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啊,抱歉,你的信用卡在我钱包里。”
“倒也没必要今天就过来给我。”
“不是看你昨晚很着急吗?”登坂轻哼,更适时评价,“不过谁都不惊讶你丢东西,粗枝大叶的。”
“喂,”岩田立马反驳,“那不是被Omiさん你拿走的吗?”
登坂笑:“可能是你醉醺醺去卫生间的时候交给我去结账的,我顺手插进钱包转头就忘了。”稍顿后他反应过来:“你刚刚是不是‘喂’了我一声?你这小子,对我的尊重现在也就只有‘Omiさん’里的‘さん’了吧?”
“当然不是啦。”岩田用手肘顶顶他,蒙混过关。
“哥哥”伸指点“弟弟”的额。
岩田扬着唇接了他的动作,歪过脑袋去碰碰登坂的头。登坂被他逗笑,说着“小狗别闹了”,然后看向他。
对于后一个动作,连岩田也同步了。于是接连来的是呼吸一促后的安静。
不清楚从哪时起,对视变得这样难熬与黏着,沉默带着重量,压得空气变得紧缩,入眼的视线向唇下垂。然后两人间的距离在微小的拉扯后,登坂转开了头。
那持续了不过两秒,因着岩田迅速地伸出手,托回他的脸颊,使场面恢复。
“转头干什么?”岩田问。
“因为知道不转头之后会发生什么。”他的态度总很淡然,一点不讶异,表现的全是接受。所以岩田有时会产生不满,对他的熟练了然。
而偏偏登坂连这也能看穿。“行了,不是我不愿意。”于是他先是以笑宽慰,“怕以后闹掰了尴尬而已。”
“上次我也不是冲动。从上次,第一次到现在,我们也没尴尬。”岩田辩解,稍作停顿后语气虚了几分,“可能,尴尬了前两天吧。”
登坂忍不住要笑他,而手已经先一步对他的脸进行了触碰。“不是说,最近的情人节流行犒劳自己吗?”然后靠近了,“马上就是情人节了,这一次当作给我们的奖励好了。”
岩田很快将他吻上了沙发,即使抓在岩田腕上,也制止不住手探进衣服里抓揉着,抚摸着。对两人来说只有那一次的经验,登坂并不熟悉岩田在性事里的模式;但可幸他足够了解岩田平时的性格,因此对于岩田的行动色彩,比如抓住了容易让自己舒服得出声的敏感处后的狡黠的神态,登坂也都能迅速掌握。
剥开对方的过程让岩田回想起上一次,登坂动情地脱下衣服的样子还历历在目。很难辨别对登坂感觉变质的确切节点,因为他向来对周围散发着引力。他比自己会待人处事,他们又常常见面;或许是自己囿于登坂围绕的舒适圈,也说不定。岩田没闭上眼,忽然连登坂也睁开眸。
近距离地看见那双目和他的泪痣还有些冲击,带着与品貌大相径庭的粗放,岩田留下一串红迹和齿痕,连扩张的动作也显得简单。
单单进入就令登坂皱眉,没有鲁莽地动上几次,在骂出声之前,登坂就踢开了岩田。
他起身跨上岩田的腿,给手指淋上润滑,自己再扩张了一次;吻着岩田并重新向他直立的性器坐下,登坂低哼着,岩田的表情却还要更加难耐:像是他才是现在被异物没入身体折腾着的那个人似的,蹙着眉头喘。而且越是动作,他神情越甚。
他又忽然问:“Omiさん,‘信用卡’是你想见我的借口吧?”手在登坂的大腿与臀上来回。
登坂调整着姿势,应付他来吻的架势,回答说:“我想见你还用借口吗?随便说一句什么半小时就见到你了。”
岩田轻笑,埋与他胸前唇舌流连,一面吻,一面用脸颊贴蹭,抬眼看向登坂,正仰头,喉间发出吟声。
两人的动作不小,沙发一端登坂携带来的包倾斜,开口中滚出小型物品,停靠在登坂曲起的腿边。登坂拾起来,又被岩田拿走。
“我看到你在ins上的照片了。”岩田打开唇膏盖,“Omiさん发的嘴唇。”
登坂正看他要如何,膏体就送到了唇边。岩田捏着他的下巴替他涂抹,而不加休止,一圈又一圈地,伴随着他上下操弄自身的动作;直到岩田终于满意了,唇膏从他的嘴角向下滑去,走过喉结、锁骨,在乳房和乳晕绕圈,反反复复碾过乳头,让登坂身体绷紧。
“你要再往下,唇膏就真的不能往嘴上用了。”他无奈地制止已往肚脐以下的轨迹。
岩田笑出声,却亲自凑上前闻那唇膏的气味,从嘴唇一路嗅到乳首,然后看着登坂双手撑在身后自己膝盖上,来回地耸动腰臀,越见着迷,继而发出“想拍下来”的言论。
“真变态。”登坂吐槽。
“Omiさん早该知道这件事了吧。”岩田坦然。
登坂在他的眼中呈现的样子是主观的,骑乘的样子是,再将登坂压在身下,目睹那愈长到及肩的黑发散开在沙发上,发丝随着挺入的动作而上下颠动的身体而来回移动,发的主人虚着眼睛看向自己,唇间咬着指节的样子,也是。
是足以每夜在睡梦前,闭上眼回想起的场景。
岩田俯身去吻,也不叫吻,只是左右磨蹭着登坂的嘴唇,闻到自己也沾上的唇膏的玫瑰味道,用力往他身体里顶着,与他缠绕,最好要那副唱歌的嗓子在高潮中叫出自己的名字。
不清楚这次过后该以什么身份自处,他和登坂的关系是未解的,无解的,未完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