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道出身的数原龙友自从结婚后就过上了金盆洗手的平淡生活。
结婚对象是一见钟情的教师,收入可观且稳定,自己也变成了负责料理家务的家庭主夫,偶尔也出去打点工补贴家用。而且用料理秘诀和邻居们打好关系后也越来越有生活经验,起码出门不会被大妈们讲小话,反而是收集到一些促销商品的情报——这一点数原珍视得不得了,甚至专门找丈夫要了个笔记本来记录。
作为丈夫的片寄凉太也觉得婚后生活幸福美满。毕竟龙友又可爱又很会做饭,除了打人很痛以外几乎没有缺点。小两口时不时还会玩些年轻人的情趣:比如数原只穿一条围裙做饭、或者在玄关问刚下班的片寄先吃饭还是先洗澡。
但最近倒是有一点让片寄想抱怨:明明是周末,数原却不陪他备课,宁愿在后院和家养的殿若一起玩到天黑。
数原对此也据理力争过:早就辍学的混混看到那么多字真的会头痛——而且殿若也需要父爱陪伴啊。
片寄点头,说有机会给你补补课。数原在边上忙着撸狗,懒得回应他说了什么。
所以数原在收到片寄发来的“今天给学生监考,晚上回来给你”的时候,也理所应当地以为爱人偶然主动起来,而在回复里多加了两个爱心符号。
于是片寄一推开家门就看到数原顶着乱蓬蓬的头发从房间里小跑而来,一边攀上他要帮忙解领带,一边怀着笑意说欢迎回家今天辛苦了。
“久等了哦,数原くん。”片寄顺了顺明显愣了一拍的人的头发。
“……诶?诶?凉太、等下?发生什么了吗?”数原从亲密无间的爱人嘴里听到婚后再也没出现过的称呼时恨不得倒带回去重听。
“数原くん都是直接叫老师名字的吗?好像不太合适吧。”
“你在说什么啊?真是莫名其妙!”数原急得扯了扯还挂在片寄脖子上的领带拉向自己,关西话的强调语气在此刻发挥作用。
片寄预料到般冷静,也就还是用刚刚对付学生的腔调回复:“就是因为数原くん太不听话、老师才来做课后辅导的哦。总而言之——我先吃饭,数原くん就回房间把这张卷子写完吧。”
“哈?凭什么我就不能吃饭啊?你这家伙是不是太得意忘形了啊?”数原彻底被激怒,抢过卷子往地上一甩反手揪起片寄的衣领。
片寄深知数原打人很痛,却有自己绝对不会被他打的自信。“不是‘你这家伙’,是片寄老师才对。数原扔掉试卷的惩罚是、饭后要再做一张哦。”片寄打掉数原的手,同样回瞪着看起来就很生气的数原,声音却是十足勾人:“数原くん,只要完成了老师就会给你想要的奖励哦。”
数原被戳中心事,懒得去管对方打的什么算盘,捡起试卷骂骂咧咧地进了房间。重重摔门时还留下了一句变态老师,也在心里暗骂刚刚算着时间抓紧做扩张的自己。
他只好忍住欲望愤愤坐在椅子上对着试卷发呆。原来凉太对学生这么严厉吗?也不算凶狠——因为语气很温柔,甚至很诱人。可是说的话却没有给人任何余地周旋。数原的手最近除了打人就是洗衣做饭,握起笔时甚至怀疑自己有没有拿错手。当漂浮的思绪终于回到这张卷子上时他也被吓了一跳:这张试卷确实是片寄凉太专门给他出的。题目竟然是“不可燃垃圾在周几回收”“超市每月几号促销”和“片寄凉太喜欢的爱妻便当配菜”“殿和若喜欢的零食种类”云云。
数原第一次在考试时感到这样自信地写下答案,以至于出门交卷时片寄还在吃最后一口饭。
片寄开始改卷时数原正用力吃饭,以至于他要时不时偷看一眼嘴里满是饭的数原。说实话,片寄凉太根本没考虑过大部分问题的答案——他也不知道。但是数原龙友总是在吃饭时和他分享今天在家做的事,说哪家超市的菜新鲜又实惠。他有数原能满分的信心。
片寄终于慢悠悠改完试卷,只是把满分试卷给数原看时,还没开口他就先向片寄伸出空碗:“凉太、再来一碗!”
“都说了是片寄老师啊。”片寄接过碗却只是随手放在一边。
“还要玩下去吗?我可是拿了满分诶!老、师。”数原靠在椅背上嘟囔,末了还要在句尾两个字上加重音。
“啊啊、因为是满分,所以会有奖励哦。”片寄拿出新的卷子把人从椅子上拉起来,“但是刚刚说过的惩罚也不能就这么算了啊数原くん。”
自己果然还是更喜欢奖励。被按在床上深吻的数原这么想。待两人唇齿之间拉出长长的银丝,双眼里只映着彼此的时候,片寄仍然没有下一步动作。数原知道往常这个时候他需要用一句话打开片寄的开关——恶趣味的开关。但今天的情况让数原还是犹豫再三。
干等下去也不是办法。数原用双手自然环住片寄,对上他直勾勾的狗狗眼小声嘀咕:“拜托了……片寄老师?”
还在羞耻心泛滥的数原一下子被性器上传来的刺激拉回现实。不仅仅是一处,片寄另一只手已经沿着腹处上游至胸口,在刺青上胡乱抚摸后就精准玩弄起尽管结实却也有软肉供他胡来的胸口。
片寄从不爱浪费时间,作为教师,高效率是关键能力之一。只是面对数原时这种能力就见鬼去吧——谁不想浪费时间去把他身上每一处都触碰个遍,探索他还待开发的所有可能呢。数原低低地呻吟,发闷的鼻音反而成了两人情趣的催化剂。直到片寄手里数原的性器在颤抖中射出液体,溅到片寄的衬衫上时,数原才撑起身要吐槽:“真过分啊片寄老师……居然对学生做这种事情、简直是变态。”
“只会对数原くん做这种事。毕竟数原くん分明就很喜欢老师吧?”片寄解开衣服的同时轻巧回复,眼神还在数原微微起伏的身体上停驻。
“但是明明是你先……”
“如果不喜欢的话,这里怎么会已经扩张好了啊?”片寄打断他,用手指轻轻在他后穴边上一圈挤压,来换取比先前更加娇气些的轻喘。
“知道老师要来辅导就兴奋地想着然后给自己扩张了对吧?真变态啊数原くん。连润滑剂都还在那边没放回去哦。有这么想老师吗?”片寄在讲话这方面向来要比数原的反应来得快。不打算等到回答,他已经随着话语把一根手指送进微微翕动正在渴求的部位。
数原试图摆脱手指却因为扭动身体反而又吞进来一节,无奈带着哭腔抱怨:“还不是你、呜……老师,说晚上会……”他并非讨厌爱人的情趣,甚至也愿意去配合这样小小的爱好——仅是需要一些时间去适应羞耻。
片寄倒是很喜欢数原时常对自己的抱怨和的更加坦诚的身体,也就轻车熟路在紧紧吸附着手指的肠壁上找到敏感点,轻轻碾过就让他爽得失去理智般扣住片寄往下拉近。
可是片寄在这个时候选择了把手指拔出来。暧昧声响结束后他率先解开纠缠自己坐上了书桌前有一段距离的椅子。
“数原くん,没忘了惩罚内容吧?过来坐下吧。”
不、不是吧?数原回过神来从床上坐起。都到这种时候了还要停下来吗?而且说是要坐,也根本没地方坐啊?除非……?
数原愣神了好一会,刚刚还在快感中沉溺的大脑没办法快速思考,但他第一次发现自己的爱人能玩这么多花样。
算了——这又有什么不行的?数原向来开放,接受挑战而慢慢悠悠爬下床。好不容易自己用手扶着片寄的性器,在穴边戳了半天才只是插入了头部。只是他颤抖着坐下直到大腿相贴,贯穿的痛感与充实感就要让他飘飘欲仙了。自己的身体到底是什么时候变成现在这样的啊?
片寄也是第一次体验到自己的东西被数原这样一点点吞进去的过程,快感一点点缓慢累积使自己也难以控制喘息,悉数撒在爱人的后颈上。
“数原くん,现在可以开始答题了哦。”
但明显两人距离桌面尚有一段距离。数原本想抱怨,却在他耳后肌肤传来温热耳语后明白了片寄的用意,便向前俯身,趴向前方使手臂贴在桌面上。这样总算够到纸笔,数原努力用剩余的理智阅卷。
第一题上赫然写着“最喜欢片寄凉太的哪里?”
数原在心里骂了句脏话,想握笔写答案却握不紧。本以为因角度变化而更加深入的性器便是最大的刺激,可数原刚要写答案时片寄就出手掐着他的腰际强行开始了活塞。
他上半个身体趴在桌上不住地喘息,片寄的角度看却是好看的后背在活塞运动的间隙起伏出色气的弧度。抽动的频率根本不允许数原正常写字,被情欲混乱的大脑也不允许他思考试题。本能驱使下他只好开口向爱人求饶。
“呜啊、老师!……太快了…写、啊!写不了字……”
片寄虽然在后悔没怎么健身,却依然没有放慢速度的意思。
“不可以哦,因为是惩罚。如果是数原くん的话一定可以的吧。”
数原任凭口水沿着嘴角滑落滴在桌上,却怎么也没法理解试卷上其他的黑字到底是什么意思了。就像久远的学生时代里他永远看不懂的公式一样。不过他知道胡乱写总能误打误撞猜对几个,只好努力抓住怎么都握不紧的笔,松松垮垮在每个需要填写的位置都歪歪扭扭写上了“好き”。
每次和片寄做的时候数原都容易把脑子里想的一口气说出口,因此片寄空出手从数原背后向前在他乳尖上肆意妄为,却得到了他一连串的“好き”。
撞击停止时片寄也缴械投降,只是没忍住用力让数原腰部吃痛,松开手已然出现两道红印。好在他哄小孩般夸奖数原做得好,这一晚的交欢才不至于到此收尾。
隔天是周日。
数原浑身酸痛起床时,片寄正在那张书桌上备课:桌子上和地上可以的痕迹已经消失,他的胀痛却清晰可感,似在控告昨晚真的太过分了。片寄发现数原醒来,扭头又和往常一样问安:“龙友醒了啊?早安!昨天真是辛苦了,要吃早饭吗?”
数原思来想去仍有不满,丢了个枕头过去重新躺平:“我再也不跟你玩这种奇怪的游戏了!”
接住枕头的片寄起身把枕头到床边放好,又把那张熟悉的答卷给数原看。“诶?可是龙友ちゃん是个只会写‘好き’的笨蛋,所以还得多补几次课才行吧。”卷子皱皱巴巴,甚至还有可疑的水渍在,但每个留空的地方都是大得夸张的“好き”。
“鬼才要补啊!”数原又丢出去一个枕头。
这个周末数原因为没法陪殿若玩,被迫和片寄一起备了一天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