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数原龙友因为工作缘故不是第一次来京都了,却是第一次来到这家酒楼。从外观看,它与普通的酒楼没什么不同,暗红的灯笼在风里颤颤巍巍地晃动,酒楼里的幽光透过纸窗朦胧不清,里面传出的酒杯交错声、谈笑声和一些不可描述的声音却是非常清晰。
身边这几个好色的合作人像是对这里很熟悉了,掀开进去以后和小倌打着招呼,小倌点头哈腰地把他们领到了楼上,离开之际,小倌低声问他们:「诸位大人,我们这里的几个抢手的头牌,今晚都为您留出来了,要现在叫他们上来吗?」
其中一个肥头大耳、满面油光的男人已经坐下了,手一挥说:「马上叫过来,真是的,你们应该早就安排在房间才对,怎么能让客人等呢!」
小倌立刻点头哈腰地说好,退了出去。
刚刚说话的男人拉着数原龙友坐下,笑得十分令人反胃,说:「数原君,这里你是第一次来吧?生意也谈成了,我们也有福同享,这可是个好地方哦?」
周围的另外几人也跟着笑起来:「是啊,数原君,今晚可要好好快活一下。」
「听说......这家酒楼有个不得了的名妓,居然是omega。」一个年轻一些的三角眼男人忽然说道,其他人的目光也聚集到了他身上。「你们来过的也不知道吧,据说金贵得很,只伺候有来头的客人,其他的妓子都是beta,但是omega的身体......啧啧,哪是beta能比的。」
「可omega不是容易怀孕吗?那多麻烦。」
三角眼摇摇手指,说:「那个omega怀不上。」
「诶,真的吗!」「该不是被操坏了吧?」
「这我就不清楚了。」三角眼两手一摊,看向数原龙友说:「今晚为数原君安排了呢,那个omega。操没操坏......可能得你告诉我们了呢。」
数原龙友坐在这行人中间始终没出声。他娶过两任老婆,两个都是omega,第一个难产死了,第二个生病死了,他想过自己活到将近四十岁,为什么这么克老婆,但前两任都是家族安排,他一个都没有真正爱过。不过omega的身体的滋味,他确实早就尝试过了。他已经很久没有来这种风月场所,以前也从未听说过omega出来卖身的,不免对他们口中的「名妓」有些好奇。
没过多久,门被缓缓拉开,陆陆续续走进来几个漂亮的男孩。不用人介绍,谁是omega一眼就能看出来——所有人的目光都齐齐聚焦在最后一个走进房间并轻轻关上门的男孩,其他妓子只是普通漂亮,努力打扮了,穿着各色花纹的和服也显得俗不可耐,可唯独他身着雪白的和服,他容貌优越,身材瘦高,鹤立鸡群。
不说他的身份,没人会觉得他是个低贱的妓子,反而像个有钱人家的少爷。
omega低着头走到数原龙友身边,伸手替他倒酒。他的手指也是如此纤长,这个人从头到尾,似乎没有不美的地方。数原龙友看呆了。直到omega轻声唤他,他才回了神。
「大人,请。」他的声音清脆动听,一杯酒被推到数原龙友面前。
数原龙友没端酒,却扶起omega的下巴让他抬头,终于看清了这张漂亮至极的脸蛋,眼下那颗乌黑的泪痣让他觉得过分熟悉。
「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凉太,大人。」
凉太......不会真的这么巧吧。数原龙友心里一震,追问道:「名字叫凉太,姓氏呢?」
「片寄,我叫片寄凉太。」
数原龙友脸色骤变。他仔细端详这张脸,圆眼睛、高挺的鼻梁、微微下垂的嘴角,还有那个铁证一般的泪痣,无一不告诉他——这位名妓,就是他十一年前遇到的、后来怎么也找不到的那个孩子。
算算时间,当年那个奶呼呼、天使一样的孩子应该已经18岁了,果然出落得更加明艳,叫人移不开目光。
可是凉太,为什么会到这里?为什么会无法生育?你的家人呢?父母呢?
凉太,你不记得我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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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拨回十一年前,27岁的数原龙友一脸郁闷地坐在樱花树下,明明是开始温暖的春天了,家里的兄弟姐妹也都和父亲结伴去赏樱,自己完全没有这个心情,有个很难抉择的问题正摆在他面前。
数原家从黑道起家,在父辈的努力下发展越来越好,如今已是富甲一方的大家族。自己作为长子,向来被父亲给予厚望,最近父亲也私下找他谈话,希望他能够继承家业,肩负起数原家的未来。原本他只想当一个开炸物店的普通人,本来都打算要任性一次了,但是经过与父亲的促膝长谈,又不想让父亲失望。这种矛盾的情绪让他气不打一处使,干脆没去参与家族的赏樱活动,一个人跑到这小镇子看路边的樱花树。
忽然,一个小皮球轻轻砸上他的脑后,他本就烦躁的心情更不爽了,摸着脑袋转头吼道:「谁啊!」
平视的视野里没看到人。难道是错觉?他缓缓把视线往下移,看到一个小豆丁。小豆丁手里抱着那个皮球,也抬起头用水灵灵的大眼睛望着他。
这孩子......长得真漂亮啊。他的怒火一下被浇灭了,小豆丁的大眼睛下面还有一颗小小的泪痣,他的脸蛋鼓鼓的,看着可爱极了。
「叔叔,你在看樱花吗?」
没料到小豆丁突然搭话,数原龙友支支吾吾地说:「呃,算是吧。」过了一会才反应过来,他明明三十都还不到,怎么被叫叔叔了!
「可是,为什么你看上去一点也不开心呀,大家赏樱不是都很高兴吗,春天来了。」
这小家伙还挺能说。数原龙友反正也是没事干,干脆陪他聊了起来。「我现在有个难题做不出来,所以不开心很正常啊。」
「什么难题?叔叔,你告诉凉太吧,凉太很聪明的。」
小豆丁叫凉太?不知道是不是滤镜问题,数原龙友觉得这名字也可爱得紧。他的表情松了一些,抱起凉太让他坐在自己旁边,随风飘扬的樱花花瓣落在凉太圆咕隆咚的的头顶,数原龙友帮他拿开,说着:「现在有两扇魔法门,左边的门进去后能让哥哥随心所欲地做任何事情,右边的门进去后能让哥哥变强大,你说我该选哪扇门?」
凉太抱着小皮球仔细思索了一下,小肉手画着圈圈,他抬头望着数原龙友说:「啊,我知道了,当然是选右边的门!」
「为什么?」
「嗯......因为要变强大,才能好好保护自己爱的人。」
听见这个答案数原龙友有些意想不到,这孩子怎么这么早熟?
「你几岁了?」
「凉太7岁了哦。」凉太狡黠地笑起来,说,「叔叔你真傻呀,这么简单的问题都答不上来吗?」
居然被一个7岁小孩给嘲讽了......还剩三年就要跨入三十大关的数原龙友满头黑线,但是转念一想,他现在有什么要保护的人吗?他把这个问题也拿出来问了凉太。
凉太玩着手里的樱花花瓣,低着头说话时只能看到他的肉脸蛋一动一动,垂下的长睫毛扑闪扑闪的。
「就算现在没有,以后也会有呀。」他说。「我嘛,以后要保护爸爸妈妈。」
他抬起头,咧出一个天使一样的笑容,数原龙友突然觉得自己还没有一个小孩子成熟。
他默默记住了凉太的住址,原来这棵樱花树就种在他家门口,父母似乎都是教书的,是个书香气很浓厚的家庭,难怪能教出这么早熟的小孩。
那个春天他一到凉太家附近,凉太就会像一只小狗狗一样抱着他的皮球跑出屋子。
「叔叔,你今天又有什么问题吗?」
即使没有问题,数原龙友也会跟他编个问题出来,有时候装傻充愣,逗得凉太哈哈大笑,说叔叔你怎么还是这么傻。
谁能想到数原家堂堂第三代家主上任竟然是经过了一个7岁孩子的点醒?可数原龙友确实在那之后决定下了自己的选择。他早就过了可以任性的年纪,家里的弟弟妹妹也没有一个靠谱的,继承家业这件事,他是必须要答应的。
一晃就是几年过去,那段时间道上混乱,最重大的变故就是数原家第二代的家主也就是数原龙友的父亲去世,而这位新上任的家主,正想着把数原家的黑道背景洗白。为此,数原龙友整年忙着四处奔波,直到某天他经过同一个小镇,那棵樱花树也还在那,对面的家里却换人了。据房主说,原来的片寄家早就搬走了。
搬走了?搬去哪了?数原龙友一概不知,他再也没能见到凉太,这个孩子仿佛人间蒸发了,那个天使般的笑容和小小的泪痣却始终刻印在数原龙友的脑海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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凉太,凉太。
舌尖抵在上颚弹动,他在心里默念着这个名字。现在这个让他寻了很久的人却趴在自己的胯下,眉目含情地望着自己。
另外几人早就拥着各自的男孩进了房间,数原龙友被灌得半醉,迷迷糊糊地被一个雪白的身影拉进一个最宽敞的屋子里。
隔音不好,旁边的屋子已经传出了令人脸红的声音,男人的喘息、男孩的呻吟,混沌一片传进数原龙友耳朵里,却都听不进去。他的胯下已经有了抬头的趋势,可是看着这张脸,他却觉得罪恶感掩盖了所有欲望。
凉太的动作依然很轻柔,他拉下数原龙友的里衣,温热的嘴唇顺着脖子上鼓起的青筋往下吮吻,一路来到胸口,他看到数原龙友胸口大片的纹身动作顿了顿,但很快又继续往下,他用脸蹭了蹭数原龙友开始慢慢苏醒的性器,询问地抬头:「大人,需要我替您口出来吗?」
这一声把数原龙友彻底拉回了现实,他迅速起身,推开了凉太。对方似乎被他的动作吓了一跳,连忙跪坐在他面前,恳求般说道:「大人,您不要生气,我可以做得很好的,或者......」他说着说着,脸红了起来,语气却十分自然。「如果您着急,我后面已经湿了,您可以直接开始......」然后他就慢慢脱下了身上的衣物,烛光下暖白的肩头晃得数原龙友眼疼。
他怀疑那伙人往酒里放了什么助兴的药,他现在整个人醉意和抗拒感交织,还有一股子急剧上升的性欲,三种截然不同的情绪直冲脑门让他头昏脑胀。恍惚间兜裆布已经被凉太拉了下来,他使劲睁了睁眼睛,看到凉太近在咫尺的脸上表情也不对劲,满屋子横冲直撞的Alpha信息素已经诱导他进入了发情的状态。
凉太重新趴在数原已经完全勃起的性器面前,半眯着眼睛吐出舌头顺着上面的脉络舔舐,数原被激得铃口冒出了一点液体,马上就被凉太灵活的小舌给卷了去,接着整根阴茎被包裹进一个温暖湿润的地方,他痛苦又舒服地看着凉太张开嘴把那根东西含进嘴里,熟练地上下吞吐,喉咙里发出色情的吞咽声。
不对......不该是这样的,他想见到的凉太不该是这样,放低姿态这么熟练地取悦男人,那个有点小傲慢的孩子呢?怎么会变成这样?
然而在药物和信息素的双重控制下,他根本无法抑制自己越发汹涌的性欲,更何况凉太的口活很好,含着他的阴茎毫不费力地做着深喉,把他吸得几乎就要射出来。
借着烛光他依稀看见凉太榻下腰,挺翘的臀间已经有黏糊糊的体液开始滴落,地板上湿了一大片。omega的身体天生就为被进入做足了准备,凉太吐出性器坐起身,嘴边还挂着没来得及吞下的唾液。
他几乎是急躁地挪了挪身子,穴口很快就碰到了硬挺的阴茎,这样的尺寸即使omega本身有体液的润滑,直接进去可能也略勉强。但是他怕这位大人不高兴,咬咬牙,对准那根肉柱坐了下去。
脆弱的内壁被撑开,这个体位让饱胀的龟头蹭着穴道上的敏感点冲进了深处,凉太扬起纤细的脖颈张开嘴巴却发不出声,眼泪瞬间就流出来了。
他的和服已经散开了,抓着数原龙友的手贴上自己的胸部,凉太忍着不适抬起腰慢慢律动起来。
「大人...嗯...哈啊、凉太做得好吗...」
数原龙友忍不住扣住凉太的腰,加快了挺动的速度,跨坐在他身上的凉太差点脱力地翻过去,抱住数原龙友宽阔的肩膀支撑住身体,在他耳边不住地高声淫叫。
「唔、啊啊......大人,轻一点!」他收紧大腿夹住数原龙友,穴肉也收缩着吸附里面的阴茎,他的唾液也控制不住地滴落在数原龙友的肩膀上,和汗液混作一团。
突然,数原龙友捂住他的嘴,也堵住了他不断吐出的呻吟和恳求,他薄薄的后背被一只大手摁住,数原龙友低下头埋在他的肩窝里,胯部开始更快速地挺动,粗大的肉棒把可怜的穴口磨得通红,过多的体液在挤压中溅出来,沾得两个人下体连接处一片濡湿。
最后高潮的时候,数原龙友依然闭着眼睛捂着凉太的嘴巴,听着头顶被压抑的呜声,他拔出了阴茎,射在了凉太的屁股上。
终于他放开了手,凉太也软下了身子,整个人靠在了数原龙友怀里,大口呼吸着新鲜的空气,他差点以为自己会窒息而死。
「为什么......」
烛光摇曳,满屋的情欲开始消散。
「为什么不看着我?」
「为什么不射在里面......」
他眨眨眼睛,感觉到背后那双大手又收紧了,他也抽出一丝仅剩的力气抬起手环抱住数原龙友,继续说道。
「大人可以射在里面的...我不会怀孕...」
数原龙友抚摸着过分瘦削的脊背,感受着凸起的骨节在指尖的触感,一路摸到尾椎骨,又摸上去,像个长辈一样拍拍凉太被揉乱了的后发。
「不要叫我大人了。我叫数原龙友。」
「嗯,好的。数原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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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楼白天只是个普通喝酒的地方,那些见不得人的生意都会藏匿起来。
清晨的阳光洒在酒楼的后院里,切割出一片阴影和光亮。轻盈的樱花花瓣徐徐飘落在陶瓷小碗中,茶褐色散发着淡淡药味的液体表面被触碰出几圈水波。
片寄凉太端起小碗,捻出里面的花瓣,柔嫩的花瓣在指尖被搓碎变黄,化成一团秽物揉进泥土里。他一口喝下里面的药剂,苦涩的滋味瞬间溢满口腔。
昨天那位数原先生没有折腾他很久,凉太怕他对自己不满意,毕竟他的脸色一直很奇怪,眼神也躲闪着自己,做完一次以后,就什么也不说地给他把衣服又重新披上,之后的一整晚都只是抱着他睡觉。
从来没碰到过这样的客人。以前招待的人觉得凉太体质少见,又是omega,无一不是变着花样折腾,每次出来接待一次后,凉太总是只剩下半条命,可数原却连昨晚唯一的一次,似乎都有些不情不愿的。他看着自己的眼神,也完全不像那些客人一样全是不加掩饰的欲望,那双眼睛里更多的是凉太猜不透的情绪,像一片平静却漆黑的海面,做的时候一声不吭的样子,让凉太现在还有些还有些后怕。
其他beta三三两两地聚集在几个晒不到阳光的角落抽烟,不时有窃窃私语穿出,几个同样年纪不大的男孩子转头看了凉太好几眼,接着又转回去互相说着凉太听不清的小话。
「数原先生不是本地人,很有来头的呢。」一个浅绿和服的男孩说道,音量稍微大了点,凉太首先听进耳的就是那个名字,数原龙友。「凉太昨晚……该不是把他给得罪了吧?」
「呜哇,好吓人。」
「听说他今早离开时,脸色超极可怕,店长桑问他是不是有什么服务没做周到,他却什么也不说呢。」
凉太默默地收起碗,起身进了屋里,店长桑的眼神火辣辣地刺着他,他知道这一整天自己都不会好受了。上一次碰到难搞的客人,他后背的鞭痕到现在都还没消。
然而所有人都没有想到的是,数原龙友下午又折了回来。
「凉太呢?」他直呼着omega的名字,一上来就要找人。店长桑显然也被这位杀了个回马枪的大人弄得措手不及,要知道酒楼白天是不做那生意的,而凉太正在屋里等着受罚。
刷地一声屋门被大力拉开,男孩还好整以暇地端坐在房间里,疑惑地抬头望向不速之客,立刻露出了错愕的表情。「数、数原先生?」
数原跨进房间一把拉起凉太,跪坐了很久腿还有些酸痛的凉太踉跄两步没站稳,紧接着就被揽着腰带到了楼下。
beta们听到这动静,却不敢出房门看,胆子大的悄悄开出一点门缝,只瞧见一个男人带着凉太走了,店长桑站在柜台后,手里攥着一个沉甸甸的钱袋,哗啦啦,大量的赎金被洒在桌面,他们从没见过这么多钱。
那天以后,凉太不见了。他们说凉太被数原先生赎走了,说他跟着数原先生离开了京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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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要和他结婚?」弟弟不敢相信风尘仆仆刚从京都回来的哥哥生意也谈成了,居然还带回了一个年轻漂亮的omega,才18岁,数原的年纪几乎可以做他爹了。
那个omega现在正惴惴不安地待在屋里,不知道门外的人在争论些什么。
长兄的感情生活家里的弟弟妹妹都不想多说,但女主人已经死了两任了,这些年来数原也一直没有孩子,现在带回家的这个男孩虽是个omega,却无法生育,在他们看来嫁进家里就是个徒有其表的拖油瓶,在这个世道,体质特殊柔弱、需要依附于别人的omega不生孩子对他们来说毫无存在的意义。
更何况他们都已经知晓了这个男孩是数原花了真金白银从酒楼里赎身带出来的,一个omega居然会在那种地方待着,没法怀孕的原因成了他们心里充满恶意的揣测。
现在长兄执意要娶他进门,任谁也劝不动。他们不知道这个男孩给长兄下了什么迷魂药,长了一张清纯的脸蛋,却依然掩盖不了前身是酒楼妓子而被蔑视的事实。
婚礼没有大办,家里人也不希望这件事情传出去,唯独数原龙友一副不太在乎的样子。
结婚当晚,凉太来到数原的房间,男人正坐在床上等着他,目光灼灼的。不知道为什么凉太有些害怕被这样看着,低着头坐到数原旁边,等着他的下一步反应。
这一晚没有酒精、没有药物、也没有被迫发情。数原始终都是神志清醒的,却还是像刚见面时一样捧着凉太的小脸反复端详,然后叫他脱下衣物,凉太以为他终于要开始做了,乖乖地听他的话,可刚脱了一半却被扳着肩膀转过了身。看见皮肤上散布着的新旧不一的鞭痕、灼伤,数原的心脏震颤了,如果他那天再晚回去一步,可能这上面又要添上新的疤痕。
指腹抚过皮肤,这么漂亮、这么年轻的身体是怎么被折磨得千疮百孔的,他不敢想象。可凉太什么也没说,静静地低垂着头背对着他,露出一截细长的后颈,像个乖巧的小动物。
他这次什么也没做,熄了灯又抱着凉太睡下了。感觉到怀里的身体还紧绷着,数原才想起来自己今晚还没说几句话,一直这副严肃的样子是不是吓着他了?
于是他摸上凉太的后脑,说:「好好睡一觉吧,从今天开始你就是家里的一份子了,不要太拘谨。」
凉太的气息终于平稳了一些,但依然隐隐推拒着数原。数原只当他还不适应,继续说道:「这周你就在家好好休息,我还有外地的事务要处理。」
「家教老师很快会来,之后你可以在家学习。」
「谢谢......数原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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凉太在学习上有不错的天赋,而且很明显有过往学习的基础,各种课程都可以很轻松地跟上家教老师的步调。
他的天资聪慧让他很受家教老师的喜爱,但是在家里他依然不受待见。
一天他抱着家教给他的几本厚书经过走廊时,数原家小儿子的妻子,也就是数原的弟妹恰好从对面走来,手中端着一壶茶水。忽然她佯装无意地撞上凉太的肩膀,一阵闷响和惊叫声,沉沉的书本全部砸在了地上,滚烫的茶水泼了凉太一身,前襟全湿透了。
顾不上一瞬间被烫到的刺痛,凉太连忙蹲下身捡起地上的书,弟妹瞥了他一眼,冷哼着离开了。
这样的事情凉太已经习惯了,家里连佣人都不愿正眼看他。而数原一直在外面忙着工作事务,不知道什么时候会回来。当然即使他在,凉太也没有和他说任何一桩这样的事。
除了看书学习,凉太很喜欢弹钢琴。家里人也不知道他一个无亲无故、曾经一无所有的人是怎么会这门乐器的,可他仿佛有肌肉记忆一样,灵巧的指尖弹奏出一首又一首美妙的乐曲。
数原平时没有多少时间呆在家里,多数时候他回来凉太都坐在钢琴前。那架钢琴曾经只是家中的一个摆设,自从会弹钢琴的母亲去世后,数原没看到有谁使用它,时间久了琴盖上都覆了一层厚厚的灰尘。在凉太的手里它好像又重新焕发了生机,从老朽变得朝气蓬勃。
凉太不知道数原什么时候站在自己身后的,直到头顶传来他的声音才抬头,数原发现虽然离开了那酒楼,凉太也并没有养胖多少,看起来有点没精神。
「你钢琴弹的很好啊,家教老师还教这个?」数原问,他不记得有交代过教弹钢琴什么的。
凉太见是他来了,起身对他颔首说道:「我小时候学过一阵子。」
「居然还记得这么清楚。」
「嗯......」凉太眼里的光渐渐暗了下去。
家教老师经常和数原反映凉太有多么聪颖和敏锐,数原记得他说过很多次「这个孩子如果不读书就可惜了」「真的很聪明,也很努力」,事实上他离开的这段时间里也尝试着调查凉太的过去,可是却无外乎大海捞针,得知的有限的信息里,除了父母在几年前离世,就是凉太最近一次读书应该是在国中。至于父母离世的原因、为什么没有继续读书了,数原无从得知,他只能推断出凉太在酒楼待的时间可能比自己想象的更久。
这样的生活又过了两年,凉太20岁时,学识上已经追平了正常读书毕业的学生了,而且英语、钢琴都非常不错。他似乎也越来越适应了在数原家的生活,但是仍要承受家中人们无休止的冷嘲热讽和为难。凉太经常坐在窗前看着远处成片的樱花树,每到樱花盛开的季节,总会有一群年轻的男女学生在树下嘻闹,快乐自由的笑声忽远忽近。
凉太羡慕他们。虽然数原把自己保护得很好,每天住在这栋老宅里,除了看书就是弹钢琴、看老电影碟片。但即使姿态放得卑微,内心的那点小小的得寸进尺还是很难按耐得住。
20岁生日时,趁着数原在家,他大着胆子第一次向数原提出了自己的请求。
数原听了他的话,沉默了有几分钟,凉太大气都不敢出,但还是睁大眼睛与他对视。他觉得自己的请求是合理的。
「你想出国留学。」
「是的。」
数原很早就料想到凉太不会愿意继续被养在这深宅大院里。在学习和读书的过程中他那天生从书香家庭遗传的气质也越发凸显,家教也曾经跟他提过可以送凉太去英国深造,虽然是omega,但是国外对于他们这些少数群体的保护和人权也很重视,即使再不放心,数原大可以安排自己的人保护着他不受威胁。
心里不舍是肯定的,但是在凉太期盼的目光下,数原还是答应了他,为他安排了出国读书的手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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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对于数原来说过得很慢,对凉太来说却过得飞快。在英国的学习持续了两年,凉太几乎就要抛下自己原先的那些身份。他外形条件好,成绩优异,在学校里受到了不少瞩目。这里没有人知道他的家庭背景、曾经在哪待过、现在又属于什么家庭,他们只会由衷地夸奖凉太,对于他omega的身份也没有那些风言风语,反而觉得他很独立、很厉害。
因为是鲜有的亚洲人面孔,又长得漂亮,凉太容易沾花惹草的体质完全暴露了出来,暗地里周围的Alpha都把好看又优秀的凉太当作最理想的配偶对象。这其中展开追求最热烈的就是铃木伸之。
铃木比凉太大一届,算是他的学长。家里在英国本土开着茶叶公司,个子高大,长相英俊,他跟朋友扬言要把日本过来的凉太君追到手,也是十分的胸有成竹。
毕业典礼之后,铃木请凉太喝酒,却不曾想到凉太的酒量出奇的好,自己反而先醉得晕乎乎的了。小酒馆里洋溢着音乐和学生的笑声,有一对对情侣在谈情说爱,也有上进的一群人在规划着各自未来的前程。
傻大个铃木已经趴在了桌上,凉太的手在他背上慢慢顺着拍,像羽毛一样勾得他心痒痒。「铃木君,再这么喝下去我可没法把你拖回去。」凉太怕周围环境太嘈杂他听不见,凑近他耳边说道。忽然,铃木抬起头抓住凉太的手,看着他说:「那——凉太带我回去吧,回……回你的宿舍去。」
「你喝醉了,铃木君。」
「不、凉太,」铃木大着舌头说,手攥得紧紧的,凉太感觉有点痛,却抽不开,「凉太,我喜欢你,一直……很喜欢你。」
他越凑越近,浓重的酒气和扑面而来的alpha信息素把凉太整个人包住。
「铃木君……我已经……」
「凉太,留在英国好吗?」他打断了凉太,说出的话却让凉太愣住了。「你留在英国,我可以动用家里的资源支持你,你可以在这里做你想做的音乐事业……你一定会成为在英国很有名的钢琴家……」
「演奏会……你记得吗?凉太,上个学期我经常带你去看,你不想开自己的演奏会吗?」
不得不承认凉太被铃木这一番醉醺醺的说辞打动了。每一句话都是对他莫大的诱惑,如果可以摆脱不堪的曾经、摆脱现在那个压抑的家、摆脱禁锢,他当然想就这样一直留在这里……
他想到数原先生的脸,忽然觉得——也许可以问一问他。自己的请求从来没有被他拒绝过,反正只要跟铃木君扯清关系就好了,说自己想在英国再待一年学习实践,应该也不过分吧?
这样想着,他没有推开铃木,思绪却已经飘到很远,盘算着该用什么方法跟数原开口。
后半夜铃木果然已经醉成一摊了,嘴里还一直念叨着「凉太……喜欢……」。凉太没有别的选择,只能把他拖到了自己的宿舍,到了门口,铃木突然不知哪来回光返照的力气,直起身来把他摁在墙边,两条手臂将他困在怀里,吓得凉太差点把钥匙丢在地上。
「我想亲你。」
「不、不行……」凉太脸色大变,却被铃木钳住了下巴。
「你都答应我了,要留在英国。」
「我什么时候答应了?你现在不清醒,明天再跟你解释……」
「你就是答应了,你默认了。」铃木笃定地说道,低头蛮横地想要亲吻凉太的嘴唇,却被凉太一偏头躲开了,热烫的吻落在了脸颊上。
凉太趁着他发蒙使劲推开他,却迟迟没开口说出自己的秘密。他转过身跑进房间关上门,把那个醉汉关在了外面,传来「砰砰砰」的敲门声,接着就是铃木的声音:「凉太,我等你哦,一定要留在英国哦?」
走到阳台上,望着夜晚依然在灯火中波光粼粼的泰晤士河,凉太的确越看越不想离开。两年的生活有很多快乐的记忆,即使铃木的追求时常让他头疼,他已经结婚的这件事也迟迟没有跟铃木说。追求他的人远远不止铃木一个,只不过铃木是最不收敛的一个,如果他挨个拒绝、挨个解释,那他早就有了丈夫这件事就得在学校传开了——事实是这被他当作保守的秘密,没告诉任何一个人,今天铃木已经当着他的面说了「喜欢」,他也开始苦恼该什么时候跟这个傻大个坦白。
最后他决定先向数原试探一下留在英国的事情,别的可以后面再去管。
然而他很快就后悔了。
凌晨时分,他还是半梦半醒的状态,恍惚间听见屋子大门被撞开的巨响,吓得从床上弹坐起来,惊慌地看向门口。
难道是铃木君?不可能,他就算喝醉了也不可能干出这种事情。还没等他认出从黑暗里走出来的那几个人影是谁,突然一团什么东西捂住了他的口鼻,他整个人一惊,下一秒就感觉到意识越来越模糊,眼前一黑,栽倒在床上。
再次睁眼醒来时,他哪里还在什么英国,这周身的布置他再熟悉不过,却仿佛身处可怕的梦境——这分明就是在日本的数原家中。
而正坐在他面前的人,就是数原龙友。
屋里没有别的光源,只有烛台和上面的蜡烛,诡秘的烛光堪堪照亮了数原的半场脸,在眼下投出几片可怖的阴影。即使数原不说话,凉太也能明显的感觉到状况不对,因为自己正被一根粗糙的麻绳邦得牢牢的,身上原来穿着的在英国的学校时穿的睡衣也被换成了那身在家穿的和服。
这样一幕,给了他一种自己从未有过出国读书那两年经历的错觉。
「数、数原先生……你怎么……」他颤颤巍巍地开口,只见数原起身走到自己身边,一大堆纸片状的东西甩在了他的身上,接着烛光他定睛一看,那竟然全是自己在英国的照片,从入学开始、铃木第一次找自己搭讪,到最近的前一夜,铃木把自己按在房间门口的所有影像。
「我让你出去读书,不是让你出去勾引男人的。」
他瞳孔缩紧,立刻摇头对数原辩解道:「不是这样的!我……啊!」
数原并没有想听他解释的意思,粗暴地把他摔在那摊照片上,就着绳子开始撕扯凉太身上的和服。
「我把你从酒楼里赎出来,还是本性难移啊。」数原已经彻底被愤怒冲昏了头脑,一想到他晚上还跟别的男人出去喝酒,在住处门口亲亲我我,他对待凉太还从没这么粗鲁过。「你是看我平时不碰你,屁股痒了吗?」
「呜……不是……」言语的羞辱把凉太一下拉回了十几岁在酒楼接客的黑暗时光,现在的数原仿佛变了个人,变得像那些客人一样,粗鲁、狂暴又无礼。可怜的衣服已经被撕得七零八落,一些破碎的布料被夹在绳子的缝隙间。
他强硬地掰开凉太的双腿,固定在两端让他保持着M形敞开着下体的姿势,下面的私处早就不着片缕,已经很久没有被进入过的小穴干涩地紧闭着。数原龙友拿出一个口球,堵上凉太还想说点什么的嘴巴,他竖起一根食指靠近凉太,周身散发着危险的气息。
「凉太,要乖哦。」说着,他用皮绳栓紧了凉太性器的根部。
两根手指突然没入穴道,小穴刚开始还挤压着推拒,过了一会却适应地顺着omega的本能开始不断地冒出水液,很快透明的液体就流满了数原的手指,被口球堵住嘴巴,凉太只能从喉咙里憋出呜咽,泪光闪闪的眼睛望着数原企图得到一点怜惜,可数原却不买账,一边加了两根手指,一边低头叼住被交叉的麻绳勒得臌胀的胸乳,敏感的乳尖被含在嘴里吸吮挑逗,痒得凉太感觉到一股热流涌向下腹,后穴泌出几股更多的水,淋在里面作恶的手指上。
数原把淡色的乳头咬得红肿,在烛光下泛着水光,紧接着抽出手指,换上自己的阴茎直接顶了进去。这一下就破开了凉太的生殖腔,脆弱的腔体被火热的肉柱撑大,凉太几乎是马上就疼得流出了生理性的眼泪,即使是以前的发情期,数原也从没捅进过这么深的地方。
数原没有任何怜惜,大开大合地按着凉太反复进入又抽出,而凉太一直被迫绑在那里,腿根都已经被撞得发麻,兜不住的唾液浸透口球,顺着脖子流到锁骨处,他感觉绳子摩擦着的皮肤火辣辣的疼,身体里却被不断地冲撞和抽插逼出快感,他好想央求数原放过自己,他的身体已经吃不消了。
直到数原不知道在自己身体里释放第几次之后,他终于抽出了那根恐怖的东西,然而里面满当当的精液还没来得及流出来,取而代之的是一个和他尺寸相当的假阳具,他调整着假阳具顶住凉太的敏感点,然后解开凉太脚踝的绳套让他跪在床上,离开之前,他也解下了口球,可是凉太感觉自己好像失声了,他一句话也说不出,只是徒劳地开合着嘴唇。
他稍微一动,假阳具的顶部就会磨到他穴里最敏感的地方,把他逼上高潮的边缘,却因为束缚着阴茎的皮绳无法释放,难受至极,累积的快感和颤抖的尿意几乎让他接近崩溃。
数原冷冷地看了他一眼,丢下一句「好好反省」,离开了房间。
这个房间没有窗户,蜡烛已经快灭了,很快就要面临彻底的黑暗。凉太越来越害怕,也不知道这样被折磨的状态持续了多久,他的双腿已经脱力了,后穴里的假阳具却不留情面地戳刺着柔软的内里,他的小腹越来越涨,尿意逐渐盖过了射精的欲望。
等数原回到房间,看到的就是凉太耷拉着脑袋跪在原地,性器的前端可怜兮兮地滴着水,已经有不少精液从被塞着的后穴里溢了出来。
抬起凉太的头,看到他的眼神已经变得涣散,下唇无力地张开着。
「反省好了吗?」
凉太张张嘴,发不出声音。
他握住假阳具露在外面的一截,缓缓往外抽,凉太的脸上出现痛苦的神情,喉咙里终于冒出几声低哑的呻吟。
「你丈夫是谁?」
「...是你,数原先生。」
「你该叫我龙友。」
凉太沉默了一会,身后的假阳具又有被推进去的趋势,他只好闷声憋出一句:「龙友......」
「我把你保护得太好了。」
「铃木伸之已经说了,是他单方面在追求你,他不知道你已经有家室了。」
数原凑近了一些,与凉太四目相对,问道:「凉太,为什么不告诉他?」
凉太又开始哽咽,委屈的眼泪决堤般不住地流:「我打算要和他坦白的,决定了要和他划清界限的,可是你......没有给我时间。」
数原望着他许久,叹了一口气:「昨天是我太过火了,对不起。」
他抽出了假阳具,扯下束缚着凉太性器的皮绳。凉太浑身一颤,射出了乳白的精液,然后就是另一股淡黄透明的液体。当着人的面失禁了,他几乎羞耻得要晕厥过去,眼泪流得更凶了。
数原把一言不发的凉太从捆绑里解开,抱起他瘦削的身子走进浴室,让他泡进热水里。他这才发现昨晚自己做得有多过分,凉太身体上几乎没有一处完好的皮肤,麻绳将他的手腕、胸前、腿根都勒出了狰狞的红痕,一些精液已经在后穴附近干涸结块,浑身到处是斑驳的淤青,人似乎也半晕了过去。
他怜惜地抚摸凉太光滑却布满泪痕的脸颊,忍不住轻声问道:「凉太,几年来,你有爱过我吗?」
看着昏厥的凉太,他摇摇头,全当是自说自话。
然而等他离开浴室前,却听见身后的凉太虚弱地出声了。
「没有。我没有爱过数原先生。」
「一直以来,你对我来说是一位令人畏惧的恩人,数原先生,我害怕你。」
数原什么也没说,在浴室门口停顿了片刻,关门走了出去。
-
那一晚之后,凉太大病一场,在床上躺了一周。
每天,来给他送药的不是家里的佣人,竟然是数原龙友本人。
已经22岁的凉太也不同于以前了,曾经的他在这个家中把姿态放得卑微,数原的一点好意都当作来之不易的施舍。现在对于数原做的事情他很清楚,不是施舍而是惭愧的弥补。
他没有再整天整天地不回家,开始注意花更多的时间陪着凉太养病。
家里的人原先以为数原把凉太送到英国是找个借口扔下这个拖油瓶,却没想到他又把人弄了回来,还是以很强硬的手段。现在又态度一百八十度大转变,凉太简直被他当作公主供着。
凉太喜欢看老电影,数原不知在哪找到一家专放老片的影院,陪着凉太看了一晚上;凉太想出去工作,数原就让他做了钢琴家教,还专程接送他上下班。
某天结束了家教的工作,凉太吃着数原亲手炸的天妇罗,忽然说想去看庙会。
庙会上有不少小孩子穿着花花绿绿的浴衣跑来跑去,凉太和数原也穿得格外休闲,一手扇着小扇子,一手举着苹果糖,凉太难得地露出了孩童般地笑容。这就是一直留存在数原记忆中的那个天使般的模样。他不禁看呆了,忽然,已经被凉太舔了一圈的苹果糖被举到自己嘴边贴上嘴唇,甜腻的果香气扑鼻而来。
「我上一次吃苹果糖,是父母还在的时候。」
凉太静静地看着他。
「龙友,你难道不好奇我为什么不能受孕吗?」
数原摇摇头又点点头,说:「那你现在告诉我吧?」
他当然好奇,只是一直以来怕戳中凉太的痛处,没有主动过问罢了。
凉太像讲述故事一样娓娓道来。
「我15岁刚快要从国中毕业的时候,父母被卷入黑道的纷争里了。虽然我一直不明白,他们二位都是教书的,为什么会被黑道盯上。可总之就是我放学回到家,他们的尸体都已经凉了,我妈妈倒在玄关,血溅得满屋都是。」
「那个时候,家里的客厅里还坐着一个不认识的男人,他拿着枪,我吓坏了,可他没杀我。」凉太顿了顿,移开目光,「他把我强奸了。」
数原屏住了呼吸,这一切,就是凉太家破人亡的真相吗?一个15岁的孩子却还没有走上绝路,他心如刀割。
那个声称要长大后保护父母的孩子,最后在绝对的势力面前,连自保都做不到。
凉太却说得很轻松,耸了耸肩拉着数原在观赏台边坐下,面前的水池里,他人留下的花灯缓缓漂过,凉太俯首划拉了一下冰凉的水流,让那盏小灯漂得更远,柔和的灯光映在他漂亮的脸庞上。
「后来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在那个酒楼里了。就这样待了3年,从进去第一天开始店长桑就定时让我喝药,因为正常omega到16岁就会变得容易受孕,这样是没法接客的。」
那3年数原龙友也不可能忘,因为当时正好在忙着为有黑道背景的数原家洗白,整天两边跑,他甚至没有发现那个曾与自己一同赏樱的小豆丁长大了,等他想起来时,凉太的人生轨迹已经被一场枪杀彻底改变。
数原觉得难以启齿,但还是问了:「你不可能不知道,数原家就是从黑道起家的吧?虽然是在我接手后才慢慢洗白没错,嫁给我,你不会有芥蒂吗?」
凉太笑着看向他,甜蜜却也苦涩。
「当时我没有选择呢。」
如果不跟数原走,他总有一天会烂在那里,他会像那些别的男孩一样,被折磨到发疯。人的坚强是有限的,如果看不到未来,他宁可选个良辰吉时结束自己的生命。嫁给数原是个未知数,但他别无选择。
夜空中绽放出几片绚丽的烟花,人群中有欢呼声,凉太靠的数原坐了近一些,感觉到一只温热的手掌附上了自己的手背,摩挲着十指相扣。
「凉太,」数原沉默了很久,忽然开口说道,「你想搬出去住吗?」
「诶?」
「搬出数原家的老宅,那地方压抑,你就当是换个屋子,换个清静的环境。」他继续说,从怀中掏出一串钥匙,「我知道家里的弟弟妹妹们一直对你很刻薄,可惜我这方面做不了什么,这几年以来你也受委屈了。」
「龙友,我......」
「新的钢琴也已经运过去了,你可以......」
凉太打断他,反问道:「龙友你呢?你会陪我过去住吗?」
数原被他问住了,如果他们只是普通小两口,当然没有可顾虑的,可他还没有能够接手自己事务的下一代,他是数原龙友,身后扛着太多家族的冗杂任务。他露出有些为难的神情:「我也很想,可是我现在毕竟是一家之主,很多事务可能还是得在老宅里更方便处理。我争取多找时间过去陪你?」
凉太沉默片刻,凑过去轻轻抱住数原。
「那我就不去,我想和你一直在一起。」
这轻柔的拥抱让数原龙友愣住了,掩饰不了自己就快要跳出胸腔的心跳,四十几的人了竟然生出几分小伙子才会有的悸动。他听见凉太继续说:「家里那些人说什么我都不管……我自己的价值已经创造出来了,他们对我造不成影响。」
「真的不愿意吗?那栋屋子我会留着,你随时可以去。」
「嗯,谢谢你,龙友。」
晚风吹拂凉太柔顺地垂落在额前的发丝,明亮的小鹿般的眼里褪去了彷徨与恐惧,只是温和地注视着数原。
后来数原并不是没带凉太去医院检查过,在酒楼的那3年里,他的生殖腔已经留下了早期的创伤,以及那不知名的药物,所以受孕几率已经微乎其微。医生也说即使怀上了,生孩子的风险也不小,为凉太开了一些药方,从体质开始慢慢调理。
是药三分毒,凉太因为服药的副作用发情期出现了轻微的絮乱,时间上变长了,反应也变得更加剧烈。
他本来发情期的时候分泌的液体就比较多,现在变得愈加敏感,在床上稍微一碰就颤抖着流水。
数原把脸埋在他臀瓣中间,伸出舌头试探地舔了舔开合收缩着的穴口,只听见他低吟几声抖着身子,绵延粘稠的液体不停地往外冒,流了数原一下巴。
灵活的舌头戳刺着探入小穴内部,浪潮般的快意和羞耻感席卷上来,凉太忍不住把双腿张得更开,好让数原舔得更进去一点。因为发情热他双腿已经有些跪不住了,被数原舔了一会后膝盖一滑,肉感十足的臀部直接坐在了数原脸上。数原下巴的胡子扎在他的会阴部让他更敏感了,瘙痒的触感让他不住地晃动腰臀,嘴里发出的呻吟声越来越婉转。
「哈嗯……好痒……」
很快他哀叫着射了出来,转头看见数原坐起身,胸肌上挂着自己的精液,黝黑的脸颊、脖子上也被自己弄得湿淋淋的,脸变得更加涨红。数原让他侧躺着,抬起他的一边大腿从侧面进入他的身体,一手捞着他的膝窝,另一手绕到前面把玩他又薄又软的胸乳,食指不断拨弄他脆弱的乳头,双重的刺激把他反复逼上高潮。
他侧过头,伸手摸到数原的侧脸,流着泪靠近他,断断续续地说:「龙友……唔…用力一点……」
他的声音逸散到喘息里,忽然数原龙友把他翻了过来,从正面掐着他的腿在他身体里冲刺,大量的液体被搅成白沫随着动作流到体外,凉太的臀肉已经被拍打出两片红印。忽然数原低头堵住了他不停喘息的嘴,撬开他的牙关与他的舌头纠缠。
凉太在湿吻里渐渐有点窒息,推着数原让他松开,大口呼吸着空气,然而没一会数原又吻了上来,性器的动作越来越快,抽搐了几下将热烫的精液射进了凉太的生殖腔。
两个人平复着呼吸,但数原的性器在里面成结,一时没有拔出来,等高潮的余韵终于消退了,他们的身体才完全分开。
数原忽然想起了什么,一拍脑袋——凉太的身体不是完全不能受孕,只是几率小,但刚刚自己第一次在他腔内成结了,再加上这段时间的调理,万一凉太这一次怀上了怎么办?
正中他的担忧,不久后的一个下午,两人坐在屋里喝茶,忽然,凉太摸着自己的小腹说,他怀上了他们的宝宝。
数原先是愣了足足三秒,手一抖差点把茶杯摔了。
「诶?」
他震惊地连忙带凉太去看医生,从医生嘴里确认了这个惊人的事实——凉太真的怀孕了。他抚摸着凉太还很平坦的腹部,不敢相信这里面孕育着他们的结晶。
但他很快就调整好了情绪,他已经45了,而凉太才25岁,生还是不生,他把决定权完全交给凉太。
「虽然医生说你现在身体已经恢复得不错了,但生孩子这件事......太辛苦了,要不还是算了吧?」
凉太却认真地告诉他:「不,我要把这个孩子生下来。」
龙友以为他想以此来堵住家里人的闲言碎语,连忙说:「你别勉强自己。」
「不是在勉强,龙友。」
「跟其他人没关系,这是我们的孩子,我想见到他。」
我想陪他读书,想教他弹琴,不管他是alpha、beta还是omega,我想和你一起好好地保护他,想看着他快乐地长大,一同去赏樱。
凉太看着初次当父亲强忍着激动、却被不断起伏的胸膛出卖的数原,抿着嘴笑了。
他怎么会忘了那个在樱花树下总爱跟自己耍宝的大叔呢,7岁的记忆很遥远但始终有着数原的身影,看上去有点凶巴巴的、很有气势,实际上有着樱花一样温和的心,只是感情不外露罢了。
FI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