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寄凉太焦急的跑进校医室时 关口Mandy才刚给一个小刀划破手指的孩子包扎结束 还没等他询问 片寄就率先开口了
“Mandy桑 玲於不见了”
佐野玲於不见了
临放学才有人来办公室里告诉片寄 佐野午休时出了教室就再没回来过了 背包和手机什么的都好好的躺在桌兜里 甚至连桌面拆开的草莓牛奶也只喝了几口 瓶盖都没扭紧
来跟他说明的孩子叫小森隼 日常总和佐野呆在一起 他说 “明明早上还约好了放学一起去网吧 结果下午人就不见了 我还以为他自己先溜走了…”
“就是逃课了吧 那家伙不是总逃课吗？”
办公室里的其他老师也顺势应了几句 接着话题就被七嘴八舌的带偏了 佐野曾经做过的那些坏事又被一五一十的翻了出来 批判声不止
虽然他们说的也没错 但直觉告诉片寄 这次大概不是逃课那么简单的事
果然 他带着小森几乎找遍了整个学校 还是没有佐野半点踪影 大礼堂 体育馆 小卖部 就差把厕所马桶盖也掀开看看了
片寄安慰着劝走了小森 转身很快跑进了保安室里 调出监控查看了起来 但最后也只捕捉到了佐野在楼梯口拐弯的一个镜头
楼梯口拐过去只有两个地方可以去 一个是教室
另一个就是校医室
“他没来找过我” 没人会凭空消失 但关口却在得知情况后说 “我今天一整天都没见到他 发消息让他来换药也没收到回信”
“那他会去哪呢…”
大概是跑累了 片寄倚着床坐下 手指摆弄着手机有些茫然无措
他盘算着要不要报警 又想着会不会是自己太小题大做 他真的拿佐野没什么办法 任命班主任的这一年来 佐野总能给他惹出各种各样的麻烦
片寄有些烦躁的踢了踢脚边的柜子 铁皮闷声作响 像是无言的控诉
“我大概知道他去哪了 凉太 你先回家吧” 关口脱下白卦 熟练的提起领子抖了抖 挂上了衣架 “后面的工作就交给我吧”
他推着片寄的后背把人赶出校医室 又手指摆做电话样示意片寄他之后再做解释
然后迅速的关门上锁 趋步向床边走去
铁皮柜早就有些生锈 不使些力很难拉开 随着尖锐的支呀声 “消失”的佐野终于出现在了关口面前
这地方倒是合适他 抱着膝盖蜷在里面竟然也还有剩余的空间 小腿的伤口显然没被照顾好 纱布下隐约渗着血
但佐野仍旧不愿出来
“你来晚了”
他始终这样说 脑袋也别扭的转向里侧
“对不起”
只能道歉了不是吗 为他来晚了道歉 又或许为别的
关口无奈的蹲下 伸着手把人从里捞了出来 手底下的衣料有些潮热 大概是闷太久出汗的缘故
但假如关口再细心些 就能早点发现落灰的窗台上那摞突然出现的档案袋
是佐野为了腾位置故意挪到了那里 他知道关口会在下班前走到窗台前给多肉浇水
他以为关口会更快发现
“我讨厌你”
佐野靠在床头 小腿被安置在关口的手心
伤口有些开裂 渗出的血早就凝固 和纱布粘合在了一起 看起来有些狰狞可怖
关口用生理盐水浸湿布条 贴在粘合的伤口处湿敷 冰凉的触感激得佐野忍不住瑟缩 但很快关口就把手附了上来 温热的掌心渐渐平复了伤口的刺痛
他始终小心翼翼 看起来很是温柔 甚至处理好佐野腿部的伤口后 又拉起了他紧攥的右手
大概是那会从柜子里拽柜门时被划破了皮 食指留下了一个不算大的口子 佐野自己都要忘记了
他看着关口挪到床头 距离被迫缩近 他很想能在这期间捕捉到一秒的对视 一秒就好 他真的很想知道关口此刻是什么样的表情
又或者说他真的很想知道 温柔的对他做着这些琐事的关口 到底是抱着什么样的心情
“伤口都处理好了 这两天…”
“那我呢？”
佐野眼疾手快的抓住了正要起身的关口 用力到指尖都开始泛白 他开始搞不懂了 明明之前不是这样的 明明之前都会对伤口吹气安慰他没事的 明明之前每做一步都会问他痛不痛的 明明之前包扎好还会给他的绷带上画小丑人的
他认识的关口Mandy 不应该是现在这样的
佐野垂着头 好半晌才鼻音重重的说
“那我呢？伤口都被照顾好了 那我呢…”
他说不下去了
佐野努力眨了眨眼想要挤走眼泪 可耸动的肩膀还是出卖了他 开口怎么也说不出完整的话 他只能死死握着关口的手臂 生怕一松开就什么都完了
佐野比谁都清楚 他不能没有关口Mandy
因为他从没被爱过
…
“带那孩子很累人吧”
“确实是不怎么容易…”
片寄一上午都在忙佐野校外斗殴的事 这已经是这个月的第四次了 除此之外 佐野还叛逆的把头发染成了金色 脖子上的项链也叮当作响
他不是没找人谈过 但佐野始终什么也不愿回答 只是坐在那静静听着 等到片寄熬不住叫他先走吧 于是起身头也不回就离开了
但之所以他拿佐野没办法的原因并不止于此 他知道那孩子不是单纯的叛逆
就像关口告诉他的
“他只是想做点什么引起注意”
佐野不喜欢去校医室 因为有不好的回忆 在关口任职前的校医是一个叫伊藤的中年男人
当佐野脱掉短袖露出后背的伤口 那家伙就趁机上手抚摸起他的尾骨 更是说着下流的话想要把他抱进怀里 他当然被吓到了 甚至都连出拳都不会了 只能挣开油腻的双手仓皇逃走
他从没遇过这种事 浑浑噩噩逃掉了最后一节课 到睡前才意识到被做了什么 反胃到整晚都没睡安稳
好在那家伙也很快就被停职了
受害的学生们一起反应说遭到了性骚扰 联合闹到了人尽皆知的程度 大多都是女孩子 但男生也不少
佐野看着公告墙上的停职请愿单 犹豫很久也没敢签下自己的名字
他只觉得那些同学都比他勇敢罢了
“听话”
这是关口对佐野说的第一句话
他在天台的旧课桌旁发现了蹲在地上的佐野 嘴角青紫 手腕也红肿冒着血 他拽着人往校医室走 还贴心的避开了佐野那些大大小小的伤口
他对拼命反抗的佐野说 “听话 别乱动”
包扎伤口时的佐野总是垂着头
他讨厌被人知道他的软肋就是怕疼 讨厌被人问 没事吧 痛不痛 他总觉得那不像安慰 倒像是怜悯 可怜他是个没人爱的东西
但偏偏关口很喜欢问他 “痛吗”
“没事 痛就告诉我 我再轻点也可以”
关口拿出消毒水 用棉签蘸着 轻轻涂在了佐野破皮的嘴角 看起来对方出拳不轻 他才刚搭上去 就听到了耳边传来了一声难以察觉的痛呼
他一面说着什么安抚佐野的情绪 一面迅速涂好了药膏 贴上了丑陋的创口贴
再处理起手腕的伤口时 关口手上的动作也自觉轻柔了许多
怕疼又自尊心强的高中生 他见过太多了 关口只当佐野也是他们中的一个 却全然不知他稀疏平常的举动 在佐野眼里 化成了最独特的东西
“赢了吗？”
“当然赢了啊”
佐野成了关口这里的常客 进出校医室变成了他每天都要做的事 关口调侃他像打卡上班 比他这个坐班的校医还要勤快
但他很少问关于佐野的事情 只要佐野带着新伤来找他 他就会问 “打赢了吗”
有时是赢了 有时是平局 很少会输 因为佐野说他不打没胜算的架
片寄来找关口谈话时 佐野早就在校医室里安置了张专属床位 床头的柜子里还被他塞满了爱吃的原味薯片和草莓巧克力
“你知道的 他是个好孩子” 片寄想让关口帮忙劝劝佐野 起码熬过这最后一年 安稳到毕业就行 “玲於总来找你吧 你的话他应该听得进去些”
但关口拒绝了 他说
“不好意思凉太 我其实没你想的那么了解他”
…
“你想了解什么我都可以告诉你” 佐野不知何时跳下了床 他太着急的从背后抱住了关口的腰 挽起的裤筒还卡在膝盖处 “但你不能不管我了”
鼻音太重了 听起像是从深处传出的动静 关口果然没看错 那天他们的谈话被佐野听到了
校医室的门上有块磨砂玻璃 佐野的金色碎发刚好能露出个顶
关口进退失据 他只能先附上腰间的手 勉强安抚着身后人的情绪 食指的创口贴被他磨蹭到翘边 才终于给出了肯定的答复
“我不会不管你的”
你不能不管我
上高中后 佐野就再没说过这种话了 他比任何人都明白这话有多苍白无力
六岁生日后的第三天 妈妈带着他去见了一个陌生男人 她指着陌生男人的脸说 “玲於 叫爸爸”
八岁生日后的第五天 他意识到自己的爸爸真的被那个陌生男人取代了 他没有爸爸了
十岁生日后是第七天 妹妹出生了 妈妈也不再只围着他转了
十二岁生日后的第九天 他的卧室被妹妹占用了 他也被取代了 他也没有妈妈了
“你不能不管我”
争吵变得永无休止 佐野终于破罐破摔的吼出了这句话 他本来就没打算任性到底 假如妈妈能再凑上前好好抱他一次 他也不会闹到现在这副模样
“但你知道她和我说什么吗？” 在佐野讲到八岁的第五天时 关口就已经扭过身 把他揽紧在了怀里 “她说让我小声点 别吵到妹妹睡午觉”
或许是这段回忆太长了 连墙上的钟表都要听累了 指针疲软的划过六点 佐野终于缩在在关口的怀里 放声大哭
他在校医室的门外听到片寄和关口的对话根本只是意外 但关口的回答 在他听起来显然更过意外
他擅自做主让关口在他的世界里成为了最独特的唯一 却从没问过关口是否愿意
没被人爱过又怎么会懂要如何爱人
佐野于是找到了最笨的办法
就是一次又一次的“麻烦”关口 在没被拒绝前他打算一直“麻烦”下去 因为他想知道关口能分给他的耐心到底有多少 就好比谁的心里都有台秤
佐野玲於就想知道 他在关口Mandy那里到底能占据多少分量
他开始更频繁的惹事 就连打不赢的架也参与过不少 闹到警察局里去他又熟练报上关口的手机号 接着安静坐在等候室里 等关口为他匆匆赶来 又一边道着歉的带他离开
关口还是会问他 “赢了吗”
但他却赌气的说着 “什么都不敢做的人 最好还是闭嘴吧”
他还在生气 生关口说不了解他的气 喜欢真的太难说出口了 更何况关口的温柔似乎看不到底 他总是毫无察觉就越陷越深
他越发放肆 关口也好像越发温柔 他们俩就像天秤的两段 始终平稳的掀不起任何波澜
佐野受够了这种平稳的假象
在午休从厕所出来 碰到了被女生簇拥其中的关口 温柔卷起的嘴角和面对他时的笑容看起来别无两样 嫉妒心开始作祟
“他不可能不管我的”
是佐野钻进档案柜时唯一的念头
…
“对不起 我…唔”
关口又一次道歉 他还没来得及作出说明 怀里的人就踮起脚朝他吻了过来
佐野睫毛发颤还挂着泪 可小臂收紧的异常明显 他太害怕被推开了
毕竟他今天真的足够坦诚 破罐破摔的情绪和被所有人彻底抛弃那天差不了多少 说到底 他只不过是想要被爱罢了
睫毛上的泪到底不堪重负 顺势滴落 滑进了衣领里 佐野索性解开了衬衫扣 搂着关口的脖子卷上了那张只属于他的床位
双唇分开的一瞬 佐野只顾得上说 “别推开我”
他自觉占领高位 骑上关口的大腿面 又笨手笨脚的去解牛仔裤的拉链 他努力抑制颤抖的手 但还是被关口内裤下包裹的巨物吓到呼吸一滞
他从没做过这种事 只能一味的凑上前接吻缓解羞耻的情绪 感受着手底下的巨物渐渐勃起 佐野掰着屁股就打算直接坐下去
他最后还是变成了被压在身下的那一方
校医室自然不会有润滑剂和安全套 关口勉强给手指涂上了一层润唇油 接着绕着穴口缓慢打转 直到佐野不再紧绷时 再俯下身亲吻他眼下的痣
手指终于一节攀进了穴里
“痛吗”
关口又在问了 手指还不忘揉按着探进 穴口被一点点搅得松软 渐渐三根手指都送了进去
佐野咬着唇一言不发 直到关口硬挺的性器抵上穴肉 他才开口说 “痛”
“你抱抱我吧”
他当然害怕 但比起后穴的不适 他更怕关口会为此停止 于是他闷声求抱 胳膊却始终遮着脸
算是掩盖他所剩无几的自尊
关口很快架着腋下把他抱了起来 期间还小心的避开他受伤的小腿 卡在穴口处的龟头顺势滑进了一部分 佐野把脸藏进关口的肩膀里 痛的止不住发抖 但还是一个劲的催促着说 “快点进来…快点…”
“对不起”
直到干涩的甬道终于把硬挺的性器全数吞进 抽插开始 关口这才找到时机对佐野说明刚才那个被吻掉的对不起
他收紧胳膊抚摸着怀里人的背 思索半天也没能组织好措辞 只能笨拙的开口 期望佐野能从他破碎的话语里捕捉到那些难言的情绪
“我总是擅自揣测你”
他们的故事其实并不算短 从相遇到现在也已经花掉了整整三个月的时间 但要说长也绝不算长 因为认识一个叫佐野玲於的学生 只花掉了关口Mandy一天中短暂的三十六分四十八秒的时间
当他发现这短暂的相遇被他刻在脑子里 无时无刻都会想起时 他意识到这并不是一场普通的相遇
他开始自作主张 想要把还没完全发酵的情愫都遏制在内心深处 因为他觉得没人会喜欢一个连爱也不敢表达的胆小鬼
“我怕我给不了你想要的东西”
佐野秀挺的性器被夹在俩人贴合的小腹间 顶端被磨蹭到隐约冒水 他还在流泪 尽管关口足够温柔 每一次的顶弄都绵长深重
他又在怕了 怕弄伤佐野 他真的总是在害怕
“可我只想要你…”
佐野撑着胳膊拉开了两人间的距离 他们好像这一刻才开始认真的对视
天色早已昏暗 可佐野的眼里还闪着水汽 他有些看不清关口的表情 但唯独那双注视着他的写满温柔的眼睛 他看的异常清晰
那里面一定藏着爱 佐野确信
他捧着关口的脑袋吻了下去 用力到口腔都尝到了血腥味 他从没像此刻这般迫切过 迫切的想要把自己全部交付出去
“继续给我…我想要 更多…”
空气中的性爱分子觉醒 佐野觉得他们好像变得难舍难分 他感受着关口潮热的拥吻和温柔的托起 再睁眼时 身下是柔软的床
面前是关口在理着他的发丝说
“对不起 其实我也很爱你”
他们终于不再有所顾忌
放学后的校医室不会被谁打扰 佐野彻底放开嗓子呻吟 他感受着关口粗大的尺寸填满他后穴的每一寸 内壁湿软的吐着水 随着抽插带出黏糊的动静
胸口也被舒服的照顾到了 关口温柔的抚摸乳粒又趴下身舔舐 当胸前两点变得殷红凸起 大手又接着转移了阵地
“哈呃…”
敏感脆弱的性器完全经不住挑弄 当关口粗糙的手心磨蹭起他的尿道口 佐野险些屏气到窒息
他软着嗓子吐气 流了太多泪的眼睛也干涩的紧闭 他努力放松自己 感受着小腹被顶到凸显起来 性器也被蹂躏到青红涨大 穴肉搅紧
一切都在朝着他最渴望的方向发展下去
他喜欢被温柔的包扎 也期待被粗暴对待 更渴望被爱 佐野在无数个睡不着的夜里 总要想着这些东西才能安稳睡去 他真的很喜欢关口Mandy
“啊…不行了哈…”
想要泄出的感觉异常明显 佐野忍不住挺起胸脯 连脚趾都蜷缩起 穴肉被伺候的舒爽 自觉搅动着柱身 越卷越深直到龟头终于碰到了最柔软的那片凸起
佐野突然一抖 指甲钳进了关口背里 留下了细长的红印
“射出来吧玲於 没关系”
关口也难耐的喘着粗气 动作却不愿迟缓半分 他卖力的挺进 一下下捣弄着脆弱的腺体 感受着身下人在他怀里隐忍 颤栗 哼唧着说 “要射了呜…”
此刻 不论是爱意还是性欲都变得不堪一击
“呃啊！”
佐野终于大叫着射出 腰腹抽搐不止 浓烈的精液喷泄溢出 半张的嘴也尝到了淡淡的酸涩味
还没等他松开紧攥的手指 滚烫的白灼又将他浇了个透顶 胯间 小腹 胸口 再到脖颈 他终于彻底沾染上了关口的印记
四处都变得酸涩不止 但其实爱意本就难藏
佐野顾不得腹间的黏腻 他只想在性爱结束的那一刻也能把自己挤进关口怀里 他不怕被推开了 被爱给了他勇气 就好比下一秒关口就俯下身 吻掉了他眼角早就干掉了泪
狭小的单人床装下两个相拥的人绰绰有余
“我大概比任何人都爱你”
关口还是不怎么会组织话语
但佐野说没关系
“我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