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reface

败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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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ating:
Not Rated
Archive Warning:
Creator Chose Not To Use Archive Warnings
Category:
M/M
Fandom:
Fantastics from Exile Tribe (Band)
Relationship:
Sato Taiki/Yamamoto Sekai
Characters:
Yamamoto Sekai, Sato Taiki
Language:
中文-普通话 國語
Stats:
Published: 2024-02-08 Words: 3,548 Chapters: 1/1

败火

Summary

世界树 补档

我写的第一篇世界树,现在看感觉不太成熟,但很有趣,包含了当时对世界树关系的解读。

败火

  大树在拍摄期间烫伤了手。

  起初谁都不知道,是的,谁都不知道,这次的照片要做出热、高温、烟雾缭绕的状态,用了些真实的火焰来渲染气氛。在众人商讨时,不知前面吵了什么,大树后退一步,直直撞上器材。火焰一下子窜到他的手上,大树痛呼一声,甩了甩手,但场面太吵,谁都没听见这声呼喊。因为拍摄很快就要结束,大树绷着脸强忍着痛苦,准备等结束了再去冲洗。世界知道这件事的时候休息室里已经炸了锅,大家问大树有没有事,大树说没事,冲洗过后已经好很多,把手藏到了背后。世界走到他旁边,把他手腕攥起来,手背延伸到手臂的红痕刺眼又可怖。

  所有人都沉默了。

  大树用余光偷偷瞥世界,眼珠不安地转动,世界不说话沉下脸的时候肯定是生气了,比如现在,肯定是生气了。明明前天还吵了架,昨天幼稚地冷战,今天又……真倒霉,大树悄悄叹了口气。

  和世界在一起的时间很久了,说不清楚什么时候把憧憬变为爱慕;起初是一份追逐的心情,而现在只想要并肩。很多个舞里他们站前后位,世界只要微微弯腰就能看见后面的他,他就以这样的方式表现和世界的特殊关系。他们交给彼此的身后,这样,说起来俗套的,但大树却觉得浪漫的。当上队长后,大树成熟很多,知道不能像以前那样任性,有时却又舍不掉原先的影子,都是队长,有了矛盾也不该耽误大事,所以冷战从之前的一整天故意不说话变成如今的“除了工作时候其他时候都不聊天”。反正世界发现了,什么都没改变。

  最近不能回家,住的是专门的酒店,两人一间房,成员们自觉把最后一间留给他们,没注意到气氛有多么尴尬。大树坐在床边,已经不知道是第几次后悔地想,如果那个时候没喝多就好了。

  可能大树比较藏不住事(在世界面前),那天他喝得走路都不稳就回来了,回来望着手办墙发呆,大树和世界的手办都放在了一起展示。有时心烦,他就跑来这里看看。已经凌晨两点,世界刚看完动漫,见到大树回来了,应了声就准备睡觉,大树走到他床边,这时世界都已躺下,见此抬起头看他。

  大树说,我好喜欢你啊,世界。

  然后补了句,晚安。说完就走出去,留世界一个人呆在原地。大树回房就呼呼大睡,一觉睡到第二天中午,起来的时候还头晕目眩。世界在客厅看电视,却调成静音,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

  大树见他这样,心里突然浮现一些不好的预感,脑子里还有昨晚模糊的记忆,他缓缓挪过去问,昨晚我说了什么奇怪的话吗?

  世界回答:没说什么,就说你喜欢我。

  大树罕见地噎住了。他一拍脑袋,忙讪笑道,那都是喝多了说胡话嘛!抱歉抱歉、下次再不会了!连自己都不知道为何要向世界以这样的口吻保证。

  世界不笑的时候看起来很凶很冷漠,淡淡扫了大树一眼没说话。明明是再普通不过的神情,落到大树眼里怎么都显得奇怪。也许是大树自己心虚,他低下头没敢再看,大声笑着假装无事发生进了浴室。

  得再藏隐蔽点。他想,最近也不能再喝了。

 

  世界走进来,神色自若地窝进沙发招手,意思是让他过去。大树还尴尬着,此刻看他的动作,猛地站起来就窜过去,动作中带着莫名的庆幸和高兴,世界捏着盒药膏,专门擦伤处的,挤了些轻轻擦在大树的手背上。艳红色的药物被抹开黏在皮肤上,大树盯着世界拂动的手指,心想他真的很温柔。

  就是因为这样的温柔,才会有些不该有的心情。

  其实也可以自己擦的吧。他又想,嘴唇微微颤动,世界注意到了,知道他要说什么,但垂下眼睛认真擦拭,假意没去在乎。

  大树偶尔会和世界对视,他们有着只是对视就相知的默契,但这段时间世界已经有点不想再看他。准确来说是不想再看见他眼中那份渴望和他自己都没发现的乞求,他不明白大树在乞求他什么,世界并不迟钝,而且是最了解大树的人,他一看大树的眼神就知晓了什么,困恼之余又有种不可言说的得意感。可能他只是寂寞,世界想到,毕竟大树真的很怕寂寞,用很多行程把自己的时间塞满。

  虽然不知道精神有没有被塞满。

  就算发生过酒后告白的事,世界也把那当做一个笑话。至于大树那幼稚的冷战,他喜欢就随他去吧,队伍发展到今天,已经没时间供他们去在感情之路上摸索和探讨。只要大树不说出来,不打破队里的平衡,一切就能正常、不出所料地发展下去。

  拍摄任务还算多,大树因为伤势,只能把原定的服装全数改成长袖遮住,但整体看起来奇怪,只有大树是突兀的。他说可以继续短袖出镜,用后期把伤势遮掉,世界在旁边看了会,提出个双人拍摄的建议,很快被采用,他冲大树点了点头。世界知道大树不想被盯着那道伤。

  他让大树坐在沙发,自己侧身在旁,手臂支起放在大树身边,正好把伤势挡得结结实实,换了几个动作也都是用自己的身体遮住大树的手,拍出来的效果意外还不错,今天的事情就这样结束。大树在下班的时候对他连连道谢,一看时间还早,约他出去吃饭,世界说要回家看电视,大树说那要不要吃寿喜烧呢,世界说今天可以看最后一集了,大树说果然吃寿司会更好,我们去吃寿司怎么样?世界应了声,说想吃和上次一样口味的。

  冷战没坚持几天就结束了。

  本来还想着这几天不做亲密之事让大树克制住感情,但不知不觉间就又待在一起。疏远大树真的是件很难的事,世界和他在一起十年,已经把大树变成自己生命里的一部分。就算大树喜欢他,那也没办法,找个时间不伤害他说清楚就好了。

  那一集动漫很快就播完了,世界意犹未尽地关掉录播,发现大树正看着他,乖巧、安静的,手指搭在茶几上。

  于是世界说,不要用那种眼神看着我。

  大树说:怎样的?

  世界答,很想要的眼神。

  大树笑了一下,语气却很苦涩,你已经发现了。我也发现了,这些天……所以,让我们来谈谈吧。

  就像他一样,大树同样了解世界。

  世界没想过有一天能冷静地听着另一个人说自己为何喜欢他,更没想过那个人会是大树。看着大树一张一合的嘴唇,听他的声音突然觉得陌生。

  他们生活上是互补的,但感情方面,可能不那么合适。世界其实不太喜欢大树跟所有人都交好,为了社交甚至能牺牲个人时间,他的占有欲大多数时间都是死水一波,唯有大树一回来跟他嚷着想谈恋爱的时候才爆发,那时候他满脑子想的都是大树这些天一起吃饭喝酒的前辈后辈。爱情让他变得不像自己,而世界并不想让这样没必要的激素分泌影响自己的生活,决定暂时不去想了。大树很怕寂寞,自己却不一定是那个能缓解他无边无际孤独的人。

  世界这边考虑着的只是不想委屈大树,大树那边则是世界没拒绝就是默许就是我不会放弃,但具体怎么做,大树毫无头绪。突然开始追求队友真的是太奇怪了,如果被成员们发现就完蛋了,他们这种关系不适合在一起,如果以后分手对芬达也有影响,但是应该不会分手,这么多年了,而且世界那么好,很包容我,跳舞又很好看……胡思乱想一通最后变成了夸奖世界脑内大会。

  这件事就这样僵持住了。在住酒店的这期间,世界仍然坚持给大树擦药,大树眼神闪烁,不知在想什么,从来也不说话。尽管他不说话也会使他有股安心感。

  想这样一直继续下去,觉得日子美好的大树,在一天下班后被世界留下来说话了。他望着世界的影子,感觉到空气里弥漫着紧张,吞咽了一口,大树试探性问要说什么。

  世界是背过身的,声音也不大,所以大树还以为自己听错了,以为自己听成谐音,但不管怎样想,那句拒绝的话都深深刻在了脑海里。

  他几乎从来没有想过世界会拒绝他。

  大树喉咙干渴,好一会发不出声来,他听见自己细不可闻的沙哑嗓音,带上点质问和无理取闹,问世界为什么要对自己那么好。

  世界几乎不假思索地就回答了,对你偏爱是理所应当。

  那为什么……?大树想问,强迫着自己咽下话语,低着头,也只沉积出一句我知道了。

  

  那之后大树魂不守舍回了家,接下来几天是休假,假后有个剧要拍,虽然不是重要角色,但也要多熟悉剧本。他的生活没有任何改变,神色如常约黎弥出来吃饭喝酒,黎弥很喜欢跟他一起吃饭,高兴地回复好就去了。结果一杯一杯地灌,黎弥心思很细,一眼就发现了问题,但又不好戳破,犹豫再三,还是搂着大树肩膀说没关系,我支持你,用自己的方式包容了他。大树大着舌头说谢谢,等会你送我回去吧,我估计开不了车,说完就要晕不晕的样子,黎弥搜了半天他的钥匙也没找到,思前想后马上就给世界打电话求助,话说得可严重,唬得世界十分钟就到场了。把大树交给世界后,黎弥也晃晃悠悠搭车回去了。

  大树在半夜醒了,醉红还在脸上没消。世界坐床边,看他醒来,把手里的漫画放到一边,凑近了点看看他。大树的手在虚空中抓了几下,最终放下垂在身旁,世界不忍心看他眼睫颤抖的可怜模样,手伸过去握住了。

  大树喃喃着说,喜欢……

  世界没有回答。

  人酒后总会出现各种情况,大树容易胡言乱语,说话也颠三倒四,但世界并不讨厌,反而觉得这样可爱。现在,醉得不轻的大树开始把脑子里的想法狂往外倒,先是语序混乱地夸着世界有多好,接着似乎开始和不在场的黎弥对话,最后甚至背起了剧本台词。

  他把手从世界的掌里抽出来,蹭到伤口眉头皱一下,又动了动,牵着世界的手放到脖颈上。

  世界……大树又开始喊了,如果、你掐死我的话…

  他在引导世界收紧放在他脖子上的手指。

  世界偶然翻看过他的剧本,大树在剧里演一个痴情的人,重要台词只有这么几句。

  对着因为烦躁生厌,在争执中掐住他的女主,他说:如果、你掐死我的话……

  我对你的爱火,也永远不会熄灭……

  世界略略收紧了手指,卡住他的脖颈。

  大树的呼吸猛地变得急促,他喝了酒,体温高,对于在空调房的世界来说是发烫的程度。世界卡着他,想施力,怎么都做不到。他的手下,就像是一团火那么滚烫,大树是一团活着的火,温度烫得他心神不宁,眼见大树要开始咳嗽,世界赶紧松开了手,那触感却永远要攥在指间。

  大树迷迷糊糊又睡着了,世界用毛巾擦他的身体,擦了一遍再一遍,温度还是降不下来。

  他想起在拍摄时大树被火焰攀上手臂,即使很快移开,疼痛和灼烧的痛苦还一直停留在皮肤上。掐住大树也是一样,尽管无数次逃避,那火焰也还停留在他的身边,并且永远不会离开。

 

  快天亮时大树惊醒,冲下床呕吐不止,世界好不容易睡着又被他的大动静吵醒,心想掐死他算了。

  但是、那可是大树啊。

  于是世界认命地下了床。

 

 

 

Afterwor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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