兜兜绕绕从东京到洛杉矶,最后又追回日本,花了四五天时间才将集团内部被买通的几人尽数清了干净。
Kenchi惯于用的都是上不了明面的手段。奸细自是奸细,暴露的奸细对双方都已是百无一用。死人的手指,以鲜血作印泥,盖上手印,掩下命案。Kenchi亲自做妥了这一切,才将多余事交给下属善后。他则连夜回了东京。
从长野出发的时候已是深暮九、十点,到佐野家别墅时,凌晨起了难消散的雾。
整幢建筑还灯火通明,男人叹了声,知是那小恶魔还没就寝。进了门后他便径直到了大厅,屏退了还陪着熬夜的家仆们,自己亲身上前去伺候。
集团一年前由佐野川源继给了其后代佐野玲於,如今是小少爷当家。他年纪是轻,但是个极聪明的主,从英国取了学位回来,在佐野川源身旁跟了三年,当即就能独当一面。做事老成又谨慎,和他父亲相比,只有过之而无不及。
Kenchi是佐野川源时期就辅佐在旁的,最初始他只是个保镖,佐野玲於那时不过十来岁,没他腰高。
可小恶魔当时就下巴昂到天上去,颐指气使地唤他:“橘。”
现在这时间,沙发上睡着个没样子的二十四五的年轻人,游戏手柄还拿在手里。
任是谁也想不到,也同样以手段决绝狠辣、满手沾血扬名在外的橘,此时能将动作放到最轻地搂起那小少爷,稳着步子上了三楼的房,将他抱回床上。
是了,对这小霸王来说,他不只是辅助在旁的、杀人放血的,还兼任他的保姆。
“橘...”不可一世的小少爷皱皱眉,翻了个身寻个舒服的姿势。Kenchi知道他清楚是自己,才放松了警惕,“你身上血腥味好重。”他抱怨。
Kenchi道了声抱歉,替他掖好被子,退出了房间。
酒会上副经理的无心之言,三言两语就传到公司最近最大的合作商耳朵里去。触到的霉头正好是那老商人顽劣在外失足溺死于海上的儿子。
小少爷带着那没管紧嘴的人和礼品,亲自在宅院里诚恳跪坐了备受冷落的一夜,重新算清红利分配的合同拟好送来,让出了几个点,才终于让被气得不轻的老人消气赏脸。
玲於回来的时候近第二天正午,他十几小时水食没进,张口就要蜂蜜松饼。两盘下肚,玲於用勺子搅着融化的冰淇淋球,脚重叠着搭在餐桌上,跷得老高,短裤蹭到了腿根,跪了整晚的双膝看起来粉红又脆弱。
他仰起脸去喊“橘”,Kenchi就站在他之旁,俯视下去,那角度很是恶劣。
“擦干净。”玲於努努嘴,懒得动手地发号施令。
Kenchi垂眸去,满眼都是那双冲他撅起来的双唇,沾着冰淇淋和蜂蜜,饱满又“多汁”。
左目上的痣狡猾地闪动。“用嘴擦。”这几字让Kenchi扯过纸巾的动作一滞,玲於满脸心安理得。佣人一听那话,慌得先把头埋下。
“别闹了。”Kenchi多少摆出点年长者的架子来,把纸巾没轻没重地往他脸上糊。
玲於大抵也料到了他这番反应,没意思地甩下盘子就离开。
临时召开的董事会果然气氛紧张,小少爷坐在主位上,敲着食指关节半天没说出句话,提案通过与否仍没得出个名堂。
暂时有与他关系密切的人事变动,Kenchi没随玲於身参加。于是玲於飞奔过来跳上他的后背时,他只是正和人说着话。
“说,”一把手指枪对准了Kenchi的太阳穴,小霸王冷冷地吐字,“这个人是谁。”
他的视线之下,那是个绝美的年轻男人,瘦而长的身型,漂亮的脸蛋上缀颗泪痣,潋滟的双眸妖冶多情。怎么看怎么像橘喜欢的型。
男人被他压得略躬身,手上仍抓紧了。
“正好,见见,你新来的私人律师,吉野北人先生。”Kenchi答道。
“花瓶。”玲於上下打量他几遍,施加嘲讽。
“人学历比你高。”Kenchi回,让玲於瘪嘴,不情不愿地被压过一头。
“我会努力不做个花瓶的。”吉野北人内敛地笑,面容底下藏着要强骨气。
“木乡老头子不干啦?”玲於跳下来问着。
“人都被你气回老家了。”Kenchi陈述着,“吉野先生可是木乡先生的得意门生,你不知道的时候早就跟着木乡先生在公司上手很久了。”
“哦…”小少爷眯眯眼睛,“好好干吧那。”
深更半夜泡澡大半小时不出来的人喊他进去浴室时,Kenchi就知道玲於定又要捉弄他。光洁白皙的胴体呈放在眼前,一览无遗,湿溜溜的。
身体的主人坦坦荡荡地赤裸于他眼前,发出要他替自己擦干的命令也毫无羞耻感,反倒看着Kenchi错开的视线、略迟疑的动作,越发笑起来。
脚踝正握在手中,Kenchi低头擦拭着,玲於踩在他的膝盖,左脚很快不安分起来,张扬地要往Kenchi腿间移动,裸足在西装裤上留下一连串水渍。Kenchi知晓他的想法,立即就阻止了他。
单膝蹲跪的男人抬眼去,隔着落在眼前的发尾,那之上是玲於极嚣张的模样,像是夺取了胜利一般骄傲自满地俯视他。
如果他能向上动手的话,摸得到的便是紧实的拥有肉感的大腿、翘嫩的肉峰,以及那堆聚其中的,未经触碰的处子之身。
Kenchi被热汽和越界想法烘蒸出一身细汗。
玲於好像觉得这样戏耍他相当有趣,包括之前给他掺安眠药,做出一番衣衫不整纵欲过度的假态,等Kenchi醒来就告知他生米煮成了熟饭,笑眯眯地等着看他的反应。
再不然是昨天财务部经理做每日汇报时絮絮叨叨个没完时,在Kenchi视线之下懒洋洋地揉搓自己的性器。独一的角度,只有站在他之后Kenchi能将景象尽情收入眼底。爱唠叨的老部长抹把汗离开之后,那立即演变成奇怪的事态。玲於躺在转椅上面对他,高高在上地自慰起来。
小恶魔在情迷意乱的射精里,松开的唇间不住地喊他的名字。
玲於似乎觉得三番五次地挑逗他,十分有趣。
集团的主营部门一年前遭竞争公司抢先上了相似的产品,创意链中断,蒙受了不小损失。小少爷带着各部明里暗里攻击对方的资金链,总算在竞争公司周转困难的时机强标对方。
最忙的时候,玲於都能打着闲心说:“今晚真无聊啊,找个人陪我上床吧。”
Kenchi就看着他那一摞看不尽签不完的文件。
公司当晚各处是聚餐庆贺,这位当事人却在家里窝着。听玲於嘴里乱扯有要事同他说,Kenchi进到玲於所在之处时,那家庭沉浸式影院里正上演着“情到正浓”时的GV影片。小霸王咔嚓咔嚓地嚼薯片,看得津津有味。
“新口味还挺好吃的。”他说到薯片,Kenchi看了眼大荧幕,正到口交剧情。
他咳了声,小少爷并没理他。
直到影片里迭起的叫吟结束,Kenchi才终于开口打扰。
“有什么重要的事?”
玲於把大包装的薯片从腿上移开,直勾勾地盯上他。“这就是重要的事。”他挑挑眉,朝下身睨睨眼睛,“帮我解决,橘。”玲於趾高气扬道。
空气凝了两秒,Kenchi几乎对他那些挑衅的小把戏免疫。他无可奈何地念玲於的名字,耸下肩膀。
“别再戏弄我了。”他叹气。
小恶魔冲他眨了眨眼睛。“戏弄?”他反问,“你就是这样想我的吗?”玲於突然卸下带刺面孔,露出软弱属性来。
“橘说不定…很讨厌我吧。只是因为工作留在我身边而已,实际上非常讨厌我…”他垂下头,嘴边还留着薯片渣,“所以不管我怎么说怎么做,才得不到你的任何回应…”尾音渐渐淡去,带上颤抖和哭腔。
Kenchi皱眉,他还从未发觉玲於有着这一面。这就很难办,他找不到应对的方法论。
他走去蹲下,玲於慢慢抬起的眸眼中既有难受也存在悲伤,像只单纯兔子一样可怜。
“我不想要安慰。”他又埋下去。
“我…”Kenchi伸出手想要碰碰那样的年轻人。
弱点一遭暴露,就被死死咬住。
被认作是无辜兔子的人露出尖牙,玲於突然扑上,将男人按倒在地毯,不由分说地用力吻下去,亲出好大一声响来。
“真笨,还不是被我抓住了。”他得意到,略施了些从小学的束缚技巧,趁其不备,再亲一口。
“…你知道如果我想反束缚住你,是很容易的吧?”男人这样说道,却颇有些任由宰割的投降意味。
“你再反抗,我就要用强的了。”玲於不满,摁住男人双手,“上次只是安眠药,这次就是春药了。”他威胁着。
Kenchi难以自控地笑出声来。“说清楚,谁强谁?”他问出一句。
玲於凑上前去咬耳朵:
“你上我,”他顿,接着继续,“我强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