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暗潮湿的地下室,只有一方狭窄的窗户,还被从外面钉上了宽大厚重的铁条,室外的光线从缝隙中钻进来,斑斑驳驳地照出灰尘在空气中翻飞的轨迹。
陈旧的木板床上坐着曾经养尊处优的小少爷。
房间里一片死寂,除了木板床随着他细微的动作发出的咯吱声和他的呼吸声外,再没有其他声音。
在这样的寂静中,门外的脚步声清晰可闻,越来越近。
笨重的铁门从外面用力推开,震起一大片尘土。
高大的人影穿过那片烟尘向他走过来。
“怎么样了?”
“委屈您在这里多等一段时间,所有事情处理好了家主和大少爷会来接您。”Mandy不卑不亢地说完,在离他不远处的一堆箱子上坐下,掏了张纸巾慢慢擦着手上的污渍。
被父亲和兄长宠坏了的小少爷,平时再怎么专横跋扈,说到底也还是个小孩,家庭横生变故,他只能小心无措地依靠最亲近的人。
他从床上跳下来,走到Mandy面前,伸开手:“哥哥,你抱我一下。”
Mandy站起来,静静地看着他。
刚认识的时候,Reo正是七八岁狗都嫌的年纪,霸道得不像话,哥哥有的他也一定要有,在父亲跟前哭了四出,硬是把他从大少爷那里抢过来做了自己的专属保镖。
彼时的他也不过才十几岁,靠着些拳脚功夫讨生活。所幸遇到了宠小儿子宠得没边儿的黑帮家主,得以不必过那种一颗脑袋别在裤腰带上的日子。
平日里又当保镖又当保姆,每天都能听到小豆丁跟在他身后一声声地叫着“哥哥”,只是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哥哥”变成了不耐烦的“喂!Mandy!”
所以当他听到这个久违了的称呼,心揪了一下,面上却仍然保持着平静:“少爷,这样于礼不合。”
Reo根本不理他,抓住他的衣襟,把他拉近一些,抱住了他的腰,半晌喃喃地说:“我只有你了。”
Mandy不着痕迹地把衣襟从他手里抽出来,后退一步,只回答了他的前半句话:“不会的,他们很快就会来接你。”
入了夜,Reo蜷缩在床角,睡得很不安稳,眉头紧紧皱着。
Mandy看着他,看了许久。
思绪飘得很远,想到他刚被调去做小少爷的保镖时,总是被捉弄,抹茶馅的点心加了芥末;冰镇汽水里放了酸涩非常的柠檬汁;告诉他可以去参加一场很重要的棒球比赛,又在他精心准备了半个月后,告诉他只是一个整蛊,你就是我的狗,怎么还敢肖想着做运动员。
他总疑心这个家的冷漠和残忍已经融进了骨子里。所以他的父亲和哥哥才会那样纵容他肆无忌惮地伤害一个人,即使是他恶作剧玩得过了火,也只是在一旁笑着,不咸不淡地说一句:“Reo不可以这样哦。”
回过神来,指甲已经嵌入掌心,留下深深的印记。
他平复了一下呼吸,站起来,看着床上的人,一手扣上了那白皙的脖颈,缓缓地收紧,逐渐加大了力度。
Reo很快惊醒,只是原本惊恐的眼神在看清是他的那一瞬间变得安定下来,哪怕被掐得脸都涨红了,也只是下意识地伸手攀上他的肩膀,任由他抵住自己脆弱的咽喉,艰难地问:“怎么了?”
Mandy很难抵御这样全然信任的,小动物一样的眼神。
面对着这样的眼神,过往的碎片飞速闪过:吃过芥末点心过后悄悄出现在房间门口的草莓大福;喝过加了柠檬汁的饮料后口袋里莫名多出来的两颗草莓软糖;被所有人当作笑柄之后蛮不讲理的“Mandy是我的人,你们有什么资格笑他!”
想到这些,他如同打了败仗一样,颓然地松开了手。
Reo眼睛里含了点水光,茫然地看着他,大概是睡懵了,忘了自己已经是个家道中落父兄败走的落魄少爷,不耐烦地皱起了眉:“干什么啊?”
想当然地认为他是想分一半的床,于是向靠墙的那边挪了挪身子,拍拍身侧的床榻,翻了个身又要睡过去。
却被Mandy一手捞了回来,压在身下,Reo此刻才完全清醒过来,意识到刚才发生的事情,本能地想逃却又无处可躲,只能瑟缩在他双臂间,怔愣地看着他。
Mandy俯身靠近,他紧张地闭上了眼,他不傻,任谁都能看出来Mandy刚才的意图,他不怕死,只是不甘心,索性不看。
下一刻,温软的吻落在他眼睛上,Mandy亲吻了他眼皮上的小痣。
他惊讶地睁开眼,看不透他眼中的情绪,所以大着胆子仰起脸,蜻蜓点水般地亲吻了他的下巴。是默许,也是邀请。
Mandy亲得很凶,唇舌纠缠得他几乎喘不过气来,浑身上下软得使不上劲,伸手去推,反而像是欲拒还迎的情趣。
贴身的衬衣被粗暴地扯开,扣子撒了一地,Reo心疼地看了一眼。他不知道自己到底在想什么,如果是以前的自己,一定会骂他揍他,然后罚他打扫一个月的院子吧。
可他没有,而是出于本能伸手搂住他的脖颈,用脸蹭了蹭,像只撒娇的猫。
这样的动作似乎极大地取悦到了他,Mandy低头含住了一颗凸起的乳尖,用粗糙的舌尖舔舐着乳晕,奇妙的触感激起他一阵颤抖和压抑的哼吟。
没有被照顾到的另一侧胸乳此刻正被Mandy拢在手中把玩着,细腻紧实的软肉从指缝中溢出,有种别样的色情。
Reo被他撩拨得难耐,扭动身体又把自己往他嘴里送了送,想要索取更多温存,下意识地挺腰去蹭他。回忆起小时候偷看他爹柜子里那些DVD里面的场景,耳朵红得发烫,动作笨拙生涩地去解Mandy的腰带。
Mandy却突然动作一滞,Reo看着他,小心翼翼地问:“不可以吗?”
Mandy反问他:“可以吗?”
他有点来气,明明是他耍流氓在先,怎么到了这个时候反而来问他可不可以。
也不去想这个人10分钟前还掐着他的脖子想要置他于死地,不管不顾发起脾气来:“你是不是有病?做不做?不做别耽误我睡觉!”
Mandy好脾气地笑着,方觉得这才是他熟悉的那个小少爷。
也不和他客气,三下两下拽掉Reo松松垮垮的裤子和贴身紧绷的内裤,再次热烈地亲吻他,吻他红彤彤的耳朵,吻他脸上的小痣,吻他白嫩的侧颈,吻他还有些浅浅肌肉轮廓的小腹,一直吻到他的大腿。
被亲吻抚摸过的地方酥酥麻麻泛着痒意,直直窜进心里。性器早就在亲吻耳朵的时候就已经勃起,随着他身体的颤动跟着一晃一晃的,渗出晶莹的前液。
Mandy捉住他的手,两人的手交叠着握住他秀气的阴茎,不疾不徐地套弄。Reo平时对这种程度的手工活也只是浅尝辄止,没太大兴趣。因此没弄几下就射了出来,空着的那只手掩耳盗铃地捂着眼睛,尽管极力装做游刃有余的样子,但紊乱的鼻息声还是出卖了他。
“这么快?你平时都不自慰的吗?”Mandy看着手上蜿蜒而下的乳白色液体,半是认真半是调戏地问他。
男人无论什么年纪都不能接受自己被说快,Reo恨恨地瞪他一眼:“你真恶心。”
Mandy点点头,表示知道了,分开他的腿,就着手上的那点体液,去揉弄隐匿在臀缝间的小穴,发出细微的声响。
Reo紧张地绷紧了身体,心里盘算着,如果这种时候喊停,Mandy会不会好脾气地答应,应该会吧。
似乎是猜到他心中所想,Mandy问他:“现在说停还来得及。”
心事被戳破,他的胜负欲一下就燃了起来,赌气道:“不停,你最好一夜也别停。”
Mandy哑然失笑,手上的动作也没停:“那我尽力。”
见他稍微放松了一点,趁他不备,一根手指毫无预兆地破入后穴。
从未被开拓过的肉穴紧致又柔嫩,在这样猝不及防的刺激下,内壁本能地抗拒推挤着粗粝的手指。
Mandy的手很大,相应的,手指也修长有力,在内里探索着。
Reo本来就不是特别能忍痛的小孩,眼下又痛又紧张,额头上都沁出了细密的汗珠,却还是紧紧咬住嘴唇,不想让自己那么难堪。只是随着Mandy那根手指的逐渐深入,发出闷闷的痛哼。
Mandy凑过去亲他,解救出被他咬出痕迹的嘴唇。
感觉到他适应了手指的入侵,身体刚刚放松下来,又冷不丁入了一根进去。
Reo弓起腰叫了一声,小口喘着气,身体抖得厉害。
Mandy嘴上连连道歉,手指却没有丝毫歉意地在里面呈剪刀状开拓着,后穴逐渐湿软,仿佛迎合似的,热情地吸附着Mandy的手指,随着他的搅动发出粘腻的水声。
后穴的水越来越多,洇湿了身下破旧的床单,Mandy就着他淌出来的那些汁水,又送进去一根手指。
Reo一手攥紧了他肩膀上的衣料,另一只手锤了他一拳,无声地抱怨。
Mandy胡乱亲吻着安抚他:“马上就好马上就好。”
探到那个敏感的腺体,用指腹轻轻在周围摩挲几下,不上不下的快感席卷上来,盖过了痛楚,Reo难耐地扭动腰身,眼里含着雾气看向他,口中发出含糊的呻吟。
看到平日里冷清尊贵的小少爷此刻在身下这副放荡的样子,Mandy几乎要按捺不住立刻贯穿他,手上没有掌握好力度,指尖狠狠抠挖了一下。
Reo拔高音调叫出了声,自己也耻于发出那样淫荡的声音,用手捂住嘴,呻吟便从指缝中漏了出来。身体像是触电一样,不受控制地剧烈颤抖,后穴无规律地急剧收缩着,从更深处涌出湿热的体液。Mandy惊讶于他这样的敏感,趁势又在那里多刮擦了几下,灭顶的快感兜头浇下,Reo眼前发白,迎来了片刻的失神,几乎是尖叫着到达了高潮。
Mandy抽出手指,Reo胸口剧烈起伏大口喘息,身体还在高潮的余韵中颤抖,无法合拢的穴口缓缓流出温热的体液。
手指抽离带来的空虚感弥漫上来,Reo意识支配行动,用腿去勾Mandy的腰,眼角潮红,眼神迷蒙,一副主动求欢的样子。
Mandy褪下内裤,硬得发烫的性器脱离束缚,一下子弹出来,抵在穴口磨蹭几下,看到那个小穴翕动着迎合,小心翼翼地入了一半进去。
Reo还处于高潮过后的不应期,正是敏感,炙热的穴肉一下子就绞紧了他的性器,像小嘴一样吮着。紧得他头皮发麻。
Reo的脸上全是水,不知道是汗还是泪,像个融化的雪人。
Mandy去亲他,顺势把整个性器插了进去。
Reo在他口中“呜呜”地叫着,一副要挣扎的样子,却伸手搂住了他的脖子,眼泪顺着眼角流进汗湿的鬓发里。
“疼。”还带着哭腔。
他夹得太紧,Mandy不敢动作,抱着他笑:“那你还要我一夜别停?”
Reo不理他,把脸埋在他胸口装鸵鸟。
等到他放松一点了,Mandy试探着动作起来,一手揽着他的腰,一手去揉弄Reo那两片弹性十足的臀瓣,在白皙软嫩的皮肤上留下一道道粉红色的指痕。
肉体碰撞的声音回荡在室内,他们胡乱接吻,唇间磨蹭出滑腻腻的水声,在吻与吻之间泻出一两声低吟。
在快感的支配下,Reo把所有理智抛诸脑后,不去想白天家庭的变故父兄的下落,不去想刚才Mandy卡在自己脖子上想要他命的那只手,不去想明天又该怎么去面对一地鸡毛的生活。
他随着Mandy冲撞的节奏晃动腰臀,腿缠在他的腰上,本能地喘着叫着,仿佛身体中有海浪在沉浮,几乎要把灵魂冲走。
他突然想到了小时候,第一次在院子里见到Mandy,站在爸爸和哥哥面前,憨憨地笑着,一个傻大个。
怀里抱着的小猫看到树上的鸟,趁他不注意挣脱怀抱窜上了树顶,他一屁股坐在地上开始嚎啕大哭。
最后是那个傻大个带着一身树叶和一手小猫的抓痕,把猫送还到他手中。
后来他费了很大一番功夫才把Mandy从哥哥那里抢过来,也仅仅只是觉得他看起来很有趣。
在这段漫长的相处时间中,他所能想起的温情时刻几乎没有,总是他在想方设法地捉弄Mandy,颐指气使地要他去做这做那,做得不好就百般刁难,做得好了也觉得是他应该做的,从不说谢谢。
他猜Mandy大概是讨厌他的。
想到这里,只觉得好像所有的感官都钝化了,只剩下了痛觉。
Mandy察觉到他的走神,狠狠顶了他一下:“在想什么?”
他突然捂着眼睛难以自抑哭出了声,一如他小时候遇到所有想要但是得不到的东西时一样。
小时候靠哭得到一切太容易了,似乎养成了一种条件反射,现在遇到了得不到的人,只要一想到就开始掉眼泪。
Mandy停下动作,手忙脚乱地为他擦眼泪问他怎么了。
他往他怀里钻,鼻涕眼泪尽数蹭到Mandy的胸膛上,欲盖弥彰地哭诉:“疼啊,真的好疼。”
这倒不是假的,想到他这样温柔,心底却讨厌自己,就痛得无以复加。
年幼无知的时候不懂得怎么表达喜欢,总是捉弄他,欺负他,却不知道自己给他带来了多少困扰和痛苦。
Mandy不知道他心里这些弯弯绕绕,只是抱着他道歉:“对不起对不起,我不做了。”
听到他这样无条件地道歉,Reo的眼泪更加汹涌,说话都说不成完整的句子,只能摇头反反复复地说着:“不要。”
Mandy进也不是退也不是,一脑门子汗,温声细语哄了许久。
哄得直到性致全无。
Reo鼻涕眼泪糊了一脸,鼻头眼眶都泛着粉色,整个人看起来惨兮兮的,但就是不说为什么,不过好在没有继续哭了。
Mandy以为这又是他捉弄自己的恶作剧,还是好脾气地笑着,从他身边离开:“累了是吗?好好睡一觉吧。”
Reo拉住他的手,跪坐在床上仰头看他,眼中还含着泪光:“不累,你别走。”
Mandy看着他,不知道他这次又要怎么捉弄自己。
Reo咬了咬嘴唇,蚊吶似地从牙缝里憋出几个字:“继续啊。”
Mandy愣了一瞬,没听清似的:“什么?”
估摸着这样可能有点没礼貌,又老老实实重复了一遍,这次还加上了敬语:“请你继续…操我。”
Mandy欺身把他压在身下,重新进入他还没有合拢的小穴,咬了他的嘴唇,哑声说:“那我可当真了。”
经过刚才那一番折腾,穴口已经有点干涩了,进入的瞬间Reo皱紧了眉头,但是他强忍着没有叫出声。
Mandy一扫之前的温柔体贴,在他体内横冲直撞,狠狠碾过敏感点,疼痛和快感交织着袭来,Reo浑身紧绷,穴肉本能地咬紧了性器,手抓紧了身下的床单,口中发出无意义的低泣。
在Mandy的迅猛攻势下,Reo并没能坚持很久,很快再度勃起的性器又射出了一小股精液。他意识涣散,身体一抽一抽地痉挛着,后穴涌出的汁水顺着交合的地方慢慢滴落下来。
随着他冲撞的动作,说话也支离破碎,Reo伸手抱着他,在他耳边呻吟喘息,无意识地呢喃:“我…真的…好喜欢你。”
Mandy身体一震,不受控制地射在了他的体内。
黏腻的精液随着体液一起自白净的股间淌下。
精神从高度紧张兴奋的状态一下子放松下来,倦意就如同潮水般扑来,特别是在经历了好一番体力运动之后。
Reo穴里还含着Mandy的精液,就已经睡得无知无觉。
Mandy草草清理了一下,穿好衣服,悄悄走出了地下室。
刚走出院子没两步,身后传来一个很爽朗的声音:“你这么快的吗?”
一个穿着黑色连帽衫的男人从暗处走过来:“我还以为得折腾一宿。”
男人头上扣着帽衫宽大的帽子,戴着口罩,眼睛看起来是笑着的,但也只是浅浅一层,眼底泛着冷:“准备什么时候动手?”
Mandy点了根烟:“我把他爸和他哥都点给你们了,这小孩留给我不过分吧?”
男人从他口袋中摸出烟盒,就着他的烟燃着,吸了一口:“怎么着?干起来和别人不一样?”
“刚开苞的雏,当然不太一样。”
“那随你便。”男人不在意地挥挥手,“总之上面让尽快搞定,免得夜长梦多。”
又歪头看他:“你不会不忍心下手了吧?”
“不会。”Mandy丢掉烟头,随意地用脚碾了碾,“人在哪呢,我去看看。”
那人指指他身后,笑了笑:“想不到吧,你干他儿子的时候,他本人就在你们楼上。”
Mandy调转脚步向屋内走去:“这话你应该问他想没想到。”
黑帮家主是名下有一家物流公司,面上做着跨境物流,实则靠走私军火牟取暴利。
生意越做越大,其他人也想分一杯羹捞些油水,军火贩子便如雨后春笋般冒出来,只不过不出一个月纷纷销声匿迹。
有人猜测是在垄断资本下接不到生意,放弃了,也有人猜测是挡了地头蛇的路,被做掉了。
Mandy知道,那些人无一例外都成了后者。
他跟着黑衣男子走进熟悉的房间,一切还都和往日一样,而他的立场却已经彻底不同了。
原先是黑帮少爷的贴身保镖,现在是杀手组织中的中层成员。
原先保护他们,现在要亲手杀了他们。
家主和大少爷被捆在椅子上,脸上挂了彩。
杀手组织想要物流公司运货的那条路,家主自然是不给的,显然是吃了不少苦头。
家主看到Mandy走进来,眼中的情绪又是惊讶又是愤怒,但还是保持着冷静:“原来是你啊。”
“嗯。”Mandy在他面前蹲下身,随手扯开他的衣领,摸了摸肩膀上的纹身图案,声音很轻,“十几年杀我全家的人,这里也有这样一个纹身。”
高高在上的黑帮家主面上闪过一瞬间的慌乱,冷冷地说:“Reo什么都不知道,你放过他!”
Mandy想到地下室里的小猫,笑起来:“好说好说,我做他的狗做了这么多年,现在也到了我回报他的时候了,我会好好待他的。”
被家主啐了一脸,骂道:“畜生!”
他也不恼,慢慢从腰间拔出匕首,仍然叫他的尊称:“家主,您再好好想想,那条路的资料是您自己说出来,还是要我们去查?”
见他不说话,刀尖在他胸膛上游走:“现在说的话,我还能给您个痛快。”
家主笃定Mandy拿他没办法,冷笑一声:“有本事你就自己去查。”
利刃划破肩膀上的纹身,鲜红的血涌出来。
伴随着一声声的痛呼惨叫,刀痕在鲜活的肉体上绽出深红色的花,一时间到处都鲜血淋漓。
给他留了一口气,再问一遍:“是您自己说,还是我们自己找?”
家主保养得当的脸上布满了干涸的血迹,声音嘶哑:“主卧旁边的壁龛夹层里有一道暗门,密码5504。”
有人很快上楼去找,拿着找到的文件袋冲下面挥挥手。
Mandy手起刀落,割破了脆弱的喉管。
Reo从噩梦中惊醒,坐起来大口喘着气,脑内一片空白,想不起来梦了些什么,但是心慌得厉害。
环顾一圈,Mandy也不在身边,没由来的不安。
不过他没等很久,厚重的铁门再次打开,Mandy走了进来。
看到Reo坐在床上,有些意外,脱了外套走到床边坐下:“怎么醒了,不舒服吗?”
“没事,就是突然醒了。”Reo摇摇头往他怀里钻,“你干什么去了?”
“出去抽了根烟。”顺手捏了一把Reo还光溜溜的屁股,问他,“还疼吗?”
被小孩害羞地捣了一拳:“当然疼啊!”
他笑笑,低头亲他的发顶:“那下次我轻点。”
Reo闻到淡淡的血腥,紧张起来,在他身上胡乱摸着:“你受伤了吗?”
Mandy按住他的手:“没有。”
仔仔细细检查了一遍,看他确实没受什么伤,还以为是错觉,嘴上嘟囔着:“那就好那就好。”
可是仍然觉得心慌,便又向Mandy怀里缩了缩:“你下次再出去能不能和我说一声啊。”
Mandy抚了抚他的后背:“我不走了,就在这里陪着你。”
“是只有今天不走,还是以后都不走了?”Reo从他怀里抬起头来看着他。
Mandy顿了顿,把他塞回被子里:“很晚了,睡吧。我答应了你父亲好好照顾你的。”
Reo听了这话,噌地坐起来,示威似的拍了拍身边的位置:“你不和我睡在一起怎么能算好好照顾我!”
Mandy无奈地笑了一下,和衣在他身边躺下,Reo一翻身就钻进了他怀里,脸在他胸前不老实地蹭来蹭去,隔着一层薄薄的衣物用嘴唇逗弄他的乳尖。
Mandy按住他,语气生硬:“别闹了。”
到底还是孩子,他才不管成年人面对这样的撩拨有多难熬,只觉得是自己被讨厌了,垂下眼睛,嘴角向下撇:“你不喜欢吗?那我们刚才算什么。”
说着就有点委屈:“我知道我小时候不懂事总欺负你,是我不好,你讨厌我也是正常的。但是,你能不能试试别讨厌我。”
Mandy没想到他会这样解读,伸手把他圈进怀里:“没有,不讨厌你。”
“那你为什么还让我别闹了?!”
Mandy牵着他的手向下摸:“如果你还想再来一次的话。”
Reo的脸瞬间红了起来,一头扎进他怀里:“不了不了。”
安静下来躺了一会儿,Reo翻来覆去睡不着,抱着他的胳膊说了很久的话。大多都是一些无关紧要的小事,例如以后想养什么小动物,想在院子里种棵什么树,客厅里的地毯铺什么花样的,卧室的窗帘想要什么颜色。
小孩天真,只是随便给了一点希望,就为这段关系划定了永远。
Mandy顺着他话逗他:“要是被你爸知道了,小心双腿不保。”
Reo勾着他的脖子撒娇:“那我们两个瘸子就一起沿街乞讨私奔吧。”
他心里默默接了一句:“不会的,因为他已经没有机会了。”
但还是笑着亲吻他的额头:“好,一起私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