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田凉介看了看手上的纸条,又看了看门牌号,确定无误后敲了敲公寓的门。
门没有锁,狭小的玄关堆了一地空的啤酒罐,在门推开的时候被顺势推倒,碰撞着滚向一边发出清脆的声音。
房间里充斥着一股说不上来的味道,小麦发酵的气味混着胆汁的酸气,隐隐约约还有一股铁锈味,属实不算好闻。
山田凉介皱了皱眉,在闪进屋子的时候小声地说了一声“打扰了”。
房间里没有开灯,即使在白天也拉着厚重的窗帘把阳光隔绝在外。即使屋内光线昏暗又静得像空无一人,山田凉介仍一眼就看到了床上那个一动不动的身影。
伊野尾慧像是死了一样趴在床上,头转向里侧让人看不到他的脸,被子的一角搭在他的肚子上,剩余的大半落在地上和脏了的衣物混成一团,他的一只手则是从床边垂到地上虚虚地搭着。
山田凉介没有贸然走上前去,他掏出手机,选了个合适的角度拍下一张照片。
屋子里也堆着不少啤酒罐,和干掉的泡面碗还有撕碎的照片混在一起。有一些被主人在尚且清醒的时候堆成了小金字塔,山田凉介在靠近床的时候谨慎下脚试图避开它们,却仍然不小心碰到其中的一堆。
金字塔轰然倒塌,发出金属乱撞的噪音,在逼仄的室内显得格外刺耳。
床上的伊野尾慧动了一下。
“……谁?”
他的嗓音喑哑,像是锈迹斑斑的锯子划在枯木上。
“我是山田,山田凉介,不记得了吗?”
“……山……田?”
“你搬家了呢,这次的地址可真难找啊。”山田凉介把随身带来的包随手扔在地上,拿起茶几上还算干净的杯子“ino酱今天又没有来集会,戒酒小组的人都很担心你,所以这次也派了我过来看看情况。”
一句话全部胡诌便是满是漏洞的谎言,但真假参半便成了无人怀疑的真话。
“……”
被酒精劫持了的大脑企图理解接收到的语言,伊野尾慧转过头看着来人。他目光呆滞,似乎想到了什么。渐渐的,他眼前人影从三个合成两个,最终和他脑海中另一个身影合在了一起,向他温柔地微笑。
“……是……回来……了吗……”
山田凉介没有理会他的自言自语,只是为他倒了两杯水。伊野尾慧看着递到面前的两只杯子,目光越过那杯为了缓解他胃痛的纯净水,最终落在了还冒着泡的啤酒上。
看着伊野尾慧犹豫了片刻拿起第二杯猛地灌了下去,挂在嘴角的白色泡沫也被探出的殷红舌尖一点点舔掉,山田凉介满意地笑了笑,留下瘫回床上的人拿着空杯子去了厨房。
还差一点了。
此刻山田凉介的目标是厨房那个挂了锁的柜子。三把铜锁不难看出主人的决心,但可惜的是在撬锁这方面山田凉介是个老手,几下便用兜里的铁丝打开了柜门,于是被主人藏起来的啤酒又再度被掏了出来。
随便拿了一罐拉开拉环,酒花嗤地崩了一手,山田凉介毫不在意地甩掉,再把啤酒倒到先前的杯子里。兜里的小瓶子装着白色的小药丸,倒出一颗被扔进滚着气泡的液体中上下翻腾,很快就消失地无影无踪。
他算了算量,又看了眼屋子里那个再度沉寂下来的身影,又往里面加了第二颗。
两颗,加上先前那杯里的一颗,三颗已经足够了。
再回到房间的时候,伊野尾慧正静静地坐在床脚,靠着墙闭着眼似乎又睡着了,但山田凉介知道他只是又一次被拉回到醉醺醺的漩涡之中。
他欣赏了一会儿伊野尾慧的醉态——对方此刻就像一支即将燃尽的蜡烛,了无生气地在房间的角落里落灰。蘑菇头看起来很久没有人打理过了,过长的留海挡住了他的眼睛。他的嘴半张着, 长长的吐息带着熏人的酒气,像是一声长长的叹息。
睡着的伊野尾慧依然很美,但为了不浪费时间,山田凉介决定先叫醒眼前人。
“ino酱醒醒,过来这边。”
长久过后伊野尾慧才怔怔地抬起头,涣散的目光不知看着哪里。他听到有人在叫他,那是他已经很久没有听到的称呼,是谁也曾那样亲昵地呼唤自己。但很快他的注意力被屋子里的气味所吸引,他闻到了他所渴望的酒精的味道。
太阳穴阵阵作痛像是理智为他拉起了警报,但他的手却忍不住向前够去。
他渴望酒。
他需要酒。
拿着诱饵的手灵巧地躲开,坏心眼地往后再往后,引着伊野尾慧离开乱成一团的床铺,来到还算整洁的沙发上。
早被酒精染透的身体自动忽视了最后的警报——太阳穴还在痛,身体发僵,简单的动作都会带来晕眩。但这都不重要,很快就会有酒精作为关节的润滑剂,就会有新的梦境让他遗忘身体上的一切不适。
他企图直起身,醉意却拉着他往前倒去。山田凉介好整以暇地站在沙发边看着他像烂泥一样栽进沙发的软垫里,右手还在摸索着寻找最后的慰藉。
“好孩子。”
恶魔在耳边低语,伊野尾慧知道这一句代表着接下来他就能接收到对方的奖赏。果然,那只拿着杯子的手回来了,他的鼻尖闻到了啤酒的香气,伸出舌头舔了一口,正是他想要的味道。
山田凉介把伊野尾慧环在怀里,轻拍着对方的后背唯恐他呛到,却也不让他多喝,液体下降三分之一的时候便把杯子放在了对方够不到的茶几上。
伊野尾慧打了个嗝,堆积的气体带着泡沫涌出弄湿了他衣服的前襟。山田凉介解开他衣服最上面的两颗扣子,让对方前胸上的痣暴露在外面,也让他的一只手得以却从大张的领口探进去。
被酒精掏空的身体瘦削又脆弱,不知为何皮肤却依旧光滑。药效起得很快,再加上酒精的催化让伊野尾慧的身体很快泛起不自然的红。这让山田凉介的手忍不住细细摩挲,扫过带着点软肉的腰窝,点过他突出的肋骨,最终绕着胸口打着圈,用拇指狠狠碾过,等感受到对方的胸膛起伏得厉害之后再用指甲细细地扣弄着。
伊野尾慧的两粒乳头逐渐被玩到充血,朝着顶端轻轻吹口气都能引起上身的颤抖。山田凉介忍住一把扯开对方上衣的冲动,将剩余的扣子一一解开,让伊野尾慧单薄的胸膛完全赤裸着呈现在自己的面前。他俯下身把其中一颗小石榴含到嘴里,在舌尖裹上的同时他感受到对方的双手插进自己的发丝间。他无视掉对方若有似无的推拒继续吮吸着轻咬着,头皮被对方抓疼他便用更用力的咬嗜报复回去,感受着对方吃痛却条件反射挺起胸膛将乳头更新一步送到自己的面前。
松开的时候那颗乳晕已经大了一圈,上面遍布咬痕看起来很是凄惨。山田凉介却舔了舔嘴唇。
他格外满意自己的标记,满意对方胸口上因自己绽放出花朵。
伊野尾慧依然闭着眼,但眼泪滴到沙发上,将布艺的沙发罩洇出一片深色。刚刚还停留在胸口上的温暖忽地离自己远去了,徒留胸口的刺痛和心底的空洞。
“还想要更多吗?”
恶魔的低于仍在继续,伊野尾慧睁开眼隔着眼泪看着身上的人。
“……要……”
在伊野尾慧张嘴的瞬间手指伺机而入,转着弯揪住他的舌头。酒精让伊野尾慧对周身的感知都变得迟钝起来,被手指在嘴中肆意搅弄着也毫无反应,只是张大了嘴,被玩弄的口水都溢出了嘴角,顺着下巴滴落到胸膛上。
他说不出话来,张着嘴喘息着,似乎脑子也被对方的手指搅成一团,偶尔戳到他喉咙的手指让他反射性地想要干呕,酸水涌上来又咽回去似乎促进了酒精的再度发酵,让他的身体更加瘫软下去。
手指离开时拉出长长银丝,被随意抹在他的脸上。摩挲着他脸颊的拇指带着温柔,似乎与刚才玩弄他口腔的人完全不同,让伊野尾慧忍不住凑上去蹭蹭。
那是谁,也曾如此温柔的对待自己。
积攒起来的怀念让他疯狂地在脑内寻找那一个名字,眼睛也逐渐亮了起来。
那是……
就在那个名字将要脱口而出时山田凉介便吻了上去,将伊野尾慧亲得眼角发红,舌尖搅动的同时更多的液体被渡了过来,于是所闻之处都是酒精的味道口腔里满是酒精的热辣,刚刚上浮的意识被拽着下沉,动作再度放缓,眼神也混浊了下来。
舌头被卷着带到对方的口腔,撑不下涎水从嘴角漫了出来。眼睛虚虚地阖着,嗓子只能发出含糊的哼声。
理智消失的瞬间,又有眼泪滑了下来。
“你刚才是不是又想起他了?这可不行啊……”山田凉介喃喃自语到。
他离开了沙发将厨房剩余的啤酒都拿了过来,一罐又一罐接连打开。气泡在液体倒出时劈啪作响,此起彼伏的声音像是对这场性爱的庆祝,又像是对这场侵犯的唏嘘。
侵犯,是已经进行了无数次的侵犯,但山田凉介始终认为这些只是他帮助对方的举措,是为情伤者的疗伤。
他是恶人,也是帮助了伊野尾慧的好人。
更多的啤酒被送到嘴边,伊野尾慧需要做的只是喝下一杯再一杯,直到失去最后支撑的力量任由自己栽入一个温暖的怀抱。
山田凉介慢条斯理地将手沿着裤腰的边缘探入后穴轻轻按压着,温软的身体没有给予任何阻碍,他很轻松地探入到第二个指节。在伊野尾慧微湿的后穴之中,感受着指尖被对方蠕动的温热穴肉紧紧包裹住,他熟练地曲起手指在深处探索着。他早就摸清对方身上的一切敏感点,但这种探索更像是一种乐趣,轻轻的刮弄就会带来一阵颤抖,顶在自己腰上的那根也会更硬一点。
怀里的人并不老实,瘫在他身上呻吟着,眼睛却依然看向一旁茶几上的杯子,似乎被玩弄后面的人并不是自己。直到山田凉介一点点加入更多的手指,开始模仿性交的姿势插弄不停,他才迟钝地转过头来,似乎不理解自己的身上发生了什么。然而含糊的困惑还没说出口,在后穴捣乱的手指便直直顶在了他最敏感的那一点上。
“……呃?!”
“ino酱喜欢这样被弄吗?胸又挺起来了哦。”恶魔的声音此刻带着坏笑,似乎在他的耳侧嘲笑着他的不自量力,“他也这样对你吗?”
“……唔……啊!”
“他也喜欢弄这里吗?”
顶在那点的手指离开又冲上,速度越来越快,甚至不惜用上了指甲。疲软的身体无法逃离,即使是挣扎也被对方牢牢箍住,只能被迫单方面承受快感的冲击与累积。然而药物又将身体能承受的阈值拉高,点点滴滴的积攒始终到不了头,只能期待更粗暴的对待和更直接的快感。
记忆中的性爱明明是温柔又体贴的亲密画面,伊野尾慧痛苦地摇头。
不对……不是这样的……不是这样的……可为什么……
伊野尾慧的喉结上下滚动着,生理眼泪渐渐从眼眶中冒了出来。敏感点被摩擦到的快感实在太过强烈,对方又很有技巧的间断着玩弄,身体逐渐被调教到成熟然而距离登顶似乎还算遥远。
这样的折磨不知过了多久,伊野尾慧感觉似乎自己被快感冲刷了一个世纪。就在他以为自己就会在这样的指奸中射出的时候,后穴的手指停止了动作。
怎么……停了……
快感的戛然而止带来令人绝望的空虚,伊野尾慧迷茫地寻找身上人的嘴唇,想要用亲吻换取对方的继续,而对方却侧过头躲开去啃噬他的肩膀和脖颈。带着伤的乳头又被对方的衣服蹭到,他吃痛想往后躲却被被对方拽住了手,另一只手拖住他的屁股带着他轻轻往下。
后穴接触到的灼热触感让伊野尾慧感受到了危险,但也没有留给他逃离的机会。
一寸一寸的下降如同往后穴打入一棵滚烫的桩子,他摇头流出更多的眼泪,这次却没有记忆中温柔的手替他抹去。直到不再下落,那口憋着的气才得以喘出,只是留给伊野尾慧休息的间隔或许只有十秒,那棵桩子开始抽出又狠狠插入,顶得他不得不向前俯身。原本将要冷却的身体被以另一种方式激活,才开始下降的快感成倍开始增长。
山田凉介不顾伊野尾慧的挣扎,只是不断重复着挺身再挺身,直到对方失去挣扎的力气挂在他的身上。
他牵起对方的手,亲吻着手腕上的那条丑陋的伤疤,表情癫狂中又带着虔诚。
那是山田凉介拯救伊野尾慧的证明,是他为他戴的勋章。
“ino酱这样真漂亮啊。”
回应山田凉介的只有啪啪的水声和嘶哑的呻吟,对方垂着的头没有因他的夸赞而抬起来。
伊野尾慧此刻被近乎狂乱的快感淹没,在性欲中沉沦失神。他的头脑混乱又迷茫,后穴不自觉地迎合着身后的撞击,口中咿咿呀呀地呻吟都被撞得不成调子。时而会有一个清醒的瞬间让他感觉到了危险想要逃离身上人的禁锢,然而只要他挣扎,便有更多的酒渡到他的口中,把他扯回旋涡之中沉沦。
等到杯子空了的时候,伊野尾慧本就被调教得极为敏感的身体早就到了临近高潮的状态了。他半眯着眼难受地扭动着腰肢,嘴里暧昧的呻吟变得更加放肆,一声比一声大。
“他能让你这么爽吗?”
“……不……放开……啊!啊……”
即使缺少了抚慰下体还在不断地滴出液体,却被人恶意地在登顶的前一刻止住。后穴的刺激反而从未停止,深浅不一地抽动将伊野尾慧反复送上干性高潮。
姿势换了几个,唯一不变的是腿只要企图合拢便会被拉得更开,大腿上被抓住的地方留下了深深的手印,随着撞击修长的腿不断颤抖着,脚趾也忍不住蜷缩起来。山田凉介的视线一寸寸扫过伊野尾慧没了遮挡早就一片泥泞的下身,看着他小腹无意识的抽动,下体左右摇晃着冒出液体,耻毛打湿后黏成一团,红肿的后穴因为抽插的动作挤出一股股的白沫。
在酒精药物和快感的三重刺激下,伊野尾慧已经完全失去了再度清醒的机会,只能凭借着本能迎合入侵,发出喑哑的声音,扬起白皙的脖颈无助地摇着头。山田凉介便拉过他的手去摸连接了两人的后穴,让他的指尖触碰灼热的下体,再蘸取因为抽查而翻出的白沫抹在自己的身上,画出一条条淫靡的线。
“想要射出来吗?ino酱知道该怎么做吧?”
“……我……唔啊!?啊啊啊——”
如果想要更多,他就要讨好地扭动腰让后穴咬得更深,或是献上满怀忠诚的亲吻,舌间相互交缠,交换唾液。
即使身体已经叫嚣着不能再承受更多,但依旧要在过载的快感中品味超越极限之后的虚拟快乐,追寻比酒精更令人沉迷的东西。
那些被温柔对待的记忆被终是被硬生生抹去,被迫换成被粗暴索取的画面。
在射出的时候伊野尾慧发出放肆的尖叫,后穴缴动着让对方的精液留在体内。在插在后穴的下体抽出时他向一边歪去,在坠地前被堪堪接住。带着恶意的手按在他的小腹上,让一股一股的白色液体涌出,杯中剩余的啤酒也被浇在他的脸上。
原本冰凉的酒水此刻已经变得温热,但足以给他带来一秒的清醒。他从沙发上滚落,撞倒更多的空啤酒罐,闭着眼忍过脑内的晕眩后撑着茶几起身,扶着墙跌跌撞撞地往前,原本就只是挂在脚踝上的裤子随着他踉跄的脚步被留在了地板上,肚子里剩余的精液也随着他的动作从后穴挤出,顺着他的大腿滑落在地板上留下一个又一个的白斑。
山田凉介没有去扶他,任由他歪歪扭扭地走进卫生间,摔倒在马桶边。屋子里响起呕吐声和哭声,再被马桶冲水的声音所掩盖。然后便是重复的呕吐声和哭声,听着令人痛苦。
然而山田凉介确只感到愉悦和畅快。
他回想起两人第一次相遇时的场景。穿着白衬衣和西装马甲的伊野尾慧站在吧台的后面,一边擦着玻璃杯一边和对面的青年谈笑着,游刃有余地从身后的酒柜里挑出需要的酒,把它们混合到一起摇成一杯诱人的液体推到青年的面前,再得到一个落在脸颊上的吻。
当时的山田凉介坐在吧台的另一端,看着伊野尾慧摇晃调酒杯时自信的模样,脑子里却想的是对方的腰看起来真细。
再度相遇时伊野尾慧似乎刚和之前的青年吵完架,对方甩开了他拽着袖口的手愤然离开,留下伊野尾慧垂着眸子站在原地,抿着嘴唇擦干洒了一吧台的水,从酒柜里随便挑出一瓶倒了一大杯一口气喝掉。
当时的山田凉介坐在不远处的小桌前,看着伊野尾慧一杯接着一杯直到醉倒在吧台上,心里却想的是对方嘴唇上的那个唇珠看起来真可爱。
第三次见面就是在戒酒小组的例会上,伊野尾慧的脸上再也没了当初腼腆单纯的笑,像一个沉默的影子一般窝在椅子里。或许是觉得从一个酒吧老板堕落到酗酒的酒鬼有些丢人,他只有在被点到的时候才会说话,但言语中仍带着对戒酒后与恋人和好如初的期待。
或许就是因为那个仍带着期待的微笑刺痛了坐在组长位置上的山田凉介,从那时起,伊野尾慧不再只是山田凉介的观察对象。
他成为了他的目标。
“你说酒有什么不好的呢?你以为你离开酒,他就会回来吗?”
山田凉介踱步到伊野尾慧的身边,居高临下地看着他抱着马桶颤抖着,几乎将自己的内脏都呕出来。他知道呕吐过后对方便会迎来短暂的清醒,或许会痛恨一番决定改过自新再度把酒锁进柜子,甚至会像这次一样搬去一个更远的地方企图重新来过。但他一点都不担心——毕竟在他的帮助下,伊野尾慧很快就会再度堕入酒精的深渊无法自拔。
伊野尾慧无法自救。
山田凉介也不会给他机会自救。
他看着伊野尾慧的侧脸,对方像是被情欲浇灌出的荼蘼花朵,浑身散发着勾人的色气却被剪掉了自卫的刺,因快感的洗礼而绽放,又因余韵的消散而枯萎。
很快,这朵花就要属于自己了。
他蹲下身猛地揪住伊野尾慧的头发迫使对方仰起头,然后仔细欣赏对方因汗液混着泪痕还有拉丝的涎水而变得一塌糊涂的脸。此刻的伊野尾慧像濒死的鱼一般脖颈后仰,嘴巴一张一合似乎在喃喃自语着什么。
“……”
山田凉介凑近,意料之中又听到了那个名字。
那个令他厌恶的,用酒精和药物都无法从对方心里抹去的名字。
“ino酱还真执着啊,”他冷笑着将对方摔到一边,看着对方吃痛地蜷缩成一团,“他都不要你了还这么念念不忘。”
伊野尾慧越过他看着远处的地面,山田凉介顺着他看去,那里残留着一张还算完整的照片。他捡起照片看了看上面两人依偎在一起的画面觉得好笑,猛地攒紧拳头让上面的笑脸皱成一团,又细细撕碎,扔进马桶中。
他按下马桶的抽水按钮,蹲下身带着病态的笑抚摸上伊野尾慧再度满是泪水的脸。他用拇指抹掉对方快要滴落的泪水,动作温柔又亲昵。
“没关系,还差一点了。”
还差一点,你就再也不需要酒了,也不需要小药丸了。
还差一点,我就能把那个人从你脑子里抹去了。
还差一点,你就属于我了。
临走前山田凉介把屋子稍微收拾了一下,空啤酒罐用塑料袋装好堆在角落,满地的垃圾和照片的碎片清理干净,衣服扔进洗衣机,床单也换了新的让伊野尾慧至少能在上面睡个好觉。
做完这一切他拉开随身带来的背包,把新的啤酒拿出来,摆在茶几最显眼的地方。
他就是要让伊野尾慧睁眼就能看到新的诱惑,他就是要让伊野尾慧永远戒不掉着消愁的良药,他就是要让伊野尾慧永远看着希望就在眼前却又一次次落空。
不然他又怎么能再见到他呢?
“大家决定明天再开一次小组集会,记得要来哦ino酱。”
屋子里无人回应,但山田凉介并不在意,走在路上时他甚至好心情地哼起了歌。
明天伊野尾慧会出现在集会上吗?他会带着是什么样的表情呢?
为自己破戒后喝得烂醉而一脸懊恼呢?为身上莫名的酸痛而一脸疑惑呢?还是发现自己被陌生人侵犯而一脸警惕或恐惧呢?
真是令人期待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