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reface

【SWAL】非礼勿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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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ategory:
M/M
Fandom:
Generations from Exile Tribe (Band), Doberman Infinity (Band), EXILE (Japan Band)
Relationship:
Nogae Shuhei | Sway/Shirahama Alan
Character:
Nogae Shuhei | Sway, Shirahama Alan
Language:
中文-普通话 國語
Stats:
Published: 2022-03-14 Words: 9635

【SWAL】非礼勿视

【SWAL】非礼勿视

(上)
*
他十五岁就跟了Sway。
这话听起来倒像是什么黑道风云传奇人物的故事,然而不是,这就是句陈述句,或者可成为一句形容句,用来形容他们认识的年岁长久,感情深厚。
十五岁这年纪的白滨亚岚正好中二少年,满脑子的天上地下我最牛逼,揣着手倚着墙壁看谁都一脸防备。
Sway来接他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么一个臭弟弟。
可装得再沉着冷静,到底也才十五岁,没能脱了那层稚嫩的形。
十五岁的白滨亚岚还没有完全长开,从头看到尾都是小孩子,身子骨也小,显得那双眼睛就更大了,眨巴眨巴一副完全不知世间人心险恶的单纯模样。
Sway上手揉他的脑袋,被僵硬地躲开,手不知道往哪儿放似的攥紧了书包带子,轻易就把紧张透露了十成十。
“阿姨让我好好照顾你,”Sway揽他肩膀,把好好一句该温柔告知的话说得义薄云天,“以后你就跟着我混了。”
他们相差了七岁,实际上很容易相对无言。
Sway当时大三,正是迈入社会之前狠抓轻松愉悦的最后几年,他接到人于是立刻就带着他去了游乐园,把白滨那点寄人篱下的生分感消灭了五成,下了车软着腿抱着Sway的手臂喊了他一声轻飘飘的“哥哥”。
他实际上特别温暖一小孩,喜爱热闹却只身一人奔赴此处,戒备地披着独来独往不苟言笑这层假面,身边算来算去就只有Sway这一个亲一点的人。
当然最开始一起住还是生分,不太乐意说话,早上起来都是轻手轻脚的,生怕吵到Sway,后者定闹钟好几次试图抓到他给他做顿早饭缓解一下这种尴尬,没有一次成功;放学回家也是,匆匆和Sway打过招呼就不声不响钻进房间,到了饭点才出来。
这别扭的性子过了好几周在班里玩得熟络了才松泛下来,也乐意去看看Sway玩儿的什么新游戏,但是就看看不参与,可能说到底还是觉得应该听话一点才行,至少不能让人觉得麻烦——这心理和被捡回来的小猫小狗似的。
偶尔傍晚和妈妈通电话,那会儿就笑着说一切都挺好的。
他看看Sway,对视到了就把目光挪开,更像被捡回来的小猫小狗了。
时候长了Sway就发现他实际上很粘人,嘴上不说,眼神到处跟着他飘。一起出去买东西的时候也寸步不离地跟着,是那种即便告诉他“你自己去逛一下也可以”但是依旧寸步不离的粘人。
男人的友谊得建立在酒水里,白滨未成年喝不了酒就喝果汁,Sway一边拆寿司的塑料盒子一边问白滨一个长久以来憋在心里的问题,“你是不是很怕我?”
白滨当即摇头,但又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只好也问了Sway一个问题,“你真名叫什么?”
“野替,”Sway拿手指沾了点酒在茶几上写写画画,一边说,“野替愁平。”
白滨学他的样子把自己的名字写在边上,Sway恍然大悟的样子,说,“原来是这个‘亚岚’,”他把名字放在舌尖又念了一遍,说,“挺好,是很美丽。”
这一天是十月十七,值得纪念,这一天之后他们成了真正的朋友,白滨开始一口一个“哥哥”地叫Sway。
他本质小撒娇精,娇俏是带在骨子里的,无意识流露出的神情或是动作都很讨人喜欢。
叫Sway的名字他爱拖长了音,带点嗔怪的意味。
他怕冷却不爱用热水袋也不爱电热毯,一到冬天就发愁,即便开着暖气一张床也只有上半床被子有点热气,缩着脚愣是不敢伸直。
思来想去披着衣服敲隔壁Sway的房门,蹿进他房间霸占半个被窝,脚捂进Sway的小腿之间,一脑袋扎他怀里,漏风的被角还得Sway抬手给他掖。
早上起不来,糊里糊涂地抱着Sway的手臂求他去隔壁把自己的衣服提溜过来,缩在被窝里暖烘烘地穿上才钻出脑袋来打哈欠。
年纪大了两岁长开了就更讨人喜欢。
他是个美人坯子,过了十五六岁抛开了心思里孩子气的那一面就更吸引人起来,尤其吸引学姐的视线,试问,一个生得秀气又有礼貌还特别随和的青春欢畅的少年人谁见了不想追。
他不要,不知道抱着哪门心思一一拒绝。
那会儿Sway刚踏入社会接受鞭打,白滨放学早,他就热了饭窝沙发里等他回来,左等右等就睡过去,抱着抱枕蜷着身子睡得昏天黑地,等到钥匙一响,他就迅速清醒过来,伸个懒腰赖在沙发上和Sway说,“过来吃饭。”
社会人压力大,好几次愁眉苦脸地回来,匆匆吃完还得抱着电脑在客厅继续加班。
白滨往往听话又自觉地收拾了碗筷,他回房间写自己的作业,将近凌晨打开门一看就看Sway趴在茶几上睡着。
他这哥哥一向不着调,想来现在为了生活也是拼尽全力在往前奔跑。
他取了毛毯展开给他盖上,见他皱着眉于是伸手轻轻抚过去。
白滨的手一年四季都带点凉,少年人一颗心倒是跳得滚烫,扑通扑通地在这寂静的夜里格外清晰。

周末的时候Sway就轻松很多,拉着白滨一起打游戏,他管这叫做“炉边夜话。”
白滨趴在沙发上翘着腿,宽松的套头毛衣被他伸手的动作带一截上去露出少年人柔软的腰来。Sway拿了最后一罐橙汁回来,不动声色地把他的衣服扯下去。他说可惜没有炉子也没有酒,只好把剩下这罐橙汁两个人一起分着喝。
白滨翻了个身把自己倒着从沙发上挂下去,毛衣领子一耸就见得到半段精巧的锁骨。
他最近白得要命,拿手搔搔脖子就能留下点粉红的痕迹来,Sway反手把他的领子一提,说是,“你注意点,不小的人了,还跟个幼稚鬼似的。”
幼稚鬼听了就抬脸上嘴啃他肩膀,嗷呜嗷呜地叫,Sway回过身一把捧住他的脸颊,捏两把白滨还带着那么一丁点婴儿肥的腮帮子,说,“你是哪家的小狗吗,不可以咬人。”
白滨又嗷嗷叫两声,被捏着脸颊都有点口齿不清,笑得倒是真开心,眸子被昏黄的落地灯照得星亮。
他扑过去,堪堪被Sway托了一把脑袋好险没撞到茶几,下一秒他就把半个救命恩人扑倒在地上,从沙发上翻下来还不轻不重地撞了一下膝盖。
这次白滨没笑了,他撑在Sway脑袋边上,异常认真地看着他。那双小鹿一样无辜的眼睛里倒映出Sway的面容来,从眉眼到鼻尖再到看上去很柔软的嘴唇,每一样都被他收进眸子里。这小子若有所图地一点一点靠近过去,试探着把距离缩短再缩短,连带呼吸都小心翼翼地放得很慢。
Sway咽了下口水,总算分出点理智来在被亲到之前伸手捂住白滨的嘴。
白滨立刻就从喉咙里发出懊恼的呜呜声,被推着委屈吧啦地坐直了身子。
“你干嘛呢?”Sway难得严肃,“不可以这样开玩笑。”
白滨把他的手拿下来,他给Sway敬了个歪歪扭扭的礼,点点头嬉笑着说,“知道了。”
夜里还是一起睡,白滨一副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的样子抱他的手臂,当自己还是十五岁的半个小孩儿。
Sway由着他,只是后半夜就悄悄把手臂抽出来然后给他盖好被子。
他是个成年人了,不能放任自己陪一个十七八岁的孩子做这场不着调的梦,这容易让人失望,对他来说也是,对白滨来说也是。

Sway在半年之后辞了职,他原先在大学组过一个乐队,毕业之后散了,但到底心有不甘,思虑良久终于还是决定回到乐队去。
他和白滨说起这事,谈到最后他说,“唉,我都24了,其实想想已经很晚了。”
“怎么会!”白滨告诉他说,“你的人生才刚开始吧。”
他难得说出那么有干劲的话来,满腔少年热忱都一股脑泼给Sway,握着拳头畅想的未来比Sway都想得多。
Sway直乐,“你真的很乐观。”
白滨嘿嘿笑两声,他特别喜欢被Sway夸,托着下巴说,“你教我的嘛。”他像是还有别的话要说,犹豫了一会儿到底没说出来,就是笑,看着Sway,眼里忽然就闪烁起泪花来,最后只是叫了他一声,“愁平先生。”
Sway愣了一下,“怎么叫我这?”
“嗨,”白滨比了个ok的手势,“叫着玩儿。”
庆祝乐队重新结成的时候白滨也跟着一起去了,拉着他哥的衣角,怯生生地坐在一边。
他怕生,和人不太熟的时候就容易紧张,端着杯子小口小口地喝可尔必思,Sway介绍他的时候抬手揽他的肩膀,说,“这是我弟弟。”
这词就把白滨堵进小胡同里去,“咵嚓”一盆冷水浇下来,兜头都把他淋透了。
他悄悄看Sway的侧脸,少年人的心思藏不住地漏出来又被他自己一把一把抓着堵回去。
Sway当然看透了,他竭力让自己忽视掉来自白滨的灼热目光,妥帖又体面地挂着笑容,握着杯子的手却轻微地颤抖起来。
友人替他倒酒,扶了一把他的酒杯,“拿稳,别洒了。”
Sway很自然地就喝多了,白滨扛着他的手臂带他回去,乐队的吉他手替他扶了一把,一边叨叨,“带着个孩子来也敢喝那么多。”一边又突然反应过来,忙不迭给白滨道歉,“我,我没有说你不好的意思。”
白滨涨红了脸,他说,“没事,我来吧,我可以带他回去的。”又说,“那个…我已经十七了,不算孩子了。”
怎么不算。
算的。
他把Sway塞进出租车让他靠着自己,一路上看那些掠过去的街灯突然就特别想哭。
Sway呼出的酒气全洒在他脖子上,他抬手轻轻打了他一下,过了会儿又打了他一下,然后沉默地流眼泪。
“都怪你,”他说。被眼泪冲刷得透亮的眼睛红着,像一只委屈吧啦的兔子。
Sway糊里糊涂的脑子里还有那么一点点清醒的意识,他扒着白滨的肩膀给他擦眼泪,又拍他的脑袋,保留着平常抱着他睡觉的习惯哄他,结果白滨就哭得更厉害了,一下一下打着小小的嗝。
司机往后视镜看了好几眼也没明白这夜里的这少年为什么要哭。
白滨把Sway架回家往沙发上一丢,抹两把眼泪又被醉鬼一把抓住手腕拖到怀里抱着,“怎么委屈了?”
白滨的脸颊蹭着他的衣服,Sway身上有那种很微妙的香气,像是车里香薰的味道混合了茉莉花味的洗衣液,淡得很,凑很近才能闻见。
“不委屈,深夜有感而发哭一哭。”白滨挣脱开去,在他脸颊上落下一个混乱又大胆的吻,吧唧一声,然后他吸吸鼻子就把Sway丢在这儿,说,“我去睡觉了。”

这夜里的事是一个酝酿过的秘密,只有白滨知道。
他在高二的时候交了一个女朋友,不好不坏中规中矩,吃饭的时候和Sway提起来了,后者筷子一顿,只说,“那下次带来家里玩呀。”
白滨点点头,“有机会的话。”
彼时Sway忙着乐队的事,夜里回来的时间也没个早晚,他写词也作曲,出了小样就先给白滨听,挺大的人了逢这时候就像个等夸的孩子。
他在十八岁生日之前和女友分了手。
其实谁都看得透,他的心思从头到尾都没有在女友身上过。
他对她很好,但也就仅限于此了,意料之中的分手反而对双方都像是种解脱。
白滨十八岁生日那天Sway有一个演出,没办法只能自己一个人过。
他不想匆匆把这一个年岁划过去,于是给自己买了个小小的蛋糕,颇为惨淡地点了一根蜡烛,然后给妈妈打了电话,絮絮叨叨地说了很多这个城市的故事,最后和妈妈说,“我有一个喜欢的人。”
妈妈很高兴的样子,白滨又说,“但是不太好。”他盯着摇曳的烛光,缓缓地说,“他是个男的。”
妈妈就不说话了,白滨于是笑,他没有挂电话但是也没能继续说出别的事来,提起这件事的时候满脑子就只剩下他的愁平先生了。
妈妈停顿了很久很久,最后说,“你年纪还小,你要想好,这个世界可能不会事事如你所愿。如果这是让自己不快乐的事情,我就不支持;但是如果你觉得值得,那妈妈也会支持你的。”
“好。”白滨吸吸鼻子,说,“谢谢妈妈。”
他许愿,然后吹灭蜡烛,蛋糕甜腻得慌,奶油堵在喉咙里,喜欢的那种心情就像有了实体。
Sway回来的时候给他带了礼物,大半夜的敲他的房间门把人拎起来塞给他,偌大一个纸袋子里装着毛绒绒一只兔子,白滨匪夷所思地看着他,发出疑问的声音,“你送我个毛绒玩具?哥哥?”
Sway就嘿嘿直乐,“就是觉得很合适。”他捏白滨的脸颊,和他说,“生日快乐。”

白滨十九岁的时候Sway的乐队已经小有名气,他们偶尔也接一接商演,不大的场子里几个二十七八的大老爷们儿把自己的热血青春扬进这城市上空。
白滨回回都去,挤在第一排和边上的男孩儿女孩儿们一样举着自己的手上下晃动。
聚光灯打在Sway身上,他的眼里就只有他一个。
下了台Sway就一点不避讳地来找白滨,勾着他的手臂带他去庆功宴。
这会儿子大家都混熟了,趁着Sway去洗手间的功夫键盘手就坐过来悄悄问白滨,“你哥哥最近遇到什么好事儿了?”
白滨不明所以地摇摇头,“没有吧,早出晚归偶尔很晚归,没时间遇到什么好事儿呀。”
“摸不透。”贝斯手挠挠下巴若有所思,“他最近也太高兴了点。”
说着话呢,Sway拖着步子回来了,提溜着键盘手的衣领让他回自己那边去,“你个不正经的别离我弟弟那么近。”
白滨看他坐下来,把手边的橙汁挪过去换下他的酒杯,“今天别喝那么多。”
一行人夜深才从酒馆出来,白滨被秋末的风扑面一吹缩了缩脖子朝Sway靠了靠。
他们俩朝着另外四个人反方向慢慢走,Sway小声地哼着一首歌。
过了四盏路灯,白滨的步子就慢下来,他拉着Sway的衣摆,“哥哥,我有话说。”
Sway停了脚步回身过来又捏他的脸颊,“什么事?”
白滨拔高了不少,已经是半个成年人的骨架了,长开的眉眼里多添了一份英俊,但他站在他面前依旧紧张到不停咽口水。
“我不想影响到你的人生,所以本来应该再晚一点告诉你,等到乐队再成熟一点,你再自由一点再告诉你,但是我等啊等,太遥遥无期了。”他垂着眼睛不敢看Sway,结果被拍了下脑袋,“你倒是好好看着我说话啊。”
白滨舔了下嘴唇,他听话地看着Sway,说,“我真的好喜欢你。”他的脸颊热起来,手又不知道该往哪儿放了,这回也没有书包带子给他抓,只好握着拳头,反而有点视死如归的架势。
“我真的好喜欢你,藏也藏不下去,看着你就挪不开视线,又想抱着你又怕被发现,”他一激动就舌头打结,“就,反正特别喜欢,我本来应该不抱什么目的才对,但是不行,说出来的时候就特别想问你能不能,稍微,喜欢我一下?”
Sway在原地愣了半天,几乎要笑出声来了,“等下,一年了,你都没有去动过那只兔子吗?”
所以这会儿他们两个拉着手在街道上狂奔,跑了一路跑回家气喘吁吁地去拿那只被当做白滨十八岁生日礼物的毛绒兔子。
这兔子是重了点,白滨抱着兔子左看右看没看出个所以然来,Sway擦了把额头的汗,忍不住说,“你打他一下。”
白滨给了兔子一拳头,从那只毛绒兔子的肚子里发出重复着的Sway录下来的声音,带着一点点机械的沙沙声,不那么响,兔子说,“这是告白,我喜欢你。”
这句话重复了三遍,白滨跪在地上把脸埋进毛绒兔子的肚子里,然后他把兔子一丢起身跳到Sway怀里去。
Sway被撞了个趔趄却稳稳当当把他托住了。
“愁平先生!全世界最喜欢你了!”
他捧Sway的脸颊,一个吻却只落在他的脸侧,“不可以。”
Sway把他放下来,又重复了一遍说,“不可以。”还比了个“叉”的手势。
白滨一头雾水,“为什么?”他蹦跶着非要亲他一下,回回都被躲开了,生起气来干脆咬Sway的手臂,“我为什么不可以亲你!”
Sway把他揉进怀里,抱着左摇右晃,说,“反正现在不可以。”

 

(下)
*
这事情说来好笑,他俩像是结下了梁子,白滨变着法子就想亲他Sway哥哥一口,后者偏不让,躲得飞快,顶多凑个脸颊给他。
这小孩儿就闹,拿脑袋拱他。他虽然长高了不少但到底矮Sway半个头,不服气似的站到沙发上去扶着Sway的肩膀,“到底为什么啊!”
Sway怕他踩着软塌塌的沙发站不稳只好抱着他的腰,“我又不会跑。”
白滨不服,大声嚷嚷,“别人都可以亲自己男朋友还可以和他睡觉,我为什么不行!”
他哄小孩儿似的哄他,“我们也一起睡啊。”他又去捏白滨的脸颊,被人直白地盯着看,小孩儿赌气,说话更大声了,但是换了个装可怜的策略,说,“愁平先生你真的喜欢我吗?”他这种时候就特别喜欢叫他名字,再加上敬称,把闹别扭的一颗心演绎了十成。
Sway如实回答他,“喜欢。特别喜欢!”
白滨理直气壮,“你喜欢我不会想睡我吗!我可是天天想着睡……”后半句话被他愁平先生捂回嘴里,“非礼勿言啊宝贝。”
他拿他没办法只好凑过去轻轻浅浅在他下巴上亲了一下,然后问他,“等会儿吃点什么?”
吃什么都行了,这个小小的主动亲吻已经轻而易举把小孩儿哄得开心了。
他到底没完全长大,单纯得要命,是给块糖就能乐半天的性子,Sway张开手臂,白滨往上一跃拿腿勾他的腰,下巴枕在Sway肩膀上傻乐。
Sway当时就想,他得好好看着这傻孩子,那么容易快乐,不留神会被拐跑;心眼儿也实在,送他的东西好好放着摆起来就不去动,平白把一场他说在先的告白变成附加的惊喜。
傍晚Sway又去乐队,白滨自己乖乖写作业,写完洗洗刷刷半湿着头发抱着兔子又跑去Sway房间叨扰,扑在他被子上打滚,滚了两圈就打兔子一下,听着反反复复的录音傻乎乎地笑,答他,“我也喜欢。”
他抱着兔子钻进被窝,整个人都软乎乎地被这场恋爱浸得香甜,他对着兔子的脑门亲了一口,然后安安稳稳闭上眼睛睡觉。
Sway在深夜回家,白滨给他留了小夜灯。
冰箱上贴了奶酪形状的便利贴,上面用圆圆的字体给Sway留言冰箱里有布丁。
很可爱。
成年人就是容易被可爱到。
Sway猜白滨应该窝在他那里于是去白滨房间洗了澡,收拾完再开门进自己房间的时候果不其然看到蜷缩着的一小团。
白滨警觉地抬了抬脑袋,说话声音里带着睡意朦胧,黏糊糊地,“你回来啦。”
Sway过去摸索着遮住他的眼睛然后开了台灯,白滨翻了个身把兔子放到床头去,睡眼惺忪地拱进Sway怀里去,手轻轻贴着他的胸口的皮肤,说是,“你好冷。”他挪了挪,把被自己体温捂热的地方让出来一点,“你靠过来一点。”
Sway揉了下白滨还带着点湿气的头发,轻轻嘱咐他,“下次把头发吹干。”
白滨困极了,可能也没听清Sway说了些什么,只是点头,反正他哥说的都没错。
第二天他得上学,起床的时候Sway还没醒,他盯了他一会儿,到底没敢悄悄下嘴,转而在兔子的脑袋上亲了一口,然后乖乖地轻手轻脚起床去学校。

白滨考完试毕业之后就常常家里、乐队、学校三个地方来回跑,大学生涯轻松许多,他就常常跑去他们乐屋玩。
他和Sway的事本来就没想藏着掖着,他就正大光明粘着他哥哥。腻腻歪歪得让人看不下去。
没啥缺憾,唯一的缺憾就是他一直没能讨到一个吻。
他想着生日的时候必须许愿了,上一次许愿就很灵,这次准保也得灵。
白滨的生日凑巧撞上暑假,他空,Sway忙,除了平常写歌还要跑场子。
不过他乐在其中,喜欢的事喜欢的人都在身边,人生似乎圆满得不得了。
他带着白滨一起去演出,唱歌的时候就看着他的小朋友在台下眨巴着眼睛朝他挥手,中途和底下人聊天就说到白滨,“今天是我家小朋友生日。”Sway指了指他,“去年我送了他一只毛绒玩具,他居然一整年都没有动。”
他不避讳说自己喜欢的人,这是一件值得分享的事,“不过没关系,反正我们会一直在一起,来日方长。”
鼓手酸溜溜地敲镲片,底下人了然地起哄,舞台离得近,Sway朝白滨勾了勾手指,他跪到台前去,伸手搂着白滨的脖子,“生日快乐。”然后他凑过去亲了一下白滨的嘴角。
白滨突然红了脸颊,这犯的什么大规!
一直到散场,白滨还懵着小脑瓜子,Sway收拾完东西去牵他的手,回去路上白滨就问他说,“怎么突然亲我?”
“嗯?不可以吗?”Sway反问他。
“不对不对,”白滨乐出声来,“你之前一直都不喜欢亲我呀。”
Sway停了步子回转身推着白滨把他推到墙角去,他摇摇头说,“没有,我一直特别想亲你。”他伸手摩挲白滨的嘴唇,压上去给了他一个完完整整的吻,分开一点的时候祝他成年快乐。
白滨突然就明白过来,他想这是什么正直好青年,又想,倒也不用这么正直吧!
Sway笑他,说话声音压得低了听起来就特别诱惑,他叫白滨小笨蛋,又说,“你别忘了呼吸啊,接个吻我怕你憋死。”
白滨拿发顶抵着他哥的肩膀,过会儿抬起脸说,“去买个蛋糕吧。”
这时候正是个尴尬时间,多数店面早就打烊,白滨把自己的手指卡进Sway的手指缝里,小朋友一样晃着他的手。
他说想买蛋糕,走起路来倒是一点不着急,仿佛只是为了多个理由牵Sway的手罢了。
街口那家甜品店放了半扇卷闸门,白滨矮了身子冲店家打招呼,成功获取最后一个四寸小蛋糕,然后开开心心揣着小蛋糕和Sway回家。
二十岁的生日过得郑重又潦草,赶在零点之前他点蜡烛许愿,希望他爱的人都百岁无忧,前程似锦。
然后他凑过去很认真地看着Sway说,“愁平先生,谢谢你。”
这小子故技重施地把距离缩短再缩短,到跟前了他就抓着Sway的手臂,生怕再被捂着嘴推开。
自然是没有。
好好地亲到了,少年人磕磕绊绊地撬开Sway的齿列,小心翼翼的动作反而在嘴唇上带出点痒来。牙齿磕到一起显出点白滨这年纪的青涩,手掌滑上来最后交叠在Sway的后颈。
他伸手把白滨抱过来一点,身体隔着薄薄的布料贴到一起,是夏日里汗津津的热,躁动地带着绮色。
白滨抬眼看Sway,他从十五岁开始就一直跟在他屁股后头,知道他发呆的时候会无意识地撅一点嘴唇,知道他写东西的时候习惯按压笔盖,知道他其实吃不了一盒寿司,知道他笑起来的时候尤其温暖,知道他永远年长他七岁,永远挡在他前面比他先历一遍风霜。
白滨小心翼翼地伸着舌尖描摹Sway嘴唇的形状,他只半阖着眼,想把他所有的表情都收在眼里。
主动权被年长者轻易接过,收紧的手臂和压迫过去的力量把白滨推着压上沙发,热烈的情感宣泄样地倾泻到白滨身上,他喉咙里发出小声的抗议,咕噜咕噜的,像一只小小的猫,可爱又亲昵。
不停交换的呼吸粗重起来,白滨伸手拍拍Sway的肩膀,挣脱了这个过分冗长缠绵的吻,他的嘴唇被镀上一层透亮的水光,跳动的烛火底下看起来就像一颗被玻璃纸包裹的糖。
Sway看着他笑,点他的鼻尖,问他,“还好吗?”
白滨捂着自己的脸,过了会儿张开手指缝看着Sway,声音特别小,以至于Sway听了两遍才听到他说,“能不能去床上?”
都说了他的本质是小撒娇精,想必世间能拒绝他的人寥寥无几,反正Sway肯定不能,他都快摸不清白滨小脑瓜子里想的到底是什么了。
他记得头天去机场接人的时候白滨还是个对他冷言冷语的小酷哥,瘦削的身子背着那只又重又大的书包就显得更他人更小了,刺猬一样在这个陌生的城市里立起戒备的刺。
白滨只有他可以依赖,实际上他也一样,也只有这个比他小那么多的孩子可以依赖,到最后都说不好究竟是白滨习惯跟着他还是他习惯在前行的时候牵着白滨。
Sway看着他从那么些高一点点长到现在,眉眼里渐渐洗去了属于孩子的天真,也会安静坐着听人说话,也会站在他边上笑容得体不吵不闹。
他在某天发烧的时候看着白滨有条不紊地替他买药煮粥,突然很清晰地意识到,白滨在渐渐成长为一个离开他之后依旧可以独立自主的男人。
Sway像他唱的所有情歌一样,克制不住地,一往无前地落进这场理应没有结果的漫长暗恋里。
他听白滨和他分享学校里发生的事,听他讲那个姑娘的事,在无数寒冷的夜里抱着白滨睡觉,努力让自己置身事外只做一个哥哥的角色。
结果所有抽离的角色都在十七岁的白滨以为他喝醉以后亲他脸颊那一刻归于一体。
扪心自问,他到底还是喜欢他。

Sway听他的话抱着他回房间,把他压上柔软的床铺。
少年人抬腿勾他的腰,这年纪里略显单薄的身体敏感且诱人,在亲吻的间隙被轻轻刮蹭过乳尖就受不了似的颤抖,眼神湿漉漉的看着Sway,带着点羞怯和紧张。
“把灯关了吧?”白滨询问着Sway的意见。
Sway答应了一半,他留了盏床头灯,昏黄的色调只够照亮小半房间,橘色的光像是有温度一样洒在他们身上,他说,“我想看着你。”
落在身上的吻有些痒,白滨搭着Sway的肩膀,咬着嘴唇有些难耐地发出声音来。
他的脸颊烧得滚烫,被揉捏舔舐的乳尖一阵一阵地泛着奇异的快感,湿哒哒的声音把他的视线都搅得有些模糊起来。
他半抬着头去捕捉Sway的动作,腰侧被湿软的舌头一触就敏感地弹动,“嗯啊…哥哥…”
Sway蓦地笑出声来,拉过他的手亲他手背,又说,“这时候别叫哥哥吧?”
白滨用手臂挡着自己的脸,脱口而出的称呼把他自己羞到了。
Sway把他的手臂拉下来笑着吻他的眉头、眼角、鼻尖,最后轻轻咬了一下他的下唇,卷着白滨像奶油一样快要融化的舌尖轻柔又坚定地掠夺他的呼吸。
白滨无措地抱着Sway的肩膀,他的腰身被高热的手掌贴着抚摸,从小腹涌上来的热潮迅速侵席着他的意识。
他忍不住握着Sway的手领着他触上自己半硬的性器,食髓知味地蹭动,微微张着的嘴唇被吸吮得红肿,小声地喘着声响。
Sway舔了下嘴唇,手底下颇为大力地按压揉弄了一把,立刻就把人逼出讨饶似的呻吟,带着一点点鼻音一点点哭腔让他轻一点。
解开裤子就露出被前液晕出深色的布料,手指触碰着上下滑动就跳动着更加硬挺起来。
白滨的大腿根打着抖地无意识分得更开一点,隔着布料相互贴合的滚烫性器厮磨着互相慰藉。
Sway动着腰压过去舔他的耳侧,有点沙哑的声线飘进白滨耳里,让人心痒,“小点声,不然真的要把你吃了。”
结果白滨问他说,“可以吗?”
Sway被他撩拨得神志不清,伸手剥他裤子,拉扯着的体液湿淋淋地粘到手上。
白滨稍微蜷了点身子,“那个…润滑在最底下的抽屉。”
Sway愣了一下,“你自己偷偷摸摸都在干嘛?”
白滨的目光飘忽不定起来,心虚但振振有词,“我可是为了这一天认真学习过了!”
Sway被他可爱得不行,揉着他的脑袋把他抱怀里,一边说,“需要这么期待吗?”
白滨在他怀里很用力地点头,“因为是和喜欢的人做的事。”
他嘴上是这么说,真的被冰凉的润滑淋到的时候还是有点害怕地抓紧Sway的衣服,Sway摸摸他的头发,“痛的话就说。”
白滨听话地点点头,他侧着脑袋,无意识地咬着嘴唇看着Sway的手指推进身体,大腿和腰几乎立刻就绷紧了,稍微抬起来一点的屁股调整着迎合插入的动作。
甬道湿热又紧致,被动作的手指勾着的内壁渐渐泛起一阵麻痒,润滑搅动的水声粘稠地响起来。
“啊…唔啊…”未出口的喘息被堵进灼热的亲吻,Sway伸手握着白滨的腰,手指扩张的动作变得有些粗暴起来,抽插搅弄着把他整个人都调教得软下来,搏动的性器贴到一起,把气氛变得更加情色意味起来。
进去的时候Sway和白滨额头相抵,他的嗓音更低沉一点,“嗯,放松点…”
白滨抓着他的背,溢出的眼泪挂在睫毛上,“嗯啊…啊…哥哥…”
抽插的动作一刻不停地跟上来,扩开的疼痛持续了不长时间就被麻痒的快感取而代之,性器被圈住了轻轻撸动,渗出的过多体液被握出湿黏的触感。
肉体击打的声音在安静的夜里更清晰起来,白滨被大力的操干刺激得受不了,挺着的腰无法控制地轻轻扭动。
他嘴里一直小声地叫Sway的名字,偶尔换作平日的称呼,明显是被干得爽了。
被大幅度的顶弄刮过的腺体惹得他整个人都轻轻颤抖,后穴抽搐收缩着咬得更紧,呜咽一声响过一声都被撞碎在喉咙。
他像渴水的鱼一样张着嘴,射出来的时候咬住Sway的肩膀,露出来的颈侧显出几个嫣红的吻痕。
Sway放慢了动作,等他平复无助痉挛的身体,他替他抹了一把眼泪,“不哭了,现在不疼了吧?”
白滨摇摇头,他缩在Sway怀里感受着身体里跳动的性器,过了会儿说,“进得有点深…嗯,会顶得有点痛…”他抬起脸亲一下Sway的嘴角,补充道,“但是又很舒服。”
“这是什么感言?”Sway拨了拨他有点凌乱的额发,握着白滨的脚踝把他的腿推高一点,手撑在枕头上重新动起来。
被操干开的部分熟稔地包裹住顶端,随着抽插挤压的动作像亲吻一样吸吮讨好。
“嗯…嗯啊,”白滨仰起脖子,他很快又陷入到新的愉悦里去,腰线收紧抬起胡乱地挺动,卷上去的T恤盖不住透着淫靡水光的小巧乳尖,乳白色的液体混合着薄薄一层汗滑落进床单把他整个人都沾得潮湿又黏糊。
他被顶得不住呻吟,咬着嘴唇也没法压制灭顶的舒爽,热源骤然抽离的身体泛滥着强烈的空虚,后穴收缩着一下一下吐出满溢粘稠的体液。
性器贴到一起,被握住撸动的刺激占据头脑,白滨舒服到连脚趾都蜷缩起来。
Sway射出来的浊液飞溅到他的眼睛底下,他抬起脑袋,正好看见Sway俯身下去用温暖口腔包裹住他,白滨挣扎着推了他两下,慌乱地阻止他,“别…”,然而根本使不上力气,反倒像是欲拒还迎的缠绵,他一点没办法地在Sway过分温暖的嘴里被他的舌头撩拨着高潮。
“哥哥…”白滨软软地抬手要一个拥抱,“想亲你。”
Sway摇了摇头,他把嘴里的东西吐到纸巾上,然后用拇指抹掉白滨眼下的体液把他抱进怀里,“明天再亲。”
白滨不依,必须要交换一个过分粘稠的吻,拉扯着的唾液变成晶亮的丝,他说笑,“这次我有好好呼吸。”

后半夜的时候白滨就有点饿,他轻手轻脚地起身下床,差点腿软得没能站得稳。
他给自己倒了杯水然后去吃那个早该吃掉的生日蛋糕。
奶油带着点新鲜水果的清香,松软的蛋糕恰到好处地填满空荡荡的胃。
Sway在房间里叫了他一声,白滨应他,说,“来了来了。”
他嘴里塞得鼓鼓的像只仓鼠,小跑着回到房间钻进Sway的怀里。
Sway把人接了个满怀,贴近他嗅了嗅,问他道,“饿啦?”
白滨亲他的下巴,吧唧一声,然后说,“不饿了!”
他闭上眼睛安心睡觉。

二十岁的时候白滨总算如愿以偿吃到了他的蛋糕。

Afterwor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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