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ernie先提的。他揽着Pearl的肩膀靠近他，呼吸的热气全都扑在后者耳侧。
“我们逃跑吧。”
这话听起来像是逃避生活或是兵荒马乱的日子，实际上被Bernie用愉悦而上扬的语调说出来，更像私奔。
Pearl倚着门抱臂看他，FJ缭乱的灯光像五彩缤纷的糖衣一样笼着兔子。
他就是一颗糖没错了，薄荷味的，甜蜜与辛辣冲撞着在口腔里炸开，咽下去仍旧意犹未尽。
Bernie嘴里嚼着一颗樱桃，直白地回望Pearl的目光，冲着他挑眉弹舌。
Pearl这才发觉自己理解错了，那也不是私奔。
鼓点与音波的后遗症在遇上同等量酒精的时候尤为致命。
Bernie喝得不多，但也不少，从他特别黏人的时候开始他就陷入了这样一个清醒昏沉交替的循环，脑内多巴胺开始过量分泌，在舞池消耗自己还要拉扯着台上的Pearl讨他一个吻。
他在随后拉着Pearl跑出FJ，这时街上霓虹未歇，凌晨时分到底冷清不少，除却倔强工作的自动贩卖机还发出嗡嗡的运行声或者偶尔来往零星亲昵的男男女女，连FJ的音乐鼓点都被隔断在厚厚的墙里。
他们刚认识的时候也像这样互相拉扯奔逃，不过那段回忆就颇为心惊肉跳，说出来能仔仔细细讲上一夜，可到头来也只记得最后闪身躲进巷子，藏身在矮柜里时彼此贴近的身体和疯狂跳动的心脏。
Bernie放开Pearl的时候手指缓慢划过他的手臂，他转过身来一边后退一边看着Pearl笑。
不然怎么说他未曾褪去青涩稚嫩的少年气，现在摘下帽子，出了些汗的额头沾着几缕染成焦糖色的发丝，旁的一小撮头发不听话地翘着，是了，像是在阳光底下肆意挥洒汗水的学生一样，一派青春年少的样子。
换一身制服大可以去鬼邪全日制混两天。
这就是Pearl尤为喜爱Bernie的一点，他总是让人觉得轻松。
玩啊闹啊，都是小孩子心性，兴致上来了咬你一口，困顿了就死活要枕着你的腿睡觉。
可爱。
但他又到底是个吃过见过的成年男人，对美酒与美人如数家珍，深谙各类生存之道，沉稳俏皮拿捏得恰到好处。
这点天真混杂着狡黠，每每都让Pearl惊叹于怎么做到如此反差。
譬如现在用手指撩拨他的这点心思，看他一脸纯真的笑容Pearl差点以为自己会错意。
怎么会会错意。
这就是勾引。
Bernie爱惨了Pearl现在这个明白点什么却又略带惊慌的样子，平日里或是沉稳或是吊儿郎当的前佣兵，总算也栽在他手里。
发现Pearl其实会害羞这事的契机也巧，你知道的，他俩总是腻在一起，写歌录demo也好，一起工作也好；某日里Pearl坐他旁边给他讲笑话，他一边玩儿一支铅笔一边听着，心思却全不在这上头。
Pearl生得英俊，并非传统意义上的英俊，是适合汗水与硝烟的那种英俊，鼻梁高挺轮廓鲜明却不带攻击性的长相，不笑时沉稳，笑起来尤为好看，嘴角眼尾的弧度突然的柔软反而处处都像写着爱意。
Bernie盯得久了，看Pearl突然躲避的眼神和渐渐发红的耳尖忽然就觉得有趣起来。
原来如此。
Bernie凑近一点，带着半分逗弄的意味把手搭上Pearl的椅背，果不其然得见他慌乱地起身借口离开。
“笑话还没说完呢，你还听新曲子吗？”Bernie在他身后叫他。没得到回应也并不气恼，反而更好奇起Pearl这个人来——明明平时很习惯性地就会来搂他的肩膀，怎么看他两眼就变得害臊起来。
这点反差把Bernie吃得死死的，到后来都分不清究竟是作弄Pearl还是为了给自己一个更加靠近温软皮肉的理由。
Bernie拉着Pearl的指头在车前吻他，过后抬起的胳膊交叠在Pearl颈后。
他比Pearl矮上一点，却执意不肯踮脚，脖颈略微仰起迎合的角度在吞咽时更加显出点意味不明的情色来。
“先回去吧，”分开时Bernie蹭着Pearl的肩膀这么说道，“别管他们了。”
彻夜狂欢也好，酩酊大醉也好，都别管他们了。
在车上他就不老实，拿指头在Pearl手臂上画圈，到最后Pearl不得不腾出一只手来按着他才行。
“你到底喝了多少？”Pearl觉得好笑，又觉得Bernie实在是可爱非常，脚底下踩得重一点车速直接飙上了160。
下车进门上楼，房门一锁就是毛毛躁躁一个吻，Bernie撞过来的力气不小，嘴里都带上了血珠洇出的铁锈味。
Pearl伸手捂住Bernie的嘴，看他那双扑闪的眼里突然涌上来肉眼可见的不爽，抢着问他，“你知不知道我是谁？”
Bernie翻了个白眼，扒开Pearl的手去捧他的脸，回他，“我和谁睡我还能不知道？”说完又要亲上去，结果被躲开了。在Bernie骂人之前Pearl侧过脸去吻他的脖颈，从耳后开始一寸一寸往下，温热的舌尖一点一点从他皮肤上滑过去，Bernie缩了缩脖子轻轻地笑，说，“好痒啊。”
他换了新的耳饰，碎钻微弱的反光换了个方式撩拨Pearl，后者逡巡一圈，回过头来含住Bernie的耳垂，用牙齿叼着轻轻拉扯，细微的钝痛和让人头皮发麻的那一点痒刺激着Bernie浸泡酒精的大脑，他忍不住哼哼，带着慵懒的气泡音，像只被安抚的猫。Bernie好好被照顾着，手却扶着Pearl的肩膀突然一个借力跳上去，Pearl差点没能接住他，忙不迭托着屁股把人抱住。
这下Bernie比他高点了，心情愉悦地居高临下看着他，过了会儿说，“这下你不躲了吧。”随后低头舔舐Pearl的嘴唇，柔软的舌尖执着地想要探进温暖的口腔，Pearl就是故意的，一边回应他一边死活不张嘴，Bernie皱着眉拍他肩膀，撒娇意图明显，“亲我一下啦。”
他真是热衷于亲吻的一个人，Pearl把他抱得更好一点，转了个身把人抵到墙上去，“来。”他说。
这下亲到了。
温热舌尖相抵，打着转互相纠缠，唾液被搅动地粘稠，发出细微地水声，来不及咽下去的就顺着嘴角滴下来，舌头被吮得发麻，Bernie有点喘不过气，他把自己挣脱出来，舔去拉扯成丝的暧昧低头蹭Pearl的鼻尖，又伸手把他的发带摘下来蒙到自己眼睛上。
Pearl就着那盏昏黄亮着的壁灯看他，Bernie嘴唇上还亮晶晶的，被灯光一打就像抹了层蜜，他抱着Bernie把他放倒在沙发上，Bernie的腿还夹着他的腰，连带他只好一并压上去，就剩下双手支撑的这么一点空间。
“不去里面吗？”Bernie问他，眼前的一片黑暗还是让他生出点慌张来，随后额头被亲了一下，Pearl说，“偶尔换个地方也挺好。”
T恤下摆被提上去一点，Pearl伸手摸他的腰，这家伙跟着他练了一段时间，身上总算有了点肉，腹肌才到一个若隐若现的程度，恰好保留着还隶属于少年的那一点骨相。
他低头吻他的腹部，“…嗯…”Bernie被惊了一下，腰瑟缩地一颤，小腹起伏，呼吸就稍微乱了一点。
Bernie喜欢宽松的衣服，这是好事，方便Pearl钻进他的下摆贴近他，一只手轻缓地揉他的腰，另一只手隔着衣服在他胸口打转，亲吻落在另一边，乳尖被吸吮拉扯，看不见所以其他的感官全都被放大，蚂蚁噬咬样的轻微疼痛炸成快感升腾起来，他用腿蹭着Pearl勾勾弄弄，自己的手指被咬在嘴里毫无用处地试图拦住溢出喉咙的甜腻嗓音。
他想推开Pearl一会儿，扭着腰想躲开一下这样有些令人愉悦的不适，手放到Pearl身上却忍不住收紧一些，胸口不自觉地凑上去，拉紧抬起的腰被Pearl托着压出浅淡的指印。
下摆已经完全被带得卷上去了，露出身上透亮的水渍和几个浅粉的吻痕，他的手指插在Pearl的发间，摸小动物似地动，Pearl握住他的手腕偏过头舔他的小臂，Bernie手臂上刺着跃动的音波，这下看来音波反而更像是Pearl不停跳动的心电图。他含着Bernie修长的手指，舌尖缠绕着滑动，所过之处点着的火全部都汇到Bernie身上去。
Bernie已经被完全打开了。
不自觉挺动的腰和意有所图勾着Pearl的腿，下身隔着裤子食髓知味地蹭动，大有这样子就能把自己玩透的势头。
Pearl直起身来，Bernie以为他要走，着急忙慌地伸手去拉他，被人拉着手重新压回脑袋边上，“在呢在呢。”
他隔着牛仔裤的布料揉了一把Bernie的性器，兔子缩了一下下意识想夹紧双腿，没能得逞，Pearl解开他的扣子拉链露出被洇成深色的布料，“好可怜。”他这么说着，手指逡巡划过，按压形状明显的前端，Bernie仰着脑袋张嘴喘息，手抓着Pearl的胳膊，半句话说不出来，“…哈啊…P…”
Pearl用嘴叼着那点布料往下拉，脸边蹭上性器滴落的前液。
这人已经湿得一塌糊涂了。
他含着饱满的顶端，舌面贴和柱身，连带隐匿的沟壑也一并安抚，“…P…”Bernie小声喘着气喊他，“再…再快一点…”这句就带着哀求的意味了，尾音消失在甜腻的呻吟里，滚烫的口腔包裹着他，吸吮舔弄，Bernie软得一点都没力气动弹。
他本就被撩拨得不行，经受不住几次深喉就小声叫喊着射出来，一部分被Pearl咽下去，留下一部分Pearl伸着舌头放任滴到Bernie身上。
“哈啊…呜…”Bernie被捏着下巴被迫接受一个腥膻黏腻的吻，裤子被拉扯蹬踹着脱掉，软下去的性器抵到Pearl裤子粗糙的布料被恶意蹭着又有精神起来的趋势。
Pearl凑近他耳边问他，“跪着可以吗？”
Bernie攀附着他的肩膀坐起来，衣摆落下去盖住大多痕迹，跪趴的姿势足够露出两条匀称的腿和一片泥泞的股间。
他扒着沙发扶手，腰被Pearl按得塌陷下去。
佣兵在他身上消耗了足够多的耐心，淋上润滑时就毛躁起来，冰凉的液体猛然覆上滚烫的身体，Bernie一个激灵差点骂娘，“啊…你他妈……别玩了…”话没说完就被插进一根手指，后半句音调一转变成曲折一声叫喊，Pearl贴近他的后背，胸膛滚烫烧灼Bernie的身体，他腾出一只手掰过Bernie的下巴和他接吻，另一只手就在他身体里搅动冲撞，渐渐丰沛的水声让人头脑发热，腰就更加软下去，屁股翘起来迎合Pearl的动作，嘴里断断续续地只有破碎的呻吟。空气里那种黏糊糊的感觉更重了。
Pearl的手指不停揉动按压，毫无章法地抽插刮蹭，润滑剂混合着肠液滴滴答答顺着腿根往下流，“可以了…”Bernie反手去抓Pearl，前戏已经漫长到了让他难以承受的地步，总不能光用手指就可以让他三番五次失神。
Pearl硬得发疼，Bernie神志不清地让他直接进去，被拒绝了，他只好呜呜咽咽等他戴套，用发带营造出来的黑暗让他恐慌地一秒都不想多等，Pearl也确实没让他等多久，没打一声招呼就直直捅进去，一刻没停地动作起来。“哈啊…等…”Bernie惊了一下挥手往后，却被扣着手腕压到后腰上，“等等…哈啊…”
被开拓松软的后穴吞咽起Pearl的性器还是太过紧致，肠壁争先恐后地包裹上来，熨帖着Pearl每一根神经，内里烫得他头皮发麻，每次顶到最里面都有丰沛的肠液被挤出来，又被抽插的动作打散在穴口。
“等什么？”Pearl把Bernie拉起来，顶弄着让他整个坐下来，支棱的蝴蝶骨送到Pearl嘴边，被细致地刻下印记。
“呃啊…太深了…”Bernie断断续续说话，不仅太深了，也太快了，晃动的腰肢颠得支不住地朝一边倒，Pearl扶着他，过长的衣摆有些碍事地被带进去一点点，Pearl干脆捏着衣摆送到Bernie嘴边，“咬着吧。”
这下连说话的权利都被剥夺了，只好全身心地沉浸到这场性爱里，喉咙里的呻吟倒是一刻不停，好几次Pearl都提醒他，“嘘，轻一点B。”可Bernie根本忍不住，始作俑者压着他的腿大力操干，顶到前列腺的时候根本无法收敛身体诚实地回应，痉挛着夹紧Pearl。
衣摆最终还是落下来，Bernie仰着脖子哀求Pearl慢一点，他说他还不想死在床上，Pearl笑着退出去，把Bernie抱正了解开他的发带，露出一双哭红的眼睛。
他抹了一把Bernie鬓角的汗，压着他的脖子亲他，最好能就此将他拆吃入腹。
Bernie抱着Pearl的脖子重新坐上去，喉咙里憋着的奶猫呜咽直到整根没入才松了口气吐出来。
这次就和缓多了，可刻意拖沓研磨的感觉比起刚才简直有过之无不及，每一下都缓缓插到底，顶端磨过腺体的快感被无限放大，Bernie挺动着腰试图找一个能够缓解的方法，Pearl自然察觉他的意图，在他再次起身坐下的时候猛地顶上去，被头部大力刮蹭的腺体传导满腔的舒爽直达头顶，Bernie尖叫着射出来，液体全部溅到Pearl小麦色的身体上，他脱力向后倒去，Pearl干脆握着他的小腿就着肠壁痉挛的吞吐大开大合地操干他，无法控制的速度顶得Bernie小腹发胀，性器连带着晃动，一点一点吐着清液甩到他们身上，黏糊糊地拉扯成丝，Pearl进得很深，在最温热的内里抱着他顶弄着高潮。
“哈啊…P，嗯…会死的…”Bernie挣扎着蹬踹Pearl却轻飘飘地没什么力气，他连腿都合不拢了，城门大开地敞着由他动作。
Pearl按着他的腰缓缓顶弄，“舒服吗？”他把身上的液体抹到Bernie本就一塌糊涂的小腹，不应期承受冲撞让Bernie失神良久才抽抽噎噎地点点头。
Pearl亲吻他的眼睛，在他锁骨上印下接连的吻痕，“…嗯…这里不要，会被…会被看到的…”Bernie推他，又被握住了手。
“有什么关系，”Pearl抽身出来。
他脖子上挂着一个戒指，是他母亲留下的遗物，他曾差点战死沙场，活着回来的时候手里就握着这个戒指。
他把戒指解下来，恰好能戴在Bernie小拇指。
“什么？”Bernie一动不想动，他伸手求得Pearl的一个拥抱，两个人一起蜷在沙发上。
“你就戴着吧。”Pearl这么说着亲吻Bernie的嘴角。
Bernie转着那个戒指，傻乎乎地笑，嗓音哑哑的，笑到后来又像是要哭了，于是把脑袋埋进Pearl怀里，抬腿勾着他像树袋熊一样抱着Pearl。
“你这样，”他说，“不就像求婚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