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起来,他十四岁就明白了自己是fork,只是时间过得太快,往前跑的脚步又太慌乱,当时他并没有确切地意识到这意味着什么。
隐形杀人犯?不是吧,像在沙漠里挣扎了十几年的人,如果不再喝水应该也可以进化为另一种状态,即为干渴的活着。
所以我不会像社会新闻上的那些人一样,眼睛里有着好恐怖的爱意,看过去几乎让人幻视为恨。我才不会这样。
而七年之后,他和自己组合的vocal上床。悲观的、掉进深海前的一瞬思考是——他是我的cake。
“ケーキ”在日语发音中甜腻的要命,中间的长音使人想起奶油粘腻的口感,像是在咬空气,或者吞掉一只动物,不费力的让它温顺地滑进喉管,他盯着勇征光洁的、餍足的脸,喉结上下滑动。
因为在不应期的缘故,八木勇征僵硬地推开他揽上来的手,只把脸埋进他的掌心。他在震耳欲聋的心跳里听见勇征低声的嘟囔,刚刚亲吻过的那双嘴唇还贴在自己手心,一开一合,藕断丝连地吐出字词:“好讨厌……小慧……”
不要讨厌我。
不要讨厌我。
哪怕我会……他顺从着八木勇征的手臂,温良地俯卧下去,趴在八木勇征的怀抱里。努力的,非常努力的忽视掉那股从八木勇征胸膛里散发出来的甜香。
工作结束之后,他被八木勇征叫去付账。年上有着不合常理的笑容,说:“谢谢小慧。”停顿了一下:“小慧想要一起吃吗?”
食物堆在一起,此刻发出令人溺毙的呆板感,只是看着就要吐出来了,不想再吃那些东西——我想吃掉的是……
“有些事情想请教勇征。”想舔掉他额角的汗。
“可以帮帮我吗?”想要把他的耳朵放进嘴里。
“回我家吗?”想要咀嚼他的脸颊。
而摆出年下的可爱神态多半能够成功,一个小时之后木村慧人得偿所愿,舔着八木勇征耳后薄薄的皮肤,喘不过来气的哭喊连着胸膛的震动传到他身上,他是近乎猎食的姿势。
好想,吃。木村慧人要被这股念头支配。
对自己散发出的芳香馥郁气味毫无自觉的八木勇征转过身,搂住慧人的肩膀,在他脖颈间喘息。
哭着求慢一点只会让这小子更加兴奋,但是已经承受不住了,八木勇征从喉咙里挤出挣扎的叫声,手腕打着密集的颤,像一片落叶一样飘飘忽忽地坠下去,倒在白床单上,抬起手臂遮住自己的脸,也挡住木村慧人直勾勾的视线。
好像是从上次开始,他不再敢看小慧的眼睛了。
慧人的手压下来,捂住他的眼睛,盯着他的嘴唇。这双嘴唇发出湿漉漉的光,因为过呼吸,正微微抖着。他的睫毛还在木村慧人手心里眨来眨去,没问小慧为什么这样,总以为是年下玩心大发。
为了好玩,他把舌头吐出来,脸颊的皮肤因为性爱闪着光。木村慧人还是克制的呼吸,但一个想法突然击中了他,沙漠中的人一旦见到海市蜃楼就会干渴至死。
他好不幸,碰上了海市蜃楼。
八木勇征拉下慧人的手,短暂交握在一起的手掌让木村慧人眼睛里的火烧得更大了,他目眩神迷地把八木勇征的手指含进嘴里,吃掉一根指头——总不算——什么大事吧?
像被父母明令禁止的食物,罩着透明罩子,堂而皇之地放在桌子上,叫喊着“快来吃掉我!”怎么能不动心?想要试探着咬下一口。
被慧人含进口腔的手指瑟缩的蜷了一下,然后又被口腔深处的牙齿密密地咬住。“咬”听起来很尖锐,很嗜血,这更像是“包裹”。
八木勇征就这样后知后觉地恐慌起来,他真情实意地害怕起来,惊慌地陷入自己将会失去自己的身体的可怕幻象,抽出另一只手拍小慧的脸,伪装成无意,开口:“是狗吗?……快点吐出来。”
他好担心木村慧人将会一直一直咬着他的食指直到那根指头坏死,好心安理得地吃掉。
但是没有,慧人只是上目线看过来,把指头啪地一下吐出来。
勇征没发现自己松了口气,把口水擦在木村慧人的背上,不咸不淡地取笑他,直到自己又被按下去,又被进入,在高潮到达的前一秒,他眼前是自己的食指,被唾液浸泡的时间太长,皮肤变得皱皱巴巴,看上去真的——很容易被吃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