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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拜托了,飒太……腿给我夹一下」
「可以吗」
「背着…来吧」勇征眼底的执迷好像要把他烫穿,正面来要怎么来,扒着他的肩膀看着自己给他操腿吗。中岛飒太翻过身去,完全不敢回头,感觉全身都在烧。勇征总是这样,都已经赤裸了再问还有什么必要。又不是没干过,但问自己的声音里还带着让人怜爱的紧张,难道能拒绝不给他夹吗。到最后也就是不可避免地听话努力并拢大腿根,听着他忍不住撸动性器的暧昧水声越来越靠近,感觉穴口都跟着收缩。
一定又会搞得乱七八糟啊,羞耻到只敢把脸埋在手臂。
飒太的皮肤是微凉的,符合他对光滑的东西的印象,相比之下此刻覆在他臀上自己的手就显得粗糙、是热的。但中岛飒太的股缝间是烫的,阴茎从肉感的屁股挤进腿间,像叉子插进外凉内热的熔岩巧克力,带着一点韧劲的阻力,一点温度差给予了性器更敏感的刺激。
此刻他觉得飒太好像一只在休息的小狗,双臂折着缩在身侧,安安静静的不会说话。想起平时无论他把句子断得多碎就算没有逻辑飒太也会在他每一个停顿给予一声「嗯」。
于是,「そた、」八木勇征抖着声音念他,「そたを…」他又往里挤到最深,胯骨都紧贴在身下人的臀肉上。还是没有听到回应。
没听到也不代表没有。勇征每唤他一次中岛飒太都觉得心脏快要爆炸,止不住想摩擦双腿导致把勇征夹得更紧,自己的名字被他咬成了催情剂,膝盖不受控制地稍稍曲起顶进床单。
中岛飒太被磨到硬了又射了。搞不清什么时候射的精、想来无非就是在八木勇征磨着他、喊他飒太的声音里。
几乎是顶在他囊袋射出来,中岛飒太被激得身体细细地抖,八木勇征抱着他、扶在他肩膀希望他转过来,转过来接吻。一直是这样的,用吻把餍足又虚无的贤者时间填满。中岛飒太不知道去了一回还是两回,和勇征的东西在深蓝的床单上沁出一摊暗色,泛着晶莹的眼睛迷迷蒙蒙地看着他却难以聚焦。
好闷、好涨、好痛、心脏被酸柠檬浸过的针扎刺着,胃里颤痛着有千万只蝴蝶在扑翅。望着他的感觉也像飒太在工作结束投来的那一眼。对镜头敏锐的人对视线更加敏感,察觉到勇征轻轻落在他身上的目光,中岛飒太无言地回头看他,只是看着,没有要说的也没有疑问。仿佛一种无声的存在证明,说着我发现你看到我了、我在的,小狗一样的眼瞳里明晃晃的真心和信赖让人刺痛。
这一瞬间八木勇征在舌尖感到甜、又在齿间觉得涩,又像来自胃中的反酸,是中岛飒太的味道。
大概要怪这只润滑剂,蜜桃香精的气味混杂在空气中让人头脑发晕,他所触及到的每一寸的皮肤都在掌心的温度下如蜜桃冰激凌般融化。八木勇征总觉得飒太对他的照顾和细致不应该做到连润滑剂都是他来买。但每次中岛飒太买了其实也不会和他说,只是默默在他没察觉的时候放进床头柜,甚至细致到提前拆掉塑封。
一次他把飒太圈在怀里坐着,坏心眼地和耳朵敏感的人咬耳朵,开玩笑说飒太自己买用在自己身上的润滑剂好色喔、像欲求不满。
「那下次用在你身上!」挣脱一点用手肘往后撞他、但又不使劲,毫无攻击性的反击让八木勇征又笑,把他重新拉进怀里,喜欢这样在行动上对欲望坦诚但又永远会害羞的飒太。
「再说了…保险套不一直是勇征君买吗…」
中岛飒太低着头无意义地摆弄着睡衣说得很小声。
理智在顷刻间倒塌。下巴搁在飒太肩上、视线随他一起落在缠着衣角曲起的指节上。
说这种话也太犯规了吧。
在那些不知道怎么就无意引诱到对方的时刻,一时兴起的性爱在最开始八木勇征总是急得像下一秒就要把他吞掉,扑上来把他吻到要窒息手上的动作也又烫又碎、在他身上又揉又掐。
他吻他,极尽可能地深入探索,又放过他只是含住唇,再吮吻到唇上痣。好像袋装的棉花糖,撕开他的包装舔上去,缠绕的纯白糖丝就融化留下琥珀色的糖水渍,咬下的部分在口中凝聚成糖块。
等中岛飒太也被他煽动到忍不住夹紧腿、勾住他的脖子迎合他、喘着叫他勇征君、叫他插进来。这时候的八木勇征只会回答他说不急。先接吻。
那是中岛飒太在性爱里最喜欢的部分。
在被吻湿了身体吻软了骨头以后,中岛飒太迷迷糊糊地自己抬腰向他张开腿。手指在身体里搅动,溢出的润滑剂发出暧昧的水声,抽出时又带出银丝。八木勇征将残留在两指的润滑剂抹到他大腿内侧,然后掐着腿根慢慢操进去。飒太、放松,被夹得有点痛,他拍了拍飒太的屁股又俯身亲在胸前。舌尖绕着乳尖打转又用牙齿轻轻叼住它磨,中岛飒太受不了的脆弱都由他掌握着,勇征一旦离开被舔湿的乳粒暴露在空气中风凉的感觉让人更加遭不住。
面对着面来,八木勇征撑在他身体两侧,刘海垂下来随着身下的动作晃荡。中岛飒太伸手捧住他的脸,把刘海捋到耳后不要挡住眼睛,但发丝还是从指间滑落,让人无由想到了夏季的风铃。可明明飒太才是,被勇征撞得一晃一晃的、发出蜂蜜般甜腻的声音。
到底是夏天,就算连绵的梅雨季替代了灼人的太阳,但潮湿与闷热浸在夏日的空气里,中岛飒太把腿缠到他腰上的时候感受到肌肤之间都黏连在一起,像透明的塑料薄膜一旦触碰就难以分离。
今天午后只是因为发现家里的鸡蛋没了所以打伞去了一趟超市,买个鸡蛋而已,没必要两个人一起去吧?不哦,要一起的,我和飒太。
结果夏日的雨总是那么随性,在回家路上忽然下得好大,雨幕被风吹得像浪一阵一阵拍到身上。可回到家才发现,怎么好像只有八木勇征一个人淋得像从海里捞出来的,中岛飒太只是被打湿了裤脚。飒太把鸡蛋放进冰箱,笑着说因为勇征くん都不按照风的方向撑伞当然会湿透,然后赶他先去洗澡。
空调冷气没那么快打下来,中岛飒太在勇征留下的一片水汽中洗完澡吹完头出来的时候只穿了一件宽松的T恤,堪堪遮过内裤,白净多肉的大腿看得八木勇征在几秒钟内很直白地起了反应。所以他问他,可不可以给他夹一下。
「唔、、!」被撞到回神发现勇征扛了他一条腿在肩上往里顶,感觉更深了,每一下都温柔缓慢地往里凿。窗外的雨还在不停地下,八木勇征一边操他一边好心地握上贴在飒太小腹上同样硬挺的性器,因为他知道飒太难受也不会自己去碰,做爱可以、但在面前自慰也还是羞耻得有点超过,是难得才有可能的场面。
八木勇征偏头吻在他小腿肚上,身下的人像小狗被挠到肋骨下时的反射一样蹬了下腿喘出声。他把手里从性器上沾到的清液点在飒太左胸下的那刻痣上,又一次引得对方的颤抖。雨声越来越大,中岛飒太也叫得越来越失控,像一场夏日的交响乐。
握着他的脚踝,在摇摇晃晃里看着飒太染上情欲的脸,小巧精致的嘴微微抿着,八木勇征想到之前其实不太懂,他的男孩站起来和自己也没有差太多,但是执拗地讨厌那点身高差,鞋底也越来越厚。后来一次清晨在玄关、他忽然迟钝地意识到了飒太为何这般坚持。
门口的落地镜用来检查出门前的着装,中岛飒太换好鞋看着镜子里和他差不多高的笨蛋把戴反的帽子又戴正。
「勇征君、手机」中岛飒太把帮他拿好的手机递给过去,八木勇征刚转过头、唇上就被飞快地亲了一下。偷袭的人面色如常对着镜子拨了拨刘海,看了看飒太脚底,想到可能是没有身高差更方便接吻吧。
飒太颤抖的睫毛好像和胃中扑扇的蝶翼同频,果然胃又开始颤颤地疼,好像每次想到对飒太剧烈心动的那些片段就总会是这样。
他想中岛飒太一定是寄生在他胃中的蝴蝶。在一个个短暂的周期里死亡又新生,从嫩黄渐变至金色最终转变为重金属青黑色,在光照下显现出迷人的蓝紫色,在他胃壁上残留下宝石般绚丽璀璨的鳞粉。
听着飒太哼哼唧唧地叫床,漫无边际的彩色散开来,觉得自己会对他着迷完全是符合自然的事。活泼又聒噪,把他的胃搅得一团糟、糟到一想到他就生理上地有反应,又时常让身体里涌起暖意。
但他不知道的是,中岛飒太鳞片反射出的是独属于勇征的色彩。
不敢再看着他做了,从后面继续吧。在很多次之后勇征才渐渐发现,飒太似乎不太喜欢从后面来,总把他夹得太紧,脚背也要勾在他跪着操的膝弯。勇征猜想或许是只有身后看不到的一处有连结对他来说太不安了,他需要能直接看到八木勇征、尽管羞涩。可该爽到的还是一样,从后面进得深,中岛飒太也会坦诚地叫到自己都羞,撑着身体的手掌根和膝盖晕着粉红。
转过去、中岛飒太跪趴在床上,腰塌着有一种把屁股撅高蓄意诱惑的错觉。让胃更疼了。八木勇征觉得需要一些清凉的东西冷静一下自己,和保险套润滑剂一起放在抽屉里的还有一包薄荷烟。吸进肺里的开始是清凉的薄荷,像飒太嘴唇的味道,但是没有柑橘味。
不够,不一样,在他不在的时候或许还能咬破那颗爆珠替代,但是现在他很需要尝到中岛飒太。重新插进去,深潜一般探索着绮丽的同时要溺毙在他内里,胯骨撞击在臀肉上发出清脆淫靡的声响,像海浪拍在岸上。他死在那片名为中岛飒太的海里。
锥刺的痛感穿透耳膜,八木勇征忽然觉得左耳蒙蒙的,在一片摇晃的深蓝中听到飒太模糊的声音叫他勇征くん、让他慢一点。
缓慢地回过神,勇征抚上他凸起的蝴蝶骨,这两片平常上半截总像没在水下,但每当从背后进入他,就如同蝴蝶的羽翼要刺穿皮肤振翅欲飞。
含着的烟燃了一半烧出一截烟灰,八木勇征看着他白生生的后背出神,「ナカジマ」指尖从后颈凸起的那节骨头一点点顺着脊椎向下直到尾椎,像一条发光的矿脉、指腹的触感如此明晰。蝴蝶在他胃里张开翅膀,细长尖锐的节肢刺入皮肉,他又用力往里顶到更深处。
「ソウタ」
烟灰包裹着一小点火星子因为勇征的动作落下,短暂的自由落体甚至来不及散开就这样掉在中岛飒太背上又弹开。
「啊、……!」转瞬即逝的痛感烫得他一哆嗦,像受惊的猫弓起身子惊喘出声。
八木勇征顿了一下轻笑,握着他的腰放慢了进出的速度、拇指按在腰窝画着圈给他缓神的时间。
「怎么这么容易就去了?」
「被你烟烫的……啊、、!」
仰起的脖子垂下去,中岛飒太撑不住猛地向前栽倒。
八木勇征摘掉烟递到他嘴边,俯下身含住他耳骨。
「不是被我操的吗?」
中岛飒太痒得想躲开耳边的热气,神志不清地下意识咬上湿漉漉的烟嘴,却由于剧烈的抽插呼吸不上来被呛的咳嗽,眼角渗出泪摇着头喊不要了。
不要了,亲我,求你了
是真的被操迷糊了吧,八木勇征灭了烟凑上去和他接吻。中岛飒太在他口中尝到淡淡的薄荷味道,和那支呛人的薄荷烟不一样,是更温柔的。
又回到最开始用腿给他夹的姿势了,这是什么有始有终吗,中岛飒太想。
手臂横在飒太锁骨、臂弯卡在他喉结上,手掌包裹着肩骨不自觉地发力扣得很紧。是抱着他的,从后面抱住他,又像握着他,明明也不是很小只,但又好像把他每一处都握在手心。
中岛飒太攥着床单的手艰难地往下伸,翻过来手心朝上想牵住他的手。八木勇征察觉到了,他很慢地吻他弄他,也扣上去,十指相嵌。
原本是反手借力撑在床上的,现在飒太的手扣着他托住他在他之下。八木勇征想顾及他的,可是好像只有更投入地做下去才能弥补心间悬浮的空洞和胃中的疼痛。
好想爱他。
不明白为什么明明做着爱还是觉得没有在爱。怎么样都不足够。
手背的骨头被硌得好疼,掌心也被压得好痛,却反而更用力地扣在勇征指缝间。
「勇征くん又在乱想了吗。」
胃里细密的颤痛随着精液的射出一同消失了。
那只蝴蝶从身体里破出,被八木勇征在口中嚼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