楽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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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ummary
*失手杀人者×目击者
*片寄第一人称 ooc预警 he
*师生+精神不正常+狗血,没错我又在阴暗地叠buff
*
我的家里藏了一个杀人犯。
在不知道第几次认识到这个现状时,我依然觉得自己做了一件愚蠢至极的事,可是人做出某些决定很多时候都不会经由理性思考,不需要理由就下手做了出乎意料的事,那么我也不需要理由了,我这样自我安慰着。
“杀人犯”这样的措辞多少有些尖刻,因为目睹了现场的我可能是除了他自己以外最清楚的人——他不是什么十恶不赦的罪犯,意识到自己杀了人的那一刻,他比我更惶恐。
那副画面始终印在我的脑海里,只是一个再平常不过的周日,我带着简易的器材来到早就踩过点的地方拍摄视频素材。
我是一个YouTuber,算起来账号已经经营了三年,这三年间我断断续续地上传着翻唱类的视频,连我自己都没想到这样可以积累一点的人气,勉强养活自己。
透过监视器,我就这样看到了所谓的“作案过程”。
那个男人似乎在和另一个人争执着什么,然后迅速扭打在了一起,原本我以为没什么事,取下监视器准备换一个地方,却看到了更加骇人的细节。身后的声响仿佛鸣鸟的喉咙被骤然扼断一般停止了,我看到鲜红色的血迹晕开,紧接着,呆愣的我才注意到那个气喘吁吁地站起来的男人看向了自己这边。
四目相对的同时,我的心跳几乎要停滞,脚底像灌了铅,如果像电视剧里一样,倒霉地成了凶手作案的第一目击者而被灭口,那我只能说我还年轻还有很多事要做,就这样死掉未免太可惜了,我的频道还要继续更新......正当我胡思乱想时,那个人居然叫出了我的名字。
“凉太?”
好熟悉的声音,我永远不可能忘记这个声音的主人。我应该跑才对,脑袋却不受控制地转过去,站在不远处的是我认识的人。
他叫数原龙友,是我学生时期的声乐老师,更是我曾经的恋人。
我一时还没法把多年未见的人和杀人犯联系起来,僵硬地看着他开口了:“...老师?”听见我还在用这个称呼叫他,他无奈地苦笑了一下,呼吸却依然絮乱,我不知哪来的胆子稍微走近了一点,看到他满头满脸的汗,虽然胡子拉碴的头发也太长了,但我还是一眼认出了他。
旁边的台阶上卧倒着一个人,似乎额头磕在了锋利的台阶边缘,现在已经没了气息,血顺着破裂的头从台阶上滴落,一股腥气弥漫开。
我与龙友面面相觑,龙友的嘴唇颤抖着开开合合,似乎想说什么。
反应过来时,我闷不做声地把龙友带进了自己家里。
“我没想到他会死。”
刚踏进家门,龙友立刻拉住我说道。他不停地摩擦着手掌,额头上依然大汗淋漓,明明刚才车里开了空调,他一路上都坐立不安。
那个地方很偏僻,或许拍到了过程的只有我的手机摄像头。
就当那个人是自己摔倒撞死的,我说。可我们都知道这不过是自我欺骗,龙友在争执中与那人有过很多次肢体碰撞,警察总有一天要找上门的。
“我就是推了他,原本以为他只是晕了...”
其实我还有好多问题想问问龙友,只不过龙友现在的状态显然不太适合被问什么了,我让他在客厅的沙发坐下,给他倒了一杯凉开水,他拿着玻璃杯的手都在不住地颤抖,怕他一个不小心把杯子给摔了,我只好托住他的手,让他平稳地把那杯水喝下去,然后递给他一条干手帕擦汗。
我到底在干什么啊?把一个刚杀过人的当客人招待?我不知道,只知道这一切都是他叫出我的名字的时候所作出的愚蠢的决定而已。
“那...你家现在住哪,老师?”
“没有了...已经...”说着说着,他脸上露出痛苦的神色,“不用叫我老师了,毕竟我早就不是你的老师了呢,凉太。”
我沉默地看着他。龙友离职是在我毕业前的一年,说是离职,其实应该是突然消失更贴切一点,
不仅是作为老师,更是作为恋人,他什么话都没有说就那样离开了。我们的关系从来没有第三个人知道,就像所有的恋人一样课余出去约会,在静悄悄的地方接吻,只是多了层师生关系,让这段恋情被藏得很深。
我不知道他离开时有没有想过身后还有一个很喜欢、很仰慕他甚至依赖他的学生在等待他,总之那个最终没能考去梦想的音乐院校的学生就是我自己。
不可能会把落榜的失落怪罪在突然离开的老师身上,那之后我也找了其他的声乐老师,更应该是我自身的能力问题吧。但是作为恋人的我无法理解龙友的选择。
曾经一度决定要放弃音乐这种东西了,可是看着满屋子的录音器材和乐谱唱片,果然没能做到这点。
龙友也看到了我家中的这些东西,一瞬间我竟然觉得难为情得无所适从。该怎么告诉他以前最看好的学生最后没考上?到现在也没份正经工作?我们两个还真是都活成了最狼狈糟糕的样子。
龙友的精神依然很恍惚,但也比刚回家时好多了。他说自己现在居无定所,实际上他确实除了在我家待着哪都去不了了,甚至在我家都并不安全。或许他还记得我的手机里存着的那段视频,我一直等着他叫我删掉,因为那是最直接的证据,可他却只字不提。
就这样,龙友暂时地住在了我家里。
我家本来就很小,两个人挤在同一张狭窄的沙发床上,感觉到龙友喷洒在我后颈的气息,我根本无法入眠。
他真的能这么信任我吗?难道不会觉得我转头就会把证据交给警察吗?
抱着一大堆的担忧,我睁着眼睛翻了个身正对着他,以为这样会让自己的不安感得到舒缓,却迎面看到近在咫尺的他也睁着眼睛正看着我,我有点被吓到了,却发觉他眼里温柔得能滴出水来。
“碰到那种事肯定睡不着的吧,对不起啊,凉太。”
“...我只是在想之后该怎么办。”
“当然是把我交给警察......”
“不会的。”我打断了他,龙友意外地看着我,这么近的距离我几乎能数清他的睫毛,我伸出手抱住他贴近了自己的身体,“好不容易才见到的人......”
他可能听出我嗓音中的哭腔了,我觉得哭实在是很丢脸,泪水却控制不住,我一点也不想以这种方式再见到龙友,就算这些年来从未放下对他的恋心,现在的状况无非是为我期待已久的重逢从一开始就画上了句号。
所以我只能尽量地再把他抱得更紧一点,就算那双手今天刚沾了别人的血也不在乎了。
感觉到龙友“咚、咚”的心跳结实地响在耳边,理应害怕的我却像受到了抚慰一样莫名地安心下来,似乎这些年浑浑噩噩的等待与迷茫都有了回音。那些棘手的问题与困扰都被我抛开,吻上了龙友的嘴唇。
我相信这个人还是记忆中那个风趣、优秀又有些孩子气、叫人反过来拿他没办法的老师,也还是我依赖的恋人。
龙友的嘴唇很干燥,我边吻边舔舐,企图让那里更湿润一点,直到混合入一丝咸涩,我才发现龙友也哭了,那点咸涩的液体不知是我的还是他的泪水。
我们谁也不知道明天会发生什么,只是希望时间就凝固在这一刻就好了,可惜白昼总归要来临,即使窗外的天空渐渐转亮,我们还是依依不舍地相拥着。
一清早,我便起来收拾东西。
我要开车带龙友去我的老家。
这屋子本来就是租房,加上我生活单调,没有很多需要带的物品,龙友更是什么也没有,我粗略清点了一下,去楼下的银行取了一点现金,买了便宜的午饭便当。
不乘坐公共交通回老家得开很久的车,一起坐进车里时,清晨的阳光透过车窗洒进来,有一种普通情侣出游的莫名的温馨感,虽然这种来之不易的温馨可能像肥皂泡一样一碰就破了。
老家那边有刚毕业时爸妈准备的房子,有些老旧但这些年一直空着,当作另外的房产搁置在那里,本来准备出租,现在租房的人突然改变了决定,那老房子又空了下来。
来到旧屋门口时,我和龙友都下意识顿住了脚步,这个地方保存了许多特别的回忆,开心的、激动的、羞耻的、难以言说的回忆。
我还记得学生时期第一次带龙友来这里,告诉他这是家里的空屋,但我喜欢没事来这里休息,因为安静,而且不会有别人来打扰。
然后我们在玄关接吻,一开始只是很纯情地嘴唇相贴,渐渐地不知道是谁先开的头,变成了旖旎的唇舌交缠,对于还是青涩的高中生的我,龙友显然更加能主导,直到我抓住他的手放在自己被牛仔裤包裹着的臀部,另一只手想要解开他的皮带,他却放开了我。
等你成年再说吧。他那时这样对我说,然后什么都没对我做了,无论我怎么缠着他,他就是不碰我。明明平时那么喜欢说黄段子,却意外的对于这种事情很慎重。
后来我成年了,他却没在我身边,来到这个屋子我总能想起那次难为情又不甘心的回忆,渐渐地不愿意来了。
玄关的摆设还是跟以前没变化,我觉得他一定也在想一样的事情吧。
屋里的水电气还能用,龙友看了一下厨房里的冰箱和灶台,都空荡荡、干干净净的。他拿来一小片便利贴写了一张清单,上面是基本生活需要的东西。
我拿着那张清单去了当地的超市,准备简单地采购一下。为了节省一些钱,基本买的都是定价较低的商品。食材也选了简单易储存的。
就在我提着购物篮在收银台旁边等待买单时,身后传来一个声音。
“...是片寄吗?”
“嗯?”
我回头一看,面前是我的高中同学小森隼。
小森按道理来说应该和我差不多是二十老几的社会人了,仅看外貌却还像个高中生一样,穿着款式有点幼稚的连帽卫衣,头发倒是染黑了,以前同学的时候,他常常因为执着于金发刺猬头被老师叫去问话。
他睁着疑惑的眼睛打量了我好一会,才一副“真的是你”的样子展开了笑容。
我们高中时不算熟,关系仅仅停留在“见面可能会装不认识”的普通同学阶段,我也从来没去参加过同学聚会,这样突然见面让我感到些许尴尬,但还是等付完钱后在超市门外停下来和小森说了几句。
“之前一直不在这边吗?同学聚会也没你消息。”
“是的,搬去别的地方了。”
小森的目光落在我提着的塑料袋上面,说:“看来这是要搬回来了?”我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囫囵点点头,感觉到他的目光依然在打量自己。“你还是像以前一样帅气啊,聚会时好几个女同学都打听你消息,没想到你这么神秘。”
我有些不好意思,接着小森就看起来十分苦恼地说:“哈,不像我,苦苦追求一个人被吊着那么久都没有结果呢。”
“欸,之前那个学长吗?”
“怎么连你都知道这种事啊!很难为情欸......”
“是你自己毫不掩饰地到处说才对......”
说着,小森忽然换上一副狡黠的笑脸,“但是片寄,我知道你一直、绝对是有恋人的吧,对吧?”
我感觉手里的袋子沉了几分,心跳也猛然加速,面上却装作无事地问道:“什么时候的事?连我自己都不知道。”
“你就别装了,虽然不知道具体的对象,可是那么多人追求你你却像个铁面人一样谁都不接受,大家都觉得你一定是有喜欢的人了吧。”
“都毕业这么久了,说这个也没意义了...”
我逃避着这个话题,觉得不能再和小森说下去了,找借口离开了。
一路上加快脚步回到家里,打开门看到龙友还坐在客厅里,我松了一口气。
不知该如何形容这种心情,我时时刻刻觉得龙友会离开我,即使他就在我的面前,我也担心到不想转头,因为总觉得再回过头他就会消失不见。
可是我走近了一点,发现龙友正在笔记本电脑上看着我发布在YouTube上的视频。
一瞬间我面红耳赤,竟然一把摁下去“啪”地把电脑合上了,龙友被我吓了一跳。
“你、回来怎么都没声音的,吓死我了。”
龙友观察着我的神情,看出我的窘迫,小心翼翼地问我,不能看吗?
“没有,就是有点......”
接过我手里的塑料袋放在一边,龙友揽住我坐下,让我靠在他的肩膀上,像安抚小动物一样摸摸我的头顶。
“凉太原来一直没有放弃唱歌,我好高兴。”他这样说。
“我动过放弃的念头啊,在你突然不见、考试还落榜了的时候。”
“嗯,我都知道。”
他都知道,也许他早就第一时间去看了通过考试的名单,甚至早就看到过我发布的视频,可是为什么不愿意回到我身边呢?我提出了我的疑问,他说是因为身体上的一些缘故,不适合当老师了。
具体是什么身体问题,他自己似乎也说不清,只说这些年一直在接受治疗。
我觉得很难过,一方面是因为依然沉浸在患得患失的不安里,一方面是因为意识到龙友对自己一定还没有完全信任,从他说话的语气可以听出来,但我不想再追究什么,
塑料袋发出沙沙的声音,我从里面摸出两罐还在滴水的冰啤酒,在龙友面前晃晃,“不说这些了,就当是庆祝,陪我喝一会吧。”
“庆祝?你真是乐观啊。”他似乎被我突然的无厘头逗笑了。
“你教我的,要做乐观主义者。”
乐观主义,活在当下。
这似乎就是名为“龙友”的人生哲学。
可惜无论是作为学生还是作为恋人,事实上我从未能真正受教到他的这套理论,我永远在忧心忡忡,时而被过去遏制,时而被未来绊倒,即使是当下的现状,也总是不能让我满意。
也许这也是我为什么会喜欢上龙友,即使他是我的老师,更多时候我是在迷恋着他身上我得不到的那些特质,通过与他的交流满足自己心理与精神上的缺憾。
对于我和他的酒量而言,一罐啤酒根本不是事,我却像是进入了微醺的状态一样,晕乎乎地把脸贴近他的颈窝。
他了解我的习惯,每次做出这个动作,说明我想要他亲我了,于是也像是条件反射一般轻轻侧过头含住我还带着酒味的冰凉的嘴唇,我很享受亲吻,但是我还想要更多。
我微微张开了嘴让他的舌头滑进来,用舌尖刺激我敏感的上颚,他也了解我最喜欢这样湿漉漉的亲吻了。
不知不觉间我挪着身子跨坐在他腿上,抵在我屁股下方的硬硬的东西是什么,我们两个都心知肚明。我刻意摇晃着腰部磨蹭那里,感觉到龙友亲吻着我的气息粗重了几分。
我又在塑料袋里摸索了一会,拿出两件东西塞进龙友手里,他放开我低头一看,那是我顺手买来的润滑剂和保险套。
“我现在成年了,总可以了吧。”
听了我的话,他低笑了几声,传到我的耳朵里酥酥麻麻的,我对他的声音完全无法抵抗,情欲也被撩拨起来。
他拂过我的发丝挂在耳后,问我就在这里还是去床上,我说床单还没铺,就在沙发上吧。
*
“唔...嗯”
我克制不住的声音从嘴角溢出,衬衣纽扣被解开了大半,龙友的脑袋埋在我的胸前,我感觉到一边乳头被他叼在嘴里,像婴儿一样吮吸,另外一边被他用食指和拇指捏住按揉。
从来没有这种体验的我完全不知道自己的胸口会很敏感,乳头被弄得翘起来,我催促着他,另一边也想要被舔。
仅仅只是这样,我身下的欲望已经受不了地抬头了,被裤子束缚着,让我有些难受,更加贴近了龙友在他身上磨蹭着,却得不到疏解。
“喜欢这样吗?”
“喜、喜欢...”
看到自己的两个乳头都被吸吮得红肿,我即满足又害羞。龙友解开了我的裤子,宽松款式的外裤随着我轻微抬起腿的动作顺利地滑落在地上,我全身都只剩下皱得不成样子的衬衣和内裤,而龙友身上的衣服还穿戴得好好的。
他用手指隔着内裤碰了碰我已经溢出了液体的前端,突然的刺激让我“啊”地叫出了声。“从这里看出你很喜欢了。”他一边说,一边干脆地拉下了我湿哒哒的内裤,我的脸一定红透了,这是我第一次在龙友面前袒露身体。
他又大又粗糙的手拢住我的屁股,把两瓣臀肉托在手心揉捏,然后轻轻拍了拍示意我坐起来一点,我看到他伸手拿过一边的润滑剂,倒了一些在手上,顺着我的臀缝摸下去,很快就碰到了那个紧闭的入口。连我自己都不知道该如何使用那里,他却很有耐心地按揉着边缘等我放松身体,然后毫无征兆地插入一根手指。
“啊!”
“放松一点,凉太...”
即使有润滑剂,突然进入的异物还是让我一瞬间绷紧了身子,龙友另一只手安抚地顺着我的后背,可我还是不住地颤抖。那根手指静静地在我身体里等待我适应,直到我的喘息和颤抖稍微平息下来,他稍微弯曲了一下指节,我不清楚他碰到了什么地方,但是突如其来的过电般的快感陌生又强烈,我立刻挺起腰抱住了他,后穴紧紧地吸住那根手指。
“呀、别碰那里、啊啊...”
我越是要他别碰,他就越是反复刺激那个敏感的地方,回过神来下面已经从一根手指增加到了三根,龙友的手指很粗,指节又很大,可是在已经被扩张得差不多的后穴里也不会让我太难受,三根手指并拢起来在我的身体里进进出出,我靠在他的肩膀上边呻吟着边低下头,看到他身下已经高高顶起的硬物。
“已经、已经可以了...快进来...”
我胡乱解开他的腰带,看到从内裤里露出来完全勃起的东西时,我呆愣了片刻,在想怎么才能让这个东西进去,因为那是几根手指无法模拟的尺寸。
但是显然龙友也不想再等了,他扶住我的腰让我往他的胯间挪近了身子,感觉到又硬又烫的前端抵住我的穴口时,我的身体下意识地打颤。
“凉太,要是疼的话就说。”
“嗯。”
刚开始进去时真的很痛,但是我憋住没有出声,因为我知道如果叫出声来让他觉得弄疼我了,他一定会马上停下来,即使如此,他还是温柔地抱着我让我慢慢把那根肉棒含进去,身体被填满后涨得不行,我屏住呼吸,心一横坐了下去,肉棒直接进入到只剩下根部留在外面,我们两个人都长舒了一口气。
原来与龙友结合是这种感觉,我现在很幸福也很满足。
他轻轻抬起我的屁股,抽出一部分又抵着我的敏感点重新进入到深处,与手指完全不在一个层级的刺激让我立刻叫出声。
就像色情电影里拍摄的那样,他也食髓知味地托着我的身体有节奏地抽插起来,我的腰也跟着他的动作不停地上下摆动。
好舒服、好舒服。我不管不顾地叫着,眼前的景象仿佛都要被撞碎。
“...老师..你操得我、好舒服。”
他低喘了一声,身下的冲刺更加用力,几乎每一次都撞在我最舒服的地方,让我再没力气说出完整的话,只能软着身子被他按倒在沙发上,然后双腿被拉开进入到深处,趴在他耳边嘴里断断续续地喊着老师、老师。
这个称呼是让他失控的开关,直到他捂住我的嘴巴不让我犯规一般这样叫他,他也终于射在了我的身体里。
我早就不知道高潮了几次,胸前、肚子上和双腿间都沾着黏糊糊的精液。
龙友气喘吁吁地从我身体里退出来,灌进去的精液也从那个被操得合不上的洞里流出,弄脏了沙发。
没有等我从激烈的性爱中回过神,他抱住了我,一边亲吻我的发梢,一边说道:
“说了不要再那样叫我了...”
那晚我昏睡在了沙发上,迷糊间感觉到被人抱起来,在浴室里被清理干净,醒来时我已经躺在铺好了床单的柔软的大床上,我第一反应就坐起身想到处找龙友,还好他就躺在我身边。
我重新躺回去,抬起腿像八爪鱼一样抱住他。
可能是被我的身体压到了,很快他也醒了过来,问我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我说腰很酸屁股很痛,但是喜欢。他听了我的话抬手遮住眼睛笑了。我的大腿蹭到他昨天在我身体里鞭挞过的性器,那里因为晨勃而精神抖擞地抵着我的腿心。他也察觉到了,身体有些僵硬。
“我知道该怎么做。”我小声对龙友说道。他似乎已开始没明白我的意思,疑惑地“嗯?”了一声。随着窸窸窣窣的声音我钻进被窝里,摸到了他的下身,感觉到龙友扶住我的脑袋,要我别勉强。
我没有理他,自顾自地拉下他的内裤,握住了那个从刚刚开始就变得胀大的肉棒,抚慰了几下然后试着吻了吻已经在滴水的前端。
头顶传来一声闷哼,龙友抓住我后脑的手收紧了一点,我把他的肉棒上上下下地舔湿,然后张开嘴巴含了进去。
我第一次做这种事,努力地学着看过的影片里的样子放松着口腔,直到整个嘴巴都被腥膻的物体塞满,龙友发出舒服的低吟。
受到了鼓励一样,我上下轻轻动起脑袋,脆弱的口腔被摩擦得有些难受,但是如果可以让龙友舒服,这点难受就不算什么了。
感觉到嘴里的东西开始弹动时,龙友的呼吸更加急促,他似乎想抽出来,我挽留一样抱住他的胯部,热乎乎的精液一下子喷洒出来,一半在我的嘴里,一半挂在我的脸上。
他喘着气掀开被子,就看到我趴在他的胯下、脸上嘴里全都是他的东西的样子。
舒服吗?我撑起身子问道,他扯过纸巾,一边擦拭我的脸一边点点头,然后掰开我的嘴巴,“吐出来吧。”他说,我指了指喉咙告诉他,“已经吞下去了。”
不算好吃,但这是龙友的东西,所以就不算什么了,我心想。
我们好像都自发地选择忘记之前的事情。不论是突然死掉的人、不知道什么时候会找上门的警察,还是没有说清楚的病,统统都忘掉,现在只需要快乐就行了。
发了疯一样地做爱,每一次都好像在末日前夕,要把错过的一切都补偿回来。
有一天晚上,原本我们还是像之前一样相拥着入睡,半夜里我却被一阵什么东西摔碎的巨响惊醒,感觉到身边的床空空的,我立刻慌了神,掀开被子坐起身四处张望。
“龙友,龙友?”
客厅里传来玻璃碎片在地上被扫动的声音,我穿上拖鞋循着声音走过去,看到黑暗中的一个影子,那是龙友。
我几乎差点流出眼泪来,“龙友,怎么了?”说着,我刚准备走过去,他却大喝一声叫我别过去。
“有、有什么问题吗?”
“...地上,玻璃碎片别划伤你的脚了。”
我看不清他的表情,他没开灯,只知道是厨房的一个玻璃杯被他不小心摔碎了,眼睛适应黑暗后我注意到他的指尖在剧烈颤抖,为什么要关着灯喝水?我想过去开灯,说我帮你打扫吧,他却强硬地拒绝了我,并且把我又送回了床上,甚至给我盖好了被子。
“没你在旁边我睡不着。”我拉住他的手小声说道,忽然发现他的手掌烫得吓人,让我的动作都忍不住瑟缩了。
这样的龙友让我有些害怕。
可他的声音依然轻缓温柔,只要开口就能安抚我。他说他只是手滑不小心碰到杯子,马上就回来陪我睡觉。
我点点头说好,看着他黑色的背影离开房间关上了门,清扫玻璃的声音再次传来,我心中的不安也回来了。
第二天我醒来,对昨晚的事情心有余悸。龙友的那声“别过来”还在脑海中回荡,他从来没有用那种声音对我说过话,简直像喝斥一样,有一种令人恐惧的震慑力。
我渐渐意识到了,龙友还有我不知道的一面。
地上的玻璃渣被清扫得很干净,可我还是在橱柜下面的缝隙里看到了一颗不起眼的白色药片。
我诧异地捡起来,平时我很少生病,加上市面上的不少药片甚至是维生素片都长成这样,自然认不出这是什么药,但我不希望是什么不好的东西,就在我怀疑又纠结的时候,龙友忽然出现在我身边,我连忙放下手把药片藏在手心。
“怎么了?”
“没什么,有只虫子我捏死了。”
“你不是挺怕虫的吗,进步了啊。”
“是、是的。”
我留下了那片药,暗地里找到医科大学毕业的老同学,现在他在老家这边的医院上班。
忘了说,他就是小森众所周知的心爱的学长,小森在他这所医院当护士。
“亚岚君,那个就拜托你了?”
“没关系,不过你干嘛要我检测这个啊。”
白滨亚岚捏着那片不起眼的药片,好在他是药科的,这对他来说不算难事。
我说没什么,在最近新租的房子里发现的,怕之前住的什么奇怪的人。
显然他觉得我这个理由有些太疑神疑鬼了,但是也没说什么,很快我就接到了他的电话。
“片寄,你确定这是在你屋里捡到的?”
“...是啊。”
“之前的房客已经搬走了吧?”
“怎么了吗?那是什么药?”
亚岚通过话筒传来的有些失真的声音顿了顿,说道:
“我反复确认了成分,这应该是治疗精神分裂的药物没错。”
“什么分裂?”
我差点以为我听错了。那头的声音继续说道:“精神分裂。片寄,这是处方药,而且现在精神分裂的病例很少见了,真实存在的情况是很危险的,分裂的另一个人格甚至可能做出伤人行为,但我不是神经科医生,具体也不太了解,你确定之前的房客不在了吧?不然我真的会担心你的。”
我足足花了几分钟消化这件事,在挂断了亚岚的电话之后。
龙友的病症是精神分裂。
所以才不能继续当老师,也许他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发病时会做出什么,他担心伤害到学生和身边的人,于是选择离开。
所以昨天晚上根本不是起夜喝水,他是在服药。
我又产生了更加可怕的想法。
那之前的失手杀人——真的是失手吗?说不定在杀死那个人的时候,他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只是不是作为那个我所熟知的温柔的“龙友”了。
回到家里,龙友像往常一样在灶前做饭。
他手艺很好,即使是简单又便宜的食材,也能弄出一道美味的菜。
系着围裙一边把菜端上桌子,一边抬头看向站在门口的我打招呼,这副画面温暖得不能再温暖了,我有一瞬间后悔自己发现了药片还背着龙友拿去检测,即使龙友也没有主动告诉我他的病到底是什么,可我今天的做法又算什么呢?
或许假装什么都还不知道,去直截了当地试着问他本人?
“凉太,你脸色好像不太好。”
“嗯?可能是肚子饿了吧,这是什么,好香。”
结果我还是没有问出口,可能是贪恋这顿晚餐的温馨,可能是不想问,总之就像我最开始说的,做出这些决定的我不需要理由。
即使不愿意,我还是抱着沉重的心情关注着来自东京的新闻,那件事情还没有被报道,但警察一定已经在调查了。我时不时探头在窗外张望,简直是一个称职的共犯与包庇者。
我悄悄地发现那盒药已经所剩无几,毕竟最近龙友起夜吃药的次数越来越频繁,我每次都在装睡。
等到药吃完了会怎么样?他会因为发病而来伤害我吗?我不知道,但是显而易见地龙友的状态越来越不稳定。他不再让我晚上抱着他睡觉,总是一个人挪到床铺边缘缩成一团,如果我靠近他,他会推开我。
不能再这样下去了,药是处方药,但龙友现在不能去医院,或许我可以私下找亚岚帮忙开。
这一定是我做过最后悔的决定,拿着来之不易的新的一盒药回到家。
龙友看到我手里的药盒,脸色变了。他突然变得无比陌生,抓住我的手腕,问我药是哪里来的。
“龙友、松手..好痛!”
“药是哪里来的?”
我的手腕几乎要被扼断了,他的力气大到难以想象,挣扎间那盒药掉在了地上,他也没有管,红着眼睛继续重复那句质问。
我说是去医院买的。
“你去查了吧,现在知道我得了什么病了。”他拽住我的手腕把我摔在沙发上,像热锅上的蚂蚁一样焦躁地在客厅走来走去。
“不是,龙友,你听我说...”
“其实你的老师、你的恋人是个精神有问题的人。”
“龙友!”
我起身跑过去抱住他,企图想要安抚他,实际上我害怕极了,但是“想要救他”的想法占了上风。他的手心滚烫,浑身发抖,我知道龙友这个样子是要开始发作了。
连忙捡起地上的药,我手忙脚乱地拆开了药盒从铝制板上扣下一颗药片企图塞到他嘴里,一边说着:“龙友...你别激动...我是凉太啊。”
可我的力气拗不过他,他抬手甩过来,我被推搡得摔在地上,手里的药片也不知飞到了何处。
因为脑袋磕到地板,我眼前一阵发晕,看到龙友走过来的模糊身影,我紧闭上了眼睛。
想象中的疼痛没有到来,一只大手温柔地托住我的后脑。
“...对不起,凉太。”
“你清醒了?”
“我刚刚做了什么。”
他滚烫的身体贴近我,把我拥入他的怀抱里,我感觉到肩膀那里湿了,原来龙友在哭。
“没关系,我只是想救你。”
我捧着他沾满眼泪的脸一次又一次地亲吻他,帮他擦拭眼角的眼泪。从我毫不犹豫地把已经是一个罪犯的龙友带回家开始、从我像是逃避末日一样和龙友做爱开始、从我跑去医院求亚岚帮我开药开始,所作的一切不需要理由,一定要说的话就是“喜欢”。
看见龙友的眼里渐渐有了闪烁的微光,我终于舒了一口气。
他似乎在我耳边低声说了什么,我没听清那几个音节。
“什么?”
“——谢谢。”
话音刚落,我突然感觉到后脑被什么东西重击了一下。
龙友流着泪的脸在眼前渐渐模糊,我感觉到意识在光速流失,大脑一瞬间空白了。
我晕了过去。
*
醒来,天亮了。
柔软的大床、竹编的吊灯、紧闭的卧室门,一切如旧。我下意识靠向旁边,身边却只有冰冷平坦的床铺。龙友呢?我起身环顾四周,后知后觉地感觉到后脑的钝痛。
昨天的画面一幕幕回想起来,我的内心越来越惶恐,下床冲出了房间。
“龙友?”
客厅里空荡荡的,厨房、卫生间、后院、门口,所有地方都找遍了,全部都没有人。
龙友走了。
门口贴着一张字条,从看到第一行开始,我蹲在地上大哭起来。
「果然还是去自首更好,虽然已经说了无数遍,但这两个词对你还是说不够啊,对不起还有、谢谢。我没法继续这样拖累凉太了,请不要担心,这些天凉太没有白费功夫,至少我度过了人生目前最幸福快乐的一段日子,能被凉太这样爱着,更是最最最幸福不过的事情了。我也最最最爱凉太。(爱心)」
眼泪滴落在那颗画得很拙劣的爱心上,把那些歪歪扭扭却珍贵无比的笔记晕糊了。
门口还丢着龙友昨天刚穿过的拖鞋,我走到门外,人迹寥寥的道路上没有我想看到的身影。
直到这时候我才彻底接受这个事实,龙友又一次离开了我,为什么这个人总是这样呢,自顾自地做着自己认为正确的决定,明明第二次被丢下的我已经痛苦得快要死去了。
拿着手里的字条,我已经连流泪的力气都没有了。也没有勇气回到身后的房子里,因为那里充满了龙友生活的气息和痕迹,对我来说就像酷刑一样。
可是即使走在街上,我才想起来这是我的老家,这整个城市都到处是与龙友的记忆,学校附近的炸鸡店、废弃公园静悄悄的角落。
不知怎的,我又碰到了小森,他显然被我红肿的双眼吓坏了。
“这、这是怎么了吗,片寄?”
“小森...”
我一点也不想自己现在这副沮丧的样子被人看见,为什么小森总能在这种不恰当的时间出现呢。
但我还是没有拒绝他的邀请,他执意要带我去咖啡厅坐坐。
他先是长篇大论了一番他追求前辈的坎坷历程,我一个字都听不进去。
终于他吐够了苦水,打着哈哈说,真奇怪,明明上学时一点也不熟,现在是患难见真情了?
对着什么都不知道的小森,我是发不出火来的。
“你记得数原吗?”
“欸,那个很有个性的声乐老师?”
“你觉得他是怎样的人?”
小森被我问得一愣,似乎正在脑海里搜寻着回忆。思索了一会,他说道:
“我从没认真上过声乐课啊,但是他据说很开放...好像还和学生谈恋爱来着。”
“那个学生就是我。”
“欸?”
“数原是我的恋人。”
*
往后的每一年都在等待。
我依然没怎么去参加所谓的同学聚会,但是我的YouTube订阅数翻倍了。生活似乎比以前好了很多,可是那一年的阴影始终笼罩着我。
夜里时时会梦到龙友的面孔,我安慰自己,要乐观一点,可惜我果然还是无法贯彻龙友以前总挂在嘴边的乐观主义。
我与数原的恋爱关系一早就被大喇叭小森隼在同学间传开了,虽然我自己不在意,可数原当年的魅力似乎超过了我的想象,即使他后来离职,在学生中的影响力依然不减。
接到小森的电话时,我正在家里剪着视频,看到来电联系人,接听时不假思索地说:“不用再打电话来了,知道你追到亚岚了......”
“不是这件事!”
“那还能是什么事...”
“周日的同学聚会,你必须过来。”
“我为什么要听你的,说了不喜欢聚会。快三十的人了还聚什么聚...”负能量满满的我没有一点兴致,小森好像一点也不因为我尖刻的言语生气,声音里藏不住的雀跃。
“你不来一定会后悔的。”他神神秘秘地说,“我们准备了惊喜给你,你绝对想不到。”
感觉被威胁了,虽然不爽,但我还是本着好奇心决定去一趟。
有一些虚荣心作祟,周日出行前我对着镜子前前后后地检查自己的仪容,希望看上去体面一点。
真不想去啊,在电车上我还在想。事实上一切有关高中的回忆,我都不想面对了。
按照小森发来的地址,我去到约定的包间,距离约好的时间已经迟了一些,其他人应该已经来齐了,我抱着歉意和莫名的忐忑,打开了包间门。
奇怪的是里面并没有想象中吵闹的老同学,连小森和亚岚都不见人影。
但是不远处坐着一个的确称得上是惊喜的人。
他头发梳起来在脑后扎成一束,同样穿着体面,体面到我差点没认出来。
龙友慢慢转过来冲我笑了。
“凉太。”
FI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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