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闲来无事他们坐着聊天。
是冬，壁炉半边还煨着火。
Pearl说起以前和Ice他们一起做佣兵的时候经常架着火堆煮东西吃：压缩饼干加了水做成的糊或是为数不多的奢侈鸡肉罐头。
Bernie皱着眉，想象了一下觉得那味道不敢恭维。
他还嚼着薯片，脸颊鼓囊囊的看着像只松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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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会儿回忆从前说起来那时候，把Sarah救回来那天。
Bernie问Pearl是不是被碎玻璃瓶子扎了个正着？佣兵像是想了一会儿，摸了摸后脑勺光是冲他乐。
他就是不爱和Bernie说这些带点血淋淋的事，总是忘了身边这个人实际上也是个摸爬滚打过来的狠角色。
两年前头那点疼到了现在早就被忘得七七八八，提起来也就记得的确是挨了一下，当时他自己抬手摸着温温热热一点血就把遮着脸的发带重新绑回头上。
没想到还是被Bernie察觉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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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黑客掸掸身上落的碎屑躺到Pearl腿上去，轻描淡写地说了句，“下次当心。”
Pearl就笑，知道Bernie这人挺别扭，不太会关心人，明明就是想嘱咐他注意安全也得绕来绕去才有个口子往外说。
Bernie哼着歌嚼着薯片却一点不肯分给Pearl。
真要命，这小子半点不懂感恩，这薯片还是昨天半夜Pearl陪他去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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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俩在寒风凛冽里哆哆嗦嗦一起走去便利店，走着走着Bernie就伸手抱着Pearl的手臂再把手揣进兜里。
他低着脑袋迎着风，这下整个人都贴在Pearl肩膀上了，晃晃悠悠一丁点该属于二十五六的成熟稳重都没有。
他进店抱薯片，满满当当一怀，Pearl跟在他后面看他垫着脚像只小企鹅一样去拿货架上层的甜酒。
这家伙不太适合喝酒是真的，容易醉，醉了就闹腾，爬上自己的DJ台蹦，脸颊红彤彤地发烫，眼里一层朦胧雾气，谁带着都能跟着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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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W一起聚餐的时候Pearl就负责看着他。
他自己也是个酒鬼，从来也没能履行义务拦着Bernie，倒是和Bernie认识之后总随身带醒酒药。
只庆幸别墅离Club不远，毕竟好几次他都迫不得已得背着Bernie回家，一手还得拿着Bernie根本戴不住的帽子。
Bernie乐意让他背，一路上犯困，在Pearl耳边哼哼着说醉鬼才会说的傻话。
他的头发蹭在Pearl耳朵边上痒得他直想笑，一边又觉得自己铜墙铁壁几经打磨的一颗心到底被Bernie给捂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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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账的时候Bernie多拿了包卡斯特，这奶不兮兮的烟他最喜欢，出了门磕开了给Pearl嘴里也塞了一支。
佣兵给自己点火，火星明明灭灭。
他凑近Bernie，烟头撞在一起燃烧。
Bernie眼里雾蒙蒙的，Pearl在心里暗暗骂了句真要命——他只够看清夜里有些泛灰的过滤嘴和Bernie干燥的嘴唇。
Pearl叫了Bernie一声，那支烟被他夹在指间，他把Bernie嘴里的也一并夺了，低了低脑袋亲了他一口。
Bernie就笑，有那么点不好意思，但只说，“嗳，你这人可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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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早点的时候他们头一次见面是在夜店，都不认识，一个还不是DJ一个倒是一直做个Rapper。
那会儿正是夜场最热闹，音乐鼓点喧喧闹闹，Pearl举着一杯香槟，在气氛纸抛撒纷飞里往舞池走。
他就是在这时候看到Bernie的。
偏生那会儿音乐突然就拖沓浪漫。
Pearl在喧闹的人群里看着Bernie，见他心情愉悦地把落在头发上的彩纸拿下来，抬起头来的时候他们隔着人群互相望着，那兔子突然就笑了。
Pearl也笑。
热闹退却，只有Bernie一个人在他眼里生根。
他就站在离他半米远的地方，安静又热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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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他们熟络了才发现原来是同样无去处的猫猫狗狗。
窝在一起的时候多了，于是一同迎接清晨日暮。
前几个夏天热，夜里的风倒是凉。他们于是去阳台喝酒，就地睡下。
Pearl睡不安稳，蜷缩着。
他上过战场。
喇叭声、树叶沙沙声、灌木里的猫叫都能成为影响他睡眠的罪魁祸首。
Bernie抱着他轻轻捂着他的耳朵，手指拨弄Pearl耳后的柔软发丝。
他也睡不着，大约因为蝉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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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ernie在那个夏夜看着窗外渐渐明亮的天空，孑然一身的孤寂被佣兵妥善填补。
他抬手碰了碰Pearl皱着的眉头，被人抓了手腕握着，一点不像在怪他那样怪他，呓语着，“别闹。”
Bernie笑笑，贴着Pearl耳边低声细语，“你知道吗？”
Pearl没睁眼，他亲了一下Bernie的指尖，说是，“我知道。”
他们在清晨难得凉爽的风里额头相抵着沉进梦里。
你知道吗？
我知道。
你欢喜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