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reface

Be with You
Posted originally on the Archive of Our Own at http://archiveofourown.org/works/45804232.

Rating:
Mature
Archive Warning:
Major Character Death
Category:
M/M
Fandom:
HiGH&LOW (Movies), HiGH&LOW: THE WORST (TV)
Relationship:
Odajima Yuken/Todoroki Yosuke
Character:
Odajima Yuken, Todoroki Yosuke, 轰洋介, 小田岛有剑
Additional Tags:
PTSD
Language:
中文-普通话 國語
Stats:
Published: 2023-03-17 Words: 3,420 Chapters: 1/1

Be with You

Summary

轰洋介永远的失去了小田岛有剑。
青春疼痛文学。

Notes

Be with You

小田岛有剑死了。

轟洋介在毕业之后就与高中时期的人大多断了联系。直到有一天回到公寓的他用钥匙打开自家信箱,发现里面静静地躺着一封未署名的信。

纯白色的信封,工整地打印着自己的名字和住址。暗色的邮戳因为不知名的原因十分模糊,像是白色稿纸的一角沾染了污渍又被匆忙地抹掉,让人莫名感到不快。

轟回到家后用裁纸刀拆开了信封,意外地发现里面是与信封风格完全不同的信纸。与其说是信纸,不如说像是从笔记本上临时起意撕下的一张便条纸更加贴切。

那张纸上是手写的几个大字,字迹有些潦草:小田岛有剑葬礼,下面是个地址。

是恶作剧?

轟皱起眉头,试图把目光从那个名字上移开。他想从信封和信纸上寻找线索,然而那些都是文具店再普通不过的商品。寄信人的笔迹凌乱,除了能从力透纸背的书写内容看出对方可能处于紧张或者焦急的情绪下,其他根本推测不出什么。

他的食指在唇上摩挲着,尝试在脑海中描画出小田岛有剑的脸。记忆中的面孔有些模糊不清,但他还清楚的记得那人在自己耳边说话时略微上挑的尾音。

「轟酱,去钓鱼吗?」

……

轟摇了摇头,在耳边萦绕的声音也逐渐消散开来。

他得去看看。

然而一脚油门开车到了便条纸上指示的地点,却发现那是一个专门租用来做法事的院子。门口的奠仪和遗属手中的遗照无论如何都无法让他和小田岛有剑联系到一起。

身着漆黑的丧服的人群散发着压抑的气氛,轟思忖片刻,收回了踏出车门的那只脚。他从天亮等到天黑,直到最后一位遗属离开,他看到做法事的和尚慢悠悠地走出了院子,这才上前搭话。

“您好,请问您知道小田岛有剑吗?”

那和尚似乎被从黑暗中突然出现的轟吓了一跳,上下打量了一下他,才犹豫地开口回道:“哦,是之前的小田岛家……不是已经下葬了吗?”

头部传来一阵尖锐的刺痛。和尚的脸在视线中扭曲成了诡异的形状。

轟闭了闭眼,低下头揉了揉眉心。

“您知道地址吗?”

“墓地吗?我只知道大概……”

强忍着那股不适的晕眩感,轟跌跌撞撞地回到车上,把那个地址输入了导航。

冰冷的机械女声提醒他距离目的地大概两小时车程。真远。

他把头抵在方向盘上,觉得头痛减轻了些,但脑袋里依然很乱。

他没想到小田岛真的死了。明明他们同年,还很年轻。

轟在驾驶席的阴影里缓缓抬起头,目光透过前方暖黄色路灯的灯光汇聚于虚空中的一点。

为什么会记不清他的脸呢?

他记得小田岛的声音,记得他金色的发尾,记得他纤长的手指和掌心的温度。

明明有一段时间,他们的关系还很不错。

轟默默了许久,终于还是发动了汽车,回到了公寓。

冰箱里空空荡荡,他只能胡乱地泡了泡面当做晚饭。收拾停当后又泡了个热水澡。

轟靠在浴缸边深深呼了口气,精神和身体上的疲惫在此刻终于得到了缓解。他闭上眼放空精神,在温热的水汽中昏昏欲睡。                                       

意识迷蒙间,他似乎看到了从前的小田岛有剑。梦里的人脸部依旧像蒙了一层雾一般看不真切,但他却不知为何能够清楚地感受到对方的情绪。

「呐,我们以后,会怎么样呢?」

「不知道。」他听见自己说。

对面那人穿着一身白色风衣,搭配着淡金色的头发。站在耀眼的阳光下,明明是如此明亮夺目的颜色,却让人感觉莫名的哀伤。

那人伸出手来,安慰似的揉了揉他的后脖颈。他能闻见那人袖口上淡淡的香水味。

「没事的,轟酱,不用担心我。」

「谁在担心你了?」

他看见自己想拍开那只手却被灵巧地躲开。那人笑得开怀,银色的眼镜链反射出刺眼的光。

轟打了个寒战,睁开了眼。

不知不觉浴缸里的水温已经降低。他愣了愣神,随便抹了把脸便站起身扯过浴巾围在腰间,走出了浴缸。

轟拿起洗面台上的眼睛,把镜片上的水汽小心地擦掉后重新架在鼻梁上。

经年累月,他已经习惯了那一份重量。

他抬头看着镜子里的自己——理所应当的只能透过水雾看到模糊的轮廓。

就像梦里的小田岛一样。

视线扫过洗脸台旁的架子上,那里放着一瓶香水。浅蓝色的香水还剩小半瓶,但他却不记得是自己什么时候放在那里的。

轟打开香水的盖子闻了闻,那味道竟与记忆里小田岛的香水味惊人的相似。

是他会喜欢的东西,那就给他带去吧。

轟抽了抽鼻子,感觉自己有些着凉了。

不过他还是想去看看小田岛。脑海里有一个声音告诉他:他不能不去。

擦干头发躺在床上已经十二点多。轟又强迫自己断断续续地睡了几个小时,然而却不停地在梦中梦见零散的片段,偏偏醒来后又记不清楚。越睡越累,见头痛又有隐隐复发的趋势,他也干脆掀开了被子起床洗漱。

五点半,身着黑色西装的轟到达了墓园。

天还未亮,他在一座座墓碑间走走停停,像是一缕无所凭依的游魂。终于,他找到了埋葬那个人的坟墓。

厚重的石制墓碑前摆放着一小束白菊,虽然还未干枯,但细碎的花瓣已然掉落了不少,被风一吹便四散而去。

从没想过竟会在这样的情境下以这样的方式重逢。

轟把手伸进外套内侧的口袋,本想拿出烟盒,手指却碰到了另一件硬硬的东西。

他沉吟片刻,还是把那个东西拿了出来。

是一个薄薄的灰蓝色镜片,他曾经的主人是谁自然是不言而喻。

轟的手指轻轻划过镜片上细细密密的划痕,想起牙斗螺那一战之后,他在脚边捡起了这个破破烂烂的镜片。

小田岛有剑那时正在自己旁边,猫着腰,半眯着一只眼睛四处寻找着丢失的镜片。那时的他们还不熟,本想就这么放着不管,结果却鬼使神差地把它放进了自己的口袋。

后来再见时那家伙就已经配好了新的镜片,似乎也没有了还回去的必要。

不知被人踩过几脚,滑过多少沙土的镜片,总归是没法用了。

轟把镜片攥进手心,接触皮肤的手感粗糙而冷硬。

与那个人给人的印象完全不同。

他一边这样想着,一边蹲下身,伸手抚过刻在墓碑上的那个人的名字,指尖不受控制地颤抖。

他果然还是不应该就这么死了。

轟猛地收回手,像是为了掩饰什么一样从口袋里拿出一支烟点上。

他其实并不在意小田岛的死因。也许是因为疾病,也许是饮酒过量酒精中毒,也许是被卷入了黑帮火并,又或许是为了救马路中间的一只猫?

事实并不会有所改变,那个人已经不在了。

他把烟凑近嘴边,狠狠地吸了一口。霎时烟草的气息充斥着鼻腔,有种辛辣又苦涩的味道。

在这个时间,这片墓地安静地仿佛就是为他一个人准备的。

灰色的天空阴沉沉地压下来,从这风雨欲来的气氛中他已经能嗅到泥土潮湿的味道。

现在那个人就躺在自己脚边,终有一天也会与这片土地融为一体。

轟笑了笑。那家伙向来是偏爱香水的,如今这样过于自然清新的味道反倒不适合他。

如果他把那瓶剩下的香水浇在他的墓碑上,不知道下面的那家伙会对此作何感想呢?

他这么想,也这么做了。毕竟先于自己死去的人是不会抱怨的。

正在这时,裤袋里的手机震动起来。来电显示是“森川先生”。

先生?

轟的脑中一瞬间闪过了什么,但快的让他抓不住。

他熄了烟,缓缓地按下接听键,对面传来了焦急的女声:

“轟君?你怎么又一声不响地走了?之前事故后遗症的治疗还没有结束,你现在的情况怎么样?”

轰隆——

从天空中传来的擂鼓般的轰鸣声与听筒中的人声同时炸裂在耳畔。

手机滑落,撞击在石板上发出“咔嚓”的脆响。屏幕上闪现了几下阳光下肥皂泡才会泛出的彩虹色波纹,而后陷入一片漆黑。

轟一动不动地站在那,仿佛变成了一座雕塑。

直到加速坠落的雨滴重重地打在他的脸上,身上,他的眼神才重新聚焦。

他想起来了。

他怎么能忘记呢?

轟把额头贴在冰冷的墓碑上,香水中鸢尾花的气息混合着雨水的味道冲刷着他濒临崩坏的内心。

是小田岛的味道啊……

他闭上了眼睛。

小田岛有剑和他的孽缘,从高中时期开始,就像树木的年轮一般,牵出层层叠叠的线。

就算若即若离,一次相交,便万劫不复。

那人曾经湿漉漉的从浴室的门后探出脑袋,带着恶作剧般的笑容冲着他勾勾手指:「蛮大的浴室嘛,想一起洗吗?」

那人也曾和他不着片缕地在那张床上相拥,在情欲汹涌的浪潮里浮沉。

「啊……哈……好棒,轟酱……」

夜很深,小田岛的眼睛却亮得不像话。不知为何,他经常会被这样微小的瞬间触动。

他们是真真正正在一起过的。

然而在他们在一个周末开车去海边散心的时候,车祸发生了。

驾驶席的小田岛没有丝毫犹豫,在冲撞发生的一瞬间向右打满了方向盘,撞向了护栏。

碎裂的玻璃,凹陷的车体,飞溅的鲜血。

他一阵头晕目眩,在昏迷前看见小田岛的脸上已经被鲜血覆盖。

之前那个关于马路中间的猫的猜想其实已经十分接近真相,只是没有想到,他自己就是那只猫。

被丢下的,独活于世的猫。

他被送进了医院。醒来后,关于小田岛的记忆变得模糊。父母担心他承受不住,强制他住院并禁止在他面前提起小田岛。

可他至少,至少该去送小田岛最后一程。

于是在偶尔清醒的时间里,他给自己写了那封信。用左手写,这样就算怀疑,自己也应该会去看一看。

可还是晚了。

轟浑身湿透,他紧紧地拧着眉头,喉咙里发出低低的呜咽,沉重的哀伤在雨幕中蔓延开。

他好像回到了高中的那个盛夏,在海边的钓场,小田岛懒懒地背靠着栏杆,脚尖在阴影笼罩着的地面上划出一个半圆。突然,他向着自己的方向歪了歪头,开口说道:

「呐,轟酱,我们交往吧。」

他的声音渐渐与背景的蝉鸣声融为一体,而后又转变成剧烈的耳鸣。

就这样吧。

轟的身体靠着墓碑慢慢滑了下去,世界一片漆黑,但那其中小田岛的脸却格外清晰。

高傲的,精明的,魅惑的,自由的他。

他指了指胸口的位置,那口型像是在说:

「我就在这,和你一起。」

“呵,像笨蛋一样。”

轟的嘴角扯出一个难看的笑容,而后意识彻底被黑暗吞没。

我也想,和你一起。

----------------------------------------------------------------------------------------------------------------------------

再睁开眼,轟发现自己躺在医院的病床上。空气中充斥的消毒水的味道让他有些莫名的熟悉感。

他单手撑着身体坐起来,用另一只手揉了揉太阳穴。

转过头,窗外是一轮血红的夕阳,他不由得看得呆了。

突然,他仿佛想到了什么,叫住了身边走过的一名护士:

“能麻烦你把纸和笔拿给我吗?”

Afterword

End Notes

这是什么虐恋版的恋爱循环
今天没有甜甜恋爱的我真该死(哭)

Works inspired by this one

Please drop by the archive and comment to let the author know if you enjoyed their work!