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个人都是爱情中的骗子,他们欺骗自己欺骗对方,妄图得到自己想要的结果。」
从未想过自己会变成现在的样子,从未想过自己有一天会变成《liar》中的女二,如她一般的疯狂,如她一般的不愿放手。
世界桑,你不要我了?
为什么?
是我做错了什么嘛?
“大树,明天工作完了来我家吧,我有些事想和你聊聊。”
“行啊,聊什么?”
大树拿着手里的药片,一边听着耳机里传来的世界的声音,一边就着水吞了下去。
“大树,我遇上喜欢的女孩了。”
大树愣了两三秒后,仿佛意识到了什么,便再也抓不住手里的水杯。哐当一下,水杯掉在了地上,碎得四分五裂。
“大树,大树,你那边怎么了?没事吧?”
声音仿佛隔着一层厚厚的膜在传递,大树听见了却又仿佛什么都没听见,他沉浸在了自己的思绪里。
自从分开住以后,大树就难得和世界独处。两人有各自的工作不说,相聚时身边总有队友插科打诨。偶尔有时间单独相处,也几乎都是腻在床上。
与其说他们已经很久没有聊过两人之间的问题,倒不如说两人从发生关系到现在几年了,从来没对两人的关系有过明确定义。
对外开玩笑式说过两人像夫妇,但私下哪怕说了 N 句喜欢,两人也从未有过任何的承诺。
认知,严重的错位了。
大树死死的掐住自己的左臂,用疼痛来让自己保持清醒。泪水从脸颊划过,溢满整个唇缝,大树刚一张口品尝到的便是让人心慌的咸味。
“大树,真的没事吗?”
“我没事,水杯掉地上碎了,我收拾一下。”
大树听见自己很冷静的回复了电话那头的问话,然后挂断了电话。他一边反复告诉自己“不能深究”“一切等明天再说”,一边抓起桌上药瓶就吃下双倍的药片下去。
但当他意识到自己已经捡起地上的玻璃杯碎片,甚至已经用它在手腕上划出血痕时,他知道自己还是不可避免的陷入了自我厌恶。
最后的求生欲望,他快速丢掉了手里的碎片,捂着渗血的手腕,将自己用手铐锁在了相对安全的床上。
他在自救。
他也在等待。
他已经不清楚是等待在药物发挥作用,还是在等待电话那边的人。但他知道,世界与自己连接唯一的那根弦好像要断了。
“你真的好烦啊!怎么哪都有你啊”
“滚!你怎么不去死啊!”
“不会说话就闭嘴!看见你说话就烦!”
平日里被脑子屏蔽的辱骂信息纷至沓来,怎么也屏蔽不掉。哪怕他拼命回想朋友、队友对自己爱,他也没办法感受到自己的对生命的热爱。
他掀开了用于按压的手帕,高高的举起手臂,看着血液从手腕顺着手臂留下,他笑了。
“世界桑,你说,要是血就这样一滴一滴的自己流走了,那我也不算自己放弃了吧?”
被丢在客厅的手机不断的在响,电话另一端的世界一边不停的打着电话,一边在柜子里翻找大树家的钥匙。
电视里还放着他最爱的鬼灭之刃,茶几上放着还没吃完的宵夜,这些都不在重要。刚刚挂断的电话,让他有些不安,似乎有些意料之外的事情发生了。
给大树十几个电话未接后,世界转头给两人刚换的经纪人拨通了电话。电话刚打通,还没等对方开口世界就直接进入了正题。
“抱歉,打扰了,我想知道最近大树个人工作中有什么异常吗?”
“诶,说起来他前几天去了趟医院拿了点药。”
“医院?他拿的什么药?”
“说是感冒药,说起来你们真得注意一些狂热粉丝了,之前在工作时遇见了一个人看着就像跟踪狂。”
世界砰的一下将家里的门重重摔上,睡衣外套上一件外套就直奔车库而去。
“这件事我怎么不知道?”
“大树桑说是误会来着,我当时在和 staff 交接工作,回来后就再也没发现那个疑似跟踪狂的人了。”
“Shit!”
世界不由得低声骂了一声,油门一踩,直接以安全线内最快速度开往大树家。作为唯一一个知道大树有抑郁症的人,他完全可以想象大树现在的精神状态有多糟糕。
当初大树在成为 exile 后,受到来自各方面的注视,压力非常大,曾经以为一件小事受到了粉丝的辱骂和诋毁。一个人扛了一段时间后,被世界发现情绪不对,强行要求住在一起。
虽然因为一些意外一起滚了床单,但是鉴于后续大树并不反感偶尔还主动,所以两人就默契的在分居后还滚到了现在。
但想到经纪人说的事情加上几分钟前自己说的话,世界觉得整个人都不好了。
本来大树在脆弱时就喜欢依赖自己,但自己没察觉到大树的异常不说,还告诉他自己喜欢上别人了。正常状态的大树还好,异常状态简直就是在把他往绝路上逼。
“对不起,麻烦经纪人你这边去沟通一下,大树明天的工作全部取消,取消不了的就换成员上。”
“给我一个理由!”
“大树生病了,我现在在去他家的路上,不出意外今晚会在他那边过夜,就麻烦你这边沟通一下工作。等他病好了,我们会去道歉的。”
“OK。”
挂掉电话后,世界一边给继续给大树打电话,一边以安全范围内的最高车速飙车。在到大树家楼下后,以最快速度用钥匙打开了门。
世界刚一进门,心脏就一阵狂跳。客厅茶几上放着大大小小好几种药品,甚至还有打翻在地上的白色药粒。玻璃渣碎片散落在水面,星星点点中夹杂着少许碍眼的红色。
环视客厅并没有找到大树的世界,拿着自己从家里带走的医疗箱,顺着血迹走到了卧室门口。深吸一口气后,打开了卧房的门。
蓝色被子边缘里鼓起来一个包,银白色的手铐链接了右手和床柱子,悬空的右手使原本封闭的鼓包开了一道口子,露出了大树的散乱的头发。他的左手露在床外,血滴绕过已经凝固的血痂从左手指尖缓慢滴下,床下是一张已经被红色侵染的手帕。
听见卧室开门声的大树一下子僵住了,脑袋里纷杂的思绪一下清空了。他躲在被窝里悄悄的将左手往被窝里移动,但刚移动一点,就被死死的抓住了。因流血失去的温度的手臂,瞬间被外部热量所侵蚀。
冰凉的消毒水带来的刺痛感被温柔的包扎动作所抚平,指尖划过肌肤的质感让大树莫名的开始恐慌。但他没敢掀开被子,黑暗的地方似乎给了他巨大的安全感。在世界将他包扎好的左手塞进被窝时,他反射性的抓住了对方的手腕。
“我不走,只是去客厅收拾一下,一会儿就进来陪你。”
说完,大树的手背便感受到了一阵湿润,紧接着被送进了被窝里。意识到“被亲了”的大树,悄悄的从被窝里探出了头,可惜他只看见了世界的背影消失在从虚掩的门外。
于是他环视四周,试图寻找手铐的钥匙解救自己的右手。但这注定会让他失望,因为世界已经将钥匙揣进了自己的兜里,并将带出了卧室。
“在找什么?钥匙吗?”
世界看着正在蹲在地上找钥匙的大树,主动的把他拉了起来。
“钥匙被我放客厅了!”
低着头的大树终于抬头看向了眼前这个男人。他脱掉了外套和睡衣,大大方方的露出了自己的上半身。甚至因为匆忙赶路一直没休息,还有不少汗水从颈部越过胸肌和腹肌流到进腹部。
而世界看了一眼这个眼前这个上半身衬衫半开,半漏香肩,下半身只穿了一条胖次的男人,就把他一股脑的塞进了被窝。
半拉着的被子覆盖到腹部,衣服依旧凌乱。依靠在床头,但未被解放的右手依旧被手铐牵扯悬挂在空中。
虽然比刚刚好一点,但世界依旧感觉到火气上涌,如此脆弱的大树可真的是少见。
“你就没什么要说的吗?”
说什么?大树缓慢启动着自己的脑子。
“对不起?”
大树歪了歪脑袋说。
“你知道我想听的不是这个。”
世界将大树的头发往两边捋,露出了他迷茫的眼睛。手顺着额头划过脸蛋,轻轻捏住了他的下巴。
“告诉我,你遇见什么?”
大树侧过身子,背对世界,并不愿意告诉他自己遇见了什么。
“那世界桑,你能告诉我为什么会来吗?既然有了喜欢的女孩,还来前男友家可不太好哦!”
世界皱了皱眉,语气一下子冷了起来。
“我以为你知道,我们只是解决生理问题。但除此以外,我还是你的前辈、队长和好友!我……”
“我不需要!”
大树激动的打断了世界的话,直起身一把抱住了世界。
“抱我!世界桑。”
“求你了!”
然而大树的打算并没有得逞,他被推开了。撞在床头上的他没有再看世界的勇气,但也不想再看见世界。
“既然你不打算做,那麻烦把手机给我。”
“你要做什么?”
“我找个能陪我做的人,这样你也可以不用在这里陪我了。”
本来就被撩的心烦意乱的世界顿时火大,他不愿意做是顾及大树的身体。同时大树的前男友发言,让他从未如此清醒的认识到,大树是爱着他的。
而他知道自己对大树是有复杂的感情,但从未想过自己是否对他有爱情,而且这个时候他遇见了一个让他心动的女孩。
他需要冷静思考,但显然大树并不想给他时间。
右手无法移动,大树就用受伤的左手越过世界去拿床头柜上的手机。哪怕伤口再度撕裂,包扎的纱布上渗出了红色也没能阻挡他的动作。
“你想要做是吧!好,我们做完再说!”
世界抓住了眼前的手,用床边的衣物包裹住,与右手一起绑在了床头。拿起床头的睡眠眼罩给大树带上后,掀开了原本盖在大树身上的被子。
顿时蓝色的床单上出现了一个带着眼罩被绑在床头,上半身只有一件半开的白色衬衣,下半身只有一条白色的内裤,双腿还不自觉往自己胸前缩的美男。
黑暗的环境能极大刺激大树身体的敏感度,也产生了极大的不安,他听见了世界脱衣服的声音。
“世界桑?”
世界抓住了大树的右脚脚踝,往后一扯。让大树整个人都躺在了床上。
“躲什么?这不是你想要的吗?”
他解开了大树衬衫的扣子,如擦口红一般略过大树的嘴唇,掰开了他的唇瓣。
“舔湿!”
命令式的语气,让大树不自觉的用舌头舔舐着嘴里的手指。用牙齿轻轻含着,不断上下移动。
世界一只手从眼前人的颈部一直抚摸到腹部,隔着内裤挑动着大树的情欲。当然嘴也没闲着,直接咬上了右边的乳头。
大树头一仰,发出暧昧的哼声,而世界却趁机将两只手指放进了大树的嘴里,打断了他的反应。
当两边的乳头都翘起来,世界已经脱下了大树唯一的那一条胖次。抽出了自己已经被舔到湿润的右手,俯身向前舔上了大树的右耳。一边咬着耳垂一边说。
“就这么迫不及待?”
大树脸红点了点头,放下所有的限制,将最纯粹的自己展示在世界面前。
他今天耳边传来一声笑,然后就发现已经被自己舔湿的手指从脖子划过,捏了挺立的乳头,越过勃起的阴茎,来到了神秘的洞口。
稍微摸摸已经一张一合跃跃欲试的花瓣,世界便在吻上大树嘴的瞬间,将食指探入其中。虽然很久没做,但世界依旧很快找了能刺激到他的点。在那个地方反复触碰,引起了大树阵阵颤抖。
因为双手被绑住,他只能抓住栏杆往后靠。而这却无法做到,因为他的头被一张大手推着往前。整个口腔入侵,想抵抗却没办法阻止。
手指带来的刺激,导致大树发出了暧昧的呻吟声,但这些也因为被世界堵住了嘴只能通过鼻子哼哼。
当世界退出时,大树来不及吞咽的唾液就这么从嘴边流出来。没等它流到下颚线,就被一点点吻掉了。
“世界桑,可以取下眼罩嘛?”
“那可不行,这可是惩罚!乖孩子,用身体去感受!”
三只手指同时进出已经毫无问题,在扒出来的瞬间,世界甚至还能感受到大树的留恋。
“既然家里没有准备,我就直接上了。”
说着他便抬起来大树的双腿,将被子叠在了大树的屁股下方,俯身吻了吻向大树的瞬间长驱直入。
全身心被世界掌控的大树,这时候才有被爱着的实感,与世界的连接点亮了起来。狂风暴雨中的小船有了掌舵的人,就像黑暗中看见了海边的灯塔,生的希望就在前方。
世界在被花心的包裹中不断进攻,感受大树给予他的快乐。而这个时候他也不忘在大树身上种下朵朵草莓,甚至坏心眼的在进入的最深处时,用手指模拟性交动作,也进入了大树喉咙的最深处。
咳出眼泪的大树不但没求饶,还主动伸出舌头挑逗式的舔了舔世界的手指。当然后果就是,在说不清多少次到达巅峰后,大树失去意识晕了过去。
当他醒来后发现自己的手铐已经被取下来了,浑身除了被使用过度的地方并没有很难受,显然已经清理过了,身上皱巴巴的衬衣也已经换过了。
最主要的是,他在世界怀里醒来的。两人紧紧贴在一起,世界的一只手与他的手十指相扣放在他的怀里,一如每一个曾经同居的日子。
“醒了?”
察觉到怀里的人有苏醒的迹象,世界开口询问到。
“嗯”
躺着的两人就保持着这个动作开始了聊天。
“我想了一下,我们需要重新定义我俩的关系。所以,大树你喜欢我吗?不是依恋,不是憧憬,不是习惯”
“你也知道我俩一路走到现在掺杂了太多的感情,经历了太多的事情。已经够稳定的感情上,你确定要加上爱情这个炸弹吗?”
大树其实不是没想过就这样放弃,在世界没来之前他想了很多。10年的相识,两年半的同居,未来一辈子的队友,稳定且不变的关系带来的快乐也是不变的。
或许是生病的影响,或许是药物的影响,他没办法接受世界离开的假设。一旦想到自己不再是最特别的那一个,一旦想到有一个人会代替自己睡在世界旁边,他就不能呼吸。
哪怕知道爱情不稳定,是荷尔蒙作祟,是独占欲,他也是选择一脚踏进去,斩断自己退路。
“世界桑,我不想欺骗自己,我知道这次要是不说,我将看着你去追求喜欢的女孩,牵着手与她步入婚姻的殿堂。”
大树自嘲的说到。
“或许那个时候,我还会是你身边的伴郎。”
他顿了顿,继续说道。
“我知道我的病会让我更消极,会让我与世界有着种种隔阂,我也知道看上去我在威胁你。但是一想到我不能在你身边,我真的无法控制自己走向死亡。”
“选择我好不好?”
“不要抛弃我好不好?”
大树颤抖着声音说出了自己请求,他知道自己很过分,但他也知道自己在利用自己的病,但他更想得到身边这人。
这是一个不会输的赌局,因为世界注定不会放弃他,哪怕最后世界依旧不会爱上他,至少他为自己赢得了更多的时间来接受或者改变这个事实。
而世界感受到怀中人的不安,他深深的叹了一口气。这个男人是他看着从青涩成长到魅力四射,是他一点一点教会他生活工作的规则,也是他一点一点打磨出来的原石。
就如大树所想世界是绝对不会放弃他的,哪怕现在的他并没有爱上大树,但花在大树身上的精力和时间却是比任何人都多。
“我不会抛弃你,所以给我时间去寻找你在我这的定位,你的优先级在我这确实是最高的,所以有什么事一定要告诉我。”
世界摸了摸大树的左手,说到。
“现在可以告诉我了吧,为什么复发了?”
大树转过身抱住了世界,将头埋在了他胸口,深吸一口气,汲取了极大的勇气,终于开口到。
“我遇见了五年前一样的事情,有人跟踪我给我寄血书和恐吓信,有时候是完全不认识的人递给我,有时候是直接出现在在了我的酒店房间。”
“信我没敢打开看,房间也换掉了,但是那种如影随形的视线依旧在。直到那天有个路人递给我了同样一封信,在他面前我打开看完了,那个视线才不见了。”
世界安抚的拍了拍大树的背,用行动告诉他“我在”“不要害怕”。
大树这才又开口说到。
“我知道站在公众面前会遭到非议,我也知道有很多人不喜欢我,恨不得我去死。”
“我以为我够坚强,不会再陷入五年前的漩涡,但是我失败了。”
“所以我又开始吃药了。”
五年前是世界拼命把他拉出抑郁的漩涡,五年后依旧是世界在最危险的时候给他带了阳光。这要他如何放弃这个在他生命种如英雄一般人物。
大树内心其实非常明白,自己是个骗子。他分不清自己对世界的感情,但他知道世界是他唯一的药。
而世界其实也是个骗子,他是遇见喜欢的女孩子了,但那个女孩和大树异常相似。50%相似的外貌,70%相似的行为。
他在遇见那一刻就知道自己和大树的关系回不去了,但追求稳定的他选择了追求女孩,把和大树回推到正常。
哪怕发生这件事,他依旧给自己给大树留下了反悔的余地。但这个温柔至极的骗子,却不知道自己已经是眼前人唯一的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