広斗是被一阵噩梦惊醒的。
他已经好长一段时间没做过噩梦了,梦里的场景大多模糊不清,与现实也都关联不大,只能说是无意识里的无关紧要。雨宫広斗也不是个会对梦境产生兴趣的人,在他沉睡的夜里多半是无梦,若恰逢美梦主角便会是尊龙和雅贵,再有便是爸爸妈妈。
那段和乐融融又有些别别扭扭的日子总是像儿时爱吃的糖果一样酸酸甜甜。像橘子汽水泡草莓蛋糕,酸酸的蜜糖化开甜腻,広斗偶尔还是会想念,想念那时的吵闹与喧嚷,想念那时的热闹非凡。
但这回有点不同,梦境的迷雾剥开一块看见的是滂沱的雨,広斗迷迷糊糊的看不清楚,却瞥见灰暗的一角是那件熟悉的黑色皮衣,他看见那个倒在雨泊里的人影,他蹲下身去看,他伸手碰了碰,摸到一片浑浊。
是雅贵。
是雅贵。
他在心里喊了一声,看着平日里那个嘻嘻哈哈的哥哥这样安静的躺在暗色的雨泊里,一片漆黑的夜里也看不清晰。只能借着水光的倒影判断雅贵身下泛着涟漪的波浪是什么,他又摸了摸。
他摸到了血。
是血。
霎时间绵连的密雨都被染了颜色,就连闪烁的雷光都映着暗红,広斗看到了落在雅贵脸上的雨滴。兄长柔顺的栗发被雨水打的粘成一簇一簇,长长的睫毛也落上水滴,他上前去抓雅贵的掌心,去握哥哥的手,他摸到一片冰凉,他抬头,看见了红雨。
広斗抬头朝天上望,迷蒙而恍惚着,他看见红雨落下。
他突然惊醒了。
屋里一片黑暗,他的胸膛剧烈的起伏。広斗下意识地伸手摸向旁边,只有一团搓成一长条皱巴巴的被子。
雅贵不在。
広斗眨了眨眼睛,他其实还是在困,但身旁的空荡和那场荒唐的梦让他感到无边的心慌。
他掀了被子下床,推开屋门朝客厅看,摸着黑也瞧不见人影。模模糊糊的望见厨房透过来一点光,広斗贴着墙根摸过去,厨房里也没人。
只有一瓶喝空了的酒瓶,还有一只盛着几口浅色酒液的酒杯。
这时候正是午夜,四周都静悄悄的,只有一点嘈杂的风声从窗缝里传来。広斗走过去拿起酒杯将里面的那点酒液一饮而尽,他抿抿唇,站在原地没有动,雅贵大概率是不会出门的,或许只是睡不好,在哪里发愣吧。
…下雨了吗…?
是雨。
広斗转过身去看,开着缝的窗子外是连绵的雨幕,淅沥的雨线毫无章法的从天空断开又降落,沙沙的声响被掩藏在呼啸的风里。午夜的暗光透着霓虹般的紫,银色的闪电无声地劈开夜幕,送来一阵轰鸣的雷响。
広斗听见了雨声。
広斗朝四周望了望,借着厨房留下的光,隐隐约约看到阳台靠着的一个模糊的影子。橘红的火光在漆黑的夜晚透出暖色的光晕,飘渺的薄雾散动在唇边,融进喧嚷的雨夜。
“雅贵。”
他轻轻喊了一声,那个阳台边的影子动了动,似乎转头朝这边看了看。広斗踏着拖鞋走过去,在一片清冷的夜光里看清了雅贵的脸,兄长指尖夹着烟,柔柔的目光看向自己。
“啊…我起来的时候把広斗吵醒了吗?”
“不是…”
雅贵似是有些自责,看着他含住烟吸了一口,烟草味在唇边摇动的热意扑面,広斗没有躲,盯着雅贵皱了皱眉。
“那是怎么?睡不着吗…唔!”
雨宫広斗一向是个行动派,想做什么就去做了。他不想告诉雅贵在这个点醒来是因为做了一个荒唐的噩梦,他也不想承认在被惊醒的那刻没看到你在身边心底骤然徒生的悸动。
広斗拽过雅贵的胳膊,霸道的打断兄长的询问,将对方温软的双唇亲吮进唇间。
雅贵的唇薄薄的,吻起来总是舒服的触感,舌头也是软的,此时尝起来有香烟和啤酒混在一起的香味。
“唔…広斗君…?”
雅贵看着広斗,広斗不讲话只是盯着他刚吻过的唇。雅贵脸上挂起淡淡的笑,他把拉着自己胳膊的弟弟拽过来压在窗边,凑过去轻吻広斗的脸。
“広斗想做吗?”
即使雅贵极力掩饰自己此刻不是太好的状态,広斗还是一眼就看到了他眼底的疲惫。
虽然広斗并不希望雅贵太累,但他此刻十分渴望雅贵的身体。一种难以言喻的冲动从心底腾起来,那也许可以称作思念,広斗现在很想要他。
広斗突然间就很想雅贵。
烟草和啤酒的味道混在一块竟然意外的还不错,这个亲吻热乎乎的,探进衣服里的手也是暖暖的,乳尖的搓捻与腰部的摩挲。広斗今天好像比以往都要主动,他把雅贵按在阳台的窗前,借着闪烁的夜光将兄长的衣服全部拽到地上。
“広斗…怎么这么着急……”
雅贵嗤笑着,也去扯広斗的上衣,几声轻哼抖落在耳畔。他抓住広斗的头发和弟弟接吻,在唇舌纠缠的间隙搂紧広斗,轻喘着说去床上做。
“不…”
雨宫広斗抓起兄长的一条腿挂在自己腰上,雅贵顺从的将那条腿盘紧他的身体,任由広斗吮吸自己的颈项。
“就在这里……”
“哈…?嗯…”
要在窗户边做吗?広斗君你搞什么?
那双会说话的眼睛瞪得大大的看着自己,広斗有点想笑。他不顾兄长惊异的眼神执意的分开雅贵的臀瓣,一片漆黑里不知道从哪摸来的润滑剂,冰冰凉凉的抹在手上,一根指节就这样挤了进去。
雅贵的声音瞬间就抖了一下,呼吸也跟着乱了一阵。后背贴着冰凉的玻璃,时不时雨水敲打窗户的声音隔着缝隙溜进耳里。雅贵一只手紧紧捏住広斗的肩膀,另一只手摸着身旁的窗户,伸了伸指尖拽过来不远处晃荡的窗帘。
“啊…啊…広斗……”
在有些空旷的阳台借着风雨的声息呻吟声都被隐隐放大,雅贵眼眶湿湿的,一条腿紧紧缠着広斗的腰。双臀被分的很开,広斗抓着雅贵的侧腰大开大合的肏着,穴口粘着润滑液因为拍打而留下浊色的丝。一片胡乱淫靡的色情敞露在下身的交合处,喧嚷的午夜恣意的欣赏着他们此刻的凌乱与羞耻,雅贵将脑袋搁在広斗的肩上,张着唇浅浅的低吟着,探出的舌尖软绵绵的去咬広斗的耳垂。
一片酥麻热意。
夜的喧嚣凭着风息从透着光的窗缝里飘来,雅贵哑着嗓子,喘息着抬手想要将那飘着凉意的窗缝关起。
可広斗就是不愿他如意。
任性的牵过兄长的手十指相扣的抵在窗帘上,隔着一层布料在窗面的玻璃上磨来蹭去留下皱巴巴的一片。雅贵的后背抵在窗上,腰也被顶的酸软无力,低软的呻吟声被夜的凉意裹挟,无声的任着飘动的喧嚷带去远方。
两个人纠缠的甜腻喘息雀跃地消散在风里。
也不知道是広斗没抱稳还是雅贵脱了力,原本抵在窗户上做得好好的,一个不留神就踉跄着滚到了地上。
木地板躺着有些粗糙,曲折的纹理在裸露的后背磨的发疼。但広斗还没来得及起身,压在身上的雅贵就立刻撑起身体按着他的肩膀,直直的跨坐在他腰上。
“呃…”
“嘶…!”
雅贵的动作有点猛,被按倒在地的広斗差点就要被放置在一旁的沙发腿磕到脑袋,雅贵下意识地伸手去挡,指骨撞到沙发腿痛的他闷哼一声。
“雅贵…”
算不上疼的,这点小磕小碰根本不值一提。况且他是为了保护弟弟。広斗只觉得额角碰上了一处软软的温热,抬眸看是雅贵护在脸旁的掌心。他轻轻唤了一声兄长,得到身上人一个安心的笑。
“嗯…啊…”
刚才射进去的精液因为两人姿势和位置的变换随着性器的滑出而流在腿侧。雅贵大腿内侧是湿湿粘粘的一片,他舔了舔嘴唇,两膝跪在地板上,握着広斗那根顶在他身后的阴茎蹭着穴口一点一点将自己填满。
“啊……啊…哈…”
雅贵叹出的气音热腾腾的,湿滑粗胀的阴茎贴着指尖插进身体里。低哑的嗓音好听的叫喘着,紧致的穴肉被破开的感觉让他眼眶发热,心也跟着体内阴茎胀动的节奏嘭跳着。
“嗯…哈…啊…啊……”
呼吸和呻吟变得凌乱,雅贵两手撑在広斗的胸前自己抬着腰,肉刃将湿软的穴肉挤开顶进深处,被肏得发红的穴殷勤的吸着不断闯入的性器,広斗摸上雅贵的腿根,坏心的在兄长抬腰下坐的时候用力地朝上顶。
“呃…啊…!広斗…啊…啊…!嘶…哈…広斗…”
猛然间被肏得很深,前列腺上的软肉被阴茎的前端碾过一样,又痛又麻。雅贵迷离着眼睛仰头长叹,发软的腰部依然没有停下抬挺的动作。他们向来喜欢粗暴和伴着痛感的性爱,疼痛和快感结合在一起是让人上瘾的存在。雅贵同样毫不体贴的在弟弟好看的胸肌上留下通红的抓痕,不过此时还没到舒服的受不了的地步,雅贵一直喜欢耍点小把戏逗逗弟弟,所以这一爪子他是故意的。
关于自家兄长在恶作剧上毫不掩饰的招摇,雨宫広斗实在是拿他没辙。居高临下的弯起眼眸笑着吐息,明明被肏得气都喘不匀,却还要笑的那么肆意。
笑的広斗很想伸手掐一掐他的酒窝,让这个撩人不自知的兄长露出那种恍惚错乱的表情。
不过他没这样做。
虽然论作平时広斗最常用的手段就是无视,而雅贵也只会在他背后抱怨几句就到此为止。只不过现在这个情况他实在是没办法和平时一样翻个白眼,嫌弃的说真是烦死了,往往纵容和略微的惩罚会让这只爱耍把戏的开朗猫咪安分一些。于是他也就难得露出平日里少见的温柔一面,牵起雅贵刚刚护着他脑袋的手,轻轻吻在兄长的指尖。
果然雅贵有点愣住了。
连动腰的节奏都有些缓慢下来,微咧的唇瓣也无意识的停止了轻喘,広斗的吻细密的落在指尖和手背,接着就在雅贵分神的那刻毫不留情的向上冲撞。
“呃…啊!広斗…啊…広…広斗…好…好狡猾…!”
“呃…啊…啊…等…!広斗……”
広斗的吻落下来的时候,雅贵只觉得腰部和身体跟着心也一块软了下去,他像只被抚摸的得到安抚的猫,放松了身体卸下了警惕。然而突然激烈的撞击又让他脱口而出拔高的呻吟,有些无措地去攀広斗的肩膀。
可他竟然依旧有心思去抱怨,粉色的穴被磨的通红,混白的精液蹭得到处都是,雅贵的臀瓣和広斗的腿上都脏兮兮的一片。広斗坐起身来紧搂住雅贵的身体,他捧住兄长的脸,咬住含住雅贵的唇瓣。
“呃…嗯…嗯!”
不知道是怎么被抱起来的,插进身体里的物什闯得更深了一层,双臀也被宽大的掌心包起向两边扯动。紧致的臀肉被抓揉着拨开,硬挺的性器毫不留情的抽插进湿润的臀缝,黏糊糊的亲吻还没结束,跪麻的双腿在被托着臀部抱起的时候就蹭着缠紧了広斗的腰。膝盖有点红也有点痛,不过此时雅贵无心去关注这些小磨小痛,那根在体内肆虐的阴茎夺走了他的全部注意力,龟头的褶皱和柱身上凸起的青筋恰到好处的嵌进体内纠缠着的软肉,酥麻和痒意蜿蜒着在身体里爬行着。雅贵搂紧了広斗的肩膀,凭着弟弟一步一步的抱着自己颠簸着往亮着光的厨房走,他记得好像是因为被雨声惊醒而来冰箱里找杯酒喝结果忘记了关灯,才被弟弟借着光看见了自己靠在阳台前的影子。
啊啊…都是自己太粗心了……
“嗯…唔…!”
就这么被抱着边走边肏了几步,雅贵的腰已经彻底软了,他们大概还没试过这样子做爱。虽然有点过火但也必须承认他很喜欢,粗暴从不是他们会拒绝的理由,反而会让彼此兴奋和沉沦。
不过此刻広斗突然打开冰箱门的操作让雅贵有点不解,寒气一拥而上的释放出来将两人包裹,这感觉一点也不好受,哪怕体内燥热不堪,这会也没人会喜欢突然而来的冷意纠缠。
“啊…広斗…!”
雅贵整个人被猛地抵在冰箱一旁的墙上,広斗凑过来啄了他一下,接着从冰箱的下层里拿了瓶冰啤酒握在手里。
“渴了…”
広斗暗了暗眼睛,在晦暗的光线里看他的侧颜有种难以形容的性感。眼下那颗泪痣更是给他添了一抹别样的魅惑。広斗的任性总是来得突然,似乎也是因为一直以来仗着雅贵的纵容。瞧着弟弟好看的侧颜,雅贵便再也生不起气,腰后还托着弟弟的手,雅贵舔了舔唇,看着広斗拿着的那瓶罐装啤酒,伸手借力扣开了拉环。
“呲—嘣—”
広斗仰头喝了一口,因为性爱而冒出的汗滴顺着仰起脖子在滚动的喉结处流下,坠进広斗的胸前。雅贵有点呆呆地看着弟弟,再回神的时候便被広斗就着冰啤酒捞了个深吻。
“嗯…唔…”
“唔…雅贵…”
冰啤酒的清爽与凉意在口腔中搅动,温热的唇舌在齿间长驱直入。雅贵上身靠不稳当,搂着広斗的肩背又摸又抓,另一只手慌乱地扶住了半开的冰箱。指尖的温热被寒气封住,冰凉的侵袭让雅贵微微缩了缩脖子,下身迎合着広斗抽送进身体的热浪和现在唇瓣与肩背的凉意碰了个来回,他感觉自己大概要落泪了,或许広斗也一样。
“呃…啊…広斗…嗯…”
“雅贵…嗯…啊…”
“哈…嗯…広斗…哈…很…舒服……”
雅贵抵着広斗的额头笑了,他少见的这样直接表达自己对性爱的感受,大多情况下是断断续续的破碎吟语,不过今天好像特别一点,他的心软的一塌糊涂,就是想说点什么,想讲些什么,似乎就能掩盖住心底的痛。
“雅贵…”
広斗的心也痒痒的,他知道雅贵爱笑,只不过现在的这个笑容瞧上去像是掺了些释然和心安。
広斗一直希望雅贵对自己不要有所保留,他愿意接受兄长的一切,就像雅贵一直都乐意包容他一样。
他想要见到雅贵的每一面,无论是好的或不好的,温柔亦或烦躁,崩溃还是从容……
雨宫広斗早就准备好了,他什么都不怕,只要那个人是雅贵。
所以,哪怕只有一句话,几个字,雅贵告诉他,他们粗暴而凌乱的这场性爱舒畅又欢愉的时候,広斗心底是止不住的雀跃。好像雅贵的声音能够隔绝一切喧嚷,不管那时兄长的嗓音是如何的颤抖。
兴许是因为心尖上的人,所以传递而来的温度隔绝了淅沥的午夜雨。高潮来临前的那个亲吻就变的旖旎又温存,略显浪漫的借着冰箱里传来的冷光,深陷在这热意朦胧的吻溺里。
雨还在下。
他们最后做了很多次,做到雅贵的两腿都有些发软,但还是撑在厨房的墙上任広斗握着腰将滚烫坚硬的性器嵌进湿软的穴肉里。背后的姿势总是要进的更深,撞的更有力,雅贵仰着头,汗水将头发粘的一簇一簇,臀尖也被不断迎上来的跨撞的泛红。可雅贵只是觉得快感混着疲惫肆意纠缠,性爱带来的舒爽感像涨潮时不断逼迭的海浪,一阵阵一片片的拍扑跳脱在他的大脑。
“啊…啊…広斗…呃…広斗……”
两人这会早都一丝不挂的,雅贵发着低哑的颤音喊広斗的名字,広斗凑过去吻了吻兄长性感有力的背肌,单手捧过雅贵的脸,含住他软乎乎又温热的唇瓣。
这时候的雅贵和梦里的模样有几分相像。
脸上同样沾了水,只不过现在沾上的是因为性爱而落下的汗滴和泪痕。雅贵做爱向来不常落泪,他总是不常哭,但一定会眼角泛红,高潮的刺激与情潮翻涌总会让他欲罢不能。或许是今天太过疲惫,亦或是心里有什么难言的苦涩,再者说是因为已经做了太久。后半夜的雨还是淅淅沥沥密密麻麻,不大也不小,既不是雨幕刚降临时那般狂躁汹涌,亦不算即将停歇那般飘渺零星,只是沙沙作响,随风飘乎着洒满水汽和冷雨,不算强势但也做不到无视它的存在。
亲吻在这时候就变的亲昵又甜蜜的。
雅贵脸上的泪早就干了,有点皱皱的粘在面颊上,被汗水浸湿。他觉得膀子有点酸,腰也有点软,射进体内的精液从臀缝里时不时的流蹭出来,蹭在臀上,黏在腿根,堆在两人相连着的红肿的交合处。
広斗的舌尖溜进来,两个人的舌头贴在一起,软软的触感还有暖热的温度,広斗的另一只手摸过来去握他的手腕,却被雅贵一把抓过来十指相扣的抵在墙上。
总有那么一瞬间会想到永不分离,而对于他们来说事实确实如此。不管是平时一起生活、一起工作、一起并肩作战,还是此刻紧密相连的心与身体。
“雅贵…”
“嗯…唔…”
吻着面前的兄长,広斗又想起那个梦,那个雅贵躺在被血染的暗红的雨泊里的梦,他又想起了红雨,他想起了红雨落下。
“雅贵…雅贵…呃…雅贵…”
这一次是换他有点着急慌乱,连喘息都变得急促起来,一遍又一遍喊着哥哥的名字,一下一下咬着雅贵的唇瓣,怎么也不愿意分开。
“呃嗯…広斗…我在呢…啊…哥哥在这……”
我在这里。
十指相扣的那只手握的紧紧的,用力到贴着墙面都微微轻颤,指甲边缘都泛了白。広斗粘人又不愿退让的吻将雅贵的哑声呻吟一点点吞没,在一阵阵融化心尖的快意里,他们紧紧抓着对方在这个绵延的亲吻里释放。
沐浴的时候只觉得浑身软绵绵的但一身舒爽轻松,不过在浴室里好像发生什么都顺理成章又毫不奇怪。刷牙刷到一半被摸上肩的手拽走了思绪,于是就很自然的丢了牙刷,借着花洒的水流漱了口,又抱着对方吻在一处。
即使嘴唇早就在方才漫长又激烈的性爱里吻的红肿,现在在这水汽氤氲的浴室里也要贴在一起。亲吻是甜腻的、亲昵的、湿热的、纠缠的……呼吸和闷哼被淹没在水流声里,小小的空间将外界的一切都隔绝吞没,这里只有他们,这里只有彼此。
雅贵偶尔会在事后粘一粘広斗,沐浴过后懒洋洋的躺在舒适的床被上,蹭着刚吹干不久还温温热热的柔顺发丝从背后抱住心爱的弟弟。
“広斗君~”
雅贵其实有些累的,但依旧没被困意裹挟。下巴搁在広斗的肩上,鼓了鼓嘴巴拖着长音喊他的名字。
他们离得很近,広斗耳边是兄长温热的气息,静下心来还能听到雅贵眼睛眨动的声音。他想象着雅贵忽闪着的眼睫毛,那双好看的眸子染上困意,却依然执着的想要逗弄自己,于是那双眼眸又偷偷地在他背后扬起笑意。
“不累吗?”
広斗转过身去,嘴唇刚好擦过兄长微微撅起的嘴巴,他捧住雅贵的脸在兄长的唇上温柔而有力的磨蹭了几下,没忍住摸了摸雅贵的头发。
很柔很软,摸起来特别舒服。広斗没掩住笑,轻轻的弯了嘴角,雅贵看到他笑了于是也跟着笑,在对上弟弟视线的那刻又发现広斗立即别扭的收起了笑容。
雅贵的笑意更浓了些,深陷的酒窝和咧开的唇角彰显着这一切,午夜的密雨还未停歇,风的喧嚣荡过静谧的熙攘悠悠晃晃。雅贵又凑过去啄了一口広斗的嘴唇,而后将脸埋进了弟弟的颈窝。
広斗没有讲话,他搂紧了他的哥哥。
広斗的怀抱永远都是温暖的,还染着沐浴后的清爽香气。
雅贵蓦然发觉午夜雨似乎也没有那么难熬。
于是他便再也感受不到雨声中被无限延长的时光,枕着袭来的睡梦,在困意和温暖的怀抱里体会时间飞逝。
再醒来时天已放晴,日光逃过窗帘暖上了床被一角,広斗还在睡呢。
雅贵轻轻吻了吻広斗的唇边,又枕回被窝准备再补一补眠。
顺便思考一下待会做什么早饭好呢……
日光静悄悄的,雀跃在天空与云层的缝隙里,暖烘烘的撒向窗边,蹦跳着,告别那场轰然降临的午夜雨。
它们不知疲倦的,跳脱出树影斑驳,无声地宣布温暖宜人的到来,催促着风息,卷走午夜寒雨的冷气。
热闹而喧嚷。
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