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识的方式,Kenchi也记不清了,他只记得自己给一只乌云盖雪猫喂了条上品鳗鱼。那小猫高兴地围着他转了好几圈,又是蹭腿又是撒娇。
故事就是从这里开始的。
几天之后,Tetsuya拎着一个毛团子走过来。
“昨天捡到只小猫,我有隼了,你带回家养吧。”
小小的毛团子被揪住了后颈皮,全身毛发炸成一团,在半空中张牙舞爪。是有些眼熟的乌云盖雪毛色,干干净净,就是挺凶。
不过橘没想这么多。
“你知道我向来拿小动物没辙。”
“堂堂橘大阴阳师,连只小猫都搞不定?”
Tetsuya笑笑,不由分说,把小猫塞进了Kenchi的怀里。温温软软,还带着奶香。
黑色的小兽在Kenchi胸前嗅了嗅,突然一改之前的凶狠样,乖巧的翻身露出自己雪白的肚皮。
是在求人摸。
Kenchi象征性地伸出手指,随即就被小家伙欢快地舔了起来。
大阴阳师少见的愣住了。一旁的Tetsuya笑得前仰后合。
毛团子就这么被顺理成章地带回了橘家大宅。然后变成了个六七岁的男孩子,连名字都有,赖在Kenchi家怎么也赶不走。
就因为一条上品鳗鱼,颇有些廉价的缘分。
男孩子拽着他的袖子,哭得稀里哗啦:“Kenchi既强大又帅气,我就是要和Kenchi住一起嘛!我好不容易才躲过了宅子里的结界呢!”
拗他不过,橘只得蹲下来安慰。
小朋友一把搂住他,哭得更凶:“我花了好多金平糖才买通隼去求Tetsuya的...所以,可不可以不要赶我走?” 说罢还用通红的双眼去看他,委屈巴巴。
被男孩子的可爱迷了眼,橘大阴阳师愣愣的点了头。
过了好几天他才反应过来自己被Tetsuya摆了一道,提剑去找那家伙切磋了一番阴阳术。我说我怎么没看出来这猫是妖怪,原来是你做的手脚。橘大阴阳师一边结印一边说。
平安xx年,橘家大宅中多了个喜欢穿亮色直衣的可爱男孩子。
侍女们当他是Kenchi的私生子,每次看见都笑得暧昧。Kenchi也确实把他当小孩,给他请了识字先生,添置了不少给小朋友的玩具和书籍。
玲於不高兴,仰起脖子认真解释:“我和Kenchi是要一起睡觉的,才不是什么私生子,更不需要学习!”
Kenchi笑笑,只当是童言无忌。侍女们则是乐开了花,偏爱他更甚,连神社里最严肃的巫女见面也要塞给玲於一把零嘴。
男孩子就这样在偏爱中“长大”。
一晃八九年,昔日的小兽就像寻常人家的男孩一样,褪去了幼童稚嫩的面相,到了十五六模样。
虽说仍是少年,但却出落得更加清秀可人。一双杏仁眼和挑眉时的无辜神色,邻人见面都要向Kenchi夸赞玲於一番。
可是Kenchi只觉得现在的玲於更难对付了。
今年是少有的炎夏,空气翻腾着滚滚热浪,在有些狭小的书房中表现得更甚,Kenchi觉得清姬的烈火也不过是如此滋味了。
从唐国送来的阴阳术法文书晦涩难懂,加上窗外不停歇的阵阵蝉鸣与炎热的温度,扰得Kenchi有些心烦。更何况身边还有位分散注意力的家伙——露出猫耳猫尾的玲於。
“好热,我不想穿衣服嘛。”
“我昨天把隼打趴下了,我这么强,Kenchi不和我签契约吗?”
“今天神社里的贡品很好吃,偷吃的时候晴美姐姐没有抓到我哦。”
“Kenchi给我的书已经看完了,好无聊啊。”
“橘——Kenchi——”
“Kenchi快看,牙齿和爪子又变尖了哦!”男孩子对着Kenchi呲牙咧嘴,展示自己锋利的齿爪,还伸手够向他的衣角。
Kenchi不动声色地把衣服从玲於的爪子中救出来。
被无视了。
玲於烦躁地甩着尾巴,在藤席上拍打出规律的啪啪声。毫无预兆地,他躺上了Kenchi身前的矮几。
“理我嘛!”
Kenchi被他突然的举动吓了一跳,随即无奈地放下手中的书籍。
“等我看完这本好不好?玲於先自己玩一会吧。”说罢便从晦涩难懂的书籍中挑出一本带图画的塞给男孩子。
又敷衍我。玲於想。失去耐心的猫并不吃这一套。
试图像猫形态的自己一样在矮几上打滚,玲於扭动着身子,本就宽松的直衣散开,露出了他白皙的胸膛和肚皮。
还带着若有若无的甜香味。
最近玲於没少偷吃神社的贡品,因此肚子上新添了一层薄薄的脂肪,在本人的大幅度动作下泛起了小小的肉浪。
Kenchi无奈一笑,双手伸向男孩子的两侧腋下。
书桌上灵活扭动的猫瞬间僵了身子,咯咯笑着闪躲Kenchi的双手。
“好痒!Kenchi别欺负我了嘛。”不似责备,更像是撒娇的语气。
从小小的案几上翻身爬下,玲於试图拉开距离,却又被Kenchi抓住尾巴。
“下次再乱抓我的狩衣,我就给你剪指甲。”说罢还警告似的捏了捏尾巴根。
“都说了别挠……嗯!!”
男孩子突然停下了动作,翻过身来直勾勾地盯着Kenchi。橘见他不再移动,便在玲於的头顶停住身子。两人以一个暧昧的姿势定格在了藤席上。
着了魔似的,玲於抬头轻轻覆上了Kenchi的唇。
空气中的甜香味更加浓郁。玲於害怕被拒绝,他甚至给Kenchi下了定身术。
一个属于少年人的、直接而纯粹的吻。
玲於生涩地小口啃着Kenchi,舔舐出啧啧的水声,毫无技巧可言。
小声喘息着结束了这个吻。他意犹未尽地舔舔嘴,分开的嘴唇间还挂着银丝,全然一只偷腥的猫。随后迅速偏开了头,意识到了自己行为的严重后果。他不该这样做。
半截猫舌头都忘记收回嘴里。
男孩子后退几步,慌张跑出了屋。走之前甚至忘记解除定身术,留下Kenchi一个人被定在书房里,不知所措。
一定是天气太热了。玲於红着脸,为自己的冲动找了借口。
玲於踢着石子,无所事事地在城中游荡。
他的确是喜欢橘。因为喜欢,所以去和隼商量着接近橘的方法。而后又从Tetsuya那里听说橘喜欢小孩子,才变成如今的模样。
可是Kenchi总拿自己当小孩。
早知道就变成性感成熟的大人了,都是隼那家伙的破烂建议。Kenchi不会是以为猫妖和正常孩子的成长速度一样吧。而且经过今天这么一出,小心思就彻底暴露了,说不定还会被橘赶出家门。
啊,好烦。玲於挠挠头。诱惑人类好难,那些同族的大姐姐们都是怎么做到的呢?
去找隼打一架吧。
直到天色黑透,玲於才回了橘家大宅。
准确的说是被隔壁Tetsuya的式神小森隼背回来的。说是玩闹的时候伤到了腿,男孩子眼角泛红好像还哭过。侍女们凑上前去,关切地替他处理伤口,掏出零嘴哄他开心。Kenchi也是一脸关心,那神情与平常别无二致。
橘把玲於抱回房间,问道:“怎么弄的?当真是自己摔的?”
“是今天和隼切磋的时候不小心...”玲於越说越小声。
玲於向他展示自己故意留在腿上的伤口。Kenchi掐了个法决,红肿的伤痕好了大半。他笑着揉玲於的头:“下次小心些就是了,没什么不好意思的。今天早些休息吧。”
说罢,橘起身准备离开,却被男孩子轻轻拉住衣角。
无言许久,玲於开口:“Kenchi是讨厌我了吗?平常都会陪我睡的...而且我的腿真的好疼哦...”
男孩子怕疼,这是橘家大宅上下都知道的道理。更何况是如今委屈到一对猫耳都微微下垂的玲於呢?
没有人能拒绝。甚至不需要用猫妖擅长的媚术。
Kenchi叹口气,看着玲於的眼睛,摇了摇头。
“不会讨厌玲於的。”
玲於欢快地钻进Kenchi的怀里,头紧贴着他的胸膛。
还好,他没有讨厌我。小猫快乐极了,把Kenchi搂得更紧。
反正亲都亲了,其他的迟早都是我的。
仗着可爱,今天的玲於依然在橘家当着小孩。
至于后来玲於听从隼的建议,对着Kenchi用媚术却被当场识破,就是另一个故事了。
隼:嘁 你们就把我当工具人是吗
白天变短,黑夜渐长,平安京的冬天悄然到来。不知从哪一天起,松软的雪便已经铺满了橘宅的院子,猫爪子踩上去会留下一个一个的小梅花印子。
玲於喜欢玩雪,可是他不喜欢冬天,他最怕冷了。
听人们说今年还是罕见的寒冬。
不愿意穿厚重的冬衣,玲於干脆整日以猫的形态在橘宅上蹿下跳。于是橘家的可爱男孩子玲於“回家探亲”,只留下了他平日里“养”的乌云盖雪猫小玲。
不过小玲可没有玲於那么招人喜欢。侍女们喜欢小玲可爱的模样,却苦恼它的坏脾气。
小玲有圆溜溜的绿眼睛,粉色的鼻尖,雪白的肚皮和山竹小爪子,奶声奶气的嗓音,但一点也不亲人,是只有Kenchi能摸的猫。不能打扰它睡觉,也不能说它的坏话。
从来没人见过它撒娇,而且,挠人超疼。
出太阳的日子里,十有八九可以看到小玲轻巧灵活地翻上房顶,在刻有神兽的砖瓦间露着肚皮晒太阳。碰上雨雪天气,便能看见它缩在房里的暖炉边小憩。若寻遍橘宅都没有它的影子,那必然就是在Kenchi的身边睡觉。
这是近日里橘宅侍女间流传着的言论。
今天也是一如既往。
“小玲真是长不大的小猫呢,明明也快成年了,却还是这种四肢伸展的小猫睡姿。” 侍女们调侃着小玲在Kenchi身边的放肆睡姿。
小猫听到说话声,一骨碌爬进Kenchi怀里,扭头对着侍女龇牙咧嘴,满是戒备。
“诶呀,小玲听到我说坏话了吗?真是不亲人。”
“哼,整座宅子里就和您亲,明明平常我们喂的也不少呢。”
“就是。”
向来爱猫的小姑娘们一句接着一句,对Kenchi诉说自己的委屈。
Kenchi费了好大劲才打发走了侍女们,他轻轻扯怀里小猫的耳朵:“玲於也对人家好点,都是照顾你的人呀。”
“只是替你喂了我几顿饭,就觉得可以怎么样了。”玲於不屑地甩着尾巴,“你也知道她们见到我的样子,被一群人围在中间摸来摸去很不舒服的。”
“谁让你长得好看。”Kenchi笑他。
“那不是我的错。”
黑猫眨了眨圆圆的眸子,颇为无辜地把爪子伸进Kenchi的衣服踩奶,带着几分撒娇的意味,喉间发出愉悦的呼噜声。最近新换上的暄软毛发扫在Kenchi的胸口,带着撩拨人心的痒意。
玲於心情很好呢,Kenchi看着他想。
然而玲於的好心情在第二天便消失殆尽。
要说原因果然还是因为长谷川慎。最近这个男孩子仗着父辈与Kenchi的交情频繁出现在橘宅中,理由那叫一个冠冕堂皇,说什么要向Kenchi讨教阴阳术。
起初玲於并不在意,毕竟Kenchi是全平安京数一数二的阴阳师,登门拜访的人甚至都可以排起长队。每每想到这儿,玲於还有些小骄傲。可渐渐地,他品出些不对劲来。
讨教阴阳术需要坐这么近吗?只是学习阴阳术就算了,干什么三天两头就约Kenchi出去?一会赏雪一会品茶的,Kenchi才没有那闲心陪你胡闹呢。
虽然橘大阴阳师从来不收徒,但玲於还是一看见这家伙就心烦。
今天的男孩子一身浅蓝色的小直衣,对着Kenchi小声说自己一大早就来打扰实在是不好意思,可前几天学习的束缚咒还有不懂之处,想请Kenchi桑指点。
一副软软萌萌很好欺负的样子,说完还不忘露出一个友好的微笑。
知道来打扰Kenchi不好那就不要来了嘛。束缚咒束缚咒,你三周前问的就是这个,即使是最笨的学生也能掌握了。玲於准备离这个讨厌的家伙远点。
然后前爪刚迈出门就听见了不得了的话。
“近些日子常来打搅您,实在是不好意思。相信您一定看出我的心思了吧。”慎乖顺的低垂着眼,“那我就挑明了说吧...能否让我拜入您的门下?如能成为您的弟子,家父定会欣慰的吧。”
玲於在一旁看戏,坐等慎被拒绝。
Kenchi面露难色:“慎君,你知道我的规矩。”
“看在家父的份上也不行吗?Kenchi桑就不能为了我…破了这个规矩?”乖巧的男孩贴得更近,兔牙咬住下唇,伸手轻轻拉住Kenchi的衣角。
出问题,出大问题。他玲於怎么能容许这样的事情发生在自己面前。
玲於纵身跃上矮几,伸着爪子扒拉Kenchi的衣角。Kenchi不明白玲於突然的动作,把他拢进了怀里。
慎的动作被玲於打断,有些尴尬:“诶呀,玲玲也在呀。真是不好意思,今天没给你带零嘴呢。”说完伸手要摸小猫的头。
玲玲,谁是玲玲啊。Kenchi都没叫这么亲。
玲於抬手就是一爪子。
“呜!!”慎收回手,小臂上多了三道血痕,在男孩子白皙的皮肤上显得格外刺眼。
“玲…小玲!怎么又抓人?”Kenchi呵斥玲於。
“不要紧的,”慎捂着胳膊,“是我不好啦,上来就摸玲玲。倒是玲玲,只让Kenchi桑抱,关系真好呢。”
Kenchi放下怀里的玲於,转身给慎包扎伤口。留下玲於一个人在垫子上生闷气。
一身蓝色狩衣的Kenchi,和一身浅蓝色水干衣的慎坐在一起,般配得出奇,看得玲於心里很不是滋味。
Kenchi竟然为了他凶我。猫委屈到双耳下垂却无人安慰,最后只得在暖炉边卧下。
一边的Kenchi给慎包好伤口,板起脸:“慎君,今日之事,不必再提。若是还有什么问题,橘宅随时欢迎你。”
慎礼貌地道谢告辞,留下了一人一猫在房中独处。
“玲於。”Kenchi唤他。
玲於扭扭尾巴尖,装睡着。
“生气了?”Kenchi捞起地上的猫团子。
“谁让你凶我…哎呀轻点抱我。”
“我凶你是因为你挠人,你说说,这是本周第几次了?”Kenchi不知从哪掏出一把小巧的银剪子,“鉴于大家都来找我告状,这指甲还是剪掉比较好。”
“嗯…”迷迷糊糊的玲於窝在Kenchi腿上,没听明白。
等爪子被Kenchi握在手里,按捏肉垫挤出指甲的时候,玲於才发觉不对劲。
“呜啊你干什么!”玲於一个蹬腿蹦出老远,缩在墙角瑟瑟发抖。
Kenchi笑得温柔:“剪指甲啊,我们说好的。”
玲於看着Kenchi逼近,感觉大事不妙。情急之下,小猫急中生智,化作人形,讨好般对着Kenchi伸出自己的手:“你看嘛,指甲一点也不长!”奶油面包似的小手,指甲保养得当,干干净净,圆润光滑,确实是不该剪的样子。
“不行,别拿人形骗我,指甲今天无论如何都要剪掉。”Kenchi故作严肃,“玲於乖,剪完了今晚有鳗鱼饭吃。”
典型的打一巴掌再给个甜枣行为。没得商量,指甲看来必然是要断送在橘大阴阳师的手中。
“那…”玲於不屑于向生活低头,一顿鳗鱼饭的诱惑力显然不够,他开始想办法逃过这一劫。
“那Kenchi亲我一口吧!就这里,亲了我就让你剪!”小猫对着Kenchi指指自己的脸颊,心中小算盘打的啪啪响。
上次玲於给Kenchi施定身术后,他俩都心照不宣地不再提这件事。之后除了玲於照常缠着Kenchi陪他睡觉之外,两人之间再无别的亲密举动。所以今天玲於是打定了主意Kenchi不敢亲他。小猫带着胜利的微笑看着身前的阴阳师,一副得意洋洋的样子。
然后发现了Kenchi低下头缓缓靠近的身子。玲於的脑子瞬间宕机。
太近了,近到额前那缕蓝发都扫到了他的脸。该怎么做?乖乖被亲?
好强如佐野玲於,选择在这种时候反将一军。他转过头,正面迎上Kenchi。
双唇相接。Kenchi挑眉,转而啃咬玲於的上唇。
这是小猫没想到的展开。他双颊通红,连连后退,最后干脆直接变成猫型,自暴自弃般把头埋进垫子,配合地伸出一只爪子:“快剪吧!”
声音闷闷的,Kenchi听了在一边前仰后合地笑。
玲於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离开屋子的。剪完指甲感觉怪怪的,他好像连路都不会走了。
晃着晕乎乎的小脑袋走到院里的老槐树底下,玲於灵巧地起跳,顺着树干爬至高处,再蹦上院墙。一套动作行云流水,毫无破绽。
本该是这样。
圆润的爪子尖无法勾住树干,在第一步便失了败的玲於,屁股着地摔了个结结实实。
还好没人看见。玲於抖了抖身上的土,尴尬极了。他越是想越是生气,若不是那个叫慎的小孩跑来添乱,自己的指甲也不会被剪掉。
下次见面,他一定要好好教训一下那个小孩。
一肚子委屈的玲於干脆直接找隼诉苦,当然省略了自己爬树失败的狼狈经历。
Tetsuya家的日和坊正在用茶筅搅拌浅绿色的茶汤,颇有几分茶艺大师的味道。
“所以他又亲你了?”隼笑的暧昧,“我说你们俩都到这一步了,啥时候公开啊?”
“哪一步?明明我们俩就没有过实质性进展。Kenchi可能更喜欢慎那种类型的吧。”玲於捧着小茶杯,委屈巴巴。
“呸,你这茶好苦。”
“不喜欢就别喝,那是我给先生准备的。”
玲於赌气般放下杯子:“先生先生先生,一口一个先生,你和他又进展到哪一步了?”
“我们?当然是该做的都做了。”
哈哈,我就不该问。玲於差点掀桌子。
“哎你别着急,我刚好有个想法。”隼放下手头的茶筅,“猫妖不是最会化作人形诱惑人类了吗,你也试试啊。”
“抢在别人之前得到他,不就不怕他被抢走了嘛。”循循善诱。
“你就不怕Kenchi一剑劈了我?那可是橘大阴阳师。”
隼对着玲於挑眉:“怎么会呢?他那么宠你。诶等等,你该不会是没学过媚术吧?橘家的小猫妖,竟然不会媚术,说出去会笑死人的。”
玲於狠狠瞪了隼一眼,站起来整理衣服:“当然学过,你不要小瞧我。”虽说自己是从小在人类身边蹭吃蹭喝的离群猫妖,但媚术还是会用的。
只是,只是从来没有对谁用过罢了。
“试试就试试,我...我先走了!”
玲於才不会承认自己学艺不精。
小森还在后面喊:“祝你成功~明天给你带红豆饭!”
嘁,不就是诱惑一个男人吗,有什么难的。
待Kenchi结束朝廷派来的任务,回到家时,天色已经渐暗。
朝廷向他下达了封印桃花妖的命令,本以为是只无名小妖,结果却是个几人合力才能封印的大妖。经历了一场恶战的他现在只想回房好好吸一吸玲於的小肚子。
然而多年的修行让他从一进屋就发觉到了不对劲。
房间弥漫着一股淡淡的甜香,玲於是人形的模样,双耳下垂,背对着他缩在榻榻米的一角,光线昏昏暗暗,看不真切。
“玲於?怎么不点灯?”Kenchi点上灯,疑惑于小猫反常的行为。
空气中的香甜气味突然浓烈了起来,似是有了实体,甜腻粘稠,缠住Kenchi的躯体,涌入四肢百骸五脏六腑,激起阵阵快感,带起不该有的热度。
好热。
“Kenchi...”玲於转过头,半眯着眼睛小声唤橘。两个音节的名字带着含糊的鼻音,勾人魂魄一般,被他念得色情至极。过大的衣服随着他的动作从肩头滑落,露出男孩子大半面雪白胸膛和浅粉色的乳头。是Kenchi最喜欢的一件狩衣,宝蓝色的绸缎上绣有暗色的花纹,只衬得玲於的皮肤更加白皙。
他看着Kenchi一步步上前。就快成功了,只要再向前走一步...
“媚术,嗯?”Kenchi控制捆妖绳,把始作俑者捆了个结结实实,“真是长本事了啊,玲於。”
慌乱间玲於解除了媚术,甜腻的香味瞬间没了刚刚的气势。“等等,Kenchi听我解释...呜啊!!”
绳子被操纵着捆得更紧,绳结擦过他挺立的乳尖,激起一阵颤栗。
“说吧,谁给你出的主意?隼?”
玲於心虚,低下头不再看他。
“为什么这么做?”Kenchi抚上玲於头顶毛茸茸的双耳,摸他耳朵尖上的绒毛。
“原因…”猫委屈地垂下耳朵,“原因Kenchi不知道吗?你明明知道的。你知道我想和你吃饭,想陪你睡觉,想对你撒娇,想要每天的亲吻,也想...也想跟你做爱...”
男孩子眼圈泛红,说话带着哭腔:“你早就知道我这份心思的!可是为什么…就不愿意回应我呢?就因为我是妖怪?”
“你明明在一开始就可以把我赶出家门的——”
Kenchi低头吻他。
温柔的,纯粹的,本能的,炽热的。充满欲望的吻。
“唔嗯…”舌尖相互纠缠直到下巴发酸,玲於的小脑瓜被搅得一塌糊涂。
“这是?”玲於疑惑,不安,甚至带着丝丝惶恐。
“回应你,然后做爱。”Kenchi解开男孩子身上宽大的狩衣,俯身含住他腿间的性器。
太超过了。
口腔温暖湿热,舌头柔软灵活,太超过了。
玲於嘤咛着后退,一个劲求他慢些,尾巴却诚实地绕上Kenchi的小腿,求饶声也在快感的刺激下逐渐变成小声的呻吟,像是邀请。
白嫩的大腿打开又夹紧,玲於咬住自己的下唇,颤抖着在Kenchi口中迎来了高潮。
“玲於真敏感啊。”Kenchi吐出口中的精液抹在玲於腿间,调笑身下的男孩子。
还沉浸在高潮的余韵中,玲於后背无力地靠在墙上,像是一滩划掉的奶糕,明显没听明白他说的话。
于是Kenchi转头啃上男孩子颤抖的大腿根,两排牙齿碾磨着大腿内侧的软肉,在大腿上留下浅红色的整齐牙印。
回过了神,玲於哼哼着求他松口,声音甜软,眼角含着泪光,一副很好欺负的样子。
“你轻点嘛。”撒娇一样的嗔怪。
男孩子乖巧地换成了跪趴的姿势,向Kenchi露出自己雪白的腰臀,抬头用湿润的眼睛看他,细长的尾巴一晃一晃,暗含期待。
极易掌控的姿势。kenchi轻轻掐他腰侧的软肉,激得男孩哼哼着躲闪。
Kenchi笑他沉不住气:“把腿夹紧了。”下一秒,伴随着衣服解开的声音,双腿被摁住,滚烫的性体在玲於软弹雪白的腿根间抽插了起来。
“等等唔——”三根手指塞进了玲於嘴里,捏住滑腻腻的舌头来回搅动,带着勾人的痒。无法挣脱,无法拒绝。
玲於的身子被Kenchi撞得前后耸动,几乎跪不住。身后人的性器滚烫,直烫得他皮肤发红,身上的衣摆垂下,有一下没一下地在他的屁股上来回乱蹭。
尾巴被顺着一个一个骨节捏到底,玲於的呻吟声变成了哭喊。
好热,自己的身体要着火了。但是又好舒服,感觉就可以这样去了。
玲於的小脑袋瓜晕晕乎乎,只觉得腿根火辣辣的疼,疼痛里又渐渐滋生了痒,屡屡蹭过会阴处的性器也带来了异养的快感。
身子软绵绵的,像是要融化掉,使不上劲。
大腿肯定破了,明天还能走路吗?玲於用他一团浆糊一样的脑子想。
不过很快这想法就被抛在了脑后,他已经无法正常思考了。仿佛模模糊糊的世界里只剩下了Kenchi修长有力的手指,低沉的喘息和滚烫的性体。
恍惚间他感觉Kenchi射在了自己的屁股上,微凉的精液顺着滚烫的大腿流下,却不能缓解半分难耐的滚烫。
大腿根果然红肿破皮,像是熟透的软桃子。
“好孩子。”奖励似的,Kenchi握住男孩子腿间挺立的性器,忽略他不住的告饶声,上下套弄。
玲於最后呜咽着在他的手间高潮,舒服到舌头外伸脚趾蜷缩,眉眼间尽是满足之色。
“唔…抱抱我嘛。”他向着Kenchi伸出双手,哑着嗓子撒娇。
他终于如愿以偿了。
(第二天热心的隼送来了红豆饭,被玲於爆打一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