间不长,整理完就能出门离开。他站在镜子前甩头发的时候发现刚才留下的精液都被擦掉了。明明没有这种必要的,泽本夏辉想。他拿起吹风机,大概把头发稍微吹到半干,以免回家的路上冬天的风把头发吹到冻住。
“那剧是不是快要结束了?”走出浴室之后,松村北斗的声音从床上传来。
泽本夏辉想了想,“刚才好像是说下周是最终回。”他也不是百分之百确定,毕竟到下集预告的时候已经没有人注意力还在影片上。
“这样啊……”
泽本夏辉拿起自己的东西穿好外套和鞋,到玄关开门的时候对着屋子里说了句,“那就这样,再见。”
他不确定对面有没有回答自己。他好像在关门的瞬间听到里面那人也说“再见”,但他不太确定,而这也是一件没有必要特意确认的事情。
06
那场木村慧人之前讲给泽本夏辉听的床戏在全剧的最后一集,木村慧人叫泽本夏辉和自己一起看大结局,泽本夏辉当然就答应了。如果不是木村慧人还要发实时观看推特,泽本夏辉大概会故意照着剧里的方式和他做一次爱,当然是要做到底的,不像剧里一样会直接度过一夜。
可能因为面对的是木村慧人,所以言语才更容易从心里流向嘴边。泽本夏辉吻他的脖颈又吻他的锁骨,在他轻轻喘气的时候问他是不是演技。木村慧人说现在不是,泽本夏辉说明明现在和剧里拍出来的就一样,木村慧人说那一份才是演技。泽本夏辉笑了笑,故意不回他,只是转头继续往下去吻他的乳尖,感受着他的身体因为自己的一举一动而颤抖,又说明明和演的就一样。木村慧人想反驳他,却被人咬住乳头摩擦得说不出话来,抽着气身体又变得更加兴奋。
到底还是想要做全套。泽本夏辉脱掉木村慧人的裤子丢到一边去,用手指撑开他的后穴。“这里总没有被其他人碰过吧?”明明知道答案却还是想问,想看慧人急着想解释又被手指碾到敏感点解释不了的样子,因为解释不了着急着扭动腰部反而被手指弄得更爽的样子。等玩到他前端也很硬了,再掐着他的龟头顶着他的铃口插进去。泽本夏辉好像很久没觉得如此兴奋过,直直就把自己的性器插到了底,根本没有给慧人适应的时间。
“可以吗?”直到全插进去才这样说。
“嗯……想要。”明明被掐着性器,慧人却伸手去搂泽本夏辉,好像还不满足似的。
“已经全进去了哦,”泽本夏辉不打算松手,“要动了。”
再插了几下并不重要,快感随着肉体的碰撞满溢到身体外。夏辉高潮射精的时候也松手让慧人射了出来,射完后也迟迟不肯退出来,只是抱这样抱着慧人在被子里裹成一团,直到完全软掉后自然分离。
在被子里慧人咬了夏辉一口,不是要留下吻痕那种,是要留下牙齿印那种。夏辉没有喊疼,但听到慧人说,“我们早可以这样做不是吗?”
夏辉说着“大概是的”,却根本不知道这个大概中到底有多少信心。
在这之后松村北斗也没再找过泽本夏辉,泽本夏辉也觉得没必要联系松村北斗。泽本夏辉好像无法对任何人开口提起这段莫名其妙开始又莫名其妙结束的关系,当然他似乎也不需要找任何人商量,因为他发现自己并不会轻易想起松村北斗这个人,自然也没必要对谁倾诉。
只有偶尔,在便利店里摆放的杂志上看到他的封面,或是在电视上刚好播出他的打歌节目,泽本夏辉才会想着,下一次见面的时候要怎么打招呼呢,是说好久不见,还是说去喝一杯吗,或者是只要点个头就好。
也有可能,跨过的时间足够久,久到完全记不起在彼此身上留下过任何一点痕迹,久到连自己都相信只是一场没有效用的际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