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宫广斗不得不承认,他最近爱上了哥哥绑着阻力带练腿的样子。
明明雅贵这么练了少说有十年,广斗向来不屑多看他两眼,却在前几天忽然被刚结束训练的雅贵吸引住视线。雅贵赤裸着双脚侧坐在墙角,脚踝上分别绑着粗粗的黑色弹性阻力带,另一端交汇在栏杆上。他的小腿劲瘦修长,脚踝骨骼嶙峋,脚背青筋盘曲,是刚毅的、精强的、有攻击性的,却被束缚在松松的魔术贴中,脚背皮肤上大片的红还未消退,竟显出一种异样的脆弱。雅贵大张着嘴喘气儿,健壮的胸肌剧烈地起起伏伏,逆光下,落日给他张扬的发梢镀上了一圈金色轮廓。
……毛茸茸的,像条被拴住而无可奈何的狗。
“怎么了?哥哥最后一腿踢得很帅吧?崇拜吧?”
雅贵常说广斗的视线冷冰冰,或许是感受到了从身侧逼近的寒风,他扭头望向广斗,笑得比身后的落日还要灿烂——一排大白牙,两个深酒窝。
广斗像被哥哥的目光烫着了一般别过脸:“……滚。”
“广斗,耳朵红啦。”
“光线问题!别吵,快去做饭。”
“诶……可是哥哥很累耶……”
“饿扁了。”
“好吧——”雅贵动作麻利地爬起来,一边单脚站着解开踝上的绳一边嘟囔,“广斗真是的……”他假装没有发现广斗的视线又钉在他身上了,心里偷摸着乐呵。
那天以后雅贵也默默观察着弟弟,饮食寝起、工作甚至做爱时都和平日别无二致,只有训练时的习惯悄然发生了些小小的变化。虽然雨宫兄弟身价高昂,这些年也攒下了一笔可观的财富,可他们仍蜗居在这座小小的公寓里,不大的露台只能塞下一个沙袋。
没有工作的日子里身体也不能懈怠,弟弟嫌弃哥哥洒了满地的汗水,于是抢占了沙袋的优先使用权。往往广斗练完后就自顾自地回屋洗澡休息,直到哥哥也结束训练,做好一桌香喷喷的饭菜。
但是最近雅贵训练时,广斗却端了凳子坐在他身边摆弄手机——这令他格外不自在。“免得某个废物又像上次一样崴脚,”广斗头也不抬地回应兄长的疑问,“自己蹦到客厅来又摔了一跤,像只小脑发育不全的白痴兔子。”
……那次啊,明明是因为广斗在沙发扶手上发现了一只油光发亮的美洲大蠊,哥哥被超高分贝的尖叫吓了一大跳才扭到脚好不好?雅贵刚想辩驳,却发现弟弟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脸上还微微露着笑容,丝毫没有要搭理他的意思,便识趣地闭上嘴,愤愤地对着沙袋来了个后旋踢。
逞一时口舌之快也没有意义,吐着毒信子的雨宫广斗哪有这么好心?雅贵只觉得后颈被弟弟的目光冻得刺痛,一回头广斗又用发旋对着他,手机屏幕上却还保持着十分钟前的内容。
满腔的窃喜快要藏不住,溢出来的时候却混杂了几分懊恼与不安:广斗老盯着他训练干嘛?
至少从广斗嘴里,是问不出答案的。
太阳下山了月亮下山了,太阳升起来又是新的一天。日月星辰按部就班地轮回,平凡的时光就这样流逝着。
雅贵仍不能习惯在广斗过分炽热的监视下练习,总是心不在焉地对弟弟的视线留个心眼,试图从中发现关于弟弟的企图的蛛丝马迹。但雅贵的视线与广斗的交汇的瞬间,广斗眼神的焦点总是自然而迅速地涣散,一副漫不经心的样子,将雅贵的一切疑惑拒之门外。
然而纸终究包不住火,再精明的野猫也有盗窃小鱼干被捕的一天。那天雅贵的汗水恰好沿下颌滴落在脚背上,反射着金灿灿的日光,又随着迅疾的弹腿被甩出去。脚踝紧绷的肌肉是极富层次感的麦色,修长的腿线条流畅,在一瞬间爆发出与束缚对抗的力量,划破风,斩向浪。没有让人反应的机会,利刃出鞘只闪过一道白光,又被轻巧收回鞘中——雅贵盈柔地落地,像猫一样悄无声息地舒展开来,荡起无形的风,吹得广斗腰腹一阵酥麻。
“广斗,看什么呢?”广斗看着雅贵的小腿肌肉一收一张,出了神,完全没有意识到肌肉如此收缩着是因为那双腿正朝他走来,脚踝上的金属扣拖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吟唱。紧接着,他的下巴被雅贵托起来,视野里出现了雅贵那副欠打的笑容。
“……喂,干什么。”广斗恼怒地扭头挣脱,“别碰我。”
“广斗每天都在看什么啊?”广斗起身想要逃离雅贵步步紧逼的质问,却在站起的瞬间被揽住了腰,跌进雅贵赤裸而丰满的胸膛。
汗水的热气蒸腾,包裹住广斗全身,令刚洗好澡一身清爽的他烦闷。更重要的是,广斗已经羞耻地起了反应,一碰就炸毛。来不及多想,他猛地推开雅贵滚烫的怀抱:“都说了别碰我!”
雅贵只是试探地拥抱,所以轻易地让广斗挣脱了。可他没能预料到弟弟如此过激的反应,被脚踝上紧绷的弹性绳拉扯着失去了平衡,踉跄地后退几步重重跌坐在地,脑袋顺势撞上身后的墙壁,刚刚痊愈的脚踝也同时传来剧痛。那个瞬间他本想埋怨下手没轻没重的弟弟,可是比预想来得更猛烈的眩晕很快让他无法组织语言,一张嘴就漏出痛苦的呻吟。
最初的几秒,广斗本以为哥哥又在演戏博同情了,扭头就要走。但他看到雅贵扭曲的五官和攥紧的拳,很快就反应过来自己真闯了祸。他手忙脚乱地冲向雅贵,跪在地上抱着雅贵去检查后脑的血肿,雅贵无力地倚靠在广斗肩头,因疼痛而剧烈喘息着。
“雅贵!雅贵!”雅贵还醒着,听得见广斗的呼唤。可他做不出任何反应,任由弟弟将他结结实实地抱起。
……笨蛋广斗!完全忘记了解开脚上的绳就想往屋里走,雅贵二次受伤的脚踝被拽得生疼。 “广斗,广斗,脚……”他终于稍稍缓过来一些,轻轻拍着弟弟的背提醒。
重新被放回地面时,他觉得自己好些了,摸摸后脑似乎也没有明显的伤。广斗正暴躁地撕扯着雅贵脚踝上的魔术贴,可魔术贴这种东西越是急躁越是难解,不是粘上雅贵的裤子就是粘上广斗的衣袖。看着慌乱的弟弟,雅贵反而渐渐冷静下来,抓着广斗的手腕把广斗拉进怀里。
“广斗别急,哥哥没事。”
“没事你叫那么大声给谁听?”广斗觉得刚才自己手足无措的样子被羞辱了,显得有些愠怒。“赶紧起来,去医院看看智商有没有撞成负数。”
“哥哥脚崴了,要摸摸广斗才能起来。”
“滚!”刚闯了祸的广斗到底还是不敢激烈反抗,只好任由雅贵的手顺着脊椎的凹陷摸下去,不禁颤抖起来。“别摸了……混蛋……”
“那你先告诉我,你每天盯着我看什么?”
“你怎么还在纠结这个,有完没完??”广斗甩开哥哥的手,噌一下站起身。
雅贵皮笑肉不笑地仰望着广斗:“哥哥起来了。”
猛地在广斗心里点燃了一把火,火光窜上他雪白的面颊,又蔓延到耳根。仅仅是看着哥哥的脚踝就硬了,自己的那点小心思被看了个透,他成了个一触就要爆炸的气球。但广斗最终也没法无视身体的反应,还是无可奈何地泄了气。露台的围栏不高,对面楼房的窗户咫尺相隔。但广斗顾不得那么多了。他居高临下地盯着雅贵的脸,依次脱下T恤、外裤和内裤,直到全身赤裸。
雅贵恣意从头到脚打量着眼前漂亮的小野猫,他知道广斗是骄傲的,于是只大喇喇地张着腿,摆出一副“请尽情享用”的姿态。弟弟硬起来的性器杵到嘴边时,雅贵也很有服务精神地舔上去。洗过澡的广斗身上还残留着淡淡的沐浴露香气,腰腹却因刚才的闹剧出了一层薄汗,诱人极了。雅贵一边吮吸,手上也不闲着,一双大手揉捏起弟弟的臀肉,向两侧掰开。穴口受到微凉空气的刺激,广斗不自然地挺了挺腰,把阴茎捅得更深了些。
广斗双手抵在哥哥后颈,加了速往里撞,撞出哥哥好听的声音。快到的时候他本想退出来,却被雅贵掐住了胯,就这么射了哥哥满嘴。雅贵恶劣地笑着,伸出舌头向广斗展示绯红舌尖上挂着的白浊,在弟弟愤怒的拳头落上脸颊之前,喉结一上一下就咽了个干净。
“雅贵,你……”广斗还没缓过神,雅贵的手就趁乱作案,摸到了隐秘的穴口。那里潮湿又松软,还能摸到润滑剂的滑腻,稍稍用力就张开了嘴,含进雅贵的指尖。广斗洗澡时就扩张好了,虎视眈眈地找着机会将哥哥一口吞下。是这样的吧,广斗?
“呀,广斗都准备好了?”
“吵死了。”
广斗咬咬牙豁出去。他不满地抓住雅贵的两只手腕,交叠着压在雅贵头顶的墙上。另一只手扒下雅贵宽松的运动裤,性器就迫不及待地弹出来,抵在广斗的臀缝。他扶着那玩意儿,干脆利落地坐到了底,发出满足的叹息。
身体如此坦诚的广斗,倒是在他们确认恋人关系许久以后,雅贵才能偶尔在床上见到一次的。广斗高傲地仰着头,臀部的肉随着动作起伏晃荡,拍打在雅贵精瘦结实的大腿根。他用空闲的手卷起雅贵的前襟,揉捏哥哥柔软的胸肌,雅贵也予取予求,挺挺胸把乳尖向弟弟手里送。
“广斗刚才是在看哥哥的胸吗?喜欢就早说嘛,哥哥也可以不穿上……”
广斗将前襟塞进了雅贵的嘴里,雅贵望着他的眼神湿漉漉的,就像一只受伤的小狗。但哥哥享受着:弟弟的咒骂是动听的,弟弟的拳头是柔软的,弟弟的支配是甜蜜的。只要他想,他随时可以把胯上的广斗掀翻,再操到广斗口齿不清地哭叫。就像他脚踝上那根阻力带,只要习惯了便感受不到束缚,劈开空气的腿都带着风声。可他喜欢心脏的一隅被爱牵扯,充沛的力量被广斗压制,他的目光永远追随着弟弟,被弟弟骑乘的同时心中带着难掩的骄傲与满足,将自己的一切奉献给身上的人。
雅贵难得地没有在胯下使坏,任由广斗的呻吟自然地随着动作起伏,双手也乖巧地交叠在弟弟小小的掌心。弟弟锐利的眼神逐渐迷离,汗水聚集成滴,亮晶晶地折射着余晖,刺中他的心脏,他幸福得要死了。
真是我的好弟弟啊……
广斗喜欢看什么,哥哥都让你看个够。
哥哥的一切都属于你——至少在这一刻。
广斗的手渐渐失去力气,雅贵的手腕滑下来。他两手无力地撑在哥哥的胸上,晃动腰肢进行着最后的冲刺。广斗夹得太紧了,让雅贵也发出舒服的喟叹,他释放在广斗体内的同时,广斗也射了他一身。
“进去吧,一会儿我的广斗被人看到了。”雅贵喘着气,将广斗散落的发拢向耳后。
“谁是你的。”广斗流露出两次高潮后的虚弱,却依旧牙尖嘴利。
“好好好,哥哥是广斗的。”为了即将到来的漫漫长夜里能继续和弟弟缠绵,雅贵爽快地让步。广斗不置可否地挑挑眉,站起来,向地上的哥哥伸出手。
“能走吗?”
能。尽管摇摇头就赶跑了眩晕,脚踝的痛感也已经消失,雅贵能自如行走了,这短短的几步路他还是像树袋熊一样挂在弟弟身上。他被丢进浴缸里,弟弟满脸嫌弃,手上还是老实地仔仔细细为哥哥擦洗。这是广斗无言的赔礼——这个任性的弟弟总是乱来,脸上终日写着不耐烦,却也会在适当的时候给予哥哥一瓶塞进脖颈的冰啤酒、一个调情意味的吻,甚至是一次主动的口交。他太狡猾,雅贵被套得死死地,死心塌地、欲罢不能。
“麻烦死了。”嘴上这么说,广斗心里却依旧盘算着一会儿带哥哥去趟医院,免得雅贵彻底变成傻子。身上的沐浴露已冲洗得差不多了,雅贵把腿搭在浴缸边缘,灵活地用脚趾逗弄广斗的手臂,脚踝已然没有受伤的迹象。
“别弄了。”广斗皱起眉,雅贵却依旧顽劣。
“再弄我真把你脚折了。”广斗抓住哥哥不安分的脚,假意大力掰着,实是拉伸的手法。揉捏小腿肌肉,转动踝骨,按摩脚底,不动声色地捧着他的宝物。雅贵现在竟格外地安静,难得没有贫嘴,就这么似笑非笑地躺在浴缸里看着广斗,一副非要把弟弟柔软的视线剥出来的样子。广斗无法同往常一样毫无顾忌地将不要脸的哥哥甩在一边,他的高傲无处安放,一份真心赤裸裸地暴露着,无处躲藏。
广斗沉默地按着哥哥的脚踝,尴尬与喜欢同时随着时间累积,就像水龙头处攒起水珠,啪地打在浴缸底部。
“原来广斗是喜欢这个啊。”雅贵坐直了些,去捏广斗红得要滴血的耳垂。
“……别自作多情。”像是找到了可以依附的东西,广斗立即反击,丢下雅贵的脚就要走,雅贵却反应迅速地站起来,掐住弟弟的手腕把他拽进浴缸里。广斗还没反应过来,就已经被雅贵压在身下了。
“广斗,现在该轮到哥哥了吧?”
在广斗爽得脑袋一片混沌之前,他也没能搞明白他们到底是以怎样的体位在做爱。他只记得自己被顶得意识涣散的时候,雅贵单膝跪着,脚就杵在他眼前。两只手胡乱地抓上脚踝,广斗满脑子只剩一个念头:
早知道再推大力一点,把这个混蛋彻底弄晕。
𝙵𝚘𝚛 @𝙶𝚘𝚞𝚍𝚊𝚗𝚍𝚊𝚠𝚊𝚗𝚐𝟶𝟻𝟶𝟿
𝟸𝟶𝟸𝟸/𝟶𝟾/𝟸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