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reface

冷战
Posted originally on the Archive of Our Own at http://archiveofourown.org/works/41250201.

Rating:
General Audiences
Archive Warning:
No Archive Warnings Apply
Category:
M/M
Fandom:
Fantastics from Exile Tribe (Band), EXILE (Japan Band)
Relationship:
Sato Taiki/Yamamoto Sekai
Character:
Yamamoto Sekai, Sato Taiki
Language:
中文-普通话 國語
Series:
Part 1 of 在平凡日常中流淌着的……
Stats:
Published: 2022-08-24 Words: 5053

冷战

Summary

世界树

睡眠不足引发的惨剧(并不是)

冷战

山本世界早上是被客厅里的电视机播放晨间新闻的声音吵醒的。费劲支撑起眼皮,却发现窗外的天空还是半亮不亮的,依稀记得睡前看过天气预报说是晴天,世界看向床头的电子钟,这才发现现在才刚过五点。想闭上眼睛重新回到梦境,却发现被人声环绕的时候大脑已经不自觉地被激活,世界带着点怨气起来走进客厅想教训一下捣乱的人,走到客厅却发现根本没有人在看发出巨响的电视,关掉了电视机之后又走回房间。

今天世界的行程从下午才开始,原本想睡到中午悠闲地起床再去排舞,所以昨天打游戏缺了点节制,少有地打到了三点多,所以满打满算睡到现在也才一个半小时。睡眠不足让世界比平时更容易感到有点恼火,却没有能冲着发火的人——明明确认过室友佐藤大树的工作行程也从下午才开始,世界还没启动的大脑很难理解为什么会在这个时间点被迫醒来。

生理需求驱使着世界走到了厕所,结果一套解决完回到床边的时候电视机又被打开了。或许是因为电视机位置摆放靠着世界的房间这边一点,电视的声音过大对世界的影响更大,世界再次不得不走出房间把电视机关上。晨间新闻女主播的笑容刚刚从眼前消失,世界就隐隐约约觉得有点头疼,从厨房里接了水又从橱柜里找出布洛芬吃了一颗,才重新躺回到床上。

电视的声音倒是消停了一会儿,布洛芬起效不算太快,世界把疼痛的太阳穴摁在枕头上让自己舒服一些,但像是蜘蛛在在编织捕猎的网,拉出一根又一根径线确定大致的范围,又一圈一圈细细密密增加强度。幸好不多久药效就击溃了头疼的蜘蛛,把丝网从世界的脑中铲除,抚平了他紧皱的眉间。世界翻了个身平躺下来,感觉自己的头比刚刚轻了一下,枕头的支撑刚刚好,让他像是浮在床上一样。伸手攥了下被子,世界几乎要安稳地进入梦乡。

电视机又响了起来。

入眠过程被打断是最令人不爽的,世界的眉头瞬间紧锁了起来,几乎是一下就从床上跳了起来,想抓罪犯的现行。他两大步就走到了自己的房间门口,一把打开了房间门,冲着客厅大声吼了句,“干什么啊?你又没在看?”

“不在看也在听啊,不可以吗?这个家有不只是你的!”罪魁祸首佐藤大树在和自己对称的那个房间门口,回过头来冲着自己大声说。

“就不能用手机看吗?”山本世界挠了挠自己的头。

“不能!手机上不放送这一档节目!”大树的音量一点都没没比刚才更小。

“那你在外面看嘛,不要这么大声行不行。”世界尝试让自己的态度更软一点,现在对他来说还是睡觉重要。

“凭什么你就能在房间看电视我就不行!啊啊,真讨厌!”大树别过头好像是在对空气发火,用脚踢了一脚自己的房门,力气不算大,房门都没有碰到墙壁就已经缓缓停下了。

“就让我再睡一会儿,半小时,半小时就行。”世界看着现在还没到七点的时钟,心里祈愿着闹事的人能接受这个提案。

大树并没有出声回答,走到了电视机旁边按了下电源键,因为声音而震动起来的空气似乎重回了平静。世界看着眼前的人,愣了一下,说了句“谢谢”,结果也没得到回应。看着大树又走回自己的房间,“砰”地一下就把门给关上了,世界歪了歪自己的头,轻轻关上了自己的房门重新回到被窝里。刚刚下床的时候一下掀开了被子,短短的时间内床已经没有刚才的暖意,不过盖上被子后唤起睡意是简单的,世界总算重新进入了梦乡。

再次被吵醒是因为由远及近的电器运作的声音,世界翻了个身用被子盖住头企图逃避现实,结果声音慢慢来到了自己的房间门口,根本是无法忽视的吸尘器最大功率的声音,山本世界忍不住起身走到房间门口,打开房门面对无理取闹的同事兼室友。

“非得现在打扫吗?非得打扫这里吗?哈?”

“你看,这里卡了好多头发。”佐藤大树一边得寸进尺地吸着房门里的部分,一边回答世界。

“你真的没有觉得我在睡觉吗?”山本世界忍不住提高音量质问这个装无辜的人。

“你说睡半小时的啊,现在都过了一个多小时了诶,”大树耸了耸肩,“我已经送了你时长,我建议你现在戴上耳机安安静静在房间里呆着。”语气倒是很冷静的样子,虽然世界现在觉得自己不太冷静。

但是半小时确实是自己说的,现在也确实已经到了自己“应该起床的时间”,虽然世界很想再睡一会儿,但吸尘器的声音似乎是不打算停下来。世界闷闷地坐到房间里的电视机前面,打开了昨天没打完的游戏,戴上耳机又拿起了手柄,操作着人物跟着任务提示往前跑,结果地图上上下下好多层,山本世界绕了好几圈又回到了原地,怎么都找不到去往下一个任务点的通路。打开了手机想查一查攻略,结果这条路繁琐到需要视频来解释,今天世界的心情没有好到能进行跟着视频操作的无聊动作,结果手柄被甩到了一边,开始了漫无目的的社交网络遨游。距离要出门去舞室还有一段时间,思来想去还是打开了聊天软件,给大树发了个“一起吃饭吗?”。

大树不是那种不回消息的人,特别是在家的时候,看消息回消息通常就在几分钟内。世界看到消息在发出去几秒钟后就已经有了既读标识,又等了好几分钟也没等来一个回应,世界只好就自己跑去了乌冬面店。

到家楼下的乌冬面店和老板打了个招呼,说了句“老样子就好”,得到的回应是“怎么一个人来的?要不要给你打包?”世界摆摆手说不要,另一个人在闹脾气呢,才不给他带吃的。老板笑了起来,张开嘴想说什么却被定时器打断,世界看他一下就窜到了后厨深处,就自然地在吧台坐了下来。

吃乌冬是很舒服的,味道适中的汤和筋到的面总让世界感觉自己又回到了家,就算是因为烦躁而突突直跳的神经和躁动不安的心也能被温柔地安抚,血液像是和面汤揉和在一起,把这份舒适运送到全身。世界喝完最后一口汤,放下碗的时候长舒了一口气。正是到了饭点,看着老板在后厨转来转去的样子,世界在碗底下压上了钱就离开了店。

回家的路上还是没能忍住给大树打包,虽然打包的是拉面。路过拉面店的时候会忍不住想起大树在夹起拉面吸溜的样子,一口又一口,直到把整碗面吃完之后合起双手说“拉面真好吃,我可以每一天都吃拉面”。世界总也不愿意赞成这句话,因为世界觉得能每一天都吃的是乌冬面,但在不一起吃饭的这个日子里,世界拎着加了叉烧的拉面回了家。

大树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离开了。世界看了看时间,也还没到需要出门的点,何况平时去舞室排练明明是一样的行程,原本总是要一起出门的,他没料到大树自己一个人出了门。装在塑料袋里的拉面被放到了桌子上,世界走到客厅的沙发那儿打开电视,瞬间电视机不寻常的巨大音量又充满了客厅。世界捂着耳朵去找遥控器,把音量调回了正常数值,瘫在沙发上电视播什么就看什么看了好一会儿才出了门。

从家里去电车站的路已经走过无数次,但是一个人走的次数最近是越来越少了。世界路过了便利店,路过了书店,路过了杂物店,觉得今天好像又同以往有什么不同。摸了摸口袋,手机和钥匙都带出门了,安心感增加了,不安的感觉却没有减少。世界在心里嘲笑自己过了30还在为自己一个人出门感到不安,事实上他又怎么不知道这和一个人出门没什么关系。

结果到舞室的时候迟到了一会儿,其他人都已经到齐了。世界看到夏辉已经开始教所有人分解的一个个动作,就抬手和大家打了招呼。除了大树以外的人都或多或少回应了,要么点点头,要么出声回答,只有大树仿佛没看见这个人似的继续对着镜子重复刚才的动作。世界盯着他看了一会儿,却没能得到一丁点的回应,直到夏辉回过神来去纠正大树动作的细节,世界也走到了人群里,躲在另一个角落里开始做着这些已经知道的动作。

休息的时候世界照旧在角落里打开手机游戏玩,大树却一整个休息时间都黏着勇征。世界每每从手机里抬起头就看到大树挂在勇征身上笑着,或是伸出手臂摸摸对方的肌肉,倒也没有任何不寻常之处,但缺少了大树往日几分钟一次对自己关心,世界看着他们热烈的交流心里反而又躁动起来,直到夏辉走过来说“你俩怎么了,你看着他眼神不对劲啊,也完全不会指导他动作”,被世界摇了摇头说没怎么,没事。

连夏辉都能看出有事自然是有事了,只是世界还没搞清大树怎么今天一直都在针对自己,又不想把两个人之间的家务事带到团队里影响其他人。不过两个队长之间无尽的沉默怎么都不可能不影响练舞的氛围,就连慧人的“10慧酱”也只得到了夏辉干巴的笑声。为了逃离练习室,练习的后半场大家卯足了劲儿,比平时学得更快,结果预定要练的部分比想象中早得多就结束了。

“要不要再多练几遍确定一下细节?”世界暂停了音乐,感觉刚刚那遍已经基本可以,看向夏辉问道。

“我看差不多了,不如就早点结束吧?大家今天也学得挺辛苦的。”这次负责教舞的夏辉提出建议。

世界点了点头,又问,“那晚上要不要聚餐?我请客。”

往日要是队长请客,几个年下的成员总是马上就会答应下来,毕竟免费吃一顿豪华晚餐,没有人能拒绝这样的好事。但今天两位队长之间不交流的现状又令人觉得夹在中间不一定会吃得舒服——要是随着吃饭气氛缓解了还好,要是餐桌上两个人还不说话,那会比排练更灾难。

“昨天没睡好,你们去吧。”大树还在慢悠悠地收拾东西,头也没抬一下就回绝了。

这拒绝让其他人稍稍放松了一点,至少两个队长不同时在空气就不至于太尴尬。飒太先开口答应下了聚餐的事情,其他几个人纷纷附和,世界这时候才重新又开了口,“我昨天其实也没太睡好,睡得太晚了,那不如你们就自己去吧。”从钱包里掏出银行卡,忍不住又嘱咐了一声,“别把我工资吃没了”,才放走了所有人。接过卡的飒太大声说了句“谢谢”,又说“世界桑和大树桑回家好好休息”,一行人收拾好东西就离开了舞室。

又只剩下两个人,空气安静了下来。佐藤大树总算是收拾完了东西,拎起包准备走出舞室,路过山本世界却被人抓住,不由得对山本世界的举动感到有些意外。僵持了几秒钟,大树也不愿意转过头去看世界,就听到世界松手前说了句“等我。”

是肯定句不是疑问句,大树不喜欢反抗,就站在门边等着。世界不像大树,收拾起来没完没了的,自己的东西就那几件,确定好手机钥匙都好好在口袋躺着,世界路过门口的时候像抓起什么行李一样又抓住了佐藤大树的手腕,拎着他一起走出了舞室。还是没说话,但佐藤大树乖乖被他抓着,跟在他身后半步,从舞室一直走到电车站,经过检票口的时候山本世界松了手,过了检票口又抓住了佐藤大树的手,是手掌不是手腕。世界不是没有感受到大树有点想抽走,但世界抓得紧,大树又不打算认真尝试,就抽了一下又顺从了世界的动作。

上了电车捏了一站路,世界觉得手有点热了起来,却又不想放手。世界熟悉大树熟悉到知道大树的手会比自己的手更快出汗,借了点力气把手转过来,把自己的手指塞进大树的指缝里。大树绷紧手掌活动了一下手指全当是反抗,不过已经被握住的手很难改变定局,世界看到大树鼓起的脸颊,却又感觉到他的手回握住自己。于是伸出手戳了戳大树的脸颊,把他的脸颊戳泄了气,又看到他鼓起脸颊,又戳,来来回回好多回合像是玩不腻一样,直到大树脸上的委屈慢慢消散了,电车也到了家的附近。

回家的路上两人终于并排走了起来,手还紧扣着对方,却是离得不近,中间像是隔着个人似的。也还是没有人开口说话,但是两个人的步子倒是出奇的一致,一起一步一步往前走着,终于恢复了往日的步调。佐藤大树的手臂稍稍用了点力气,往前甩起了手,山本世界疑惑地看向身边的人,发现他脸上挂着笑容。山本世界心里觉得这人幼稚,都已经奔三了,初中生谈恋爱都不甩手了,他却还在甩,却又忍不住也加了点力道把手甩得更高了一些。路过了杂物店,路过了文具店,又路过了便利店,回家的路上只剩下便利店还开着。

“我中午还给你买了拉面,没想到你先走了。”路过拉面店的时候,拉面店也已经关门了,世界却忍不住提起了话茬。

“嗯。”大树捏了一下世界的手回应了他,“谢谢?”

世界觉得自己没来由地心情变好了一些。用更大的力气捏了回去,“不用谢,你也没吃上,还给你加了叉烧呢。”转过头,路灯从前面斜斜地打到大树脸上,大树正向下盯着路看,却不是面无表情的,而是嘴角微微上扬着。

毕竟,自己牵着的这个人,除了是同事兼室友,也是恋人啊。似乎每天从睁眼到闭眼都是他,工作和生活被紧紧绑在一起,除此之外还有更多无法言明的情感流淌在他们中间,渗入相处的每一分每一秒。

回家关上了门,大树还没来得及脱鞋子就被世界按在了门关。明明身高也没差多少,甚至世界还不锻炼,但大树还是随便挣扎了一下就选择束手就擒。世界看大树在自己的双臂之间安静了下来,却不肯抬头看自己,就蹲下了一点点,用舌头去舔了下大树的脸颊。

“像狗一样。”大树小声说,倒不是骂人的语气,反而有点亲昵。

“今天早上到底干嘛这么生气?”世界凑到大树的耳边问。

大树转过头来,视线也划过世界的脸庞,让世界觉得脸上像被刚切的纸割过一样有点火辣辣的,“昨天晚上!你吵到我睡觉!”大树好像有点生气,“本来回家就不早了,明明本来今天上午可以去钓鱼的,结果都睡着了被你的声音弄醒了。”大树瘪了瘪嘴鼓起了腮帮子,吐掉气又说,“不就是死了嘛,死就是你菜,为什么要大声叫出来啊!”

“对不起嘛,难得可以玩游戏到凌晨,而且好朋友们也在线。”世界想起自己昨天和朋友们联机游戏到深夜吵吵闹闹的情形,奉上了自己诚挚的歉意。

“而且,我晚上回来,本来觉得今天上午没有行程,可以……”大树说到一半想起了什么似的突然停了下来。

“可以?”世界有点疑惑。

“可以那个啦!”

“哪个?”世界不是没有明白。

“那个,那个,那个就是那个啦!”大树装作要推开世界的样子,结果本来就被困在世界手臂的牢笼里,被收缩的空间按到了世界的怀抱中。

“知道啦,知道啦。”世界转了个身,推着大树进了屋子。

“喂,还没脱鞋……今天早上刚扫除了。”大树很不满意世界的举动。

世界一把把大树横抱了起来,不顾这个人踢着腿挣扎,强行把大树抱进了自己的卧室,把人放到在床上。

“反正我这屋子里面你也还没扫过。”世界帮大树脱下鞋子,整齐地码在衣架下面。

“你的屋子你自己扫!”大树斩钉截铁地说,“不过这得再等一会儿再说。”

要琢磨怎么去定义他们两个的关系,用空间来划分似乎更容易——在家的时候就是室友,出门在外就是同事。世界有时候会想恋人这种关系究竟在他们之间存在于什么空间里,但在这一刻,他确定恋人关系至少存在于唇与唇之间。

Afterwor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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