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reface

Layla
Posted originally on the Archive of Our Own at http://archiveofourown.org/works/34181086.

Rating:
Teen And Up Audiences
Archive Warni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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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ategory:
M/M
Fandom:
Generations from Exile Tribe (Band)
Relationship:
Komori Hayato/Shirahama Alan, Katayose Ryota/Komori Hayato, Katayose Ryota/Shirahama Alan
Character:
Komori Hayato, Shirahama Alan, Katayose Ryota, Kuroki Keiji | KEIJI
Language:
中文-普通话 國語
Series:
Part 1 of fairy tales
Stats:
Published: 2021-09-30 Words: 6554

Layla

Summary

嫂。。。嫂子文学

Layla

题目是Eric Clapton的一首歌名。

咯噔文学,咯噔文学。

 

小森隼根据地图导航来到了片寄凉太居住的公寓门口。

这是他独自上京的第五天,片寄凉太是他疏久不见的表哥。

“你很慢哎。”伴随着开门的弹舌口音,让小森隼产生了想哭的冲动。

 

片寄凉太从小就是“别人家的孩子。”

成绩,长相,性格,完璧地无可挑剔。

家中亲戚孩子很多,凉太只和他亲近一点。

他和凉太年少时的友谊建立在许多方面。

他是那个“我弟弟肚子痛,我要去照顾他”,然后一头雾水被老师叫出来的弟弟。

刚要开口就被片寄捂住嘴,同时塞入了什么不知名的东西。

片寄在他耳边轻轻说道:“是甲虫哦。”

小森隼吓地立马大哭了起来,吵着闹着要去医院。

片寄凉太一脸打扰到大家了的沉重表情,扶着小森隼离开了学校。

半路把他放在了漫画书店,付了几小时的钱,告诉他吞下的只不过是维生素片,在小森隼的啜泣中大笑着拦车去看演唱会。

小森隼一边抹眼泪一边吃着芭菲看完一卷又一卷的海贼王。

看着看着就睡着了,醒来的时候已经在自己家中。

母亲抚摸着他的头,告诉他是凉太哥哥背你回来的。

 

小森隼憋憋嘴,想告状的话语还是没有说出口。

他在学校里看到片寄就绕着走,但每次都会被精准抓到。

“老师,我弟弟很会主持哦。”

“老师,我弟弟跳舞很不错。”

“老师,我弟弟力气很大啊。”

然后小森同学就频频出现在各类运动会和校园祭中。

“很累哎。”小森隼看着翘着二郎腿喝饮料的片寄凉太抱怨道。

片寄凉太两手捏着他的圆脸往外拉,“你太胖了,多做一点没坏处。”

 

直到片寄上京读书,小森隼才不得不承认,他的大部分美好青春回忆都是拜片寄凉太所赐。

 

长大后的他们很少碰面,每年新年的家族聚会,小森隼坐在长桌的尾端,片寄凉太被七大姑八大姨们簇拥,他们之间没有什么交谈的机会。

他知道片寄考上了一流的学府,毕业以后顺利进入了一流的商社,住在东京一流的地段,人生的每个卡扣都完美契合,严丝合缝。

 

小森隼在本地读完了课程,入职了一家小型工厂,每天吃着妈妈为他亲手准备的爱心便当。公司一共才十来个人,有时午餐过后,小森隼会骑着单车去离公司不远的后山上休息。在山顶上俯瞰,这座小城一览无遗,小森隼并不讨厌这种一眼就能望到头的生活。

 

很快,陆陆续续就有人结婚生子,婚礼和婴儿的诞生宴是人生轮回的基石,家族倚靠着这些基石得以存在,人类社会得以延续。

 

而小森隼得以见到片寄凉太。

宴会厅外的日式庭院,片寄凉太坐在檐廊下的榻榻米上,惬意地伸展双腿,嘴角的一点火星忽明忽暗。

小森隼和他对视,眼角和嘴角同时下撇,露出了儿时的表情。

 

片寄凉太愣了一下,马上大笑了起来,边笑边从怀里掏出了便携式烟灰盒,掐灭了那点火光。

他朝小森隼走去,立定以后俯身揉了揉小森隼的头。

“你呀,怎么一点都没有变。”

 

第一次被他欺负,跑到大人面前,想告状却欲言又止,最终也只是露出了这种表情看着他;

第一次用他打掩护,老师过来询问,支支吾吾很久还是诺诺地附和,第二天还是用这副表情站在他面前。

小森隼从来没有拆穿过他,只会这样委屈地看着他。

“你为什么欺负我?”

“你为什么要说谎?”

那么简单的质疑,却没有从小森隼口中说出过。

到今天还是这样,连“你为什么会抽烟?”都说不出来的家伙。

那么笨拙却又温柔的傻瓜。

 

“你干嘛躲在这里?”

“因为里面的人很麻烦啊,老是问我些有没有女朋友,什么时候结婚的烂问题,关他们什么事啊。”

是与人设不相符的熟练吐槽。

“你…哼,你也就在我面前这么说,你怎么不当面对他们说去。”

片寄凉太笑着掐住小森隼一侧的脸蛋,“你真是,一点都没变。”

 

并肩坐在屋檐下的俩人很久没有开口说话,他们望着庭院里的灌木,沉浸在怡然的气氛中。彼此之间分开的时光仿佛被捡起又重新裁剪拼接了起来,填平了缝隙。

 

“东京好玩吗?”小森隼把玩着凉太的烟灰盒随口问道。

“有时好玩,有时不好玩。”

“隼,你来东京好不好,我很寂寞的。”

小森隼抬头看向笑嘻嘻的片寄凉太,心想,我信你个鬼。

 

分开后,小森隼发现片寄凉太的烟灰盒还在自己手中,没有被拿回。

小巧的不锈钢外壳打开,内盖上镶嵌着土星的白色浮雕,做工精美的像件艺术品。

小森隼把它放在床头,第一次有了想出去看看的念头。

 

所以当东京的一家大手企业过来招人时,小森隼毫不犹豫地投了简历。

他没有联系片寄凉太,过了初试后,独自一人住进了东京的商务酒店等待下一轮面试。

廉价的酒店房间不足十平,窗外望出去看不到些许绿色,和对面的钢筋水泥只有一臂的距离。小森隼在转身困难的浴缸内收到了片寄发来的手机消息。

信息上只有短短的两个字:过来。

附带了一张地图坐标。

 

片寄凉太在东京的家带给小森隼的震撼无法及时消化。

家居杂志中才有的陈列装潢,整套西式的厨房电器,大手笔的落地玻璃窗。

还有,哥哥的同居友人。

 

“姨母不放心你,特意打了电话给我,你小子,上京都不和我说一声。”片寄凉太随手打开了手边的波本威士忌,琥珀色的酒体流入了一只宽肚杯里。小森隼以后才晓得那只杯子是有名的江户切子,玻璃切割的工艺极为精湛,利用光线的折射能在杯底看到璀璨的星光。

他当时什么都不懂,握着杯子问老哥有没有可乐。

 

片寄凉太边笑边扬声唤人。

“这是我的同居人,他叫白滨亚岚。”

 

白滨亚岚裹着浓郁甜腻的香气走来,味道像极了点缀在奶油蛋糕上舍不得吃的樱桃果肉,暖甜的前调过后却又夹杂着幽幽的木质后调。

这是他常用的招牌香水。

是偷尝禁果的甜蜜与苦涩,是混合着欲望的迷茫和沉醉,是撩人过后的欲拒且还迎。

一支名叫lost cherry的香水。

 

小森隼当下就被这股味道击中,脑袋开始昏昏沉沉。

他无法细想“同居人”的深层含义究竟是什么,是分摊房租的朋友,还是…同性爱人。

他只好专注于杯子里的rock冰块,圆形的球体中正在冒出小小的气泡。

 

“你要去面试的公司,好巧不巧就是亚岚就职的地方。”

小森隼一惊,抬起头和白滨亚岚打了个照面。

没有瑕疵的皮肤,洁白整齐的牙齿,无可挑剔的五官,小森隼受到了池面外貌的直接攻击。

老天爷,为什么你那么不公平。

一个片寄凉太就够了,还来一个白滨亚岚。

小森隼在心里暗暗腹诽。

 

“你明天面试也穿这套吗?”

白滨亚岚轻声问道。

“有。。。有什么问题吗?”小森隼不安地摸了摸自己的西装,这套西装还是来东京的第一天,跑去连锁洋装店买的,花了不少钱。

“因为我们部门的服务对象大多是欧美地区客户,如果换个牌子,可能会给我们部长留下好印象,录取到我们部门的可能性也会大大提高哦。”

白滨亚岚敏锐地察觉到小森隼脸上的为难,转口说道,“我正好有几套闲置的,是之前买的,现在穿尺寸偏大了,不介意的话,请拿去吧。”

“不不不,这怎么可以。”小森隼连连摆手,头摇地像拨浪鼓一般。

白滨亚岚笑着起身,打开卧室门,走了进去。

小森隼手足无措地看着片寄凉太,片寄凉太边笑边抿了口酒,“他以前有一阵子可壮了,从背后看像缩小版的健次郎。”

“喂,我听得见哦。隼君,进来试一下。”

小森隼看向凉太,凉太微微点了点头,“去吧,一件衣服而已。”

小森隼慌忙站起,朝着声音源头走去。

 

卧室的灯光比客厅昏暗,小森隼入门时一直没敢抬头,毕竟是太过隐私的地方。

用余光粗粗瞄了几眼,是和客厅摆设类似的风格,清冷而昂贵。

猝不及防地看到大床上并排摆着两个枕头,小森隼立马别开头。

 

白滨亚岚拿着几套西装在小森隼身前比划着,最终选定一套,用手指示意小森隼背过身去。

“咦,隼君的肩膀意外地很宽呢。”白滨亚岚一边说着一边用手掌测量着小森隼的后背。

小森隼被意料之外的身体接触吓到,全身紧绷到肌肉酸痛。

“应该可以,来试一下吧。”

小森隼僵硬地脱下外套,穿上白滨亚岚递过来的西装。

 

意外的合身。

白滨亚岚笑着推小森隼去到客厅。

“很合适呢。”他朝片寄凉太笑着说。

 

小森隼回到酒店,合衣扑倒在床上。

“啊!!!可恶!”小森隼脸埋在枕头里,大叫着发泄。

自己一定被他们当成上不了台面的乡巴佬了。

他比以往更加体会到了自己和凉太他们之间的距离。

 

隔天起床,小森隼翻开西装细看的时候,才发现深色保守的外缝下,竟然是妖艳的紫色内衬,底纹上绣着形态各异的兔子图案,断然不是随处可见的普通货色。

小森隼捧着西装倒在床上,无论是凉太随手丢置的烟灰盒还是白滨亚岚顺手送给他的西装,繁复精美的功夫都在内里,只求打开的一瞬间让人惊艳,并且,随时可以抛弃掉。

小森隼分不清他们究竟是想刻意还是低调,或是都市人都喜欢扮演这种让人琢磨不透的角色。

他已经看不清现在的片寄凉太了。

 

走出面试的会议室,从紧张到放松的情绪影响了肠胃,小森隼不得不去公司卫生间解决一下。

 

“那个三重来的小子看不出倒挺有品味的,那件外套让我想起了以前的亚岚君。”

小森隼在厕所隔间,听出了这个声音属于今天坐在中心位的主考官,名牌上写的名字是黑木启司。

是个宛如从男性时尚杂志封面走出来的神仙人物,模特一般的高大身材,从头到脚时髦地挑不出毛病。

不苟言笑的时候有股吓人的威慑力,最后陈辞发言时突然露出了笑容,几颗虎牙若隐若现。

简直是同时拥有男人和男孩魅力的混合体。

 

“是吗?还亏您记得啊。”这是白滨亚岚的声音。

“那时候的你,还很天真懵懂呢。”

男人磁性的声调越来越低,随之而来的竟然是唇齿交缠的水渍声。

小森隼心跳加速,脸孔涨红,双手紧紧捂住自己的鼻口,生怕露出一丝声音被外面听到。

不知道过了多久,久到他双腿发麻,无法一下子站起来,最后慢慢扶着墙壁走出了隔间。

 

第二天下午,手机上收到了通知邮件:

恭喜你,

面试成功。

小森隼不知道自己该是什么情绪。

他感到困惑不已。

到底是因为白滨亚岚帮他说情了,

还是那件西装外套的功劳。

说到底,原来不是自己的本事吗?

小森隼对着手机苦笑。

 

小森隼最终把房子租在了三轩茶屋。

小巷子里随处可见的平价居酒屋,买了两天炸鸡便当就能被认出的热心大妈,小森隼喜欢这个地方,自己好像和老家有了平行时空般的相连。

 

片寄凉太进门的时候抱怨道:“你小子租的房子怎么那么远,打车费很贵哎。”

抱怨归抱怨,桌上的美味外食一点都没放过,风卷残云般地扫荡完。

小森隼看了看闹钟,“刚刚不是说打车费贵嘛,在有末班车之前回去吧。”

“咦?但是我不知道车站在哪里啊,我很久没搭过田园线了。”

“那,那我陪你去车站吧。”

“你又不能陪我回去,我还要再转车,要走很远。”

“那,那我陪你搭电车到家,再回转吧。”

片寄凉太张了张嘴,接不下去。

 

“骗你的,我的打车费用公司可以报销。”

“你怎么还是那么好骗啊,我来东京的时间比你久多了,怎么会不知道怎么搭车。”

“小森隼,从小到大,为什么我说什么你都会附和啊。”

 

小森隼扁了扁嘴 :“我妈从小叮嘱我,家里没男人,怕我行差踏错,让我做什么都跟着你。”

“而且,你们家一直很照顾我妈啊。”

 

“原来是因为这个吗?想要报恩所以一直隐忍吗?”

片寄凉太自嘲地垂下头。

 

“当然不是了,小孩子哪里会想那么多,你是我哥,不是吗?”

“你是我哥啊。”

片寄凉太抬头就能看到小森隼一贯追随他的眼神,炽热地像个太阳。

 

“隼,我今天不想回去了。”

小森隼抓抓头,看看只有一米多一点宽的单人床。推开了衣柜准备铺床睡地下。

 

“没关系的,我们很久没一起睡了。”

他们最后一次一起午睡还是初中的暑假。

 

片寄安静地从背后抱住他,温热的呼出喷在耳边,俩人像儿时那样肌肤相贴,隼感觉到了一些燥热,开启了室内空调。

凉爽的空气从机器源源不断地喷出。

 

他听到片寄长舒了一口气

“好平静啊,隼。”

“好像回到了小时候。”

小森隼不知道怎么接话,他觉得今天的片寄凉太有别往常。他想到了厕所里发生的那幕,不知道是不是因此他们之间发生了争吵,他的大脑无法理清这些思绪,很快沉睡了过去。

 

他在新公司里默默地努力做事,并不出挑张扬。

像是打杂小弟一样地被人呼来喝去也从不抱怨。

细碎到孝敬客户的京都特产,他能搭最早班的新干线排队买来;同级推给他的难搞客户,不厌其烦地和人一遍遍解释,被人指着鼻子骂都好脾气地一直摆出笑脸,笑到对方没辙,甩甩手走了,小森隼还追在后面标准地鞠躬:“您辛苦了!”

 

他天性如此,乐观而抱有善意。

过了几个月,黑木部长对白滨亚岚说:“那小子合格了,带他去老地方买几套衣服。”

 

白滨亚岚在路上和小森隼解释道:“我们部门毕竟对外,出去谈事的时候门面很重要,和我们打交道的又都是这行的顶尖人才,对方是不是势利眼无所谓,我们自己先不要失礼于人。”

 

小森隼忙不迭地点头。

在公司那么多天,没吃过猪肉也见过猪跑了。

每次出去约见重要客户时,白滨亚岚从来不会让人失望。

一天白滨亚岚穿了件深色天鹅绒面料的一粒扣男士礼服从远处走来,灯光下衣服轮廓和褶皱上的光晕熠熠生辉,旁边的年轻同事连连吸气:“太好看了我的妈呀,是Saint Laurent的复古吸烟装!”

小森隼不懂这些,他只觉得白滨亚岚一直在很好地扮演着一个角色。

他是东京物欲横流和纸醉金迷的化身。白滨亚岚不经意间露出的柔软腰肢,散发的香气,仰起的脸孔都是致幻剂,和东京这个魔幻都市一样,最终让人沉沦于此,无法自拔。

 

这一季的设计师喜欢窄裤,贴身的让人尴尬。

小森隼磨磨蹭蹭地试了几条,害羞地掩着重要部位从试衣间出来。

店内没什么生意,又和他们公司相熟,服务的姐姐们带着意味深长的笑容,用呼朋唤友的架势把他团团围住。

白滨亚岚本来还在悠闲地喝着咖啡,听到小森隼弱弱地呼救声后过去解了围。

回去的车上白滨亚岚回忆起刚才的情形还是止不住地发笑。

真是个不会拒绝人的孩子啊。

小森隼虽然不知道什么缘由,但也跟着一起憨笑起来,活像一头大型巡回猎犬。

白滨亚岚下意识地抬手摸了摸他刺刺的头发。

小森隼根本没察觉有什么不妥,他自小就是末子,长辈间一直把他当成小孩子般揉捏。

亚岚前辈大概……算嫂子吧。

片寄凉太和白滨亚岚有时和他说话,不经意间会尾调上扬,带点撒娇的口气,这点上俩人出奇地一致。

小森隼想,这大概是情侣之间经过长期相处,形成的一种不自觉的共有习惯。

他们应该交往了很久,小森隼想到凉太之前和他说的话,心想:果然是个大骗子。

 

半年之后,小森隼被指名和部长一起出差。黑木启司笑着对他说,这次谈判太重要了,只有亚岚和你,我能确保是没有被别人收买的了。

 

这是小森隼第一次公干,每天起床都觉得口干舌燥。

白滨亚岚展现了令人咋舌的抗压力和执行力。

小森隼近身体会到了白滨亚岚数年积累下来的强大工作能力。他用最简洁的指令有条不紊地安排一切,与此同时还能分出精力来指导小森隼。

至于黑木部长,谈判桌上的他,是碾压级别的怪兽。

 

事情进展地很顺利,部长非常高兴地大手笔订了两间高级温泉酒店的套房。

 

一进酒店,小森隼一马当先地跑到前台。

“我和黑木部长睡一间,亚岚前辈睡一间。”

还没等他俩回过神,小森隼就用迅雷不及掩耳之速拿起钥匙拖着部长和自己的的行李箱冲了出去,酒店员工在后面追赶着跳脚,”先生这是我们的工作,把行李箱还给我!”

 

黑木被这套行云流水的动作搞得啼笑皆非,回头对白滨亚岚说,“今天晚上喝死这小子。”

电梯缓缓上升,在狭小的空间里,黑木启司开口问道:“最近关系有好转吗?”

白滨亚岚大眼睛闪了一下,又黯淡了一下。

“我不知道。”

 

黑木启司没有料到自己率先倒下了。

失策了啊部长,这家酒店客房提供的全都是日本酒啊。

本人我可是从小喝自酿本地酒长大的哟。

小森隼嘿嘿嘿地帮部长盖严被子,开心地溜出房间准备享受一下夜景温泉。

 

小森隼一只脚还没踏进池子,就看到白滨亚岚泡在里面,光洁的身子像是月光下的恩底弥翁。

他慌忙把脚缩回,阿巴阿巴地顾左右而言他,准备撤退。

 

“你在含羞什么啊,快点过来。”

小森隼乖乖地垂手坐在池子边缘,努力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你是不是早就知道我和黑木部长的事了?”

 

小森隼吓了一跳,摇头也不是,点头也不是。全身涨红,弯着腰像只煮熟的虾子。

 

白滨亚岚叹了口气。

 

“我和你哥是大学同学,我们都是地方出身,同样的不服输,卯足了劲向上爬。”

“一流学府,一流企业又怎样,还不是大把被人踩在脚底下当垫子的人。”

“哪里都是金字塔式的结构。”

“我和你哥都不愿做最下面的那个。”

“不择手段也好,抹杀天性也罢,我和你哥都是不达目标不罢休的人。”

 

“是黑木部长把我招进来的,手把手带我入行。”

“也许是那一点点知遇之恩,也许是我不知羞耻,总之我没有什么可以羞愧的。”

 

“我和你哥。。。”

“我们得到想要的一切后,热情就消散了。”

“我们同时变成了家中最理智的人。”

“那是很可怕的”,白滨亚岚的声音低了下去,“好像我们进不去彼此的心里了。”

 

白滨亚岚一口气说完,静静等待着小森隼的回应。

他会说什么呢?

说这是不正当的,说我们是天造地设一对狗男男?

白滨亚岚苦笑地想着。

 

“没关系的”,小森隼说道。

“总会找到解决办法的,我哥也好,前辈也好,部长也好。”

“因为你们都是很厉害的人。”

小森隼正坐在温泉池内,“我超级崇拜你们的。”

“你们一定会找到出口的。”

白滨亚岚笑出声来。

这是什么回答啦。

 

片寄凉太敲响门时,已经喝了不少的量。

小森隼扶着他进门,鞍前马后地伺候着。

喝醉的人力气颇大,执拗地不行。片寄凉太同时还不停地喃喃自语,小森隼也听不真切,边敷衍边帮他擦脸。

一个不注意,就被片寄凉太双手圈在了墙壁之中,不得动弹。

 

“隼啊,有时我真的很嫉妒你。”

“急于和过去切割的我,回过头来发现自己才是被抛弃的那个。”

“现在还剩下些什么呢,一堆华而不实的身外之物,一些不知真假的暧昧情感。”

“一切都是我咎由自取吗?难道不是这个世界给我的错觉吗?”

“我被他们吞掉了,好难受啊。”

 

“我最想要的东西,却再也没办法得到了啊。”

“为什么你还有啊,那颗没有被指染过的心。”

 

“我和他都想要啊。”

 

“好想把你拖下泥潭,看着你一步步被蛊惑,被诱骗,最后和我们一样,失去那颗纯粹的心。”

“腐烂吧,快点和我们一样。”

“腐烂吧,隼。”

 

片寄凉太的吻落在了小森隼的眼皮上。

“不要移开啊,不要把看向我的炽热眼神转移到别人身上。”

“就算是亚岚也不行。”

 

说完之后便瘫睡在地上。

第二天醒来,就像昨晚无事发生一样打过招呼后就离开了。

小森隼想,这也是成长为都市人的一部分吗?

小森隼能做的就是默默地把他们俩人的秘密装进口袋。

 

白滨亚岚已经不会过问片寄凉太去哪里过夜了。

他们开始心照不宣地彼此各怀鬼胎。

 

圣诞前夜,小森隼收到了白滨亚岚的聚会邀请。

他兴冲冲地来到片寄凉太的家中,却发现他哥并不在家。

 

他被白滨亚岚逼入墙角。

 

“隼君,我很寂寞的。”

 

小森隼滞停了一会,一把推开了对方。

“我是倾慕于你”,小森隼听见自己的声音控制不住的发抖,“但是我不是你们大人的玩具!”

“你们不要把寂寞当作理由,若无其事地利用我啊!”

扔下话后小森隼仓皇地夺门而去。

 

白滨亚岚愣在了原地,过了很久才打开隼放在桌上的礼物。

那是东京丽兹酒店招牌的圣诞草莓蛋糕,需要提前三个月预定。

他和片寄凉太都喜欢甜食。

 

白滨亚岚低头靠在墙上。

 

Layla, you’ve got me on my knees.

Layla, I'm begging, darling please.

 

我对你们的爱蓄谋已久,从来不是突然而至。

我如同教徒一般的虔诚,是否能换来你们一点点的怜悯。

Afterwor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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