性的正当性在于作为人。
白滨第三次从晦暗的阴天苏醒,雨还没能下下来,室内低温,空调源源不断输送冷气。
他记得当室温达到设置温度空调就会停止工作,它没有,也许坏了。
白滨用手臂遮住自己的脸,他的皮肤在雾霾蓝色的光影里呈现出冷然的苍白。
唱片空转,他起身去关,拖着小半被褥爬下床。
身后人说冷,白滨回头看他一眼,露出清晨柔和的笑,然后爬回去裹着被子抱他。
冷。
怎么会冷,他那么温暖。
和好友做些出格事在他意料之外,数原看起来不喜欢男人,昨夜里他问他要不要再想想,考虑考虑,趁房间里的音乐还没停下。
他手里的烟头也还没燃尽,靠在沙发上扶着额头看着数原,原本是一起出去喝酒,开些男人之间最正常不过的色情玩笑,到后来白滨问了一句,你要不要试试。
他等着被拒绝,没等到,于是互相看着笑起来。
酒是好东西,烟也是,白滨坐到沙发上去低头点烟,他看起来像个落寞的妖精。
他们关了灯接吻,光源只有白滨手上的火星,烟灰扑簌落下来,在手臂上简短灼烧。
他嘱咐说对他温柔一点,但床上说的话多数不可信,数原握着他的手借他的烟抽,然后叼着白滨的嘴唇把烟雾渡过去。
温软舌尖被灼得滚烫,白滨的腰被扶着揉捏,他腾出手解开自己的扣子,暴露的躯干上附着和数原一样匀称的肌肉,线条柔和,触感柔软。
烟屁股被丢在大理石的地面溅出三两火星彻底熄灭,白滨伸手抱着数原的肩膀放肆喘息,他的声音在发抖,尾音落下来又几不可闻,震颤起伏的胸膛被纳入怀抱舔舐,握他腰的手掌滑落剥扯尚且整齐的裤子,白滨抬了抬腿方便友人的动作。
小提琴的声音重叠到钢琴上。
他躺着,手垂下去触到大理石冰凉的表面,声音颤抖说痛,身体却并未想要逃开半分,性器紧贴着被握着撸动,手指一点一点打开的身体逐渐绷紧,数原俯身吻他,也许在这种时候吻里会带着一点神志不清的爱,但欲望总是占据上风。
白滨翻了个身跪起来,额头贴上沙发扶手,流下去的汗滑过锁骨汇进紧贴结合的身下。
压抑的喊叫被每一次撞击打碎,钢琴声重新响起来,琴键砸在白滨跳动的心脏。
他是妖,必然是妖。
窗外霓虹透过窗帘柔和成昏暗光线,数原看身下这具散发爱欲的躯体,背脊和支起蝴蝶骨,骨骼在他手掌下颤抖,苍白的皮肤上覆上晦暗光影。
门锁转动,白滨按住数原的手,他哑着嗓子让他别停下。
来人像是习惯了他的荒唐,并未开灯,站在玄关门口问他这次安慰的是哪一只小猫咪。
白滨听他说话就笑起来,倦懒塌腰下去,说,过来。
他先生,回来了。
唱片机的指针重新放置,钢琴曲从头再来。
数原把他往后拖,说笑让他专心,研磨的躯体潮湿滚烫,牵连着粘稠体液,白滨看起来像被围困的蝴蝶。
野替走过来,蹲到白滨面前伸手摸他汗涔涔的脸颊,拇指探进湿热口腔暧昧搅动,手掌蹭着他的脖颈往下滑。冰凉的皮肤很快被不切实的痒烧得滚烫。
野替说话,没有对着谁,只说,他会喜欢这样的。
白滨张着嘴目光失焦,野替的手指落在他锁骨,再往下一点揉弄挺立的敏感乳尖,白滨支撑着自己的手臂打着抖,他往后坐,自己动着腰,小声急促又带点哀求地让数原再快一点。
野替把他剩下的话吞进肚子,白滨挣扎着几乎窒息,他尝到嫉妒,闷着他所有话语杂糅成一团火逼迫他咽下去。
数原搅得他几乎融化,沉默拎着他的胯发泄似的操干动作有力地撞破白滨的防线。
被冷落的性器重新握住撸动,他瘫软在沙发上,被前后重叠的快感刺激得说不出话,过于敏感的身体一旦沉溺就处在崩溃边缘,白滨咬着牙在最后一段钢琴里颤抖着射出来。
吞吃着数原的穴肉绞紧了收缩,翕张着咽下落在他身体里的精液。
他被野替重新推倒在沙发上,闷哼一声求救似的伸手抓着数原的手。
腿被再次分开,操弄柔软的肠壁吞进新的肉刃。
白滨仰着头,他在昏暗里看着数原,哼叫着沉进熟稔的欲望。
亲我。
他看着数原,交叠的手指收紧了把他朝着自己的方向拉。
接吻,纠缠的唾液,舔舐撩拨的舌尖,混杂着白滨受不了的抽噎。
他想起野替刚才问他安慰的是哪一只猫,嫉妒的那只。
白滨的手是弹琴的手,十指修长,指尖永远泛着薄薄一层粉红。
用这双手做些卑猥的事镀上另一层色欲交织,揉捻性器胀红的头部就被裹上透亮的体液,被体液黏连的指间挤压出水液声响。
他自己还被钉在沙发上操干,一句话呻吟着破碎成三段,偏偏要笑,安抚似的把野替的脑袋抱进怀里,顺着他的头发,一边让数原凑近他,他放开握着的硬挺性器,和他说,我想舔你。
野替咬他的喉结,默许白滨的作乱行径。
与人分享床伴并不是一件太坏的事,况且他们熟识,也不必担心白滨被弄得伤痕累累。
这或是一场梦。
唱片空转,最后一声琴键敲碎在白滨鼓胀的口腔。
滚烫坚硬的头部碾过黏膜压在喉头,白滨眼角挂着生理性的眼泪,吞咽时候闷出的哼叫。
野替揉捏他的胸口,握着他的手取悦白滨自己刚刚才射完的性器。
白滨几乎夹不住他的腰,腿落下来分成门户大开的样子,他整个人都在发抖,唾液从嘴角滑落,拉扯出粘稠透亮的丝线。
被责打的性器吐出浑浊的体液,白滨的手垂下来,放任他们动作。
他盯着天花板上一块耀目的光斑。
精致的话就把他弄坏,整洁就该把他弄乱,爱他的话在床上就足够了,毕竟他需得抱着人才能安然入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