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士与奴仆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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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ummary
久违的......搞一点?
Notes
就很久很久(...)以前我在倦倦那看到一个拘束衣,我觉得可以给肯吃试这么一试,然后就先搞一半(这么说着这一半已经搞了6789个月了(......所谓债多不压身.jpg
1.
讲道理,一开始两个下等兵把佐野请去挑选奴仆的时候佐野是很不乐意的,在他看来,一个人能够做的事情没有必要多此一举划给两个人,更何况现在是战时,他更加不想在战场上分神去照顾可能没有反击能力的奴仆。
“您就随便选一个吧,”负责录入信息的下等兵急得满头大汗,俘虏太多,一时半会儿找不到合适的安置点,眼下这些士官能带走一个算是一个,“挑个顺眼的摆在那也行啊。”
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佐野也不好拒绝,大致扫了一眼挤在坑里的“候选者”们,立刻丧失挑选的兴趣,他从没过问过俘虏的来历,也不愿去多想,但人群中弥散的慌乱气息骗不了人,不要说作战了,在这其中亲眼见血的可能都寥寥无几。
但这就是战争,佐野抱胸,巡视着黑压压的脑袋们。
“就那个高个长头发的吧。”佐野用手指指向坑的角落,一个男人靠着坑壁,手脚都藏在脏兮兮的斗篷下。
“那个角落的人么?不愧是您。”录入兵赔笑,一边飞快盖章,生怕佐野下一秒就会反悔,“编号8848在被俘的时候并没有很配合,安全级别只能录到D,平时需要拘束带以保证您的安全,不过如果是您的话,我觉得没有这样的担忧。”
一柄铜钥匙被交到佐野的手上,“在您的仪式剑上有暗格,请务必保管好这把钥匙。”
佐野含糊几句应付过去,他盯着自己指名的奴仆的头顶,恰巧那人被看守兵说了什么抬头看高台,佐野因此看到了自己选中的人的正脸。确实要摆着的话也是挺有面子的,佐野想,不过好像又有点太高了,面子折半,四舍五入好像还有点亏——算了算了,摆着也行吧,就希望他比较经打咯,毕竟运气不好跟了自己。
“你叫什么?”佐野歪在椅子的扶手上,看着面前的奴仆。
“......”
“......妈的忘了你也不能说话,”佐野想起自己刚刚领的档案,退货之心顿起,档案上不仅说明了斗篷下两条四指宽的拘束带,还有最后拷在手腕上的银手铐,甚至“为了士官的人生安全考虑”,在过来报道前还要加上特制的口笼,依靠口笼上的咒文压制当事人的情绪波动。
都这样的人了别说服侍我了,我还得找人服侍他,佐野站起来踱几步,又跌坐回椅子上,他现在无比后悔一个小时前随心所欲的自己。
“这样吧,我说话你总听得懂吧?”佐野盯着奴仆的眼睛,他的眼睛是深邃的蓝色,就像佐野多年前偶然在油画里见过的黑夜下的大海,感觉随时随地会把周围的一切卷入深渊,“你的任何行动只会给我带来麻烦,并且在现有条件下你根本不是我的对手,我只要你乖乖在这个帐篷里呆着,我们就当作是无事发生,当然,既然是我名下的人,我还是会保证你的生活所需,明白我的意思?”
奴仆没有点头也没有摇头,口笼下的嘴唇根本动都没动,眼神直接在佐野身后对焦,佐野叹口气,把他交给了外面的下等兵,让他去整点面包来填饱肚子。
现在这个时日并不值得在一个危险的奴仆身上花费太多时间,佐野掏出放在胸前口袋的清凉剂闻了闻,辛辣的薄荷脑冲散了些脑子里乱七八糟的想法,多日的烦躁得到少许安抚。
现在这个平静日子还能过多久还不一定呢,佐野站在帐篷口,望着不远处信号塔尖,不动声色地往自己嘴里塞了一枚药片。
2.
战斗的意义是什么?
这重要么?只要握紧自己手里的刀就好了。
佐野又一次从梦里惊醒,他猛地坐起,薄被滑落到肚子上,脑子直发懵。
与快速有力的心跳声相反,四周非常安静,这是他被升为士官后的特权之一——一顶独立帐篷,不用再忍受做下等兵时同帐篷人的鼾声,同时还有专人负责站岗。
佐野披上外衣,走出帐篷,今晚的营地看起来和以往没什么区别,插在地上的火把束大致将营地划为几个区域,有巡逻的下等兵的影子被映在帐篷上。
“咳、咳咳。”没想到才出来不久就被近处火把的烟呛得直咳嗽,佐野回缩了两步,感觉自己的心跳速度愈发快了,赶紧摸出清凉剂试图平稳呼吸,不过收效甚微,佐野转头回床边在枕头底摸出药盒,倒出两片,配着水壶里的水吞了下去。
这种搞法......佐野点起油灯,从置物箱里拿出一块擦刀布,抽出自己放在床头刀鞘里的长刀反复擦拭,长刀有一段日子没有见过光了,两面都干净得很,根本用不着再清洁,说到底这不过是佐野为了寻求平静得一种手段罢了。
“长官,人带来了。”门口突然传来下等兵的传报。
一个人被两个下等兵押着进帐篷,其中一个一脚踢向他的膝盖,他踉跄两步想要保持平衡,最终还是扑跪在地面。
“祝您有个愉快的夜晚。”下等兵们齐刷刷地行礼,转身,离开,动作一气呵成,甚至不由佐野说些什么。
佐野才意识到自己刚刚的行为是多么具有暗示性,他苦笑着把长刀回鞘,随手把擦刀布丢在床下,对上奴仆抬起的眼神,他的反应一直都不同于其他奴仆,既没有想要反抗逃跑,也没有表现出谄媚讨好;明明是个奴仆,却不能提供任何服务,就像录入兵说的那样,最多是当作一尊好看的摆设摆着,甚至还需要别人的帮助。
带兜帽的斗篷好像比之前更破了些,佐野摸摸下巴,想着明天得记得说一下下面的人不要做得太过火,毕竟奴仆也是自己脸面的一部分。
“能自己站起来?”
“......”
“不会还要我扶吧?”
由于手臂被拘束带束缚着,奴仆极为缓慢地从地上站起来,低着头,凌乱的深蓝色头发盖住了大半张脸。
......好像确实是有点太高了。
“那边有张椅子,你去那边坐着吧,今晚我用不上你。”佐野指帐篷另一个角落的靠背椅,战地本营毕竟是战地的一部分,一顶单人帐篷里不可能有两张床,有个靠背的地方也算是不错了。
奴仆一一照办,面对佐野的床坐下,和他高大的身材给人的印象相反,他的动作虽然很慢,但却没什么响声,压在腿下的斗篷下摆也恰好触到地面。
怎么看都是对自己的动作轨迹有着预见和精确计算。
佐野的兴趣上来了,他从床边站起,三步并作两步走到奴仆面前,胡乱撩开盖在脸上的头发,终于看清了“摆件”的上半张脸。
高挺的鼻梁和深邃的眼窝,还有让人看一眼就不会忘记的蓝色眼睛,不过这回还有新的发现——左眼下有一个新鲜的痕,一个大写的K。
已经是第11个了吗,佐野抽动嘴角,有点尴尬,观赏兴趣也少了许多,正好体内的药片开始起作用,午夜带来的倦意中心占据了脑海,他松手退回自己的床边,吹灭了油灯。
3.
战事不利,营地里人心惶惶,四处弥漫着消极的情绪。
后方的城市正在进行撤离,只剩两个营驻扎在原地,补给的马车们来的频率由一天四次变为一天两次,再变为一天一次,其中意味不言而喻。
或许会再撤离一个营呢?佐野走过下等兵的帐篷,听到里面传来的窃窃私语,他摇摇头,转头回到自己的帐篷,K还盘腿坐在原地,连姿势都没变。
佐野懒得蹲下,抽出长刀,用刀背把披在K身上的破斗篷掀开,牛皮拘束带和铁质扣牢牢地扒着灰色的里衣,K虽然高,但是看上去并不像是十分强壮的体格,尤其是对于他们这样受过专业培训的士兵来说。
佐野又叹了口气,调转了刀锋,在拘束带上割出约一指宽的口。
“如果有机会的话就跑吧。”佐野小声地自言自语,“不出意外的话,也就这几天了。”
剩下两个营的目的佐野心知肚明,隔壁营地里看起来和自己这边没什么区别,实际早已人去楼空,只剩下几个人负责巡逻,当然也不是为了什么营地安全,而是随时随地准备手刃逃兵。
其实也没有几天了,照目前的这个香味浓度,倒不如就说是今晚,不过发生的战事会比普通的战斗更加残忍,更加让人难以理解,“正常”人们还是自行退出观看比较好,毕竟大家都是身不由己,能不能见到第二天的太阳都是各凭本事。
K仍然盘腿坐着,眼皮都没抬。
佐野也不在意,他把身上的甲胄脱下,一件一件用布擦干净表面,另用一块布抹上一层油膜,再重新穿好,长刀和礼仪剑挂在腰间,由于兵种的特殊性,他们虽说是被武装到了灵魂,手头能够获得武器却着实少得可怜,升为士官后获得的铁质礼仪剑虽然说剑身薄,算不上很趁手,但在佐野看来聊胜于无。
至少是非贵重金属打的,可以说是十分贴心了,佐野看着剑柄,想起暗格里的钥匙,呆了半晌,拍开暗格的开关把铜钥匙扔到了帐篷的另一角。
4.
在对手看来,这一次的进攻开始得十分突然,且不符合任何的战术思想,号角和噪声是从太阳还差三刻进入地平线开始猛然出现的,随后就是一支一支的燃烧箭被射向营前的泥地,这些带着圆筒的燃烧箭接触地面后便炸裂成了碎片,浓烈又浑厚的味道随着四散的粉尘迅速地散开。
不过也就是声势浩大而已,对手毕竟也是久经沙场的军队,装备集合用不了多少时间,加上本身的人数几乎是己方的两倍,反击的序幕一旦拉开便几乎是给进攻的结果定了性,投降和被俘只是时间上的问题。
理论上应该是这样的。
但是现在游戏场上其中一方的玩家被偷偷地替换掉了,他们不讲求战术策略,形势判断和人道主义,步兵跟在骑兵的身后扎进战场,见人便捅枪,枪头歪掉了便扔在一边改用佩刀砍,不论受到什么样的攻击都不停止,仿佛一台忠诚的砍人机器。
佐野作为士官骑着马跑在前头,手里的长刀一路向下滴着血,他受到召唤前刚好在擦拭自己的长刀,在等待排阵的时间里他用布条把刀柄和自己的右手缠在了一起。为了安心,铁质的仪式剑被挂在右边的腰间,这样即便是右手被砍断,左手仍然能够拔出剑继续战斗。
受到引诱剂的刺激,佐野现在只觉得全身上下都流淌着岩浆,唯有不断地挥舞手臂和往下蹬脚蹬才能够得到些许地缓解,什么清凉剂、抑制剂,这些塞在胸口以备不时之需的药剂反倒成了累赘,隔着里衣硌着胸口,难受得很。
“不好!是Omega特编队!换长距离武器!”终于有人认出了在后方飘扬的旗帜,气氛出现了一瞬的凝滞,但随后更加强烈的反击开始了,专门用来对付这些疯子的远距离武器被从库房里拉出,炮声和魔法带来的暴动逐渐占了上风。
炮手必须得死!!佐野在小土丘上发现了一个被围在重重保护中的炮手,他向上大喊,脚蹬上马背,从高处张开手臂往下保护圈里跳,顺带拧开了上臂的机关。
咔擦——嵌在盔甲里的双头刺被唤醒,一头扎进了佐野的身体里,另一头则划破空气,扎进了被佐野压在地上死死抱住的一名普通下等兵身体里。
“来啊——”佐野从地上爬起来,甩掉不得动弹的下等兵,重新把卷口的长刀摆到胸前,半蹲着怒吼,刺伤的痛感让他在发情带来的暴力混沌带来些许清醒,不过到这个地步了,清醒不清晰也没差距了。
发狂的Omega始终也就是人而已,数十名手执长枪的下等兵围住了佐野,和一般军队相同,为了保障即战力的稳定性和绝对服从,敌方的队伍由大量的Beta和少数的Alpha组成。即使在这片大陆上Omega特编队的疯子程度可以说是无人不晓,但因为人数不多,出现频率低,打法毫无篇章,所以除了更换武器避免近战一时也没有更好的应对方法。
不过不管怎么说,人数多还是有优势的,包围圈一再收缩,被围在中央的Omega显然已经被逼到了陌路,他甚至没有足够体力支撑自己的身体,单膝跪地,弯着腰,徒劳地挥刀抵抗着,并且这种被设计过的机械行为已经失去了力气,只能堪堪将枪头的准头打偏掉,反而是将后背的弱点暴露得一览无余。
终于佐野被后背方向的两支长枪钉在地上,冲击力将前甲胄上的双头刺全部推进了他的身体,他抽搐了一下,没能成功翻身。
不!我还没输!我还有办法!佐野想要撑起身体,十个指头抠进地面,但是没能扯开两支长枪,就像搁浅的鱼,努力但是得不到回报。
没有人靠近他,Omega特编队身上奇形怪状的东西太多了,周围的下等兵们情愿把他扔在这自生自灭,自己则去结成下一支围捕疯子的网。
佐野趴在地上,喉咙里滚动着低嚎,发情期带来的暴戾、无力、渴求和伤口与空气尘土接触带来的刺痛绞在一起,尽管有一直服用抑制剂直到上马前的最后一刻,最近几日藏在火把里一起燃烧挥发的诱导剂和今晚猛然加大的剂量仍然对Omega的视力和听力都造成了巨大的伤害,只知道眼前是模糊的两道颜色,一道是血的红,另一道是土的黄,耳边呜呜喳喳的嘈杂代表进攻还没有完全失败,又或者是说敌军已经在庆功。
忽然有一个声音在耳边响起,布料一样的东西扫过自己的手指,佐野强打精神,一字一句地念一行咒语,这是他加入特编队地第一天就学会的,并且也是唯一学会的魔法。
“......!”在佐野念完冗长的咒语之前,有人摘掉了他的头盔,在他的太阳穴点了一下,佐野彻底失去了意识,嘴还半张着。
K站在昏死过去的士官旁,仍然披着破烂的斗篷,只不过拘束带已经不知所踪,银手铐的铐链也从中间断开两截,分别挂在两只手腕上。他没用什么力气就拔出了那两柄长枪,将自己的主人翻了个身,拔出他腰间的礼仪剑,削断了士官缠在右手的布条。
“还真是拼命啊长官。”
-TBC-
Chapter End Notes
编号8!8!4!8!钛!金!手!机!(不是)
5.
在无人知晓的乡村,闭门许久的教堂重新打开木门欢迎信者进入。
高个的教堂主人花了一些时间给花园里的小道除草,距离他“离开”教堂已经有一段日子,花园里的木制栏杆和教堂的木门、窗框都被藤蔓爬满,不过这也是他的一点小把戏,虽说乡间的民风淳朴,但给自己的住所设置进入门槛是法师的小癖好。
九点了,橘换上了自己的牧师长袍候在圣像旁,这是他的兼职工作;穿着干净简单衣裳的人们陆陆续续进入这座建筑,但听说了他是如何被掠走的人们都为能够再一次见到他们的牧师高兴,他们低声地交谈,法师微笑着,并不阻拦。
读经、祷告、赞美,最后一个精神环节终于得以补全,于这些Beta居民而言,生活又回到正轨。对定居在这种偏僻乡村的Beta居民们而言,战争本来就是非常遥远的事情,平静的生活环境和稳定的激素水平让他们不像Alpha们或者是城镇里的Beta们一样通过加入军队或者政府追求权与力,甚至在牧师传道路上被掠走的消息传回来之前,知道自己所在领地正在被侵略的人寥寥无几。
橘在和往日差不多的时间结束了礼拜,目送信众们走出教堂。他挥挥手把木门掩上,启动木门背面刻的映像魔法,如果再有人倒回来拜访,这个虚假的牧师可以和他们聊上半刻钟。
石头堆砌的外墙和花园一样,也是一个幌子,作为手握创造力量的法师,橘自然不可能是清苦修行的人,他真正的生活场所入口藏在巨大神像背后的一个小型独立位面空间,在法师们的黑话里,一般通称为塔。
不过此时位面空间内的画面显然有违橘的洁癖,为了与自己的兼职身份相配合,橘煞有其事地开个房间,搞了一张石桌摆在中央,用定位锚把教堂里的声音引入猫头鹰样式的扩音器,这样他就能一边躲在房间里搞研究一边应付前来忏悔的人们;在把犟脾气的Omega士官拎回来的时候他甚至庆幸自己的恶趣味——至少不用让这些血污沾上自己的床;但如今,这张漂亮的石桌表面已经被敲烂了好几处。
这么快就恢复了?橘有点吃惊于佐野的恢复速度,不过他很快就发现这些杰作不过是眼前Omega过激反应行为的其中一种,甚至不能用“自主行为”来形容。
佐野闭着眼睛躺在桌面上,赤身裸体,呼吸粗重,手腕上缠着几圈铁链,另一端封入了石桌,这是橘本身用于解剖一些超自然生物时加装的,但是佐野单凭蛮力,硬生生把链条多拽出了几厘米,当然,作为代价,他身上那些才刚有愈合迹象的伤口再次裂开,这又他感到不适,试图低头侧身蜷起上半身,但做到一半就被铁链阻止,于是便僵持在这个动作。
淡淡的木头焦味钻进了橘的鼻腔,他伸手去摸佐野的后颈,本应粗糙厚实的皮肤摸起来鼓鼓囊囊,像是盛满水的气球,橘若有所思,然后发现自己的手腕被抓住了。
6.
Omega是否能被改造,这一直是社会里经久不衰的话题,做应急处置工作的Beta们疲于应对Omega在公众场合发情引起的各种混乱,Alpha们则认为Omega占用了更多的资源却无法提供相应的回报,就连Omega自身都想要摆脱掉需要特殊照顾的标签,类似的话题从来不缺讨论热度,唯一横亘在讨论与实施之间的是各领地在约50年前签署的百年人体安全协议。
尽管政府再三强调人体改造是违法的,是违背人道主义的行为,仍然有无数道资金流入了秘密的城堡,然后一个又一个传奇故事便在民间里流传开来。
最近的传说,就是“Omega特编队”,一支全由Omega组成的军队,人数不多,战斗力连Alpha都要甘拜下风,唯一可惜的就是能一睹风采的人极少。
橘也对此略有耳闻,虽说法师之间一般是默认不过多参与普通人的生活,但为了名利而加入某一阵营的法师也不是没有,他认定其中必有自己同行的手笔,于是借着传教的名头离开了教堂,又“恰巧”被俘虏,就是为了一探究竟。
进入营地的第一晚,橘就被火把燃料里掺入的引诱剂熏得开启了映像,留下一个呆愣愣的木偶假体在俘虏坑,自己则躲回了塔里,如此长期地大量地使用引诱剂,怪不得人数少见过的人也少,从根本上来说,能活下来的人就不多吧?橘连打三个喷嚏,皱着眉头给自己的衣服下了个清洗术,怀疑自己脑子有坑。
后来的事基本逃不出橘的预见,所谓的特编队,就是一颗能够分散的炸弹,只是区别在于把它当作烟雾迷惑对手还是最后物尽其用的孤注一掷,射向敌方的燃烧箭既不是为了烧对方粮草帐篷,更不是为了攻击伤人,捆在箭上装着药粉的纸筒在空气中被迅速点燃,产生了浓度极高的引诱剂烟尘,穿过烟尘的Omega们,各个红了眼睛,与发情的母狮子无异。
把佐野带回来也不过是他还有另外的研究价值,橘哼着歌回到自己的塔里,教堂里有一位牧民父亲请求他给自己跌伤了腿的女儿祝福,作为牧师他当然有义务帮助自己的教民,橘甚至在祝福的祷告里叠上了少许治疗咒文,这样能让小女孩好得更快一些。
佐野身上的收获远比橘想象的要多,两个大型的魔法阵分别用青色和绀色纹在右胸口和左后腰上,双头刺和长枪造成的伤口划开了一部分的纹路,但似乎并不影响效果,毕竟橘在其间见到一些白痕,想来是旧伤掉疤留下的痕。
引发爆炸和转换信息素吗,橘打开操作台送来的羊皮纸,上面是魔法画笔拓下的魔法阵,还真不是什么好人,他把羊皮纸扔到一边,两个阵都并不是属于高阶的魔法,但从未有魔法书记载两者能够同时作用于人类。
那我可真是个好人,差点被自己主人炸掉还能不计前嫌,隐隐听到佐野所在房间里又出现了噪声,橘给自己倒了杯茶,另加两块糖。
7.
佐野感觉自己做了很长很长的一个梦,他听到耳边有很多人低声吟唱,他睁大眼睛,想要看清楚敌人的方向,他的刀总是会在手里握着,他只要辨清方向砍下去,周围就安静了;但是他不能,因为他的手动不了,眼前是一片黑,只有咏唱的声音模模糊糊地出现,又模模糊糊地消失。
这一切都让佐野感到很暴躁,在他的人生中,发情期的含义随着加入特编队变得截然不同,从此即使他无法掌控自己,别人也不能趁着发情期掌控他,决定他的未来,其实这样也就足够了,就算是死,也是自己选择的。
但是现在事态又不对了,他感觉自己仍然处于发情期,因为身上烫的可怕,而腰部和膝盖仍然绵软无力,头疼得快要炸掉,又或是说其实他从未停止过发情期,只是有人没收了他的抑制剂,将他管束了起来,他甚至无法向以前一样撕扯给他指派的伴侣,尽管他八成会在以后后悔这种行为。
“这样下去可是会死哦长官。”混沌中有人在和他说话。
“放!开!我!”他从喉咙里吐出几个字,声音干哑得可怕,眼前只是有一个白蒙蒙的色块,他不知道面对的是谁,不过既然称呼他为长官,佐野也就下意识地命令。
“您确定吗?这并不安全。”这个人的声音十分陌生,但是他在忤逆自己。
佐野不回答了,体内的信息素横冲乱撞想要寻找出口,捆着铁链的双手改掐自己的脖子,试图像催吐一样把信息素吐出身体。
“唉......”
橘拍了一下桌侧,内藏的铰链松开了铁链的另一端,他把佐野拖到桌边,掰下抠着脖子的手拉到身后,让佐野的脑袋靠在自己肩膀上,随后释放自己的信息素。
一股奇异的感觉在佐野体内升腾,燥热的信息素遇上了寒冷的溪流,但是并不全是舒适感,还有不可忽视的作呕欲,初分化时的噩梦就像走马观花一样在脑子里重演了一遍,妈的,哪来的Alpha敢控制他,佐野气更胜了,他开始不顾身上的伤疤挣扎。
“嘘,冷静,我的长官。”有另一只手拉着他的右手,引导他去触碰,他摸到了一些细条的金属,表面凹凸不平,不知道是打的人手艺不行还是刻着什么,然后是人的皮肤,但是他一直让自己摸金属旁的一小块皮肤,不过确实手感不是平坦的,难道是......
“K。”佐野挤出一个音节,他不太相信一个普通的奴仆会做到这个程度,但他仍然停止了挣扎,在他的印象里,K并不能经得住这么大的力道。
“是我,长官。”从来没开过口的奴仆松开了箍着佐野的手,他在桌边半跪下来,吻了佐野的手,“您终于醒了。”
“帮帮我——”话音戛然而止,佐野的身子晃动了一下,摔向桌面,半跪着的奴仆一动不动,甚至连主人的手滑落都没有反应。
“难搞,终于完成了第一步了。”真正的橘在石桌的另一侧出现,接住了佐野的身体,正如他猜测,这具身体表面看上去强壮,实际上已经被魔法阵侵蚀得差不多了,遇到一点Alpha得信息素都会暴走;也许Omega自己都没意识到,腺体上由信息素堆积造成的水肿已经到了极限,一跳一跳就要破裂。既然如此,不如先下手为强,橘割开了水肿的皮肤,浓重的焦木味道席卷房间的每个角落,佐野本身也就是靠着信息素强吊着破碎的神智,现在信息素找到了出口,宿主自然也就再次陷入了昏迷。
橘把彻底瘫软的Omega抱起准备离开,眼神一扫看到还跪在地上的木偶,想了想,把佐野放回桌面,先把口笼卡在自己脸上,其余的交给画在地面的清理魔法阵,再重新抱起佐野走出房间。
别说,挂块布应该能挡住点焦木头味,实用主义法师满意地想。
-TBC-
Chapter End Notes
有些人看起来在日更,实际上在发存货,而且没有存货了,活儿一大堆没干完还搁这浪,我看我是和橘肯吃一样闻到焦木头味就想吃烤肉(不,只有你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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