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reface

无人岛的日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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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ating:
Not Rate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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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ategory:
M/M
Fandom:
Fantastics from Exile Tribe (Band), EXILE (Japan Band)
Relationship:
Sato Taiki/Yamamoto Sekai
Character:
Sato Taiki, Yamamoto Sekai
Language:
中文-普通话 國語
Collections:
世界树1122好夫妇日三词活动
Stats:
Published: 2022-11-23 Words: 5501

无人岛的日落

Summar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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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otes

抽选词汇:路灯 人类过敏 无人岛
预警:双性

无人岛的日落

凌晨三点二十六分,佐藤大树回到租住的公寓。
虽然日历上的日期还停留在所谓的秋季,实际上夜晚的温度和冬天并没有什么区别,他有时候还会特意绕条远路,连皮带骨冻到发抖,一个人慢慢地走回去。
和工作地点的热闹繁华不同,这条街道越走越安静,破旧的宅院,荒废的神社,是神明和人都不愿意踏足的地方,只有一条不知名的河流搬不走。不过深夜万籁俱寂,佐藤大树一个人从桥上走过的时候,也能听见水流无时无刻离开这个地方的声音。
而自己的脚步好像跟不上拍子的二重唱。
他每天在回家路上总会捡到点什么东西,单只手套,缺失一颗塑料眼珠的玩偶,过期的优惠券,灰蒙蒙的玻璃球,孤零零地躺在地上,等天亮起来就会被当成垃圾回收清扫,运送去绞成碎片,然后掩埋。
这是个古怪的小爱好,佐藤大树喜欢把被人遗弃的东西捡回家,所以即使收入还不错,他还是选择住在偏僻的乡下,因为人口稀少,房间租金也便宜得出奇,可以连隔壁的房间也租下来,把每天捡到的东西都放在里面保存着,这样至少看起来他们还是被人爱惜着的样子。
但他有点不知道拿今天捡回来的东西怎么办。
佐藤大树放开手,坠着肩膀上的沉重感一瞬间消失,玄关地板猝不及防地发出一声被挤压的声响,他揉着酸痛的肌肉,有点苦恼地想,隔壁好像没有空间放这么大的东西了。
人有时候看起来跟毫无价值的垃圾差不多,并且重得要死。今晚佐藤大树突发奇想走了条荒无人烟的小路,在年久失修的路灯下发现了异样,昏暗的光线让他一开始还以为是谁扔了个黑漆漆的旧家具,走近一看才发现是个失去意识的人。
佐藤大树用脚尖踢了两下又蹲下来,对方毫无反应,他凑近也没闻出酒气,再低头,一股腥甜的味道钻进鼻腔,掀开黑色西装的衣襟不出意外看到了衬衣上洇开的大片血迹。
这可有些麻烦,佐藤大树抓抓头发,打量着眼前的物体,虽然紧闭着眼睛,但是胸口微微起伏,仍在呼吸。这跟不会说话的玩偶不同,他是见过流浪汉的,有些人选择远离同类,自我流放,不想被一个地方束缚住,也不愿意和另一个人产生羁绊。
“你怎么会在这里?”明知道不会得到回答,佐藤大树还是问了,寒夜深重,他拨开头发打量那张陌生的脸,不知道是被露水打湿还是粘上了血,发梢的红色有些扎眼,是视野内唯一的暖色,也是行将熄灭的火焰。
“是从哪里逃出来的吗?”佐藤大树自顾自地说,“我明白的,不是没法容身,但是多呆一秒都很难受,所以哪怕有可能会没命也要试一试,对不对?”
“没关系,你已经做到了。”

佐藤大树把每天捡什么东西回来的标准总结为看心情,但拖着这么一个比他高出一头的人回家体力消耗不少,他饿的发慌,把人撒手一扔鞋子一踢,走进厨房给自己煮宵夜吃。
把速食拉面连锅放在小桌上吃到一半的时候,玄关处好像传出点动静,他才想起来今天捡回来的是个剩半条命的人,好像不能放着不管,因为变成尸体就更麻烦了。
“喂,”这么一想佐藤大树有点烦躁起来,吸溜着面条伸着脖子问了一句,“是不是还得给你找医生啊?”
当然不会有医生,佐藤大树在脑袋里盘算起来万一死了扔在什么地方会没人看到。
他一边瞎想一边随意地一回头,立刻意识到自己的计划满盘皆输。
捡回来的陌生人不知道什么时候醒了,悄无声息地已站在了他的身后,垂下的眼角没有什么情绪,却凌厉地好像打磨到极致的趁手武器,好像是头饿狠了的野生动物在灌木丛后注视着猎物,思考着要从咽喉还是腹腔撕开。
不仅麻烦,还很危险,佐藤大树在箭簇般的注视下吞咽了一下口水。
只是一个受了重伤的人,但他手无寸铁又无路可退,佐藤大树只能有点僵硬地堆起冒着傻气的笑脸,端着吃了一半的泡面锅试图转移对方的注意力,“你要不要吃点这个?”

成功了。
佐藤大树抱着膝盖把自己缩成一团以降低存在感,暗自祈祷奇迹般解决危机的半碗面能够时效持久一点。
接过了锅的人很不客气地将他的夜宵下半场一口气连汤带水收拾干净,放下筷子状似随意地开口问,“你一个人住?”
“是。”
“回来路上有没有被人看到?”
“没有。”
“有被吵醒的邻居吗?”
“没有邻居,隔壁房间也是我租下来的,这栋公寓快拆了,一整层没有别的住户。”
不知道为什么,在对方的紧盯下佐藤大树没法编造谎言,回答之后才意识到自己好像是“很适合灭口”的标准答案。
桌边的人用两根手指的晃动示意他过去,佐藤大树挪动膝盖,当逃跑不再是选项的时候他反而不怎么怕眼前的人了,他不怕死,反正设想过最坏的结局也不会比现在好到哪里去。
“山本世界,”陌生人态度端正地报上名字,给自己从捡回来的东西,迷路的野兽升级成隐形的临时室友,“在您这里借住几天,打扰了,还请不要向外面透露我的行踪。”
佐藤大树觉得比起房东自己更像是寄人篱下的人质,而且知道绑匪名字从来不是件好事,他叹口气,决定在这场短期租赁后改掉爱捡东西的习惯,“佐藤大树,请多关照。”

佐藤大树拎着塑胶袋子照常走在回家的路上,他身心俱疲,思考了一会后选了条近路。
现在他不仅没了散步回家的悠闲时光,还要自己出钱购买药品和双人份的食物,回家切洗烹饪,工作之余给绑匪打工,生活充实到此刻路上出现精灵球佐藤大树也不会多看一眼想要捡起来。
“你花了很长时间,”听到开门的声音,靠在墙角的山本世界抬头问他,“都买到了吗?”
“我回来了。”佐藤大树嘟囔一声,把袋子递给他,“酒精消炎药什么的都在这里了。”
从山本世界的表情来看他并不满意。
佐藤大树又从另一个袋子里翻找了一阵,“前几期的店员说卖完了。”
“跑了另外好几个地方的店才买齐的。”佐藤大树把许多本漫画叠成一摞一口气推到他面前,“所以回来晚了。”
山本世界没说话,看看面前的一堆东西,又看着他,好像有点惊讶。
“不用谢。”佐藤大树站起身,“我去做饭了。”

 

热乎乎的食物端出去的时候稍微冲淡了一点屋子里的血腥气味,山本世界正在翻看他买回来的漫画,连表情都没什么变化,只是脸上更加苍白。
佐藤大树没看到过他处理伤口,他不会问山本世界为什么受了伤,山本世界也没问过他下午出门深夜回家是做什么工作,出于自保和别的理由,他们心照不宣地不越过那条透明的防线。
但是他们在一个屋檐下。。
夜里淅淅沥沥开始下雨,温度骤然降了好几度,佐藤大树被冻醒,迷迷糊糊爬起来去关阳台窗户,被凉风吹得没了睡意,突然想去看看另一个人在风雨交加的夜晚睡的怎么样。
寄宿的客人似乎很能随遇而安,几件来路不明的衣物盖在身上,随便找了个角落就睡着了,毛线松开的围巾,破了洞的牛仔服,颜色过时的旧衬衫,佐藤大树随意捡回来的无人认领的遗失物品在尽职地为他提供不多的温度。
佐藤大树伸出手摸了下,山本世界额头的热度烫到让人心惊,他把自己的被子抱过来盖上去,山本世界的呼吸好像平稳了一些。
可是我也很冷,佐藤大树抱着单薄的胳膊,没有思考太久,他也躺了下来,靠近另一个人的身体。
山本世界的头脑陷入昏沉,他快要抓不住自己,身体是在暴风雨的海上漂浮的小船,随时会被风浪卷起来撕碎。他有点分不清这股快要蔓延到全身的冰冷是这是噩梦还是现实,普通药品抵不过失血和寒意的双重攻击,他心里清楚,即使在暂时安全的落脚点,能不能见到明天的太阳他全无胜算。
他扣下过扳机,也握着匕首割开过喉管,那是他有十足把握的事情,积年累月的练习让山本世界得心应手,他的动作一直很快,结束一条生命像是不假思索吹灭一根蜡烛一样简单,从温热变得冰凉,人类脆弱的如同一根芦苇。
他知道会有这么一天,用完的刀被收回刀鞘只需要一场蓄谋已久的伏击,一次人为的意外,带来的后果他不甚在意,但是没想过这个过程会这么漫长。
他在逐渐沉没。
“没那么冷了对不对?”在一片下坠的漆黑混沌之间山本世界听到有人这么问。
随之而来的持续散发的热度,来自另一个人的身体,像是海底的火山,缓慢地在水中燃烧,痛苦像气泡一样上升缩小和蒸发,久违的,令人安心的接触。
他没力气应答,只是将自己往那温暖的来源沉到更深处。
山本世界从来没有睡的这么好过。

 

“我恢复得差不多了。”山本世界放下筷子说,“有些事情要去做个了断。”
正在搅拌味增汤的佐藤大树动作停顿了一下,他知道山本世界会走,但是没想到会跟他好好道别。
他咽下最后一口变得索然无味的食物,点了个头。
“有什么需要帮忙的事情吗?就当是住在这里一个月的回报。”山本世界似乎也不习惯做这种事,不大自在地补了一句。
“不用了。”佐藤大树见他也吃的差不多了开始收拾桌子,“出门的时候顺手把垃圾丢了。”
因为白天总在睡觉,佐藤大树经常错过垃圾车,山本世界自然而然接下了这个任务。
“这个不算,”山本世界帮他把碗筷拿进厨房放在水槽里,“还有别的吗?”
“有些讨厌的人不想再见到的话,我可以帮你解决掉。”
佐藤大树把餐具放在水流下面冲洗着,只觉得身后的山本世界离得太近,呼吸的气息有一下没一下地撩着后颈和脑际的皮肤,他想起小时候放烟花时掉下来的一星半点的火,因为太过短暂,甚至来不及感觉到烫就消失,只留下又害怕又期待的记忆。
他晕头转向,心神不宁。
“只是客人而已,不麻烦的。”佐藤大树说。
有天晚上他顶着肿胀的脸颊和流血的嘴角回家,山本世界看到了问他是怎么回事。
他习以为常,但是心情不好不想解释,结果被不停追问,干脆坦白了说自己的工作是在小酒吧上班,来来往往喝多了的人对他动作粗鲁一些是再常见不过的事情。
佐藤大树对着浴室的镜子用热毛巾擦去脸上的血迹,一字一句告诉山本世界他在出售身体,他对,这是存活下去的方式。
山本世界没说什么,佐藤大树收拾干净想晚上是不是回到自己那边房间睡觉,但是山本世界和往常一样给他在留了一半的位置,等到佐藤大树在身边躺下来,
只是简单的一个温暖怀抱而已,和其他人完全不一样的触碰。

“有些事情说了又不一定做得到。”佐藤大树低头洗碗,想躲过身后几乎变得灼热的压迫感。
山本世界将手放在他的肩膀上,让佐藤大树转身看着自己,“我们可以试试。”
有一个瞬间眼泪差一点就要突破佐藤大树的眼眶,他抬头,把眼泪换成一个意味复杂的笑容,“好。”

山本世界还没明白过来,但是看到从浴室里走出来的佐藤大树,他开始理解刚刚那个笑容的含义。
他之前只觉得佐藤大树有些瘦削,但是换上柔软的丝缎睡裙后,贴在身上的衣料好像会滑动的流水,包裹在里面的每一寸身体都是鲜活的,恨不得让人立刻陷进去。脸上也不知道涂抹了什么,眉间眼波都带着诱人的味道,连嘴唇都是又水又润看起来软软的特别可口。
“小哥要来玩吗?”
切换到工作模式的佐藤大树用一种山本世界没听过的声音对他说话,黏糊糊懒洋洋还带着轻佻的热情,是将熟未熟的热带水果,在碰到之前香气就充满了鼻腔钻进肺里。
“前三十分钟免费哦。”
山本世界愣了一秒,佐藤大树顺势贴过来拉着他的胳膊将整个胸口挤了上来,不由分说将他按在椅子上,“哎呀客人是第一次来吗?”
“嗯。”
“虽然很不好意思,”佐藤大树继续靠近,贴近山本世界的耳朵朝他吹气,“可以请您帮一个忙吗。”
他不等山本世界说话,两手一撑坐上桌子,赤裸的脚趾在山本世界的腿上游走,最后在两腿之间踩了一下,一套动作行云流水。
山本世界抓住脚腕的同时佐藤大树扔了一瓶指甲油给他。
要求不过分,可是眼下姿势过于凶险,佐藤大树膝盖随意的分开,山本世界的余光里带着蕾丝花边的开衩裙摆已经滑了上去,灯光下的阴影沿着腿一直延伸进隐秘的地方,只要一抬眼什么都能看见。
他低下头,指甲油是和樱桃果实一样的颜色,明晃晃的鲜艳欲滴,佐藤大树笑他,晃荡的小腿有意无意地戳着他的胸口,刺激着他的神经,“真的不想看看吗?我下面什么都没有穿。”
“客人你第一次来可能不知道,”佐藤大树在桌子上慢慢躺下,把短的不能再短的裙摆一点点拉上去,像是准备好被剖开肚肠被制成标本的鱼,确保自己在山本世界眼里一览无余,“本店的特色是有两种玩法,不管客人有什么样的需求都可以满足哦。”
活泼甜腻的语调是他用惯了的,佐藤大树死死盯着头顶的灯好让眼睛酸胀发痛,这样等下流泪就有一个更合理的借口了。
空气像凝固一样让他缺氧,佐藤大树听到山本世界沉重的呼吸和椅子在地板上拖动的声音,他想,再等一下,等到大门关上后,他就可以痛痛快快地哭出来了。
只留下一屋子无人在意的垃圾,和他以前拥有的一样,未曾谋面的父母把刚出生的他丢在路边,小时候周围人异样的眼光和窃窃私语的讨论,长大一点的时候是无边的谩骂和欺凌,等到了青春期,突然之间人们看他的方式又带上了一种别有深意的玩味和探究。
所以他逃了,对人类无药可救的愚蠢和自大过敏,远远地离开聚集的陆地,漂流在海洋上,成为一座被放逐的无人岛。
而发生过的所有事情都没再发生,即使控制不住在发抖,他被以预想之外的方式接纳了,指甲趾头,脚尖膝盖,肌理筋脉血管,每一处留下过伤痕的地方,他与生俱来的身体被细致入微地触碰和抚摸,山本世界认真的好像是在对待沧海遗珠的艺术品。
佐藤大树还是忍不住哭了一点,眼泪掉下来的时候山本世界停下来问他怎么了,佐藤大树摇摇头,曾经承受过的疼痛和羞耻在身体里变成另一种感受波涛汹涌,他没法说话。
山本世界凑上来俯身咬他的嘴唇,带着一股咸涩味道的柔软,顺便把佐藤大树一些细碎的呜咽声音吃的干净,含糊不清地说“我会回来的。”
没有比这个更不合时宜的道别了,佐藤大树咬牙切齿又气得想笑,他有点恶狠狠地看着山本世界,夹着腰的腿用了点力气让两个人更加密不可分,“至少你现在别想走。”

 

佐藤大树在第二天的下午两点二十一分睁开眼睛,外面天光大亮,天气很好,阳光透进来晒在身上,暖和的好像披着厚实的羊绒毛毯,他发现只剩下自己一个人。
他看了时间又看了看门口,垃圾车来过了,山本世界信守承诺,出门时带走了垃圾。
佐藤大树找不到事情做,他在空荡荡的屋子里坐下来。
樱桃红的颜色很好看,在冬天风干的果实甜度也加倍,他百无聊赖地盯着每一个脚趾头,昨夜的山本世界的手很稳,连细枝末节的小事也做的到位。
他说会回来的。
佐藤大树慢慢将手放在胸口上,节奏稳定的跳动在一下下撞击着他的手掌。
原来被填满的心脏会像唱歌一样指挥着身体里的血液流动和每一次呼吸。
佐藤大树一点也不想知道山本世界去了哪里,他只是继续上班下班,非常笃定地等待着。
他依旧每天绕条远路散步回家,但是不再捡东西了。

一个月后正式进入深冬,沿路树叶掉完的同时指甲油也开始斑驳剥落,凌晨四点三十二分有人敲了佐藤大树的门。
本来是躺着的佐藤大树睁开眼睛跳起来连鞋子都没穿快速跑去门口,打开门的瞬间山本世界重重地倒在他身上。
从门口涌进来的寒冷北风和血腥气同样猛烈,佐藤大树把人拖进屋子里时候身后是一路长长的血迹。
药,止血绷带,缝合线,发抖的手,佐藤大树做完能做的一切,才发现自己在哭。
山本世界任他摆布,很费力抬手擦掉他无济于事的眼泪,认真评价,“好难看。”
“才没有。”佐藤大树反驳,立刻想用脚踹他想了想还是收了力度,“都是你的错。”
“嗯。”
“指甲油掉了你要帮我涂。”
“有点困难。”山本世界看了眼断了好几根的手指。
“我不管。”
“好。”山本世界哑着嗓子声音很轻还是笑了一下,好像佐藤大树的任性是现在最能让他开心的事情。
“等我睡醒就来。”他累极了一样靠着佐藤大树把脑袋搁在肩膀上,“只要陪我睡一会就好,然后什么都听你的。”
时钟指针偏移角度,天快亮了。
“不要再走了。”佐藤大树小声说,“以后垃圾也我来丢。”
新的一天热热闹闹地挤进来,房间里好像镀金一样耀眼刺目。
阳光下的光亮,无人岛的一行足迹,连梦里都梦不到的梦。
“就这样一直在我身边好不好?”
没人回答他。

 

END

Afterwor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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