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做吗?”
“好。”
同样的对话已经是本周的第三次了。
今天是巡演的最后一场,此刻演唱会刚刚结束,山田凉介和伊野尾慧两个人挤在后台淋浴间配套的更衣室里。其他的团员已经淋浴完毕回了乐屋,两人默契地留到了最后。
默契?
这是个让两人都相当嗤之以鼻的词。两人之间的关系是公认的生疏,哪有什么默契可言。相对比“默契”这个词他们更喜欢把这种事归类到“巧合”。
互相看对眼是巧合。
滚上床是巧合。
你情我愿,一夜欢享,这些通通都是巧合。巧合到双方都无须对对方负任何责任,巧合到第二天两人仍是团内那对熟悉的陌生人。
此刻的伊野尾慧正背对着自己脱衣服,漂亮骨感的后背随着主人的动作像翩然的蝶。
蝴蝶骨一直是山田凉介在做爱时最喜欢印上吻痕的地方,喉结颈窝只能排在后面。与自己常年健身的体块不同,对方的蝴蝶骨漂亮又性感,印上吻痕后更显色情。虽然每次背入自己吻上去对方都会笑骂自己跟狗一样乱咬,但山田凉介坚信那是口嫌体正直——自己的唇附上的时候你还不是忍不住呻吟还软了脚。
话说一会儿背入式也不错。山田凉介舔了舔嘴唇。
伊野尾慧此刻可感受不到对方火热的眼神,把身上汗透的t恤扔在一旁他正在和裤子不小心打成死结的系带作斗争。
他本身就不是体力很好的人,年纪上了三十以后体力更是开始逐年衰退。演唱会是件相当耗神耗力的事情,此刻的他身体已经接近精疲力尽,但头脑却出奇的清醒,音乐的鼓点粉丝们的呐喊仍回荡在脑海中无一不挑动着他的神经。
演唱会虽已结束但兴奋感却没有半点消减,他想着不如趁热做点什么。于是他问了山田凉介要不要做,而对方的回答也不出他所料。
毕竟两人上了那么多次床,无论是谁提出的对方都没有拒绝过。
留给他们的时间并不多,但老天好像在跟他们开玩笑,修长的手指此刻怎么都解不开这个结。动作从游刃有余慢慢变得有点手忙脚乱,伊野尾慧没发现身后的人已经凑了过来。
“我来。”有力的双手从他身后环了过来,坐在更衣室长椅上的自己仿佛被山田凉介箍在了怀里一般。三下两下挑开死结,那双手随着主人的意愿直接扒下裤子和内裤继续往下。
承受方总是更为辛苦,此刻山田凉介不介意让对方先尝一点甜头。
演唱会刚结束就想做,估计也是憋的不行了。他坏心眼的想着。
!
敏感处突然被握住伊野尾慧被吓了一跳,虽然是自己提议要做,但没想到对方还没冲澡就直接上了手。
还说自己洁癖呢,鬼才信。伊野尾慧在心里翻了个白眼。
但终归爽的是自己,乐得享受的某人就干脆卸了力栽进对方怀里。
感叹着对方何时有了这种好技术,没多久伊野尾慧就登上了顶点,喘着粗气看着对方把手上的白浊蹭到自己身上,他恼怒地瞪了身后的人一眼。
“你这样的表情很色情哦。”对方不以为耻反以为荣的神情让伊野尾慧无语。
就该让粉丝看看你现在的嘴脸,他喘息着心想。
团员们要是知道自家ace在淋浴间跟自己做爱会是什么表情呢。
刚射过的伊野尾慧还在体力恢复期,此刻被山田凉介架着进了淋浴间。还是背入式的姿势,后背被印上密密麻麻的吻,随着一条腿被抬起,他感受到对方的灼热慢慢进入自己的身体。反正早晚要被捅,他干脆随着对方瞎来,脑子放空开始想着一些有的没的。
身后突然一个极深的挺进,伊野尾慧向前窜了一下,脑袋靠在瓷砖墙面上。
“不专心。”山田毫不留情地又深深顶了一下,“刚才演唱会上忘词是不是也因为走神了?”他灼热气息呼在伊野尾的耳畔,一只手扣住伊野尾慧的双手按在对方头顶,免得对方挣扎打扰双方的好兴致。
“做的时候……就……别讲工作的事……”到底是谁不专心啊!
剩下的话却被山田一个极深的挺进所打断,伊野尾被他这一下弄的喘不上气,声音压在喉咙口却又叫不出来。“你轻点……你能不能不要总是那么……”着急。
对方仿佛故意跟他反着来,下身的动作幅度加大,几何式增加的快感打了伊野尾慧一个措手不及。他试图挣扎无奈双手被扣住一只腿还被抬起,只能随着对方的动作而挺起腰肢。山田凉介灼热的气息铺在他耳边,恍然间他好像听到对方在问他爽不爽。
“就……那样……”伊野尾慧尝试压抑着呻吟嘴硬,换来的只有对方更快的动作。最脆弱的地方被毫不留情地顶弄,他浑身发软终于直不起腰来。
山田凉介乐于看他被欺负,甚至轻笑了一声。这笑声让伊野尾慧感觉一阵酥痒,好像像一根羽毛轻飘飘地在他的耳廓里心尖上骚动。失神中最后的抵抗也被他放弃了,身体随着对方的律动而上下起伏。
体力值降到了最低,当山田凉介松开束缚他的手,伊野尾慧一时忘了支撑,一个趔趄顺着瓷砖墙往下滑了一截。无力的双手下坠时碰开了莲蓬头,热水从二人头顶浇下,只是这水流并未冲走心底的燥热,反而像火上浇油一般让欲火越燃越旺。
感受到伊野尾慧的吃力,山田凉介干脆把他翻了个身,托着他的屁股把他顶在墙上。
“这样有没有好受一点。”
“……需要我感谢你吗?”
看到伊野尾慧佯装游刃有余地犟嘴,山田凉介觉得有点好笑。两人的视线透过水雾不自觉地对上,他们都能从对方的眼底看到一丝渴望和征服欲。
此刻气氛刚好,两人却并未接吻。
两人之间的性事一直都是火热而激烈,接吻对于他们来说更像食之无味的附赠品。
更何况在两人看来,接吻是恋人间才会做的事。他们俩之间充其量只能算一起瞒着团员经纪人们满足个人欲望偷欢的共犯罢了。
山田凉介抬起头含住对方的喉结,满意于感受到对方敏感的抖动,牙尖稍稍用力就能听到溢出的呻吟。伊野尾慧企图躲避便用手推着对方的头顶,最终却只能无助地用手穿过对方的发丝。他感觉自己像一块砧板上的肉,对方则是像老饕一样反复斟酌细细品尝。或是被舌尖微微舔弄,或是被牙齿轻轻捻磨,小小的一块软骨给伊野尾慧带来的快感延尾椎直至头顶。
“……别……咬了……”声音中带着哭腔。
“嗯?”对方使坏,口中不放只发出一个模糊的单音节。后穴传来的律动从未停止,只是动作变得缓慢又磨人,带来的快感也如隔靴搔痒一般,却又偏偏有着极强的存在感,仿佛蚂蚁沿着脊椎爬上。
伊野尾慧被快感逼得沁出眼泪,原本攀着对方肩膀的手不自觉腾出一只滑向自己的早已再次硬挺的阴茎,开始毫无章法地撸动起来。他的指尖一片冰凉掌心却如发烧一般火热,急于用机械地摩擦舒缓掉一些难挨的快感。山田凉介看到他自己玩的过瘾,干脆也腾出一只手带着点凶狠拧上了对方胸口红缨中的一点,坏心眼地看着伊野尾慧的瞳孔瞬间放大。
这是山田凉介不久前新发现的玩具,对方的乳头比想象中敏感的多,不一会就因为他的捻磨红的几欲滴血。此刻捎带力气地掐下去就能感受到对方的抽搐,然后随着对方胸口猛的向前拱起,抬头看去就能看到对方可谓是淫荡的表情——甚至舌尖都因为突然的快感从半张的嘴中漏出。
看够了热闹的山田凉介放过了那个可怜兮兮的乳头,手带动伊野尾慧的手继续对方因为失神而停下的动作,其余的注意力转向后穴进行专注的攻击——早已熟悉的那一点并不难找,他只需一次又一次地对准顶上就能使对方招架不能。
“山田桑和伊野尾桑呢?”大概是某个staff的声音。
“他们应该还在洗澡。”这次大概是某个团员的声音。
伊野尾慧现在的脑子如同一团浆糊,哪里还有注意力能匀出来分辨声音的来源。来自下半身的冲击使他不得不用剩下的那只手捂住嘴以防漏出让外面的人怀疑的声音,始作俑者却有些好整以暇地等着他出糗。
脑子一热,伊野尾慧带着一点恶意对着对方那片唇吻了上去。
可别想一个人逃走啊。
山田凉介只是瞬间的一愣,毕竟两人接吻的次数属实屈指可数,但看到对方挑衅的神情他马上反客为主,舌尖撬开对方的嘴唇牙齿如同通过一道道关卡一般伸了进去,找到那片柔软的触感然后交缠而上。
此刻伊野尾慧口中被塞满,对方的舌头带着自己的起舞,偶尔再被拉到对方的领悟接受牙齿的厮磨。难怪总有人说舌头也应该算人体性器官中不容忽视的一环,这种不常有的快感几乎碾碎了他为数不多的理智,舌尖的动作变得有些木讷,多余的唾液随着交缠溢出形成一到长长的色情的银丝。
山田凉介此刻背上淋浴的水和汗水混成一片,却能感到点点伤口被汗水蛰的生疼,像强效的催情剂一样连带着太阳穴直到眼眶都突突作痛——那是伊野尾慧的手,由于扒不住他的肩,被无数人称赞过的纤长手指只能使劲扣住他的后背。
伊野尾慧原本圈在山田凉介腰上的腿也早已没了力气,只是在“啪啪”声中随着身体荡着。他的后背大概已经被瓷砖砌缝刮出了血丝,但细微的疼痛给他带来清晰的认知——那是他唯一的支撑点。
不对,那怎么会是唯一的支撑点呢?后背和环住了对方的双手以及承受着对方的后穴形成一个稳定的三角形,如同一个烤架让伊野尾慧在上面承受快感的煎熬。
快要到达顶点山田凉介的动作变得更加粗鲁。伊野尾慧感受到后穴持续的痛苦与快感,准确地说到了此时就只有快感。二者之间在性事上本就相依共存,持续的疼痛此刻早就在肾上腺素的作用下如同发生了奇特的化学反应一般转为甜腻的快感。自己的手在对方的手的带动下速度加快,后穴、阴茎、口中三点的快感汇集在大脑中,生理眼泪被逼出,思绪随着蒸汽飘远,却又在最后的终点被瞬间扯回,射出的同时眼前仿佛有白光闪过。
排风扇呼啦啦地转着,小小的淋浴间仍充斥着潮湿和闷热。水蒸气把身边的景像模糊成一片,只有哗哗的水声提醒着他们已从天堂返回人间。
山田凉介看着对方那张仍旧沉浸在情欲中泛着潮红的脸,抬手顺了顺对方湿透的刘海。而此刻的伊野尾慧带着媚意的眼睛因为快感显得有些闪闪发亮,虽然困倦使眼皮不断地下垂,他却仍带着轻佻看向身上的人。
真的只是巧合吗?
那为什么是他呢?
为什么只能是他呢?
等到意识到的时候,一切都已经迟了。
所以管他什么爱情呢?
不要说,也不必说。
现在沉溺在欲望中就好,直到对方厌烦为止。
“我感觉我还是更喜欢安稳一点的方式。”
“那回去我们换回到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