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山田凉介有个其他人绝对不能知道的秘密。
先不说认识在风俗店上班的人这件事有没有问题，但暗恋那位在风俗店上班的人总该有问题了吧？
如果你问山田，他一定会说对方不是坏人。为什么？因为同时他暗恋的人是他的高中同学。
所以这是一个绝对不能被知道的秘密，因为就算是这样简单的解释山田都觉得麻烦。
他也并不是一直都知道他喜欢的人在风俗店，只是那天应酬回家的路上碰巧喝太多了，碰巧路过那块地方，碰巧撞到人，那个人又碰巧是自己心心念念想了好几年的高中同班同学罢了。一定就是同一个人吗？是的，因为那张脸山田一辈子都忘不掉。只是明明一直都想再遇见，可真的遇到了那人衣领上的香水味却惹得他很不自在。
中岛裕翔已经不是从前的那个人了，但他对他的感情似乎没有减少分毫。
2.
于是乎山田现在下了班都会绕远路去路过那家夜店，然后蹲守在对面便利店等对方下班。
有时候中岛是自己一个人出来的，有时候和其他的男性店员一起。偶尔山田会鼓起勇气在店门口晃悠，但也只是能瞥见他一眼罢了。
当然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
“那个…请问是客人吗？”
那个熟悉的身影又出现了，只不过这次直接站在山田面前了。完蛋了，他心想，要是被发现自己天天像跟踪狂一样肯定要被讨厌了！
“啊、那个…”
“今天天气有点冷呢。”
“啊？”
山田颤颤巍巍地抬起头，一抹温柔的笑正挂在那张帅气脸庞上。
“要不要进来坐一会儿？”
是把我当成客人了吗？虽然没被认出来山田心里多少有些失落，但转念一想这么多年了，想不起来也正常。
“我们还有一会儿才开店，但您可以先在这边坐一会儿。”男人说道。“请问是有认识的人吗？“
“没有…我、我是第一次来…”
“这样啊，那您有喜欢的类型吗？”
一个平板被推到桌前，上面印的俊男美女山田看都不想看一眼，但他也不敢抬头，只能胡乱翻着菜单试图在上面找到自己的心上人。
“要不我来陪您吧？”说罢一只手伸来抽走了平板，山田这才慌张地抬起头，发现对方单膝跪在自己面前，正歪着头看他。
好久没有离他这么近了，今天他身上没有香水味，只是有一股柔软剂的淡香。山田鬼使神差地点了头，那人和其他的服务生说了些什么，然后笑着站起身朝他伸出一只手。
“请跟我来。”
山田被带到一个干净的房间，里面点着几支蜡烛。他在床边坐下，一杯金灿灿的液体被递到他手上。
“香槟，送给您的，可不能亏待初次见面的客人。”
“谢谢…”
“我叫白木莲吾，您呢？”
不是中岛。山田顿了顿，说：“凉介，叫我凉介吧。”
“好的，凉介”
白木和中岛长得一摸一样，不论是眼下的泪痣，还是唇上的疤痕。但也有不一样的地方，比如白木没有奶气的语调，没有少年身上那股认真较劲的冲动。他反而像是一杯红酒，散发着成年人独有的稳重魅力。
“凉介为什么会来这里呢？”白木问他。
“我…失恋了。”
对方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
山田咬着下唇，说是失恋也不算骗人吧，毕竟这么多年了他的情感至今没有回应，直接当成失恋也不过分。
“什么样的人会拒绝凉介？”
白木的手轻抚上他的脸。中岛绝对不会说这种话，也不会这样碰他。他手中的玻璃杯被拿走，山田挥着手想夺回它（如果不拿着酒杯那他的手该放哪），却被对方握住了手腕。
“什么样的人？”
“他…他是我喜欢了很久的人，但我觉得他不喜欢我。”
“凉介明明很可爱。”
都是骗人的，正常人才不会觉得一个大男人很可爱吧。
“如果你愿意的话，可以和我说说吗？”
白木靠的很近，他垂着眼帘，耐心地注视着。真的长得好像，像到山田忍不住伸手触碰那黑色的发丝，心中的小鹿也久违地直起了身子。相反，男人的双眸中没有一丝波澜，只是安静地任由他乱动。
如果是中岛的话，他一定会笑着问他怎么了。他一定是像阳光那样灿烂，那样直率…
被亲吻时山田并没有抗拒。可能真的太久了，太久太久没有见到他了，就算是做梦能够与他相拥，自己也已经满足了吧。
3.
“等、白木…你不用这样！”
“没关系，你好好享受就好了。”
这种时候山田还是希望对方能把那标准到不能更标准的职业笑容收一收。他手忙脚乱地不知道该怎么办，白木却体贴地帮他把西装外套褪去，还帮他脱了裤子。
“我没有和男的…”
“很介意吗？”他抬头望向山田。“需要我换一位女性过来吗？”
“不、不用…白木你来就好…”
“是吗。”
有一瞬间白木的笑柔和了许多，但没等山田能好好看一眼他就因底裤被扒掉差点尖叫了出来。
“不要那么紧张嘛。”
白木的修长的手指轻轻揉着他的欲望，掌心的温度还有些冰凉。山田紧闭着眼睛，自己手淫想着中岛他都已经很愧疚了…就算再怎么努力去适应现状，就算不是真的中岛，但看着那张脸出现在自己两腿之间可不是什么靠深呼吸就能解决的心理冲击。
随着那双手缓慢的撸动，快感也渐渐攀上了他的身体。他喘着气，手不受控制地攥紧了床单。
“白木…”
“怎么了？”
“我、我想躺下…”
“再等等。”
话音刚落，一股热热的感觉包裹住了他的下体。山田睁眼一看，只见白木张着嘴，把它含在了嘴里。
“脏…！”他挣扎着想把男人推开，手却怎么也使不上力。“白木！那里、脏！”
对方并未理会他，继续着自己嘴上的工作。那炙热的舌头绕着阴茎上下滑动，偶尔扫过顶端，惹得一股电流在山田的体内肆意逃窜。尽管他捂着嘴，几声喘息还是漏了出来，和水声混杂着回荡在房间里。
单纯是看到“中岛”在给自己口交，他就已经快死了。
“等等、不行…要、要去了…！快吐出来！”
听完自己的求饶，白木反而吞得更深了，被口腔紧紧包裹着的感觉差点让他当场就交代在嘴了。那越来越大的幅度掀起一阵阵快感，被他遗忘已久的性欲像被禁闭多时的猛兽一样喧闹着要把他的理性吃抹干净。山田可受不了这刺激，现在逃跑已经来不及了，他绝望地想把腿并拢，却被一手制止了。
“不、不行…”
“不要害羞。“
白木松开嘴，手快速地揉搓着早已硬挺的小山田。他舔舐着小腹上敏感的皮肤，舌尖从肚脐游走到大腿，最后不忘在那里留下一个浅浅的牙印。
“啊、不要…裕翔…！”
那个名字从山田的舌尖滚落，像一颗被奋力扔出的石子掉进河里，失去了方向，只得在水底随着暗流来回摇摇晃晃。
他的身体亢奋到了极点，每一处肌肉都止不住地颤抖，忽然他猛地抽搐，随着一声呜咽将精液泄在了白木手上。男人看着指尖有些许拉丝的粘稠白灼，一抹笑容在脸上慢慢浮现出来。
他说：“这么快呀，凉介。”
“唔…什么…？”
“你果然很可爱，我会让你更舒服的…”白木把他压倒在床上，凑到他耳边低声说道。“你喜欢的人叫‘裕翔’吗？”
完蛋了。
“啊、没有——”
“他是什么样的人？是男人吧？”
山田开口想解释，却被腿间冰凉的触感吓得一激灵。那黏糊糊的是什么？润滑液？
“继续说，凉介。”白木将他的双腿微微分开，“不用在意我。”
“呃、他…他长得很高，很受欢迎…虽然有时候我真的觉得他性格很幼稚…唔！”
一根手指就着润滑液抵在他后穴上，山田吓得脸都白了，就算再怎么想象和喜欢的人缠绵也根本没想到这一步！好似察觉到了他的不安，白木靠过去亲吻了他的额头，轻声细语地让他继续说。
山田红着脸，磕磕巴巴地讲述着大脑里现在还能勉强勾起的回忆：放学后两个人一起回家，期末考前在天台上被中岛教着复习，还有他在操场上认真跑步的样子，他把自己做的便当像宝物一样捧着的样子，那个傻傻的笑容…
“裕翔…”
“怎么哭了？”
“我、我才没有！”
“这么漂亮的脸可不能哭。”白木用手为他擦去泪水，“我们做点舒服的事情…不要哭了，好吗？”
不知道是润滑液的作用还是失恋回忆录起了分心效果，手指探进身体时山田并未感到很明显的不适，但轻微的异物感还是让他紧张得抓住了白木的肩。
“呜…”那指尖一点点探索着，动作却意外的温柔。山田把头埋进对方的颈窝里，白木的温度透过衬衫印在他脸颊上。暖呼呼的。
“不怕，在肠壁靠上的地方…这里…这里就是前列腺的位置，能感觉到吗？”
山田感到手指在自己体内往上一勾，下一秒一种难耐的燥热感忽然在下腹灼烧了起来。
“啊、不行…嗯…好奇怪…”他有些喘不上气。
“你看，明明才刚射没多久。”
随着白木的视线山田朝下望去，软下去了的性器已经微微抬起了头，他想张嘴惊呼，但发出的只有一声声呻吟。
“不要害怕，凉介…我不会让你难受的。”
“呜…不要…”
“听着我的声音。”
白木又亲了他，山田紧紧闭着眼。
如果他和中岛高中毕业后还保持联系，如果他没有因为胆小避而远之，他还会落得这样的下场吗？这些困扰了他无数个日夜的烦恼现在都随着性爱飞到天边了。或许这是个绝佳的放松机会，就这样破罐子破摔当成是中岛也不会怎么样，就当作是了了自己执着至今的心愿，就一下下而已。
“裕翔…不要离开我…”
“我在。”
果然做这行的接话就是快，可能是心理作用，连声线都听着有了变化。好专业啊，山田不禁感到好奇，白木会经常遇到这种需要被安慰的客人吗？
虽然这么想，但他却不敢看对方的表情。
“yama，我在。”
4.
很久很久以前，班里有一个叫山田凉介的男孩子。他明明长着张人人看了都要夸一句的漂亮脸蛋，本人却不是很不自信，总站在人群最角落的地方，小心翼翼地不敢说话。
这些中岛都看在眼里。
所以某天放学他邀请那人一起回家，他们走过一条条路，渐渐成了朋友。山田笑起来甜甜的，比奶油菠萝包都甜。这么可爱的人为什么会担心别人不喜欢他呢？中岛感到很疑惑。
山田君你可以稍微自信一点，肯定会有很多女孩子对你着迷的！他对山田这么说。
于是那少年开始向他人也敞开心扉，在人世间兜兜转转，一方面中岛看着他开心的样子从心底感到欣慰；而另一方面他意识到山田已经不再依赖于他了，他不否认在某些时候他感到寂寞。
可每次他最喜欢的yama酱会拎着便当找他吃午饭，会陪他傻陪他闹，他的心就仿佛忘记了一切烦恼，扑通扑通地狂跳起来。
高中毕业之后，中岛裕翔花了不知道多久和不知道多少段恋爱才摸透那叫“心动”。对同性抱有好感确实让他懊恼了一阵子，但那份感情像是施了魔法一样，越是压抑就越是会溢出来。
所以山田凉介再一次闯入他的生活时，中岛相信那就是上天给的弥补机会。
他主动发现并把山田带进了店里，却没料到那天想说的话没说出口，还顺水推舟和对方发生了关系。山田连钱都没付就落荒而逃了，只留下中岛一人靠在后巷里抽烟。
“你不是戒烟了吗？”一个声音从身旁传来，正是店主城田凑。
“是戒了，今天是个例外。”
“我的副店长遇到什么坏事了？”
“坏事…”中岛呼出一口烟，把剩余的烟蒂踩在了脚下。“被喜欢的人当成牛郎算不算坏事？”
店主微微一愣，怪不得刚刚8号房间明明没登记却没有人敢去用。
“找到他了？”
“嗯。”
“他没认出你？”
“没有…但他说他喜欢我。”
城田有些不解。他不知道该对有人能忘记这张帅脸更不解，还是对那人没认出来还说喜欢更不解。
“他说他喜欢裕翔。”好似看透了城田的想法，中岛挤出一个笑容，他心里的欣喜不假，却因事态的繁琐更多的感到无助。山田会不会就觉得他真的是“白木莲吾”，是一个为了钱而出卖身体的人？
见中岛这落魄的样子，城田赶紧揽着人进了屋。两人本是大学同学，自己因家庭原因不得不接下这所浩浩荡荡的风俗店，中岛也只不过是他求来当副店长的（顺便吸引路过的人），男人实际上从不接客这件事他比任何人都清楚。几年相处下来，他知道中岛在担心什么，但也知道他不会专门去找心上人解释。
“裕翔你啊，在某些时候真的很别扭呢。”
“你就趁现在嘲笑我吧。”
中岛瘫坐在沙发上，山田梨花带雨的样子又一次浮现在眼前。当年毕业典礼上的少年早就褪去了稚气，经历了岁月的沉淀，摇身一变成了大人；或许他长高了一些，但在中岛看来还是小小的，能一下子全搂进怀里。
他又想起在床上他所触之处炽热的温度，那甜腻的声音…一开始发现对方在这种地方徘徊他出于气愤才没自报家门，想看看那人到底有何目的，可在山田哭着唤他名字的那一瞬间开始那些恼怒和坏心思都灰飞烟灭，心里只剩下数不尽的怜惜。
“怎么办啊…”
“要不试着用你现在的身份去追他？”城田把一杯热咖啡塞进中岛手里。“反正裕翔就是裕翔嘛，又没有区别！”
“凑，你这个鸡汤完全没用呢。”
中岛苦涩地笑了笑。热气轻抚在冻得冰凉的脸颊上，让他稍微安心了些。他心想，等明天的太阳升起来了，就去打听打听山田的消息吧。
曾经有客人说过：两个陌生人之间只隔了六个人。才六个人。不管怎么样，至少这次他不会再让喜欢的人离自己那么远了。
5.
抱着“不能随便占便宜”的心态，山田被自己折磨了一周后最终还是回到了店门口。
这还是他第一次正眼观察这个地方。店门的看板上用金色简洁地写着“Black Box”，两盏暖灯从顶端照下，在黑夜中渲染出一片暧昧的氛围。
忽然门开了，从里面走出一个留着小胡子的男人。估计是没想到有人在门口罚站，那人一下子顿住了脚步，一声短促的“啊”从嘴里蹦了出来。
“不好意思！”对方率先说。
“我才是！”山田也吓得连连鞠躬。
小胡子男人上下打量着他，随后露出一个清爽的笑容，说：“客人您不用道歉，是我太鲁莽了。”
就这样山田又一次被带了进去，面对熟悉的场景他只能努力控制自己，希望不要再梅开二度。
据了解，刚刚和自己迎面相撞的人是这家“Black Box”的老板，城田凑。山田不可思议地点了点头，城田本人长得不高，但面相却很有亲和力，卡其色的西装外套下只搭了一件平平无奇的白色体恤。他还以为风俗店的头头一定会是那种身穿黑西装，头戴黑墨镜的社会狠人。
“请问我该如何称呼您呢？”
“我叫山田。”他抿着嘴，犹豫片刻后还是决然地张嘴喃喃道：“请问白木桑在吗？”
“白木？”对方脸上闪过一丝惊讶，但很快那转瞬即逝的情绪被一抹坏笑代替。“哦哦，白木啊！他应该在！”
男人打包票说一定给他找到人，随后吹着口哨离开了大厅。山田捧着城田给他的咖啡不禁感叹，原来这种地方的老板也是个童心未眠的人。
一杯热饮下肚，店里陆陆续续来了几组客人，把山田刚落地的心又一次提到了嗓子眼。他瞥见斜对面座位上的一位女人，她穿着一条艳红的低胸吊带裙，几个不同的服务员在她身边像蜜蜂一样不停打转。突然，那高傲的蜂后貌似发现了心仪的目标，一双魅惑的眼睛朝着他直直看去。
山田见她叫来一个服务员瞬间倍感不妙，只好畏惧地缩起身体，试图以这样的方式来把自己的存在感清零。
“凉介？”
听见有人在呼叫自己，可怜的山田硬着头皮僵硬地转过头；来者不是服务员，而是一脸焦急的白木。你也会露出这种表情啊，他想。
“抱歉，我来晚了，刚刚有点事情。”
“没事，我今天就是来支付上次的费用的。”山田支支吾吾，脸红得发烫。
“费用？”白木蹙了蹙眉。“你不必在意那些东西。”
“啊但是…”
可能是可怜他这无助的样子，白木往前几步护在了他身前，一切的酒醉金迷，还有蜂后的视线，都被那高高的身子挡了下来。周围的世界像是被摁了消音键，只剩下他们两个面面相觑。
“如果凉介实在很介意的话，可以请我喝点东西。”
“香、香槟塔？”
“不，我是说我们单独找个地方。”
白木勾着嘴角，神情比上次见面柔软得多。山田眨巴眨巴眼睛，自从上次回到家后他就有想过中岛长大成人会不会就是这个样子，他越想越害羞，这张脸真的杀伤力太强！
“那店里的客人呢？”他做着最后的挣扎。
“凑会尽职尽力的。”
山田追问说那没有找你的吗，谁知男人摇了摇头说我除了凉介以外没有客人。他不认路，白木就走在他前面，冬天的风吹在脸上像刀割一样，夜晚的温度更是骤降，冷得让人瑟瑟发抖。
“凉介喜欢喝什么？威士忌？”
“我其实不是很能喝那么烈的酒。”
“那就喝点特调吧，”白木提议道。“甜甜的就喝果汁一样。”
在好奇心的驱使下山田点头答应了下来；他虽然时常参加应酬用的酒局，却一次都没有喝到过像果汁一样的酒。
酒吧的老板兼调酒师好似和白木很熟，他们一进门对方就热情地招呼了起来。说来倒也不奇怪，毕竟同样出入于这条灯火通明的街道，估计算是“邻居”了吧？山田端坐在高脚凳上，与相谈甚欢的两人格格不入。他望着吧台后摆着的数十瓶酒，心思也越飘越远。
“这位小哥是？”老板问道。
“是我们家的VIP。”
“没想到长得这么可爱却是个有钱人呢！”
白木笑而不语，他伸手比了个“二”，老板便心领神会，转身投入到调酒当中。
酒吧只有他们两位客人，安静得很，场所里响彻着雪克杯里冰块和液体清脆的碰撞声，还有清吧最爱的爵士乐。山田侧过头，白木正一只手举着手机，另一只手摸着下巴，那副慵懒的样子让他完美地融合进这环境里。
“让您久等了。”两杯鸡尾酒被推上台面，短饮杯里是乳白色的酒，马天尼杯里则是粉色的。
山田接过自己面前的杯子小心地抿了一口；蛋清泡沫绵密柔滑，金酒酸涩的口感从石榴糖浆的甜蜜中隐约的透出，里面还惨着柠檬草香气。真的和果汁一样！酸酸甜甜的，却不失酒精在喉咙里微辣的感觉。
“好喝！”
“好喝就好，”酒吧老板得意地笑着说。“这杯酒就是为了你这种美人而创造出来的。”
“给中意的人调了杯红粉佳人，却让老友在大冬天喝代基里？”
“小心我直接给你一杯纯的！”
山田虽然听不懂他们在说什么，但能看到这样鲜活的白木他心里很是开心。也正是因为开心，清吧小白咕咚咕咚几下就把杯里剩下的酒喝得一干二净。
才刚品完半杯的白木见此情景吓了一跳，老板则是称赞他豪爽，急着要给山田调第二杯酒。
金汤力、蓝色珊瑚礁、激情海岸，各式各样各种颜色的酒一杯接一杯的呈现在山田面前。他本人更是像一个见着糖果的孩子一样，亮晶晶的眼睛根本离不开吧台，一口又一口地享受着味觉盛宴。
结果可想而知，明明是他请白木喝酒，自己却在对方刚喝完第一杯之后开始晕头转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