Kenchi才把酒杯递到唇边,啓司就兴冲冲地给了他一手肘,没轻没重,他一口酒没喷出来。
“Kenchi Kenchi,”一副正经面孔笑得倒是狡黠十足,“那边有你的菜。”
音乐鼓点、嘈杂人声共同组成了这纷扰喧嚣的空间,流动的空气被欢愉和欲望所充斥,浑浊不已。Kenchi一行人却是乐在其中的,酒吧是休息日里倍感亲切的地方。
好友帮他锁定了猎物,Kenchi顺着方向看过去,捕捉到一位年轻人。周围都是多人抱团,唯独他孤零零地坐在吧台中间。从男人的视角看去,侧颜不俗,腰身流畅,双腿细长,包裹在西装裤里的臀线也饱满圆润。
好皮相令Kenchi吹了声口哨,他端起玻璃杯,一边打量一边拿这身材下酒。
一年轻,二好看,Kenchi最好这一口。在一起鬼混相伴这么久,啓司的眼光也约能等于他的眼光。
“看起来是个刚大学毕业工作没多久的吧。”Shokichi也加入话题,添了一句。
“我刚从他后面路过,”啓司打了一球,又起身朝Kenchi讲,“看他手机屏幕上可是个女孩子的照片,直的...可碰不得哦。”他笑。
“那你还跟我说。”Kenchi瞬间没了劲,将酒杯搁在台球桌边,拿过球杆。
啓司拍拍他的肩膀,一副委以重任的模样。“没戏我能跟你说吗?你动动脑子,女朋友能放心他一个人来夜店玩?”他再次看上远处独身喝着闷酒的年轻男孩,“你看他那不高兴的样子,绝对是吵架闹分手呢,没跑了。”
“有道理。”良平正经地点头附和。
“这种时候趁虚而入再容易不过了,要不是我不喜欢男人我也上,”简直是循循善诱着,“直男又怎么,Kenchi肯定能调教得服服帖帖的。”啓司憋笑。
这听起来敢情不是夸奖,说他私生活乱才是真的,Kenchi扯扯嘴角回应了一个虚假笑容。
“诶你们这些人...真是够落井下石的。”窝旁边沙发的Tetsuya摇摇头,感叹到这世态炎凉,“人家年纪轻轻的,就要他遭Kenchi的毒手。”
“那要我把你醉到第二天发现两个裸体男人陪你躺床上,你都不知道和谁做了还是3p了的事帮你复习复习?”Kenchi回嘴到,三十几岁的男人斗嘴时才会像个小学生。
“不必了,你们随便玩。”Tetsuya微笑着拉好了嘴上的拉链。
“我可赌Kenchi骗得到啊。”啓司带动话题。
“加我一个,”Shokichi笑着附议,“我也觉得可以。”
“那我觉得不行。”Tetsuya不甘示弱地提出了反对,赌局由此正式成立。几个人商量着输了的人请一个月的酒,连喊不出来闲置在家的Nes都没放过,啓司专门打了电话要他表达表达意见。
Kenchi无奈地做了个局外人,趁他们七嘴八舌讨论的劲儿,瞅到那男孩子慌张地往外跑。他跟上去纯属好奇,倒不是担心猎物跑了。“我出去透透气。”Kenchi打了个招呼,众人并不在意。
“下那么大雨有什么气可透的。”只有Tetsuya扶扶眼镜,吐槽了句。
有挡雨地方不站,非要露天底下淋雨,Kenchi啧啧着,颇有兴致地看那对年轻人在酒吧门口理论。无非就是些小女生说得出口的,不在乎不放在心上还没有游戏重要那一套,连Kenchi也是听过几次的。
男人估摸着那男孩子就一定找不到话辩解。果不其然,还没说上几分钟,女生丢下句分手便失望又伤心地跑走了。妙就妙在,男孩低头停留在原处好久,并没有追上去。
妥了。
Kenchi站在阴影隐蔽之处,年轻人失魂落魄地往回走,也并没发觉他的存在。
半湿的白衬衫贴在那男孩身体之上,大约称得上是玲珑毕现。Kenchi笑了笑,跟上他的脚步。今晚就算不是自己,也定会有其他人去搭话搭讪,骗骗他占到便宜。谁又知道会是什么不三不四的人。
至少自己还职业正当身份正经,那可不一样。
于是Kenchi整了整衣服神态,避免看上去过于玩世不恭。他在不远处等了等,待到男孩儿回到原座又灌了一杯酒后,Kenchi才慢悠悠地晃到他身边,随意地在旁边坐下,背对着吧台,手肘撑在之后。
等到良平打完了这局台球,后知后觉提了句“Kenchi出去透气还没回来啊”,大家这才发现他都已经坐在了目标旁边。
“果然对他口的都不会放过。”几人哄笑着。
“他那不是好久没逮着合适的了吗。”不知又是谁补了嘴刀,大家续了下局,一边游戏一边等着赌局结果。
Kenchi叫了杯马提尼拿在手里,无色液体中的冰块晃动作响。
“遇到烦心事了?”待到一个恰好的时机,Kenchi问了一句,引来男孩的注意后,才抬头饮了一口酒。他步步计划到连喝酒的姿势都刻意摆放过。
“...你在和我说话吗?”那年轻人疑惑地指指他自己,对面前的陌生男人有些防备。
“周围没有像和你我一样在这里独来独往的人了,”报以一个友好的微笑,Kenchi轻轻朝他颔首,“所以,是的,我在和你说话。”
“因为这里的大家表现得都很快乐,只有你看起来十分难过。抱歉,我无意冒犯你,只是实在好奇原因。”他那种自然无比的攀谈态度,不会让人察觉到丝毫不妥。
“...我吗,我...”男孩的眼里飞快掠过一丝希冀,可他又失落地垂下头去。
Kenchi将他的分毫神色变化全部捕捉。“刚工作不适应,或者感情不顺?”男人已经提前得到了答案,又拿答案来打开话题。
“是感情没错...”男孩抿抿嘴,欲言又止,让Kenchi看出了他的迟疑。
“如果你不介意把烦恼告诉我,我听完就会忘记,大家都是只见一次的陌生人,你不必担心,况且我还比你长些岁数...”Kenchi换了个姿势,靠近了些,他笑,“你经历过的事,或许我比你先经历。”
“...对你,我也算个过来人。”
不知道朋友群里谁先说过一句,Kenchi是最会察言观色的一个。就算能猜测到他经历过不少,他也不会让人多察觉两分。他反而利用他的经历,要让别人先做掏心掏肺的那个。
“我请你喝两杯,换你的烦恼,怎么样?”这话听起来怎样计算都是一笔划算生意。
那男孩很是下定决心一样地重重点头,Kenchi笑着招来了酒保。他自然知道,这类小年轻一旦开了口,不说空心底,话匣子是停不住的。
需要扮演好一个倾听者的角色,Kenchi时有应答着,听完了整遍他刚才看过的剧情。
“年轻人啊...”他再次在心里感叹到。
可是男孩子并不知道他的心理活动,只是攥紧了酒杯,说到无奈处无奈,说到介怀处介怀,连埋怨不被理解时都是单纯可爱的。
“之前交过的女朋友也是,没一个让我认真得起来的...新鲜劲过去了,就每天都在抱怨我没发消息没打电话,没陪她们逛街之类的,”他不平地咬紧嘴唇,叹了口气放松下来,还伸舌头舔舔,浅色的头发在灯光下散发着光泽,“总是需要我去为她们做什么做什么,但开始恋爱的时候又不是这么说的。”
他自顾自说累了,又小心翼翼地看往旁边的男人。“这些有的没的很没意思吧?”男孩问,但希望对方理解他的心情又明晃晃写在脸上。他随时看过去,都会发现男人笑得温和,非常认真聆听的模样,很快就叫他心生信任起来。
殊不知Kenchi正在想象里构造拉拽他的亚麻色湿发、操进他舔过的双唇里的画面。
“没有,我听着呢。”男人嘴上却这么说。表面真诚,脑子里除了上他的想法别无其他。
“嗯...我只是很纠结,她们总是让我为了她们改变,”男孩苦闷道,“可我二十多年一直都是这个样子,也不知道改变是不是真的正确。”
“我真的需要改变吗?”他转而问旁边心猿意马的男人,眸底的水光闪烁,释放着探究与真挚。
而Kenchi凝入那双眼睛,一瞬有些失神,他本来并不喜欢眼神接触。男孩在等他的回答,没有移开目光,Kenchi眉心微动。他咳了一声,扯开视线看向别处,几秒后再次看回去。
“以前有一本书告诉我,‘没有人能夺走你的自我’,我想一个人是怎样的就该是怎样的。”男人正言,“问问你自己,你真的需要为人生中短暂停留过的人做出改变吗?”他也没想到,自己要在纸醉金迷的场所和别人探讨人生哲理。
男孩一愣,很快回过神,没再回答Kenchi的反问,而是轻松笑笑,伸了个懒腰。
对于他的答案,Kenchi心领神会。原本Kenchi的目的就是让他迟早放手,今夜和自己同乐,现在大概完成了一半。他突然伸手过去,指拂尖过男孩的脖侧。
“沾到了东西。”他笑着驱散男孩的不解。只是他说的是否是事实,有待考证。沸腾高涨的音乐下,隔远一些就几乎很难听到对方说话。人群越发喧闹了,男孩看着男人讲了些什么,面露疑问。
Kenchi招招手,他就听话地凑过去。
“想去打台球吗?”Kenchi的手拢在男孩耳外,温声朝他说到,话毕男人便指了指不远处楼梯上的游戏区域。那里空着一张台球桌,“你们去别的地方玩,桌子空给我”,Kenchi是这么给啓司发的信息。
“见色忘友啊。”啓司回他,一行人去了旁边的卡座。
“赌局可是你开的。”Kenchi白眼。
年轻人一扫苦闷情绪,冲他点头说“嗯”。
Kenchi带着他往那边走,依附着人群的流动方向,还是段不太容易的路程。男人松松地拉住他的手腕,回头笑:
“别走散了。”
男孩并没拒绝,他盯着被牵住的手腕,不知为何,心里痒痒的。
“你经常来这里吗?”被递来一根台球杆,男孩歪歪头,从正给球杆上粉的男人那儿得来一句“也不是经常,想打台球的话会来这”。
“台球大概算一个爱好。”Kenchi扬起嘴角。
而那个男孩子呐呐着,难为情地接上一句: “...可是我不会诶。”
“没关系,”一字一字说得耐心且温柔,他走近,“我教你。”
时间酿造的沉着感,极易使人轻信他的话语。Kenchi俯身打散了十五颗彩球。“这种台球打法很简单,用白球一颗一颗击中入袋就可以了。”他解释到。
这个只在夜晚才活过来的地方,几乎可以用糜乱狼藉来形容。男人却如同与此相斥,他抬眸朝男孩一笑,继续示范着。他的一招一式间,优雅而果断,总不留余地一击命中,动作中还透露出些许自傲,看起来似乎很容易。
而照Tetsuya的话来讲: “你不知道Kenchi他学好了一个台球,占了多少人便宜。”卡座里的几人一面憋着笑一面看着现场直播,时间实在太多,闲得不知道如何打发。
男孩却连怎么站都不知道,他听着Kenchi的指示,双腿与肩同宽,弯腰下去,保持平衡。手架也是Kenchi教他摆好,不过是通过“手把手”亲自摆。还不止桌上撑住的这只,连握在球杆上的那只也被Kenchi的手整个裹住。
他同样俯着身,凑低了才开口: “球杆不用握太紧,你觉得舒服就行了,对,这样试一下角度,瞄准角度,你感觉平顺了就可以出力。”
几发球下来,Kenchi这套“教法”让男孩出了满头汗,他凑近说话的那只耳朵也红了个透。
其实站姿本来只需要自然,而Kenchi的右手不仅从球杆滑往了男孩的手臂,更是从肩胛骨顺到了腰,“嗯,腰再压低一点。”他这么说,手上摁了一摁。
原本正常的弯腰隐约变成了适合后入的性交姿势。
“你自己试试看。”Kenchi脱离他的身体,男孩总算记得重新呼吸。他站起身的过程里眼神对上了卡座里的几个,他们兴奋得很,喝醉的良平夸张地朝他做着“頑張れ!”的口型。Kenchi挑了挑眉,顿时失言。
他已然有几秒钟忘记了这只是逢场作戏。
往后退了几步,Kenchi边指节摩挲着下巴,边端详着他指使出来的这场面,相当满意。要不是还不能打草惊蛇,他就要往翘臀上好好摸两把了。或许下半身裸着以这个姿势打台球也不错,最好填满后穴的精液能流下大腿,那简直堪称完美。
男孩转过头冲他笑,Kenchi倏然就软了表情。
再打了几个来回,Kenchi虽放水得明显,男孩还是输得有些负气。趁他去了趟卫生间的功夫,Shokichi就在沙发另一角坐了下来。“头痛...”Shokichi揉着眉头埋怨。
准备撤退的时候,他远远看到Kenchi的目标往回走,瞬间头也不疼了,愣是在原地坐定,等男孩路过,就伸出脚把他绊倒,再兴冲冲地逃跑。那小家伙可结实地摔了一跤,直接扑在了Kenchi身上。
Shokichi单纯地有些得意。
这几人本来都认为Kenchi会立马逮住机会,没想到他似乎只是问了问那个男孩子两句,就把人放了。
“没关系吗?”Kenchi关怀地问,“是不是刚才喝太多酒了?”吧台那会儿男孩喝了好几杯威士忌。
“没事没事。”话虽是这么说,等他再去打台球,视线也有些晕晕乎乎,无法瞄准。俯身下去好久,男孩再站起来时,酒的后劲一下子冲上头。
脑袋里尖锐的疼痛伴随着意识一断线,登时就软了双腿,还是Kenchi上前抱住了他。
“看来还是有事的。”男人轻笑出声。回过神来的男孩抬头望上去,探寻的样子无辜不已,他刚一想挣开,Kenchi便搂得更紧。
“你-”
“你叫什么名字?”
“玲於,”Kenchi突然一问,他就毫无警惕地回答出声,“佐野...玲於。”或许是这个问题过于简单不用思考的缘故,感受到腰部越发用力的桎梏,玲於已经回想不到这已经代表越线的事实。
“那么...玲於,”Kenchi低头,看向的是他的双唇,“我首先要道歉,对不起,我骗了你。”
周遭有多混乱无序都置若罔闻,此刻玲於耳边最不容忽略的只有他的心跳声,他皱皱眉表示困惑。
“我最开始和你搭话,并不是因为我对你不开心的原因好奇,”于是Kenchi就继续说了下去,音调刻意压低,“原因其实是我对你感到好奇,我是觉得,看见你的第一眼...我就有一点喜欢你。”
被拥住的玲於已经没在思考了,大脑已经停止了运转,话说至此,他似乎还是不太明白男人口里的“喜欢”。他们刚刚认识不超过一个半小时。可最难以否认的地方在于,玲於确实对他抱有好感,因为他知性又成熟。
但玲於从未喜欢过男人,对周围同性朋友没有过悸动,记事起他交往过的也只有女朋友。
“我知道你也许并不喜欢男性,性向是天生的,后天无法改变。”Kenchi不给玲於打断的时间,“但还没发现也是有可能的,你和我说你所有感情经历里,你几乎都认真不起来。”
“或许有那么一点可能性,你会愿意尝试一下不一样的关系。”Kenchi敛着眉目,观察着玲於的神情。
哪怕是没有可能的事,Kenchi也乐于将它变为有可能的。男孩这么久下来,并没有对他的作为做出任何拒绝。在他的认知里,已经代表可能。
“我...”玲於不知所措。他现在头脑昏沉,身体发软,在Kenchi极具蛊惑性的话语和拥抱下,产生不出抵抗心绪。尽管不清楚Kenchi究竟什么意思,他甚至有些被说服。
仰起的视线范围里,男人有靠近的意图。Kenchi在还有两厘米就要触碰到之时停了下来。“如果我现在想吻你,你会拒绝吗?”他主动看入玲於的眼睛。
不知该说是意料之中还是之外,男孩顿了顿步子,轻易地摇头,并且用双手抓住了Kenchi的衣服。
赌局收场,Kenchi再无他想,当即吻了下去。
唇舌交缠间,身体无缝相贴。玲於的吻技并无熟练,迷迷糊糊的,觉得男人亲起来有些不同。
Kenchi得逞般地勾起嘴角,舌头入内一遍遍舔他的齿壁里侧与上颚,逼得玲於喉内发出些呜咽才满意。他半睨着眼睛,看着玲於低垂眉眼,长睫颤动不已的模样。
然后又被他那几个朋友吸引去了注意,他的正前方恰好就是这群人。他们哄笑着朝Kenchi做各种动作,Kenchi则冲他们比了个中指。
玲於似乎有所察觉他被分心,眨着眼睛看上来,退开两分也想转头看去。而Kenchi却再次追上来擒住他的唇,一转身便将玲於带倒在了台球桌上。
而Kenchi假装没听见朋友们高涨的欢呼。
他倒想试试在球桌上做,可惜这里实在无隐私,还是把人带去了酒吧房间,直入正题。玲於根本不是他的对手,轻易则被挑起了情欲,连衣服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被脱下了身体。
身体被异物入侵时,不适感总算带回了几分理智,可这时他已经和素不相识的男人赤裸相对。Kenchi缓慢而耐心地开拓着,底下鲜嫩白皙的身体着实让他觉得赚回了本。
他猜玲於一定没做过几次,和男人更是第一回。Kenchi掐着那双有着肉感的大腿帮他口时,一转便可吻上细嫩无比的大腿根部,男孩敏感得就要射出来,性器渗出了液体。
但Kenchi可不会允许他先高潮,预备进入之时,玲於抱住Kenchi,害怕得直颤抖。可怜见的,却没有让Kenchi中断行动。男人意淫了整晚的人就在眼前挺着腰大开身体,他怎会放过,只有贯穿这具身体,方不愧对这个赌局。
“别怕,”Kenchi爱怜地吻玲於的眼角,又替他别开挡在眼前的发丝,“我会让你舒服的。”
玲於连现状如何演变成一场性爱都不太明白,就已经受到男人大开大合的凿入。他连Kenchi的名字都还不知道,身体交合对大脑皮层的刺激却很奇怪。
这种感受不止是他从未有过的,玲於更探究不了。就如同有人狠狠扼住他的喉咙,隔断他的呼吸,又渡给他最新鲜激烈的愉悦,十分矛盾。
他紧紧抓住Kenchi,仿佛男人是他最后一根救命稻草,又低头迫切地往下看,想目睹到交接之处。
Kenchi觉得他傻得可爱,于是更用力地对折他的身体,让他也能看到自己眼前的画面。粗长的柱体吞没于穴口,这种视觉冲击极其微妙。
到后来玲於却无心好奇了,Kenchi找到他的弱点,发狠地往里挺入,精确无差地撞至敏感点,充足和舒爽再扩延至全身。Kenchi一刻也不停,快感几乎让人上瘾,源源不断地补足他的身体。
可玲於觉得过于刺激,带着哭腔求饶,反而让Kenchi愈发兴奋,精液射满了安全套。
一轮结束,Kenchi把性器上的东西摘下来扔开,吻上玲於起伏的腹部,再握住他刚高潮过的下体,不顾玲於都还没回转过来,就开始替他上下套弄。
一路往上,刻下齿痕,与玲於变换着角度深吻时,摩擦着两人的性体。紧接着提上他的身体,膝盖跪在玲於肩膀两侧,左手撑在床头,右手拿他的性器往玲於的嘴边凑。
男孩望向Kenchi的眼睛里情欲未褪,他满身绯色,像极了鲜红的寒绯樱盛开在黑夜,纯情又淫荡。
“乖,”Kenchi温柔至极地劝诱,“玲於,吞下去。”男孩便乖顺地张口。
接下来?接下来Kenchi联想过的场面全都付诸为现实,连他哄骗说“想射在里面”时玲於也没有抗拒,温驯得像一只驯服的小猫。
自然不会只做一次,他让玲於背对着跨坐在他腿上被操弄,这是个极易掌控的姿势。
紧致敏感的穴肉黏附在性器上,极致鲜活。Kenchi往上顶着,贪婪地舔弄他的脖颈,伸手扳过玲於的下巴和他接吻,问他:
“喜欢吗?”
是这场性爱还是他这个人,玲於并不清楚男人指哪个,可他仍呻吟着认真回答到: “喜欢。”
从未有过的激烈下,玲於几乎晕过去,等到再次清醒过来,他睁眼看见Kenchi坐在床边,背对着他穿衣服。窗帘很厚重,屋内并不亮堂。
意外地,身体没有什么负担感,十分清爽。他睡着的时候,Kenchi抱他去清理过,这是男人的礼仪。
玲於不知道称呼什么,只是伸手去揪住他的衣角。
“醒了?”Kenchi回头瞥了一眼。
“嗯...你要走了吗?”玲於有些着急,哑着嗓子,“可是我还不知道你的联系方式啊。”
Kenchi握住男孩的手腕,转身单腿跪上床沿。“你或许是有什么误解,”他与昨晚神态全然不同,“我没有打算-怎么说,打算和你交往之类的东西。”
“可-可是你昨天说喜欢我,我也...我也-”
“我是挺喜欢你的,你长得好看也很可爱,”男人的指腹抚摸着玲於的手背,“昨晚我很满意,可那只是一夜情而已。”
玲於木然,从那只手开始,接着全身窜凉。
Kenchi却笑得暧昧。“我还以为你知道呢,毕竟酒吧里所有人都知道。如果你以为我是想和你发展关系,那实在是...不太聪明,”他继续说着,“我和你搭讪,不过是因为我的朋友赌我能不能搞到你,我从一开始,就只是想骗你上床。”
“我这么说,懂了吗?”
Kenchi路过吧台的时候,左摸右摸掏出张卡来,朝在整理打扫的人递过去。
“Te付过了,”那人笑着打趣,“他昨晚还在埋怨明明只是酒钱,怎么你寻欢作乐的房费都要他给呢。”
Kenchi笑笑就走了,身后还传来一句“再来玩啊”,他摆摆手。
几天时间,玲於都浑浑噩噩的不是滋味,他就像被那一晚摄住了灵魂一样。反反复复琢磨男人的所有话,也得不出所以然。
他理应像个成年人一样思考问题,考虑到毕业三个月成年两年多的因素。大家都只是追求享乐,他应该对这件事持忘怀态度。玲於却忘了他一开始到酒吧,只是烦恼和女朋友吵架。
决定做个大人的第三个晚上,他就又跑到了那间夜店去。玲於没有成年人说忘就忘的本事,他在意得不得了。连带着,小森只问了他一句“怎么这几天不高兴”,玲於就一股脑对他全盘托出。
“奈美昨天还来找我想复合,”玲於干了一盒牛奶,趴在木桌上,“我都拒绝了...”午休时间,小森原本只是路过来看看他。
两个年轻人坐在离公司不远的咖啡店外,上面撑了一把遮阳伞。“你和酒吧里认识的人...做-做了?然后他说只是一夜情?”小森也不过只早他一年工作。
“嗯...”玲於没气力地回答。
“你之前交了那么多女朋友,”小森喝了口美式,“那你和她们上过床吗?”这么直白地说出口,让他羞窘得嗓子干。
“...没有啊。”玲於自己也挺难以置信的,从中学到现在,他交往过不下十次,“以前只是觉得有女朋友挺酷的吧,带出去见你们什么的。我也有把她们带回家过,不过...我真没那个意思。”
他抬眼看小森,那人听得没反应,玲於猛地爬起来握住他的肩膀。“我该怎么办啊隼!”玲於说完又趴了回去。
“你真的喜欢那个男人吗?真的真的那种?”小森试探到。
“应该是吧,和他一起的感觉和别人都不一样...”他陷入沉思里,长长地叹气。
小森自己没什么感情经历,这会儿也不知道怎么安慰玲於,只觉得他问错了人。“诶我得走了,你也要上班了吧。”两人沉默了一会儿,小森看看时间,“下次带你去我打工的地方,我们店长做的咖啡比这里好喝多了。”
“行。”玲於挥挥手。小森跑了十几步,回头见那家伙还坐在原处。
深夜接近零点时,小森刚巧出门去。开车到一个夜店门口,懒洋洋站在那里的赫然是Tetsuya无疑。
“真是麻烦你了,”他坐进副驾驶,顺手揉了揉小森染成米白的头发,“都这么晚了,其实你可以不用来接我的。你们小年轻啊,得多睡点觉才好,不像我人到中年没多少瞌睡。”
在打趣的Tetsuya正是小森打工咖啡店的店长。
看Tetsuya系好安全带,小森就出发了。“反正我也没事做,Teさん喝了酒也不能开车。”他如一颗小太阳般笑起来,注视着前方回答。
换了个舒服的姿势半坐半躺着,Tetsuya又想到那天他们拿来打赌的男孩子。他有事没事隔一两天就会去坐一会儿,每回都能见到那男孩儿。
看来是被Kenchi祸害得不浅。窗外的风景飞速地往后消失,他笑着摇了摇头。
忙完了半月,Kenchi总算周末得了闲,被他们叫了出来。“最近杂志开了新栏目,真忙得脚不沾地。”他为自己开脱着,也少不了要罚几杯酒。
几人像往常一样边闲聊着边打量周围形形色色。Kenchi出去接了个电话,回来直打直地撞上了上回他骗上床的人。他还记得名字,玲於。两人的目光在半空中汇集了两秒,Kenchi转头回了卡座。
“那小家伙在这里等你两三周了Kenchi。”Tetsuya显然是发现了状况,“你没来他就一直守着。”
闻言Kenchi挑挑眉,没说话。可接下来的时间里,他一直心不在焉,注意力时不时就会转移到玲於身上。他还坐在最开始的吧台位置,关注着男人这边的状态。
过去十几二十分钟,不知道那男孩是不是总算鼓起勇气,动辄就要起身。
Kenchi就突然离开了座位,他看到了熟人,几步走过去就把人搂住。“北人,帮我个忙。”他飞快说到。对面壱马一句话都还没说完,北人就已经被带跑了。
“又来?”北人被强制地搂着走,抬头问到。
“帮我挡挡。”Kenchi往那边瞥瞥,见玲於止在原地,就把北人带到台球桌前,塞给他一根球杆。
玲於便怔怔地看着他和不认识的人开始打台球,密切无间的相处气氛,不时搂腰耳语,在玲於眼中做尽了亲密举动。男孩心里涩涩的,鼻子一酸。
他是想为自己争取一下的,所以在不熟悉的这里等了好久,好不容易见到了,却是以这种方式。可玲於还是咬咬牙走过去,下了决心要再和男人说上话。
越接近,男人抚摸在北人后背的动作就越是清楚。玲於捏捏拳头,站定。
“我想和你谈谈。”男孩子鼓足底气,直视着令人恼火的场面。
两人世界被打扰,Kenchi不悦地看过去。心里已是预料到,他单手拉过北人,半拥在怀里。“我想我们之间,大约没什么好谈的吧。”男人噙着笑,看不出其他情绪。
玲於看看Kenchi,又朝他怀里搂着的人看去。那是个很是漂亮的男孩,眉眼中张扬的明媚妩丽是玲於所没有的。
“我...”任是有第三个人,玲於也管不了了,他总要给自己萌生的情感一个交代,“我想认识你,想和你发展别的关系!”他憋红了脸。
又是那种恼人的笑。“什么关系?继续上床的关系吗?”Kenchi接上,“可惜我今天的床上已经有伴了。”他的视角内,玲於单纯得脆弱。
Kenchi侧过脸,吻了吻北人的鬓发。“对不住了,下次请你们吃饭。”他极轻道。北人没料到这招,有些失措但依旧扬起笑容来配合。
但Kenchi的低语在玲於看来如同凑在耳畔说着情话,还是说给过自己听的那些,那画面刺痛了玲於,他咬咬唇,难堪极了。他没再回话,转身就走,Kenchi在背后,也立即放开了陪他演戏的北人。
“再有下次可就不是请吃饭能打发的了喔。”好说也被占了便宜,北人玩笑,而Kenchi抱歉地摸了摸鼻子。
跟上去的却是Tetsuya,他看着玲於在门口耷拉了好会儿脑袋,才信步上前。
“没事吧?”他一出声,玲於抖了抖身体看过来,眼梢带着泪花,像一只受惊的小猫,Tetsuya退后两步,“Kenchi做得还挺过分的。”他的话在玲於听来十分莫名。
“我是Kenchi的朋友。你不要误会,刚刚旁边那个男孩子是这里的驻唱,并不是Kenchi说的床伴。”
“你...一定很喜欢Kenchi吧,但是啊,别看他满不在乎那样子,他的内心是非常柔软的,要是谁住了进去,可是很难再搬走的。”玲於渐渐明白这人说的是谁,下一秒一张名片出现在了面前。
“我顺来的,上面有Kenchi的号码。”Tetsuya安抚般微笑,给完名片就欲转身。
“为什么?”玲於叫住来人,“..给我这个?”他都还没来得及感叹一句,原来害他心心念念这么久的人叫Kenchi。
玲於见那男人顿了顿,轻声朝他答到: “也许你可以住进他的心里。”
Tetsuya拐进酒吧,玲於留在了原地,他把名片好好揣进了口袋里。
“只有你才会这么压榨兼职生了。”小森来接他,Tetsuya好心要送Kenchi一程,却不料这人白眼狼。
“闭嘴吧你,”Tetsuya翻个白眼,甩了一句。半路Kenchi就要下车,打算走回去,Tetsuya叫停他,又转身请小森等一等。
“喂,我把你的联络方式给那个男孩子咯,”Tetsuya关上车门就放话,“还替你解释了北人的事,怎么着,不感谢我一下?”
Kenchi皱皱眉,一阵气结。“那我岂不是白费功夫了。”他耸肩。
“你说你什么时候改改这毛病,承认对人家有感觉能掉块肉?”Tetsuya不留情地回,“你这个样子,我作为十几年的朋友很难做人好吧。”
“你还说我?”这话把Kenchi逗笑了,“你不打算先解决一下你自己的事?”说罢他朝车内睨睨眼睛。
“这小子喜欢你吧。”Kenchi转移话题到,“能有谁心甘情愿给你当司机使?”
“那又如何呢...”Tetsuya笑叹,“不如我们两个比比看,看谁会先缴械怎么样?我猜...一定是你。”
“拉倒吧,回你的车里去。”Kenchi赶紧结束了话题,甩甩手就走。
夜风微冷,Tetsuya赶紧回到车内,从后视镜里盯了一会儿Kenchi的背影。“真凄凉,”他评论,接着又问上了小森,“我记得你之前说你发小,怎么他最近没找你出去玩?”
“他啊,说起来他最近很烦恼来着,”小森回想上次见面,“他在酒吧被一个男人骗了,本来二十多年都只交过女朋友,这下和男人上-上了床。”Tetsuya问他,他便说了。
“还说那个男人和朋友打赌能不能骗到我发小,真是无良的大人啊。”
这故事越听越熟悉,和无良成年人Tetsuya其朋友的经历完全对上了号。Tetsuya已然哭笑不得。
下午约了下月杂志的采访对象,久违地和Nes搭档,Kenchi负责内容,Nes则是摄影。去对方公司路上,Nes摆弄着相机还在抱怨他去都没去酒吧,酒也没喝到怎么就要他和Te付钱。
“谁让你赌我做不到?”Kenchi摊手。这个话题不知不觉中持续了很久,总让他想起当晚和玲於。似乎是故意叫他过不去的。
电梯升至18楼,电梯门打开的一瞬间,门口正站着男人忘不了的对象。要不是身后无路可走,Kenchi立刻就想转身逃跑。
天底下就不应该出现这种巧合。
玲於摆出他最礼貌的微笑。“麻烦你们跑一趟了,我是河边さん的助理。”Kenchi刚想吐槽一句“头发染这么扎眼的颜色居然是个公司小职员”,但他转念又默默抓了抓自己的青发。
“你怎么?”跟在小助理身后,Kenchi的眼神要把人后背盯穿,Nes觉得不太对劲。
“我告诉你一件事...”Kenchi头痛得很,“前面就那是上次和我上床的人。”
Nes瞪大眼睛。“你是说打赌骗不骗得到的就是他?”他们俩窃窃私语着,“Te还说他很喜欢你来着?”
“他连这都跟你说了?”Nes点点头,Kenchi随即认命道,“对啊,你说这有多尴尬。”
两人进了办公室坐着,小助理给他们端来咖啡。“佐野君!”就有人在外面喊到。
“在!”小助理转身就跑了。
玲於自然是知道他今天要接的编辑是谁。Tetsuya给他的名片上写得清清楚楚,在知道和他交好的公司设计师要接受采访、来取材的人竟然是Kenchi之后,他也感叹于世界之小。
所以他并不惊讶,不动声色地做好他的本分,甚至胸有成竹。杂志社的两人离开时,都是玲於去送的。
道了“再见”,玲於就转身上了电梯,像是没有一丝留恋。
“他哪里喜欢你啊?”Nes怀疑起Tetsuya的消息准确度。而Kenchi看着男孩身影消失的地方,若有所思。玲於明明有他的联系方式,却并没联络他。他应当觉得释怀,如若一夜情的对象对他没有留恋。快乐过就结束,事实理应如此。
可Kenchi却觉得是哪里出了差错。
而他预想不到的还在后头,当Tetsuya在群聊里放出个重磅消息——玲於和小森是发小。Tetsuya埋怨到Kenchi搞这一出,害得他和小森解释了好久,兼职生气得说这个月都不来接他了。
是哪个科学家说对了,这世界就是个圈。不愿开始的关系总会找到开始的契机。
半周后和设计师又见了一次,同他的小助理一起在咖啡店里坐了会儿。会面结束之后,Kenchi就打算回家定稿,走到半路,发觉他的钥匙落在了公司,刚往公司方向走了一段,又想起有份文件忘记向设计师要来。
因而他决定先去取文件,再回趟公司。这一连串忘东忘西,让Kenchi有些恼,更别提不打预告就忽然兴起的瓢泼大雨。路过二三个商店,雨伞都却售罄了,他愤愤地在雨里湿了个透。烦得想抽支烟,喜欢的牌子也没买到。
于是玲於出了公司见到的第一个人便是Kenchi,男人在楼底下便利店门口杵着,一副烦躁的表情。
其实他一直都很好奇蓝头发打湿了会不会褪色,结果却是好像早就褪得差不多,黑发都长出了一截,并没有玲於想看的画面。
“正好,”Kenchi显然看到了他,不顾正下雨就走去他面前,“刚才说到的文件忘了要了,你上去拿来给我。”他摊手索要,有些不讲道理的神态。
雨水打下来的声音很大,玲於看着男人,退了半步。“我把文件放家里了,我住的地方离这里很近,”他听见自己鬼使神差地撒谎,“你跟我回家拿好了。”
Kenchi真就跟着玲於回了他家。玲於打开地房门里,明显是一个刚入社会的小孩子租不起的大小,到处堆着漫画手办,生活气十足。
“要不然你去泡个澡吧,都湿透了。”玲於顶着外套跑回来,身上也半湿半干。没提文件,反而提议Kenchi闯入他的私人领域,做出更加私密的行动。
男人挑高单边眉,不知道玲於是无心还是有意。
他却照做了,在玲於去放水的时候,Kenchi还注意到沙发上就搭着一条男孩子的内裤,他低笑。躺在浴缸里的时候,他还在好奇玲於还会说出做出些什么来。
“那个...毛巾和衣服我放在门口-”
“你进来吧。”Kenchi喊。
玲於小心地扭动门把,尽量假装平常,心里却因为即将看到的画面期待雀跃。“我找了大一点的上衣和短裤,”他边走近边说到,“还有啊,你脱下来的衣服我只能帮你洗过晾起来了,家里没有烘干机呢,不然你今晚就住下来,衣服明天就能干。”
骗子,Kenchi明明在客厅外的阳台上就看见了一台烘干机。
他没有戳穿,反而好笑地看上去。玲於把衣服放在了浴缸旁,看向他的身体,吞了口唾液,毫不掩饰,当真胆大。
“你过来。”男人朝他招手,玲於听话地凑过去。没想到一瞬便天翻地覆,之后他竟被拽进了浴缸,与Kenchi同坐之内。
玲於张嘴喘气,抹了把脸,惊慌地看着男人。他在靠近,虽然缓慢仍在接近。Kenchi推了一把玲於的肩,男孩的脊背抵住了浴缸沿。
男人的双膝跪在底下,浑身赤裸着欺身压上来。“小朋友,”他语气轻薄地唤,左手勾住了玲於的下巴,“你到底知道不知道,你这一系列动作,在成年人的世界里代表什么?”带他回家,让他泡澡,还闯进浴室。
闷热的水汽氤氲在两人之间,玲於很快就红了脸。他知道答案,可也不敢说出口。
“你想和我上床?”Kenchi皱着眉低问。
“不是!”玲於脱口而出,“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我就是...”不乱则已,一乱连话也说不清。玲於慌张地措辞,急忙反驳。几杯酒换一个烦恼的划算生意,他怎么也没想到连心也赔了进去。
说话间Kenchi放开了他,双手举到身侧退回原处,似乎要证明他没别的想法。他问玲於,却不想要回答。
玲於被整了懵,傻傻不能动作。
“一起泡吧,”Kenchi收回眼神,“我不会对你做什么的,放心。”
其实对我做点什么也没关系,玲於想。
可他到最后也没敢在男人眼前脱衣服,穿着长袖长裤泡在热水里头。Kenchi看出了他的羞迫,没多久就起身穿衣服出去了,而他一走,玲於只隔了两分钟就湿哒哒地闯进客厅,好像就怕他跑了。
“去把衣服换了,”沙发上的男人柔声道,“乖。”
Kenchi一句话不提他走或不走的事,最后状况演变成了两个人并排在沙发上看电视。坐了没会儿,Kenchi转头问玲於“有烟吗”,男孩摇摇头。他量玲於也没有。荧幕上播放的是上世纪的英国老电影,Kenchi的目光投向影名,《查林十字街84号》。
充满年代感的昏黄色调下,男女主人公靠书信交往二十余年,却从未见面。影片里,他们只是在不同的地方静静地独白,从未相见。淡然如水的气氛下,玲於难得看了下去,只是有些许如坐针毡了。
“他们为什么就不说出口呢?”他可惜地说,“明明爱着对方呀?”
电影的结尾片段,Kenchi侧眸,玲於专注地看着前方,因为认真而睁大的双眼里闪烁着纯然与光。
玲於好似感受到了目光,抿唇看过来,耳边陌生的声音念着不熟悉的语言,视线触及。
结束了影片,电视里已经是吵闹的综艺节目,玲於已睡熟了,不自觉地靠在Kenchi肩膀,在他的颈窝蹭蹭找一个舒服的位置,乱动的发丝惹得Kenchi心生异样。
一天下来,他也有些倦了。这个时间,Kenchi拿遥控关掉了电视,一瞬便静谧无音。他垂眼,看玲於张着嘴呼吸。
Kenchi轻轻托着玲於的脑袋躺下去,男孩就睡在了他身上。玲於抱起来暖乎乎的,还软得不行。
时间悄悄打往凌晨一点,阖上的眼再次睁开时,是因为玲於压得他有些不舒服。眼中世界里一下子就被玲於的脸蛋装满了,毫无提防。
Kenchi有些惊,一时间就看着玲於满心欢喜望向自己。
“呐...”玲於往上爬,一刻也未脱离相交的目光,等到了好位置,就凑上去吻住了Kenchi。他嘬了一口,退开看男人并没反应,就又印下他的双唇。
接着就岿然不动,闭着眼睛,压在Kenchi唇上慢慢呼吸,鼻息交织,温热动心。
Kenchi还能闻到下午玲於喝的那杯巧克力奶昔。心脏和拒绝也随着冰昔一并因为温暖而融化消失。
双手握上玲於腰身那一刻,男孩就一激灵坐了起来,模样慌乱。分明是他主动的,Kenchi一回应他却害怕了。
Kenchi失笑,但果断追了上去,伸手扣住玲於的后脑,重新封住松开的嘴唇,并将他压上沙发。玲於不知道Kenchi这种人一招惹,就会不可收拾。
两具身体紧紧交缠,Kenchi衔住玲於下唇撕咬,再解开他裤头的时候,玲於拉住那双手腕。
“我不是只想和你上床。”他宣告一般地急切讲。
“正好,我也不是。”Kenchi反握住他的手,回应他的心声。
这话使玲於的心脏发慌,他颤着声音,不顾一切地看进男人的眼睛。“我喜欢你。”玲於告白到,眼神颤栗,“喜欢得心里面全是你。”
Kenchi轻笑,抚上玲於的脸,俯身近在耳畔,低念。
“我会用身体证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