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田無聲地和中島對峙著。當發現他也在這裡的時候中島立刻抿起下唇手指攥緊褲縫,然後不動聲色地向墻邊移動,而山田則表現出無所畏懼的模樣,先是打量了一下這個密閉房間,幾乎可以說是水泥墻的簡陋房間裡只有一張床,旁邊的床頭櫃上放著濕紙巾和一小瓶透明液體,門緊鎖著,任憑如何蠻力捶打都紋絲不動,最後是寫在門上的一段話:
“恭喜進入不做愛就出不去的房間!如您所見,暴力是無法破門的喲,一切通訊設備也無法使用。您和您的伴侶將會一直待在這個房間裡知道你們發生性關係為止❤
P.S.沒有任何特殊要求,請盡情發揮,盡情享受~”
——還“伴侶”嘞,山田對這個用詞嗤之以鼻,認為就算這不是什麼人的惡作劇,也絕對充滿了扭曲的惡趣味,不然,把他倆塞進這個房間的人一丁點也不了解他和中島裕翔——那個和他大吵、隨後仿佛之前的友好與親密互動全部都是假象、豎起厚厚的屏障將他隔絕於千里之外的中島裕翔。他想著,轉過視線瞄了對方一眼,這才發現中島已經默默選擇踡縮在離他最遠的角落裡,避開了他投來的眼神。中島坐在地板上,似是習慣性地縮起雙腿,雙臂抱住膝蓋,眼神猶疑著不知道在想什麼。不過山田可以肯定,門上的話語雖然用詞極度露骨,也引起了那個男孩的害羞情緒,此時他的臉上卻更多寫滿了不情願與煩躁。剛才還抿緊的嘴唇此刻微微不自覺地撅起,眼睛低垂著抗拒與山田對上目光。
不是吧,都這個時候了還在閙彆扭啊……比起個人恩怨這家夥難道不應該更關心二人被關在密閉空間裏無人在意然後絕望餓死的悲劇展開嗎?山田輕輕嘆了口氣,也罷,如果甫一見面對方就急迫地拉著他上床,那他才要懷疑中島裕翔是否被什麽不乾净的東西附體了,這個人鬧彆扭和自己鑽牛角尖的能力是山田最不想與之比肩的。他無言地盯著墻角好一會,終於慢悠悠地問:“你要怎麽辦?打算在這裏坐到天荒地老嗎?”
突兀響起的聲音讓中島打了個激靈,他猛地仰起頭,臉頰旁的柔順髮絲隨著動作揚起又輕飄飄落下,然後很快避開山田的眼睛,聲音不高也不低地:“反正知念他們會來找我們的。”
“你怎麽那麽確信?這上面寫了吧,只有做愛才能出去。”
“……”中島抱緊了膝蓋,感到耳朵在發燙——明明和自己年齡相仿,山田怎麽能毫不避諱地説出那個詞?!但他就算現在一頭撞在墻上也絕對不會和這個人上床的,更不要提做愛了。所以中島也只是頭也不抬地:“……我才不要。”
“嘖。”這人真是把自尊心看得比生命都重要,可再怎麽重要自尊心還是不能當飯吃,現在還不明白這個道理的話中島只會過得更辛苦。山田站得有些累了,背對著中島坐在床邊,盯著門上的字發呆,空氣再度趨近凝滯,四周安靜得讓人以爲他們被永遠抛棄在了這個無人問津的世界狹縫裏。山田想著,竟覺得有些好笑:如果真要以這種方式被逼進絕境,誰會料到是和彼此討厭的人一起呢?
但是,“討厭”嘛……山田知道青春期末尾的人與局外人或許就這麽簡單地將他們所有的矛盾用一個情緒化表達歸納,可内心深處總有個聲音不願意這麽認爲。捫心自問,沒有人會真正討厭一個性格認真誠摯、外表清爽帥氣又幾乎全能全才的男孩的,畢竟他連牛角尖都鉆得如此認真,尤其是中島身上還保留著難能可貴的天真純粹,這應該只會讓他顯得更可愛才是。山田也不曾想過會和中島落入如此彆扭尷尬的境地,但作爲被率先推開的人,他自認沒有主動示好的理由,反倒任由男孩子之間常見的強自尊作祟,讓本就旺盛的對抗慾燒得更猛烈。
結果一切急轉直下,將他們直直推進了這個房間,思緒到此爲止,山田忍不住猜測是有人要逼迫二人和好,才使出了如此下品的損招。他換了個姿勢,突然意識到房間裏出其安靜,仿佛另一個人消失不見了。山田扭過頭去,這才發現中島維持著原來的坐姿,身體一側靠在墻上,臉幾乎全部埋進手臂裏,看上去快要睡着了。在這種情況下還能醖釀睡意,都不知道是要說這人過於心大還是怎樣了!他哭笑不得,長嘆一口氣,卻無意喚醒了淺眠的中島。大概是感到身上有些發冷,對方愈發蜷縮起來,迷茫的眼睛略略掃過山田,失焦的視綫根本不知道投射在什麽地方。
山田自覺沒耐心陪著中島耗下去了,這裏沒有了往日同伴們的喧囂,他還要被迫和與他冷戰的人呆在一起,這些只會讓他的壓力倍增。於是山田乾脆站起身來直直朝著角落裏的人走去,引起了中島的警惕,清澈黝黑的瞳仁帶著一絲未完全清醒而產生的困惑,讓他不由得在心裏把中島當成某種無辜的小動物,比如年幼的小鹿。他很快把這個念頭抛擲腦後,然後問也不問、强硬地抓起了中島的手臂。
意料之外的動作讓中島愣住了,被扯著手臂站起來后他才想起來要掙扎,維持同一個姿勢太久也讓雙腿發酸使不上力氣,但山田毫不在乎,只是抓緊中島的小臂把他推在床上,隨即按著肩膀試圖把他壓倒。察覺到山田的意圖中島終於如夢初醒般驚慌起來,手拼命地推在胸前阻止他動作:“等……等一下!你要做什麽啊?!”
“做愛啊,”山田的聲音很輕,卻不容抗拒,“我還不想死在這。”
“我才……我才不要!喂別脫我衣服,山田!再等等説不定知念他們就來了……唔!”
一切推拒都在徒增山田的煩躁感,解開襯衫扣子的手轉而抓住中島的雙腕壓在身側。他俯下身去,中島聞見對方身上淡淡的香波味道飄進鼻腔,他們很久沒離得這麽近了,久到中島幾乎無法辨別這香味自己是否有印象。除此之外,他也不知如何反應。山田逼得很近,若是這一幕被外人撞見,他們一定會被誤以爲是要接吻,但是美好的東西并未發生,中島也只能看到山田眼裏充斥著的些微煩躁,對方絕對花了更多力氣壓制住他,手腕與掌心相貼的皮膚給人要燒起來的錯覺。
“別犯傻了,”那個向來溫柔穩重的山田涼介竟會罕見地用冷漠聲綫斥責別人,斥責對象還是自己,“你在這裏等到世界毀滅知念他們也不會來的,就算你不想出去,我可不會陪你耗下去的,中島裕翔。要出去只有那一個辦法,我懶得管你那無可救藥的自尊心。”
“你……”這家夥是真的生氣了嗎,迫於身上人的威壓,中島的聲音都不自覺放弱了,沒想到山田真正發火起來是如此可怕,到底是以前的他在壓抑自己,還是自己這次徹底惹怒了他?他的大腦亂糟糟的,分不出更多的理性給這個問題,只好放棄了抵抗,甚至主動配合山田拉開襯衫。在對方低頭解腰帶的時候,中島才氣勢不足地問:“爲什麽是你在上面?”
抽出皮帶的手頓了頓又繼續動作,山田挑起眉毛看他:”那不然呢?難道你懂上床要做什麽嗎?你連‘做愛’兩個字都説不出口吧?”
“哈——!?”中島白皙的臉頰上浮現出淡淡的粉色,幾乎立刻忘記了剛才發火的山田有多可怕,大聲反駁,“那你又是在哪裏學會的啊?!”
山田一臉複雜地:“這只是人生必備常識,就算你之前一點都不懂,現在不也是要用到了嗎,沒常識的笨蛋,”他説著,看到中島只顧著跟自己爭論又停下了脫衣服的動作,便推了他一把,“你快點,我要早點出去的。別害羞了,不會的我教你。”
沒辦法,中島只有順從地褪下褲子,山田看向床頭櫃,發現房間准備的東西倒是很齊全:潤滑液,一盒安全套,甚至還有清潔用濕巾。他拿過前兩樣,發現中島的手還勾在内褲鬆緊猶豫不決,便想也不想地伸手扯下。被他動作嚇了一跳的中島條件反射性推開山田的手,緊接著扭過臉去不看他:“別動!……我自己來。”
“你應該不知道要怎麽用潤滑液吧。”
中島覺得耳朵要燙化了:“……我是説衣服!好了,”他抱著視死如歸的心態閉緊眼睛躺平,暴露在空氣中的修長雙腿卻還是出於羞恥閉緊,輕微顫抖著,“我確實……不、不會,你教我啊。”
明明是在閙彆扭,不知爲何山田卻聽出一絲撒嬌的意味,他莫名想笑又忍住了,伸出手拍了拍對方的大腿:“那你要把腿打開。”
只可惜這裏沒有相機,不然山田絕對要偷偷拍下中島羞憤欲絕的表情。男孩咬緊薄薄的下唇,指尖掐進手心裏,看樣子作了相當一番心理鬥爭,這才肯慢慢打開雙腿。山田本想加快進程,但又覺得面前這個明明表現得討厭自己卻還是不得不聼話的人實在有趣,他感到自己興奮得不正常,卻不是因爲性欲……山田瞄了一眼中島的表情,也不由得舔了舔嘴唇,把自己卡進中島腿間。對方的發育倒是很正常,也很乾淨,山田握著潤滑液,突然很不合時宜地遲疑了:再怎麽樣他也未曾想過會和與自己鬧矛盾的人呆在同一密閉空間,還要被迫進行性愛。
等了半天沒有下一步,中島疑惑地睜開眼推了推山田,儘管現在每一句話他都要做出極大的心理建設:“怎麽……了,你又不想做了嗎……”
“不是。”山田迅速説著倒一些潤滑油在手心裏,又把瓶子放在一邊,隨後用空著的手向上托了托中島的臀部示意他微微抬腰,被人初次摸在如此私密的地方,甚至還有手指裹著冰涼的粘稠液體在後穴試探,這一切讓中島不得不抓緊床單才抑制反抗情緒,拼命咬緊牙才沒把身上的人推開。但他過分緊張,山田只勉强探進一個指節就推不動了,無奈開口:“放鬆一下,不然我做不好潤滑的。”
“就算你說要放鬆……”也控制不住生理本能啊,中島想著,卻還是產生了對抗心理,他一點也不想被山田日後節外生枝説出他不愛聼的話,於是邊緊張邊試圖深呼吸轉移注意力,山田配合著將食指推進,强烈陌生的異物感讓中島不敢呼吸,緊綳著身體顫抖著。山田必須要用點力氣才能曲起指節,但是矛盾歸矛盾,他又不想真的弄傷或者弄疼中島,於是保險起見問了一句:“痛嗎?”
“有點……”中島半天才擠出聲音,很快强裝鎮定地,“我、我再放鬆一下,不用太管我……”
“不舒服了及時跟我説。”語畢,山田繼續開拓著,中島也無意識鬆開一隻抓住床單的手捂住了嘴,手指在身體裏摸索的感覺是很奇怪,但山田動作穩重,倒也沒讓他有更多不適感。只不過緊張的大腦沒給他空閑考慮山田爲什麽這麽熟練。他調整著呼吸適應手指的動作,食指按揉著把潤滑液塗抹在腸壁上,讓那些粘稠很快失去了與人體的溫差。見中島似乎反應良好,山田這才探進去第二根手指。生理知識告訴他男性的體内有著可以獲得性快感的地方,只是如果單單上床以獲取自由的話,似乎也沒必要讓中島舒服才對,可山田還是一邊揉著一邊尋找他的敏感點,直到指尖觸上一片奇怪的軟肉,身下的人才猝不及防發出短促的一聲驚叫。
“是這裏麽……”山田自言自語,又試著按了兩下那處,中島軟綿綿地哼了兩聲,眼睛迅速被水霧打濕,嘴唇顫抖著張開,聲音虛軟:“好、好奇怪啊……”
這是山田第一次看到中島有些示弱的模樣,不知是理智還是本能驅使著他去發掘更多中島不爲人知的表情,於是手指乾脆大膽地動作起來揉起了前列腺,沒有任何經驗的中島被身體深處升騰起的陌生快感刺激得眼眶發紅,腰不自覺地抬起又落下,顯然對這樣的快感無所適從。中島的臉上往往帶著自信且清朗的神情,陷入與山田的糾葛中后便時常蹙眉,也甚少主動露出笑容了。而出現在這張臉上的略顯迷蒙和色氣的表情則是完全初體驗了。與此同時,他身前的性器也竟然有了反應,明明這還只是前戲階段,他就已經要潰不成軍。
不過,這麽快就起反應反而方便了山田的下一步動作。他是很想再延長前戲,但眼前最要緊的果然還是逃出這個房間,而且山田莫名確信,有了這一次,他們大概還會有第二次。就算是爲了那天到來而做準備,他也該教給中島更多東西了。
把視綫投向墻壁試圖逃避正在發生的一切的中島突然感到自己被抓著手摸上了什麽發熱的器官,轉回頭才驚恐地發現另一個人正用他的手撫慰自己,此時想抽回手也已經晚了,山田抓得很緊不給他絲毫掙脫的空隙。中島不得不勉强支起身子,沒什麽威懾力地質問:“你、你在做什麽啊?!”
“你不會只想自己一個人舒服吧?”山田的神情宛若他是個經驗十分豐富的大人,實際上也覺得被溫熱的掌心撫摸令人十分舒爽,所以順應著本能輕輕摩擦著中島的手心,性器很快鼓脹起來,前端流出一點透明的先走液。山田小口呼著氣,額頭上開始沁出汗水黏濕頭髮,期間無論中島怎麽掙扎都無法逃脫手腕的鉗制,乾脆自欺欺人地捂著臉小聲嗚咽著,仿佛被撫慰的人是他。纖長白净的手指放棄抵抗虛攏在陰莖上,不只是手心,他覺得整個人都要被山田蹭得發燙,後穴雖然已被開發得差不多了,卻還沒有別的東西來填滿身體,讓他仿若掉進情欲的漿糊中被裏裏外外搞得一團糟。
這樣的動作持續了一會,山田才停了下來。中島只敢偷偷從指縫裏觀察對方,發現那張精緻可愛的臉上也淡淡發紅,但要比自己更具壓迫感。山田似是讓自己冷靜了一些,隨即鬆開了中島的手腕托起他的大腿,欲望抵在了已經充分擴張過、濕潤柔軟的穴口。
被滾燙的熱度觸碰私處的感覺讓中島愈發心慌,他本能要躲,又瞄見了被山田遺忘在手邊的安全套,終於不顧羞恥地推阻道:“等一下、等一下!……安、安全……安全套!”
遭到阻攔讓情欲焚燒理智的山田不滿地略眯起眼,這才想起沒做好萬全準備。他輕哼一聲卻還是乖乖撕開了包裝,由於性器的興奮戴上有些困難,但也並不會讓山田感到難受。戴好之後他閉上眼長呼一口氣,中島看到那樣的表情就知道什麽也阻止不了他,唯有任命地將腿分得更開方便山田動作。這樣的主動配合讓身上的人訝異地挑起眉毛,隨後抓住這難得的機會撐開泛紅的穴口緩慢將欲望埋進中島的身體裏。
陰莖和手指果然有天差地別,光是溫度就把中島燙得彈起腰,又被眼疾手快的山田握住按回床上動彈不得,只有被動接受欲望的入侵。雖然他還是會條件反射地夾緊對方,可被放置了一段時間的空虛又讓身體難耐燥熱,既想阻止這侵犯的動作又渴望它進得更深。濕熱的肉道讓山田也一瞬間爽得悶哼一聲,隨後狠下心抛卻對中島的顧忌,讓性器前端按照記憶裏的位置撞向剛才發掘的敏感處。這一撞讓中島險些魂飛魄散,他沒咬緊牙關,輕而易舉地泄出了一連串呻吟。那有些被强行撐開的悶痛很快被熱度與快感取代,逼出了中島的生理性眼淚。
山田真的有些急躁了,即便知識再豐富,他也是初次嘗試與他人交合,一時間有些控制不住自己的動作,只知道一邊想讓中島繳械一邊讓自己更舒服,這便苦了毫無經驗也沒有任何準備的人,破碎的呻吟聲變了個調染上泣音。但緊密的交合動作帶來的性快感讓他完全無法招架,手臂也無法抬起來,渾身癱軟著,大汗淋漓,仿佛全身的神經都被此刻的性愛吸引了去,腦子裏無暇顧及別的事情,自尊心早就飛至九霄雲外,眼前也一片模糊。最後他終於有些受不了,斷斷續續地想要求饒:“慢、慢一……嗚啊,別那麽快啊⋯⋯嗯⋯⋯”
但是山田已經聽不進去任何話語,陰莖被濕潤溫暖的柔軟腸壁吸吮的感覺實在太好了,讓人欲罷不能。此刻的他也抛棄理智,讓本能完全支配自己。什麽冷戰,什麽房間,就連親密的朋友與家人在這時也虛幻如泡沫。山田的眼睛緊鎖著被他壓在身下承受著進犯的人,享受對方無措的呻吟。潔白的皮膚已經全然發紅了,薄唇也又紅又亮,張張合合,唇角流著一點涎液。總是睜大的純粹雙眼也半闔著,被淚水打得濕潤,仿佛很委屈的樣子。但他實際上應該很舒服吧,山田大腦裏只剩這一個念頭,做愛就是要讓兩個人都舒服,不然爲什麽要做愛呢?
二人都沉溺在這可怖卻甜美的快感裏,沒有人在意中島的前端已經完全有了反應亟需撫慰。山田察覺到自己快要發泄出來了,便發狠一樣摩擦著身下人最敏感的那處,逼得他無法承受想要蜷縮起身體,卻又被山田按住肩膀癱軟在床上。射過之後山田頭腦終於清明了一些,這才注意到中島的腿間被自己摩擦得發紅,勃起的性器可憐地顫抖著,大腿根部也在痙攣,簡直慘不忍睹。而對方只有眼神恍惚,幾乎快要沒力氣呼吸。山田把套子打了個結扔掉,伸手去摸中島的,好容易回過一點神的中島嚇得要閉合雙腿,又被强硬地按住。山田一邊摸他一邊好整以暇地:“不想舒服了?”
中島不知道是沒力氣講話還是説不出那麽露骨的話,又把頭轉向一邊不去看他。但身體的反應很誠實,他無法控制自己也同樣去磨蹭山田的手心,這一讓自己顯得迫切的動作令中島羞恥得只想逃脫山田的視綫,他無助地小聲呻吟著,猛地顫抖了一下就泄在了山田手裏。濃厚的濁液讓山田忍不住懷疑中島以前甚至從來不會自慰,但想了想決定還是不問了,今天發生的事情已經超出太多底綫,山田對於這之後的走向毫無頭緒,卻也不想把對方逼得更遠。見中島不想理他,山田乾脆也先放棄對話,自顧自清理好開始穿衣服。
“咔噠。”
門鎖似乎打開了,山田扣釦子的同時發現門上的字樣也變了:“恭喜二位的成功結合~現在可以走出這個房間了!祝二位日後的伴侶生活充滿甜蜜與幸福~!”
我還沒告你非法囚禁和强迫性交呢……山田二度對充滿了惡趣味的話語嗤之以鼻,冷哼一聲,隨後看到中島還是一動不動地躺著,便開口問道:“怎麽了,你不想走嗎,莫非是愛上了這個房間?”
一般來講剛做完愛的人是不會這麽話裏帶刺的,但剛做完愛的山田和中島還沒有恢復友好關係,混沌的大腦讓兩個人都不知道要如何繼續與對方説話,只是山田知道如果自己不開口,中島很可能以後會有多遠躲多遠。
沉默了一會,床上的人才背對著山田慢慢坐起來,他擦乾净自己后無言地穿好下裝,撿起襯衫撫平褶皺,然後小聲地說:“我還以爲你會故意弄疼我,沒想到……”比我預料的溫柔多了。
山田有點無語:“難道只是因爲你覺得我討厭你嗎,你果然還不懂什麽叫做愛。而且,我也不想做傷害別人的暴力狂啊。”
中島不再説話了,穿好衣服后確認除了嘴唇有些紅之外沒任何異常,他們便打開門走了出去。但讓人意外的是,門外竟然是他們的樂屋,山田瞪大眼睛,發現他和中島正站在化妝間門前,化妝間裏一切如常,那個神秘且扭曲的房間就這麽無聲無息地消失,仿佛不曾存在過。
那剛才是在做夢嗎?山田不敢置信,偷偷打量了一下中島,確信對方還保持著剛上完床的模樣,那種舒服到極緻的感覺也不像是夢,山田和中島一臉茫然地對視,很快被知念的呼喊打斷了:“涼介!”
跟隨而來的還有高木和有岡,大家都一臉焦急擔憂,怕他們落入什麽犯罪分子的手裏:“你和裕翔去哪裏了!?手機也聯繫不上,背著我們偷偷玩去了嗎?”
高木在給藪他們打電話報告找到人了,有岡的關注點則在另一個問題:“你們兩個……?”
山田驀地反應過來,他和中島此時還在冷戰,讓不會説謊的中島來找借口恐怕很快就令人生疑,於是他大腦飛速運轉也勉强編了一個看起來還算合理的理由:“不是的!來的路上手機恰好沒電了而已,又找不到地方充電,結果不熟悉這棟新樓才迷路了。”
“手機同時沒電嗎……?”知念顯然不相信,但望向中島只有低頭道歉說“讓你們擔心了”的樣子,他更懷疑這兩個人莫不是背著隊員們偷偷打了一架,不過目前估計什麽也問不出來了。知念聳了聳肩,總之人沒事就好。他們一齊朝外走去,中島的脚步邁得有些慢,很快一個人落在了後面。
山田心不在焉地應付著有岡連珠炮一樣的問題,注意力卻早已飛到落單的人身上,趁著其他人都和趕來的藪與八乙女會合,他忍不住回頭望向中島。那家伙完全恢復了原來的樣子,白色口罩和過長的劉海一起遮住大半張臉,眉頭微蹙。但山田也只來得及瞥幾秒鐘就又被好友拉回人堆裏,中島沒有湊上來,還是遠遠地站著。大家熱烈商量著待會去吃什麽晚餐,山田的眼前卻只閃過中島泛紅的眼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