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sota side -
『打扰了』
我跟着他把鞋脱在玄关,看着他先一步往客厅走的背影,一种苦涩哽咽的感觉漫上来卡在喉头让我咽了一下口水,然后从鞋架上拿了那双灰色的棉拖下来换上。
「哈~」他发出放松下来的叹息,我听到闷闷的一声、大概又是他让手机掉到了地毯上,勇征经常这样一回家总是先往沙发上一摔。
脚心踩着刚换上的拖鞋感觉有些凉,勇征就那样懒洋洋地靠在沙发背上,后仰的脖颈露出脆弱的线条。太瘦了,在不是很硬的沙发上陷进去薄得像纸片,好像下一秒就会融化的冰晶。明明我站着他仰视着我,但眯起的眼睛透露着慵懒,反而让我感到一阵局促。
又没有提前远程控制把暖空调打开啊,一到他家我总是下意识地松懈下来想把外衣脱掉,但今天是他在结束后移动车上快下车才邀请我来,我根本没有时间提醒他要提早开空调。我看着他嘴角很淡很轻的笑容头脑空白了片刻想所以我是为什么就跟来了。
明明是无比熟悉的空间却仿佛周围都结了冰,他的眼睛也是,再多一秒可能血液也要冻结了。我移开视线过去帮他捡手机,啊,掉到沙发底和地毯的间隙了,我趴下去拿起来。
总觉得现在手里他的手机是一片冰冷中最烫手的东西。
最早我会试探着在他看手机的时候凑过去,发现他并不会回避,如果是什么有意思的还会主动给我看,通常这时候他的音调会很丰富。
「真的很好笑对吧?!」「很厉害对吧?!」
有时他就在我旁边略显苦恼地回信息任由我看,然后头也不回冷不丁冒出一句这个的敬语没错吧?
『当然的吧!』
我吐槽他,这都是些什么问题啊小学生吗。
「我也觉得没错」
他点击发送,我们挨得很近、听到他低声自言自语一样
「但是有的时候就会突然怀疑自己…」
到后来他在自己不方便的时候直接告诉了我密码让我点下餐接个外送电话,平时也会把手机丢给我让我自己传照片到我手机上。
有一次也是像这样在他家,我怀着一点紧张但赌徒心态更甚的心情让勇征君借我一下手机,出乎我意料的是他什么也没问就直接把手机给我了。
我把点亮了的锁屏举到他面前,但屏幕上的小锁晃了两下没解锁开,然后他撩起顺下来有些挡住眼睛的刘海瞪着前置摄像头又试了一次还是没解开。
然后看着壁纸忽然反应过来,「你这家伙!!明明是你的手机!我怎么可能解得开!」
我大笑着把手机拿回来,他气得把我腰后的靠枕抽走抱在怀里,让我一下后背一空往后倒。「嗯?所以你要我的手机干嘛?不会就为了这个吧」,我当然知道他不会生气,很快就收住了假意的气愤、认真疑惑地问我。
『想看勇征君有没有因为上次告诉了我密码以后改掉』
说出口后自己都有点起鸡皮疙瘩,完全没有立场去这样问吧。虽然心里觉得勇征不会改,但也更多是出于觉得他并不会记起来要改,如果只是偷偷试一下、结果自己知道也就好了,现在问出口了如果真的改了呢,也太尴尬了。
「为什么?是颯太又不是别人。没有改。」
耳廓好像要融化了,一阵热度从身体边缘蔓延。我在爆炸的心跳中同时生出一种内疚、总觉得自己好像在利用他的天然。
因为我永远也无法像他这样把我的手机给他看。
然而现在,光是握着他的手机就让我觉得对于此刻来说是越界了,所以我尽可能地只捏着一角希望他快点拿走。
『邻居都要在你门上贴条子了吧、写隔壁整天传来掉东西的的噪音』
我只能用吐槽掩饰空气中的不自然。
「哪有那么夸张!」
他终于把我手里沉重的手机拿走了,背面还夹着和别人的大头贴。
『嘛、但这么贵的地毯也算是有用』
其实我们之间本来不是这样的,去对方家熟悉地根本不需要提前约定,连过夜都随意得只用一句懒得回去了就可以一起到天亮。
但这次不同,上周我们……
- yusei side -
「打扰了」
他的声音不如往常那样带着转弯的调只是小声又简短的礼貌,后背的皮肤好像能感应到他和我的距离,让心脏刺刺得很痒。
平常他总爱故意把句尾的「す」拖得很长,等我吐槽他再一起笑,每次都这样也没有人说无聊。但我没和他说过他那样会保持微微嘟着嘴,像小动物一样的嘴唇,很可爱。
我交替踩了一下鞋跟就把方便的运动鞋脱了,然后踢到了一边往里走去。『哈~』是真的有一点累,看到沙发就只想往上一瘫,坠进柔软中握着手机的手自然地脱了力,我听到咚的一声闷响,还好有地毯啊。
听到他一步步靠近,刚打了个哈欠我望向他,狭窄朦胧的视线里颯太应该是在对我笑,但我又觉得那不是笑,因为看着他我舌尖泛起一种苦涩的味道。
这样的对视其实只是视网膜上捕捉到的一瞬间,他忽然很快地走向我,但颯太只是在快走到我面前的时候拐了个弯绕过地毯上低矮的小木桌俯下身帮我捡起了手机。
「邻居都要在你门上贴条子了吧、写隔壁整天传来掉东西的的噪音」
好像一切还和往日一样,他还是那样吐槽着我。
『哪有那么夸张!』
下意识的回应已经是我们之间养成的节奏感了。
我伸手要去接过他递来的手机,但有一种怪异的感觉,颯太只是捏着我手机的一角、像抽一张餐巾纸那样,可能手一晃我的手机又要再摔落一次。留给了我最大的接触面积只以防我们的皮肤接触到。
「嘛、但这么贵的地毯也算是有用」
我拿走手机以后在那一角甚至感觉不到他残留的温度。但我们从来不是这样的,尤其是颯太,我时常觉得他是故意的,在给我东西的时候他的指尖总会多余地在我的皮肤上滑过。
或许也不是我觉得,而是他确实有意,就算我露出一缝隙的诧异神色看向他想去确认,他也只会用无事发生的简单目光回应我,但又在眼底写着这绝非无意。
而现在的微妙也只是因为上周……
一周前
- sota side -
新歌很难我也在录音室泡了很久,结束出来就看到勇征君收起手机起身向我走来给我递来水。
「辛苦了」
『勇征君也加油!』
我看着他露出一个温和的笑容,但指尖装作无意摸过他握着杯子的手接过杯子。他对我的接触没有任何反应,一如既往地向我笑了一下点点头。
「我去啦」
他和我擦肩的时候在我肩上拍了拍,这时候勇征总是像哥哥一样用这样的方式表达鼓励。我稍稍回头瞥了一眼想看看他今天是又穿了多厚的鞋底,感觉高了我半个头多。
『勇征君,结束后一起走吧』
在公司晃了一个多小时和遇到的所有人都聊了一遍以后我给他发去信息,虽然现在在录音肯定不会回,但每次都是等休息或是结束看到对方的留言然后就直接决定,还想什么时候再去一次迪士尼啊,上次又被打断了…
全部结束应该会很晚了,趁着他在录音我打车了一站路去车站旁的麦当劳给我们买点吃的,就在等着取餐的时候通知音响起来。
「好啊,我也快结束了」
刚好取餐号也叫到号了,我一边从桌上拎走塑料袋套纸袋的大袋,一边单手快速地打着字:
『来我家吗?』
「好」
看到已读后很快的回复我把手机收进口袋往回赶。
- yusei side -
颯太每次在录音的时候虽然隔着隔音墙我听不见声音,但是可以透过一方玻璃看见他戴着耳机沉浸在其中的样子。脚下点着节奏,手上也跟着旋律动作,今天我也悄悄录了一段存在相册里。
如果他转过身注意到我的镜头多半会佯装生气,看到嘴型是无声的吐槽,但更多时候他总是会露出很灿烂的笑容或者比个耶。有时候会发在story,不过今天的就算了吧,他看起来要结束了,我走去饮水间帮他倒水。
『辛苦了』
整个人洋溢着橙色的颯太向我走过来,每次唱完歌他都是很舒展很放松的模样,不知道如何形容才准确,像夕阳下退潮的海也可能是玩累了在阳光下晒肚皮的小狗。
「勇征君也加油!」
现在在摇尾巴。颯太接过我递去的水,温热的指尖从我手背的皮肤上滑过去,他对我有过太多小动作,我已经不会再怀疑是错觉了。
可是到底是什么理由呢,这个问题也无数次在我脑海中翻滚过。但我没立场问他,我也经常在上台前的击掌就是不自觉地想多捏捏他的指尖,或者就是,还不想放手。不需要什么理由。
『我去啦』
我年长他一点,个子也高他一些,其实我很喜欢他微微有些仰着看我的样子,各处的光源点缀在他眼里,很亮,很漂亮。
但我觉得是个男人都不会喜欢被别的男人因为这样被评价可爱的,颯太更是,说着要配合我的身高经常穿厚底鞋想要和我平视。所以我也只敢躲在他的上目线后享受一下这种乐趣,希望他不要剥夺我这个奇怪的满足点。
录音还算顺利,休息喝水的时候看到了来自颯太的未读消息:
「勇征君,结束后一起走吧」
我感觉得到嘴角没忍住的笑意,回复着他。
『好啊,我也快结束了』
啊,被颯太爆料过以后突然意识到好像我喝水的时候瓶口空气从缝隙溜进去咻咻的声音好像确实是难以忽视得让人在意。
正准备收好手机回录音室,消息提示音又响了。
「来我家吗?」
我们总在录了歌后情绪高涨闲不下来,这种时候不管是我还是他总会心照不宣地找个方式去发泄音乐连带的过剩精力,我猜他今晚是想拉着我在家看漫才,或者说演漫才比较合适。
『好』
颯太是很符合我心中关西人印象的典型,喜欢看搞笑艺人,从小就接受着搞笑教育的熏陶,有着很强很丰富的吐槽力和快速接梗应变的装傻力,但一切都和他的个人风格融合得很好。也是他第一次让我对关西话产生兴趣,适应了他的节奏以至于不知不觉间好像自己也带上他的感觉。
- sota side -
每次看到勇征的身影出现在我家都感觉好像很和谐,就仿佛昨晚他也在这过夜一样平凡。他关门时黏着的嗓音在玄关落下一句打扰了,我有时会吐槽他一下哪有打扰的样子,他会笑着装傻或者字正腔圆地再重复一遍,夸张得动用所有面部肌肉在说话。其实很喜欢他那种像回自家一样自然的感觉,我觉得他也知道这点。
我们待在一起也不是每时每刻都在说话,很多平和的时间里他就安静地席地而坐窝着刷着手机。像藏进某个壁橱的猫,不去意识他在的话就好像空荡的房间里还是只有我一个人。
但勇征,可能更像一种气味。就算听不到他的声音,只是他的存在就像家里的木蓮香一样无孔不入地包裹着我。在心里总会划过一刹那希望有什么转机出现的念头。
昨天散步忘了戴耳机,对周遭的感知也更强烈了一些,似乎离脚下这个世界更近了一点,我一直很想知道在勇征那个声音有颜色的世界是什么样。晚风和神社、月亮和路灯、在我好多次没头没尾地冒出我唱的这句那句是什么颜色时,八木勇征曾经给过我一个出乎我意料的回答。
透明色的。
那是颜色吗?透明不就是看不见就是没有吗。我也可以说我看到所有的声音都是透明色的啦。
他有些急切又恼人地反驳我话是这么说…只是……
只是什么?勇征一认真就是这样,平日温和平淡的语调此时会在几个字里大起又大落。
说透明不太能理解的话,就是接近透明的水色吧。
颯太的声音,很纯粹。
他是这么评价的,可我其实没什么概念,在进入LDH之前我一直觉得自己的声音没什么特点,但后来经常被说是温柔系的嗓音。而纯粹这个词,我从来都觉得更适合勇征自己。
夜晚的街道几乎没人,偶尔能听到来自主路上的谈话声,脑子里自动播放最近在听的歌,惯例在散步的时候思考这周广播的歌单。顺便走进一家便利店本来只随手拿了两盒苹果汁,可走到收银台忽然想起冰箱里似乎没有啤酒了,如果勇征要来…于是转身又去拿了几罐生啤要了一个塑料袋。
回头看向盘腿坐在沙发上的勇征问他要啤酒吗,他很快配合地喊要,只是忽然想起了什么放下腿小跑到玄关口捡起那个应该是忘了拿进来的纸袋。
「这个,今天从前辈那收到的酒!喝这个吧!」
『诶~』挺大一瓶,是没有见过的酒。随后勇征就很熟练地去柜子上层拿了开瓶器来。
『这该用普通玻璃杯还是高脚杯?』
「随你喜欢咯,想装成熟大人的话就高脚杯。」
『喂!难道普通玻璃杯是儿童专属吗!』
勇征开了酒,笑得倒酒的手都在抖。我最后还是拿了两个普通的玻璃杯,每次听到勇征说这种话的时候我都很矛盾。
生活上的琐事常是他依赖我,明明我们都是方向音痴勇征也还是会无条件信任地跟着我走。就算我带着他走错了他也只会嘴上玩笑地责备我一下等我反过来说他一句,但实际上没有人会真的生气,这更像是我们之间的一种节奏感,无形又坚固的,令人骄傲的默契。
但不论是他还是我,其实都深知在大一点的事上,基本都是我依赖勇征多一些。那也并非出于一种有意,只是他做的选择给人一种直觉上的安心。
- yusei side -
『打~扰——啦』』
一开门就闻到和我家一样的木蓮香,熟悉安心的气味从鼻腔蔓延至每个神经末梢将积攒了一整天的纷杂抽离。我脱力地蹬掉鞋子,就让它们东倒西歪地散落在玄关,我知道颯太也不介意,毕竟第二天我也还是会穿走它。
我不知道颯太是在哪里订的木蓮香,一开始只是某一天我知道他行程要去京都,在剧组休息的空隙惯例收到了他零零碎碎的日常说着买到了非常好闻的木蓮香。我觉得他气味控这一点很可爱,像小狗,那种还很小对世界上一切都感到新奇要身体力行去尝试的子犬。于是回了他『颯太真的有在收集很多很多香呢』,然后收到了「我觉得勇征君也会喜欢这个味道」。
后来等他回来理所当然地收到了他给我买的一份,确确实实让我很喜欢,就好像他在我身旁那般安定放松的气味。他一副对我的一切都很确信和了然的样子有点臭屁,但心脏就是不受控制地像气球一样一点点鼓胀。
最开始颯太带给我的那份很快被用完,我发信息问他是只有去京都才能买到吗、用完了还想要。他说那家店有网上订购,于是我又顺从了颯太的好意由他来买。有时候去他家,颯太会给我闻他又新收集到的桃香、純蓮香、樱花香。我看着立在墙角的的观叶植物游离天外,在想切开那片叶是不是能从茎里滴出这些香。在室内点香也是收颯太的影响,他也会想送我些别的,但我还是偏爱他说「觉得我会喜欢」的木蓮香。
录音一天高涨的情绪在来这里的途中被晚风吹散了许多,松懈后的疲惫从踩进棉拖的脚心往上漫,我留着一丝理智没像在自己家一样把衣服脱一地,窗帘被溜进室内的风吹得飘起轻盈的弧度,摔进沙发的时候只想就这样一直躺下去。陷进沙发里的身体不想动弹,我转了转脖子扭头看颯太在把塑料袋里的东西塞进冰箱。
他只比我早回来一小会的样子,那个大大的斜挎包还挂在身上,冰箱冷白的光照在他脸上扫去了棒球帽盖下的阴影,侧颜的轮廓被光清晰地描绘出来,和几年前的记忆重合在一起。
我们还在合宿的日子冰箱里的东西就从来不会贴姓名贴。最初有一次我稀里糊涂地就把颯太买的东西吃了,等他问我有没有看到他放在这的点心时我才反应过来。明明是决心想要当个好哥哥的,结果刚合宿没几天就抢了人家东西吃。我急得不停道歉想立即出门给他再买一份,但是颯太毫不介意地说如果勇征君也喜欢下次我就多买一点。
那时候的颯太说起话来还有些大舌头、带着很重的关西腔,身形还像小野菜似的少年、说出的话却总像比我还成熟的大人,发现是我反过来被他照顾了。
自那时起就经常能看到颯太提着满满当当的塑料袋站在冰箱前把打猎成果一个个往里塞,我有时会凑过去看看,在颯太放进冰箱前就抽走一瓶啤酒拉开易拉罐环,再揪出躺在袋子底的可尔必思帮他放在旁边。
『绝对是想现在喝对吧』
颯太关上冰箱门拿起我放在旁边的可尔必思撕开盒一角把吸管插进去,含着吸管吸着饮料哼出一句「そうや~」,小孩子一样。
就因为每次都共享着冰箱里的一切所以从来没有过要贴姓名贴的必要。偶然发现给他买的酸奶迟迟没有被动过,『颯太不喝酸奶吧?那我吃掉咯』,防止了它永远缩在角落过期坏掉。
颯太终于合上冰箱把身上的包放了下来,他还是每次都拎起肩带整个人窝起来从下面钻出来。我又想起一次外出回到我们的宿舍,他指了指我放下的包打趣说「勇征君好专一、特别喜欢那个包呢」。
他说的是我一直背的那个黑色斜挎小方包,已经用很长一段时间了,皮革的表面也不再有什么光泽。听到颯太那样说我当即就把它送给了他,颯太接过的时候还一直看着我重复着「真的可以吗?这个包应该对勇征君很重要吧」。对当时的我们来说那个包确实是奢侈了一点点,但是我想送给他。
后来出门前挂在衣帽架上的这个包就变成颯太取下背了,和我不在一起的时候也能在他很多博客里看到他背着的照片。
「『是我工作后自己赚钱买的第一个比较贵重的东西』勇征君当时这么说我真的很感动啊,绝对会好好珍惜的」
我也从颯太那收到过他送的羽毛挂坠,我知道那也是对他来说很贵重的东西,如果按程度类比的话应该就像他在表参道买的那双尖头花皮鞋吧。颯太把它从项链改成了耳环放到我手上的时候,感觉像在交换信物。
第一次戴上时在耳垂上清晰的重量,让人感觉到自己的身体里确实加入了另一个灵魂的重量。
晚风又把窗帘吹起来,但窗帘不再是那一片淌到地上的蓝色,天花板也不是那片灰色。而颯太…也不再是那个每天一睁眼走出房间就能看到的人。
「要啤酒吗?」
颯太已经在我眼里化作一团朦胧的颜色,听到他的声音眼前的画面又忽然清晰具体了。
『要!』
说到酒…我猛然想起来原本是提着一袋重物回来的,没来得及穿拖鞋就冲去玄关把已经彻底遗忘的礼品袋提过来。
『这个,今天从前辈那收到的酒!喝这个吧!』
「诶~」
我去柜子里拿开瓶器的的时候听到颯太的惊呼。
「这该用普通玻璃杯还是高脚杯?」
我的手已经摸在我们最常用的玻璃杯上了,听到颯太充满仪式感的问题觉得很有意思,心里忽然被点亮了。
『随你喜欢咯,想装成熟大人的话就高脚杯。』
「喂!难道普通玻璃杯是儿童专属吗!」我低着头忍不住笑,不用看都知道他一定是那副佯装生气的样子。
美好温暖的情绪在心里荡漾开,我觉得我笑得有点失控,极力控制着倒酒的手不要再抖了,明明也不是什么特别的事却因为太放松而怎么也控制不了自己。
我知道颯太不喜欢我把他当小孩,所以他总像我是小两岁的年下一样照顾着我来证明着。
但那只是一种很单纯的、想爱他的心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