数原很难把眼前的人和传闻中的0829联系起来。
帝国在军队管理称得上是有权无兵,联盟军崛起得快,平民小子们真刀真枪的血肉隐隐让上位者不安。而数原作为联盟军里晋升最快,也是最年轻的大校,免不了收到了招安。
数原前几日被授勋了荣誉骑士勋章,军方看出了他的不置可否,私底下挤眉弄眼地说要送他点好东西。
指的就是0829了。
这个世界对同性之爱的阻隔没有那么多,可军妓营里绝大部分依然都是女子。她们从小接受专业严苛的教育,长大后服务于军营。而0829奇就奇在一个男子,在军妓营中名声最盛,非立下二等军功以上,连亲近美人芳泽都不可能。
副手白滨嗑着瓜子,摆完了龙门阵,总结了一句,有便宜不占王八蛋。
数原虽素来只爱大胸辣妹,但也觉得不无道理。
数原不是第一次来军妓营,路上还跟几个相熟的姑娘打了招呼。
这个地方既然存在着,而人需要发泄,没什么合理不合理的。
只是他没来过这片区域,要比他以往去的楼层安静,灯打得明亮,不存在暧昧的阴影。
前台的人引他到0829的门前就走了,颇有军事化管理的味道。
数原敲了敲门,没等人来,自己开了门。
大名鼎鼎的0829坐在窗前的地上,手边铺散着五颜六色的乐高,衬得他苍白的脸色有了几分生动。
年轻人抬了抬头,很周到的笑容:“可以稍微等我一会儿吗?”说完又低头纠结手上的东西了。
数原竟没觉得冒犯,就这么杵在他旁边看着。人啊,有期待就有了耐心。
0829结束得很快,比数原想象得要快上许多。
“因为您挡着我光了。”
0829这样回答他,他说话的时候皱了皱鼻子,令数原想起了家里养的两只狗狗。
0829牵了数原的手腕,让他在床边坐下,也不怕冷落了人,迈着一双长腿去门口看访客资料。
到了数原这个级别,不光是生理上的性欲,连带着性癖都是可以在这个地方得到满足的。
往常数原进门就是软玉撞满怀,准备妥当,这现杀现卖的还是头一遭。
可0829正看得认真,数原发作不起来。
数原以为他好歹会去准备准备,可0829没有,他很平缓地走回数原面前,露出了有些无奈表情。
“您应该不喜欢我这样的。”可以从资料上简单地做出推断。
数原面无表情就显得格外冷漠:“这是你的问题,不是我的。”
0829深以为然地点点头,蹲下来,以一种柔顺的姿态,攀在他的膝头上瞧他。
他上身只穿了件薄薄的开衫,随着他俯下来的动作,数原能看见他大片白皙的胸膛,和若隐若现地点缀着的两个粉点。
他的肩膀无所察觉地微微内扣,于是宽大的开衫往下滑,慷慨地送出圆润的肩头和笔直的锁骨。
“希望不要让您太失望了。”
0829说起话来很诚恳,数原觉得主要还是得归功于他大眼睛,情绪相对变得浅而少,只能看到个缩小的自己的倒影。
很久以后数原才知道,情绪对0829来说是一件很奢侈的事情。
0829没有用手,嘴唇抿着拉下了拉链,红嫩的唇隔着内裤贴上了他的性器,巡礼般来回移动。
数原有阵日子没有纾解,很快硬了起来。0829解开他的皮带,性器从内裤边上冒出个头。
0829带着小动物觅食的神情,凑上去闻了闻,或许是刻意没把握好距离,鼻尖粘上了点前列腺液。
黏腻的东西凉凉地顶在鼻尖,0829冲数原笑了笑,有点确认满意的意思,低头含进嘴里,吃得啧啧作响。
数原掐着他的下巴,迫使他对视:“闻出什么了?”
0829嘴里塞得满满当当,这个姿势想说也说不出话来。他眼里快速地浮起了一层水雾,把性器略退出来一些,换成舔弄和亲吻。
“疼。”0829抱怨。
数原没有被这么转移,重复:“闻出什么了?”
0829似是有些无奈:“闻出它是根好东西。”灵活的舌尖掠过马眼,他扶着数原的性器,在顶端上亲了又亲。
“看来我要吃苦头了。”0829说。
数原没有过多地探究逻辑,捏着他的下颌把他的嘴打开,直直的把自己送了进去。
0829很配合,放松咽喉好让他进得舒服些,只是眼睛更加湿润了。
数原被伺候得头皮发麻,品出了大名鼎鼎的好处:“我看你不是吃得挺开心的。”
0829没什么力度地瞪了他一眼,开衫已经滑到了手肘,穿跟不穿也没什么两样。
释放的时候数原礼貌性地想抽出来,0829按住了他的手,数原顺势没有拒绝,倒是因为射得比往常快一点,升起一股怪异的别扭。
0829并不会在意这些细节,他的喉头动了动,咽了下去,双手轻轻地撸着帮他延长快感,小舌头一下下地舔着,生怕浪费了,把顶端上的精液全数带肚子里。
0829等了一会,没有等到数原下一步动作,牵着数原的手解自己开衫上的扣子。
“第一次,和男人?”
他的嗓音比刚才粘稠许多,咬字都有些吞音,被摩擦过度的唇鲜嫩,像是沾饱了露水的玫瑰花瓣。
鬼使神差地,数原倾身吻在了他的嘴角,玫瑰花瓣颤了颤。
0829似乎惊了一下,但迅速地调整了回来,把这个来源不明的吻当做了默认。
他身上的衣物都是好脱的那一种,松紧腰带一抽开,外裤掉在了地上。
数原意识到他刚才一直都是真空的。
0829爬上了床,开衫仍垮在他的臂弯里,他靠着床背找了个舒服位置躺下,向着他张开自己的腿。面朝着数原,毫不避讳地揉弄自己的后穴。
0829的身体是精确的流水线产物,和这个军营匹配得当。他永远是烂熟的,汁水丰沛的,用以接受随时可能到来的侵犯。
扩张多此一举,会让他觉得难耐和无聊,更像是带着教学意义的表演。
0829搞不清自己为什么要这样做,却非常肯定不是因为刚才的那个吻。
他抓过数原的手指,军人的指甲修剪得很干净,0829看了一眼,安心地放进了自己的身体里。
学生比老师想象的有天赋得多,手指加到了三根,其中一根是0829自己的。
数原湿了半个手掌,发现在按压穴道的某一处时,0829的呼吸声会更缠绵一些。数原觉得有趣,不甚客气地夹着0829的那根手指,摁着碾着用力气。
于是数原的手掌湿了个透。
0829起来一些,拿脚趾踹他的大腿根,没什么力气,和数原手里的臀肉一样绵软。
“别玩儿了。”他眉心浅浅地皱着,却没有不高兴的意思,尾音短促,松弛地弹了一下,带着少许烂漫的娇嗔。
他靠近数原的上半身,脸贴在他的脖子上,像只讨食的猫咪。他身量长,因此放低了腰身,臀尖微微翘着,上面晶亮的是他自己的体液。
数原把他揪起来,动作很粗暴,几乎是掐着他的脖子。0829看着他眨眨眼,雾气便蔓延到了他的睫毛上,像是不胜吹打的枝条。
0829乖觉地爬起来,熟门熟路地摸到数原的性器,就着并不容易的姿势,性器顶在穴口,小心翼翼地把自己托着奉上。
数原掐得有些紧了,0829说话,但是没有声音,只能看到他无声的口型。
“操我啊。”
数原的大拇指留恋地滑过他的下颌线,放了手,0829一下子失去了着力点,大腿扑簌簌地抖,人撑不住往下坠,穴口堪堪正吞进了龟头。
数原一口气顶进他的甬道,0829就像个被戳破了的气球,喉间挤出长长的呜咽,维持不住形状,要往人身上依附。
但还记着他似乎不太喜欢亲密动作,手撑住自己的小腿,略微向后仰,尽量地维系着平衡。
这样一来,胸脯同他凑得近了,倒像是主动送到了人嘴边似的。
数原也没有假客气,衔着他早已充血硬挺的乳珠,用牙齿刮蹭折磨。
窄热的甬道对这位不生不熟的新朋友很友好,明明湿成了这个样子,还能烫得要溅出火星。
0829有规律地老练地摆动腰肢,可数原没想让他好过,三不五时在他往下坐的时候,使了十分力气顶撞他,没几下就汪成一滩水,呜呜地跟他讨饶。
“轻一点…吧…轻一点…”
也说不清是要他上面轻一点,还是下面轻一点。
数原发了点善心,在他要跌落床上的一瞬,捞住了他的腰身。0829从善如流,皓白的手腕挂在他的脖子上,蒲苇一般柔韧地,就算是缠住了。
数原在想营里是不是不给他饭吃,不然怎么会这么瘦,腰身也这样细,用点力气就要碎掉。可没有人能拒绝泥泞的,破碎的玫瑰。
0829被数原放倒在床上,大腿被对折。数原掐着他的腰,他抓着自己的脚腕,进出都是贯穿。绯红的眼下,泪痣浸泡在眼泪里,吸饱了水分,鲜活得快要从皮肤上掉落下来。
不论别的,军人们的体力是一等一的好,精力要统统发泄出来,就算不在时长,也会在别处折磨他。这一身看似好皮肉,又破破烂烂过多少回。
0829对漫长无尽头的折腾习以为常,他的身体比脑子有更为清晰的自主意识。穴肉包着性器往里裹,吞到了根仍是不够,一颤一颤地缩着。声音更是打了旋的转,每个音节里都藏了引诱的小钩子。
起码数原的性器和技术都并不差,0829咬着下唇抽噎着泄了两次,身上多处开始泛起红色手印,断断续续却仍恭敬地叫他的军衔。
这军中有多少位大校,又有多少将军。数原对这种省事儿的喊法颇有意见。
数原把人翻过过来,才瞧见他背上破了一大块的皮,在莹润的肌肤上显得不合群。是脱下来的皮带被他无意压在身下,又是这样金贵娇嫩的肉身。
数原不由得想刚才按着他操干确实太用力了。
“疼不疼?”数原问他。
这话问的多余,数原也知道怎么可能不疼。他还记得方才只是掐着他的下巴,都要娇滴滴地呼痛。
因背对着,数原看不到0829的表情,他茫然地转了转眼睛,回过头看他。
数原在他背上伤口边上吻了一下,0829下意识瑟缩,才反应过来他说的是什么。
可他在短暂地自然进化中,选择主观淘汰了痛感神经。况且跟往日经历过的比起来,算不上什么。
数原伏在他的背上,留神着避开那一块。0829能感觉到到他的声音近了,带着磨砂颗粒的质感,要把他的好不容易安上的壳子,磨出一个窟窿眼儿来。
“痛了不知道说,你感觉不到么?”
0829不擅长应对这种场面,点着头,用拿手的撒娇和恳求,晃着臀部要他动一动,囫囵地说后面涨得难受。
数原重新操他,径直地顶弄他的敏感点,有了点速战速决的味道。
“我叫数原龙友,”数原叼着他的耳垂,要把话说到他的脑子里,“叫我龙友。”
于是0829破碎地跟着他念。
“龙友…”
“龙友…”
“龙友…”
这是他记住的除了自己以外的第二个名字。
0829尽职把人送到门口,他倚着门框,小腿肚还在打颤,大的过分的眼睛半垂着,呼吸都漾着事后的迷蒙。
数原觉得好笑又可爱,把他拽到怀里抱住,掌着他的后脑勺,放在肩头,再将他蓬乱的头发理顺。
无声而安静地抱了一会,数原跟他说回去吧别站着了,0829点点头,数原就走了。
0829赤着脚站在房间中央,股间还有未干的精液在往下淌。
他知道他现在应该叫人把一片狼藉的床品换了,然后再去洗个澡,出来就正好能舒服干净地睡上一觉。
0829感到前所未有的疲惫。
他缩在小小的单人沙发里,收起颀长的四肢,以婴儿在母体的姿态,抱着自己睡了过去。
数原感觉良好地认为,他和0829相熟了不少。
他最近在紧急救援里又立了一功,报纸新闻都有洋洋洒洒的版面,甚至还有新兵蛋子仰慕入伍,一时风头无两。也碍于年龄压制,实在是升无可升,帝国砸了好多虚衔弥补,实打实的东西一点没有。听说他最近点0829的次数多,更是为他打开方便之门,恨不得他就此溺死在温柔乡里。
0829对此隐约有些察觉,都要怀疑军中事务是否真的如此清闲,来这儿打发时间。
但这不是他能控制的,因此也只是想想。数原来了,他也不起身,招招手喊人过来一起拼乐高玩。
数原不是这块材料,也没这个耐心,陪了一会,一小块一小块地偷藏了起来。被0829当场抓获了还不承认,0829挠他,要把东西抢回来。
抢着抢着就变了味儿,数原把他按在柔软的地毯上,亲得他手脚都舒展开来。
0829很快被剥得赤条条,圆润的臀握在数原的掌心揉搓,喘息的音调变的像是在爬音阶,还记得提醒他小心些,不要碰倒了他拼了一半的乐高。
数原是热的,不止是体温。0829想到了被树脂包裹着不能挣扎的小虫子,想到了庞贝古城里被吞没的交媾骨架。怎么敢这么想呢,竟妄图封存这一刻。
0829摇摇头,汗珠顺着发尖落到他的眼睛里,置换出更多的泪水。
折辱和践踏不能杀死0829,可温柔会,憧憬会。
0829觉得自己快要被烧干了,他躺在干燥的河床上,身上是的体液分不清谁是谁的,在灯光下,像是闪着冷光的鱼鳞。
数原吻去他的泪水,重复地掼进他的身体里,有着不容置疑的强势和占有欲,要0829抬头看他。
“不哭了,不哭了好不好?”
0829在这一刻碎裂地很彻底,他能看见光点中的粉尘漂浮在周身,空气流动地很慢,像是濒死前的先兆。
数原又吻他的嘴,带着他呼吸,0829的眸子里慢慢有了焦点。
珀耳塞福涅回到了人间,他抬手就能拥抱到数原。
数原去军妓营的次数很规律,要是离营出长期任务,也会提前跟0829递个消息。
他这次去的有些久,念着0829总玩同一副乐高,在外边给他买了新的。
转头却被告知0829最近接不了客人,问不出原因。
数原又托了人去打听。白滨回来跟他说,0829被世袭将军用过了,下手很是没轻重,折断了条腿,现在养着呢。又压低了声音说我们还远远不够,要忍。
数原敲了敲桌子,新乐高放在桌子的那一头。
“那就再快一点。”数原说。
又挨了一个月,数原才见到了0829。
数原看着他没来由地生气,可这气偏偏跟他无关,发也发不到他身上,憋出了内伤,一时间表情狰狞。
0829抱着新乐高满心欢喜地跟他道谢,并邀请他下次一起来拼,不准偷偷藏乐高块的那种。
要不是他脚掌不太敢着地,走路时一脚深一脚浅地有些滑稽,也看不出他同平常有什么两样。
0829这两天新剪了头发,显得蛮有精神,低下头的弧度优美,颈后的发根处蔓延着细小的绒毛,这让她像个婴孩似的。
数原想让他不要走路了,将他打横抱起,又稳稳地放在床上。
0829坐起来,投进他的怀里,用脸颊亲吻着他的胸膛。他抱得紧,心跳声如小锤子一般敲击着数原的肋骨。
数原生出一种最好敲落一根下来,好把他补装进身体里的错觉,那才是0829该有的归属。
0829的玫瑰人生,是一朵冰冷地荡在水中央的花,拔去他的刺,剪去他的根茎,只需要他美丽,需要他绽放。
可谁都知道,数原知道,不应该是这样的。
数原把他塞进被子里,难得很纯情地陪他睡一会。倒是0829拉着他的手指,闹着要做爱。
数原拍了拍他的屁股,想让他安静些。
0829扒着被子边,下巴尖尖,一双眼睁得大大的,露出了他们第一次见面时的那种没有温度的表情。
“是因为我脏吗?”0829诚恳地问他。
数原吻他的眼,他的额头,他的脸颊,他的脖子,和浑身上下一切他可以吻到的地方,用身体行动告诉他,脏的不是他。
这场性交隐约有了更深的意味,但是谁也不敢说,任由这样雾蒙蒙的。
数原明明有意要小心些,温柔些,避开他可能受过伤的地方。事后还是在他的手腕上,发现了自己的指印。
数原摩挲着他的手腕,又把五指插进他的指缝之间。
“疼么?”
0829回不过神来,空了好久,才从肺里憋出了一个疼字。
数原有些高兴,回抱着他,絮絮地跟他讲话,说说外面的世界,也问他想不想离开这里。
没有等到回答,数原低头看他。
0829闭着眼睛,似乎是睡着了,可眼睛闭得用力到不自然,一看就是装的。
数原也不拆穿他,把人捞在自己的怀里,轻轻地一下下拍着他,一起入了睡。
0829很久没有见过数原了。
纵是他这样性格孤僻不爱社交的,都有在风言闲谈里听说外边乱起来了。具体是个怎么乱法,他听不明白,大概晓得的是以后的很久很久,也很难见到数原了。
风雨欲来。
天阴沉了一整日,晚间果真下起了暴雨。0829关了灯,房间里乌压压一片。
隔壁的0108钻到他房间里来,跟他说我要走了,他来带我走。又说现在营里守卫松了好多,上面的人抽不出功夫来管我们了,还是有可能成功的。
0829想问要是不成功怎么办呢,转念又想两个人死在一起,他们也是甘愿的。
0108攥着他的衣袖,语气迫切,跟我们一起走吧,哥哥。
一道闪电划过,照亮了半个房间。0829看见簇新的乐高盒子放在地摊上,塑封都没有拆开过。
0829想起了最后一次见数原的场景,数原从楼下大门走出去,他站在楼上看他。
许是感受到了炙热的视线,数原回过头来,抬头望向他的方向。
0829有无谓的慌张,手一抖,把窗帘拉上了。
其实这么远的距离也看不清脸,心里却有他清晰的样貌。
他局促地站在窗帘后面,直到心跳平息了,才又把窗帘拉开。此时已经看不到数原了。
0829很后悔,没有能和他好好说上一声再见。
其实还有别的遗憾,他还没来得及把自己的名字告诉他,比编号0829要好听,和数原龙友这个名字也很相衬。
0108问他,你还在等他吗?
0829没有回答,只是翻箱倒柜,想找些什么能送给他的。可属于他的东西几乎没有,他把贴在衣服内侧的平安御守塞到0108的手里。
然后很用力很用力地拥抱着0108,推着他往外走,交到来接他的人手里。
快走吧,快走吧,走得越远越好。
0829再没有玩过乐高,也再没有听过关于0108的消息,想是成功了的。
他现在靠0108留下来的假花,插花来打发时间。时间流速似乎被打破了,日子过得平静。
门外响起了敲门声,0829正要去迎,那扇门就没有经过主人允许地被打开了。
站在门口的人捧着一束热烈的玫瑰,炽热的,鲜艳的,和他手里捻着的假花不同,和他也不同。
那个人说,对不起,让你等了这么久。
0829的心脏快要从嘴里吐出来,他快步走上前,却又在一臂之外的距离顿住。
不晓得过了多久,0829笑了出来,向他伸出手,做迟到了的自我介绍。
“你好,我叫片寄凉太。”
*乐高是他搭积木拿了日本第一的变形引申,毕竟十几米呢,也没地儿给他玩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